('崔懿接过女使递来崔命的绣品,针脚细密平整,倒让崔懿刮目相看。
“你姐夫昨日还说怕你女红不好,毁了我的心思,我看未必。”
“或许是姐夫对我有什么偏见吧。”崔命梨涡漾笑,信手拿过另一件绣品,腹诽谢允礼这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她又佯装不知崔懿有孕一事,问道:“姐姐怎么突然绣起这孩子的衣物了?”
崔懿低眉抚上还未明显隆起的小腹,如柳的腰身仍然盈盈一握,珠翠步摇尽显她雍容华贵:“我已有了身孕。”
昨日崔命问谢允礼时,她并无其他感觉,如今才发觉,原来杀人诛心的话,从来都是当面道出才最具杀伤力。
她眉目一怔,看着这小轩窗下和美的一幕,崔命只觉可笑。
她鬼使神差地开口:“姐姐还记得从前的事吗?”
“从前?”崔懿眸光划过一丝不解,而后又像是释然的朝她笑道:“从前的事情,我只道是姐妹间的打闹,如今我全既往不咎。”
崔命极力按捺嘴角的那弯嗤笑,恨意如滔滔江水将她淹没,却又见崔懿一副怜悯的神态:“从小你顽劣不堪,父亲对你多加栽培,倘若父亲能瞧见你现在温柔乖顺的模样,九泉之下也定安息。”
崔命听她回忆着往事,只觉喉间涌上一股血腥,她面上无虞地陪笑着,手上的动作却缓下。
“姐姐,当真是这样想的?”
“自然。崔懿坐在主位上捧着绿盏小口小口地抿下,苦得她春山紧蹙。黑津津一碗安胎药被她分成了几截,待她一饮而尽,她立即接过锦帕拭去,唇前的余渍也不愿碰到,久久才道:”从前你年纪小,我自也不会同你计较。”
崔命一时失察,手上却不小心被针刺破,血珠从指尖冒出,银白布绢上沾染上点点血迹。
刺痛将她拉回来思绪,崔懿瞧见立即担忧说道:“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