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那蘅芜苑外有一道柳林小径,底下本是培栽了五色秋菊,只是此刻秋已深了,那秋菊亦是渐渐谢了,倒无甚看头,只是借着午后暖烘烘的阳光,宝钗一路缓缓穿过去,迈过九曲桥,看了会子河里的鲤鱼,倒被太阳晒得身上暖烘烘的甚是舒服,起身迈步,前头却是顾恩殿的后院,这顾恩殿本是昔年省亲正殿,却是依着皇家规格所建,颇为雄伟,她亦只是痴痴望了望那檐顶銮铃,但觉阳光刺眼,亦不敢一味多看,心头却已是胡乱起了心事:ap;ap;ap;ap;quot;不知主子可在里头……不知道昨儿是哪位奴儿服侍……也不知今儿晚上主子又会去哪里……ap;ap;ap;ap;quot;想到这节不免心烦意乱,又暗暗有些惭愧,嗔怪自己没羞臊,便只是摇了摇头,似乎要将这烦恼撇了去,也不再多贪看景致,顺着路径向东北角漫步而去。
前头却是栊翠庵外的一种小山,这一方山坡,遍栽古木,斜插怪石,本是略见阴森,只是此刻一则秋深,树叶儿皆落尽了,一则暖阳正好,倒是斑驳爽意,她少女心性,又是个大度的,看着景致,贪赏秋色,也就忘了烦烦,一时左右也无人,就奔奔跳跳走了上去,这上坡下坡,其实亦不过百余步路,只是女儿家较弱,凭宝钗向来憨实,却也略略有些气喘,又饶了小半里路,在栊翠庵外梅林处停了停,此刻红梅虽然未开,只是孤枝绿叶,却又十几株珍珠梅开得一片雪白,点缀玲珑,精巧细腻,连宝钗也不由心动,折了一枝,但见花色自有一分素雅别致,虽然一向不太簪花,竟然也忍耐不住,取了一枝两朵并蒂的,细细簪在发角边。女儿心性爱美,一时竟寻不到湖水河岸细瞧自己,未免一憾。
再片刻,她自扶着梅枝赏看汉瓦扶栋,朱楼山石,心下亦叹:这园子雅致华贵,如今想来,昔年贾府依仗内眷身份,造来这等名园,当真未免骄横僭越,又听那栊翠庵里隐隐念诵之声,竟也不知怎得,想起昨日所看书中那赛喃公主为国中佛法祭祀一段文来。心下不由一叹暗思:可怜这妙玉也是个古怪的,只如今还在念经,主人贪色,淫辱这等佛门佳人,竟然到底不得个清白,女孩子家遭人如此折节奸污,便是再念多少经卷,亦不知沙门可有不洁之莲花存身之处?
想到此节,心下感怀,一时便欲进去瞧瞧妙玉,言谈几句解她烦闷,一时却又知这妙玉性子高洁古怪,既然这会子在诵经作课,只怕又要嗔怪自己扰她清修,想想也就罢了。
只是再走了这一会子,腿脚有些吃力,总要寻个地方歇息会,前面往右是稻香村,往左却是两条路径,一条涉水,却是去紫菱洲,一条傍坡,却是去枕霞居。想着:何不去看看云妹妹。便举步去那枕霞居而去。
原来于那大观园之东北角,昔年亭台规划,山水总领,是有一方青荷蔓草之整齐小坡,周遭遍插梧桐,倒引清泉,起伏文章墙,独倚金枫栏,依着山坡起伏向西,却四方方盖得一处小院,自东向西,凡园中诸景,遇楼则斜,逢山必让,竟是每至夕阳西下,晚霞绯红,偏偏皆能洒满此坡,故以此为名,小院唤作ap;ap;ap;ap;quot;枕霞居ap;ap;ap;ap;quot;其楼台规格,景致装点,窗墙样式,树木回廊,皆是昔年贾政孝心,寻人往金陵史家旧院,仿着史老太君在闺中所居处一一造就来,以慰母心。那湘云本是史家旧人,故此昔年元妃省亲,便赐了她来居住。自弘昼围园圈奴,拘禁诸美,自然也就赐了湘云居住。只是往常来往寻访,皆走正面自怡红院处引过来的方砖路,今儿宝钗却难得,自栊翠庵梅花林处绕得过来,却正在东北角门一溜汉玉墙边上过来,若去正门,还要绕过梧桐坡了,便自林间小径,踏步探幽,直到了枕霞居边上侧方旁门处。
宝钗见那暖红小门掩着,本是要上前叩门,哪知纤手触处,那门却不曾掩实了,想来是昨夜上夜的婆子不留意。她一笑也就罢了,推门进去,今儿却巧没带丫鬟相随,只得自己轻声唤道:ap;ap;ap;ap;quot;可有人在?ap;ap;ap;ap;quot;,她细语温声,又如何有人听得?左右一看,却是枕霞居后头栖云阁右侧的小甬道,这栖云阁本名云栖处,后改作栖云阁,却是湘云闺房,小小巧巧一座两层小楼,本来自然是下头做个厢厅,上头做绣房卧室;宝钗常来,却知这湘云却是个顽皮憨睡的,却上下两层皆搭了暖炕绣床,上头自是粉妆暖绣,女儿家卧室,自来闺中闲话,却只在楼下,亦是歪在炕上舒适慵懒之意。此刻细听周遍无声寂静,也不知湘云却在何处。再侧耳细听,远处隐隐听得丫鬟嬉笑说话之声,却是自在南面,便知是湘云房里丫鬟奴儿等人,在前头院落厅堂里。楼下隔着窗户瞧不真,但是朦胧瞧着,云栖阁楼下再没个影焯摇动,应当是没人,这宝钗今儿贪欢了,亦是一时小女儿家心起,要和湘云嬉笑,便轻抬莲足,点着步子轻轻自那楼边的木台阶上得楼去。才转过回廊,却见楼上也没个丫鬟奴儿侍奉,一时思索,想来湘云亦是不在,未免无趣。才要转身下楼去,却隐隐听得一阵声响,再细听,顿时两耳都烧红了。
原来自那湘云绣房中,传来阵阵少女呜咽娇吟婉转嘤咛之声,ap;ap;ap;ap;quot;恩恩ap;ap;ap;ap;quot;ap;ap;ap;ap;quot;啊啊ap;ap;ap;ap;quot;,连连伴随着沉沉喘息,自己再是熟悉不过,却是湘云之声。
此刻宝钗当真是又羞又急,深悔自己就这么胡乱不带着丫鬟穿了进来。心下一阵小鹿乱撞,饶她素来有心智,此刻方寸也乱了,心下全是慌张:ap;ap;ap;ap;quot;莫非是主子在……?ap;ap;ap;ap;quot;一想到弘昼若在,此刻正在湘云房中奸玩淫弄湘云白玉般的肉体,当真是羞急的几乎要拔腿逃也似得奔下楼去。只是一则唯恐让房中人听得,惊扰了主人兴致罪在不浅,另一则上,竟然也不知怎的,两腿如同灌了铅一样,竟然有些浑身酥软,迈不得步子。此刻被暖暖秋阳温晒了半天,头也昏乱眼也迷离,只是神智里尚有半分清明,隐隐再听,似乎除了湘云娇喘呢喃之外,再无他人声音。她亦是邪魔侵体,不知自己是怎生想得,竟然是不向楼下,反而略略向那闺房的窗格处轻轻迈了一步,但见那绣房之窗格却是十字菱花的,只是到底不曾细密合缝,此刻明知自己此行不妥,但是亦不知是好奇心胜,还是自昨夜看书留下的一片缠绵心起,竟然是咬牙忍耐不住,凑上身子去,隔着那窗格的缝隙瞧了进去。
但见里头一片暖蒙蒙的,鼻尖轻嗅尚有清香,从窗格处缝隙看去,正对着湘云的绣床,虽是深秋,却挂着鹅黄细纱的帐帘,纱帐里头,鸳床之上,一具温香暖玉的少女身子歪歪靠着,虽然纱帐隔断,不能瞧得十分真切,但是到底亦遮挡不得许多,宝钗与湘云如此相熟,如何能识不得。正是湘云无疑。此刻似乎是将床上被褥团成一团,仰面靠躺之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裹身弹棉箍胸的荷色肚兜,这等肚兜没有呆带,只是用料弹棉,靠着女孩子家胸乳鼓起之曲线托着才能崩着附体,若非身段分外妖娆之体,却穿不得,隐隐还穿着一条柔描银棉内裤,四肢圆润浑白如玉,皆是展露裸露,一对少女妙乳尤物,将那肚兜顶涨得顺着乳房形体高高坟起。此刻,那湘云满头乌发已是散乱,不着钗环,却未曾卸尽装饰,只有两条鹅黄丝带扎着长发,一只手儿从小腹肚兜箍定处伸了上去,显是在揉捏爱抚自己的乳房,另一只手更是瞧不得,从自己的内裤边缘已经是插了进去,将自己的阴户处鼓起一只手形,两处即是上下左右,辗转搓捻,那白生生的两条诱人大腿,更是随着手上动作一蹬一蹬,一对俏眼儿双目此刻紧闭,脖领儿仰面而起,向上拉扯得甚是细长,满面都是桃红艳色,一声声娇滴滴的呻吟,凭宝钗亦是女子,便是连三魂七魄都要被喘息散。
这宝钗此刻明知自己这么瞧着荒唐,竟然是脚步子一步也迈不得,这一屋子暖香缠绵,云月摇曳,满是ap;ap;ap;ap;quot;恩恩ap;ap;ap;ap;quot;ap;ap;ap;ap;quot;呜呜ap;ap;ap;ap;quot;之声,每四五声娇嫩细密,如同要钻到心眼里去的呼唤,必是跟随这一声略略嘶哑却喊出心头缠绵的ap;ap;ap;ap;quot;啊啊ap;ap;ap;ap;quot;之痴声,再细看,此刻这床上丰腴玉人,其实浑身都是细汗,自那娇憨的膀子、大腿、胸乳处渗得出来颗颗露珠汗滴,挂满了肌肤,五官一片迷醉,手上动作,体态振动,本是淫态春景,只是这湘云天生丽质,这一片平日万万见不得人之态,此刻隔窗看来,虽是淫靡难言,却是别样风流,异种娇媚,美艳如同瑶池仙景一般,连宝钗都看得都一时痴了。更下死眼去瞧,真恨那一条少女蜜缝,一点玉峰峦头,都被湘云手儿捂着瞧不真,好在她只有两只手,其左乳在手上挤压搓弄,瞧不得乳头形状,那右乳的乳头却到底如同激凸一般,被肚兜箍定崩紧,呈一颗小葡萄般形状,狠狠凸了起来。除却这等最是要紧羞人之处,女子看女子,却还有种种别样景致,那湘云本是娇憨身量,此刻身子紧张拉得修长,那两条长腿接到臀胯处,被一条小内裤,勾勒处两条细线,将那浑圆细白的大腿略略一收,这等美色,竟是形容不得。再有那一处,此刻湘云所穿肚兜没有肩带,那浑圆两肩孑然赤裸,湘云本来身子圆润,只是此刻裸了肩膀,却依旧可以瞧见两条锁骨,清秀异常横在肩胛处,衬着那锁骨之下,奔涌而起的奶儿一并来看,当真是说不尽这细腻工巧,美艳难收。
再听湘云呜咽自语,连绵喘息,声声荡悠悠如同仙乐,又是片刻,再细听,竟是隐隐是些只言片语,ap;ap;ap;ap;quot;主子……ap;ap;ap;ap;quot;,ap;ap;ap;ap;quot;啊……主子……ap;ap;ap;ap;quot;,ap;ap;ap;ap;quot;主子……弄我……ap;ap;ap;ap;quot;ap;ap;ap;ap;quot;弄疼我……才好……云儿不怕疼……ap;ap;ap;ap;quot;声音虽细微轻不可闻,但是嗓音略略已经嘶哑,那窗外宝钗耳聪目明,却听得真切,心下一片慌乱,不知是何等悲喜,心头满是说不尽的迷蒙胡思乱想:ap;ap;ap;ap;quot;云儿,在想着被主子赏玩身子么?ap;ap;ap;ap;quot;
再看那湘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激烈,一时将嘴巴张开,呼哧呼哧只是大口喘息,略略有些丰腴的两腮鼓鼓泛起阵阵快要近朱紫之色的红潮来,下体瞧不真切,但是那抚弄着左乳的手儿,却显然已经改了轻柔,用了气力,狠狠的将少女那一方娇嫩却自有形体的奶儿,抠捏得完全没了形状,那乳肉自指掌缝隙中漫湧出来,宝钗虽然被弘昼奸淫多次,平日里亦有命莺儿、文杏侍奉自己欢好之事,但是此情此景,自自己眼中瞧来,却如何不是人生头一遭……一时已是瞧得痴迷不堪,四肢全都酸麻,死命咬牙不敢发出声响来惊扰了湘云,自己却知道自己气喘已经急得不成样子,那小腹下密缝中已经渗出股股丝丝羞死人的东西来。
她心中一片神往,满是胡思乱想:ap;ap;ap;ap;quot;这云儿这等身子,端得是色色动人,这等自慰藉之时,已经是如此醉人春色,主子奸淫她时,只怕更要柔媚欲滴上十倍,主人当真享受了……呜呜……可叹这般美色,主人亦没空日日享用,园中诸女,难道皆是天命如此……要这般没脸儿的沉溺欲海,失了贞洁,还要这般儿羞人模样……都是主人逼的……呜呜……也不知主人……奸我时候……我在主人眼中,是个什么模样,可如这云儿一般儿动人……我……我的奶儿倒好似没有云儿这般儿波澜,只怕却还细翘些……呜呜……我的那里……如今毛儿也越发密了……不知云儿那里毛儿如何……呜呜……云儿把那条小裤儿褪了就好了……如今却瞧不到……呜呜……要死了,我这却是在胡思些个什么……ap;ap;ap;ap;quot;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已经浑然不知物外,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已经将一只左手,轻轻移到自己小腹下,那少女微微鼓起的阴户上,轻轻搓揉起来。那指尖划过自己的阴唇,虽然隔着衫裙,但是总有充实的爱抚之感奔涌上丹田,也顾不得指尖略略已经触及到些湿润,越发用力触摸上去。
再看窗内,湘云已经是迷醉得脸上仿佛是某种痛苦之色了,啊啊得嘴儿张开,还是呜咽着ap;ap;ap;ap;quot;主子……ap;ap;ap;ap;quot;ap;ap;ap;ap;quot;主子……ap;ap;ap;ap;quot;眼角已经是渗出泪花来,宝钗此刻瞧得当真是又爱又怜,口干舌燥。她本来也想要收拾自己的心思到自己素常的性子上来,无非是想着湘云年幼失身,闺门小姐遭人奸污,沦为性奴日日守候主人,以此等天姿国色,世上少有的美艳身子,娇柔雪乳,滚圆玉臀,贞纯私处,外头普通男子,一生如能奸上一回,哪怕只是瞧上一回,只怕死了也肯了,偏是自己等侍奉的是风流王爷,天家贵胄,却还顾不得日日奸玩,只能隔旬跨月,只静静守候主人兴致来了的一次奸弄,好生可怜,当得怜爱安慰。只是她此刻,想的更多的,却已经不是这等想头,脑海之中支离破碎,全是些不知所谓的念头,清明收拾不起,礼智遍寻不得,只是死死瞧着床上纱帐之中,湘云那一等美艳到仿佛极乐世界方有的体态美景。
哪知这宝钗尚自在一片迷蒙之中,湘云已经声声呜咽呢喃,连声ap;ap;ap;ap;quot;主子……ap;ap;ap;ap;quot;ap;ap;ap;ap;quot;主子……ap;ap;ap;ap;quot;,竟然胡乱接了一句ap;ap;ap;ap;quot;啊……爱(二)哥哥……ap;ap;ap;ap;quot;
这一声虽轻,窗外宝钗本来是神志不清之时,竟然被这一声,唬得也不知怎的,两腿竟然一软,脚下一个踉跄,ap;ap;ap;ap;quot;扑通ap;ap;ap;ap;quot;一声,软倒在地。她才软倒在地,心下暗叫一声要死。饶她心智过人,此刻也完全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一声扑通,里头顿时喘息呜咽之声骤然而停,也是慌得没了声。内外皆是寂静,其实只有片刻,可叹这门内湘云,门外宝钗,倒仿佛过了数寒岁暑一般。
这真是:
春尽子规啼
秋去腊梅开
闺贞凡俗礼
痴孽天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