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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雪仙子传】(60-6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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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亭目光落到瑾月身上道:“瑾月小姐有什么愿望?”

瑾月举起酒杯,轻酌小口,明眸如水淡淡道:“瑾月所图,不过一袭白衣胜雪罢了。”

季长亭虽是文弱书生,此时此刻倒十分爽快又举起酒杯道:“祝愿我们的愿望都能够成真,不再是梦!”

瑾月犹豫一下,终究是三人一块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船外风景优美,幽绿湖水一波一波卷了过来,细雨蒙蒙,季长亭举着酒杯立在船外道:“念我有缘缘来会,思我无缘缘自轻。

滚滚世间红尘事,一厢春水一盏灯……“周宁拿着酒壶从船舱里走出,一阵风随即吹来,但见湖面水波涟漪,天上雨粉点点扑落下来,无边无际的湖面云气渺渺,游船在其中飘荡犹如身处仙境,脸上一笑学着季长亭的语气感慨万千道:“好景色,好景色!”

瑾月一袭青衣飘飘,香肩秀发乱舞,美丽容颜微露几分红润,淡声道:“你们两人何不结为异姓兄弟?”

季长亭拍手叫好道:“好想法,那我跟周宁就结为兄弟,不分彼此!!”

周宁难得今日这么开心道:“好!那就对着这上苍青天,脚下杨湖的水,你我二人结为兄弟!”

三人在船外,季长亭率先跪下,双手抱拳道:“我季长亭!”

周宁随之跪下道:“我周宁!”

“二人今日在此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青天可鉴,天地作证!!”

恰逢此时,天上一道惊雷突显,转眼间瓢泼大雨突如其来,季长亭吟吟笑道:“老天爷在祝福我们呢!”

三人并肩登船上岸买来了伞,季长亭笑道:“本按惯例高考之人要骑马游遍全城,还埋怨这个惯例对不会骑马的人很麻烦,却没想因此结识两个好兄妹,不过明天长亭就要去往昌郡赴任,做一个县令了。”

周宁为瑾月打着伞笑道:“县令好,日后长亭兄还可以步步高升。”

季长亭面露难色道:“惭愧,我只想云游四海,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好郎中。”

瑾月背负玉手道:“青山绿水,日后再会。”

季长亭抱拳笑道:“说的甚是,长亭就先告辞了,今日真是好景色,好景色!”

周宁目送季长亭离开,为瑾月打着伞道:“瑾月姐,你刚才说你的愿望不过一袭白衣胜雪是什么意思?”

瑾月闻言一怔,淡声道:“说了你也体会不了,将来你自会知道了。”

两个人并肩走在桥上,桥上行人来来往往,桃红纸伞,白色纸伞数不胜数,好一派美景,瑾月轻扣胸前一缕秀发,喃喃自语道:“念我有缘缘来会,思我无缘缘自轻,这世间真的有无私奉献的情吗……”

第六十二襄十里红妆华灯初上公主府一处闺房,一男一女对坐着,正是朱霖和欧阳霓,她闺房内悬着的层层粉纱浮动,隐隐约约瞧见闺房粉纱深处一张香床,房间的窗户开着,外面吹进来的风,惹得闺房内阵阵温软香气弥漫,层层轻纱撩人,她修长娇躯穿着一袭鹅黄纱裙,秀发轻落香肩胸前,修长玉手软软支着一张千娇百媚的美人容颜,明眸如水凝望着窗外烟雨,冷风灌进来时,几丝长发落在裹着饱满酥胸的雪白抹胸,黑白相映颇为诱人。

朱霖又倒了一杯茶,轻轻推给面前欧阳霓:“护送林梦雪的人已到定州城了,馆主接下来如何安排她?”

欧阳霓接过茶杯轻饮小口,语气轻懒道:“岳云龙为了跟我们结盟,才推出林梦雪,她既然是冉儿的妻子,自然公事公办,吩咐下去,全府中人一律尊称雪夫人。”

朱霖慢饮茶水道:“台州与慕容冲互相割据,慕容冲势力又颇大,梁国乱成一锅粥,局势依然难分。”

欧阳霓淡声道:“静观其变吧。”

朱霖想起冉儿正在南宫仙儿那里玩耍,心里颇为觉得几分好笑道:“冉儿见了南宫仙儿倒把馆主给抛到脑后去了。”

欧阳霓俏脸一红,无奈笑嗔道:“冉儿这个小魔头,我也拿他没办法,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小楼外烟雨蒙蒙,欧阳霓手拿竹笛来到窗边眺望城中景色,只见城中处处楼台笼罩在烟雨之中。

轻风不时吹来,美人玉体穿着的一袭鹅黄纱裙随风舞动,隐约显出几分诱人销魂的玉体曲线来,朱霖坐在凳子上,无比认真的静静欣赏着她窈窕动人的背影,感受美女秀发飘飘中传来的幽香,欧阳霓纱袖轻裹玉手拿起竹笛,红唇轻附笛孔吹出婉转笛声,笛声随雨飘远间,朱霖浓眉一动,想起这是白居易的诗词,上前缓缓吟道:“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欧阳霓一曲吹罢,手拿竹笛问道:“朱霖会吹笛子吗?”

朱霖走上前,眉眼流露几分笑意道:“以前总说自己是大老粗,娶了玉儿之后,她有教我吹笛弹曲,已有十年了。”

欧阳霓瞧他一眼,咬着红唇柔声道:“诺笛子送你了。”

朱霖伸手接过笛子插入腰间,开心道:“馆主真乃知音也!”

欧阳霓回过玉体,美丽一笑道:“你只要不说我是你红颜知己就好,不然冉儿这个小魔头又该吃醋了。”

朱霖好奇问道:“冉儿他?”

欧阳霓道:“那天你握着我的手,被冉儿看见了,他就撇着嘴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朱霖仔细听完她话语也是笑的忍俊不禁道:“仔细一想,冉儿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

欧阳霓美丽动人道:“古人说的话,自然有一定的道理是非,你说是不是?”

话刚说了,冉儿从南宫仙儿处玩耍回来,跟着瑾月一块儿过来,头上戴着一顶圆帽,活蹦乱跳的扑进屋里,满头大汗,欧阳霓无奈擦去他满头大汗嗔道:“在你仙儿姐姐那里就玩的这么开心?”

冉儿撇撇嘴,咯咯笑着跟她撒娇,欧阳霓没办法道:“你朱霖叔说了,林梦雪到了定州了,现在跟姑姑一块儿去接人家,好不好?”

冉儿眨眨眼,几分狐疑的盯着欧阳霓看,她轻笑一声道:“这世间,不论圣人亦或平民百姓,皆要讲究美德。”

她说着温柔倒来杯茶,把冉儿抱进自己怀里,亲手喂他喝茶道:“你是姑姑的好宝宝,且记不可以自己娇贵从而轻贱别人为乐,梦雪她远嫁定州,一路奔波辛苦,她不说与我们是一家人,更是你的妻子,你且想想便是远来的客人,主人也要出门迎接,方显有礼好客之心,那自己的妻子又当如何?”

冉儿咕咚咕咚把茶喝完,开心道:“要以礼相待!不能让人家以为咱们定州都是没有礼数的人!”

欧阳霓笑道:“真乖!”

张灯结彩之中,欧阳霓牵着冉儿的手带着迎接的人亲自出门迎接,大街两旁站满手拿红灯的士兵,青石板路湿润润的倒映着一盏盏红灯,三十名粉纱红衣的美貌少女在前开路,烟雨蒙蒙中一辆红厢马车驶进内城来,欧阳霓嫣然一笑道:“李穆,朱霖,委屈你们两个一下,过去给新娘子抚下马车,记住公事公办,你朱霖是康国的一镇将军,你李穆是康国的堂堂丞相,懂了吗?”

二人抱拳笑道:“臣下谨记馆主吩咐!”

他二人亲自上前,李穆搬来下车的小凳,朱霖亲手掀开车帘道:“夫人一路车马劳顿了。”

欧阳霓含笑瞧着珠帘后的高贵少女,烟雨之中,但见她生的是好一张美人脸,额间一点朱红的梅花状花钿,双眉如画秀美高雅,一双清澈动人的美眸,如玉容颜美艳动人,穿着一袭红装嫁衣,长发飘飘轻落香肩,刚一露面便闻到一股冰雪般的阵阵幽香,朱霖亲手扶着她下了马车,林梦雪点头谢过,柔声道:“梦雪有劳将军了。”

朱霖抱拳一笑道:“夫人您实在客气了,朱霖深感受宠若惊。”

旁边李穆上前一笑,声音爽朗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她抬头看去,只见定州城亭台楼阁数不胜数,繁华至极中,满城都笼罩在丝丝烟雨之中,主城大道两边,丝丝细雨散发着一层淡淡薄雾,路两边夹道并列站着数千名手拿红灯的士兵,一眼望不尽尽头,每个大红灯笼喜气十足的上写一字,囍!湿润的青石板路,湿油油的积着清水,倒映着一排排红烛喜灯,三十名粉纱红衣的貌美少女浅笑嫣然,娇声行礼道:“恭迎梦雪夫人……”

李穆笑容满面,与朱霖并肩站在她面前领路道:“馆主和小主担心夫人您车马劳顿,特意亲来迎接。”

她目光中,大红灯笼相照中,丝丝细雨轻轻飘下,一袭鹅黄长裙的绝色美女牵着小男孩的手,小男孩眼眸清澈,长相十分清秀好看,头戴一顶圆帽,穿着一身大红,很是惹人喜爱,正是冉儿和欧阳霓。

朱霖,李穆陪伴在后,林梦雪双手轻扣,轻移娇躯走向欧阳霓盈盈一拜道:“雪儿见过馆主,夫君。”

欧阳霓美丽一笑,轻握住她手道:“雪儿远嫁定州,一路上风雨劳顿,实在辛苦了,我们这就回家。”

冉儿捉着欧阳霓纱袖,稚声叫道:“娘子……”

林梦雪轻咬红唇温柔道:“夫君……”

欧阳霓捉住冉儿小手递给林梦雪笑道:“夫妻携手同行,天长地久。”

林梦雪轻轻握住冉儿小手,朱霖,李穆二人并肩带头开路,欧阳霓陪着林梦雪一路走往公主府,到了门口时,一阵爆竹噼里啪啦炸出一团红火,溅起一阵阵青烟,冉儿在中间,两女携着他手跨过门槛,府中早已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风中摇曳,烟雨蒙蒙中,但见亭台楼阁无数,如处仙境,这一切竟是如此令人向往……为新娘子安排好的住处与欧阳霓的小楼隔墙相望,府里的人都来庆喜,新房里的冉儿坐在赵玉儿一双美腿上抓糖吃,欧阳霓和林梦雪坐在床上说话,朱霖,李穆陪人房外说笑,瑾月,周宁,杏儿,南宫仙儿无一例外都过来喝酒,归隐许久的吴德也来喝酒,吴德头发白的更多了,人也胖了许多。

朱霖开了一坛酒,三个人围着桌子把酒言欢,吴德笑容满面道:“哎,这一眨眼十年都过去喽,咱们这是第一次在一张桌上喝酒吧?”

李穆给吴德倒了一杯酒笑道:“老大人说的是啊,一眨眼十年都过去了!”

朱霖举起酒杯开怀笑道:“咱们是越活越年轻,以前哪知道享受生活是不?”

李穆道:“话说回来,老大人归隐乡下,可不就是为了享受生活去的。”

吴德满饮一杯笑说道:“这人啊,不服老不行啊,前几天还闹着脖子疼,不如你们俩年轻痛快。”

三人在这块儿喝酒,里边房里的赵玉儿抱着冉儿喂他吃糖,冉儿吃糖吃的香甜,张开小嘴一股脑把美女雪白玉手一块儿给含进嘴里吸舔,欧阳霓握紧林梦雪手柔声道:“冉儿他年纪小,以后过日子有不懂的地方,可要委屈你这个新娘子了。”

林梦雪瞧了一眼正在舔着美女玉手的冉儿,俏脸多了几分羞红,看去更加的美艳动人道:“馆主请不要担心……”

欧阳霓道:“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和玉儿公主她就先回去歇息了,雪儿也早些休息。”

冉儿一听欧阳霓要走,蹦下来也要跟着她离开,欧阳霓摸摸他头顶笑嗔道:“听姑姑话别撒娇,别丢下新娘子一个人。”

冉儿委屈的看着欧阳霓关门离开,她一袭红衣更衬的肌肤雪白,静静的坐在床上,冉儿吃糖吃了个过瘾,就想上床睡觉,伸手摘下头顶帽子坐到旁边稚声道:“我要睡觉!”

林梦雪美眸动人看在他脸上,红唇吐气如兰扑在冉儿脸上,两个人眼睛对视,彼此呼吸可闻,美女如兰香气扑在脸上,冉儿闻着好香,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林梦雪盈盈一笑道:“夫君喜欢闻这个香气?这是我自己采的花香,涂在衣上十分好闻。”

冉儿便自顾自想解衣服睡觉,林梦雪吐出阵阵兰香扑在冉儿脖子里道:“梦雪服侍你脱衣吧。”

第六十三襄美人依旧芳影何踪周宁和杏儿喝了酒就回来了,顺带给大黑带了许多鸡鸭鱼肉,杏儿今晚早早回房休息,周宁回房躺了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周宁开门看去,门前一名身材高挑美女,亭亭玉立在门前,看她穿着一袭水青绸裙,容颜几分冰冷,不是别人正是瑾月。

瑾月怀中抱着小坛酒,一双美眸瞧在他脸上道:“上好的酒,拿一坛过来送你。”

周宁急忙把她请入房内道:“瑾月姐睡不着吗?”

瑾月放下了酒,来到桌前优雅坐下,淡声道:“今夜吵闹得很,也确实睡不好。”

周宁倒了一杯茶给她道:“先喝杯茶吧。”

瑾月接过茶喝了几口,轻轻一笑道:“泡的山楂茶不错,看来你也是喜欢喝茶的人。”

周宁两手支着脸爽朗道:“人这一辈子无聊的时候很多,无聊了,总是喜欢学着泡茶的。”

瑾月听了噗嗤一笑道:“还有这种说法么?”

周宁脸色认真道:“当然有啊,瑾月姐难道不喜欢泡茶?”

瑾月又喝了一口道:“喜欢的,不过我都是去馆主哪里拿茶叶,馆主她身在瑶池,更是修仙问道的人,每年都派人去瑶池那边取来茶回来泡,那茶香说来真是沁人心脾,喝一口回味无穷。”

周宁羡慕不已道:“真有这么好喝的茶?我在山上住时候,跟着爷爷去摘茶叶,回来就自制泡茶,天热时候喝上一杯,连火气都去了几分。”

瑾月雪白玉手把玩着胸前秀发嗔道:“我还会骗人吗?下次过来帮你从馆主讨一些,馆主对你和杏儿很是关心,讨一些茶,她也会开心的。”

她说着美眸动人,轻轻道:“说起来,馆主她总是事事都关心别人,唯独忘了她自己。”

周宁想了想,终究是皱眉道:“瑾月姐,赵雨为什么恨冉儿?”

瑾月轻探玉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然笑道:“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周宁认真道:“我听外人说的。”

瑾月轻轻一笑道:“外人说的话不能全信,但是无风不起浪,总有几分缘由,这些事不是咱们该去想的。”

周宁听完道:“瑾月姐这话说的是,胡思乱想对人有害无利。”

瑾月玉手支着俏脸道:“有时候我倒懒得多想,人生一杯茶,一把剑,足以走遍天涯了。”

周宁微笑道:“要不有些事情,总不可能是十全十美,令人全都满意。”

瑾月道:“说来怎么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阴晴圆缺。”

周宁凝视着她眼睛道:“瑾月姐,我们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想想令人开心的。”

瑾月露出笑容道:“好。”

周宁低头又为她倒了小杯茶,正要递给她时,突然注意到瑾月衣襟内肌肤晶莹雪白,黄衣抹胸裹着高耸饱满的女孩儿酥胸,轻露在抹胸外的两团浑圆雪乳,挤出一道深深地乳沟,几缕乌黑长发流连酥胸,如缎秀发与胸前肌肤,黑白相映无比诱人,周宁从小住在深山少年无知,哪里见识过女孩儿身体的美来?这第一次看见如此诱人的景色,一时之间竟有些痴了……瑾月酥胸其实露的并不太多,只是微露几分,却没料到周宁头一次注意到女孩儿露在抹胸外的浑圆雪乳,竟是有些把持不住了,她哪能看不到周宁目光?淡淡轻咬红唇道:“看什么?”

周宁一怔,猛的反应过来,红着脸道:“没……”

瑾月玉手接过茶杯,轻嗔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穿的衣服。”

周宁尴尬道:“我们深山那儿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连脖子都没露过……”

瑾月淡淡道:“连脖子都不露?那不热死了……”

周宁红脸道:“不会的!”

瑾月摇头一笑道:“那以后你可有福了,不止定州城,穿漂亮衣裙的女人多的数不胜数,只是下次不要盯着女孩儿胸前看,别被人当成登徒子才好!”

她说着却是把目光看向窗外……公主府,丝丝细雨飘洒流连在人的肩上,灯笼的光在风中摇曳不止,这里是供奉着历代定州之主,有功之臣画像的地方,风雨之中这座小楼显的无比孤寂,夜色中远处灯火通明,此处孤楼独立,院内萋萋野草落叶,李穆走在前边伸手拨开楼梯拐角的蛛网,摇头轻叹一声道:“竟是有蛛网攀墙了……”

朱霖在他后边打着灯笼照路道:“此处最是令人伤心地,象征着定州的辉煌,也凝聚着定州历代人的不忍回顾之处。”

李穆费力拨清蛛网道:“这一层就是供奉袁家人的地方,上边就是咱们要去的地方了。”

朱霖打着灯笼叹道:“好几年没来这了,真有些不敢来。”

朱霖说话时,打着灯笼往后一照道:“这里蛛网多,馆主且小心……”

欧阳霓柔声回道:“我没事,你们两个也小心些走。”

又再登上一层,只见这一层房门紧闭,门前蛛网更多,甚是荒凉,李穆双手轻推开房门,只见房内黄纱粉帐,装饰古朴典雅,内里摆着一张香床,窗边是梳妆台,正是一间女子闺房。

李穆拂袖弹去门前灰尘,点起房内蜡烛,柔和光线登时盈满屋中,朱霖拿着灯笼打开窗户,让屋里透透风,外边点点细雨随风溅进屋来,欧阳霓静静立在一副画像前,只见画中是一名白衣胜雪的绝色女子,一个让天下为她痴狂,让天下为她倾倒得女人,一个让世间无数男人神魂颠倒,争先恐后跪在她脚下的绝色仙女,除了赵青青,试问天下女子当中,又有谁能如此!

只是纵然她是冰清玉洁的天上仙子,绝代芳华,此时此刻陪在她身边的又有几个人……李穆点起一支香,欧阳霓轻轻接过香插入香炉,青烟随即飘散升起,映的她画像也有了几分虚幻,红唇轻叹一声道:“姐姐,我来……看你了”

旁边李穆,朱霖面对画像不忍再看,欧阳霓幽幽道:“这么多年了,姐姐一人流浪天涯也不知你过的是否开心,是否安好,冉儿他也长大了,今夜有了自己的新娘,想必姐姐若知道冉儿的事情,远在天边也会为他开心的,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是又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好,但愿你远在它乡且记得冉儿,不管怎么说,冉儿毕竟是你的亲生孩子……”

她想起伤心之处时,俏脸神情悲伤无比,旁边朱霖,李穆急忙上前道:“今夜是大喜的日子,馆主您,您保重玉体……”

欧阳霓伤心道:“我们在定州享福,姐姐她一人在外流浪,又不知在何处吃苦,我每想到这里,心就如刀割一样。”

李穆苦笑道:“我们还是回去吧,呆在这儿没来由的伤心,馆主您本就为了冉儿的事情忙的没有好好休息过。”

朱霖轻叹一声,房门关上瞬间,天地之间远处亭台楼阁灯火通明,喜气洋洋的,唯有此处,清冷孤寂……“馆主小心慢走。”这却是李穆的声音,赵玉儿带着小倩过来接走了朱霖,朱霖跟着妻女先行回去,天黑路滑的,李穆主动要送欧阳霓回来,一路也就在旁边打着灯笼。

欧阳霓轻声道:“我倒无妨,只是夜色这么深了,你一个人回去却不方便。”

李穆闻言摇头一笑,手里认真打着灯笼道:“馆主放心,我这些年来虽一个人也习惯了,家里边丫鬟仆人可也没少。”

欧阳霓背负玉手问道:“那你还不准备考虑娶个妻子吗?”

李穆语气淡然,微微笑道:“这个也急不得,一辈子的大事,谨慎一些好。”

欧阳霓道:“既然你已有心,我就放心了。”

李穆一边为她打着灯笼一边道:“冉儿跟馆主睡在一起习惯了,不知道今夜跟新娘子那里会怎么样。”

欧阳霓道:“凡事都有个过程,习惯了就好。”

李穆又道:“冉儿不在馆主身边,一时半会儿不愿意,时间久了,自然习惯,只是冉儿不在,馆主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欧阳霓想到此处,美眸也有几分恍惚,终究是嫣然笑道:“没事,小孩子总要长大,小鸟总有单飞那一天。”

李穆微微抬高灯笼,灯笼照的更远一些道:“馆主您有考虑过我们的事吗?”

欧阳霓蹙眉道:“什么事?”

李穆咳嗽一声,却不说话了,欧阳霓这才懂他说的什么事情,轻启红唇淡声道:“我是一心修道的人,对红尘的事一向不怎么关心,李穆我真的不想你因为我,而迟迟不娶,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李穆不死心道:“馆主,我……”

欧阳霓举起玉手道:“好了,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起。”

李穆只得遵命道:“馆主放心,李穆记着了……”

欧阳霓缓缓把玉手负于背后,美眸瞧着院中夜色小楼,嫣然笑道:“我住的地方到了,你回去吧。”

李穆看见小楼笼罩在夜色中,忍不住道:“馆主独居小楼,现在黑灯瞎火的,馆主还是我送您上楼吧。”

欧阳霓停住娇躯,淡声道:“不必了,你回去吧,夜色都这么深了。”

李穆语气关心道:“还是我送馆主上楼吧。”

欧阳霓只得道:“那好吧,不过辛苦你了。”

李穆脸上微微一笑道:“馆主倒不用对我客气。”

欧阳霓喜欢清静,不习惯吵闹住的地方也没多少人,这下小楼里空无一人,冉儿在新娘子那里,李穆小心翼翼打着灯笼,来到二楼欧阳霓闺房点亮蜡烛,闺房内登时明亮许多,欧阳霓坐在香床道:“桌上有茶,不过肯定是凉的了。”

李穆倒了一杯,喝了几口赞道:“馆主这里的茶真是好,听人说是瑶池哪里送过来的。”

欧阳霓盈盈一笑道:“的确是如此,不过夜色深了,我该休息了,你先回去吧,路上慢些。”

李穆抬头一看,欧阳霓偏脸伸出玉手要脱鞋,李穆本能急忙上前,跪在地上道:“馆主,让我服侍您吧……”

欧阳霓美眸看她一眼,盈盈笑道:“让你一个康国丞相为女人脱鞋,说出去你这丞相的面子往那放?区区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了。”

李穆额头冒汗,这才知道自己冒然了,忍不住紧张的咳嗽一声道:“馆主说笑了,馆主为国事操劳,还是让我帮您吧。”

李穆说着伸出大手已然捉住她裙底双足,她双足突兀落入男人手中,只觉两只大手捉的她裙下玉足火热,美眸看去时,却是看见李穆紧张的脸上神情炙热,额头都在冒汗,只得轻声道:“好吧……”

李穆小心翼翼捉住她裙底美足,听见她轻声答应,这才轻松许多,无比谨慎的捧着她脚儿,轻轻温柔褪去束缚时,李穆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只见烛光之中,女孩儿一对儿滑比凝脂的玉足赤裸裸的展现眼前!

李穆的心怦怦乱跳。手里握着的一对秀美玉足,曲线娇美诱人,白如霜雪,冰雕玉琢一般,更要命的是,她双足玉趾涂着嫣红,目光看去娇嫩诱惑至极,惹得李穆只能紧紧把她玉足握在手里,生怕如似鱼儿一般滑脱了手去!

李穆神情落在欧阳霓美眸中,她说的话,李穆耳朵里浑然不觉,口中喃喃自语道:“实在太美了……”

欧阳霓淡声问道:“李穆,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吗?”

李穆脸上一怔,欧阳霓淡淡道:“其实我喜欢儒雅如清风的男人,这种男人不多,燕亦凡是一个,你是一个。”

李穆神情失落道:“其实馆主又何必安慰我,您都说了不可能。”

欧阳霓轻声答道:“是,我们之间不可能,如果我不是瑶池长大的人,我一定嫁给你,可这世上没有这么多的如果。”

李穆听着听着心里一阵刺痛,两只手忘情的轻轻抚摸着秀美双足,眼神恍惚道:“修道真的能成仙吗?”

欧阳霓想轻轻缩回雪白玉足,李穆却急的握的更紧……欧阳霓只得放弃,任由李穆把玩着她两只雪足,温柔似水道:“我不是贪恋位列仙班,只是人活着都有自己的追求。”

她说完道:“你跪在地上不冷吗?”

李穆摇头笑道:“不冷……”

欧阳霓高贵优雅抱来枕头,玉手轻拢鹅黄纱裙,舒舒服服的舒展两条美腿道:“你是不是一堆话要跟我说?”

欧阳霓又笑道:“我平常早早就睡下了,今夜已很深了。”

李穆是聪明人,哪里听不出话外之音,起身致歉道:“馆主,我回去了……”

欧阳霓轻抚胸前秀发,淡淡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就住我隔壁房间吧,不过,我等着喝你的喜酒,希望不会等太久。”

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李穆退出房间时候,欧阳霓一张容颜含着淡淡笑容,也许这就是感情的诀别了……第二天一大早雨还未停,林梦雪换了袭淡绿襦裙陪同冉儿一块来欧阳霓这里,冉儿急不可耐扑进欧阳霓住的小楼,坐在她美腿上一番撒娇之后,忽而伸出小手摸摸欧阳霓眼睛,伤心道:“姑姑,你哭了……”

欧阳霓把他抱下来笑声道:“我哭什么?倒是你越爱撒娇了,也不害羞!”

冉儿不依不饶缠着她要抱抱,欧阳霓无奈只好把他抱到怀里,林梦雪盈盈一拜,端来一杯茶敬给欧阳霓道:“夫君一大早就想念您,雪儿就跟着他一块儿过来了。”

欧阳霓嫣然笑道:“小孩子黏人是常事。”

林梦雪犹豫片刻,终究柔声道:“只是夫君早上说,他想跟一个瑾月的女子睡,雪儿不知该怎么办……”

欧阳霓握住她手道:“他年纪太小,夫妻之间的周公之礼又行不得,现在和你虽是夫妻,却不能同房,他想跟瑾月睡,就由他去吧。”

林梦雪柔声道:“雪儿听馆主的安排。”

这时瑾月一袭水青绸裙美丽多姿的从内室走了出来,瑾月在欧阳霓身边是出了名的倾城貌美,林梦雪乍一见她,神情一怔盈盈道:“她就是瑾月小姐吗?”

冉儿从欧阳霓怀里跳下叫道:“瑾月姐!”

向来脾气清冷,冷冰冰的瑾月被他这一声瑾月姐叫的美丽一笑,如同冰雪融化恰逢初春般温柔,柔声回道:“冉儿……”

冉儿蹭蹭蹭跑到她面前,拽着她雪白玉手就往门外跑,欧阳霓看着冉儿跑出去了,才握住林梦雪手道:“来,坐我身边来。”

林梦雪应了一声坐她旁边,欧阳霓道:“对冉儿还满意吗?”

林梦雪答道:“夫君他现在年纪虽小就很聪颖,人家心里也喜欢他。”

欧阳霓轻抚她玉手道:“也别胡思乱想,将来他长大了,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还怕他对你不好吗?”

林梦雪甜甜笑道:“人家不敢这样想,倘若夫君日后宠了人家,这是梦雪的福气,他要厌恶不喜欢,我自与他作个贤惠妻子。”

欧阳霓道:“要如此说来,冉儿有你这种贤惠妻子,真是他修来的福分,你放心,将来他敢欺负你,自有我为你出气。”

林梦雪闻言笑道:“馆主放心,他那里会是轻贱别人的男子?人家相信夫君成年之后,定然是个明是非的君子。”

欧阳霓听她话说的甜,脸上嫣然一笑道:“他有你这个妻子真是福气,俗话说得好,家有贤妻,夫不遇横祸,雪儿你毕竟长他几岁,冉儿我可就托付给你了。”

林梦雪气质温柔道:“人家只愿夫君开心,一定会尽心服侍好他的。”

欧阳霓轻握她手起身道:“我带你去拿走冉儿的衣裳,愿你二人一生恩爱,愿你二人白头偕老。”

林梦雪跟她来到衣柜边,欧阳霓打开衣柜回眸说道:“冉儿是个可怜的孩子,父亲燕亦凡身在台州,每年派人从台州送来衣裳,娘亲赵青青远走他乡不知所踪,这一切说来也是令人心疼的……”

林梦雪看衣柜里冉儿衣裳一件件摆放的无比整齐,从襁褓到能走路的衣服件件都放在里面,衣上还有一个毛茸茸的虎头帽子,欧阳霓噗嗤一笑,把虎头帽子拿手里道:“这个居然还在……”

这帽子毛茸茸的很是好看,想必是冉儿四,五岁左右缝的,两女正在说话,忽而门前光线一暗,一道人影倒映在地上,只见朱霖头缠白巾一身戎装,怀抱一把剑鞘颜色翠青,镶嵌数粒珍珠的宝剑,欧阳霓见了这剑一时愣在当场,手中虎头帽子无声坠落地上,她几不敢置信喃喃道:“这……这是?”

朱霖怀抱宝剑上前,垂首涩声道:“巴鲁老将军因操劳过度,咳血不止,两日前深夜病故在飞龙关,这把剑是公主亲手赐给老将军的,老将军临去时,命人把剑送了回来。”

欧阳霓闻言,美眸忍不住一行泪水流下,哭泣道:“这怎么可能?分别时老将军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就去了?”

朱霖摇头叹道:“老将军的身体本就不好,只是一直不跟人说,馆主……您节哀顺变。”

欧阳霓玉手捂着自己脸,泪流满面道:“老将军突然离去,这叫我如何节哀!”

朱霖擦去双目湿润,涩声道:“巴鲁将军一去,我康国天缺一角,北国又痛恨我们和岳云龙的结盟,一直都在蠢蠢欲动,巴鲁将军刚走,宇文泰急不可耐领兵一路逼向张彪防线,前线告急,馆主您节哀顺变……”

欧阳霓娇躯瘫软,接过宝剑紧紧抱在怀中悲声道:“可怜老将军一辈子为了国家操劳,一天福都没享过,他怎忍心就这么匆匆去了,可怜我州顶天一柱,这老天何其不公!”

林梦雪抚着她娇躯,哽咽道:“馆主不要哭,馆主不要哭。”

朱霖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都止不住眼泪道:“夫人说的对,馆主不要哭,不能哭坏了身子。”

欧阳霓怔怔擦去眼泪道:“把老将军的孙女接进府来,封明康公主,由我亲自抚养。”

朱霖点头答应道:“去往飞龙关的车队已备好了。”

欧阳霓握住林梦雪手,涩声道:“梦雪你就在家里照看着冉儿。”

她说罢,手提长剑走向门外,小楼外烟雨蒙蒙笼罩,欧阳霓长发飘飘,娇躯走的轻快,朱霖紧随在后道:“一镇将军病故,赵雨是皇帝没理由不去,和他那伙狐朋狗友等在城门哪儿。”

欧阳霓淡声道:“随他便好了。”

朱霖冷哼一声道:“赵雨这伙人经常私底下骂巴鲁将军是一个愚昧无知的老头子,还骂您虽是个绝色美女,但却是一个只会卖弄美色的小娘皮,还说冉儿娶了林梦雪是大错特错,林梦雪刚来定州就把巴鲁将军给克死了,将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克死了冉儿,若不是看您面子,我早把这些人全砍了,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欧阳霓举起玉手道:“没事儿,他们喜欢背地里骂我他们就骂吧,我懒得理他们。”

朱霖咳嗽道:“馆主真是好脾气。”

欧阳霓偏脸瞧他一眼道:“嘴长在别人身上,掩耳盗铃的事情我从来不做,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还不清楚,我还怕别人评价?”

这时二人从花园路过,欧阳霓瞧见花园里小花,幽幽轻叹一声,停下脚步伸手采了一朵白色小花插在秀发上,绝美容颜神情悲伤道:“以前阿娟就说巴鲁将军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是如今看来,我们匆匆过完十年时光,在我眼里,你朱霖,李穆,吴德,景胜,许亮,张彪这些男人那一个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时光易老,唯有每个人感情,信义是永久存在的,你们这些男人不畏生死,为了自己的信仰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你们这些男人面对刀光剑影一个眉头都不会皱一皱,你们这些男人面对战场上成千上万的敌人,却可以痛快淋漓的喊出那一句,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话,我虽是女子,却真心为你们感到骄傲。”

朱霖咳嗽道:“馆主您言重了……”

欧阳霓道:“人活着都想活的幸福,却不知这幸福二字对于有些人来说是何等沉重……”

朱霖道:“有些事情明明就是包袱,人却不能选择抛下与否,只有公主她真正放下,一人远走他乡,云游四海不问世事,方冰也是学她了,就在小岛种花喝茶,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也许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欧阳霓抬头看看天空,丝丝细雨湿润了脸面,她恍惚道:“从小我是个孤儿,是瑶池收养了我,教我读书,教我写字,教我医术。育我长大成人,瑶池图什么吗?不,瑶池什么也不图,瑶池隐居冰山深处与世隔绝,宫主对我说,你已长大了,心里一定会向往外边的世界,愿你出世游历天下时,切记的你是修道的人,不可以有凡心,你还是个懂事女孩,也许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清冷的生活虽然枯燥,可总是你内心最想要的。”

朱霖点点头应道:“后来呢?”

欧阳霓道:“可后来,我明白,人世间纵有万般丑陋,无数欲望,也依然有值得我珍惜得人,出世入世,这尘世割舍难,要不了几年我就该回瑶池复命了,今生今世再也不踏足尘世半步了。”

朱霖为之感叹道:“为什么定州总是一心问道出家的人多,馆主若真的离去,冉儿他又怎么依你,不追到天涯海角才怪。”

欧阳霓颇有深意道:“天长日久,又何必急于一时。”

朱霖突然道:“馆主还记得袁家的袁小蝶吗?”

欧阳霓停下娇躯,偏脸问道:“你想聊她?”

朱霖点点头。

欧阳霓幽幽道:“她……又有什么好聊的,我不想背后说人。”

朱霖捂嘴咳嗽一声道:“这么多年,她还未嫁人。”

欧阳霓道:“当日袁少秋刺死袁正南,袁家经此变故,这个阴影确实不好走出来,袁少秋又不知所踪,这个姑娘无心嫁人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听人说,柳君奴有心为她找个人家。”

朱霖上前道:“您看周宁如何?”

欧阳霓淡淡一笑道:“你想借此多几分喜气?”

朱霖点头苦笑道:“伤心的事情太多了,难免令人难受,不如就多些喜气吧。”

欧阳霓把宝剑递给朱霖,自己背负玉手渡步道:“周宁出身贫寒这一点非常好,没什么值得顾虑的,不过周宁并不是值得托付的人,这人一门心思要找人报仇雪恨,他也无心婚姻,更别说袁小蝶是否有这个心了,柳君奴擅自做主的事情,袁小蝶应该不会愿意,我们不要乱想,就让这一切顺其自然吧。”

朱霖点头应道:“馆主说的也是。”

两人说话时,公主府门口瑾月,周宁站在马车边,瑾月上前道:“馆主,巴鲁将军对周宁有恩,周宁想一块儿过去。”

欧阳霓道:“一块儿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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