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无奈地迎战,但还是说道:“这也不算吧,小月,今儿是好日子。”你也没反对啊,从来就没说过一句不想嫁啊,可见不是他自己一个自作多情吧,福康安得意地笑。
“是打架的好日子!”小月咬牙切齿地回道,她怎么就当时就被锯了嘴似的就没反对呢,是像阿姐说的那样真的喜欢上他了?算了,姑奶奶敢作敢当,喜欢就喜欢了,但这一架还是要打,又是一拳出去。
福康安现在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了接近小月费心地陪她练武,让小月的武□大幅度提高,能与自己斗个旗鼓相当,是以自己好好地的洞房花烛夜变成如此境地,无奈地又接过一拳。
不管怎样,新婚生活是美好的,紫薇和纪渊这样的情有独钟,福康安和小月这样的欢喜冤家就不用说了,就连本来另有心事的丰绅殷德在晴儿的温柔下也化为绕指柔,晴儿的一颦一笑也开始慢慢在脑海成型。
但他们总是生活在社会的社会人,新婚总要过去,在十天的假期后,福康安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而纪渊和丰绅殷德也等着人生第一份工作的到来。紫薇、晴儿和小月也要回宫请安。
纪渊和丰绅殷德的第一份工作都很令人费解,照理说以他们的成绩并家世并娶的老婆看,怎么着也是在北京城里先弄个翰林当当,常伴帝侧,然后就等着一边积累人脉一边等着机会出去渡层金再以火箭般的速度往上爬。可他们的任命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纪渊被扔去杭州下属的钱塘县任知县,而丰绅殷德更惨被扔去更遥远一个不知名的桃花县任县尉,当然为弥补他们特许携家眷同行,是以紫薇和晴儿都要跟着去,让太后几天没给乾隆好脸。
奇怪的是就是爱子如命的纪晓岚和和珅也根本没反对,让等着看好戏的人扼腕不已。纪渊和丰绅殷德本人倒没什么,与其当翰林在那谋资历,还不如下到下面去真正地为老百姓做点实事,方才不枉费了曾经的凌云志,对他们来说,心都是热的,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实现一番抱负。
至于紫薇,对于前世在杭州钱塘连一平方米都买不起的人现在变成了钱塘最大的女人,这种暴发户的心理哪还能想得到什么。至于晴儿,向来温柔贤淑,自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不管怎样,大家都向着美好生活前进,至于其他的种种终会随着时间而解决的。
福家的结局
福家,虽然曾经福伦是大学士,虽然曾经福家兄弟是五阿哥的伴读和御前侍卫,但是那都已经是曾经了。其实一开始他们家的崛起也只是因为宫里令妃的存在,令妃是包衣出身,不比其他后宫出身满洲大旗,在朝堂上有天然的代言人,或父或兄或亲族宗长,她什么都没有,自然在得宠后要培养心腹,那么与她一表三千里的表姐家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福家虽然看着热闹,什么平步青云,什么儿子俱好,其实都是虚的,只系于令妃一身,不,应该说只系于乾隆的恩宠。是以那些真正的世家贵族重臣对于福家都是淡淡的,既不得罪也不深交,冷眼看着螃蟹还能横行几时。
事实上福家的崛起果然是昙花一现,他们家靠的是三座靠山,一是令妃,却在回部容妃进宫后争宠用心太过生生流掉了成型的男胎并且自此不育,年长色衰又没个儿子傍身,令妃在乾隆的后宫渐渐被一朵又一朵新鲜的花朵淹没,再没声响;二是荣亲王,却是个心思莫测之人,在令妃失宠后,他与福家更没了来往,就是福尔康去寻也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明显是与福家划清了界限;三就是西藏的塞亚公主,好歹是自家的儿媳妇,可似乎倒霉的事都连在一起,不知西藏那边是怎么回事,那边驻藏大臣传回消息,塞亚公主又嫁了一对兄弟,是巴勒奔姐姐的儿子,西藏的重将,乾隆因是西藏风俗也没说没什么,福家的愤愤不平似乎根本没人看到,至于福尔泰据说在塞亚公主嫁人的那天闹得太凶,被巴勒奔一脚踢去活佛处反省,再没半点消息传来。
后来福伦在一次办差中被夺了大学士的名号,正式成了一介百姓,后来福伦夫人在一次进宫看望令妃时不小心导致五侧福晋早产被贬为一介庶民,再加上之前福尔康被乾隆免去一切职务永不录用,是以福家彻彻底底地变成了皇城根下最普通的老百姓,唯一可安慰的是,他们还有曾经风光时置下的房子和田产,他们还有福尔泰自我牺牲时抬的旗。
是福伦一下子像老了十岁不止,而福尔康已经变成了皇城根下随处可见的闲散八旗子弟,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提个鸟笼去遛鸟,与一众街上混的八旗一样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不过是混日子罢了。福家的下人都看出这样寅吃卯粮,座山吃空不是个事,正好福伦夫人也觉得养不了这么多人,一下子下人走了一大半,福家凄凉得很。福尔康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依然我行我素醉生梦死,无论福伦的责骂还是福伦夫人的哀求都不为所动,也是,被乾隆一锤定音的人还有什么希望。又不是现代换个地方还可以重新开始,这里天下都是乾隆的。
原先福伦还是大学士,福伦夫人还有诰命在身的时候,他们夫妻抓紧给福尔康定了一门亲事,好歹在努力挑选中找到了一门亲事,是富察家旁支的庶女,想着傍上富察家自家儿子可能还有些指望,何况那庶女在家很是得宠。
可是还没等儿子成婚,福伦及其夫人相继出事,那家人便想反悔,假称女儿有病要送入寺庙修行一年不敢耽误福家公子的婚事,那家的儿子正好是福康安的亲兵,在战场还救过福康安一次,于是在福康安的冷脸下福家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地退婚。自此再也没有八旗女子愿意嫁给福家,福伦及其夫人愁白了头发,将能求的人都求遍了也无法,本来就是他家现在是这个样子,他家儿子又是那个样子,谁愿意女儿嫁来吃苦,就算再不宠女儿也可拿去笼络有用的人家,何必扔水潭里连个声响都没有。这也是曾经福家自视太高,没结下善缘,福伦一味地装清高,福伦夫人一味地奉承令妃,福家兄弟一味地跟着五阿哥连在御前侍卫里也是自以为是,当有此报。
随着福尔康年纪越来越大,身子骨越来越差,福伦夫妻没法了,最后万般无奈地选了一位包衣人家的姑娘,说来也巧了,正好是令妃的堂兄家,姑娘也姓魏。这也是自然,令妃的儿子已经没了,哪有抬旗的可能性。
只是祸不单行,福尔康可能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在成亲不到一年就撒手人寰,福伦夫妻虽然对这个儿子失望,但到底是亲生儿子,尔泰又远在千里之外连个音信都没有,哭昏过去好几次,但也无法。不过好在儿媳妇在此时查出身孕,福伦夫妻才有了些许安慰,操办完福尔康的丧事后,就一心一意地盼着孙子出世。
孙子是出来,可也带走了儿媳妇魏氏,但只是儿媳妇,福伦夫妇的心思仍为有了孙子而高兴。只是魏家却不放过他们,没了令妃时不时地贴补,也没了以前孝敬的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魏家已经过惯了好日子,现在哪过得了苦日子,将家里的东西卖得差不多,又将女儿们也卖得差不多,便把脑筋动到了福家,你家本来就是因为我家姑娘才有的今天,看着我们落魄你们有脸富贵,因为借着魏氏之死好一顿闹腾,魏家是破落户无所谓,福伦毕竟自诩读书人还要面子,最终自然斗不过魏家,掏了好大一笔钱才按压下去。只是最后老两口抱着孙子,看着儿媳妇的灵堂,想着还没剩多少的家产,老泪纵横,他家这是造了什么孽,落得此等境地!
老两口小心地带着孙子过了十多年,孙子是长大了,跟儿子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但性子却在福伦的教导下稍显老气,但也罢了,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只是孙子没有晋身之本,家里早没了什么钱,旗人又不准做买卖什么的,只是每月领一个钱米,将来娶老婆将来生活怎么办,白发苍苍的老两口为孙子又愁上了
更难过的还是后面,那一日又有西藏公主进京,是塞亚公主唯一的女儿,那公主进京是代替外公进贡的,她在完成一切公事后,方才找到福家,将福尔泰的骨灰送上。原来当初福尔泰进藏后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一是他是大清来的,二是他是塞亚自己看上的,巴勒奔也盼着他们夫妻能和和美美的。奈何福尔泰总觉得自己委屈,自己娶塞亚是低就了,自己本来有满腹的才华可惜就此付之东流,对塞亚就不像京城时一般了,还到了一个蛮荒地带,对那些西藏人也很看不起。塞亚本来对福尔泰也不是山无棱天地合的感情,婚后福尔泰似乎换了个人,对自己很是敷衍,而且好像娶自己万分委屈似的,你既无情我便休,西藏女人的地位本来就比较高,塞亚更是天之骄女,活得比紫禁城里的公主畅快多了,再加之巴勒奔已经打听出内情,自己父女明显被这个福尔泰利用了一把,当即黑了脸。
西藏的婚姻制度是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并存的,虽然巴勒奔父女原来没这意思,但经不住福尔泰先前的利用后来的冷淡不屑,平地人就可以看不起高原人,他们高原人也有自尊的!于是塞亚在生下女儿之后便领着女儿嫁给了一直很钦慕她的两个表兄,其间巴勒奔还为此请示过乾隆,乾隆明显不会为了福尔泰出头,说了尊重当地习俗。福尔泰自然不甘,自己不要了另说,但自己被如此羞辱可说不过去,登时大闹婚礼,被巴勒奔踢进寺庙反省,少在他女儿面前晃荡。
福尔泰一进寺庙就被重兵看守,发出去的书信奏折石沉大海,又气又羞又急之下病倒了。他病倒了,巴勒奔乐得高兴,塞亚跟她表兄正新婚燕尔的也不会管他,于是福尔泰终于没几日忧愤致死。
西藏公主自然不会跟福伦夫妇说得如此直白,只说福尔泰不服水土死了,如今母亲塞亚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让她将福尔泰带回故里。
“你是我们的孙女?”福伦双手颤抖地接过小儿子的骨灰,既怕又盼地问道。
西藏公主皱了皱眉,却没应答,她的母亲是塞亚公主,她的父亲是西藏两个最勇敢的勇士,才不是什么福尔泰胆小鬼呢,在福伦夫人再一次追问下,冷哼一声走了,她已仁至义尽。
在人生暮年又接受了这么一个大打击,福伦与夫人相继病倒了,他们的孙子倒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可是依然挽回不了即将逝去的生命,他们睁着眼不甘心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们的孙子掏空了家里最后一点钱给福伦夫妇办了场还算体面的丧礼。只是他们的孙子最终也只能成为每月排着长队领着米钱过活的普通旗人,吃不饱饿不死,可以欺负欺负更潦倒的包衣,却要被贵族旗人和富贵包衣欺负,因令妃而起的荣华富贵彷佛一场梦一般。
番外:桃花县的故事
谁是方慈
桃花县是一个位于清缅边境的小城,那里天高皇帝远,那里气候宜人,那里物产丰饶,那里官吏清正能干,那里百姓安居乐业,与它的名字相得益彰,可称得上是世外桃源。
但是也由于它偏远,连行脚商人轻易都不会到来,因此桃花县很封闭,几十年如一日很是平静,日复一日似乎过着一样的日子。最近的二十年间一共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发生在十七年前,有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刚满周岁的女孩来到桃花县,说是主人家遭大难,他抱着还在的小此避难,桃花县人是善良的,友好地接纳了那对逃难人,他们就此在桃花县定居下来。那个中年自称姓方,为表达对桃花县人的感激,开办了桃花县第一家私塾,分文不取地传业绶道,使得桃花县几乎人人都能识得几个字,几个佼佼者甚至还考中了秀才,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让桃花县人对这位方先生尊敬不已。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方家小姐也长大了,亭亭玉立,在方先生的教导下知书达理,但又善良可人,在私塾里帮着教小孩子,桃花县无论大人还
是孩子都很喜欢她,她的大名叫方慈,大家却喜欢叫她夭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桃花县人对她最美的祝愿。
第二件大事则是在五年前桃花县来了位新县太爷,年方弱冠,来到此地不过短短数月,就将桃花县上下治理得井井有条,更加的世外桃源。据说这位县太爷是那一年的状元及第前途无量;据说这位县太爷家在江南家境显赫;据说这位县太爷自己非要跑到桃花县这个谁都不愿来的地方;据说这位县太爷年年拒绝升迁一定要呆在桃花县;据说,其实也不是据说,人人都能看见这位县太爷天天往方家私塾跑,然后被方先生用扫帚扫出来。桃花县的百姓看戏看得很热闹,甚至这个民风纯朴的地方都开了赌盘,什么时候县太爷能感动方先生娶得美人归。
第三件大事却正在发生,这一日,日近黄昏,桃花县人都干完了一天的农活,三三两两地集合在方家私塾前的老槐树下乘凉聊天。不知不觉这里已经成为桃花县人每日必来的地方,一是它位于桃花县的入口处,二是天天小姐每天都会熬各式各样的好汤,三是每天都能看见县太爷,虽然现在对桃花县人来说县太爷就如邻家的小子一般,但沾点官气总是好的。
而此时当萧剑,不,现在他已经正式拜过父母改回原名,方严带着小燕子正走在离桃花县不远的山道上。
“哥哥,我们这次去哪里啊?”小燕子依然兴致勃勃上窜下跳地嚷道。
方严却不言不语闷着头走路,他与小燕子在那日离开后已经过了三年,三年的时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将他的耐心和宠爱一点点的磨光。
他那日带着小燕子拜祭完父母后,他本想在杭州觅一地方带着小燕子好好生活,帮小燕子找个好婆家,他可以就近照顾小燕子和父母的坟墓。方严很悔,若不是他太过于偏执,也不至于会到了这般地步,因此他打算守着父母的墓好好地忏悔。
可惜这个打算没过几日就被小燕子给破坏了,他只能急匆匆地带着小燕子逃离杭州,缘由不过是神剑门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在郊外踏青,举止稍微亲密了些,刚好被小燕子看见,硬说人家拐带良家妇女,将不会武功的神剑门大少爷打个半死,方严托了许多朋友赔许多礼也不成,只能暗自逃离。
然后一路上小燕子总能闯出点他看了都皱眉的祸来:看人家老师打学生戒尺上去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暴打,事后方严要去赔礼道歉;看人家爷爷教训孙女洁身自爱上去就是一番真爱无敌的长篇大论把人家爷爷直接气昏,事后方严要送人家去找大夫还有哀求人家大人大量;歇在方严好友家里,却硬是帮人家好友的妻子与她的前恋人私奔,给人家好友带上一定绿油油的帽子,顺便断送她哥哥美好的一段友谊,如此等等等。
亲情这东西,虽然从血缘中与生俱来,可是也如瓷器,好好保存,可传千年,轻轻一碰,碎成碎片。方严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耐心去宠爱小燕子,萧剑的名字在江湖上已经变成霉神的代名词,人人避之不及,连好友也是一个个欲言又止地渐行渐远,每个落脚点也被小燕子一次次地破坏殆尽,只能咬咬牙带着小燕子一路南下。
小燕子啊小燕子,小慈啊小慈,你为什么除了相貌与母亲一点都不像呢!昔日的活泼可爱已磨成了胡搅蛮缠,昔日的无限爱怜已变成了无可奈何。小燕子,但愿你能懂事点!
“哥哥,哥哥,快看那边有人。”小燕子兴高采烈地指着桃花县的入口。
方严抬头一见,便对小燕子正色道:“小慈,这次你一定要做事慎重些!”
小燕子撇撇嘴,却道:“哥哥,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拉,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我不是怕你有事,你的确不会有事,无论何时你闯的祸后果都是别人担的。我是怕连最后的栖身之地都没有了。
方严心情沉重,再也不想说什么,跟着小燕子走进了桃花县。
桃花县来生人了,是一男一女,还带着剑,是传说中的江湖人!老槐树下桃花县人都好奇地看着方严和小燕子。
“请问?”方严制止了小燕子的胡言乱语,有礼地询问。
此时正笑呵呵端着一碗汤的方先生却一下子将碗摔在了地上,而方严循声望去也呆在了原地。
那人分明就是大少爷,他认得,与小时候一摸一样。
那人分明是大管家的儿子父亲的心腹方守,他认得,虽然头上已有了风霜,但与那时候一摸一样。
“守叔!”
“大少爷!”
两人异口同声地唤道,然后在方严还没有反应过来进一步抒发重逢之喜时,方守已激动难忍地向后大喊道:“小姐,表少爷,大少爷没有死,他回来了!”
方守话音刚落,有一男一女便急急地出来了,看清他们的模样,方严已不知该如何反应,心中排天倒海的是无尽的悲哀。
“大少爷,你还记得吧,当初小姐还这么小,老奴带着她本想北上,但一路上都有追兵,没奈何只能来到了这里,幸好这里的人都很好,而五年前表少爷也找来了。”方守一边比划着一边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们怕有事,不敢露面,直到表少爷找到我们才知道事情都解决了,后来我们回了趟杭州,给老爷夫人上了香,小姐还留下了一枚夫人的玉佩托神剑门的门主打听你的消息,老奴和小姐都相信大少爷你一定还活着。现在可好了,你们终于兄妹团聚了,老爷和夫人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心了。”方守说着说着就擦起了眼泪,十七年的死守终于云开雾散了。
“守叔,现在终于苦尽甘来了,你可别光顾着哭,应该笑啊!”那位被方守难得称为表少爷的县太爷笑道,然后上前一步对方严正色道,“表哥,请你一定要把小慈嫁给我,我已经等了十七年!”
“滚开了!”一旁的女子却一下子推开他,笑着对方严道:“哥,我终于等到你了!我是方慈!”脸上却不由自主地爬满了泪
笑若桃花,梨花带雨,很像母亲,不是形似,其实小燕子更像,却是神似,一颦一笑,都恍如母亲。守叔守在一旁,是真的守叔;而那位表弟是他舅舅的儿子杜然,他打听过他们的近况,又深恨他们当初的见死不救因此并无相交,但对这个神童表弟却偶然见过,是真的表弟。
“你是方慈?我才是方慈!哥哥都说了我是她妹妹方慈!”一旁的小燕子再也忍不住捍卫自己的利益,冲着方慈大喊道,神情很是扭曲。
急忙拉住身边张牙舞爪的小燕子,方严胸口一闷,吐出一口血来。
兄妹团聚
方严的吐血让所有人慌了神,尤其是守叔好容易完成故主的心愿却见自家少爷就这样直挺挺地吐着血倒下怎不叫他心痛难忍,一向能干的他也难得怔住了,呆愣愣地接住方严就站住不动了,而方慈也是不知所措,为什么那个女孩说她才是方慈,什么时候这个跟了自己十八年名字都这样易主了,而对方严她的感情复杂,在守叔的日日念叭下又是同病相怜她对这个哥哥的确怀有很深的感情,可真见了真人却又有些怯步,亲情也是真正相处了才会慢慢扎实,而且他还带了个自称方慈的女孩,不由让方慈有了一些些的埋怨,凭什么我的名字要被这样不知轻重的人用。至于杜然,正看着小燕子呢,他眼里除了方慈其他人都不是女的,因此怜香惜玉这类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恶狠狠的眼神让胆大包天的小燕子也害怕得哆嗦不敢前进一步,可见她绝对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何况他对自己这个表哥一向有点看不上,好坏不分,枉费家里人为了找他费了多少心思,还带个怪物回来,居然还用小慈的名字,好吧,最后一个才是重点。
因此三个当事人都忘了此时最应该做的是把方严抬进屋里安顿好再找个大夫瞧瞧,至于小燕子,当然谁也没有指望过他,就是方严曾经都想过恐怕有一天他为小燕子收拾残局收拾得命都没了也指望不了她收尸。
这时就体现出桃花县纯朴善良的人情风气来,在老槐树下的人们起先并不敢打扰方先生一家认亲,老人们都还知道方先生当初说过他故主有一个儿子还流落在外,眼看着人家一家团聚,恐怕县令大人的心愿也能马上达成,都不由自主地为他们高兴,易感的人还擦擦眼泪,槐树下十八年不见的兄妹相认是多么令人感动的画面,这个画面会停留在他们脑海很久很久,直到他们逝去前再把这个故事留给下一代。只是后来莫名其妙冒出个女了,然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虽然他们没看明白,但是那个夭夭的哥哥吐血是事实,方先生一家人慌乱得没反应是事实,于是他们当仁不让挺身而出,两个壮年将方严抬进屋里,正好大夫他爹也在纳凉正好诊一诊,没啥大事不过是一直郁结于心,大喜大悲之下情绪太过激动,吐了一口血反而好了,药都不用吃,好好补补就行了,何况一看就是习武之人经得住。
什么,小燕子你敢说人家是庸医,告诉你人家家里几代御医,大夫他爹还是从太医正的位子上提早退休的,先前看病,连人家外面王府想请都不太容易,人家在桃花县也不出手你赶上了还不知道庆幸自己幸运,一般都是大夫出手而已。人家就喜欢桃花县你管得着。你不要小看桃花县的人,这里可藏龙卧虎,小心魔教教主就在开屠宰铺卖猪肉。
等到方守等人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安顿好了,方严被照顾得好好地躺在床上,大夫他爹想了想还给煎了祖传的补药放在那儿,几个大婶顺便做了锅莲子羹及几样小点心,方守、方慈、杜然每人面前一份,当然小燕子被大家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你竟敢在桃花县欺负夭夭并且把她哥哥气得吐血还敢胆大包天怀疑大夫他爹,没给下毒你就偷笑吧,还想吃,你是猪啊,一天到晚就想着吃,被大婶们的眼神杀戮好几回合,小燕子再也不敢吭声,就是杜然不看着她也不敢乱动了。
杜然一边啃着李大娘做的肉包子一边喝着张大婶熬的莲子羹,桃花眼笑得更加神采飞扬,果然好味道。桃花县果然好地方,民风淳朴啊,人情浓厚啊!江南的家里那是人待的吗,行事绝不容稍许踏错,还一天到晚有人给你念叭光宗耀祖;外面官场是好混的吗,恐怕肉包子都是苦的吧。杜然再一次确定了他要在桃花县娶得夭夭,生一个女儿再生一个儿子,把女儿也嫁在桃花县,把儿子尽早培养成|人当家理事,然后立马退休跟夭夭在桃花县颐养天年的决心。听说新的县尉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