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全文+番外作者:肉书屋
母亲说,母亲最近为三哥亲事没有时间;是父亲先来问我,我就说了,父亲说他同郭将军说一说。”
“你想明白,觉得好,母亲就觉得好。”妙姐儿不介意儿子没有先告诉自己。胖倌儿是打算步步攻坚,不想父亲突然先发问,打乱了胖倌儿的计划。
看到母亲不生气,胖倌儿咧开嘴:“早知道母亲不生气,以后给胖妞儿打扮,还要麻烦母亲才是。她不会这个。”以前总让人说胖,胖妞儿无心打扮,再打扮再是一个“胖”字占当头,这就抹杀全部的好。
母子并肩往前面去,胖倌儿对着母亲说出来,心中又放了一半的心,对着母亲又说出来一句实话:“母亲别生气,先告诉父母亲哪一个都是一样的,父亲要是说不好,母亲只怕也要跟着说;母亲要是同意,父亲也会再想想。所以没有同母亲说好以前,只能求姐姐去。”
前面已是宴客的地方,妙姐儿听着儿子这样说出来父母亲之间的恩爱,还是佯怒板起脸来:“那是当然,成亲就要找这样的人,明白吗?”
胖倌儿赶快点头,把母亲送到厅上去待客,自己再出来也陪客人去。。。。。。
朱宣这个时候在会郭将军,郭将军和哥哥们一起来吃喜酒,会过王爷和老王爷一家人,都是笑容满面,说不出来有含意,也说不出来没有含意。只能说是一个客套罢了。
郭将军的哥哥们是觉得有意思,把郭将军拉到一边儿对他说:“王爷见人,用不着这么客气。”郭将军看看这满王府的喜气,他们家不是有喜事吗?总不能见人还摆规矩。
酒宴到半酣时,郭将军出来小解,一个小厮客客气气地迎上来:“将军请跟我来。”郭将军酒先醒了一小半。跟着小厮来到朱宣的书房。
朱宣算是站起来接了他,郭将军醒的那一部分酒全回来了,人又有些晕,好在还不是至亲,不会放开了喝,酒全回来也晕不到哪里去。
房中气氛这就有些诡异,两个父亲心里都如明镜一样。老王爷嫌不嫌弃我们家,郭将军心中有数,可是小王爷喜欢,作老子的今天是不是要棒打鸳鸯,郭将军庆幸,我没有大张旗鼓,只有哥嫂知道。而且再三拜求过,事情不成,千万不要说,说出来大家都丢人。我有一个攀高不成的女儿,你们有一门攀高不成的亲戚。
朱宣在想老儿子,胖倌儿那性子当父亲的很是明白,可是这亲事么,朱宣不得不来同郭将军谈一谈。
直接就切入正题,朱宣说话的语气向来是旁若无的多,一开口就道:“郭将军在宫中当值有些年头,吏部正在调升官员们,将军也在其内吧?”
平白的这样一句话,把郭将军打蒙了,不是指责水灵不好,不是指责我家教不严,朱宣真这样说,郭将军也做好听的准备,当然老王爷上来就说这亲事大好,这肯定是不可能。
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一句话的郭将军,酒重新醒了一大半,随之而来的是扑天盖地的愤怒。对方这人身份不同,郭将军这愤怒只能生不能发,有如内功反噬,来的太凶狠,伤自己就越重。
外面星明月升,书房里点着烛火,烛火明亮也不如郭将军眼中那聚集成针尖的愤怒来的炙热。如果朱宣就直接说:“你们家世不行,”郭将军或许还不会有扑天盖地的恼怒,听一听这位权贵说话:“也是有你的吧?”
这算什么?暗示我嫁女儿会升官,还是暗示我努力升了官再来谈女儿嫁进王府的事情?位在其下的郭将军愤怒有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往心中涌来。
“你不要多想,我是说这一批应该有你,才喊你来,对你说一声。”朱宣对着这愤怒视而不见,慢条斯理的说出来,让郭将军觉得如果人能气炸开来,让我气炸了吧,弄脏他这书房。
瞪着眼睛的郭将军只想问问朱宣,你对武昌侯说话是这种态度吗?还是对姚大人,顾大人是这样说话,往那里正襟一坐:“啊,我有事情对你们说,才喊你们来,说一声。”这绝对不是对亲家的态度。倒象是顶头上司吩咐直系下属一样。
忍气的郭将军只能迸出来一个字:“是。”朱宣心里好笑,这人名声不说太圆滑,也不是太耿直。太圆滑不会不升官,太耿直的名声他也没有。这一会子心里恨我象是很深。
朱宣接着慢条斯理,是他王爷的派头“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写一个述职的条程送来,我先帮你看一看,这个述职的条程呢,你应该这么写。。。。。。”
郭将军是没有打断朱宣的话,忍着听完,话是迸出来的:“老王爷费心了,卑职自己会写,写的真实也就行了。”
“光真实也不行,你写过了送到门上去,小厮们会送给我的。”朱宣继续慢慢腾腾地摆他的架子。
郭将军再一次忍耐听完,觉得自己挺傻,厅上有酒不喝,回家躺着也行,在这里听他罗嗦,趁这个话缝儿站起来道:“请老王爷不必费心,自己的事情自己会上心。王爷没有别的事情,我要出去了。”
最后再加上一句:“今年升任的人中没有我,也没有白沾光的理。”
第六百六十二章,今生(一)
第六百六十二章,今生(一)
朱宣对着郭将军走出去的背影,脸上才露出来一丝笑容,对着里面喊一声:“胖倌儿,你出来吧。”
里间走出胖倌儿来,斩钉截铁的对父亲道:“他不会要这官。”朱宣举起手来在儿子头上一巴掌:“就你这么看重他,你心里看重老子多少?”
胖倌儿躲一下,露出笑容对父亲道:“父亲是父亲,郭叔父是郭叔父。”对着父亲仍然是不满意的面庞,胖倌儿再讨好一句:“看看大哥和二哥,对父亲和对姚家叔父、顾家叔父也是不同,胖倌儿当然也一样。”
“你心里要是有我,就别提这件事情。”朱宣刚才压一下郭将军,再来压儿子。胖倌儿赶快讨饶:“有父亲呢,心里时时都有父亲,这是两件事,请父亲别放在一起说。”
朱宣哼一声站起来:“我前面喝酒去,不和你小子废话。”胖倌儿抢先一步,打起门帘来:“我给父亲挡酒去。”
听到这话就此站住的朱宣看一看胖儿子,小时候挡酒一笑嘴里小豁牙,是几时也长的这般高大,这就到自己肩头。
胖倌儿对着父亲只是看自己的眼光,讨好地笑嘻嘻:“父亲请。”朱宣这才走出来,身后跟着胖倌儿献殷勤:“父亲看着脚下面,晚上有上冻,不心脚底下滑。”
北风吹起树上挂的红灯笼,把前面笑声酒气也吹过来。朱宣负手漫步,带着胖倌儿走去陪客人。
朱闵与康宁郡主终成眷属,洞房里有没有曹子建才高无数斗,康宁生的最美,或许可以问一问窗外北风和房中炭火。。。。。。
一盏烛光下,郭将军独坐烛下。耳边听着长街上更鼓声:“梆、梆、梆”,然后是打更人嘶哑的声音:“小心火烛,二更了。。。。。。”
杨姨娘进来,手里拿着汤婆子送进房去。在房中就可以看到郭将军面上时而气愤,时而恼怒的表情。杨姨娘是大惑不解,郭家可以说是人人欢喜,这事情再隐蔽,也可以从小王爷的举止和姑娘的举止上看出来好事已近。只有郭将军几天前从南平王府吃喜酒回来,就愁眉独坐,似有无穷心事。
朱宣把郭将军气狠了,我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郭将军从吏部里托人打听到,这一批升官的名单里面,并没有自己的名字,但是给宫中金禁卫多放了一个名额。
那个熟人再三叮嘱郭将军:“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前几天还没有,是尚书大人说,金禁卫的将军们也多有辛苦,应该多一个出来,这就有了,你赶快找门路去,”然后那熟人就对着郭将军狐疑:“令千金不是和南平王府行四的小王爷很熟?”
用话开托过去的郭将军满腔心事的回家来。南平王府做出来这样事情,一点儿也不奇怪。郑太后虽然去世,皇上对长公主依然倚重,长公主说一声要多放一个人,那是易如反掌。京里和宫里都知道长公主府上主中馈的是南平王府的端慧郡主,深得武昌侯和长公主的疼爱。
郭将军想过以后,觉得这亲事更不合适。论亲家自己最差,这都是些勋贵,郑太后去世以后,良妃最为得宠,这是顾家的人;姚大人翁婿两代御史,天天告别人状,挑别人毛病的官职;再就是高阳长公主权势熏天。水灵嫁过去,除了从胖倌儿身上来数是小儿媳妇,别的哪一头都弱了别人好几头都不止。
这些也算了,郭将军觉得让人说我攀龙附凤好了,朱宣又对他说了这样一番话。烛光下的郭将军越想越气,我不卖女儿。
这样想着的郭将军觉得这亲事一点儿也不好,从一开始听到这亲事不说晴天霹雳,至少让人震惊,郭将军这就站起来往外面走。不解的杨姨娘跟在后面,看到郭将军往姑娘房中去,杨姨娘是露出笑容。她刚才就想出来劝一劝郭将军,有什么为难事,姑娘大了,只管和姑娘商议去。
妇人见识的杨姨娘甚至在想,姑娘不是要和小王爷成亲事,有什么事情求小王爷是成不了的。杨姨娘对于官职高的人没有概念,她自己卖到郭家来,就很少出门,平时只是在家里呆着。四品、三品、二品,再到王侯家,杨姨娘只知道王府里肯定院子大,很富贵,别的她是不明白。
胖妞儿还没有睡,正在灯下看一卷兵书,看到父亲进来,这就放下兵书让座。郭将军看到这场景还是欣慰的,怎么看自己女儿是一个将军胚子,不是一定要嫁小王爷。从院中走过来的郭将军再吹一回北风,觉得自己被胖倌儿一声:“郭叔父”,喊得脑袋发热,见事不明。
觉得自己清醒过来的郭将军,先带上笑容问一下女儿:“自己买的兵书?”这不是家里的。胖倌儿拿给父亲看:“这是胖倌儿给我的,我到军中两年多了,还没有自己指挥人打过仗,胖倌儿说,要当将军才行。”再把书上面几行批注给父亲看:“这是老王爷批的。”
“写的好,”郭将军一听到“老王爷”三个字,就觉得头皮发麻,再好的书他也不愿意多看一眼。接过女儿送上来的茶,郭将军才从“老王爷”这三个字的发麻中过来,这一会儿来是想对着女儿说自己的心里话。
郭将军自己起身把房门关上,胖妞儿对着父亲笑一笑,看样子,父亲是有话说。随后而至的杨姨娘看到这父女两人又玩这一手,移步到耳房去,从那里进了来。
“为父对你说几句实在话。”郭将军看着烛光下的女儿,红红烛火映在面庞上,癞棘头儿子也是自己的好,何况是一个五官端正,只不是弱柳身材的女儿。
郭将军很是认真:“为父想了又想,这亲事,劝你别再想了。”胖妞儿到底是在军中呆了两年,有敌情先稳住阵脚再说,对着父亲看着:“有什么事情吗?”
对着女儿这样的镇定,郭将军一时语塞。胖妞儿以为自己想对了,劝父亲道:“从我认识胖倌儿,亲戚们经常就说在一起玩都是不般配;我到军中,头一年挨了好些打,有些就是为着胖倌儿才挨,看不顺眼我和胖倌儿在一起的人太多,对我背后使拌子,背地里找我打架的,层出不穷。”
胖倌儿想想自己初在军中呆的日子:“认识胖倌儿不是我招来的,凭什么他们都能巴结,我就不能,再说我也没有巴结。”郭将军有些动容:“哦。”
“父亲这样说话,想来又是有人说了话,或许是亲戚们,或许是父亲认识的人,”胖妞儿推敲一下:“不过就是这些人,他们要说让他们说去吧,我和胖倌儿约好了,顶不住这些话的是土狗。”这还是小时候的骂人话,一直到现在,两个人还记得。
郭将军忍不住要笑,女儿在家里的时候,是个小心眼子,有点儿话就要往心里去。出去呆两年,说出话来头头是道。可是说话归说话,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是南平王府的老王爷,你未来的公公。”郭将军把书房里朱宣的话说给女儿听,愤慨又重新起来:“胖倌儿能喜欢上你,是你的福分,可是你没有好命,托生在公侯家,为父只是一个五品的将军。和这样的人家成亲,你没有可依靠的娘家可怎么行?”
郭将军语重心长地劝着胖妞儿:“儿啊,你如今是出息了,说出话来是有道理,可是道理归道理,一天一天过日子的人是你,不是那道理。道理只能解人愁怀,却不能解你难关和想困境,人遇到挫折时,过难关的是人。”
胖妞儿也认真听着父亲的话,耳房里惊住了杨姨娘,她屏气凝神地听着房里再有说话声。郭将军是黯然的:“为父还当你是个孩子,这事情就没有同你商议,我从吏部里打听回来有这么一个缺儿,我举荐了江将军。”
郭将军愤而回去,却是思前想后举荐了别人,至少在当时他是尽量思前想后。如果被朱宣气的头脑发晕,那也是头脑发晕中的思前想后。
这样一个名额悬着,郭将军总觉得象一根肉骨头吊在狗头上,然后旁边有人指着在说话:“看看,给你一根肉骨头,拿你女儿来换。”而这说话的人,郭将军弄不明白是朱宣还是自己也想升官的心思。
真是无端乱人心,郭将军决定不卖女儿,这官我也不要。以前就被朱宣试探过一次,郭将军回想往事,犹在眼前。这个诡诈的亲家,觉得自己要不起。
胖妞儿听过父亲的话,很是悲伤。胖倌儿要来提亲,先是父亲不信,亲戚们不信,姨娘欢喜也是旁敲侧击,只有小梅是深信不疑。别人都是见过胖倌儿才信的。
要知道最早不相信的是胖妞儿自己,女儿家长大了,没有春心也看过春心。胖倌儿时常来送好吃的给自己,再绘声绘色地说他如何磨着哥哥们要吃的。至于老王爷一年有半年在军中,胖倌儿更是得意,就跟着父亲一起吃。
从朱宣开始,对胖倌儿这些举动都装作看不到。不至于儿子大了,认识个人就大惊小怪。至于后来吃到一起去了,再跌破眼镜时有些晚。
悲伤的胖妞儿听着父亲这样一席话,咬着嘴唇也说不出话来。郭将军叹气道:“这明摆着是嫌咱们家不好,你出身低,在那个家里如何能站得住脚。家里虽然只有你一个孩子,可你是庶出,你不在京里的时候,你二堂妹订亲,先订的那一家没有说清楚,后来一打听是庶出,立即就退了亲,到现在也没有许上人家。”
耳房里的杨姨娘再也听不下去,只觉得天旋地转。扶着墙走出来,北风吹在身上,好似冰刀一样。耳边只有“庶出的,你是庶出的“这句话不停在想。
这是杨姨娘的伤心事,是从胖妞儿第一次从亲戚间哭着回来说:“我是庶出的,”就从那一天开始,这就是杨姨娘的一件伤心事。
如果是和别人结亲事,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郭家没有别的孩子,也就谈不起来嫡庶。眼前是和南平王府攀亲家,“庶出的”这几个字又重新提起来,杨姨娘分外伤心。
想想自己平时操持家里,可是有重要的事情,比如郭将军从六品一路升到五品时,中间每升一次,要待客请同僚,就要请郭将军的嫂嫂来待女眷。杨姨娘是不出面。也有人家姨娘待客,郭家是没有这样过。
此时眼看着影响到姑娘的终身大事,杨姨娘是一个实在的人,渴了有水喝,饱了有饭吃这才是最重要的。用她实在的眼光看过小王爷,怎么看这亲事杨姨娘满意,她天天烧香感谢菩萨保佑,姑娘有了一门好亲事。听过房中父女对话,这就觉得是一场空。原因就是出身不好,杨姨娘肝肠寸断,我有什么错,姑娘又有什么错?
胖妞儿悲伤,郭将军愤怒,父女两个人长谈一回,郭将军还要交待女儿:“嫌贫爱富挑出身的人不少,不管如何,你到军中是出息的多,人人都攀高,你能和小王爷认识已经受惠不少,别再想不可能的事情了。”
胖妞儿把父亲送出去,回到房中对着烛光,想一回胖倌儿,再想一回父亲的话,由父亲的话再想想见过的南平王府的女眷们,自己肯定是做不到那柔娜姿态。胖妞儿静静凝视那烛光,为什么我不能和胖倌儿在一起?
正在乱想的胖妞儿听到房外急急的脚步声,小梅的面庞出现在房门口,是焦急的神色:“姑娘快去,姨娘跪在老爷面前,说要寻死呢?”
郭家今天象是多事之秋,胖妞儿跟着小梅赶到父亲房中,看到杨姨娘跪在地上口口声声:“请老爷赶快续弦,找一户好人家。”杨姨娘的心思,找一个门楣好的正妻。
一门不相衬的亲事让郭家人人伤心,胖妞儿让人把杨姨娘送回房去,杨姨娘泪如泉涌:“我本该一死,只是我舍不得姑娘,我要看着你嫁人过得好才放心,明天请媒婆来,给老爷说一门好亲事,姑娘的亲事就不用再让人指指点点。”
杨姨娘铁了心,自此不吃不喝,逼着郭将军续弦,把胖妞儿挂在新夫人名下,以为这样就可以不让人再说什么。
离过年还有几天的时候,朱宣听过胖倌儿的回话:“郭家的姨娘起来操持家务了,郭家算是平静了。”
“人心难测,多看看没错。”朱宣不觉得郭家是他折腾出来的,他是为着胖儿子,再看一眼儿子,微笑着再说一遍:“莫测难猜的永远是人心。”
胖倌儿对着父亲道:“我娶她,我就能管住她,不会让父母亲担心,如果真的是让父母亲担了心,”胖倌儿对着父亲嬉皮笑脸:“胖倌儿还有父亲在呢。”
朱宣慈爱地看着儿子:“再等一年吧,等她再有些军功,多看看总没有错,你要去见她我和你哥哥们都不拦着你。”
站起来拍一拍儿子,朱宣一面往外面走,一面道:“过年你要去,也由着你。”胖倌儿重新高兴起来,跟在父亲后面再讨好一下:“父亲慢走。”
父子两个人一前一后步出书房院门来,二门以内走出来康宁郡主,朱闵跟在后面板着脸,康宁是兴高采烈:“你的脸色我不看,婆婆答应了,让你陪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