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气正是和暖中,银文也乐道:“再请太夫人家里的女眷们一起来,只怕长公主也是要来的。”
面带笑容的妙姐儿想一想就觉得不错,提起来家里的女眷们倒要问一问方氏,妙姐儿把手里的金花放下来:“二夫人好多了?”方氏是犯心口疼,倒是有好几天。
“听说好多了,只是亲家姑娘总是迎着小王爷去请安,王妃是不是请王爷再对二爷说一说,听二爷房里的丫头说,二爷就对二夫人说过,哥儿们要上学,亲家姑娘们不要晚上回来再一起玩耍才是,二夫人就更犯心口痛了。”银文对王妃一一的回话。
几位亲家姑娘,一位是订下来亲事日日陪着申氏,紫影是妙姐儿打算再留一时,没有亲事的幕僚或是官员不少,要订亲事倒也容易,只是再看一时罢了。方氏房中的两位亲家姑娘先是听方氏的,多与斌哥儿,文哥儿和武哥儿玩耍,闵将军现在见到姑娘们说会认字,先就退避三舍。
直到毅将军回来,小王爷中生的最好的,当然是路上遇到会请安的。妙姐儿不动声色地听过,我自己的儿子我还清楚几分,章家的那个狐媚子弄出事情来,现在哪一个我都盯的紧。只有胖倌儿跟胖妞儿在一起有些让人看不明白。
如果胖妞儿生的好也倒罢了,看那眉眼倒也端正,只是胖乎乎肉挤在一起这可怎么好。胖儿子的事情同哥哥们不同,就是朱宣也是格外对待,格外用心。可是以妙姐儿对朱宣的了解,就象朱宣自己说的,长大了就是中看,以郭家的身份不过是纳妾罢了。
闵将军下定是大事情,沈王妃接过旨意,就在房中收拾准备,让人看过黄道吉日,与高阳公主通过信笺,就只在房中收拾。
回家来的毅将军这一会儿从三弟的房中走出来,三弟的亲事订的还是康宁,倒也没有跑远,毅将军是觉得不错。年纪渐长的毅将军在军中又是一年呆下来,觉得名利场中就是如此,再说康宁总是熟悉的。就象自己和冰晶一样。
在封地上呆上一年居多,和大哥一样多在军中,为着父亲的孙子,毅将军这一年多是多辛劳,好让世子朱睿有更多时间回去与大嫂相聚,此时往外面走的毅将军想想房中的三弟还有不乐意的样子,只觉得他拧一阵子也就好了,当初给我订亲的时候,我也没有这样拧过不是,亲事当然是听父母的,再说这太后赐婚,可以退的吗?
行至碧玉台子下,先过来的是芳蕙:“小王爷哪里去?”再绕过竹篱笆,遇到的是芳苓,一般儿也是笑语嫣然:“小王爷去哪里?”
毅将军带笑溥衍过,心里想着晚上再去开导三弟才是,做哥哥的不在京中,听说这京都美男子的称号又盖在头上,又新选的探花郎,选亲事还是一把一把的挑。就眼前这两位亲家姑娘也是别有用心。
面前春水流溢,毅将军才想起来顾冰晶身边的两个美貌丫头,从小傲气敢与世子争的毅将军只有更傲气,我还没有成亲呢,岳父母连姨娘都给我备好,三弟太糊涂,康宁没有不好,昨天刚进京的毅将军晚上只会一会几个旧朋友,就从郭服口中听说皇子们意欲订康宁。
此时在花径上漫步的毅将军是去看胖倌儿,看过四弟再去父亲那里坐一坐,如果父亲没人会,可以请教一下兵法与打仗。
胖倌儿念书是在父亲的书房院子后面,从后门进来的毅将军先就听到乱哄哄的声响,这就是胖倌儿呆的地方要是安静的才叫不对。
房中一片轻响声中,走近的毅将军可以看到的是胖倌儿在和徐先生在动手。胖倌儿是力大,徐先生却也是不弱,一旁站在安全地带抚须微笑的是史敬功,南平王府只有这一位尚在年幼的小王爷,两位先生一起上阵。
两边厢站着的几个孩童,都和胖倌儿差不多大,正在呐喊:“胖倌儿攻他下盘,踢他,快,踢他。。。。。。”毅将军对史敬功行过礼,这才站定微笑关注场中道:“胖倌儿象是赢不了。”
史敬功也笑道:“可不是,从安兄功夫倒是没有丢下,小王爷是赢不了。”看着场中胖倌儿腿上着了一下坐到地上,徐从安手里拎着的一根戒尺也没有客气,赶过来在胖倌儿手上就是一下,打得胖倌儿也咧一下嘴,瞪着眼睛看着徐从安。
“看什么,以后背不出来书,就要打手心。”徐从安是沈王妃都打的人,还怕这位小王爷,不过要打小王爷得打得过他才行。毅将军看的笑眯眯,治我四弟就得能人,不然他就不服你。
胖倌儿挨过打,这就老实不少,虽然是瞪着眼睛可是人走回去,把打架弄倒的书案自己扶起来,徐从安还在斥责书房里侍候的小厮们:“不许扶,自己弄倒的自己扶,”手里戒尺再晃两下,小厮们不敢上前来,同学的几个孩子也赶快把自己的书案都扶起来,书捡起来,笔墨纸砚都扶起来。小厮们这才拿着擦地的布进来擦地上的墨汁。
史敬功也走过来,居中坐下来,先谢过徐从安:“多谢从安兄。”再看一看下面坐着的几个瞪眼睛孩子,从容不迫地道:“你们都是军功爵显的人家,我却不会武,可是军功爵显的人家也是通文,有要同我比试只文斗罢了。”
站起来一个的小孩子是西陵侯的小儿子,刚才是胖倌儿捣蛋,这一会儿是他,他手里拿起一本书晃一晃,大声道:“老规矩,我背一段,你背一段,背不出来的不能教我们。”下面几个孩子一起鼓掌,毅将军就站定打算听一听。西陵侯的小儿子有过目不忘之才,今天就同史先生干上了。
史敬功端坐安然,只看一看书名便道:“我不必看了,你看一看吧。”西陵侯的小儿子柴少慕把那书翻一翻,这就大声开始背一段,下面几个调皮捣蛋孩子一起喝彩,再就是史敬功背上一段,徐从安面带微笑看着,这群小爷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打跑老师都是平常的,比背书,不是十年寒窗的名士名声,文斗来比背书,武斗是演武场上会一会,十八般武艺样样要能耍,不然的话嘿嘿,羞也羞走几个。
今天打胖倌儿就是为他昨天晚上没有背书,白天教的晚上要背出来,不背的就打,别人都不是徐先生对手,只有胖倌儿敢动手,打到最后也一样的挨。徐从安含笑,听着西陵侯的小儿子搔搔脑袋对史敬功大声道:“这书第一卷背完了,再背下面的,我得看一看才成。”
被史敬功奚落一顿:“我虽不才,却是十年寒窗才的这名声,将来你科场上去,难道也说昨儿晚上我贪玩去了,这我没有学,等学过了再来考不成?”把手中折扇在桌子上重重一敲,史敬功变脸道:“以后要比试,头儿晚上先看过再来比。今天占用这许多时间,一点儿也不能少,中午吃饭不许睡觉,接着上课。”
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毅将军笑着往前院来见父亲,郭服真的是没有说错,如今京里出风头的人是易主了,不再是我们这些人。刚才看过徐先生揍胖倌儿,毅将军有些手痒,明儿找人出去打一架去,我在军中战场上走过来,这些人都不是我对手才是。
走上两步,看到朱明过来,毅将军问候一声:“听说二婶不舒服,我昨天刚进家倒没有时间去看看。”
朱明一听就有些烦恼道:“不用看,没有什么大病,你刚回来多休息的才好。”叔侄两个人分手,毅将军往前面去看父亲,朱明来看几个儿子。
先往胖倌儿他们房间里看一看,几个孩子这一会儿坐的端正,毅将军的先生正在讲课,朱明听上一听,再往隔壁房间里来,隔开一间屋子才是年纪小的哥儿们学习的房间。
学哥儿是跟着胖倌儿在,习哥儿和朱明的三个孩子是在隔壁,请的先生也是朱宣的幕僚。南平王府为亲戚们是单独有家学,其实自己的孩子们是不在那里学,先生也不用另请,朱宣实在是幕僚多,随便抽一个出来就成。
就是每天讲课的都不是一个人,换一本书就换一个人,今天这位先生却是朱明看着一愣,随即堆下笑容来,这一位却是大嫂的幕僚,封地上有名的王妃党出名之一,朱明是明白这些人其实都是大哥所网罗,可是一想到这里就想到大哥夫妻很是一心,刚才毅将军关切地问一句方氏不舒服,朱明想想就堵心,就为着哥儿们亲事,有必要心口痛上这些天。快有一个月之久。
身后传来脚步声,朱明回身看时,却是徐从安,他是两边看着。这几位小哥儿们不跟着胖倌儿学也是方氏的意思,胖倌儿这一帮现在是京里有名气的纨绔,斌哥儿先不说体弱无力气,就是武哥儿有三脚猫的功夫,也一样跟在里面白填着挨打。
“有劳徐先生这样辛苦。”朱明倒是想让孩子们一起学,隔壁刚才那一阵打朱明是没有看到,就是看到也不当一回儿事情,也是出了名的打先生,个个都是这样,家里才一起送来给徐从安,这是一位打不走的先生。
朱明对着徐从安叹气:“要是两边儿合起来多好。”这是方氏回过太夫人,回过王妃,所以开两处。对王爷家事最为了解的徐先生宽慰朱明道:“讲课的张先生也是名士。”朱明叹气道:“我知道。”再也名气也不是世子师。
在房间外面看过一回,这里给哥儿们休息,武哥儿第一个跑出来问徐先生:“打胖倌儿了吗?我在这里听着桌子椅子都倒了不是。”
朱明和徐从安一起笑起来,朱明用手抚一下武哥儿的小脑袋,道:“你就听这些没规矩的事情,上课要专心,晚上回来背给我听,背的不好,我一样打你。”
武哥儿却是别样心肠,对父亲和徐先生道:“我要是在那里帮着胖倌儿,一定能打赢。”朱明只想笑上一声,打先生还有要帮忙的,却板下脸伸手在武哥儿头上打一下,打的武哥儿咧一下嘴,听着父亲骂:“不象话”武哥儿得了这样一个“彩头儿”,这才赶快回房里去揉自己的头,过一会儿房外父亲和徐先生都不在,再出来到隔壁房间门口探头看着坐得端正的胖倌儿,看不出来有没有挨打的样子这才作罢。
到下午放学,哥儿们一起回房去,先来见方氏问候:“母亲好些了?”方氏是真的心口痛,为着儿子亲事太过思虑,又样样不顺心,不由得方氏就犯病,毅将军回王府也没有能去迎接。方氏自己也觉得遗憾,生怕大嫂别不高兴,又让青桃今天再去对大嫂说一声儿。
这里青桃刚回来:“王妃依然是和气的,让二夫人好好养病才是。”方氏这才叹一口气道:“昨儿晚上我对二爷说,请二爷为我大嫂面前说一声儿才是,二爷只是说我装病不肯说。唉,哥儿们的亲事难道就这样订下来不成?”
方氏的病起源于妙姐儿出了月子对方氏的一番话,两位亲家小姑娘只能是白来一趟。方氏先是觉得没有面子,哪怕订一个呢,不然家里亲戚一定说自己在王府里没体面。
这里正说着话,外面哥儿们放学回来,都是兴高采烈地进来,就是斌哥儿也跑在中间,方氏这才有笑容,但是赶快吩咐丫头们:“小心些,不要摔着才是。”
房里现备好的有点心吃的,就是给哥儿们放学回来用的,方氏亲手拿一块给斌哥儿,这一程饮食不怎么好,面色腊黄还是一脸爱惜的抚着斌哥儿,一句一句问他:“今天上学怎么样,先生说的好不好?”
青桃和青杏,及后来进来的秀柳都候在一旁不说话,三个人虽然是不同心,此时却是一样的心思,什么是先生说的好不好,二夫人只是疼斌哥儿,这话也能说出来,这学里不好就往家学里去,更是不好。请的是几位先生远比王爷的幕僚差的远。这些幕僚们都是跟着战场上走过,宫里也去过,一应待人接物都是行的,比一般的先生要强的多。
只顾疼孩子的方氏也有可怜之处,不过是想儿子亲事自己满意一些,斌哥儿先天不足,有一个自己放心的媳妇方氏才能放心,想一想申氏的亲戚也能订下来一个,方氏就更是要犯心口痛,到现今为止,方氏只是知道朱明是不同意,却不知道朱明从中作梗。
话说夫妻两人,各有分工不是,除非不想往好处过,如果想过好,男要让女,女要让男。这世上最和谐之处是配合而来,不是强权与忽略。暴力是解决一切纷争的最有效手段,可是维持长久的和谐还是配合与互相忍让,当然是要互相,单一忍让要吃亏。
二爷朱明在自己的妻子眼里也算是屡遭漠视,朱明倒是不在乎漠视,这是男人社会,漠视又能怎样,可是一回房里方氏青桃青杏一看全是方家人,再看两位亲家小姑娘更是方氏的亲戚,朱明就觉得刺眼睛,这亲事怎么也不能定下来。真正作梗的就是朱明。
为着南平王府长久的利益,朱宣和妙姐儿只会为侄子们订下识大体的媳妇,却不会横加干涉,朱明大力反对,作大哥大嫂的也不能听方氏的,再说朱宣向来是不喜欢方氏。只有妙姐儿才知道。
斌哥儿告诉方氏:“今天的是张先生。”方氏听过以后很是欣慰,对房中诸人道:“看看,有事情还是要和大嫂说才是,和二爷说是全然不管用。”
三位姨娘心中继续腹诽,深居内宅不过是随便听到几句话,就以为张先生不比徐先生差,姨娘们只是不说话。
“隔壁又打先生,不知道是谁?”斌哥儿再告诉母亲,三个哥儿一起嘻嘻笑,隔壁的动静最好听,总是打先生,天天小厮们要擦地,哥儿们听着最喜欢。
这里说上一会儿,方氏是不太舒服,依然是房中睡着去。朱明晚上回来先去方氏房中看过,依然是不舒服,就来秀柳房中。
秀柳挑亮房中灯盏,问朱明:“二爷晚上还要看书吗?”朱明一旦心烦就看书为乐,看窗棂半开,树影摇动,朱明只是犹豫一下便道:“我倒是坐一会儿吧。”
白天朱明在国子学里也听到消息,皇上有立太子的想法,想让大哥为太子太傅,大哥辞去转为推荐的是北平王。
论文才北平王当然是不能为太子师,但是皇上一旦选中北平王,当然是首选北平王帐下的名士,朱明一个人坐着只是想着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为小王爷们着想,为太子师当然是好处,朱明一向是觉得朱宣行事是看不明白,不过最后倒是都不错。
朱明就有这么一个习惯,但凡朱宣做事情,朱明就要想一想。以前年少还会和朱辉商议一下,现在年纪也是中年,凡事还是不说的好,只自己想一想就是。
四月熏风从半开的窗户外吹进来,秀柳一向是身子结实,天气稍暖就喜欢半开窗户说不闷气,朱明倚在榻上品着今年的新茶,思虑中间对秀柳犹道:“今儿个武哥儿倒是认真听课,今儿这先生也是名士。”
心里本来就有话说的秀柳因朱明刚才自己深思,就不打扰,这一会儿朱明先开口,赶快接上去:“可不是,夫人也说是名士呢。”
“她又懂什么,听一句半句就一知半解。”朱明一晒,对秀柳道:“妇人家还是以针指为主要,你平日无事还是呆在房中的好,不要到处乱走动。”秀柳忍不住一笑,这个到处乱走动说的是青桃,秀柳在这房里这些年也看的明白,青桃乱走动也是不得已,却是夫人的意思。
秀柳就慢慢把话往自己想说的地方引,因坐在朱明身边为他揉搓身子,秀柳就道:“白天在房里呢,孟姨娘过来看夫人,然后是王妃房里来人看夫人,毅将军也问候过。再就是亲家姑娘们来看过,有话回二爷,”秀柳这就觉得可以说出来:“武哥儿的亲事到底是怎么样,论理我是不该问,可是我还是心里急不是。”
“你也急上来了,你又急什么?”朱明一听哥儿们亲事就沉下脸来,看着秀柳陪笑道:“我这不是担心武哥儿会寻一门京外的亲事,想着对京里不熟悉倒是不好。”
朱明慢慢会起来,只是看着秀柳:“京外的亲事,你是听谁说的,怎么我倒不知道?”秀柳往后退了一下,才慢慢道:“是亲家姑娘,”说到这里就咽下去。
窗外树叶声只是作响,这一会儿吹进来的风有些象是冷风,吹的朱明人是一个冷颤,认真地道:“亲家姑娘怎么了?”朱明自己亲口对方氏说过,不许亲家姑娘与哥儿们多亲近。方氏为此又病上一分。
已经是站起来的秀柳这才对朱明把实话说出来:“夫人今天喊我去,问我亲家姑娘们品格儿如何,我当然是说好。再下午出门去,看到亲家姑娘迎着小王爷行礼来着,”说到这里秀柳再次住嘴,朱明已经明白的差不多,这就站起来,往房外走去。
“二爷,”秀柳在后面担心地喊上一声,朱明全然是当听不到,一直来到方氏房里。这一会儿是掌灯过后不久,方氏歪在床上并没有睡着,看到朱明重又进来,让人都出去,只得强支撑道:“二爷想是有话说,不是听说陈姨娘房里。”方氏也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看朱明的脸色,也不想对他摆脸色。身子好是最要紧。
灯下的方氏面色依然是不好,朱明也不是一个喜欢大怒的人,只是道:“我来问问你,亲家姑娘们几时回去,让人早早备好路上用的东西才是,在京里也快半年,家里也应该惦念才是。
却原来是为这个,方氏也在想住到半年也就可以回去,只是还想着身子好些再去对大嫂说一下亲事的事情,听朱明虽然是有撵人的意思,也算是关心,缓一口声气再道:“等我好些吧,今儿医生来,说再暖和些,我就能出门走动,今儿母亲也来问我好不好,我想着快些好了,闵将军要下定呢,这是大事情,我也得出面儿帮忙不是。”
朱明听着也算还想着家里,看一看这个病人真的是病中,朱明就提醒一下:“你虽然病了,客人也不能怠慢才是,小王爷们在家里呢,亲家姑娘们看到倒是不好。”
“你。。。。。。”朱明觉得是平和之极的一句话还是气到方氏,气了一个倒仰的方氏立即柳眉倒竖,刚才还病歪歪,这就有精神坐直了,逼问朱明道:“二爷说话是什么意思?亲家姑娘一向在我房里,偶尔出去玩一会儿,帮我摘个花草儿,再就是往太夫人大嫂面前请安去,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这句话都说出来了,朱明面上倒有一丝笑意对方氏道:“你倒是歪着的好,不过是提醒一句,就是我说错了,也说不到血口喷人上去。”
方氏一下子气晕上头,话又说错了,正在后悔中,听到朱明并没有生气,方氏这才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用手揉一下额角对朱明道:“我自己省得,别看我病了,我自己注意着呢,她们平日不过就是和三弟妹房里的亲家姑娘们一起玩一会儿,要有什么事情都有才是。”
“那就好,”朱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