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皱着小眉头问自己如何花了这么多,一个皱着小眉头想着今天花的一般,最后齐文昊对端慧道:“吃过饭,去给你看衣料去,这样就差不多了,明儿后儿我要随母亲进宫去,不得闲儿了。”左依雯只是享受眼前这菜,心里想,什么是膏梁与纨绔,这两个就是了。
饭后坐上顾冰晶的轿子,两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挤在一个轿子里并不觉得怎么挤,吃过别人一顿好饭菜的左依雯对顾冰晶道:“表姐,这就是你的小姑子了,你以后呀,真的是要好好巴结她才行。”出一次门还有人为她担心花的钱不多,左依雯冷笑道:“只怕你嫁妆不够巴结她的。”
顾冰晶还是抿着嘴儿笑,安慰左依雯道:“大人们的事情,咱们并不懂,如果不是表舅这一次出了事情,我还想着带你去南平王府里和端慧玩呢。”有了顾冰雪的事情以后,顾冰晶深受顾夫人的教导,不带任何姑娘去南平王府里去,这样也好拒绝家里的姐妹们,至少是多一个借口,我什么人也不能带去,又不是我家。
听得明白话的左依雯感伤起来,过了一会儿抬起脸来吸吸鼻子,再用丝帕拭一下眼角沁出的一滴泪水,立即就坚强的不哭了:“表姐不用担心,实告诉你吧,就是我妈以前也是劝过我父亲,你那公公是惹不起的人,劝父亲不要总是跟着三叔后面弹劾南平王,”说到最后三个字,顾冰晶在轿子里竖起手指:“嘘”一声,左依雯也握住嘴,两个人侧耳听了一听,外面只有行人的走路声说话声,这才各自放松开来。
左依雯小声地道:“我母亲劝着父亲,他总是不听,反而骂我妈,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管,现在弄出来事情,丢官就丢官吧,也许以后能过上清静日子。只是家里查抄了一下,”说到这里,左依雯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道:“以后只怕少请表姐来几次了,就是现在这房子也住不起了,总是要换到城外去住才是。”
想起来自己未来的公公,顾冰晶就是一个字:“怕”,对于南平王这个公公,顾冰晶在家里听得太多,一向是有几分畏惧的,因为这畏惧,是以对端慧郡主更要亲热几分才是。眼前活生生的例子,就是表妹左依雯。
刚从左家出来,左家在这北风天气里,乱得不行,仆人们散的散乱的乱,私自逃走拐了东西走的也有,再想想端慧,依然是高楼暖炉,颦眉想着今天银子怎么又花多了,让人思量就在这个“又”字上。
顾冰晶也跟着轻叹一口气,顾家也是二品大员,红楼梦里王夫人月银一个月才二十两,顾冰晶在封地上住到一个月,妙姐儿是依着朱宣以前待自己的例子,没有成亲前是月银六十两,比顾冰晶在家里的时候还要多。所以顾冰晶只能叹一口气,端慧今天花了多少钱。要看膏梁与纨绔,就是刚才那两个人了。
到了顾家是掌灯后一个时辰了,先去见顾夫人,顾夫人见到左依雯也是掉了几滴眼泪,虽然是三嫂的表亲,一向是走得近,所以孩子们才走得近,顾夫人安慰道:“先在我家里住几天吧,这会儿是在风头上,过几天再去接了你父母来住几天。”
问到打算搬到城外去住,节约一下花用,顾夫人叹气道:“先这样的吧,城外安静,你哥哥也可以静心读书,再考中了,家里就重新起来了。”然后才换了笑颜问自己的女儿:“说是和小郡主在外面吃饭。”
刚才问左依雯房里是一片凄伤,等到顾冰晶说话时,房里就是欢笑声了,顾冰晶把手里的东西给母亲看:“新式样的一个玉佩,端慧给我的,她现在买东西啊,时时都有我这一份呢。”
左依雯看着刚才问自己还在伤心拭泪的顾夫人此时眉毛眼睛都笑得舒展开来道:“是吗?这是你跟她好,小郡主才心里有你,这样很好,我听着喜欢。”再问一句:“有没有送小郡主回家,你再回来?”
“武昌侯世子陪着呢,”顾冰晶对母亲眨眨眼睛笑着道:“不用我送的,他们要送我,我说不必,我今天接了表妹,所以没有再陪他们。”
顾夫人呵呵笑起来道:“这样冷的天气,倒还没有回家去?”满京里几个乱花钱的小孩子,都是知道的,高阳公主的儿子和南平王的女儿可以算上是两个。
顾冰晶笑靥上也是灿烂地:“可不是,说今天银子没花够,陪着端慧去买衣料了,我就和表妹先回来了。”然后喊母亲的丫头:“倒是给我一碗茶喝的好,想着我一会儿就回房去了,只是不给我茶了,”再转过脸儿来对着母亲说今天的菜:“菜好,只是吃得有些渴了,路上才觉得。”
顾夫人慈爱地道:“回去你房里喝吧,天这么冷,早些睡吧。”顾冰晶先不走,拉着顾夫人叽叽呱呱地把话说干净,这才抿着嘴儿一笑道:“毅将军后天来呢,母亲给他什么吃?”
“给他爱吃的,”顾夫人也同女儿取笑一句,这才叫进来顾冰晶的服侍人:“送姑娘们回房去吧,外面雪地里,仔细路上滑才是。”
此时南平王府里,妙姐儿和朱宣正在说话,妙姐儿不时往外面看一眼:“端慧今天回来的晚?”朱宣看看沙漏才道:“也不晚,这天黑得又早了,”冬日夜越发地长,明窗外可以见到细细有如撒盐的小雪,时而又看不清楚了。
小桌子摆着今年的新窗花,妙姐儿最爱,拿了几张好看的进来给朱宣看:“今年我不能自己贴了,去年在战场上陪着表哥,”想起来还是向往,忘了断粮的时候,忘了雪地里手握着马缰象握着冰柱的时候,妙姐儿只是想念那大雪:“有的地方都齐腰深,外面站岗的哨兵站一会儿就变成雪人,”
此时是在温暖的房里说这个,妙姐儿当然是笑声:“当时我羡慕他们好身体,再想想我自己不是也没有抱着手炉也能行。回到了京里,”妙姐儿把手里的手炉拿出来给朱宣看,赧然地道:“象是我娇气地不行。”
朱宣含笑看着,听妙姐儿嘟起嘴,又有三分得意地道:“秀珠来看我,让我再对她说说草原上的雪,我偏不告诉她,直到她央求说,说不管怎么说,她都信我的,我才给她故事听。”总算妙姐儿是让人能信一次,不过这一次小心地避开了描述自己是一员英明神武的将军。
哈哈大笑的朱宣道:“你上次说的就是表哥听了也不信,何况是你的淘气知己们。”妙姐儿把自己说的就差上战场,在乱军中厮杀一回,然后横枪怒马:“你们谁敢来”自然敌军人人后退。所以没有人信,这个牛皮吹炸了原因首先是自己。
妙姐儿对着朱宣笑得又有几分梨笑桃灿,就是到最后自己想帮忙射两箭,只射了两下就被若花和如音劝下来了,担心沈王妃射不到别人,反而被别人当了靶子。
说着说着话就跑题了,夫妻之间经常会这样,朱宣早就习以为常,和妙姐儿说话就是图着听她说话解解官场上的枯燥,反正到最后,妙姐儿要说的话,自己还会转过来:“前年我是自己亲手贴的窗花,”还是回到窗花上来。
外面有了声音,妙姐儿立即竖起耳朵:“端慧回来了?”坐着没有动的朱宣也微笑道:“是啊。”房门上的锦帘打开,带着一身冷气地端慧郡主走进来,摇着小脑袋笑道:“我回来了,”再看到小桌子上的窗花,回身命跟自己的人:“把我给母亲买的东西拿过来。”
这才迈着小脚步走过来,走到母亲面前在她面颊上亲一亲,把手炉放在母亲身边的榻上,张着小手奔着父亲去了,一面开始解靴子。
朱宣把女儿搂在手上,另一只手帮着她解靴子,两只靴子都脱下来,就手握一握女儿的小脚,先道:“外面呆得太久了,冰凉的。”
搂着父亲脖子站在榻上的端慧郡主在父亲面颊上这才亲一下,然后把小荷包打开给父亲看:“没有花完,还有一张呢。”然后缠着父亲:“下次出门给多少钱?”
妙姐儿含笑把女儿的手炉打开,再放去两个梅花香饼儿,眼前这一对父女亲昵,已经超过了身处的这个环境中的制度界限,如果是在现代倒是正常之极。可是谁又去管这件事情呢,表哥疼端慧从小就这样了。
手炉装好递过来给朱宣接过去,放在端慧脚下,端慧就嘻笑着用自己在雪地里踩回来的小脚不时在手炉上暖一下,听着母亲要教训自己:“一出门就会问给多少钱?你也太花费了。看看你又弄的这些东西,今儿又花了多少钱。”
朱宣就要开始拦着妙姐儿的话了:“公主愿意给买的,”然后看着妙姐儿笑,虽然不说话,妙姐儿明白那含意,自己接过来没有成亲的时候跟端慧一模一样,出一次门不会少花钱。
踩着手炉在玩的端慧郡主还是嘻嘻笑,回了母亲的话:“给母亲买的,是父亲的钱;给父亲买的,文昊说用他的钱;给端慧的,是公主殿下的钱。”看看账目多清楚。
南平王夫妻一起笑起来,这账是怎么算的,大人都快听不明白。端慧解释完了,就开始赖着不想走:“我回过祖母,今天睡这里。”
地上站的丫头们赶快笑着道:“太夫人让小郡主回去睡,不要累到王妃才是。”朱宣也道:“再坐一会儿就回去吧,母亲那里经得起你在这里闹。”
纠其原因,端慧对着母亲隆起的腹部看一眼才道:“早点儿来,端慧就能在这里睡了。”然后赖在父亲臂弯处,继续问他:“今天去给端慧的小马喂草料了吗?”哥哥们弄马,端慧郡主当然也是有一匹,平时是拉着朱宣一起去看。
妙姐儿含笑看着表哥与女儿在絮语,早早地学学也好,南平王的女儿不会骑马,妙姐儿不觉得这是好听的话。
一直到了正月里,妙姐儿才得已和高阳公主见上一面,偶尔问一下文昊,公主竟然是天天要去宫中,一呆就是半天,齐文昊则是两三天里就要去一次,妙姐儿看着明窗外的红梅上的雪,红的象胭脂,白的是高洁。
呼声最高的五皇子,还是这样谨慎,从高阳公主天天入宫陪伴皇帝就可以看得出来,郑贵妃娘娘多年立于宫闱不倒也是有她的能耐。
中宫离丧,六皇子贬去皇陵,这个时候皇帝最需要的是亲情是温情,而不是安排一堆年青美貌的少女。
而嫔妃们各自手段多多,外面传言也多多,就是朱宣偶尔也会回房里来说一句,某位娘娘家里新送进宫里的人,被公主挡了下来。
妙姐儿只能在家里候着高阳,听起来高阳公主象是忙的不行,事实上高阳公主也忙的不行。直到初五以后,才得已有一天是早早出宫,把皇帝交给了母亲郑贵妃,想想吩咐车马:“去南平王府,久不见王妃去看看她。”
中宫离丧,高阳公主一夜之间长大了,倚在马车里的高阳公主拿起火盆旁的火锏来拨一下马车里火盆里的炭火,让炭火燃得更旺些,这才重新倚在马车锦垫上轻轻叹一口气。
皇帝最宠爱的长女高阳,以前来看皇帝是出自于父女亲情,现在来看皇帝则是别有心思,高阳公主想想母妃郑贵妃对自己说的话:“皇帝最近精神越发的不济,你弟弟继位看来是没有悬念,可是什么事情都是居安思危才行。”
这样说的时候,郑贵妃只是冷笑不已:“皇后之位悬空,狐媚子们都打着主意呢,母亲是年纪大了,”郑贵妃年纪与皇后一般,是身为皇子的皇帝大婚以前先纳的侧妃,也算是一路相伴到今天。
“慧妃倒也罢了,倒还安生,来看过我对我说了,十五皇子长大了能封个王,就是她的福气了。”郑贵妃依然是美丽四射的眼睛里这才有了一丝笑意,再对高阳公主道:“可是有不安生的呢,”年青的嫔妃多不安生,以色事人者多以年青美貌为倚仗。
高阳公主当然不会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反而安慰郑贵妃道:“母亲不用担心,我天天陪着父亲呢,父亲也并没有提起过哪一位嫔妃来,反而是要文昊多多进宫里来看他才是。”古人抱孙训子,皇帝更为可怜,生下来要篡位儿子的皇帝历史上并不少见。
是以皇帝与年长的皇子之间如果不是父子还有几分和睦的话,那就会变成势如水火,彼此在猜忌对方。为来为去,为的是皇位与皇权。
听到高阳公主这样说话的郑贵妃,美丽的眼睛里又是一丝笑意,郑贵妃又一次押对了,身为外孙的齐文昊更为讨皇帝喜欢。至于别的皇子们,年纪渐长都会在心里有自己的心思,为自己打算,打算来打算去,父子亲情在皇族利益下就点滴也不剩。
“贤妃今天来看父皇,被我回了,后来父皇醒了我告诉了他,问他要不要见,父皇说不必了。”高阳公主想一想妙姐儿的话,儿子成亲前房里不要有姨娘才好。皇后在世时,父皇对她也是一般,宫中年年进嫔妃,年年都有新得宠的人,可是皇后一旦去世,皇帝立即就这样日日见老,有很多事情都不想过问。
俗话说,人生几大悲剧,少年丧母,中年丧妻,老来丧子,高阳公主想想这话真是对,皇帝本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结发之人一旦离去,日子中的一些重要东西象是活生生的被扯了去,人的精气神就少了许多。
郑贵妃黯然神伤了一下,以前在心里还会得意,自己与皇后平分秋色,自嫁过来以后荣宠不衰,现在不时心里会有一种想法,要是我离去了,皇帝会这样为我x日老去容颜吗?是个女人在这样的情景下都会有这样的想法。聪明睿智的郑贵妃也不例外。
可是眼前局势不容郑贵妃有太多的黯然神伤,还是儿子继位最要紧,而高阳公主在这样的局势之下,不得不快速的长大了。人成长多在逆境之中,是以失败乃成功之母,其实也算是一种无奈的悲哀,顺境里只会一路春风,难以想到秋风秋雨的时候。
马车外有人回话:“公主,到了南平王府了。”马车轻轻晃动一下停了下来,就连火盆里的炭火都没有动摇,火盆沉重更不会动,原是镶死在马车里的。
车门打开,垫脚的小板凳也放好,高阳公主扶着侍女的手走下车来,看着王府门房上的人迎上来,先笑一声道:“不用通报了,免得王妃出来接我,我自己进去就行。”反正路熟,高阳公主就款款地带着人自己进了去。
妙姐儿只迎到廊下,两个人在院子里互相道了新年,这才一起进房里来,坐下来妙姐儿让人重新摆一桌果子来,再把好茶泡过来。
高阳公主与妙姐儿一坐下来先只是含笑,略停了一停看着丫头们在摆桌子而没有说话。两个人心里都同时浮现出来一个想法,她还是她吗?
公主殿下脸上是笑容,心里在想,这几时宫中的人见到我都和以前分外不同,嫔妃们比以前更客气而且多尊重,妙姐儿会变得象这样?客气尊重中其实是透着距离。以前歪在锦榻上,喁喁私语,或是谈论武昌侯,或是说南平王的风流事,这样的日子还会再有吗?虽然南平王莫名没有原因的成了一个好人。
妙姐儿是春花一样的笑容,可是心里也想,儿子们以后是做臣子,这已经是不能更改,不做臣子就是臣民,再听了公主殿下最近在宫里也算把持,妙姐儿轻叹一口气,还会象以前那样,背后笑话表哥又出门会了谁,或者是笑话武昌侯,今天又被公主从房里撵出来了。
这叹息声让高阳公主脸上笑容加深,原来妙姐儿也有担心,高阳公主看着丫头们布置完果品出去,这才道:“你不用担心,咱们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子。”
妙姐儿重新露出笑容来,两个人眼睛对眼睛,对方的眼睛里都是清澈可以见到心思,笑意一起出现在这两双明眸中,然后一起约定:“咱们,还象是以前那样。”
房外北风四起,吹得行走的人有些衣卷裙飘,睁不开眼睛的样子,房里妙姐儿再一次拜托高阳:“我女儿,被表哥娇惯坏了,跟文昊出去一次就乱买东西,你也要好好教导她才是。”
高阳公主就嗤嗤笑着,拿起来小桌子上的松子吹去皮放进红唇里,这才道:“你当我花不起吗?”
妙姐儿也嗔怪了:“人家在说真心话,不是和你打机锋,你倒这样说。”高阳公主含笑道:“你放心,那是我们家的人,我自己当然会上心。”
“你们家的人?”妙姐儿嘻笑一下,再一次告诉高阳公主:“表哥最怕听这句话,一听到象是有人剜了他的心头肉。”朱宣一听就头疼。最近应付的方法就是交待妙姐儿:“咱们再生几个女儿才是。”
听到南平王头疼,高阳公主觉得很喜欢,面上刚有三分得色,对面坐着的妙姐儿又自言自语了一句:“你再生个女儿,正好我来订。”
房外这就有丫头回话了:“宫里来人求见公主殿下。”却是郑贵妃身边的人,匆忙禀告高阳公主道:“贵妃娘娘请公主回宫去。”
匆匆忙忙中,高阳公主没有坐暖身下的锦垫就又走了,临走时含笑对着妙姐儿再一次道:“咱们还是象是以前一样。”妙姐儿点头看着高阳公主步履匆匆,虽然没有送到廊下,还是扶着瑞雪到廊下去站着看了一会儿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看着皇帝睡下来才离宫出来的高阳公主在路上才问清楚,宫人回话道:“公主刚走没有多久,皇上就醒了,先喊了郑贵妃娘娘,又让喊了五皇子进宫,”一直陪侍着皇帝的郑贵妃对着出宫的宫人用眼色示意,再去找了公主来。最能安抚皇帝的就是高阳公主殿下。
“停车,”高阳公主先吩咐停下马车来,才对自己的丫头道:“让人回去接了世子一起进宫去。”看着人离去,高阳这才吩咐重启马车,高阳的心里也有感觉,父皇这一次找弟弟进宫,象是不一样。
弟弟开始更换官员,却都是一一禀过父皇的,就是高阳也觉得不可思议,父皇居然会同意,而弟弟居然也敢呈禀上去。
父子两个人互相试探,做儿子的试探一下父亲,是不是真的有让我继位的打算;做父亲的一一照批下来不误,随便你换。所以五皇子从一开始只是试探的奏折到最后的随着自己心意来,蒙在鼓里的只有郑贵妃和高阳公主殿下罢了。就是五皇子一个是太忙,一个是想想这样局势不是明摆着要让位于我,所以没有及时对自己的母亲解释清楚。
等候五皇子的时候,皇帝正在和郑贵妃话当年,面容原来清隽,现在更为消瘦的皇帝看着宫室里的一对玉瓶正在笑:“我还记得你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