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从安一提这件事情,现在是很有精神:“我弟妹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我弟弟有两个儿子了。”
徐先生一旦被人取笑老了无人奉养,就要提一下自己弟弟有个小子,别人听过更要笑:“弟妹生大胖小子,与你何干,你这大伯看起来比弟弟还要高兴。”
妙姐儿在内帐里听到也是“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些文人在军中开起玩笑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因为王妃在侧,这还算是斯文的。
外面在提孩子,内帐里沈王妃也在想孩子,看着儿子的亲笔信,闵小王爷和端慧歪歪扭扭的笔迹,思绪一下子飞到京里去。
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孩子们,春天时气重,夏天又过热会贪凉。。。。。。这样一想,妙姐儿心里就象猫抓一样,听到外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又是一阵轰天的笑声,其中也能听到朱宣的声音,徐先生一来,表哥难得在军中也有这样的笑声。
这样一想,朱宣心里也未必不想孩子;这样一想,成亲前后,朱宣心里也未必不想自己,想孩子,沈玉妙心中忽发感叹,对朱宣在心里又爱重一层。
一直到下午,朱宣才和徐从安得以有时间单独坐下来商议事情。“我不追,等他来,”朱宣打这一仗态度明确:“他们要报仇,不是我要报仇,我不往前面去,肯定还要回来。”打着报父仇的旗号出军,不会就这么逃之夭夭,一定是诱我前去。
徐从安也赞成:“这仗拖上一年半年才好,”在京里一直呆着的徐从安一直与朱宣是通信,这一次见面也是好好地说一下京里的局势。
“梁王世子入狱,扯了一批人进去。皇上震怒,六皇子虽然没有获罪,却是圣眷日衰,全仗着中宫皇后染恙,皇上顾念结发之情,才有六皇子一席之地。”京里总是乱纷纷,皇权之地,素来也是争夺的场所。
朱宣眼神闪动,认真的听着徐从安继续往下说:“郑贵妃娘娘实在是谨慎老辣,自从皇后染恙,贵妃娘娘总理六宫,高阳公主是一天一看,在皇后宫中侍疾,五皇子也是一天一去请安,而且五皇子比以前要收敛得多,以前还出来结交人,现在闲余时间只是闭门不出。”
郑贵妃娘娘怎么会生得出来一个傻蛋呢,高阳公主年少无知时,全是娇宠出来的。朱宣不动声色地听着京里的流言:“京里依然传言,王爷你一直是支持五皇子,才会有端慧郡主和高阳公主的儿子订亲,五皇子得脱天花之灾,也是王爷送进宫去的良医,而且。。。。。。”
说到这里,徐从安略停顿一下,才说出来:“五皇子天花之灾之后,贵妃娘娘为表感谢,亲临府上探视王妃的病,也是结盟的一个契机。”
南平王只是淡淡一笑,流言。。。。。。从来没有停止过,朱宣只是冷淡地看这些流言,也是赞成刚才徐从安的说法:“这仗拖上一年半年才好。”打个半年的仗,加上来回路上奔波,就要一年出去。
“我现在战场上,这些流言我全不管。”朱宣对徐从安道:“先只是奇怪一件事情,这样的流言对五皇子不利,郑贵妃娘娘怎么倒也不管呢?”说到这里,南平王又是一声称赞:“贵妃娘娘实在是厉害。”
徐从安也和王爷是一个心思:“人在这世上,岂能不蒙尘,贵妃娘娘是一个老辣厉害的人。”二皇子闭门,三皇子闭门,六皇子接着也闭门不出,唯一剩下的五皇子一身流言也有了闭门不出的理由。
朱宣全然不放在心上:“京里到处是流言,时时都有流言,说北平王要和皇亲申扬王的一房远亲结亲,原以为是给他儿子,不想是他自己要纳为侧室,说是碰了一鼻子灰,现在往京里的折子总是说申扬王不好。”
“还有靖海王爷,王爷年事已高,政事上耳目聪敏,可是亲自上战场已经不行,上一次打海盗就差点儿落水,世子急着登位,在靖海王病中就开始发号司令,靖海王妃一看靖海王病了,急着清理人,不想靖海王又挺过来了,现在也是在闹家务。”徐从安补充这些花边消息。
两个人相与微微一笑,朱宣对徐从安认真说出自己的想法:“眼前这仗没有什么可打的,新任的左贤王察巴其向来学我们牙慧,自命汉书看得多,也看过一些将军列传,是达玛生前的政敌,只是打仗远远不如达玛。
前几天那一仗,察巴其一看朱喜军中火药威力,和二公子其木合一起后退,如果一起上来的话,倒还让我心疼损失。倒只有南诏公主一力奋战,才救回伊丹一条命。”战役过后,各军将军过来会议,总结这一战的得与失利之处,都觉得对面这人比达玛当年差得太远。
朱宣站起来走到地图前,徐从安也走过来,几个离得近的幕僚就往一旁移动一下。手指着地图上几处山脉,朱宣道:“我在等他们的援兵,达玛与我多年征战,每一次生死悬于一线之时,只要他能撑得住,就有援兵来救他,而且都是精兵,世居在草原上的部落,都是强悍之人。
兵符已经还了,看他们能不能调动这兵来,我也报报前仇。”南平王想想达玛多年来数次激自己出战,都是仗的这些援兵在手。
跟随朱宣多年的徐从安也见识过这些人,看看地图对朱宣道:“王爷就此按兵不动,等候他们过来,也是上策。”
朱宣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再休整几天,各军分开,分成十路,间隔开来扎营,诱他们来攻。我是要一批一批吃掉他们。”然后似乎不放在心上的说一句:“北平王来信,说全力配合我呢。”
北平王这混蛋又来捡便宜了,没有杀成达玛,上折子抱屈,说自己苦战经月,把达玛杀得元气大伤,这才致于南平王手刃达玛一事。这一次看着矛头对着南平王,是找他报父仇,当然矛头是对着朱宣来。北平王又想捡便宜了。
徐从安只是一笑,有功人人抢,有灾人人退,朝中向来是如此。朱宣只关心粮草的事情:“我自己屯粮可支应数年,就是不想便宜兵部,这一次是找我报父仇来着,再扣我粮草,等我回京砸兵部的大门去。”
徐从安呵呵笑起来,对朱宣道:“王爷只管派一员脾气暴躁的将军去催粮草才是。”朱宣却是另有主意:“我让苏南去,他性子最差,我说你最喜欢当着人呼喝,又在刑部吃了个大亏,只管去兵部发火去,苏南他不去,他说要是砸刑部的大门他第一个去。”
刚才谈论军情面色严峻的南平王眼中也有笑意,徐从安却是道:“我离京以前也是关心粮草,去兵部看过一次,兵部把工部里有名的那个叫糊涂和稀泥的何大人调来管接待要粮草的人。”
军中要粮草,兵部要核过才能发,再往上呈报,一层一层下来,官场之上当然是有拖曳,所以战场上看来总是要拖欠而且扣发,军中报粮草当然是多报,领一个月的也要报两个月的上来,这样免得摆粮草中会有损失,或是被人劫走的事情。
朱宣一听何大人来管接待要粮草的人就明白了:“兵部这群杀才,倒是好主意。”那位何大人向来脾气好,会和稀泥,押运粮草的人都是战场上刚下来的,当然不会脾气好,等上半天就砸桌子都有,接待要粮草的官从来是个挨骂受气地苦差事,兵部就调来这位糊涂和稀泥的何大人来接待这些脾气不好的军官。
两个人说笑过这位糊涂和稀泥,徐从安才问王爷:“王爷是要派哪位将军去调运粮草?”朱宣先卖个关子:“周亦玉举荐一个人,说他舌灿莲花,把周亦玉头都能说晕过去,你猜猜是哪一个。”
徐从安猜了几个都不是,心里只是疑惑:“周亦玉军中还有这样的幕僚,舌灿莲花,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你只往周亦玉家里猜就行了,不要往军中猜。”朱宣给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提示,徐从安这才恍然大悟:“哦,是许大人。”
周亦玉觉得许连翔实在有点儿烦,不象是别的幕僚,训他几句还可以知趣闭上嘴,许连翔要是说起话来,不说完了是不会停。再说战场上不长眼睛,周亦玉也是学着朱宣带着妙姐儿,走到哪里要把许连翔带在身边,实在有些累。
而且一旦混战起来,主将其实更危险,就象伊丹奔着朱宣而去,朱宣这种时候就会把妙姐儿放在身边一样,周亦玉想一想后方太平,王爷让在这里整顿,押运粮草多威风,京里军中的跑,而且看风景,一力在朱宣面前举荐许连翔去押运粮草。
周将军的司马昭之心,当然是人人都知道,听到不明白周亦玉心思的人倒是不多。朱宣当然会同意,体谅一下周亦玉对待许连翔的心,其实有时候象是自己对待妙姐儿之心一样,安生的地方呆着去。
“那我们就等着看许大人的舌灿莲花对上何大人的糊涂和稀泥吧。”徐从安决定好好看一回,对朱宣道:“许大人也是有真本事,破过大案子,而且官声也好。”然后是遗憾:“就是命不好,娶了周亦玉这个疯子。”
自己为情所困,孓然一身至今的徐从安为许连翔感叹一回:“这是表亲,不得不做的亲事。”这才看一看,王爷和王妃也是表亲,不得不成的亲事。
朱宣倒是照顾许连翔,唤过一个亲兵来:“去周将军帐中,让许大人过来听信。”再对徐从安道:“粮草也不是那么好催,让他早点儿上路吧,再说这一路上也有盗匪出没的地方,再调一位将军给他。”
南平王就地整顿,退入草原腹地再深的左贤王也在整顿自己的军队,南诏公主手里携着自己的儿子,正在巡营,营外是双木郡主带着几个人奔过来。
一看到双木郡主过来,南诏公主赶快迎上来,有几分惊喜:“大公子回来了吗?”双木郡主摇摇头:“大哥还没有回来,我有几天没有过来,所以来看看。”
兵符送到左贤王手中,兵败以后,三公子马踏如泥,尸首不在。大家一起伤心之余,一共坐下来商议对策,决定用兵符请援兵。
双木郡主看着有几分失望的南诏公主,正陪着自己往她的营帐里走,看一眼一旁总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五弟,双木郡主心里有几分寒凉。
自从这位公主进门,父亲极其宠爱,时时带在身边,传嗣一定是五弟,这是各人深信不疑的事情,所以父亲一死,当然会有争斗。
想想父亲真是偏心,双木郡主心里才有寒凉之感,一家人难得一心,一起去见左贤王,好容易说服得左贤王请援兵,可是请哪几位就是伊丹自己也说不全,只知道有限的那几位。
听得左贤王都是摇头:“这几个部落我也知道,来了也是不起作用。”左贤王没有折损兵将,当然不急着找援兵。
还是南诏公主说了出来,住在哪里她都知道,然后又拿出来一封达玛生前留下的亲笔信,这两样东西在一起,才能请得动人。伊丹拿着两样东西一起去搬兵,留下的人只有其木合和双木郡主,心里都不是滋味,父亲真的是偏心之极。
双木郡主的脸色变了又变,南诏公主看得仔细,只是装作看不到,一心里只想着为达玛报仇,就是南诏公主对双木郡主也是有恨意,把南平王的话说得太晚了。
两个人一起坐下来,双木郡主先是皱眉:“大哥去了这些日子,路上会不会有危险?”然后咬牙恨骂道:“南平王,那个小人,真是个小人,比狐狸还要狡猾?”
左贤王安然兵退,好整以瑕地等着南平王乘胜追击,等呀等,没有等到,派了探子,反而南平王安营不动,摆出一副要在这里常住的样子。
南诏公主抬起头来看看双木郡主,心中起了疑心,双木郡主一连骂了两声小人,最后一声却全然不是恨恨地语气,看一看双木郡主的神色,脸上倒有绮思,是过来人的南诏公主不得不起疑心,倒象是在谈论一个负心人。
身为长辈的南诏公主不得不防患与于未然,南平王见过数次,有一次见就是正在刑讯自己,不得不承认南平王是个美男子,让女人一见会有绮思。
“我们的探子说南平王家里有姨娘,外面也有无数的女人,”长公子有一次在京里刺杀南平王,就是在他的情妇家里。
双木郡主此时没有听出来,反而觉得心里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生得那样好,当然人人都会喜欢他。这个时候才象是明白过来,看一眼南诏公主,立即冷下脸来:“这是父亲的仇人,也是我们大家的仇人。”
“是。”南诏公主听到这样的话才觉得有几分宽慰,与双木郡主和其他的公子并不和睦,伊丹兵败被自己所救以后,才明白要大家一心,临行前交待妹妹隔几天就互相看一看,南平王素来多奇兵,突然会有轻骑杀到也是保不准的事情。
从其木合那里出来的双木郡主就来到南诏公主这里来看一看,坐不多久就告辞出去,身边只带着几个人,想一想南诏公主好好地对自己说南平王的风流史,双木郡主一面担心难道她看出来什么,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南平王。
“走,我们看看汉人扎营在哪里?”打仗呢,身边都有几天的干粮,双木郡主突然起了心思,不顾别人的阻拦,打马带着人往这个方向奔去。
快马过了二天两夜才隐约看到有营帐,双木郡主发现自己来对了,窥测这座营帐良久,才对手下人道:“看,汉人分开扎营了。”
手下的人看一看天空上不容易分辩出来的尘土和炊烟:“象是两边都有,他们分开扎营,是打算互相呼应。”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仗着骑术,仗着马快,双木郡主也是兴奋:“我们再往前去,看看一共是几座营寨。”
半天的时间一共看到十座营寨,双木郡主挑起了眉毛:“这样一算,一座营寨不过两万人,要是我们分成三路来打,他们救哪一处才是。”这样一想心里更是兴奋。
前几次混战,折损人数不少,为报父仇为了谨慎才动用兵符去调兵,一旦调来强兵。。。。。。双木郡主想见南平王的心就不是那么厉害了,一拨马头转身道:“我们回去。”
没有奔出多远,迎面树林里奔出一只小动物来,后面是一群人张弓搭箭正在打猎,这一群人全是汉人装束,中间簇拥着的一个,正是南平王。
突然这样近的距离看到,双木郡主猛然一惊,说不出来心里是高兴还是害怕,还是身边人看到郡主猛然一愣,奋力在郡主马上打了一鞭子,大喊一声:“郡主快走。”然后再抽一鞭子在自己马上,跟在郡主身后逃奔。
身后一声弓弦响,双木郡主觉得背后一疼,一只箭穿胸而过,回头看一眼,张弓的人正是南平王,他出色的相貌上是紧紧抿起的嘴唇,微微皱起的眉头上象是在看着一个来偷看营寨的人。其实本来也就是。
只看了这一眼,双木郡主就晕了过去,耳边是手下人的呼喊声:“郡主,郡主。。。。。。。”
朱宣看着车青一箭把一个人从马上射下来,再看看晕过去躺倒在马上的双木郡主,只有一个跟的人护卫着走了,这才淡淡道:“不用追了,让她回去报信吧,来袭营更好。”南平王也更想着伊丹早一点儿把援兵找来,自己不能真的这潮湿的草原上长久地呆着吧。
妙姐儿骑着白马这个时候才从护卫的人身后过来,她倒是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一有情况,护卫跟从的人立即围成一个圈子,把沈王妃围在里面。
反正来的是敌人,才会放箭,妙姐儿从护卫的圈子里出来,视线里只看到远去的黑点,这马也是贼快。
“表哥,有几只兔子了?”妙姐儿带马来到朱宣身边,车青一来就出来打猎,南平王也鼓励士兵们分批出营打猎。自己也正好带着妙姐儿散散心,整天把她就闷在大营里。
夜晚军营的上方时而会响起悠扬的笛声,有带着笛子的士兵们晚上有时间会在一起来上一段,大家破破闷。
妙姐儿坐在内帐中正在看着朱禄刚带回来的东西,有衣服也有吃用的东西,朱禄这个奴才,胭脂水粉也带来一些。
和朱禄一同回来的是老将军霍端礼,朱宣一连打下两座南诏的城池,缴获的战利品悉数运回到新城里,才着人运到封地上。
朱禄是最合适办这件事情的奴才,他向来又是管事的头儿,朱禄是和霍将军一起押运这些东西回去新城里,看着人把东西运往封地上这才一起转回军营里来。
“杜妈妈、祝妈妈和邢妈妈在,王妃内宅里可以放心,就是丹珠现在也安稳不少。”朱禄对着沈王妃在说新城里的王府。
妙姐儿只问一个人:“艾多又如何?”朱禄对艾多也是去看过:“自从王爷王妃离开的,艾多象是也变得安分许多,新提拔上来的管书房的小厮朱礼说他最近不怎么乱跑。”
这倒也罢了,沈王妃又问一件事情:“你适才在外面说阿苏提带着人攻城是怎么回事?”朱禄一想起来就想笑,对着王爷回话的时候就笑过一次,这一会儿又笑了第二次:“那人是个傻蛋,在城里呆过,应该是看到过城里房子有多牢固难打,这边一开战,他就纠集几个部落约有上万人来攻城,当然要败得一塌糊涂。”
新城里水源足够,又屯粮众多,全部是石头的工事,易守难攻。朱禄想想就好笑。妙姐儿听完也就没有说话,适才朱禄在外面回话,表哥已经说了,大军回军的时候,顺路就要端了他,眼前让他们呆一阵罢了。
“你去吧,也累了,好好休息去。”妙姐儿前面交待过,后面又是温和地道:“看看如音吧,她和我都在战场上看杀人,都吓倒了。你要对她好才是。”
朱寿和明波让人要时时想一下,不过朱寿会哄女人,不愧是表哥的贴身小厮。朱禄最让人操心,和如音成亲过后,也是时而看着和顺,时而又生硬得不行。
对着王妃是答应一声,朱禄在心里就要不高兴,告状精,然后想想乌珍没有说错,傻蛋精,反正是一个精怪才是。
帐外是月牙儿高升的时候,妙姐儿把朱禄带来的东西自己先整理一下,若花和如音,乌珍在军中也是到处帮忙,就是沈王妃也会去帮着医生们给伤员熬药递水,每一次接过沈王妃亲手递过来的药汁或是稀粥,伤员们就要感动一把。
所以回到帐中但有的事情能自己收拾,妙姐儿就自己收拾了,把朱宣干净的里衣拿出来一套放在床上,预备着他晚上洗澡的时候换,往外面侧耳听一下,外面不知道在说什么,还在说得起劲。
霍老将军正在唠叨王爷:“眼前这里还算是太平的地代,要是再混战起来,王妃的安全是件大事情,王爷何不趁现在还没有打仗,把沈王妃送回去,后面总有事情,沈王妃不在军中,王爷也不用太忧心。”
在内帐里听到的妙姐儿倒是不乐意了,听起来象是我在拖表哥的后腿,分表哥的心一样,其实我已经足够努力和用心。
朱宣一遇到这位霍将军进言,就只有听的份儿了,而且他十足是一片好意,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忧患心情更多一些。
“王妃在军中也时时为我分忧,天天都去医生那里帮忙,”朱宣想一想妙姐儿,十足是在自己怀抱里长大的,不听话的就震着,听话的时候就哄着,从来都是娇惯,在沈家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个。
现在能够这样,已经足够让朱宣贴心,再说这仗怎么打,朱宣心里有数,如果天天都是混战,早就把妙姐儿送走了。
刚回到军中的霍将军倒还不知道这个,他觉得是对的,就会说出来:“王爷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