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的人见驸马公主怒气冲冲的一起回来了,就紧闭了房门,先还有争吵声,再就没有一点儿声音了。
过了半个时辰,听了驸马在房里吩咐了:“送热水来。”跟的人赶快送了进去,见驸马散了衣带,象是刚睡起来一样,只是说了一句:“放这里,我自己来吧。”
跟的人一出去了,房门又关上了。齐伯飞伸手到热水里,拧了热手巾把子,这才走到里间来,高阳公主还在床上呜呜哭泣了,吃了这样的大亏,又不敢哭的声音太大怕人知道,高阳公主才是真正的委屈了。
齐伯飞一张笑脸在床前坐了下来,柔声道:“来,擦一擦吧。”高阳公主夺过了手巾把子,劈面打在了齐伯飞脸上,继续掩面哭泣。
齐伯飞笑一笑,从自己脸上把手巾把子拿了下来,拉过了高阳公主的小手,为她擦干净了脸,扶了她重新睡下来。
自己也笑着说了一句:“我也想睡了。”做完这种事情,男人总都是累的。
高阳公主立即用仅有的力气翻身坐了起来,怒目向了齐伯飞:“你敢睡我旁边,我,我杀了你。”
尝到了甜头的齐伯飞哪里舍得不睡这里,他心里转了一转,反正是个地痞了,就无赖到底了。从外面取过了自己的腰刀,再进来递给了高阳公主,看了她真挚的道:“我是真心喜欢公主,公主总是不让我亲近。我齐家不能断了根,没有后代。
今天反正也是这样了,只希望公主肚子里有了孩子,好好抚养了,也是你我夫妻一场。公主要杀我,这就请动手吧。”把腰刀往高阳公主面前一送。
气急败坏,又浑身酸痛的高阳公主把送到面前的腰刀往一旁死命的一推,看了齐伯飞身子一歪,面庞正好在面前,举起了手“啪”一声重重打了他一个巴掌,恨声道:“你敢睡上来,我就睡到地上去。”
齐伯飞这一下子是真的不敢睡到床上去了,挨了一个巴掌还陪了笑脸:“我睡地上去。”高阳公主一时气急,也没有想起来他应该是睡到外面榻上去的。
一个人睡在了床上,悲悲切切又说不出理来,偶然斜了眼往地下看,这个无赖地痞,竟然在这里同自己强行圆了房。想想他刚才说的,如果有了孩子,高阳公主气急,如果杀了他,真的有了孩子,就没有了父亲。
驸马齐伯飞一个人展开了一床绫被睡到了地上,只是想养养精神却是睡不着。心里是有几分得意的,成亲了几年,今天猫儿才吃到腥。脸上挨了一个巴掌,并不以为意,想想高阳公主一定是不忍心杀自己的丈夫,心里的得意又加了三分。
床上高阳公主已经不哭了,过了一会儿微哑了嗓子说了一句:“倒茶来。”齐伯飞赶快一骨碌爬了起来,外面榻上有泡好的茶,拿了一个茶碗倒一杯茶送到了床前,笑道:“茶来了。”
然后伏了身子一只手臂抱了高阳公主的背,一只手把茶送到了她的唇边。看了她这一次没有躲开了自己,心里大喜。手臂抱了高阳公主的玉背,肌肤相接了,齐伯飞突然觉得自己也要去喝一碗凉茶了。
他放了茶碗,重新在地上睡了下来。这一会儿更是睡不着了,心里只是乱想了,又探头不时看了高阳公主,以后是不是就此变成正常的夫妻了。
过了一会儿,以为高阳公主睡着了,却听了她翻了一个身,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象是有不少的忧愁。
齐伯飞这一会儿才有些惭愧了,一向是知礼的世家公子,刚才一时发了狂,想了高阳平时多有娇纵,被自己这样对待了。。。。。。公主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
一时动了情意,齐伯飞轻声唤了她:“高阳。”没有再喊她公主。
高阳公主轻轻嗯了一声,心里翻来覆去,不知道为了这件事情该怎么样处置齐伯飞。处置了,让人知道了原因成了一大笑话;不处置他,以后次次这样对了自己。。。。。。这个地痞
听了齐伯飞轻声道:“我告诉你一件事情,碧儿掉了那个孩子,不是你的错。”碧儿就是高阳公主为齐伯飞安排通房的那个宫女。
为了碧儿掉了孩子,驸马一时对了高阳公主有所怀疑了,才致使高阳公主一直住到了西山,直到这一次来看南平王的病,来看南平王妃,齐伯飞强跟了来,夫妻才算是又朝夕相对了。
高阳公主不由得转过了身子,支了肘,看了地上睡的齐伯飞:“你怎么知道?”齐伯飞也支了肘,侧了身子与高阳公主相对看了,笑道:“你说不是你,我当然相信你。你避去了西山,我审问了她,她说是她自己吃了药打掉的。”
碧儿觉得保住自己性命最要紧,怕留了孩子得罪了高阳公主,就自己寻了一贴药吃了。
高阳公主有些心惊了,立即在床上坐直了身子,道:“这样大胆的人,你发落她去。”齐伯飞看了她焦急,笑了道:“我当然要发落了她,害了我的孩子,我能客气容她。不过她是你的人,不问过了你,不能发落她。你西山住着一直不回来,我一直关了她在柴房里。”
床上一个枕头迎面砸了过来,齐伯飞接了枕头,看了高阳公主坐在那里又痛骂了:“这事情为什么你不早对我说,我白受了这两年的猜疑,就是父皇与母妃也是见我一次说我一次。既然与我无关,你为什么不当时就为我正名了。你。。。。。。这个坏人。”
齐伯飞手捧了枕头,也在地下坐了起来,笑道:“谁叫你不理我,一住西山就是两年,过年过节父母亲让我去接你,都接不回来。你让我心里难受,我也让你心里难受。高阳,”齐伯飞轻声道:“我心里恨了你。”
高阳公主从床上立刻跳了下来,把齐伯飞吓了一大跳:“哪里去?”看了她随便抓了一件衣服穿了,人已经冲到了外间,大声吩咐了:“来人。”
进来的是高阳公主的两个宫女,一看了公主衣衫不整的站在当地,忙低了头:“公主有什么吩咐?”
房间里齐伯飞赶快也快手快脚的爬了起来,把地上的绫被卷了抱到了床上去,开始慌手慌脚的穿衣服。
高阳公主眼角瞄到了他穿好了,才气汹汹地道:“为我更衣,我要去见南平王妃,和她说说话去。”
然后噘了嘴就在锦榻上坐了下来,也不去镜台前。两个宫女赶快捧了镜盒过来,找了衣服来,为高阳公主妆扮好了,送了她去见南平王妃去。
齐伯飞在房间里开始担心丢脸面了,高阳不知道会对南平王妃说什么,看看床上证据还在,夫妻成亲几年,在这里才圆了房,一会儿人来收拾了,真是丢大了人。
估计南平王会笑不可仰了。男人最丢人的事情丢到了外人面前,这才是齐伯飞真正担心的。
又担心高阳公主一气之下去见了南平王妃,让南平王妃为她别安排了房间,不回这里来睡了。。。。。。齐伯飞一个人在房间,是样样都担心到。
好在赶天晚的时候,听了一声:“公主回来了。”齐伯飞赶快迎了出来,笑道:“我等了你吃饭呢,总算是回来了。”
高阳公主去见了妙姐儿,在她房里好好睡了一觉,哭诉了,又央求了她找老实可靠的人把房里收拾了。
沈玉妙听完了就笑了,郑贵妃娘娘日夜操心,总算可以少操一点心了。她抓住了机会把高阳公主好好劝了一番,以前劝过不少次,估计只有这一次最管用。
最后最打动高阳公主的就是和齐伯飞一样的那句话了,沈玉妙悄声道:“万一你有了孩子,总不能再和驸马闹生分了吧。”
高阳公主长叹一声,内心里无可奈何的,算是对这件事情认了命,听了妙姐儿再劝了:“回去吧,房子是有的是,可是突然与驸马分了房,让别人怎么说。”
好劝着把高阳公主劝回来了。看了高阳公主出去了,沈玉妙一个人坐在锦榻上很是微笑了一会儿,才喊了祝妈妈来,悄声交待了她:“一会儿趁天黑了,去收拾了高阳公主的房子。”
祝妈妈也笑了悄声答应了出去不提。
朱宣这才从里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看妙姐儿喜上眉梢的表情,问她:“又商议了怎么去淘气是不是,这么高兴。”
沈玉妙又想了起来今天的事情,看了朱宣并不生气了,开始缠了他重新要小子的衣服。
拉了朱宣的袍袖:“表哥赔我的衣服,赔我玉带,,赔我束头发的金冠。”
朱宣抚了她肩膀道:“表哥先替你保管两天,你不淘气了,再给你。”他还是有点余怒的看了拉了自己袍袖不放的妙姐儿一眼,现在很会看人脸色,一看了我不生气了,就得寸进尺。
沈玉妙充分的得寸进尺着,嘟了嘴跟了他后面:“再给我旧的,我也不要了,我要新的,重新给我做了来。”一想了被表哥一脚踩扁的那个束发金冠,沈玉妙就不高兴。
然后抬了一只手揉了自己脖子后面,对朱宣道:“我这里还在疼。”想想自己被掐了脖子带出来,两边是看笑话的人。嘴又嘟得更高了,仰了脸给朱宣看自己嘟得更高的红唇。
朱宣把她拉到了怀里,为她轻轻揉着,才道:“下次就不止这里疼了。”说着自己又想笑起来,招待公主是在绣春坊,这要是传到了京里去,又是一大笑话。
这个丫头嫌我的笑话不够多,想想自从接了她来,就有了不少笑话了。眼前的妙姐儿又抬了头,嘻皮笑脸了:“表哥,你不是也去了,那你应该哪里疼?”
朱宣哼了一声,把妙姐儿的头又按到了自己怀里,为她继续揉了颈后,没有理会她。如音、青芝在外面看了看,象是又没有事情的样子了。
才进来回话了:“晚饭好了,现在送进来不送?”朱宣嗯了一声,带了妙姐儿锦榻上坐了等晚饭,看了如音在布碗筷,忽然想了起来问了她:“让你烧的衣服都烧了没有?”
坐在对面的沈玉妙立刻重新噘了嘴,如音赶快跪了下来回话了:“王妃近日来一直教导了,衣服器用要节俭了,不是平常戴的首饰也不肯多带了。所以奴婢想了,那是王爷为王妃一心里做的衣服,烧了只怕是可惜的,就是王妃不穿了,舍给了穷人也是好的,就先放着了,请王爷示下,是烧还是不烧?”
朱宣看了仰了脸对了屋顶,嘴上可以挂一个油瓶的妙姐儿,这孩子,自从上殿去理事,时常交待了让她出去走走去,看了外面平民的生活,这一时是知道俭省多了。
虽然俭省也不在这里,可是朱宣听了如音的话,满意的答应了一声道:“你先收好了,不要再拿出来了。”
如音答应了,青芝送了晚饭进来,两个人布好了晚饭退出去。朱宣才冲了妙姐儿说了一句:“仰着脸看屋顶,还想要衣服?”
沈玉妙这才把往上嘟了嘴看屋顶的脸往下对了桌子的饭菜,闷闷不乐的想了我的衣服,不由得又嘟囔了一句:“收了我的衣服,再给我也不要了,我就要新的。”
朱宣笑一笑道:“好孩子,你就是这么俭省的。”沈玉妙就只低了头吃自己的饭。
吃完了饭,坐了一会儿吃了茶,朱宣才看了妙姐儿道:“换了衣服,跟表哥书房里去。”沈玉妙嗯了一声,喊了如音进来,让她拿衣服,见如音拿出来一件翠华烟裙来,又是一件新衣服,由层层轻纱堆成,薄如烟雾,夏天着了很是凉快。
看了朱宣一眼,心里又有几分高兴了。朱宣看了妙姐儿装扮好了,带了她往书房里漫步而来。
书房里几个幕僚和蒋家两位舅舅都在这里,看了王爷王妃进来了,都行了礼坐了下来。朱宣让妙姐儿里间去住了,书房里都下了纱窗,卸了窗户,前后有点微风,就树影摇动了,并不炎热。
朱宣坐下来,先问了一句:“你们都用了饭了?”幕僚们忙笑回了:“在这里用过了。”
这一会儿商议的是河工的事情,反正堤坝也挖开了,不如借此机会,好好的修整了。他看了蒋家两位舅舅,雨是不下了,可是他们还是一脸的劳累。
帮了泄洪,帮了安排冲了房子的农人吃与住,那么多人肯定会有一些要闹事,要吵嚷的,另外还要时时丈量了水位,担心再有大雨怎么办。好在一直就没有再下雨。
朱宣看了蒋家两位舅舅,说了一句:“恕我先斩后奏了,我已经去了调令京里,两位舅舅原本是吏部里挂了一个差役的名头,我直接就调了来。”
蒋家两位舅舅大喜,以前在京里时就求了朱宣,想了南疆富裕,想跟了朱宣手下做事情。不然功名上不如意,总要想一想别的办法,现成又是一门亲戚。
及至这一阵子时时操劳了,一是父亲蒋大夫时时来了手书,要两个人一定要做好这件事情,以免让南疆的官员们再拿了外孙女儿的错,外孙女儿的脸面现在是件天大的事情。
二来朱宣就是不去调令,也是命了一切月银随了幕僚来走,比在京里差役的收入要多的多。两个人来了两个月,已经往家里寄了一回五十两银子。现在听了成了名正言顺的了,都赶快站了起来道谢。
朱宣也难得的站了起来:“母舅们请安坐,还要商谈了别的事情。”房间里听了的沈玉妙微微一笑,这样也很好,马上要重修河工,河工一项最是能黑银子的,有舅舅看着,应该放心不少。
听了外面商议了就是河工所费的银子,大约需用了多少,幕僚们也一一筹划了,回王爷话:“修堤坝上所用木料,泥土,大概所费这么多钱,除了派劳役以外,还要买若干的东西。请王爷示下了。。。。。。”
朱宣抬了手,把他下面的话打断了,喊了一声:“妙姐儿。”沈玉妙在里面答应了一声。听了表哥又是淡淡一句:“你看呢?”
脑子里一会儿开了小差,想了自己的衣服的沈玉妙什么也不懂,忙说了一句:“该买的东西就赶快去买好了。”朱宣嗯了一声,才重又示意了刚才说话的幕僚继续往下说。
沈玉妙知道表哥这一声不是白喊了自己的,支了耳朵认真听。果然听了那个幕僚继续往下说:“请王爷示下,冲垮了的那些民房,其中不乏能用的木料,石头砖瓦,可就近取材了,一一拾取了,可以节约了一笔费用。”
沈玉妙在里间也红了脸,这一下子是认真听了。听了幕僚们继续说下去,还有哪些是现成可用的,不用再费银子去买的。
最后是两位舅舅说话了:“就是缺人手。夏雨如果不再下当然是好,可是天有不侧风云,就怕又下了雨,修起来更耽搁进度。再说就是不下雨,如果人手不够,不能够及时在秋天以前修好,秋天秋水一泛,或是秋雨绵绵,更是难修了。拖到了冬天,天寒地冻更是不好。这人手的事情还要请王爷示下了。。。。。。”
朱宣抬了手又阻止了,又喊了一声:“妙姐儿。”沈玉妙这一次上了心,认真思索了,才回答了:“冲了民房,冲了农田的人,可以雇了他们来修堤坝,他们也有吃用,不用另外再花钱安顿他们,也免得他们没有了进项,出去了做活,流失了人手。”
朱宣又嗯了一声,幕僚们都纷纷笑了一下,沈王妃说的固然是不错,可是还是有点浪费了。蒋家两位舅舅也笑了,看了王爷示意让继续说。
忙笑道:“请王爷示下,大狱里关了不少囚犯,押了他们出来做苦功。吃饭上可以肥肉大馒头,他们吃得好了,也得以出来见见太阳,也省了不少钱。如果人手再不够的话,再雇用了那些冲了民房的人,这样人手就肯定够用了。”
沈玉妙在房里又一次红了脸。再听下去就更认真了。一直商议了两个时辰,已经近深夜了,朱宣才最后说了一句:“就这么先办了吧,有什么不妥的再改去。”然后道:“你们都散了吧,也都累了。”
幕僚们与蒋家两位舅舅忙答应了退了出去了,出了二门,几位幕僚纷纷象两位舅老爷恭贺了:“沈王妃治事,有章有程,条理分明,可见两位舅老爷门风高洁。”
蒋家两位舅舅更是笑得谦恭了:“大人们太客气了,全仗了王爷疼爱于她,列位大人相帮了。见笑,见笑。”
看看时虽然已经是深夜了,几位幕僚们今天书房里看得是清楚了王爷的心思,都争着和蒋家两位舅舅套近乎,笑道:“如此星辰如此夜,沽酒长街更当时,我辈做东,请两位舅老爷吃一杯去。”
蒋家两位舅舅呵呵笑了,虽然是连日里劳累了,可是与这些人套近乎也是必要的,忙笑道:“客气了,该我兄弟二人相请才是。”
大家相约了笑哈哈一起上街上去吃酒去了。
书房里朱宣才唤了妙姐儿出来了,看了她不再象刚才来的时候还为了衣服嘟了嘴,而是羞涩的看了自己一眼,就垂了头走过来拉住了自己的手,朱宣携了她在夜风中往房里走去,一面随意地问了一句:“公主下午来有什么事情?”
沈玉妙为高阳公主瞒了:“与驸马置气了。”书房里刚才觉得有些丢人,忙吹捧自己,再讨好一下朱宣:“看我,就没有和表哥置气。”
朱宣淡淡一晒道:“想要衣服难上加难。”果然妙姐儿没有话了。两个人慢慢沿了树影下走着,朱宣偶尔借了月光看了一下她,正颦了眉想事情。朱宣无声一笑,看你什么时候能说动了表哥再把那些衣服给你。
书房里当值的朱喜朱寿看了王爷离去了,就交待了值夜的小厮:“好生看着,我们出去一时就回来了,如果有事情,去街角的小酒店里找我们。”
小厮们还在讨好他们:“哥哥们要吃酒,何不在府里吃了,不是又省钱又吃得痛快了。”朱寿笑道:“为别人省钱做什么。”和朱喜拉了手一径去了。
两个人跑过去寻了朱禄,朱禄正在房里准备睡了,外面门响:“快开门,这么早睡什么,难道屋里藏了人?”
朱禄笑着开了门,笑骂了:“你们又来捣乱了。王爷王妃刚回来,你们怎么还不睡?”看了朱寿朱喜两个人笑嘻嘻的站在了门口,只是不进来:“我们来讨酒喝。”
朱喜笑道:“王妃今天书房里得了彩头,想来明天王爷要是赏赐了王妃的服侍人,你又是上上份了,快些拿出钱来,请我们吃酒去。”
朱禄稳稳坐了,笑道:“怎么总是敲我酒,你们的银子难道是盐煮过的,再说还没有告诉我,王妃今天得了什么彩头?”
“出去了再说。”朱寿拉了朱禄一把,朱禄赶快笑道:“好,我就来。”他带了门出来了,这一次是三个人手拉手走着,朱禄笑道:“要把朱福也喊出来才行。”
朱寿笑道:“怎么能少了他,你看那门外站的是谁?”树影下门后面,朱福也笑嘻嘻的走了出来道:“是谁的东家,让我猜一猜。”
朱寿朱喜立即往两边一闪,看了朱禄。朱禄苦笑了:“是兄弟我。”
朱福也跟了他们一起手拉手,四个人并排走,而且笑得不行:“我们中间,就你最会省银子,省了来有什么用,就是等了我们敲酒喝的吗?”
四个人这一会儿出了大门,交待了守门的人:“别睡得太死了,记得给我们开门。”这才大摇大摆的出了王府门前这条街去。
朱寿在星光下笑道:“今天是兄弟我回京前最后聚一次了,等一下不醉不归,今天福哥和喜哥都没有老婆热炕头上等了,不许少喝了。”春暖若花都留在了京里。
朱福嗳了一声,笑道:“你别这么看不起我,我老婆在,我也照喝不误。”然后眼角笑看了朱喜:“你是说朱喜一个人吧?”
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