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全文+番外作者:肉书屋
她下来,起身来又去写信,这是几封重要的信,他要一个人写了才安心。
写完了才回床上去,妙姐儿伏在绫被里,轻轻抱了怀里,嘤咛一声,习惯性的就往自己怀里贴过来,朱宣微微一笑,把她抱好了,才闭了眼睛睡去。
朱睿抓周那天,卫夫人和沈居安是早早的来了。两个人下了马车,看了南平王府张灯结彩,挂了红绸子,卫夫人才有几许放心。
南平王最近有些晦气,现在看来他应该是能应付。卫夫人一想到马上要见朱睿,就对了沈居安笑道:“几天不见世子,不知道又长胖了多少。上次见了我要走了,就不乐意了。今年过年,不知道太夫人让不让走亲戚。”
沈居安一提起来外孙,也是喜不自胜,管事的迎了两个人往里走,卫夫人一面问:“亲戚们来了谁?王妃现在哪里?”
管事的笑道:“族里的亲戚们都到了,蒋大夫家也到了。”卫夫人就看了沈居安笑道:“咱们倒落在了他们后面了。”沈居安也是一笑,每一次见了蒋大夫,就会想起来往事,其实心里并不舒服。
听了管事的又道:“王妃还在书房里跟了徐先生念书,还要过一刻钟才过来。”卫夫人就笑道:“今天还要念书呀,王爷可真是上心。”
与沈居安又是一笑,王爷独断,时时都表现出来。卫夫人又是一种想法,看了王府里一切如常,只是今天客人少一些,卫夫人日日盼,天天盼,盼了南平王安然过了这一关。
到了厅上,果然是亲朋满座,亲戚们都靠了王爷,当然要来。厅下堆满了礼物,堆积如山。这都是将军们,封地上的官员提前送的。看了还是一片繁花似锦。
卫夫人环视了一圈,再也没有别人来了。世子过百天那天,朝中官员尽集了,今天这些人还是热闹,可是与过百天时是不能比了。
坐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人说了:“王爷王妃带了世子来了。”就有人开了厅门,远处,一群人簇拥了王爷王妃,王妃怀里抱了世子,笑吟吟地往这里来。
一进了来,就有人喊了:“小寿星来了。”朱睿打扮象金童一样,在母亲怀里,亲戚们一一看过了,世子越长越象王爷了。
厅上亲戚们不下百人,都笑了还坐在原地,并不围了紧,怕薰了世子。看了沈王妃抱了世子坐下来,大家就都笑了起哄:“拿了东西来,看世子爷抓什么。”
外面管事的急忙奔了进来:“王爷,宫里有旨意来了。”朱宣站了起来随了他出去,大家面色都一滞,宫里今天有旨意,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
没一会儿,朱禄喜气盈盈奔了进来回话:“世子今天抓周,宫里赏了东西下来。”从太夫人起,这才重新喜上眉梢了。
不一会儿,朱宣回来了,身后跟了朱喜,手捧了一盘子东西,有色彩斑斓的小刀剑,也有笔锭等东西。
蒋大夫人抚须想了,最近几天朝堂之上攻击外孙女婿攻击的很凶,现在看来这凶是凶了,却未必险。
他这样想了,仍是一脸喜色的看了世子,宫里赏东西,有刀剑,对别人来说不好,对南平王世子来说,这是好彩头,外孙女婿是战功才权重了,皇上的圣眷还是不错的。
一切都是因为有了世子,蒋大夫年迈人,看了世子朱睿,什么都往朱睿身上扯。再看了外孙女儿得意,世子是外孙女儿所出。
等到朱宣让人捧出了抓周所准备的东西,大家一起忍不住哄笑了。一盘子小刀剑,王爷的意思是世子爷不管怎么抓,都是刀剑。
沈玉妙忍住笑,看了表哥,问了一句:“这。。。。。。”这让儿子抓什么,没有挑拣。
朱宣催了她:“快抱了睿儿来。”宫里赏的刀剑也放在了里面。朱睿想当然抓来抓去的只是小刀剑,他相中了一把镶了亮晶晶宝石的小刀剑,有些重,抓不起来,看了父亲拿了就放在母亲怀里,一只手摸了上面的亮晶晶的装饰品。
另一只手却看了母亲,伸着小手抓来抓去的啊啊的叫。大家就当然喝彩了:“世子爷以后也是大将军。”
朱宣满意的不行,抓周不过是讨个口彩,还真的是抓什么就成什么,那倒简单了。也不用教导成|人,也不用再花功夫了,随他长去就行了。
他最近晦气,要的就是彩头。大家只是喝彩,怀里的朱睿却撇了嘴,冲了母亲继续张了小手乱舞,一边啊啊的叫。
沈玉妙不明白,就亲了他的小手,笑道:“对母亲说什么?”朱宣看了倒有几分明白,从妙姐儿头上取下玉簪,递到儿子手里。
果然朱睿不再闹了,一只手伏了母亲怀里的小刀剑,一只手拿了玉簪,乐呵呵的自己玩的很开心。
堂上又是一片哄笑声,一手刀剑,一手玉簪,世子爷抓的还真是不错。朱宣更是得意,这是我的儿子,没给他准备脂粉钗环,他也照抓不误。
太夫人和蒋太夫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让抱了朱睿过来,轮流喊他:“我的小祖宗,抓的好。”
女眷们忍住笑,又不能不笑,沈王妃惊愕得不行,看了王爷再看了世子。沈玉妙心里想,太随了表哥了,难道长大了,又是一个哄女人眼泪不费事的风流孟浪鬼不成。
看了表哥得意,妙姐儿就只看了他,朱宣抚了她肩头,当了众人夸奖了她:“好儿子,你生了一个好儿子。”沈玉妙就瞪了眼睛看了他。
第四百一十九章,东窗(三)
第四百一十九章,东窗(三)
接下来是酒宴,男女分开了坐。里面太夫人带了女眷们,不时看了世子笑。外面老侯爷朱宣陪了男人们。
酒至半酣时,蒋大夫与朱宣来到了书房里,屏退了众人。
室内汉玉香炉内香烟袅袅,蒋大夫正侃侃而谈:“王爷可以丢卒保帅,刚抄来的单子上,军中十几位将军都名列其上,王爷战功多矣,边境不宁,烽烟一起,可保无事。只是眼前这太平时节里,出了这种事情,眼前是棘手的。”
多年的老吏官蒋大夫在朱宣没有回京之前就把他的罪状都抄了回来,张琳,苏南都名列其上,幸好朱大人无恙。
朱宣却是另一种想法,他冷笑了一声道:“哼,查,我让他们好好的军中查去。说我贪污的银子不过数十万两,如果动用了大批人手军中盘查,这笔费用也是不低。”
这账目是与去年查了自己有关,不然不会只查了出来这么一点儿,数十万两银子,还不如我给妙姐儿一年的零用多。
朱宣对蒋大夫道:“昨天按了上面金额,已经如数上缴了请罪银子。一个骄兵的罪名,抓住军中将领们不放,我已经致信他们来京中配合盘查。前后三批,来了不少。”
蒋大夫欣然,道:“吐蕃虽败,更是不服。达玛王爷盘踞南疆数十年,又败在你手上,只怕更不会善罢甘休。南诏小国,更是看了风向行事。你军中防务一动,他们就会知觉。王爷只要挺过去这段时间,再作商议。”
蒋大夫看了朱宣,一向年青的原因,有仇必报,这一次朝里多少人都落井下石,也与他以前得罪的人太多,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有关。
朱宣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不语。贪污的罪名,骄兵的罪名,张琳还是去年春意告了他被翻了出来,这件事情还不能告诉妙姐儿去,不然她又担心张将军对那个送去的丫头不好。
苏南向来骄横,一向到哪里都是横冲直闯;另外就是将军们今天打了胜仗,或有滋事的,这种事情也太多了。朱宣向来不管。
晋王自己的门下,也有这种事情,而且不比我少。
没过多久,就要出一件事情,朱宣收了冷笑,面沉如水,再看了蒋大夫:“世子今天抓周,宫里赏赐了,估计这会儿晋王应该知道了。我还没有那么容易倒。”不过就损失了点钱。
蒋大夫看了朱宣浓眉下的两道眼眸,遇到了这种事情除了朝堂上面圣时惶恐了,别的时候见了他,竟然是若无其事。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有底气,蒋大夫心里还是欣赏他。外孙女儿跟了他,只要不担惊受怕就行了。
他不知道朱宣日夜与幕僚们商议对策,夜夜都是更深才回。还有一件事情蒋大夫要问清楚了:“说去年军中害死了一名幕僚,这又是什么原故?”
那个早就该死的辛文,也值得一提。朱宣把事情说了一遍:“混战中逃跑,是军中大忌。把他拉下马的士兵马五,一向是个愣头青,他也战死了,我还要请圣命为他追封呢。可惜了这个兵,大冬天赤膊敢冲了我叫板,当了众将问我:马五还能战,王爷还能否?死的我心疼死了。”
原来是这样的汉子蒋大夫也赞叹了一声,道:“追封的事情过一程子再说吧。现在讨封只怕不是时候。”
朱宣眼中闪过一道光泽,徐徐道:“现在讨封,正是时候。”祖孙两人过了一时,都浮起了一丝微笑。
蒋大夫心里盘算了,南平王贪污军需,另外两位异姓王就那么干净?这股邪风该往哪里引。。。。。。
朱宣手指轻叩了桌面,心里盘算,是该韬光隐晦了,太招风了也不行,只是处于风口,现在想了也有些晚。
厅外朱明朱辉陪了老侯爷陪了客人,一一的看过来,有哪些人居然敢不来世子过百天时,来的人礼单都还在呢。
晋王把一个粉窑的茶碗用力摔在了地上,骂道:“滚,一群废物”丫头们赶快低了头捡了碎片走开。
晋王妃冷笑了看了他发无名火,道:“刚从宫里出来,你发的是哪一门火。听说你又和南平王闹起来了,满朝中的人都佩服你好胆量。可我只奇怪一点儿,你扳倒了他吗?”
听了这样的风凉话,晋王回头怒视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还是夫妻吗?
晋王妃冷笑道:“你与西昌侯夫人做的好事,当我不知道。以前说为了钱和她周旋,今年呢,钱在哪里?哼,别说我不提醒你,你以为现在是太平时节吗?你还以为告南平王功高震主能扳倒了他。就是你当了皇帝,你不要能打仗的人?”
晋王赶快噤声了,往门外看了看没有人,才小声跺脚道:“祖宗,这话也能说。”晋王妃也后悔失言了,犹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是扳人也不是这个扳法。”然后坐了冲了晋王不住冷笑:
“你还是想想正经事吧,梁王皇叔又打咱们的主意了,一群乡下人竟然敢越过了界,赶了咱们封地上的猪走,与这些皇叔们相邻了,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这要过年了,还让不让咱们过年。”
看了晋王这会儿没了脾气,只是不说话,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今天发这么大的火?”
晋王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哪里敢扳倒他南平王?”不过是想分散他的人,往他军中插人罢了。
辛文一死,竟然没有人敢去了。晋王想了恨得不行:“这些天朝堂之上,淮王一力相帮,就是小蜀王那个脓包,也星夜赶来了京中,为南平王认了一部分军费银子。那些看风向的人,一看风向不对头,又有些转风向了。”
可恨刑部的袁大人,与南平王有灭师之仇,还是一个琉璃蛋,装聋作哑不说话。这些证据不是你去年查出来的吗?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从哪里下手才是。
晋王妃皱了眉:“淮王,人都说他去年进了藩王多得南平王之力,而且我还听说了,他今年逢年过节就与南平王走动的勤。”
晋王不以为意:“逢年过节与南平王走动的勤的人太多了。梁王皇叔今年也这样了,这都是昭阳郡主天天去拜南平王妃的功劳。”他看了晋王妃:“你好象也去过几次?”
晋王妃一笑道:“那个小丫头,见人一脸笑,就会傻笑,看了她可乐。你说我,南平王世子抓周,你朝堂上告了他,那礼物你不是也送了去,居然他也收了。”晋王妃弄不明白,你们这些男人们。
晋王一时坐了无话,站起来往外走,晋王妃只问了一句:“你又去哪里?”晋王回身说了一句:“心里闷,外面逛逛去。”
晋王妃这才站住了,冷笑道:“有的是秦楼楚馆,只怕你去的是那贵族的秦楼楚馆。”
晋王果然来到了西昌侯府上,慕容夫人看了他也有一番抱怨,她穿了一件刺绣梅蝶的绿色长衣,见了晋王就怪他:“你就是要告他,也等等,商队刚刚起行,全数被南平王拦在了运河上。对了装了瓷器的箱子摔来敲去的,敲成一堆碎片还能卖钱吗?”
晋王笑着安慰她:“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将军叫苏南不是吗?告诉你吧,过几天就给你出气去,他呀,就要下诏狱了。”
慕容夫人也象晋王妃一样冷笑了:“哼,诏狱里下的都是官员,没定了死罪,都是有吃有喝看待的好。你可怜他带兵辛苦,让他来京里享受一下闲暇不成?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苏南,有一回,马踹了商队走,就是他了。”
晋王只能强安慰了她:“这一次让他有来无回。你看我的好了。”慕容夫人看了他,全无一点儿气概,这才笑了道:“我看着好了。”然后又问晋王:“听说南平王世子抓周,宫里也有赏赐,看来圣眷还好。”
对了自己的这位皇兄,晋王一提起来只是微笑了,他又是一脸的微笑道:“圣眷好是好事,你就不用为南平王担心了。”
慕容夫人娇声笑骂了:“我为他担心,我怕他不早死。”她想起来了昨夜接到的密信,林重将军不告而别,随行带走了数十人,这些人都是达玛王爷大公子与兄弟相争的得力人手。
现在大公子正急得不行呢,也才想起来了或许这是个j细。
想到了这里,慕容夫人对了晋王道:“南平王身边的钟林,倒是好久没有见过他。”晋王笑着在她手上拧了一下道:“那不是有名的影子将军,能轻易让人看到了。你放心我明白,我小心防备着他呢,我身边也有死士。”
慕容夫人见他会错了意,就将错就错了,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南平王向来不是个好东西,只许他一个人搂钱,别人商队从他境里过了,就百般盘查。你做了这件事情,我很趁心,你要钱用,我还有一些给你。”
晋王笑道:“这会儿我只要你。”两个人笑着并肩携了手往房里走去。。。。。。
第四百二十章,东窗(四)
第四百二十章,东窗(四)
一身青衣的朱禄匆匆在院里子走过,身后有人喊住了他:“朱禄哥哥。”回头一看,竹子下面站了红衣绿裙的一个丫头,冲了自己笑脸相迎,是二夫人方氏房里的丫头青桃。
青桃是找朱禄有事的:“这几个月里,我又积了一点银子,请朱禄哥哥拿了去,帮我换成了银票好放着。”
她把一个小小的绣了花卉的荷包递了过来,然后红了脸:“荷包做的不好,你留下来权当贺礼了,只是银票早些帮我换了来。”
朱禄不是第一次帮她换了,换了过来就取笑她:“你还真节省,一个月几百钱的省着,这才四,五个月,又是二两银子了。”荷包却是不稀罕,她要给就留着吧。
青桃深深的道了谢,不想王府里比家里强百倍,一切日用充盈,也比家里的要好。她的月钱每个月省了不少下来,为了方便放,就托了朱禄出去换成银票。
朱禄实在是个宝,王妃的管家,王爷的亲随,朱福朱喜朱寿无事不到内宅里来,只有朱禄要王妃房里侍候,来去自如。
青桃自从在王府里碰过一次钉子,就花了一点儿心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清楚。
青桃刚走了,如音从夹道里走了出来,看了朱禄就没有好脸色了,朱禄看她又是一副要找事情的表情,先警惕的问了一句:“你在这里做什么?”
如音冷笑了一声道:“看你收了什么好东西,朱禄哥哥,真是好听吧。”朱禄立即就嘻笑了,让如音看了更生气。
如音气道:“有人给你做好东西了,把我的东西还我。”朱禄看了看自己身上,一条腰带是如音手绣的,这会儿不能还,道:“现在还了你,我系什么。我有话要进去回呢,别无理取闹。”
甩了如音大步往王妃院子里来,站在房外的青芝对了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王妃房里还没有说完话。朱禄就坐在了廊下等了,看了如音也随后跟了来,只是不理她。
王妃房里的人是朱禄刚才送进来的,几个月前送给张琳将军的丫头春意。
春意正跪在王妃面前哭着说话:“听人说张将军进了京就要进诏狱问罪的,是为了我去年上京告了他。我吓得不行,急忙也跟了来了。请王妃救护了他,张将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肚子的孩子可怎么办?”
一身妇人打扮的春意,紧跟了上京定罪的张琳身后上了京。
沈玉妙先是高兴:“你有了孩子了,恭喜恭喜,快起来坐了吧。”春意执意不起来:“请王妃救护了他。”然后就是叩下头去。
沈玉妙微笑了,看来表哥这亲事许的不错,她对了站在一旁的卉儿笑道:“快扶了起来,倒热茶来。”
卉儿搬了小杌子来,扶了春意坐下来,因为以前在房里呆过认识,过来凑趣给春意请了个安:“恭喜王姨娘了。”春意姓王。
春意红了脸,一想到了张琳,又哀哀哭了起来。沈玉妙眉梢带了笑意,让卉儿:“拧了热手巾把子来,给王姨娘擦擦脸。”
候了春意哭声稍停,沈玉妙才徐徐问了春意:“几时有的身孕,张将军待你好不好?”春意红了脸,慢慢回话:“过去了第二个月就有了,”只是不回答张将军待自己好不好。
沈玉妙看了她的脸色,慢慢的柔声问了她:“难道张将军不好,听人说他性子也还罢了。”
春意是来为张琳求情的,不想再为他生事,怕王妃会错了意,忙回话道:“好是好的,只是喝多酒也打人,有时骂人,说不是王爷赏了的,才不会这样看待了。倒是谢谢王爷王妃赏赐了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