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比天天着意打扮了还要好看。沁兰也笑了道:“回去就按了你说的办,不该理的我就不上前去。说来也怪,这样不怎么涂脂粉,府里的小丫头就有人来跟我学,说这样反而好看。”沁兰笑了,就是瑞哥儿的眼光也在自己身上流连了,虽然不多,却是从前没有过的。
玉妙只是一笑,却嫌脂粉污颜色,年青光洁的皮肤胜过于脂粉后的皮肤多矣,又不老,天天涂了一脸的粉作什么。
年青就是好。玉妙笑一笑道:“好,他如果主动和你说话,你就好好的搭理他,如果想和你亲近一点,你就要拒绝了。”
这话是小声说的。沁兰听明白了,还以为是怕自己害羞,不知道玉妙是怕别人听到了。
梅表姐也一笑,象是明白了。沁兰笑着连连点头,学了那么多的规矩,当然不能乱和瑞哥儿亲近,不然不是白学了。
玉妙就笑一笑道:“过几天是上已节,你们来我这里来,我们出去玩去。”
送走了她们,玉妙想想梅表姐走的时候,想说什么又脸红的样子,笑一笑,反正我是不着急。女儿大了要出嫁,着急的是你。
在蒋家能许给什么人,一定又是合了他们口味的那种中规中矩的人家。有什么意思?
想想看一看艳词都能招来一身的罪名,玉妙想起了那首惹祸的艳词,还真的是不错。梅表姐先写了出来给玉妙看,怕担罪名,只让看不让玉妙拿走。
后来是朱宣亲笔写了出来给玉妙,两个人房帏之中调笑,玉妙这才发现,表哥对于这种东西也是精通得很。
肯定以前就没有少写过这种东西。
又看了徐先生和的那首词,玉妙更要呻吟了,天天在外面书房里会幕僚,竟然是热闹得很。还不知道他们怎么玩呢。
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天天烦闷。我也不肯。得过且过,舒服了今天,明天再说。
有时候不是不好奇的,真想看看他们古代的男人是怎么热闹玩乐的,白做了几身小子的衣服,再也没有穿过。
玉妙眼睛一亮,上已节,我要穿了小子的衣服玩去。
以后几天里就天天为了帮人说亲事忙个不停。朱宣回来了,见这样一个大忙人,也笑一笑,现在不和我纠缠了。
玉妙上了床,两个人是习惯性的要说会儿话,玉妙就说了晋王妃下午来了,朱宣听着,问她:“说了什么?”
玉妙躺在他臂弯里,笑道:“没有说什么,象是和表哥不好。”
朱宣一笑道:“是啊,是和我不好。”天天就想了主意,背后砸我黑砖,他是最在行的。
“为什么?”玉妙好奇地问了一句,不是感觉跟谁都好。
朱宣笑看了她,道:“真的想知道?”
玉妙看了他的表情就明白了,又是为了女人。就没有回话,想听还是不想听呢。现在不用陶秀珠说了,主角就在面前,问他真的是更清楚。
朱宣亲了亲她,道:“睡吧。”听完了睡不着又要指责我是个罪魁祸首了。
玉妙睡不着,过了一会儿还是问了:“是为了什么?”一定是有原因的。
朱宣的声音带了低沉:“跟他争歌ji,他挨了我一马鞭子,一直记恨到现在。”
果然说完了,身边的玉妙立即就坐了起来,看了自己。
朱宣一笑:“那个时候我跟你现在差不多大。年青不就是这个样子。”
玉妙先忘了不高兴,伏了身子看朱宣:“长得很漂亮?”女人最关心的就是这种事情。长得漂亮不漂亮,不然就有男人为她争了。
朱宣拉了她睡下来,搂了她笑道:“我不记得了。”
玉妙接着问了:“怎么会?”不是争来的,应该会珍惜才是。
朱宣低声轻笑了道:“是不记得了。”再站在我面前,我保证认不出来。
“那谁赢了?”这也是女人最爱问的话,站在风头上的那一个最让人关心。
“当然是你表哥我。”朱宣在她脸上亲了亲,玉妙也吃吃笑了道:“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然后又问:“为什么不记得了,不容易争了来的,怎么就会忘了?”
朱宣轻笑了,道:“哪里是不容易争来的,很容易就到手了,我没顾得上看一眼。母亲知道了消息,让人喊了我回去。”
晋王那个小白脸,一马鞭子下去眼泪都出来了。哪里有不容易这三个字。
“那后来没有再去看过?”朱宣在她脸上又亲了亲:“天天就会问这些不重要的话。睡吧,明天再说。”
玉妙就推他:“你不说我睡不着。为了我能睡着,就说吧。”
朱宣无奈:“我回来后,母亲不让我出门,让人去给晋王陪礼。我整整三个月没有出门。”春闱就是这样考上的。
看了玉妙还要问,索性一古脑儿都说出来:“我再出门的时候,哪里还记得这种事情,你别总在我面前提,想不起来了。”
春闱高中了,人人都来恭贺我,怎么还记得这种事情。
朱宣闭上眼睛,轻拍了怀里的玉妙。
第二百六十九章,操心(三)
第二百六十九章,操心(三)
又是一天,朱宣从外面回来,还没有进房里,就看到有人不时手捧了绸缎进进出出,看到王爷都行礼。
朱宣就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作什么?”搬了这么多的布匹搬来搬去。
管事的就笑回话:“王妃要做衣服。”朱宣就无话,往房里来。
进了房里一看,棉榻上,桌子上堆满了绸缎,玉妙正带了人笑盈盈地在挑捡。
从来没有发现过妙姐儿对做衣服这么有兴趣。朱宣看了房里堆了的绸缎,再看看眼睛明亮的玉妙。到底是个女人,都对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感兴趣。
玉妙看到朱宣进来,只抬了头一笑:“表哥。”又低了头继续挑选。朱宣就走过来:“上已节有这么重要?”比我还要重要,我进来了就看看我,就不理了。
“都约了谁?”朱宣问玉妙。
玉妙一笑:“还不就是那几个人,陶姑娘,高阳公主她们。”
朱宣负手站了,陶御史家的娇姑娘,那才真正是娇纵。玉妙有了小马,她也要学着有。一定是小马,大的她还不要。
京里买不到好滇马,陶御史就来找自己商议,女儿在家里不高兴,请王爷帮着买一匹来吧。
马到了手,和玉妙两个人拉到了西山比着骑。
这才知道玉妙原来都是抱了上马,自己从来不认镫。陶秀珠回家就噘了嘴,埋怨父亲母亲:“怎么就没有抱了我上马过?”
陶御史是个文职官员,哪里有力气抱已成年的女儿上马。见了朱宣就委婉地说了:“这件事还不好和别人说。事事都跟了王妃学,王爷留着心,王妃那里说话要注意了。”
朱宣听了回来也没有说。我以前只担心别人会把妙姐儿带坏,现在倒有人担心妙姐儿带坏了别人。
提起来高阳公主更是头疼,成亲了那么久,不与驸马同房,家里的小妾听说有了身孕,对于娇纵的高阳来说,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看她挑得那么认真的,朱宣就坐了下来等着。玉妙挑完了,才让人都搬出去,过来坐了笑道:“上已节,表哥陪我不?”先问清楚再说,那天我有正经事呢。
朱宣就看了她脸上的红晕,道:“陪啊。”不陪你陪谁去。
玉妙的意思是,如果陪我,我正好可以带了沁兰去,让朱明请了卢瑞来。如果不陪我,我就自己再张罗。
就喜滋滋对朱宣道:“那正好,到时候一起去吧。”
朱宣见说得不清楚,看了她脸上的喜色,从我几天不回来以后,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兴。可朱宣总觉得有些阴谋诡计的气息在。就问了:“和谁一起去?”
玉妙笑道:“我问了父亲母亲,他们说去,弟弟妹妹们也要去。让人请了弟弟的学友也一起来。”
朱宣明白了,那个卢瑞,妙姐儿象是在算计他,好好的算计他什么。反正到那天就知道了。
就拉了她坐近了,哦了一声道:“你按你喜欢的样子去安排。”
玉妙最后做了几件漂亮的衣服,朱宣有些期待,穿在身上是什么样子。
到了上已节那天,京都格外热闹,虽然还是春寒料峭,倒是不怕冻的都提前穿上了春装。
沈玉妙出门时磨蹭了一会儿,因为衣服。
朱宣一看她穿着男装,立逼着换去,作了衣服不穿放在那里干什么。就没有发现衣服少了一件,他本来就不关心这些事情。
就是整天给玉妙做衣服,也只交待一声。玉妙再出来时,大家眼前一亮,都夸她好看。朱宣听了才有些得意,当然好看。我自己调理出来的。
卢瑞果然上当了,沁兰天天就与小丫头们争来争去,突然不争了,装扮也素净多了。卢夫人问沁兰怎么了,沁兰就笑:“一饮一食,当思来之不易。”
卢夫人听了也满意,并没有亏待过她,当自己家人一样看待,平时衣服也有,能知道俭朴以后也好持家。
素净的沁兰反而好看了,卢瑞有时就多看两眼,沁兰就笑一笑走开了。也不怎么去和小丫头争着送茶送水了。
知道了是和南平王府在走动,家里也是默许的。上已节那天,早早的就回了说明天南平王妃约了去玩。
朱明已经约了卢瑞,卢瑞还在想,要不要带她一起过去,反正我也去。卢夫人是知道儿子一向不待见沁兰的,就没有提这个。
沁兰房门打开后,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这还是原来的那一个沁兰吗?看了这些天的素淡,这猛然一打扮起来,就象是换了一个人。
卢瑞眼珠子就对了沁兰不移开,沁兰只是低了头辞了公婆,南平王府的马车已在门口等着了。卢瑞就看了沁兰上了马车走了,这才想起来自己也要去的。这个女人,竟然把我丢下来了。
沈大姑娘分外得意,沁兰刚来了没有多久,卢瑞就追了来。只有朱宣看到了沁兰身上的衣服是妙姐儿做的那一件,有些明白了。
看了玉妙笑成那个样子,朱宣一晒,开心就好,总比对了我生气的好。随你怎么玩去吧。
沈玉妙微笑着看了坐在自己身旁的沁兰,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沁兰一打扮起来,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看。
沁兰则是红了脸,卢瑞是她的未婚丈夫,来了以后,王妃安排了坐在自己身边,卢瑞从来也没有过的轻声轻语,让沁兰心跳脸红得不行。
她含羞看了一眼沈玉妙,沈王妃也正笑着看了她,两个人互相使眼色儿,全被朱宣看在了眼里。
玉妙有心给沁兰找一个独处的环境,对朱宣笑道:“表哥,我们走走去。”朱宣说一声好,别的人就跟了走了,沁兰没有动,卢瑞也没有动。
朝夕相处的原来是一个美人儿,卢瑞也算是读书人,天天看了沁兰就不喜欢,这一下先是冷淡后是惊艳,卢瑞有些入迷。
玉妙不时看了他们两个,就抿了嘴笑。挽了朱宣的手,心情就好得不行。我也主意多多,能够让卢瑞把心放在沁兰身上,沈玉妙觉得是自己人生之大成就。
这又是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沈玉妙伴了朱宣信步漫行,看四面青山绿水,古人真是福气,不象现代空气污染什么的。这环境真的是一个好。
当然来的人不少,大多的人沈玉妙也认识了,靖海王与王妃,晋王与王妃,一大堆贵夫人。。。。。。
高阳没有来。沈玉妙对了鲜花绿草,还是轻叹了一口气。高阳又和驸马呕气了,听身边朱宣问自己:“叹什么气?”
不是刚得意得不行,那个卢瑞一看就是被妙姐儿算计的。朱宣就看了玉妙,易旧移新,这孩子是从哪里学来的
玉妙冲了他一笑:“高阳公主没有来。”朱宣忍不住乐了一下,又恢复了他如故的面无表情:“总是有事情。”
玉妙又轻叹了一口气,劝了高阳不少次了,总是不听。成亲了近一年多,难道心里还想着表哥。
沈玉妙微微一笑,弄得我每一次劝她和驸马要和和气气的时候,都弄不明白我这算不算变相的让她忘情于表哥。
驸马比高阳大了两岁左右,房里现有姨娘,高阳公主不让他进房里,他只能去姨娘房里。高阳公主当然不会高兴,一向独尊惯了。
沈玉妙想一想就为高阳公主头痛。一抬头,看到又是一乘新的车驾过来了,车后跟了不少从人。
朱宣与沈玉妙都一眼看了出来,车旁一骑马上坐的北平王,那车里却不是北平王妃。
马车上别有标识,玉妙不认识,就看了看朱宣,朱宣认了出来,眼睛眯了起来。
这车驾是几天前刚进京的昭阳郡主的马车,昭阳郡主是梁王第四个女儿,母夫人赵氏也是大族。
昭阳郡主今年十八岁,是到了适婚年龄,母夫人陪了来京里由皇上赐婚的。再看看车旁跟着的北平王,正呵呵笑了,不时低下头来对马车里的人说话。
又不时地看了四周,神色之间象是很得意。
马车帘子也高卷了,一个丽人身影显露了出来,对了北平王正笑得开心。朱宣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紧了起来,看来昭阳郡主并不是很反感。
他们两个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靖海王走到了朱宣视线中,示意他看北平王,朱宣又是一晒,我看到了,不用你提醒我。这里这么多人,在这里打眼风儿,皇上也有一干密探,天天防着我们三个异姓王一条心。
再说跟你们也不能一条心,有了事情你们也不帮忙,落井下石倒是可以等到。
看了一眼身边的玉妙,还是很高兴,眼神只在卢瑞和沁兰身上看。
绿草如茵,早开的迎春花在春寒里合着风颤抖,让人看了心醉。
北平王看了眼前的这一个年青标致的小姑娘,皇家就没有丑女人。到现在没有见过丑女人。
就是长得一般的,也有打扮的好手段。不知道这脂粉下的面孔是什么样子的。
昭阳郡主眼睛刚看了别人,那是一对玉人。男的英俊挺拔,气质儒雅,挺直的身躯却不似一般儒生一样看上去虚弱。
女的则是眉眼儿象画上去的一样,仰起脸来对了身边人一笑,贝齿洁白。
昭阳郡主就笑问了北平王:“王爷,那边是什么人?”
第二百七十章,思索(一)
第二百七十章,思索(一)
北平王早就看到了,只是不想回答她。如果是看别人,不等问早就告诉她了。现在问了不能不说,笑道:“新成亲的南平王和南平王妃。”
先告诉你刚成亲,新婚情热,难道不明白,别打他的主意。这只花蝴蝶幸好刚成亲,不然又要来同我争。
自从被莫名其妙的查了一回,北平王心里存了气。如果我是皇族,哪一个敢这样对我。不就是没有皇族的血脉。我自己找一个去。
刚想睡觉就送来枕头,就有了昭阳郡主进京求聘这一出。北平王立即让人打听了,这位昭阳郡主的父亲是皇上的亲堂弟,现封了梁王。
昭阳郡主嫁妆里就有采邑一千亩。名正言顺的皇亲。
北平王一时心急难耐,昭阳一进京,就去拜望了。与昭阳郡主的母夫人赵夫人说了会话。
赵夫人倒是直言不讳:“我们昭阳不是一般的人。不会许给一般的人。”
北平王听了就呵呵笑了,假意帮着出主意:“从身份上看,有功爵的人大多都成了亲的。没有成亲的都配不上郡主的。
不过成过亲与否倒是不重要。久闻郡主贤名远博,过了门生下儿子,封为世子,也是一样的。”
说完了就看了赵夫人的神色。
赵夫人含笑,可不就是这个意思,来以前就打听过了,京里的几位王爷,几位有爵位的世家。早就是一清二楚了。
这位北平王倒也不排除是一个人选。虽然年龄大了一些,好色了一些,手上握有雄兵,府上除了正妃,只有一位侧王妃,据说是生了长子才请封的,出身也一般。
赵夫人笑看了北平王,他的话里意思很明显了,北平王府里三个儿子,年龄不大。倒是没有世子。
赵氏母夫人一点不担心北平王好色,我们是什么家庭,这种事情应付自如。现在位高权重的就是三位异姓王了。
朱宣,靖海王倒也都考虑过。不过朱王爷倒是相对条件比较好一些,人又长得好,与昭阳年龄更接近。
所以赵夫人只是笑着听了。从那以后,北平王见天来请安,赵夫人只是笑着接待,不让他见昭阳一面。
这么容易就见到了就不尊贵了。今天上已节,北平王早早就约了出去,这才见到真人。
赵夫人心里有打算,就是来求聘的,有了王爷陪着当然会风光。
见了昭阳眼睛只往朱宣身上看,北平王压了自己的火气,笑道:“南平王韵事最多。”
昭阳郡主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