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微微掐指测算,“不好”
今日悬挂封神榜,自是需要血肉祭台,如今身在岐山的只有张桂芳一众将士,姜尚自然将注意打到他们头上。
为了能因他们行至,竟使出迷惑此等龌龊之法,他变幻张桂芳一副将模样,前去挑唆让他这日前来攻城。
却实在不想他们至山脚下,却竟因这点风雪就撤兵,如今更是眼看离开了岐山,这让掐指算出的姜尚怎能不一惊,忙披发仗剑复上土台,口中急忙念动法诀,之间空中风雪之云散去,一轮红日悬挂当空,从山顶将雪霎时都化成了水。
此时山顶一声响,水流好似瀑布灌流下去,之前还是雪白一片的岐山,如今置身与汪洋之中,只是那白雪化成的水,似是受人控制的,绕过西岐城,使其并未受到丝毫损害。
而已经撤离岐山脚下的张桂芳,回头时无意间看到山顶的异样,心中顿觉不好,急忙命兵士急速退离,只能说张桂芳实在命大,本就只行至岐山脚下,又因顾及离开的四圣等人,看着那等异象恐以为是他们施法所为,不愿因他莽撞上前,而坏了四圣的大事。
何况之前那场战事,结果如何他们都心知肚明,就是几十路诸侯等处,张桂芳从门路处也得知,他们也是得到消息,而且因此还有几路诸侯,已经弃暗投明回归朝歌大王麾下。
如此之时,时局未稳之时,贸贸然将西岐拿下,不吝于将朝歌放在反臣眼前,能做到一关总兵的张桂芳,虽说出身恐怕不及名臣武将,但他心中自有沟坎。
也就是想到这点,张桂芳才会果断挥军离开,也是因为没有多做犹豫,才能在这雪消水急,滚涌下山而来时,逃了一命出来。
最后一点不足为惧的水,在及时赶到的余化,轻松一刀就将水势打断,让商兵众军士得以全身而退。
多少有些狼狈的张桂芳,见已无大碍忙上前拱手道谢,“多些仙长救命之恩。”
余化身为截教三代弟子,教中教众无数最喜热闹,如今正是瞧热闹的好时候,竟然因为其辈分最小,被挤兑来救张桂芳及一众商兵,心中焦急唯恐封神榜已收取魂魄入内,对着惹出事端来的张桂芳,逐没了好脸的说道:“无事切莫要随意行事,若不想被人做了祭台用的牲畜,赶紧速速离开。”
看出余化脸色不愉,又见只他一人,心中暗暗猜测他定是坏了几位仙长的事,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急忙回说不会再随意动兵,就转身回去百里外的营地。
站在水消之处,余化看着张桂芳率兵不见踪影,这才转身化作青芒回去岐山顶峰。
在水势被破之时,岐山顶上石台端坐的姜尚,闷哼一声,胸中一股血气上涌,又被他硬生生压下。
看出师傅姜尚不对劲的武吉,上前伸手扶住端坐不稳的师傅,面露担忧的问道:“师傅,您怎么了”
姜尚面色土灰,心中甚是悲苦,“唉,天不佑我西岐,天不佑我西岐啊”
“噗”话一说完,姜子牙还是喷出一口血。
远远看着姜尚那副惨样的四圣,身子动了动似是要趁机要他命,却被王魔抱着的王瑶拦下,“不要轻举妄动,听教主说那姜尚是天定封神之人,却不和那些入劫之人一样好杀,就算是魂归轮回,只要封神之事未终,他就不会真的死。”
四圣听王瑶提及教主,只得按压下心中的杀意,只在一边耐着性子静看。
一口淤血吐出来,姜子牙胸口舒坦许多,本就是心智坚定之人,虽为了想要成仙成神,斩杀再多修行之士,他也绝不会手软,故此已知一计不成,自知今日定要开榜,只能对着武吉耳语几句,挥手招来清福神,让其准备好血祭开始。
没有抓到张桂芳与其一干副将,姜尚只得让武吉去将晁田晁雷抓了来,没有让两兄弟有多说话的机会,横扫一剑将两人头颅看下,随手一挥就放到祭台的两个石盘之上。
此时武王也被请了来,看到祭台上的两颗头颅,眼中满是震惊看着姜尚,大惊道:“相父祭山,为何斩杀晁田晁雷,他们不是已。”
“大王慎言,此二人并非真心归顺,留在西岐亦是祸害。”姜尚面上淡淡的回道。
武王看着悬挂半空的巨大黄榜,心中亦满是疑惑,但脸上并未显露丝毫,只是愤愤道:“若如相父所言,此二人着实该杀。”
祭品既已寻到,就只需焚香祈告一番即可,片刻姜尚就与武王回兵西岐。
而看管封神榜的清福神,看着在祭台上满脸哀苦狰狞的晁田晁雷,心中也是觉得不忍,试着将二人收入榜中,不想竟一丝阻碍也无,两人就被收入榜中。
不一会儿封神榜神光大作,之前死去的文王姬昌、金吒木吒、文殊与一众先前死去的朝歌与西岐名将文士,一个个蓝色或红色亦或是灰黑的魂魄,自天际飞来纷纷入得榜中。
64第64章
昆仑山巅
半山腰灵气浓郁成雾,使得山峰之上的宫殿,若隐若现很有一派仙家风范。
通天站在山脚仰望峰顶,心中颇是五味杂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三兄弟情分竟单薄至此,想来不该说是三兄弟,该是他自因收徒甚广,秉着有教无类起,他就与两位兄长渐渐离心,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觉得,兄弟间不会有隔夜怨仇,他们是会理解自己的,可今日一聚该是再无可能。
“三弟,我与你二哥等候多时,你怎的还未上得殿中。”苍老略带无情冷意的声音在通天耳边响起,只见通天面上不显喜怒,闭目以示尊敬回以告罪之言,就转身对着身后的多宝说道:“本尊先行,你且慢慢回吧。”
“师尊,这。”多宝掌管金鳌岛公务,自是知晓前几日岛上四圣,竟不念旧情斩杀阐教门人之事,今日前来可谓颇有凶险,他自是不愿先行离开。
通天又怎不知佳徒心思,只是他也自知如今封神并未结束,就算原始对他已生杀心,也定是不会贸贸然出手,更何况他手中且有诛仙剑,非四圣齐聚不可破,又哪里会怕了,“不虚担心,此番封神以起,非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归位,我三教缺一不得,你且先回去传信王魔,暂且不要轻举妄动,也好生教导青狐修行。”
多宝听师尊此言,心虽未能归于原处,却也不能不听从吩咐,只得拱手拜礼道:“谨遵师尊之命。”
通天未曾再多言,之间随意踏步前行,人以行至山巅殿中,多宝起身一望,探得峰上齐聚阐教师弟,个个满面恼恨,心中也是一阵难过,只是他如今已是准圣,且又先行斩出自身,心智已非从前能比,想起师尊所言,收敛心情即回金鳌岛而去,此番见着阐教众徒模样,自是不敢再掉以轻心,此番回去自是要好生教导督促截教门人。
原本成三才而建的茅屋,如今只剩下一座仙雾缭绕的仙宫,通天早就探得两位兄长所在,听见召唤自是不好再耽搁,未曾多看这威严华丽的宫殿,就在其中一布置雅致的内室现身,脸上自是带着爽朗的笑,拱手对着兄长施礼道:“通天见过两位兄长,自老师紫霄宫一别,心中万分后悔当日莽撞之言,只因拉不下脸才迟迟不曾前来赔礼。”
老子所修是清净无为之道,自是对万事只本着平衡之念,自是因此才对截教阐教略有偏薄代之,但见通天还是如之前一般有礼,面上却不好做的太过,只扶须浅浅点头,还未等张口吐言,就听原始轻哼呲言道:“虚伪至极。”
“原始吾等都是盘古元神所化,本就是至亲之人,你怎可口出恶言,既是心中有怨大可直说,三弟本性纯良或可被劣徒蒙蔽,只需将事情说个明白,他自是不会袒护调拨吾等之人。”明着是训斥,可谁又听不出话里的意思,老子自呵斥原始名后,一双幽深的眸子就看着通天。
通天虽是直性之人,但却并非是愚笨,只因心中对两人还有些许期盼,却不愿千万年情分就此断,话理难得带了几分婉转,“大哥所言甚是,这其中定是有误会之处,二哥若是真恼了通天,吾在此先行告罪赔礼了。”
原始本就是心思百转之人,且也自知兄弟三人都甚是护短,今日本就是为徒子徒孙要个交代,哪里会让通天一句告罪遮掩过去,将手上如意使出拖住通天,不让其俯身拜下,难得不给长兄脸面,续又厉声言语道:“今日就算你好话说尽,也须得给吾徒子徒孙一个交代。”
老子见原始如此,心中本就偏着他些,虽觉得他此言有些落了他脸面,却还是静坐一旁闭口不言。
通天见如此,知晓今日之事不得善了,却还是念着情分不愿撕破面皮,好生言语的说道:“吾教中之人,此番做事却有些太过狠辣,只是总归也是有情可原,乱斗之中自是为求活命,定顾不上点到为止,况且清虚师侄法宝修为比着吾截教都高,招架都应付不及,死伤可是不可避免。”
“狡辩之言,只是几个外门教众,怎可对吾亲传弟子搏命相抗,那等不修德行之人,清虚上前相斗,也只为让他等有可好去处,原是好心他们竟然还使计杀了清虚,吾也不和你顾左右言他,那几人你今日交出,由着我教处置还好,若不然吾等兄弟情,定是要因那几人有个不好。”原始因徒子徒孙接连惨死,那日出手也被挡回,脸面尽失,本就不是好性之人,如今更是连遮掩也不愿,对着通天就是指鼻怒言。
通天听着等胡言,心中也是颇生恼意,只因还记着他为兄长,这才未曾口出秽语,但眼带不悦看向长兄,望他能说句劝言,不想整巧撞上,长兄眼中的赞同之意,心中一凉,很是不能相信的问道:“长兄也是如此做想,吾截教徒众就该自愿去上那封神榜,再无修行精进的可能,是否”
65反目
通天听这等胡言,心中也是颇生恼意,只因还记着他为兄长,这才未曾口出秽语,但眼带不悦看向长兄,望他能说句劝言,不想整巧撞上,长兄眼中的赞同之意,心中一凉,很是不能相信的问道:“长兄也是如此做想,吾截教徒众就该自愿去上那封神榜,再无修行精进的可能,是否”
老子看着通天眼中难掩的受伤惊恼,心中闪过一丝尴尬,可想到他们本是一体,三弟怎可因几名弟子,就对他如此质问,那本还没有所觉的心虚,就被怒气所遮蔽,只是面上还是淡淡的,眼神平静的看着通天,道:“三弟,封神榜上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吾与你二哥门下加上三代弟子,人数也不过数十,你可知”
“我,可他们从上一次巫妖大劫活下来,本就是得天道垂怜,若早知拜入我门下,会让他们由此一难,我又怎会将他们收下,还不如让他们尽归那旁道接了去。”通天怎不知两位兄长门下弟子不如自己,也是因着这个原因,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让,但这并不是让他能放任门下之人,去走上那修行再无精进的路。
原始并非真是冷心冷血之人,看着通天满脸掩饰不了的悲愤,心下也是一软,可想着他门下不过数十的门人,只能硬下心肠对着通天,说道:“三弟,他们能在大劫后有处安身,还得你传授道祖黄庭经,已是与你有了因果,一啄一饮自有天定。”
通天其实话刚说出口,就想到那些妖都已是收入门下,可听了原始的话,心中还是没能宽慰几分,而且被两个兄长如此逼迫,心中也是微凉,若是依着原本的性子,此次该是落下狠话起身离开,他截教所尊的“截”道,本就是为寻求那一线生机,况且若真是这般简单放弃门下之徒,那他截教还有何面目存在。
但离开之后,顾忌着两位兄长,门下并未有多少弟子,真若让门下之人以多欺少,说不得真要断了两人传承,心中犹豫不能决断,说不得真像青狐说的,他终是会看着门下之人,一个个被牵扯进大劫之中,最后忍无可忍与两人做过一场,若是胜了到也罢了,可真被人破了诛仙剑阵,他门下弟子最众,却也无人能抵得过圣人挥手之力。
到那时截教还剩什么,初时听青狐告诉他这些,通天心中纷乱不休,他实在无法想象,本事同气连枝的兄弟,怎会因为此而断情决意,就在他不知该怎么说,只说了句让门下之人注意自保,再得着的信儿就是,自家门下弟子将二哥爱徒和徒孙打上封神榜。
原本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全二哥脸面,让其责问两句,顺而也将事情说与两人听,没想到竟得知他们,存着封神榜上和天庭所需之人,都由他截教填补上。
“大哥,二哥,我虽念着三清同气连枝,初初来还觉得心中对二哥有愧,可今日见着两位兄长所言所表,若我门下之徒不是侥幸拼过清虚师徒,如今榜上多的就不该是两人,而是六人了。”通天语气带着讽刺,脸上露出自苦的看着老子原始说道。
“你,那些湿化卵生之辈,怎能与清虚这等有先天跟脚的相比,别说是六个就是再多又如何。”原始本以为之前劝说,通天半天不语,该是想通轻重之事,没想到竟得来这般刺耳之言,如此冥顽不灵执迷不悟,让原始那丁点心软早没了踪影,口气不愉的说道。
通天原本离开初初修行之地,就因着二哥原始对他有教无类的反感,现听他还是如此做想,忍不住的反驳道:“二哥,你总是以根脚深厚说事儿,却是忘了我等虽是盘古大神元神一分为三,可这洪荒是谁所辟,吾等居所的山川林木,又是何人殒身所化,若是如此说来,它们与咱们又有什么。”
老子听通天越说越离谱,不等通天“区别”说出口,就忙开口呵斥道:“通天不可再妄言,不说吾等的根脚出身如何,那些妖物又是如何出现,盘古大神可是吾等称父之人,岂是可以随意评说的。”
“我并非是评说盘古大神,只是想那些妖物虽然资质不同,却也算是得盘古大神福泽出现,怎可因为那先天后天的事,就定是被当成弃子,更何况就如多宝,原本也只是多宝鼠,虽是占着第一只的便宜,却也是后天所生之物,如今不也是修成准圣。”通天听老子气恼,开口还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