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快刀仙来管咱绺子要人,当家的意思,给是不给?”
“四爷你说呢?”
“要是给了……难免显得咱绺子跌了份儿。要是不给……这伢子本就是他孙二狗的人,与咱们绺子无关,难道为了他得罪快刀仙?”
镇三关身子仰在豹皮躺椅之上,剑眉轻挑,唇边邪气地一笑:“老子早就已经得罪了快刀仙,早晚斗他一局!”
“当家的意思,趁此机会?……”
“呵呵,把这娃子交给他,看他如何处置!”
“嗯……不过这样一来,这娃子是没有命活了,快刀仙估计得一刀一刀活剐了他的肉,尚不知这伢子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看那身子骨儿,也就十四五岁……”镇三关面无表情,思虑半晌,忽然开口道:“俺再想想。四爷,叫票房的给那娃子再送一碗水,别渴死了,回头咱交不出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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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挂上枝头,夜光惨淡邪魅。
息栈将赤裸的身体裹在那牛皮垫子之内,瑟缩地埋进墙角。
伸出一只手来,把怀里揣热呼了的那半块石头馍馍,泡进凉水里慢慢软化,再塞进嘴里勉强咽掉了一些。胃里又冷又硬,十分难过,却比刚才长了些许力气。
这小土牢子里如今只剩下两个喘气儿的人。
那满脸疥疮快要躺倒的人,在息栈被拖进门时,被另外两个伙计一错肩拖了出去。
门口微弱的光线映得那人半裸的身子,皮肉俱已溃烂无形,令人作呕。只听那俩伙计嘴里哼道:“掌柜的吩咐了,把这小子剁成几块儿,扔到后山喂野狼……”
息栈眉间微蹙,心下黯然,不禁忆起刚才险些要了自己性命的开水铁床。
真真是往来路途皆险恶,自古江湖多暴君!
暴君……
殿下……
殿下,如今息栈自己已是身陷囹圄,如何能保得殿下的性命?
绿杨烟外,晓寒深处。
青山绵绵,碧水悠悠。
此时漫山遍野喊杀声阵阵,马蹄声滚滚。
官兵一拨又一拨潮水般涌来,羽箭如蝗,铺天盖地。
青衫少年玉面无波,冰眸无痕,于乱军之中持剑狂舞,云袖漫卷。
剑尖所及之处,头颅滚落。
剑气所触之地,血肉纷飞。
官兵太多了,太多了……
削掉十颗旧头颅,立即又填补上二十颗新头颅。
少年面无惧色,且战且退,左挡右削,身前拦出一道白练飞舞、剑气噬魂的屏障。
为首的大将手持银练长枪,跃马上前,凛然喝道:“乱臣贼子!还不弃剑受绑!”
青衫少年毫不答话,腾空劈手一剑,淬色寒光四溢。
猛将后仰飞身,横空翻滚避过此剑。赤裸战马立时被剑尖划过,马身向天喷出一柱鲜血,哀鸣着倒伏,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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