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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夏晴深第2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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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孟如敏有急报送到。”

“到书房等我。”他看了我一眼,仍然脸色如常平静无波地陪着我把早点吃完。我一个人在嘉鱼水榭荷塘前的亭子坐着,成阅走来向我一躬身,说:

“王妃,王爷临时有急务要出一趟远门,他让我告诉你,元宵节之前一定回来。”

我急匆匆地走到府门,看见宣平正拉着他那匹名叫烈风的黑骏马候着,他正在向方鸿交待些什么,看见我来了,便走过来握着我的手轻松地笑着说:

“好生呆在王府,事情一了结我便回府,别担心。”

在他转身要走的那一瞬,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犹豫地开口轻声喊道:

“秋童?——”

他的脚步突然顿住,而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五脏六腑险些翻江倒海。他转过身来走回我面前,眉头微蹙眼神却格外温暖。

“你……怎么知道我母妃给我起的小名的?”

此刻我的心急剧下沉,是真的?难道无心说的都是真的?这段时间我拼命说服自己不要多想,然而他的这个转身却彻底证实了我的恐惧。

“哦,是杏花她爹还在世时跟我说起过的。”我的脸色有些发白,看见他释然的笑笑,走向烈风翻身上马,动作潇洒自然。

“继尧,正月十五你回来与我到真觉寺上香,可好?”我微笑着问,身子已经有些发颤。

“好,你等我。”他一挥马鞭,烈风绝尘而去,身后十多骑护卫也跟着策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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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游园惊梦,月照人离别3

两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回来,我正在午睡时小乔急匆匆地走进嘉鱼水榭我的卧房里把我拉了起来,说:

“蜻蜓儿,你知不知道孟如敏刚刚过完除夕就秘密到屹罗去了?”

我坐起来,奇怪地说:

“孟如敏到屹罗去又怎么了?”

“他临行前到青林山跟我姐姐说,若是他元宵节回不来,她这辈子都不用再等他了。我姐姐开始时以为他只是开玩笑,结果现在过了初十都没回来她终于感觉到事情的严重了,本来我想找继尧哥哥,可是一探听之下,才发现,继尧哥哥不在京城!”

“你想说的是什么?”

“我想说的是,继尧哥哥可能知道了,他现在人应该在屹罗!”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小乔,迅速穿好了衣服,让人把成阅喊进来,对他说:

“成阅,我要知道王爷现在在哪里!”

“禀王妃,这个……老奴不知道,王爷没有提起过。”

“你不知道,那总是有人知道的,你去给我把那人请来。”我目光犀利地盯着他,他垂手答了一声,转身出去便把方鸿叫到了外厅。

“方鸿,你是府中密卫,曾经发誓誓死守护宣阳王府的,对吗?”我问。

“是的,王妃。”

“不知我这个王妃是否算得上你的一半主子?”

“王妃言重了,王妃就是方鸿的主子,何来一半?”

“那好,你老实告诉我,王爷现在何处?孟如敏为什么到了屹罗?!”

方鸿吃惊地看着我,慌忙跪下,“王妃,这个……方鸿不便说……”

“是吗?既然你不便说,我就自己去求证。你去给我准备好车马,我要到屹罗去……”

“王妃……”方鸿面有难色,我冷着脸盯着他说:

“你不告诉我实情,难道要王爷又为了我被人胁迫吗?这就是你的忠心?方鸿我告诉你,若是王爷这次有任何损伤,我饶不了你!”

“王妃,”他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好,我告诉你。”

……

我坐在马车上,心情沉重有如磐石。原来他已经知道了,我根本不晓得自己哪里出了破绽,一想到他每一天对着我那样悉心呵护枕畔缠绵,没有流露出一丝忧虑哀伤,我便难过不已。要用如何的心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让我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

他的演技真是越发的好了,当初我中了失心散的毒时,他偶然的忧伤终是难以掩饰。而这一回,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孟如敏到屹罗去,居然是奉了密旨与东方家会谈,不知道其间出了什么意外竟然被慕珏软禁了起来。继尧赶去屹罗并不单单是为了救孟如敏,我知道的,他暗中把王府的三分之二的密卫都带走了……

马车停了下来,方鸿跳下车辕对我说:

“王妃,齐云山到了。”

上了山,悯一方丈早就在山门候着我了。他把我引至一处幽静禅院,小沙弥奉上清茶,我拿起茶碗呷了一口茶,然后说:

“大师世外高人,想必知道晴儿此来是有要事相求的。”

悯一方丈微微一笑,“老衲与真觉寺无忧大师乃莫逆之交,真觉寺供奉迦叶菩萨,长年香火旺盛,据说真觉寺有一迦叶菩萨留下的镇寺之宝,名为‘血魂’,不知王妃可曾听说?”

我摇摇头,他又说道:

“据说这‘血魂’能让人魂魄尚未离体之时精血重生,死而复生。但是真觉寺有一寺规,存放‘血魂’的禁地,非住持方丈不能进入。”

我这才豁然明白,为何无心说要继尧到寺中专修佛法,才能为我斡旋,原来如此……可是,如果让我活着,而看着继尧遁入空门,试问,这样活着还有意义吗?

悯一似是看透我心中所想,“若是宣扬王潜心修佛,定有功德圆满的一天;而前生的事终有了结的一天,王妃你也会有自己的因缘,平安喜乐一生……”

我的心里,多了一滴青蛇的眼泪,会死;然而我活下去,少了他,还可喜乐一生?

我苦笑,“大师以为晴儿此来是想求一线生机吗?生固我所愿,但我亦知不可强求。晴儿此来,是想大师答应我一件事。”

“愿闻其详。”

“若宣阳王不愿入佛门,那么晴儿毒发之期将近时,请大师赶来王府,告诉宣阳王大师有一故交好友能解此毒,只是那世外高人性情偏僻,居无定所,不喜见人,大师将我送至友人处疗伤,待晴儿身体无恙自当回府。宣阳王虽有疑虑,但一定会将我交予大师您。”

悯一方丈长叹一声,“王妃何苦如此?”

我心中苦涩,幸好上辈子看小说对杨过小龙女的故事印象犹深,知道该如何挽回继尧一同赴死的念头。我转头看了看禅院外的青青翠竹,轻声说了句:

“齐云山有清流翠竹,晴儿埋骨于此,亦是有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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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天一湖上一叶扁舟,白衣迎风衣袂飘扬,我身子轻浮如风般追上去,伸手想牵住衣袖下洁白温润的手,然而继尧衣袖轻拂,江面水花忽然飘飞至我面前,他对我说:

“你为我流的泪,如今还你!”

我一惊,他冷淡无情的转身背对着我,那一条小舟,渐渐没入烟波深处,只余莺啼陌上,花外疏钟,夕阳残照里……

猛然睁开眼,只觉满脸是泪,心有余悸。

幸好,只是一个梦啊……

今天就是元宵了,继尧还未回来,我安安静静地坐在水榭边的石凳上,雪花在亭外纷飞,我的心里却是一片焦灼。

没有等到继尧,却等来了宫里的圣旨。说是大皇子延徽满月暨元宵佳节,着大臣王公内外命妇如果参加盛宴及园游盛会。我接了旨后把圣旨交给了身旁的成阅,然后面无表情地向外走去。

我在厨房,做梅花糖浆作馅的元宵。

“王妃,孟如敏在嘉鱼水榭求见。”

我连忙放下手中的面团,擦净了手,走到嘉鱼水榭的外厅,只见孟如敏一身月白衣袍,干净清爽,却难掩脸上的疲倦风尘。让我惊讶的竟然是站在他身边一个穿着朱色锦袍的小人儿,面如满月,眸似墨玉,带着笑意定睛凝视着我。

慕遥?!我还反应不过来时,慕遥已经朝我扑过来,紧紧地抱着我,笑着大声叫我说:

“真的是你,晴儿姐姐!他们没骗我,你果然没死!”

我受的惊吓不可谓不小,拍着他的肩膀连声问:

“慕遥,你怎么到东庭来了?你母后允许……”

“我是离家出走的。”这小鬼揉了揉鼻子,神色平静地对我说。

离家出走?我望向孟如敏,他脸上浅淡的笑意不改,我知道没有那么简单,“慕遥,你母后和皇兄知道吗?”

“我留书说明了。他们都不理我,母后整天要听戏,皇兄常不在天都,我都闷死了。皇兄说你死了,我就从来没有相信过,后来凤渊哥哥说你在东庭,原来是真的!”

“谁把你带来的?是他吗?”我指指孟如敏。

慕遥摇摇头,“我跟人下棋打了一个赌,他让我十五子,如果我赢了一盘他就把你送到屹罗给我,如果我输了,就跟他到东庭来看你。”

我讶然失笑,“一盘棋就让你到东庭来了?!”

“不是一盘,是三十盘。我在宫里下棋还没遇到过对手……”慕遥有些懊恼,可是又坦荡地笑了笑,“愿赌服输,我就要践约。”

这一霎那,我清晰地看到他眉宇间的那种王者之气,从小的宫廷生活毕竟熏陶了他这样的气质和思维,似乎天生就应该是那个位置的。我转头问孟如敏:

“王爷呢?”

“王爷一回京便被皇上召进宫里去了。他让如敏带慕遥太子回府,好生照顾。”

“慕遥,你先去洗洗,在积石阁稍作歇息,呆会儿我再过来看你。”

慕遥点点头,然后跟着杏花走出了嘉鱼水榭。我让方鸿派人暗中守着慕遥,怕他有什么损伤。孟如敏正要退下,我叫住他,说:

“你们把慕遥带到东庭,就是想让慕珏来救我?我只担心这样会触怒整个屹罗!”

“王妃不必多虑,王爷自有打算。何况,如敏此去天都本就是奉了皇上密旨,出使屹罗,说服东方家出面让摄政王慕珏为王妃解毒。”

“条件呢?”

“东庭割让边境四城。”

我整个人怔住了,辰恒,他竟然愿意用四城作为交换?!

“可惜慕珏先下手了一步,派人软禁了我。宣阳王带着密卫赶赴屹罗,把如敏带出,偶然之下在凤渊处见到了慕遥并把他带走,王爷已经向东方家承诺只要王妃身上的毒一解,必定完好无损地护送太子慕遥回国。此时东庭大军已经集结边境,屹罗此时断不敢轻举妄动。此事的前因后果就是如此,王妃还有何疑虑?”

我摇摇头,沉吟不语。孟如敏退下,到积石阁去照看慕遥,我让人送了些点心过去。此时天色已经昏暗,刚想派人到皇宫里探听宣阳王何时回府,成阅却匆匆走进来道:

“王妃,宫里的马车来了,太后说王妃乃有功之人,今夜的晚宴和园游,请王妃务必参加。

无奈之下,我只得换好了衣服,披上貂皮大氅,让方鸿和杏花随着我上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想起无心大师的叮嘱,我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和忧虑,但是想到了梅继尧的安排,如此的天衣无缝,我似乎是不应该担心些什么的。

一别这么多天,我真的很想见他,心里一旦放松了,这种渴望便倾巢而出盖过了那刚萌芽的隐忧。眼看皇宫近了,下了马车,太监恭敬地领路一直把我带到太后的永福宫。晚宴即将开始了,可是我还是没看见继尧的身影,我不由得焦急地问身边的太监:

“这位公公,你可知道宣阳王正在何处?”

“是宣阳王妃来了吗?”永福宫首座穿着凤袍雍容华贵的王太后问道。

我连忙起座出跪,“臣妾见过太后,太后千千岁。”

“宣阳王妃为小皇子采生,功不可没,特赐东海明珠一斛,玉如意一柄,烟水罗锦缎五十匹……”

“谢太后,臣妾只是略进绵力,不敢居功。柔妃娘娘福泽深远方能诞下小皇子,是太后皇上之福,东庭之福,臣妾实不敢当。”

王太后满意地笑了笑,让我平身。

这一夜宴,就在食不知味中过去了。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我有些乏了,正想离去,偏偏这时谢芳龄朝我款款而来,亲热地拉着我的手说:

“晴儿妹妹,这宴会虽已结束,可是为皇子庆祝满月的园游灯会才刚开始,妹妹是皇子的采生人,必然希望皇子此生福有尤归吧?为皇子放了莲花灯再走也不晚啊!更何况,太后若是知道妹妹先走了,必然会觉得妹妹不识大体,姐姐真替妹妹担心啊!”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带着杏花走到了御花园门,从守门宫女手里接过莲花灯,便走进了御花园。说是灯会,可是御花园里挂着的灯却不多,到处树影幢幢的有些吓人,我向着花园中的觅清河走去,觅清河的河水一直可以延绵到宫外。此时虽说已经过了年,但是春寒料峭,正是河里冰雪消解之时,比腊月另有不一样的冷寒之意。

“杏花,方鸿呢?”我问杏花,杏花说道:

“怕是去找王爷了吧?晚宴结束后他就不见了。”

“哦。”我快步向着河边走去,那里灯影点点,有几位内命妇正在放莲花灯进水里。我走过去时她们已经放好了,只见那灯随着流水一直向前飘移,她们起身对我施了施礼就离去了。我蹲下身子,解开灯上的绳子,也把灯放进水里。就算我再恨水晴柔,她的孩子我还是愿意祝福的。如果幸运的话,日后,我和继尧也会有孩子,那些恩怨就让它走远飘散了吧。

我站起来,看着那灯渐渐飘远,“好了,杏花,我们走吧。杏花?”

没有人回答我,我心里蓦地一惊,刚一转身,指风疾点至我肩胛处,顿时我全身一麻,一股力道传来,我整个人向后一仰,便跌落到觅清河里。

“扑通”一声响起,接着便是有人的喧哗声、脚步声、惊叫声纷杂涌起,可是我已经什么都分辨不了了。只知道冰寒入心,从四肢百骸闪电般掠过直至心脏,身上厚重的衣服此时成了催命的枷锁,沉重地拽着我往下坠去……

我好像在做一个绮丽的梦,我还记得,那海是如此的宽广,那水渗透着阳光的暖意,我无力挣扎正想放弃之际,一只手紧紧地拉住了我,一张苍白俊秀的脸向我靠近,贴上我的唇,深深地渡了一口气给我……

可是,那是梦吧!没有明媚的阳光,没有温暖的海水,我紧紧地闭着眼睛,萦绕着我的只有森寒冷意和灵魂几要离体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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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一笑泯然,情怨随风逝1

“晴儿,晴儿!——”

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一直一直地喊着我的名字,歇斯底里,伤心欲绝……

继尧,我终是让你为我心痛难当了吗?我苦苦筹谋的一切被忽然而至的意外冲断了,你会讥笑我的幼稚无力吗?

我微微地睁开眼,满室是幽微昏暗的灯光,一时间我茫然了,不知道自己置身于何地,只是淡然的香火气息飘过鼻端,似有所忆,可又忘乎所以。

有人用力地抱着我,手心处传入阵阵暖流,我的意识稍稍清晰了一些,便努力地望向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瞳孔蓦地放大,我看见了那张我潜意识里一直暗示自己遗忘的冷漠倔强的脸,脸上的孤绝清冷之色依旧,只是某种多了些痛惜怜悯。我的心忽然一痛,喉头一甜,张嘴竟吐出一大口殷红的血,他拿起洁白的帕子要给我擦去嘴角的血迹,我无力拂开他的手,只好把自己的手搁在唇边阻挡着他,用尽全身力气对他说:

“我……不要……你救!”

“别说话!”他脸色一沉,一掌贴住我背心用劲,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死了,你……才愿意……了结,对吗?……”

“蜻蜓儿……”他沉重地叹息一声,将我紧紧地抱入怀中,“你不会死的,不会……你要了结是吗?只要你好好地活着,我会让一切了结的。”

“继尧,继尧……我要见他……”我挣不开他的怀抱,只得迷糊地呢喃着那个绞痛我心的名字。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平地响起,接着便有一阵阵梵音唱颂响起,有如潮水浪浪迭高,我的意识很快便被侵占了,身体内寒意不断地涌动,我的手心渐渐变得冰冷。

“施主可准备好了?”一个苍老而慈祥的声音响起。

准备什么?只听得身边的慕珏沉声道:

“请大师导出‘血魂’。”

周遭的佛号声唱经声更甚,从百十人的音量转而演化成无数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回荡着,我的眼帘稍动,只见忽然之间满室红光,有一血红欲滴的火球腾起在半空,炙热逼人。转眼间火球徘徊停留在我的眉心上方,我的皮肤仿佛被炙烤着,几乎要被这热度撕裂的时候,慕珏的手迅速伸出一掌把火球压下直入我眉心,一瞬间如在四肢百骸燃起地火,热得几乎要熔化了。

慕珏扶起我,快如闪电地在我身后几处大|岤分别落掌,那热流渐渐汇聚于心脏,似大江东流势不可挡般灌注进去,时间好像就此停住,不知过了多久,那些热流渗透全身仿似大江入海,全身脉络温热舒畅,再也没有那冰寒入心的感觉了。

当我重新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小小的禅房之中。入眼俱是暗淡朴素的颜色,素白的帐幔,简陋的木桌椅子,青黑色的墙砖,我霍然起坐,看看自己的身上穿着整齐的杏白棉衣襦裙,而房内除了自己外再无一人……

是我在做梦还是过去种种本来就是一个梦,而我现在,梦醒了?一个小沙弥端着一个水盆走进来,看见我醒了,便把我引到另一个禅房,禅房里端坐着一人,淡淡的阳光从漏窗进入,照出了空气中漂浮着的尘埃。

这样一个静谧的清晨,我却嗅不到半丝春天的气息。

“王妃终于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坐起身,看见无心双掌合十站在床前对我微笑致意。

“无心大师可否相告晴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是真觉寺。王妃这一睡就睡了五个多月了。”

我惊讶不已,原来这已经是初夏,怪不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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