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吧。”海姆达尔瘪瘪嘴,继续扒拉吃的。
“请问是威克多&8226;克鲁姆先生和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先生吗?”一名身穿黑色长袍,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男人站到桌旁,冷硬的目光中透着几分锐利和精明,看上去就是个难以相处的人。
海姆达尔和威克多对看一眼,双双点头。
男人露出职业化的空洞笑容,“我是英国魔法部的巴蒂&8226;克劳奇,可以就昨天的袭击事件问二位几个小问题吗?”
虽然说着客气话,脸上带着笑容,眼神和气势却不容忽视,威克多和海姆达尔不约而同的想不仅仅是几个小问题吧?
这位克劳奇先生很执着,隔了一个晚上,居然直接追到这里来了。
“等等,我不同意!”保加利亚队教练跑过来拦住克劳奇。“我的队员不是犯人,你没有权利这么干。”
“恰恰相反,我有这个权利,这里是英国,由英国魔法部说了算。”克劳奇说。“请您把您的队员们全部请到餐厅来。”
“凭什么?”保加利亚队教练对他的目中无人很愤怒。
克劳奇不为所动,依旧彬彬有礼,也依旧态度强硬,“请您配合,早点问完早点结束。”
教练转身跑了,不过没去找队员,不少队员就在这个餐厅里,他不打算提醒克劳奇。教练决定去找部长,这克劳奇打死了就是个司长,他不相信面对保加利亚部长克劳奇还敢这么嚣张。
而克劳奇这边,问话已经开始了,这个男人痛恨拖泥带水,追求工作效率最大化。
克劳奇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羽毛笔,把本子摊开放在桌面上,而后竖起羽毛笔,黑乎乎的羽毛笔直挺挺的悬浮在纸面上。
之后,他还拿出了怀表,和餐厅里的时钟对了下时间。
海姆达尔虽然不认识这位克劳奇先生,但多少听过一些他的传闻,据说他原来是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如今看来当初的那个位置他一定干的很尽心,他这一系列动作和给自己上课的国际魔法警察部队的老师的行为颇为相似,老师们也经常下意识的拿出怀表来与其他时钟对时间。
“那么我们先从斯图鲁松先生开始吧。”克劳奇话音刚落,羽毛笔就沙沙动了起来。
“您是不是养了一只类客迈拉兽?”克劳奇瞄了眼本子上的字。
“是的。”
“带来英国了吗?”
“带来了,但是没有带去露营区。”
克劳奇皱眉,“但是有目击者称在选手露营区看见了客迈拉兽。”
“那是假的。”海姆达尔一本正经。
“假的?”
“变形术。”
“变形术?”
“您不会不知道变形术吧?”海姆达尔问。
“我当然……”克劳奇咳了咳,刚才确实有些失态。
“就是这样,我用变形术把豆荚变成客迈拉兽的样子,把他们吓唬走了。”
“豆荚?”克劳奇没有办法不这么鹦鹉学舌。
海姆达尔把豆荚抱起来举到桌面,“豆荚亲爱的,和克劳奇先生打个招呼。”
豆荚朝克劳奇龇了龇牙齿,满口小尖牙看上去格外雪亮锋利。
克劳奇不自在的换了个坐姿,“但是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具食死徒的尸体,经检查确认,该名食死徒死于邪恶的黑魔法。”
英国巫师们普遍认为黑魔法就是邪恶的,不邪恶……说明它不是黑魔法。
海姆达尔点点头。
“您不想解释一下吗?”克劳奇沉声道。
威克多刚准备开口接过话茬,被海姆达尔捏了捏手掌,示意等会儿。
克劳奇步步紧逼,海姆达尔莞尔一笑,“我有权保持沉默,所有的问题等我的监护人来了以后再说。”
克劳奇一怔。
“怎么了克劳奇先生,我儿子养的猫您也看不顺眼?”
从那个角度看过来,确实像在对挡在海姆达尔眼前的豆荚猫严刑逼供。
海姆达尔听到这独有的不紧不慢且暗含讥讽的腔调时,不由得笑了起来,在场的三人同时转头看去,就见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在保加利亚魔法部长以及国家队教练的陪伴下大步朝这里走来。
巴蒂&8226;克劳斯扬了扬眉毛,貌似无动于衷,气势上却少了刚才的从容,心里更多了一些郁闷。
梅林在上,碍事的来了,克劳奇在心里狠狠的吐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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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囧囧有神的三年级act&8226;359
隆梅尔先向儿子送上微笑,转眼看向某男友时脸上的笑容变戏法似的尽数敛去,朝威克多扬了扬下巴,威克多压抑住翻白眼的冲动,不甘不愿的朝里挪了挪,海姆达尔跟上,隆梅尔就在海姆达尔原本的位置上坐下,正好与对面的巴蒂&8226;克劳奇四目相对。
隆梅尔朝克劳奇点点头,克劳奇面无表情的伸出手,隆梅尔握了下。
“克劳奇先生,麻烦您往里面坐坐。”保加利亚魔法部长指指内侧的空位。
克劳奇蹙眉朝他看去,该部长面不改色,克劳奇又发现貌似保加利亚国家队的教练也想坐进来参一脚,克劳奇严厉的表情就更加难看了几分。
“我在执行公务,请配合。”言辞中暗含警告。
“我只是让您往里面坐坐。”保加利亚魔法部长不温不火的说。“莫非这就是英国人的待客之道?”
巴蒂&8226;克劳奇刷地站起来,以本卡座为中心的一圈霎时噤声,克劳奇强自镇定了一下,“打扰了。”貌似淡然的朝周围人颔首致意,收起本子和羽毛笔,转身离开了餐厅。
国家队教练一看克劳奇被成功吓走,就笑容满面的朝队员们比较集中的一张桌子走去。
保加利亚魔法部长在隆梅尔对面坐下。
“巴蒂&8226;克劳奇是个人物,就凭他能屈能伸也能忍这点,福吉比他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隆梅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海姆达尔发现部长先生盯着自己看,纳闷的低头瞅了瞅身上,没扣错扣子,衣服也没穿反……
部长笑道,“经常听妮尔提起你。”
对了,他是妮尔的老公。
“她好吗?我还以为她会来英国看球,她以前——”讲到这里猛地回过味来,把后面小半句咽了下去。“她以前挺爱看球的,斯诺还称赞过她眼光独到。”眼光确实独到,妮尔曾经交往过一打魁地奇男友,海姆达尔差点就把真相顺出去了,主要是他一直没把人家部长的位置摆正,尤其和“妮尔之夫”这个头衔对不上号。
“她很好,我觉得好的有点过头。”部长的表情莫名的有些惆怅。
海姆达尔不解其意。
“妮尔上个月在米兰花掉了部长两万八千个金加隆。”威克多小声告诉海姆达尔。
两万八千?海姆达尔咋舌。
这还没完,威克多又道,“这个月订购了几件魔法用具,大概又用了九千多。”
海姆达尔合上嘴巴,迟疑的说:“听到她这么有精神,我很高兴。”
隆梅尔忍俊不禁,勾起了嘴角。
部长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怨,虽然神情有些不自然,如此败家的妮尔没有让部长部长心生厌烦或者不快,至少海姆达尔没有发现到,这让海姆达尔大大松了口气,由此猜测部长先生应该是喜欢妮尔的,不然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没有底限的有容乃大。
又寒暄了几句,保加利亚魔法部长话锋一转,谈到了这次的马蚤乱。
“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关键是英国魔法部始终不肯正视这个问题。”隆梅尔说。
部长表示赞同,“安逸的日子过久了。”
“如此看来巴蒂&8226;克劳奇上台对英国民众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克劳奇先生一直致力于遏制黑魔法、打击食死徒的行动,可惜当中有段日子过得比较消沉,现在那个目标再度唾手可得,如果这次的马蚤乱事件处理得好,对他今后职业生涯的一马平顺百利而无一害。”
保加利亚魔法部长似乎听出点什么,“你是说……”
隆梅尔淡淡一笑,“这次的马蚤乱就像一个宣告,一个卷土重来的预兆,食死徒的游行,天空中的黑魔标记……英国开始不太平了。”
部长先生沉默下来,没有马上认同,但也没有反驳隆梅尔危言耸听。
“儿子啊,英国不安全,以后能不来就不要来了。”隆梅尔语重心长。
保加利亚魔法部长哈哈一笑,“别担心,你儿子能用变形术吓唬人,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他这个年龄有几个孩子可以做到这点,就连成年巫师都没他使得这么老辣。”
“少罗嗦,小心我让妮尔去虐待你女儿!”隆梅尔对部长和他唱反调很不满,面不改色的恐吓。
部长先生听了哭笑不得。
海姆达尔忽然反应过来,贝尔尼克的母亲黛丝是隆梅尔的姑姑,黛丝的女儿妮尔是威克多的堂姐、贝尔尼克的姐姐,妮尔又嫁给了保加利亚魔法部长,妮尔和隆梅尔算表兄妹,也就是说保加利亚魔法部长是隆梅尔的表妹夫……转来转去,原来大家都是一家人。
“里格下个学年要和我一块儿去霍格沃茨参加三强争霸赛。”一言不发的威克多突然开口。
“儿子啊,咱们别去了,他有手有脚,没了你一样活蹦乱跳。”隆梅尔把威克多的生死置之度外。
威克多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他现在特别后悔,后悔当年年少无知那会儿跟着更加年少无知的贝尔尼克乖巧顺从的喊这人“哥哥”,真是往事不堪回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和隆梅尔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可是校长先生已经把参赛的人数报上去了。”海姆达尔比较关心诚信问题,若是德姆斯特朗出尔反尔,对学校的声望极其不利。
“德姆斯特朗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隆梅尔不以为然。
海姆达尔无语了。
“就这么说定了,没事,我去帮你说。”隆梅尔一副好爸爸的样子。
〖卡卡洛夫会发疯的。〗豆荚猫有感而发。
卡卡洛夫暂时没有疯,离疯仅差一步之遥,他万般怨念的看着据说在和自己商量,其实在要挟自己的隆梅尔,后者好整以暇的回视,卡卡洛夫迫于压力,转而求助于卡捷宁。
“我找个人保护他。”卡捷宁是德姆斯特朗的名誉校长,总归是向着卡卡洛夫的。
隆梅尔也知道这事不是自己、卡卡洛夫或者卡捷宁能说了算的,如果再早两个月,也就是名单还没报上去,几个国家的魔法部还没敲定具体日程,国际巫师联合会也没收到准确的风声,也许那个时候他还能起点作用。
“找谁?”隆梅尔说。
“我手下就这么几拨人,看你愿意花多大的价钱了。”卡捷宁不慌不忙。
“上一次您可是狠狠敲了我一笔。”隆梅尔想想就来气,红帽子怎么了,大战期间雇个穷凶极恶的黑巫师滥杀无辜都没那么贵,况且上次那红帽子成员在西里斯&8226;布莱克被无罪释放以后就回去复命了,一分钟都不多留,时间点掐得刚刚好。
“现在是淡季,多赚一点是一点,红帽子有好久没出工了,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变成吃草的兔子了。”卡捷宁倒是毫不避讳。
隆梅尔还是第一次听说杀人越货还有淡旺季之分。
“您给我找个牢靠点的人。”要不是红帽子凶名在外,再加上由卡捷宁坐镇,隆梅尔根本不会考虑这个不怎么靠谱的组织。
“尽管放心,我们的每一位成员都是十分优秀的。”说话间就接了一笔大买卖,卡捷宁格外神清气爽。
优秀?优秀的杀手?隆梅尔怎么想怎么怪。
“我不需要优秀的杀手,我要的是优秀的保镖。”隆梅尔不放心的强调。“不然我不给钱。”
卡捷宁笑而不语,十分从容。
一直没敢出声的卡卡洛夫左看看右瞧瞧,笑逐颜开的松了口气,还是卡捷宁教授给力。
海姆达尔回到学校以后受到了同学们极为热情的包围,大家通过报刊杂志得知了发生在英国的这场马蚤乱,望着一张张充满担忧的脸,海姆达尔心里别提多暖和了。
反复强调自己无碍后,同学们一边说着欢迎回来,一边各自散去。
在三位好友的陪伴下,海姆达尔回到了寝室。
卡罗给他倒了一杯茶,海姆达尔道谢后接过,轻轻啜了一口,叹了口气,莱昂和里安分别坐在左右两边的沙发上,三人都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看的海姆达尔心里发毛。
“怎么了?”
“你干嘛老叹气?”里安问。
“我叹气了吗?”海姆达尔眨巴下眼睛。
三人点点头,卡罗说:“你刚才喝茶的时候叹了第六声了。”
海姆达尔怔了怔,而后摸摸鼻子,“我就是有点感慨……”
“感慨什么?”卡罗问。
“我明明离开学校没几天,回来以后却感觉自己走了大半年,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我确信自己喜欢去英国,总觉得在英国时间过的很快,这次却恰恰相反。”说到这里,海姆达尔万分不解的摇摇头。
“玩得正开心的时候碰上一群疯子拿着魔杖到处喷火,正常人都待不下去,换做是我,肯定度日如年,何况你在那里又住了两天。”卡罗拍拍海姆达尔的肩膀。“老兄,我觉得你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英国已经没有了当初留住你的安全感。”
“安全感?”海姆达尔皱眉。“我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吓到的,木棉镇前一阵也不安生。”
卡罗耸耸肩,“我就是分析,对不对不敢保证。”
“好吧,您继续。”海姆达尔喝口茶,静待下文。
“如果不是环境因素,那问题就出在人身上了。”卡罗对挖掘事实真相特别有追求。
“你说的再具体点。”海姆达尔说。
卡罗瞅了他一眼,“比如隔阂、距离感之类的,熟悉的人事物突然变得不那么熟悉了,原本参与的圈子融入不进去了……”
海姆达尔沉默下来,卡罗见了不由得一愣,难道真给自己抓住重点了?不禁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忽然间高大起来了。
莱昂和里安看卡罗的表情就知道这胖子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半天没言语的海姆达尔捧高杯子喝了一口。
卡罗急忙道,“我说对了?”
这家伙!海姆达尔白了他一眼,“我要是有答案还会问你?都是你给我分析的!”
卡罗讪笑两声。
见他这样,刚才那番头头是道的分析在海姆达尔心里发生了山崩地裂般的动摇。
不在英国的这些天仍不断有信件送抵学校寝室,一部分来自国际威森加摩,也就是海姆达尔订的那些刊物,剩下那部分全部源于表弟德拉科。
海姆达尔此前和他通信时说过他要去英国看魁地奇世界杯决赛,没想到德拉科还是雷打不动的给他寄信,看看日期,几乎每天一封,快赶上写日记了。
可见德拉科无法看到决赛的怨念有多大,拆开信封,透过纸墨扑面而来,每一封信的内容大致相同,反复抱怨他的不如意,就像网络上的垃圾邮件一样,海姆达尔哑然失笑。
德拉科字里行间透出的嫉妒实在让他无法忽视,怎么安抚表弟呢?
海姆达尔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片刻后,他想到了一个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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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千呼万唤的四年级act&8226;360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不得不开始担忧德拉科&8226;马尔福的身体状况了,马尔福少爷飞扬的心情从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那刻起持续走高近半个月,凡是长眼睛的都看出来了,就连一向把学生的情绪置之度外的斯内普教授对德拉科的反常现象也抱以观望态度。
更可怕的是德拉科居然纡尊降贵的和一直以来被他视作“专收白痴”的赫奇帕奇学院的学生进行了友好的会面,希望就彼此间共同关心的暑假生活等问题进行别开生面的交流。
没看到赫奇帕奇的学生因为他和颜悦色的上来攀谈一个个成了惊弓之鸟么,一群斯莱特林特别想把滔滔不绝的德拉科拉回来。
难道这是德拉科经过一整个暑假深思熟虑出来的折磨人的新方法?
斯莱特林学生们的思维远不如格兰芬多天马行空,更没有拉文克劳那般具有发散性,他们的思维模式相对固定,或许这是所处环境造成的。一群斯莱特林们研究来研究去,觉得“新的折磨方式”最靠谱,并纷纷自以为是的深以为然。
如此想来德拉科的行为就很说得通了。
德拉科完全不知道他心情好的理由被同学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现在正忙着后悔,后悔不该一时冲动跑去和赫奇帕奇搭话,三句话有两句半的时间光用来瞪眼了,剩下那半句语焉不详。
果然是白痴,德拉科在心里嘀咕。
德拉科十分泄气,没了谈话的兴致,挥挥手掉头走了,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居然懂礼貌,知道走之前要和人家打招呼了。
赫奇帕奇的学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他们相互看了看,不由得啼笑皆非,真不知道马尔福吃错了什么药。
虽然没能和赫奇帕奇进行正常的沟通,却没有影响到德拉科的情绪,他还是很眉飞色舞、心潮澎湃的,偏偏没有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能够参透其中的奥妙,归根结底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学年霍格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