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海姆达尔却突然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两只手也僵住了。
二位前考官首先看见他惊呆的表情,之后,二位前考官也惊呆了。
那……是人?
一个珍珠白色的、半透明的男人就站在海姆达尔面前,尽管他是半透明的,却异常的真实,真实到身上穿的巫师袍的褶子都清晰可见。男人留着一头长发,用丝带整齐的绑在脑后,面无表情,死气沉沉,空洞的神态掩盖了原本出色的五官。这个男人不像海姆达尔从前见过的任何鬼魂或幽灵,返阳后的幽灵都是很有活力的,至少霍格沃茨的幽灵们就十分的欣欣向荣。
就海姆达尔从前学到的关于巫师死亡的知识,除了幽灵,巫师死后还可能变成游魂,一种相当卑微无助的状态,虚弱地徘徊于人世与阴间的交界处。
莫非这是游魂?他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正纳闷着,海姆达尔猛然想起手里的禁言魔杖,以及它的杖心选择——巫师的脑髓。
难道从魔杖里跑出来的?
“先生?”海姆达尔尝试叫了一声。
游魂——姑且叫他游魂吧——仍然呆呆的一动不动,很久以后才看向海姆达尔。
太好了,他能听懂自己的话。
“很抱歉打扰了您,我会立刻把您送回魔杖里去的。”海姆达尔小心翼翼的捏着两根魔杖,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游魂死气沉沉的表情忽然有了变化,好像一瞬间又“活”了过来,他死死瞪着禁言魔杖,眼神不再空洞苍白,而是充满了憎恨与痛苦,然后,他流下了眼泪,海姆达尔说不出话来了,他的眼泪是红色的,就像附着在自己身上的红色液体一般的鲜艳浓郁。
游魂使劲张合嘴巴,而后变为无声的翕动,他颤抖的掩住喉咙,想要向海姆达尔诉说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红色的眼泪越淌越多,如溪流般汇集,再消失于空气中。
“您要我毁了它?”海姆达尔忽然道。
游魂一下子楞住了,表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海姆达尔朝他点点头,用力攥紧自己的魔杖,不再像刚才那样小心翼翼、循序渐进,而是把整个杖心一鼓作气抽了出来。
那根细长的灰白色杖心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海姆达尔甩动魔杖,杖心顿时化为乌有。
游魂笑了,他闭上眼睛,神态渐渐转为安详,||乳|白色的躯干消融在阳光般的灯光下,眼角最后一滴血泪在空气中蒸发。
海姆达尔隐约听见有人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他对空气说:“不客气。”
海姆达尔坐在地上发了一会儿呆,而后骤然回过神来,慌张的爬起来四下张望寻找跟班,却见他们正楞楞的望着自己。
他举起那根“死掉”的魔杖,叫道,“怎么办?我把检测品弄坏了!”
二位跟班看着那张血呼啦啦的脸,一时间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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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达尔嚷嚷完以后就后悔了,他们虽说是跟班,到底还是考官,魔杖问题不该和他们商量,这就相当于闯红灯以后主动去交警大队找交警承认错误是一个道理,你说交警同志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没事,没什么,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海姆达尔干笑两声粉饰太平,把手里的魔杖放回篮筐中,拿起下面一根。
二位跟班沉默片刻,庞贝说:“你是不是应该把自己收拾一下。”比划了两下脸颊、衣襟和手腕。
海姆达尔后知后觉的伸手抹了下脸,擦出来一手的红色,而后又发现两只手也是红彤彤,不过也没在意,就掏出手绢擦了擦,结果越擦越糟糕,还是皮肯斯看不下去抽出魔杖帮他清理干净。
“不要告诉别人。”皮肯斯在做完一切以后故意一脸严肃的发出警告。
“当然。”海姆达尔煞有介事的点头。
就在海姆达尔琢磨其他魔杖的时候,二位跟班偷偷琢磨起了那根坏掉的禁言魔杖。一开始是庞贝把那根魔杖从篮筐里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瞧,皮肯斯矜持了一会儿,斜眼瞅啊瞅啊的就直接靠过去夺过魔杖和庞贝嘀嘀咕咕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禁言魔杖。”庞贝的工作经验少于皮肯斯,他是后来进入到庇护者杯做考官的,对于魔杖的研究也不如皮肯斯深入,目前就累积了一肚子的魔杖知识,所以只能在第一场做考官。
皮肯斯无论什么时候都比他沉稳淡定,眼下也是如此,尽管他也是第一次亲眼见识禁言魔杖,但就是不会像庞贝这样想什么说什么。
“这次的赛前准备小组太酷了!”庞贝兴奋的表示。
“糟糕的是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其实很‘酷’。”皮肯斯喃喃道。
“……什么意思?”庞贝不解。
“你没有接触过赛前准备组的那些家伙,那些人是‘垃圾’,毫无专业性可言,他们连魔杖和甘草魔棒都分不清。”
庞贝将信将疑。
皮肯斯撇撇嘴,“千万不要和他们有交集,更不要和他们成为朋友,你会后悔的,你也不想变成挥舞着甘草魔棒的傻瓜巫师吧?”
“实际上我就曾是挥动着甘草魔棒的傻瓜巫师。”
二位跟班听了一怔,而后同时朝旁边看去,就见海姆达尔举着检测品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们。
“不要偷听考官们的谈话,斯图鲁松先生。”
他们这会儿又是考官了?海姆达尔啼笑皆非。“抱歉,先生们。”低头继续折腾魔杖。
过了一会儿,庞贝忍不住说:“斯图鲁松,你那话是什么意思?把甘草魔棒当魔杖使?怎么可能?!”
就这几场的表现来看,庞贝对海姆达尔在魔杖方面的知识和技术很有信心,他认为他都不会犯的低级错误,海姆达尔肯定也不会犯。
皮肯斯翻了个白眼,倒也没阻止庞贝“不耻下问”。
“我原来在英国的奥利凡德魔杖专卖店见到过制作得和魔杖一模一样的甘草魔棒,它们都是促销时期随魔杖一起赠予卖家们的赠品,”海姆达尔笑着说,“那些甘草魔棒真是绝了,好多孩子一时分不清把魔杖塞到嘴里又咬又舔。”
“别告诉我你也是那些孩子之一。”庞贝哈哈大笑。
海姆达尔但笑不语,他是挥动着甘草魔棒忽悠那些孩子在魔杖和甘草魔棒中选一个塞嘴里的人之一。
庞贝误会了海姆达尔的沉默,所以笑得更开怀了。
“庞贝先生,大赛花钱聘请您不是为了让您来说笑的。”
庞贝一下子噎住了,向他发出警告的是那位“好像自己很了不起”的负责监督第二场复赛的考官,此刻,这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考官正一脸不赞同地来回扫视他们仨。
海姆达尔被瞪得有点莫名,莫非这算连带责任?
“……抱歉,我会注意的。”庞贝尴尬的笑了笑。
复赛考官对他的笑容视若无睹,严厉地丢下“下不为例”的警告后走开了。
“我没有得罪过他吧?”资历浅的庞贝不确定的低语。“我记得我没有得罪过他。”
皮肯斯瞄了眼海姆达尔,对庞贝说:“别多想,他就那样,整天紧张兮兮的,喜欢给自己施加压力。”讲到这里又瞄了眼海姆达尔,当海姆达尔投去疑问的眼神时,又被他回避掉了。
“我听说他喜欢把不守规矩的选手直接罚出场,不给任何改过自新的机会,真是个冷酷的家伙。”庞贝传递着他知道的小道消息。“每届欧洲庇护者杯开赛前会重新划定可参赛名单,他总会把往届罚出场黑名单叠加整理一遍,再重新启动,很多业余爱好者或者专业的魔杖制造组织至今都被拒之门外,更夸张的是有些人都已经过世了,名字还留在那张黑名单上。”
海姆达尔听明白了,自个儿德校学生的身份可能让复赛考官不爽了,明明就是黑名单成员,却还理直气壮的参赛,看来庞贝才是被连带的那个。
海姆达尔把魔杖全部放回篮筐里,拿出比赛前分发到手里的监测报表,按在地上写了起来,庞贝和皮肯斯见了按捺不住好奇凑上来看。
“这么做行吗?二位考官?”海姆达尔头也不抬的调侃。
“没事,考官已经离开了,我们是可以信赖的跟班。”庞贝说这话时脸色不变。
他们二人现在又变回跟班了。
海姆达尔摇摇头,继续书写。
“神奇动物毛发?哪根?”庞贝感兴趣的问。
海姆达尔伸手往篮筐里摸了摸,一跟魔杖被丢了出来。
庞贝接过左右翻看了半天,从外观看似乎没有遭到过破坏,于是不解道,“你怎么知道里面的杖心是神奇动物毛发?”除了禁言魔杖,海姆达尔没有再抽过别的魔杖的杖心。
“我不知道。”海姆达尔抬眼道。“在没有抽取杖心的前提下,我只能凭借外观猜测,由五大类杖心制作出来的魔杖外观都有其各自的特点,比如禁言魔杖普遍都是带手柄的,当然,这和当时巫师们的审美观念有很大关系,现存于世的禁言魔杖基本上都是带手柄的。”
那根被他over掉的魔杖底部就缀着一个水滴状的手柄,整根魔杖被打磨得光可鉴人,完美的抛光技术,从手柄处渐渐纤细至杖尖,木纹的走向与细长的杖身浑然一体,不会太硬也不会太软,握起来十分舒适,操纵时比他目前使用的魔杖的灵活性要强,手指发力不会有丝毫费劲的感觉。杰出的妖精工艺,虽然这么赞美有点对不起奥利凡德先生。
他拿出自己的魔杖,“我这根魔杖的杖心是神奇动物的心脏腱索,杖身是苹果木,使用神奇动物心脏腱索做杖心的魔杖一般都会采用带有香味的、或者有一定驱邪魔法的,或者有安神功效的木料做杖身。”他把魔杖放到鼻下嗅了嗅,“有清香味。”
“苹果木?”一直没做声的皮肯斯拿过海姆达尔的魔杖看了看,发现确实是苹果木。“你在哪里买的魔杖?居然还有人用苹果木做杖身?”在与魔法的关联性方面,苹果木甚至都不如月桂树。
“奥利凡德。”
皮肯斯沉默下来,奥利凡德老人在业界十分出名,在魔杖方面的成就也是有目共睹的,据说最近几年一直在尝试新品种魔杖的研究,难道这根就是新品种之一?
庞贝又摆弄了一会儿魔杖,海姆达尔的外观检测部分写好了。
“下面是不是检测准心?”庞贝随口道。
皮肯斯一下来了精神,他老记得海姆达尔那天表演的无声咒。
当海姆达尔释放了八次缴械咒后,皮肯斯强烈要求他换个别的,“我不得不怀疑,难道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教出来的学生只会用缴械咒?”
“这个魔法很安全。”海姆达尔别有深意的提醒。“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是我们学校,我不能太随心所欲,我们学校从前是本赛事的拒绝往来户。”他是替别人来比赛,这没错,但他同样代表了德校,他身上可是穿着校服的,不能给学校抹黑。
“我又没让你使用索命咒,你就不能再换个别的无声咒?”皮肯斯貌似对无声咒很热情,这让海姆达尔想不通。
“实话说吧,我现在就在练习无声咒。”皮肯斯先生倒是想得开,不在乎掀自己的老底。
“你早上窝在洗手间的单间里是在练习无声咒?”庞贝恍然大悟,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我还以为你在——”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很不自然的笑了笑。
这个停顿着实意味深长,皮肯斯的脸马上就黑了,海姆达尔咬住嘴唇低下头,假装检查纸上的字迹,皮肯斯就说:“你要笑就笑吧,憋着多难受。”
“对不起……”海姆达尔举起检测表挡住脸。
靶子还是由庞贝来当,此前说错话的他不敢有丝毫反抗,老老实实的举着魔杖站在十米开外,摆了个自以为很有型的单手叉腰的姿势。
就在海姆达尔准备释放第九个缴械咒时,皮肯斯对他嘀咕,“斯图鲁松,假如你换个别的魔法,我就把下一场的考试内容告诉你。”
海姆达尔吃惊极了,就见皮肯斯从容一笑,“怎么样?咱们不妨做个交易吧?”
庇护者杯比赛的最大特色就是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场考什么,虽然赛前组委会会告知本次比赛的所有项目,但是不会排出赛程表,只会给你一个参赛的时间表,比赛项目于比赛当天通知。
皮肯斯看出了他的动摇,再接再厉,“只要给他一点点小教训就可以了,我相信你能做到。”
这人真是睚眦必报小心眼……海姆达尔无语了,瞧了眼不远处的庞贝,人正端着造型得瑟着呢。
“好,我想我可以试试。”海姆达尔慎重的点点头。
“一定要无声咒。”皮肯斯有前提。
海姆达尔有点犯难,无声咒他就练会了仨,这里的练会是指能出效果,而不是说百分之百能达到该魔法应有的效果,这仨魔法一个是缴械咒,一个是粉身碎骨,一个是……
似乎也只有最后一个能用用了,海姆达尔决定就试一次,最后一个魔法是他从另一个魔法改动过来的,本身就带着点恶作剧的意思,对人没有伤害,就成功过一次,那一次卡罗成了该魔法的“牺牲者”。
“我就会俩无声咒,另一个还用不好,我就试一次。”海姆达尔没有说实话。
皮肯斯笑了笑,不置可否,而是伸伸手,说了“请”。
海姆达尔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让庞贝挪了个地方,再然后,他举起魔杖。
赛场内的非专业组成员们就听见什么地方传来“喀喀喀”的声音,然后紧跟着一串高亢的尖叫,一个小型蘑菇云在某个角落喷涌而出。
等烟雾散尽,皮肯斯这才看清庞贝刚才站的地方塌下去一个圆窟窿,而庞贝不知所踪。
海姆达尔快步奔过去,站在窟窿边往下看,就见庞贝安然无恙的坐在楼下的一张沙发上,一脸茫然的左顾右盼,脚边掉满了细碎的小石头。
负责签到的二名巫师急急忙忙的奔了过来,围在庞贝身旁叽叽喳喳的说话,还时不时惊诧的抬头望向天花板上的窟窿。
庞贝落在了一楼的小客厅里。
海姆达尔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们现在站的地方与一楼的空间是通的,因为两部分的墙体是一个模式的。
“庞贝先生,您没事吧?”海姆达尔叫道。
“我看他好得很,哪里是有事的样子。”皮肯斯凑过来,朝下面喊了句,“庞贝,感觉如何?”
庞贝仰躺在沙发上张开臂膀,兴奋的说:“太酷了!”
“瞧,对吧?”皮肯斯没好气的说。
“你等等,我马上上去,我们再来一次!”庞贝在下面大吼大叫。
“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冷冰冰的说话声骤然传来,复赛考官面无表情的站在他们身后。
海姆达尔缩了下脖子,心想大事不妙!
复赛考官几乎没让海姆达尔多解释什么,就在他听完整个事件发生的过程之后就陡然打断了海姆达尔的话,“斯图鲁松先生,想要使用什么样的魔法确实是您的事,但是,庇护者杯不是让你来炫耀魔法长才的。”
“我没——”
又被打断,“庇护者杯是为了全世界的魔杖爱好者而举办的,我们有一系列专业严格的评分流程,即使您想通过浮夸的行为来迎合骗取考官们的注意力也是无济于事的。”
“他没——”皮肯斯的话被打断了。
复赛考官调转矛头,“作为一名考官,您应该时刻检视自己的一言一行,您代表的是庇护者杯,皮肯斯先生。”
“我来啦!快快快,咱们再来一次!”庞贝兴冲冲的奔过来,在见到复赛考官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
“不可理喻!这哪里还有考官的样子!”复赛考官怒道。
“我们是跟班啊……”庞贝咕哝。
复赛考官大概没想到他不但不知悔改,还挺有意见的,于是瞪了眼皮肯斯又恶狠狠的看了眼庞贝,大声说:“你们真是太不专业了!”
庞贝撇撇嘴,又咕哝了什么,没有发出声音,海姆达尔猜测可能是“老古董”之类的话。
“你敢说我不专业?”令人惊讶的是皮肯斯突然在沉默中爆发了,瞪着复赛考官一字一顿道,“你——居然敢说我不专业?!”
复赛考官毫不退却。
“好好好!”皮肯斯一把扯住他的手,把他使劲往前拖,“走,我们去找考官组长评评理!”
复赛考官没料到他反应会这么大,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皮肯斯见了拖得更卖力了,一边拖一边对着他大叫,“你居然敢说我不专业?!”
这下不仅海姆达尔,就连庞贝都目瞪口呆了。
“我的检测报告写好了。”海姆达尔很是犹豫,怎么办,总不会像上次一样杯具吧?
庞贝沉默片刻,道,“等组长来了再说吧,如果组长真的来了的话。”
“德姆斯特朗会不会因此被取消资格?”海姆达尔挺担心这点的,不是说这位考官很喜欢让人out么,如果真是如此,他的罪过就大了。
“……还是等组长吧。”
“您就不能说点别的?”表达一下安慰也好啊。
“刚刚那个能不能再来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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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发了一会儿呆,庞贝按捺不住了,“我去看看。”并对海姆达尔笑道,“差点忘了我也是考官。”言下之意,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围观。
海姆达尔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然后猛地想到一个问题,谁来告诉他下一场考什么!他做这一切还不就是为了“泄题”吗?!怎么到最后什么都没捞到?还差点被out!
他很想对着庞贝的背影吼一嗓子:把下一场的考题告诉我先!
悲摧的叹口气,倚着一根柱子席地而坐,重新检查了一遍检测报告上的内容,确保没有拼错字母,又一一翻看了检测品,最后举起那根坏掉的禁言魔杖,对光轻轻旋转杖身,杖身表面闪烁的钻石般的夺目光芒令海姆达尔情不自禁的说了声“可惜”。
禁言魔杖早在十七世纪就被下了制造禁令,主要是这种魔杖依赖的杖心的来源非常可疑,而且当时的妖精们为了追求工艺上的精益求精,采用巫师的骨灰配合杖心灌注,这种做法需要大量的骨灰来精炼。墓地中的尸骨一再被盗、被破坏,这大大惹恼了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