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莱昂的面有菜色来判定,十有八九是骂人话。
海姆达尔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4:30,于是,也嘟囔了一句“十有八九”。
布鲁莱格先生同样没有听懂。
观众席的格局被打乱,德校的学生席迅速膨胀,把形同虚设的家长席并到了一起。
隆梅尔、斯诺、奥萨姆,马尔福父子一干人等集中到了一处,斯诺和卢修斯应该坐到专员席那里,此前有英国的官员来暗示又明示,二人依旧装聋作哑。
既然本人都不在乎,那些官员自然不好上赶着去扫兴,英国的巫师们毕竟是远道来客,在人家的地盘上吆五喝六徒增笑话罢了。
怎么说今天都算是德校的一个大日子,万事万物以和为贵嘛。
克鲁姆家的人也进了赛场,黛丝一登上观众席就四下张望,然后和维丁一起快步走过来,大家免不了又是一通寒暄,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安娜迈开脚步,朝相同的目的地进发,普洛迪张口欲言,谁知老婆甩都不甩他,踯躅片刻,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要是不愿意,就去找你那群朋友吧,表现的那么明显,到时候黛丝会怎么想,其他人会怎么想。”
普洛迪愕然。
安娜轻飘飘的说完以后不再理会他,面带笑容的迎了过去。
黛丝立刻亲热的挽住她的胳膊,拉她一起坐下了。
“哎?他怎么走了?”
回头招呼大哥一起坐,结果却看到普洛迪转身离去的背影,黛丝不由得诧异的惊呼。
安娜拍拍她的手,“昨天偶然碰到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同学,你也知道他的个性,不好意思跟大家言明,为这事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好觉,我来替他道歉。”说着抬眼环视一圈,一副满是歉意的样子。“明明说好了大家一起看比赛的……”
不等她说完,黛丝就笑道:“不要紧,不要紧,都在一个球场看球,不也是在一起看比赛嘛。”
虽然从来不摆架子,黛丝终究是长辈,她这么讲,隆梅尔、斯诺还有奥萨姆也不好说什么了,这三人不讲话,其他人就更没资格评论了。
大家点头微笑,表示了理解。
这一页纸就算被揭过去了。
他们还没和好吗?
海姆达尔仔细看了看安娜的脸色,什么都没瞧出来,但是那份怪异的感觉在心中迟迟不散,而且,安娜的话漏洞太多,经不起推敲。
他都能听出来,在座列位当然不会例外。
海姆达尔尽可能不露声色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无论是隆梅尔、斯诺还是卢修斯和奥萨姆,包括克鲁姆家的三人都一副言笑晏晏的融洽模样。
惟独德拉科微微撇了撇嘴,把目光转向他处。
都是尔虞我诈惯了的老狐狸啊!
不过这是人家夫妻的家务事,海姆达尔把这些丢到一旁,低头翻阅书本,被他老子伸手一抽,书本不翼而飞。
海姆达尔抬起头,就看见隆梅尔抓着自个儿的砖头本,挑着眉毛满脸不悦:“今天又不上课,看什么书!”
斯诺听了很想吐糟兄长两句,又想想他的话没错,成天看书也不好,决定忍了。
海姆达尔却伸直胳膊,左摇右摆的做掩护状,生怕隆梅尔一个不小心把书砸了。
隆梅尔一见他这副忧心忡忡的焦急神态就更郁闷了。
“你应该感到骄傲,知识的力量多么强大。”奥萨姆在旁边添堵。
隆梅尔不想和他一般见识,越较劲这家伙肯定越开心。
“早点写完报告就能早点放假。”海姆达尔是真的急。
“……什么意思?”隆梅尔一楞,把书还给他了。
海姆达尔一接过书本就哗啦啦的翻页,头也不抬的说:“教授们说了,这学期情况特殊,教学进度总是被打乱,所以学年年末大考就换成交报告,每门课都被要求写不能少于06米长的学年总结报告,选修课也是,不设时间限制,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放假。”
“也就是说只要报告全部交完,就能离开学校回家了?”斯诺问。
“对!我现在还差魔法史、魔药学和天文学这三门。”
“瞧瞧你的干的好事!”奥萨姆对隆梅尔大皱眉头。
隆梅尔特别想给他一个阿瓦达尝尝。
“你这么急干嘛?”德拉科突然道。“火神队的选拔七月份才开始。”
海姆达尔翻书的动作一顿,“习惯了。”对着书本叹气。
“什么习惯了?”
“一想到放假就没来由的兴奋,一兴奋就更想早点离开学校。”
德拉科立刻响应,“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两个男孩顿时凑在一起唏嘘共鸣。
大人们啼笑皆非。
“你打算放假以后跟着克鲁姆?”隆梅尔的口吻平静的有些诡异。
“您有什么安排?”海姆达尔面不改色。
隆梅尔心里舒服了,至少他没有马上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直接问自己的安排。
“族里的老家伙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要召开什么家族聚会,要求还活着的族人都要去,我想趁此机会把你带回去认认脸。”
“什么时候?”
“七、八月间吧,反正那时候你也放假了不是吗!”
就是不提威克多要参加的七月份选拔和可能有机会上场的八月份的比赛。
海姆达尔没有说话,低头思忖着什么,隆梅尔也不催促,谈话突兀地戛然而止。
斯诺和奥萨姆面面相觑,这算怎么个意思?父子俩闹别扭?但看看那架势,又好像不是呀!
“隆梅尔……”斯诺有些不安,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海姆达尔这时抬起头,“我可以带别人一起去吗?”
斯诺以为他说的是威克多,怔了一怔,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奥萨姆一副看好戏的架势,面带笑容,一声不吭。
海姆达尔迟疑道:“是不是会显得我得寸进尺厚脸皮?”
隆梅尔慢条斯理的笑道,“你要带谁去?”
海姆达尔并不搭腔,而是转过头,对看着他们说话的德拉科说:“你暑假有计划吗?”
德拉科一楞,马上想到什么,“你要带我一起去吗?”脸上一下子就乐开了花。
“如果你已经有计划……”
“没有没有,反正就是老样子,妈妈都不太愿意让我自己出去玩,生怕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什么三长两短。”言辞间很是无奈。
纳西莎是一个极端恋家的人,即使德拉科放假回家,也很少举家出去旅游,一方面夫妻俩都不是热衷于游山玩水的巫师,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纳西莎比较宅。
海姆达尔对德拉科尤为羡慕,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没有享受过这种令人“无奈”的母爱。
“爸爸!”德拉科的眼睛闪闪发亮,神情间满是祈求之色。
卢修斯好笑的摇摇头,转而征求隆梅尔的意见。
“一定把您的儿子原封不动的还给您。”隆梅尔笑道。
卢修斯还能说什么,低声嘱咐了兴高采烈的儿子几句,然后道,“那就麻烦您了。”
“应该的。”隆梅尔说。
这一边,海姆达尔小声和德拉科絮叨。
“你也知道我原来的生活环境,也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爸爸虽然给了我一个姓,但是冰岛的斯图鲁松老家却是第一次去。”
德拉科慎重的点点头,敏锐地捕捉到表兄话里未尽的深层之意,他提到他的姓是他父亲给的,而没有说是斯图鲁松家族给予的。
这就是表兄的态度吗?德拉科琢磨,却又觉得能够理解。
大家族里沟沟坎坎的复杂人事他并不陌生,只是马尔福家人丁单薄,人丁相对旺盛的布莱克家几近败落,他懂却没什么切身体会的机会。
表兄和他不同,比他还不如,里格可能一点都不懂。
德拉科的英雄主义一下子澎湃了,当即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有什么万一我会护着你,绝不让别人欺负你!”
海姆达尔张口结舌,他不是这个意思。
毕竟自个儿是个伪斯图鲁松,不比人家天生就是大少爷,见多识广见怪不怪,海姆达尔想让他在旁指点自己,不要到时候闹了笑话还不自知。
他不想麻烦父亲,所以才……
隆梅尔和卢修斯都听见了德拉科的豪言壮语。
卢修斯无力地叹口气,不好意思地瞄了眼隆梅尔。
隆梅尔却并不介怀,大笑道:“好!到时候我儿子就交给你了,马尔福先生,可千万不能让他磕着碰着!”
德拉科昂首挺胸,使劲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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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球的那一刻,观众席上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屏息静气的等待鬼飞球徐徐上升。
鲜红色的球拖沓出一条淡红色的光影,明明只在瞬息间,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
六名找球手在鬼飞球的必经之处飞做一团,眼看着要撞到一块儿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错开,观众们频频发出惊呼,被他们精湛的骑扫帚技艺所折服。
球被贝尔尼克的搭档抓住了。
观众席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嚎叫。
德校学生自发组建的一个追球手啦啦团突然集体抛出手中的小旗,小旗在他们头顶上方聚拢成团,无数小旗拼贴成三名追球手的名字,字母迎风招展一会儿向左一忽儿向右,像霓虹灯一般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追球手啦啦团自己发明的助威方式立刻引起了四周观众的争相目睹。
为了这场世界冠军总决赛,德校的各啦啦团绞尽脑汁,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就是为了在比赛上亮相争光夺人眼球。据说这还是卡卡洛夫校长临时想到的点子,在总决赛的赛场上选出一支最引人注目的啦啦团,到时候还会当众评选颁奖。
换句话说可以和世界冠军站在同一块场地领奖,这么有面子的事情,啦啦团们自然反响热烈,一个个为了获胜欲抛头颅洒热血般的煞费苦心。
可见有奖励才会有激励。
无论场内的选手,还是场边的观众,都在为自己的目标努力上游上游上上游。
海姆达尔的几位好友也在各自的啦啦团里添砖加瓦,声嘶力竭。
场上秘鲁的三位找球手有明显的滞缓现象,因为鬼飞球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抓所以懊恼吗?
这个发现耐人寻味。
离风暴中心较远,海姆达尔看不真切选手们的神态,只能从肢体语言上判别一二。秘鲁的找球手们不是紧张,也不是生气,从他们愣神之后迅速爆发出来的狂热举动可以看出,这些魁地奇爱好者们被激发出了一种兴奋。
没错,是兴奋,就像是卢塞看见了人鱼,奶糖看见了奶糖。
“奇怪,为什么德姆斯特朗的击球手老是打偏?”德拉科喃喃自语。
“不是他们打偏,而是鲁米图米的追球手闪得快。”海姆达尔说。
德拉科不相信。
“你仔细看他们的动作,那三名追球手无论飞到哪里都不会聚拢在一起,总是故意隔开一段距离,就是为了缩小被击打目标。”
德拉科对德姆斯特朗校队有种盲目的崇拜,相信很多学生都有这“毛病”。
“但是贝尔尼克他们三人总是在一起行动。”德拉科皱起了眉头。
“各球队都有自己的作战方法,平时训练的时候也有一套既定的打球模式。”海姆达尔说。“贝尔尼克三人组同进同出,配合默契得像一个人,也算是我们校队的一个招牌了,我们学校的招牌不代表其他学校也要效仿吧。”
“我们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也是同进同出的。”
德拉科表示纠结,斯莱特林的追球手组合非常受欢迎,一直受到斯莱特林学生们的追捧,自打哈利&8226;波特被确定为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以后,他们学院的追球手组合就越发的备受瞩目了。他原来也是被追球手吸引住,然后加入学院的魁地奇队的,但是队长非要说他更适合担当找球手。
在见识过诸如威克多&8226;克鲁姆这样的找球手以后,再“适合”也都变得不再适合了。
闹了半天追球手组合是德姆斯特朗魁地奇校队的传统优势之一,本以为独树一帜,谁知道早就被别人捷足先登,德拉科有点被打击到了。
场边倏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附近不少激动的学生跳起来手舞足蹈。
德姆斯特朗进球了。
沉寂多时等待爆发的各啦啦团不约而同的喧闹起来,你方唱罢我登场,彩旗吆喝此起彼伏,观众席顿时成了欢闹的海洋,五花八门的助威招数层出不穷,晃的人目不暇接。
“哎哟,我都不知道看哪个好了。”黛丝一副甘拜下风的无奈口吻,接着一下子跳起来使劲的大叫,“儿子!干得好!太帅了!!妈妈爱死你了!!!”
惹得大家纷纷大笑。
根据自己的亲眼目睹,以及知情者的叙述,海姆达尔对父亲的两名姑姑或多或少有所了解,黛丝活泼靓丽,玛格丽特率真艳丽,不知道她们的大姐,嫁入了英国道尔顿家族的那一位是一名什么样的女巫。
他转眼瞧了瞧奥萨姆。
或许是眼神太过“炽热”了,奥萨姆&8226;道尔顿突然转过脸来,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发现我很英俊?比威克多&8226;克鲁姆还帅气?”
海姆达尔被抓个正着,尴尬的支吾了一声。
奥萨姆看他这副无所适从的窘迫模样就觉得好笑,逗弄的心思更剧烈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第一大帅哥!”
海姆达尔吃惊的张了张嘴。
奥萨姆见了很是得意,刚想说点更不要脸的话来,就见海姆达尔一脸严肃认真的点点头。
“威克多确实不如你。”
奥萨姆反倒楞住了。
海姆达尔又道:“威克多&8226;克鲁姆也就是欧洲第一罢了。”
第一个笑出声的是维丁&8226;克鲁姆,然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奥萨姆自叹不如。
黛丝乐得不行,轻轻推了推安娜,“听听,这就是里格的心声啊,对你儿子这么死心塌地,以后一定要对他好,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
以后一定要对他好……谁以后一定要对他好?
不放过……又是不放过谁呢?
安娜笑意微敛。
黛丝的灿烂笑容不减,望着安娜渐渐淡去的笑靥,表情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场上突然响起刺耳的尖叫,眨眼间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
大家惊愕的发现放声尖叫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鲁米图米的选手们,他们正在庆祝自己的追球手破门得分。
他们的古怪叫声歌诡异的动作让海姆达尔想起了上辈子在电视上看到的有关美洲印第安人的纪录片,鲁米图米校队成员们眼下就骑在扫帚上,忽而低头忽而仰脸,以手掩嘴,伴随动作乌拉乌拉的咆哮尖叫,莫名其妙的举动和叫声把在座的大小巫师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幸好德姆斯特朗校队不是观众,在最初的错愕过去以后,马上醒过味来,在贝尔尼克的带领下抢到鬼飞球后奋起直追。
鲁米图米校队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依旧我行我素的围着圈子嚎,像在举行什么仪式一般,等到德校追球手们迫近球门,他们的守门员才从乌拉乌拉中回过神来,大惊失色的想要回防,然而为时已晚,前后相差不到一分钟,德校又一次反超了比分。
鲁米图米校队感应到这样下去实情不妙,也就不再去纠结什么诡异的“印第安仪式”了,骑着扫帚重新组织新一轮抢夺。
“这个鲁米图米校队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说南美巫师都这样?”
可以说南美巫师带给马尔福少爷一个全新的但并不理想的认识。
“这话千万不要在莱昂面前说。”海姆达尔慎重的嘱咐。
德拉科点头如捣蒜,“我明白的,布鲁莱格就和我们院长一样,都是私下里锱铢必较的人。”
海姆达尔很惊讶他会这么讲,不怀好意的笑道:“我写信告诉你们院长去!”
德拉科先是一愣,然后嘿嘿狞笑,“那我就把你上次魔药学随堂测验抄我答案的事情捅出去!”
海姆达尔伸手搭住他的肩膀,凑过去小声说:“亲爱的德拉科,我们是好兄弟对不对?”
德拉科立马眉飞色舞起来。
在他们都没看见的角度。
隆梅尔的眼底染上了浓浓的笑意。卢修斯半堆的眉心有些痉挛。
这场总决赛打的格外具有运动精神,鲁米图米校队好像根本不在乎输赢得失,他们就是在打球在娱乐,即使被德校校队拉开了比分也不慌张,更不想着要把比分扳回来,他们组织起来的一次又一次反击也不是为了进球,而是为了魁地奇运动本身。
“他们的球路很混乱。”海姆达尔说。“除了三个追球手注意配合,其他人根本就在各打各的。”与其说是来参加集体比赛,更像是结伴来玩的。
德拉科点点头,“个人技术不错。”
魁地奇是一项集体赛事,相互配合十分重要,海姆达尔曾经见识过的专业球队中也有个人技术不佳但总体配合超群的牛掰球队,人家照样团结一致过五关斩六将,顺顺当当的晋级比赛,甚至还获得了不错的赛季得分。
相对的,也有个人技术超群,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大牌,整体配合杂乱无章的球队,过分炫耀自身优势,这样的球队前路反而较为坎坷,运气好的可能顺利过关,运气差的,比如说碰上一支超级会配合的球队,结果只有分崩离析杯具收场。
在魁地奇历史上,被挤出五十强排名的球队绝大多数都是“杯具”球队。
早先的巴斯泰托火神队就是此类典型。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鲁米图米校队毫无章法的打球风格对击球手的击球技术很具有挑战性,当你不能用常识来判定比赛时,更多的就只有靠从前累积下来的大赛经验和直觉了。
全欧洲排的上号的魔法学校,大概只有德姆斯特朗的校队每个学年都往外跑,在大赛经验方面德校从来都是个中翘楚。
这也是德校校队本场开赛以来尚能把持住比分的主要原因。
“他们好像都不急啊。”德拉科觉得他们有些怠工。
海姆达尔哈哈一笑,“这才是境界,跟他们比起来,冲着冠军宝座去的其他学校,包括我们德姆斯特朗,都显得俗不可耐了!”
德拉科瞪了海姆达尔一眼,对他的调侃接受不能。
“玩笑,玩笑而已,你就是缺乏幽默感。”海姆达尔煞有介事的拍拍他的脑袋。
“别动我的头发!”德拉科咆哮。
比赛就在德姆斯特朗持续加分,鲁米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