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痛心,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基金会必须马上处理这个人,以及这个人所牵扯出来的一屁股的“债”。
他们拿着那封开启一切混乱的检举信,讨论着下面应该做什么。
每一个负责人都很清醒,这群老家伙都是经历过大战以及战后革新的老油条们,自然能够看出这封检举信当中蕴含的不良动机,虽然写信的人措辞恳切,却没能掩盖住字里行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焦虑和欲望。
他们当即决定,就算这次爆出丑闻的飞天扫帚速度竞赛全军覆没,他们也绝不会让这个“好心”的检举者——速度竞赛的第二名越位拿金杯。他没有这个资格!
速度竞赛第一名涉及作弊的事情已经毋庸置疑,第二名又是一个居心叵测且同样身陷作弊泥沼的人,此二人违背了糖耗子一直以来坚持的宗旨。依照运动领域的国际惯例,前两名遭到淘汰,第三名自动替补上位。
基金会负责人立刻调出了第三名的资料,上面第一排明明白白写着:参赛者:蓝杯九,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一年级,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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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太平不了的新学期act94
下了马车以后海姆达尔深深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说不上为什么,比起温暖如春他似乎对冰天雪地更情有独钟。
黑猫豆荚窜上他的右肩膀,熟门熟路地在专用席上窝了下来。海姆达尔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上拎下一只外观精巧可爱的||乳|白色草编宠物笼。旁人肯定会认为他多此一举,既然他的猫老老实实的蹲在肩上,为什么还要多带一只宠物笼?!
还是说他养了两只猫?
正确答案只有同马车的几人知晓,宠物笼既不是空的,也没有装另外一只猫。海姆达尔的新朋友,类客迈拉兽奶糖眼下就待在这只小小的宠物笼里。奶糖一路上不停的在笼子里转来转去。海姆达尔只好时不时的给它喂上几颗奶糖,借以安抚它过于兴奋的神经,怕它一激动把宠物笼抻破了。因为体型的变化,事先准备的奶糖比原来能维持更长久的时间。
这个好用的体型缩放魔法是希腊的客迈拉兽专家们手把手教给他的,咒语又长又拗口,学起来很费劲,但是效果却出奇的好,比海姆达尔之前见过的任何变化性质的魔法的施法效果都要好上几倍。
【这应该是古代魔法。】在学习的间歇,豆荚告诉他。【现在的巫师们已经不使用这类魔法了,咒语冗长、读音拗口,对记性差的巫师而言这等同于折磨,因为想要使用的时候发现自己连音都读不全。】
“现代人类讲究高效率。”海姆达尔自然听出了它的言下之意。“既然指向的结果一样,为什么还要走弯路?”
【如果弯路尽头的世界更胜一筹呢?】
海姆达尔当时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觉得他还没有回答的资格。“希望,”他说。“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清晰的比较出捷径和弯道哪个更可取。”
在海姆达尔有限的几次村落之行中,翡翠村一直是安静的、甚至是死气沉沉的,今天看起来却格外的马蚤乱。令人眼花缭乱的长袍、时不时飞掠头顶的马车、到处乱窜的行李、各种语言在耳畔此起彼伏、人们摩肩擦踵、互相埋怨……
这才是德姆斯特朗开学前的盛况,他从未身临其境的体会过。因为没有参与过,所以没有发言权,他老老实实的跟在父亲身边,等隆梅尔和几位师兄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
几人最后决定,弃马车而就飞行艇。
“其实我更趋向于马车。”隆梅尔拉着儿子的手前往村子的另一端。“飞行艇速度慢,而且要等人数满员以后才开,太没有效率了。但是,”他们经过了大排长龙的飞行马车租赁点,队伍中的两个人正为谁更靠前而大声争吵着。隆梅尔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与其站在那里等,我宁愿坐在飞行艇里等。”
在听到飞行艇的那一瞬间,海姆达尔就变得兴奋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其他人都为他喜形于外的表现露出微笑。这时候,隆梅尔突然止步,海姆达尔不解的仰头望向他的脸,微笑早已从他脸上消失,他的视线落在了前方。
海姆达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起初什么都没看到,因为总是有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等到隆梅尔拉着他继续往前走,他终于看清了。
一前一后行走的两人中,海姆达尔只认识那个“好心人”小拉卡利尼先生,至于走在前面的那位风度翩翩、嘴角挂着浅笑的男人……
男人朝他们这边投来目光,然后信步走了过来,挡在前面的人一刹那全都让开了。
男人瞄了一眼海姆达尔,说不上为什么,他的眼神让海姆达尔感到不适。然后,男人望向隆梅尔。“隆梅尔。”他微笑点头,就像看到久未谋面的熟人那样喜悦。
“拉卡利尼先生。”隆梅尔短促地点个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海姆达尔注意到他们没有握手,这个约定俗成的客套被两个人同时遗忘了。
“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见你这个大忙人,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男人对隆梅尔说。“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杰出校友自从毕业以后就把母校抛诸脑后了,同学聚会也从来不参加。”
“得啦,伦巴第,省省吧。”隆梅尔厌烦的皱起眉头,海姆达尔从没见过他如此外显地表达他的内心感受。“别告诉我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别弄得我们好像是至交一样。”他低头对儿子笑了笑。“至少别在我儿子面前弄这套虚了吧唧的假象,应该给年轻人看点实际的,现在就让他们直面虚伪实在是早了点!”
在一阵紧张短暂的沉默后,伦巴第拉卡利尼神色如常地把目光再度拉至海姆达尔身上。“这么说这位就是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先生了?”他以镇静、轻柔的语气说。
“您好。”海姆达尔条件反射的伸出右手。
拉卡利尼看了他一眼,握住了那只手,与其说握住,不如说是碰了一下手指。
隆梅尔的忍耐走到了尽头,他飞快说:“抱歉,失陪,我们还赶时间。”也不管对方的回答,拽着海姆达尔继续往前去。
拉卡利尼根本没把这放在心上,像抛却什么东西一样把斯图鲁松父子迅速从眼前丢开,改而叫住了他人:“克鲁姆先生。”
威克多和贝尔尼克同时停步,隆梅尔回头扔下一句:“在飞行艇那里等你们。”
海姆达尔一边被拉着走一边狐疑的张望:“邓肯呢?”
【早走了。】肩膀上的黑猫换了个趴姿。【估计这会儿已经在飞行艇那里等着了。】
贝尔尼克有点后悔,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留下,人家虽然叫的是“克鲁姆先生”,显然不是他,这位意大利魔法部长一直在同他的堂兄寒暄,他完全成了摆设。堂兄频频递来抱歉的眼神,贝尔尼克连连表示不介意。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逐渐明白了很多道理。从前对堂兄的那一点点妒忌也都化为了同情,说真的,他比威克多要幸福多了。
贝尔尼克漫不经心的四处瞎看,他的眼睛瞄到拉卡利尼部长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高档男士手绢,然后一边同威克多说话一边用那块绢帕擦拭右手,他还注意到,部长先生擦了好几遍手指,仿佛上面沾染了看不见的脏污。这个认知让贝尔尼克觉得嗓子眼发堵,让他更为吃惊的还在后面,部长先生擦完以后随手丢弃了那块手绢,手绢在落地那一瞬间被尽责的家养小精灵收拾走了,和成堆的垃圾一起被送往专门的垃圾处理机构……
贝尔尼克一会儿瞅瞅天一会儿看看地,身上像长了虱子般坐立难安。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在旁未置一词的小拉卡利尼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讥笑。
“抱歉,先生,这个恐怕我做不了主。”
贝尔尼克听到堂兄这般斩钉截铁的说。
“这事您应该直接和我祖母谈,我对家里的药材生意并不了解。”
伦巴第拉卡利尼沉默片刻,然后宽怀大度般的微笑道,“是我强人所难了。”
威克多毫不犹豫地和他道了别,跟贝尔尼克一起朝飞行艇方向奔去。
“正好赶上!”
他们俩一奔上飞行艇,就看见海姆达尔朝他们竖起了大拇指。威克多扬起笑容,刚要说什么,他的堂弟一把扯住他,用保加利亚语小声嘱咐:“就当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威克多立刻用母语反问:“我刚刚看见什么了?”
飞行艇说白了就是一个比较大型的载人热气球,只不过上方的气球呈锥形,下方的舰艇更似一条乌篷船。因为魔法的强大作用力,它无须顾及风向、燃料等诸多方面因素,如同一条航行在辽阔洋面上的船只,在群山间一帆风顺、畅通无阻。
翡翠村一共有六条飞行艇,算上舵手和安保人员每艘可搭载27人。从村口的十米台边出发,抵达山区里的德姆斯特朗需要花费4个小时的时间,这对坐惯了高速飞行的天马拉车的人来说确实慢了点。不过,它更经济。
穿过山峰,淌过雾霭,云层近的好似唾手可得,凌厉的风在耳畔尖啸,大片大片的雪花在靠近船只时猝然融化消失,飞行艇里温暖如春。
船上没有海姆达尔熟悉的人,全是生面孔,就连二年级的都很少见。三个师兄倒是碰见了不少老朋友,有些是同学,有些是魁地奇队友或者候补。
海姆达尔这四个小时几乎是在赶变形课作业中度过的,黑猫为此大声嘲笑了他。
飞行艇最终停靠在德姆斯特朗的魁地奇球场上方,球场内搭建了一个临时停靠架,孩子和家长陆陆续续走下飞行艇并沿着停靠架上的扶梯下到地面。
三个师兄居住的西塔离魁地奇场地较近,南塔则要稍远一些,也就是说四人要在这里暂时分道扬镳了。行李随飞行艇一并抵达了学校,由家养小精灵负责运送回宿舍。与三位师兄道别以后,海姆达尔拎着宠物笼、肩背豆荚,在父亲的陪同下朝南塔走去。
一路上隆梅尔都在向海姆达尔描述他当年上学时的情景,比如哪儿有捷径通向什么地方,哪间教室的墙壁台面上留有他的墨宝,哪个教授上课他听的最认真,哪个老师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能让他瞌睡上一整堂课……
他们来的算早,南塔内冷冷清清,大部队都还没抵达。
“喔,这里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进入南塔之后,隆梅尔皱着眉头打量底层公共休息室的内部装潢,中性色调的墙纸以及黑白格子的沙发,还有五颜六色的茶几、座椅……
“这里从来没变过。”靠近壁炉的沙发上传来说话声,一个白发老者慢吞吞的站起来。“所以我一直都说你应该多来母校看看,隆梅尔。”
海姆达尔瞪大眼,这不是那个喜欢赏雪的、赏雪的……对了,人家叫什么他也不知道。
“多来看看就得花钱。”隆梅尔不客气的指出。“我拒绝做冤大头,有那些慷慨的同窗们已经足够了。”言罢,他走上前亲切地握住了老者的手。“很久不见了,卡捷宁教授。”
“是啊是啊,确实很久了。”老者说。“再不出来走动走动,别人就要开始猜测我的墓地到底在什么地方了。”
与之前邋里邋遢总裹着张毛绒毯子不同,这一回海姆达尔才算真正见到了他,一位衣冠楚楚的、装扮得体的帅老头,满头银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不同于之前那样在帽子下四处乱翘。
仿佛看出了海姆达尔的心思,卡捷宁笑眯眯的说:“再讲究的男人也会有想偷懒的时候。”
海姆达尔低下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你们见过?”隆梅尔觉察到二人间的互动。
“见过。”卡捷宁教授爽快的回答。“你的儿子俄语发音很标准,我很喜欢他。”
隆梅尔不以为然道:“每一个会说俄国话的外国小孩您都喜欢。”
卡捷宁快速反击:“你是想到你自己了么?33个俄文字母背了一学年的不知上进的小子!”
隆梅尔抿了抿嘴,没再吱声。
很少看到父亲大人被教训了却不去反驳,海姆达尔不愿错过好戏地瞪大眼睛,他的父亲为此报复性地捏了下他的脸蛋。
隆梅尔拉着海姆达尔一并坐到沙发里。“您上一次公开露面是在86年,我记得很清楚,那年卡卡洛夫要推倒钟楼重建一个新的,您不得不出面阻止他的一意孤行。这一次是为了什么?难道我们尊敬的校长先生又有新的绝妙主意了?”
“宽容,隆梅尔,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别总表现的像个愤世嫉俗的南欧人。”
隆梅尔翻了个白眼:“我更希望拉卡利尼能像一个真正的南欧人那样愤世嫉俗。”
老者四平八稳的笑了一笑。海姆达尔在他身上看见了很多东西,包容、理解、沉稳、平和等等……犹如一座承载着历史积淀的宝山,饱经风霜、岿然不动。
“我这次出来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学生们。”卡捷宁教授说。“约克教授这学期无法来学校授课了,必须有一位老师暂时顶替他的位置,正好,山区的冬季快要过去了,虽然这里一年四季都在下雪,我的冬眠期也该结束了。”
“您的意思是您是我们新的变形课老师?”海姆达尔想到了那份还没赶完的变形课作业,满怀希望的问。
“我将是你们本学期的变形术代课老师。”卡捷宁教授看着海姆达尔说。“所以,你的作业还是要交,明天晚餐以前交到约克教授的办公桌上,那现在也是我的办公桌了。”
海姆达尔咕哝一声,开始考虑今天晚上是不是要熬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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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太平不了的新学期act95
海姆达尔一进到宿舍就发现他的室友已经坐在沙发椅子上看书了,阅读的书籍依然是他弄不懂、也不想弄懂的深奥古老的制毒学。
莱昂布鲁莱格瞄了他一眼,然后搁下书本站起身,因为他看见了室友身后的家长。
海姆达尔冲进大门,冲到他面前,当着他的面两臂抱胸,不满地大声说:“这就是你欢迎朋友的态度?太让我伤心了,莱昂,你怎么能这么冷漠。”
“我已经站起来了。”莱昂提醒道,他故意不去提及海姆达尔言语中有关“朋友”等字词,他反复告诉自己,对方是出于礼貌才这么说的,这是社交礼节,不能作数,与此同时,在私心的作祟下,他又希望这是真的。
海姆达尔撇撇嘴,然后眉开眼笑地张开双臂拥抱他:“你好,莱昂,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莱昂的脸上出现了一刹那的怔然,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他发现自己已经回抱了对方。有那么一瞬,他心里涌出了恐慌,五脏六腑因为冰凉的恐惧而纠结,这是十岁以后再没有出现过的事。小时候的经历在脑中一幕幕的回放,没有人愿意靠近他,人们都害怕触碰布鲁莱格,血脚是危险的代名词,会付出生命代价的一触即亡的毒物……
他甚至开始等待,等待对方尖叫着把他推开,他想他可以忍耐,绝不会为此责怪任何人,他已经习惯了。
“你身体不舒服吗?”海姆达尔退开半步,神情间流露出关切之色。“脸色不太好。”他一边打量一边说。
莱昂瞪着他,好像眼前的人突然变成了另外的什么人。
“要不要去医疗室看看?福莱特先生应该已经开诊了。”室友十分热心地替他出谋划策。
莱昂找回声音:“大概是因为那本书……”他胡乱编了个理由。
海姆达尔立刻露出“我就知道”的了然表情。
莱昂倏然放松下来,脑子也回复了正常运作。“我从不敢奢望你能够理解毒药学的奥妙所在。”
“至少我没有成见。”海姆达尔毫不在意的快速道,然后为他的父亲和室友互相做了介绍。
在隆梅尔伸出手时,莱昂有片刻的停顿,不过他还是面不改色的握住了。
“很荣幸,斯图鲁松先生。”
隆梅尔露出笑容,礼节性的客套结束以后,他转向儿子:“你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朋友。”
海姆达尔眉飞色舞的扬起了下巴,父亲对友人的肯定让他很高兴。
他们一起用了午餐,餐点由绒布和希娜共同提供,虽然希娜的工作地点主要在实验研究室,但是招待主人却是责无旁贷的,据它自己透露,在刚刚过去的假期里,它和绒布已经建立起了小精灵间的深厚友谊。关于工作,它们有说不完的话题。(绒布是个姑娘)
午餐过后,海姆达尔决定赶作业,希望能在睡觉之前结束它。
隆梅尔则利用这个机会同莱昂聊了起来,欧洲的巫师们一直想寻找到能够打进南美巫师界的渠道,数百年来始终找不到突破口。这片大陆神秘莫测且颇具传奇性,据史料记载,南美洲的巫师行为诡异,对奇奇怪怪的东西尤为钟爱,比如毒药、毒物、致命的植物、动物等等,他们有一套独特的、只能够为他们自己所理解的兴趣爱好和生活方式。如果想要接近他们,就必须尝试接受他们的一切。
这也是布鲁莱格家族令世人退避三舍的主要缘由,就因为他们的异乎寻常、与众不同。
“父亲认为我们不该再固守故土,不该再墨守成规的照着祖先留下的东西往前走,所以我们打开门,开始和全世界的巫师做生意。”莱昂侃侃而谈,阐述着布鲁莱格家族的最新理念。“布鲁莱格做出的成绩能让欧洲乃至其它各个大陆上的人们看见,同时也能为南美巫师界提供一些信息,起到一个表率作用。我们的巫师界也在观望,”他低头注视着茶几上漂亮的咖啡色纹理。“毕竟世人一直对我们成见颇多,亦不太友好。”
无论谈吐还是举止,莱昂布鲁莱格的表现皆令人满意,看得出来,隆梅尔对他很欣赏。
下午三点左右,同学托马斯敲开了017的房门。
“你们好。”他走进门里向他们招手。
海姆达尔发现他换了一顶新款鸭舌帽,还没换下的便服也非常时髦,他戴的这顶帽子前不久刚刚在一期时尚周刊上露过脸,据说将带动今年的流行趋势。
“你好,托马斯。”海姆达尔友好的说。“假期过的怎么样?”
“去了趟米兰。”托马斯耸了耸肩。“还是老样子,也没什么特别的。”
“找我们有事吗?”
“喔,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托马斯不好意思的拍拍脑门。“刚刚学生会下达了通知,下午五点,全校师生在魁地奇球场内集合。”
“干什么?”海姆达尔随口问,他还要写作业呐。
托马斯瞪着他。“你问干什么?!发奖啊,你不要奖杯了?”
海姆达尔楞住了。“……今天?”
“下午。”托马斯强调。
一九九二年两月九日,一个没有下雪的、天气姑且能算不错的下午,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全体在校学生站在了魁地奇球场内。
气温有些低,学生们全都知趣的穿上了厚厚的斗篷,尽管一个个裹得像个球体,却仍然抵挡不住严寒的入侵,不单学生、家长们的鼻子也都被冻得红红的,这个现象直到教授们联袂进入球场、施加了屏障魔法以后才得以好转。
今天可以算作是德姆斯特朗的拿奖日,不仅有糖耗子,其他国际赛事颁奖也挤在今天一块儿凑热闹。今年的情况比以往好很多,德姆斯特朗参加的比赛项目或多或少都有了点收获,一些以慷慨闻名的赛事只要进了前十名就有奖金可拿。
不知什么原因,今年的颁奖比往年任何一届都要隆重,不仅要求全校学生都要到场,连老师们都不得缺席。赶来颁奖的嘉宾也都是在国际上叫得出名号的人物,这种不甘落后的作为很容易让人往互相攀比上联想。
国际赛事与国际赛事之间也是存在竞争的,任何一家主办方都不愿屈居人后,至少在人前不能。
巨大的魁地奇赛场上搭建起了一座临时颁奖台,得奖者要攀上三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