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愣了愣。
楚闻舟:“你要看就看吧。”
罕见的,南烟眉眼间,浮现茫然。
记忆中,医生确实嘱咐楚闻舟练习走路,在国内的时候两个人关系糟糕,楚闻舟晚上怎么折腾南烟都是不管的,每天早上见到楚闻舟都挺正常的。
出了国,做了手术,楚闻舟的腿部知觉加强,她是见过楚闻舟和医生讨论每天的运动量的,医生当时怎么建议来着,用拐杖多走走。
哦,对,不管什么时候,他房间里总是有一副拐杖。
并不是摆设。
但是楚闻舟也从来不在她面前练走路。
南烟觉得,大概是大少爷不想在她面前丢脸,有些伤口不想宣之于众,只想捂着,放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南烟能理解。
她也从来不去碰别人不想公开的。
但是刚楚闻舟说什么?
练走路?
她面前??
南烟感觉,很怪异。
隐隐觉得楚闻舟这一举动有深意,但是她又不愿意想清楚。
连带楚闻舟今晚上在对话框的回避,南烟都不想想清楚。
指针一分一秒在表盘上跃动。
万物不言,时间静默。
楚闻舟不去看南烟,只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
南烟从床那头跑这头,靠近楚闻舟的一侧,坐床沿上,看着。
男人颈项间的疹子还在,瞧着变小了一些,皮肤也没有那么红,一天的用药还是有效果的。
拐杖就在他手边,他伸手就能拿到。
楚闻舟洗完澡是坐沙发上的,他的腿南烟看过,没有萎缩。
手臂上肌肉贲起,楚闻舟试了两次,缓缓的站了起来。
男人仍旧不看女人,时不时的,会皱眉,发力很困难。
不像是真正的残疾人走路,总是有一条腿有力量,或者是跛行着一拐一拐。
楚闻舟他……
他缺乏的是对下半身的掌控,拐杖只是一个借力点,他站着,伸出左脚,再过度到右脚,很小的一步步的往前走,掌握平衡就是很难的一件事。
不多时,额头就出汗了。
从男人手臂上的虬结的肌理,能看出全身的支撑点在哪里。
从沙发走到床尾,一遍就是二十多分钟。
走完楚闻舟靠在墙上,练习站立,或者说,强迫自己站住,哪怕很难。
呼吸粗重,脸微微侧着,仍旧不去看南烟。
“你明明不想我看到。”
南烟声音很轻,内容却真实,扎耳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