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权倾天下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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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看那柔贵人可信吗?”亚兰见我神思飘忽的靠在紫檀锦红海棠的软榻,手中一卷《诸子》半合着。“无论她有何本事总翻不出主子的手心去,况且她哥哥还在大人手下呢。”小螺笑着拿小银剪子一一剪去灯花,暖阁里更亮堂些。“这么晚了,主子还在百~万\小!说,仔细眼睛累着了。”挽崔用银盘子端着一碗木瓜炖雪蛤进来,笑嘻嘻的帮我掩上书卷,一看封皮,惊叹道:“我们主子越发是个女儒生了,连诸子这样晦涩的书都看呢。”“有些书多读一下总是好的。”对于她的咋呼,我比不见怪,反而有几分喜欢。“奴婢看其他的妃子每天挖空心思请宫中的教习女先生们教她们琴棋书画,以求皇上青睐,只有我家主子整天得空就看这些书。”挽翠把热乎乎的羹汤递到我手上。“闲来无事时,那些才艺的确可以讨好,我以前也曾经尝试过,就是靠它们稳步高升,但是万一有事,靠它们似乎不能保命的。即便是精通六艺的废后也无从幸免。这诸子可要细细品味,慢慢懂得其中的道理策略,才能在这后位上岿然不动。”我垂下眼睑,慢慢的品尝甘美的汤汁。今晚上,李君宇翻了柔贵人的牌子,我不用侍寝,便早早地卸了钗环。唤r母抱来元佑、元清,和他们早早地睡下了。正是月园之夜,月华如水,从窗棂透进来,窗扇上镂雕着梅花鹿与仙鹤,团团祥云瑞草绕缠,细密的雕边上涂着金泥,富贵华丽,极好的口采“六和同春”。想起在杭州时候,他执着我的手,屏息静气在纸上写着“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他的呼吸暖暖地夫在鬓角,吹得碎发微微付起,那一种痒痒直酥到心里去。我的脸红得似乎要燃起来,眼中神气游离不定,正象是那月光下的花影。我微微抿一抿嘴角,终于叹道:“此情若是久长时……”
次日,李君宇便晋了柔贵人为柔充媛,第二个被招幸的才人段氏也晋了贵人,赐号“宁”。之后,愉才人郝氏承幸,晋为贵人,娴才人杜氏侍寝后,晋为美人。这之中,似乎柔充媛冯氏最得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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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嫡之争:更新通知]
今天,在我百般努力下终于找到一台电脑更新了第三章,而以后的日子里,因为春节临近,杂事越来越多,而我又身在外地,这个地方不通网也没有电脑的,所以更新可能要暂停了,等我回家后再继续,请各位支持月夜的读者一定谅解一下哈,实在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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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联姻]
不知不觉,时间飞快地到了四月,宫里边的日子看上去依旧平静。只有沈贵妃在月初时候请旨去了城郊的皇家寺庙大佛寺为下个月将要来到的皇帝寿辰祈福,我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内情,但是也实在找不到什么辩驳的理由,只好准她去了。
午后,当李君宇到鸾仪宫来的时候,我刚沐浴过,换了一身葱黄对襟长裙,庸懒地斜躺在一株大樱花树下的美人榻上,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班驳的洒在身上,恰似点点碎金,暖洋洋地连骨头都酥了。亚兰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榻后面,正用上好的白棉巾擦拭着我的一头长发。半梦半醒之中,想起在书上读过的庄生梦蝶的故事,到底是是入了蝴蝶之梦,还是自己梦到了蝴蝶。忽然又想到此生便如一台戏,又何必在意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只要流云水袖扬起,那一板一眼唱得真切叫彩,便是梦也绚烂,何况这帷幕张然掀起,难道由得你唱还是不唱?不觉抿起嘴角。他径直走过来,挑起几丝湿漉漉的发来,“真香!”我一睁开眼,“三郎,你来了?”翻了个身,却并没有起身行礼,他对于我这种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在想什么呢?”他平静的问道,暖风微微地穿过身前,几瓣柔软的樱花似乎故意翩跹旋转着落在了他的肩头,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和清拔的身形中融入了罕见的温和。“在思考!”我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思考什么?”他继续追问。我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顺着他光洁的额头轻轻拂过他的鼻子,直到他的唇,“在思宠啊!”他的唇抿得紧紧的,漆黑的剑眉一跳一跳的,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一把抱住我,也不管我的湿发缠绕住了他明黄十二章的龙袍,洇湿了一大片,好一会才止住了笑。“月华”温热的风吹拂在我耳边,“刚才朕看见你躺在树下,好美,朕忽然觉得你好象随时就要飞走似的。”他怅然的说着,紧了紧手臂,把我抱得更紧,“就算你在朕的怀里,朕也好害怕你哪一天会不见了。”我似乎被他的温柔蛊惑了,默默地躺在他怀里,看着几缕淡云飘在天际丝丝牵扯,突然幽幽的问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见了,你会不顾一切去找我吗?”这句话原本在意料之外,促不及防地就说了出来。一刹那,周围一片寂静,不知为何,我眸光悠长而毫不避让地看着他。而他看似平静的眼眸底处似乎有深浅的波纹涌动,竟浮动着水样的清光。这样的问题似乎太突然了,我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也许静得太久了,我想要微笑,却笑不出来,一滴眼泪突如其来,啪嗒一声落在了他的绫衫上,我甚至没有强忍的机会。“臣妾有罪……”我低声告罪。他的手温柔地放在我交叠的双手上,暖和的掌心压制住我的轻颤,“月华,我,我答应你,在我有生之年无人可以超越你的地位。”这一次,他没有自称为朕,一字一句,他说得极慢,似乎很费力,眼神却飘忽到远处。得到皇帝这样郑重的承诺,我的心里却无论如何喜悦不起来,仿佛我这一生、我的感情就是用来换取这句苍白的承诺。我默不作声,我不是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只是真话总是在我想听谎话的时刻来到。我的唇边绽放出一个虚幻地微笑,一个仿佛一辈子也不会盛开,一辈子也不会凋谢的笑。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摩着那个笑颜,“这个月的十五,朕要到上林苑春猎,月华可要与朕同行?”我理了理身前垂下的一缕秀发,回头笑道:“能随侍圣驾臣妾求之不得,不过,姚太医说贞妃临盆的日子就是这几日,这是她初次生产臣妾实在放心不下……”他叹了声,“难得月华贤惠,待贞妃有如姐妹,有你照顾她,朕也无后顾之忧——”我微笑着勾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说:“三郎身边没个能干的也不行,臣妾看后宫的妃嫔中,还是妩昭仪和苏采女二人妥当些,这次就让她们跟着去吧。”“就照月华说的做吧。”李君宇挑挑眉稍。
次日,我便宣召了妩昭仪和苏采女二人来,告诉她们伴驾之事,嘱咐她们做好准备。待二人千恩万谢的走后,我却坐在窗前不语,眺望着院中清碧一色的流水出神,直到亚兰奉上一盏黄山毛尖,方抬头问到;“你看太后宣召的那几个女子如何?”前几日皇帝奉太后懿旨从豪门贵族里面精心挑选了数名少女,候补康宁宫女官。可是人人都知道,这些少女进宫,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这一次备选女官,其实也算是皇帝和太后为尚未娶妃的几位王爷和少数出色的贵族子弟选亲而预先查看各名门淑女,观其言谈举止,择其品行容貌。我也到康宁宫中陪伴太后一起审视这些少女。果然个个气质高贵,明丽清新。宇文方曾暗中传话进来,嘱我在这些贵族少女中为宇文毓挑选一位迎为正妻。想到这,我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宇文方想要娶的恐怕是那些少女背后的家族吧。天家贵族,无论男女大多逃不开这联姻的命运。从皇帝后妃三千到诸王贵族的妻妾,或娶或嫁,没有哪个不是综错了门庭权位。亚兰想了想道:“依奴婢看,朔方节度使辅国公王涵山之女玉落郡主相貌端丽,豁达英姿,不逊男子。便是剑南节度使秦国公韦昭训之女韦缨小姐也柔顺温婉,楚楚动人。”“果然所见略同。”我赞了一下。“听说太后有意撮合建武大将军辛梓之女辛晓月与信亲王,以做亲上加亲。”亚兰说道。我睁大眼,疑心自己听错,倒吸口冷气,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中,而却不自知,直到小螺的惊呼唤醒了我,我呆呆地看着掌心中渗出的血珠,只觉得她们的声音离自己很远,漂浮动荡着,悠忽又很近,近得直象在耳下吵嚷。“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手这么凉,没事吧?”亚兰紧张地握着我的手,连问了两遍,我才回过神来,嘴角直哆嗦,“太后这算盘打得真是响亮。”建武大将军辛梓,此人亦是少年成名,曾追随先帝征战四方,军功显赫,先帝赐他统领着神御军,他过世的夫人是当今太后的长姐。如果和信亲王联姻,那么卞家手中又多了一分实力。子彦……子彦……万般呼唤隐忍,喉中的刺痛一直延到胸口,像是有人拿着剪子从口中一直剖到心里,一路撕心裂肺地痛……虽然早知道他也有娶妻纳妾的一天,可是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痛呢?
祥庆七年四月十七日,贞妃耶律歆诞下皇帝的第四子,皇帝在上林苑接获宫中喜报,提前回京。“恭喜三郎!”我刚进祥麒宫养心殿门就温然扬声笑道,“如今贞妃妹妹可是立了大功了。”“恩。”李君宇从广榻上起身,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他身旁,“朕正想着拟旨将贞妃的位分晋一晋,她原本不是位比贤妃吗?就晋为淑妃如何呢?”我微不可觉地挑了挑眉,“皇上英明,贞妃妹妹诞育四皇子有功,正该好好的晋一晋,母体尊贵,对小皇子也好。”李君宇连连点头,走到紫檀御案前,展开黄绫,思索着圣旨的语句,我一边将紫玉狼毫笔添满浓墨,一边说道:“只是,三郎,德妃所生大皇子也该有所赏赐,才能昭显绝无偏颇之心,后宫之中不起争端。”“这一点朕到是忽略了。”李君宇颌首道,“元熙也有六岁了,不如就封他为广阳郡王吧。”说着下笔如飞,将两道圣旨一挥而就。
刚出生的小皇子所带来的喜悦和祥和没有来得及让宫人们感受多久,仅仅在十天之后,一个更具震撼性的消息传出。辅国公之女紫阳郡主王玉落面对众多对她有意的贵族子弟,提出一个要求:谁能拿到锒牙山摩勒崖上的金眼幼雕,她就答应谁家的求婚。紫阳郡主王玉落是剑南节度使辅国公王涵山尚先帝之妹临川长公主所生的女儿,从小往来宫中,与当今太后及皇帝都很亲近,颇受宠爱,又时常随侍军中,骑s武艺得到父亲真传,性格多了几分孤傲,便不把天下男子放在眼中,真正是朵带刺的玫瑰。消息一传开,就有一些纨绔子弟望而却步,李君岳、李君信两兄弟保持默然,作壁上观。到是李君宇兴致昂然,选了个黄道吉日,率领着另外一些心有不甘的贵族子弟前往摩勒崖,我也一同前往。摩勒崖高绝陡峭,隐约可见有雕巢半悬在山崖上,顿时大多数原本颇有不平之意的少年又自动弃权,能够与镇守一方的大将攀上姻亲固然重要,可是万一不慎丢了性命或是伤筋断骨可就不划算了。“哼,这些人都是绣花枕头!”王玉落一身银红撒花箭袖,矜持地俯视着那些少年。“皇上,微臣愿往一试。”说话的是骠骑大将军罗仲谋之字左中郎将罗远山,宇文毓抬眼一瞥,冷冷一笑:“在下奉陪。”“好,两位卿家不愧是我天朝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李君宇开口赞道。我见那悬崖本就险峻,滑溜异常,想必极难攀登。罗远山既然愿意一试,武功似乎不在宇文毓之下,攀崖之时如此争斗定当十分凶险,心里不免几分忐忑,宇文毓却淡淡而笑,“皇后娘娘不必担忧,微臣自当保重。”
宇文毓唇角微抿,目光淡淡自罗远山身前掠过,“罗将军,开始吧。”话音刚落,两人眼中忽而皆见精光一闪,身形已动,同时便往悬崖掠去。我仰头看着两道人影在悬崖之侧如履平地般越攀越高,中途刀剑交锋,使得土石簌簌坠落,没等落到山脚便已粉碎。她目不转睛地随着宇文毓,熟悉的身影一丝不漏地映在眼底,剑光紧密处却是一片淡然。山崖的半腰处,寒芒光影纵横似练,两人身形如鹤,冲天拔起,不分先后落在离雕巢不过半步之遥的一方岩石上。宇文毓甫一站稳,剑已斜掠而去迎上对方,两人都被彼此兵器上传来的一股柔劲得后退半步,心中同时称奇。岩石底下沙土天长日久松动,在他们的劲力压迫下七零八落纷纷坠下。宇文毓抢至山壁里侧,剑势陡然一变,四周如冰凌暴盛,天罗地网迎面罩向对手。罗远山后背凌空,不敢与他硬拼,顿时落了下风,但剑势在宇文毓凌厉的攻势下周旋,却也丝毫不见窘态。不过数步见方的岩石之上,交击之声不绝如缕。罗远山数次想抢占山崖一侧,却都被宇文毓从容回,眼见此非取胜之道,他忽然剑势横扫,挑向旁边那个雕巢,雕巢猛然脱离依附的山崖,飞了出去。那雕巢自上面掉落,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同时往雕巢抢去。半空中单手过招,宇文毓手臂隐隐发麻,罗远山亦身形微震,宇文毓这一掌的劲道令他气血翻涌。宇文毓抢先一步取中雕巢,猿臂轻伸,顺便将一只不幸翻出巢中的幼雕抄在手中,与罗远山一先一后从悬崖上缓缓飘落。悬崖下观战众人大笑道:“好身手!”罗远山对宇文毓抱了抱拳:“宇文将军果然身手不凡,在下十分佩服,之前多有得罪,亦叫皇后娘娘受惊了。”宇文毓对他点点头,目光落在他的剑上,若有所思。我道:“难得能见到这样的剑法,本宫今天是大开眼界才对。”“宇文将军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王玉落本是明媚少女,一笑更是靥生双颊。宇文毓手持幼雕单膝跪下,沉声道:“金眼幼雕极为难得,需自幼驯服放能听命于人,今微臣仅以此献给皇上,愿能伴随圣驾以供驱使。”“好,好,爱卿一片美意,朕自然笑纳。”李君宇也是好游猎之人,对这样难得的助猎金雕自然爱不释手。王玉落见宇文毓赢得比试,却正眼也不看自己,绝口不提联姻之事顿时面上白一阵红一阵,双手狠狠地绞着裙上的绶带。
“哥哥,为何你刚才……”在回程的路上,我疑惑地问着骑马在旁的宇文毓。“世界上有一些人,会为他们得不到的东西殚精竭虑,那些能够轻易得到的,他们视做理所当然,不大在意——紫阳郡主便是这样自负的人。”宇文毓心平气和地说道,“其实在郡主眼里我和其他的贵族子弟也并没有多大不同,最多只是武艺出众一些。虽然我一开始就决定要娶她,可是我要让她知道,我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们把能够和王家这样贵族阀门联姻视作荣耀,而我却是不在乎,永远不能让郡主觉得我能够得到她是天大幸事,就是成亲后也不会让她得到我的全部,甚至会让她有一种感觉,我的心是她无法把握的。郡主心里一天有这样的y影,就一天会尽力博我的欢心,而不是蛮横、目中无人。”我紧盯着他看了一会,寒意在身边聚集,“哥哥要做的事,总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