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难的,让皇阿玛带上你不就好了。”小燕子就笑了,“要让我一个人去玩,我也是玩得不开心,要是你陪我去了,那就好玩多了,有个伴嘛。”
紫薇眼神就暗了暗,心想:你还真当自己是格格了?竟让我陪你、做你的伴?
这心思也就是一闪而过,紫薇就笑着问小燕子:“你和皇上说了你也要跟去?唉,不过你要跟去是容易的,皇上却未必会带上我一起去。”
小燕子就不以为然了:“放心,我等会就去找皇阿玛,让他带我们俩一起去。”
说完,就拉着紫薇一起出了漱芳斋,往养心殿方向走去,正好路过御花园,就见着乾隆在里边。
小燕子和紫薇赶紧上前,行过礼,心情还不错的乾隆就立刻叫了她们起来。
她们站起来却还发现永琪也站在一旁,小燕子见着这么久没看到的永琪,脸颊就出现了一丝红晕。
永琪却连看都没看她们。
小燕子没有忘记正事,见乾隆正笑着,心想时机刚好,忙搭话:“皇阿玛,你心情不错嘛,是在说南巡的事吗?”
乾隆点了点她鼻子:“你倒是消息灵通,哈哈。”又笑道:“是啊,正在和你五哥商量着南巡的事宜。”
乾隆突然说起“五哥”,永琪心中就觉得一阵怪异。
不止永琪,小燕子和紫薇心里都觉得怪怪的,小燕子是喜欢永琪,可现实却一直在提点她,他们目前还是兄妹关系的。
紫薇的想法就简单多了:这五阿哥和小燕子究竟哪像了,五阿哥那么温文尔雅,小燕子这么粗鲁,完全没有一点兄妹的样子,反倒是自己……
紫薇还是先回神,见小燕子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就拉了下她的衣服。
小燕子也立刻回神,笑着对乾隆道:“皇阿玛,我也想跟着一起去。”
乾隆还是皱了皱眉:“到底是要去那么远的,你一个女儿家家的,不太适合。”
小燕子就上前拉住乾隆的手臂左右晃动:“皇阿玛,就是因为要去那么远,你没个丫鬟在身边伺候怎么行,吃食住行上到底是我们女子比较细心嘛。”
这是来时紫薇教她说的,不然小燕子是怎么也想不出这么一套说辞的。
乾隆被逗笑了:“其他女子还好说,例如紫薇,她们都是细心的,你?朕可看不出你哪细心了。”
“皇阿玛。”小燕子晃动乾隆手臂的幅度更大了,“你怎么就偏心起紫薇来了,我不管,我也要跟着去。”
乾隆被小燕子这模样逗得更欢了,一时脑热就应了下来,又想捉弄下小燕子:“这样吧,你能在朕面前背出《从军行》,朕就允了你。”
小燕子本来还挺高兴的,听到乾隆让她背了书才能去就有些蔫了,不过她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次出行的机会,只好道:“皇阿玛你说的啊,一言既出,八马难追,再加九个香炉!”
乾隆笑得更大声了,紫薇趁着乾隆没注意,又拉扯了下小燕子的衣服。
小燕子当然不会忘记,她也想和紫薇一起去南巡的,只有她的话确实会闷了些,就又道:“皇阿玛,那紫薇能不能一起去?一个丫鬟是丫鬟,两个丫鬟也都是丫鬟,皇阿玛您这气质,身边跟着两个丫鬟才像样嘛。”
这话依然是紫薇教小燕子说的。
乾隆就看了眼紫薇,他确实是对紫薇有些好感的,小燕子带在身边是不能指望她能有多细心伺候自己,刚好紫薇是个细心的人,带上她好像也是不错的。
于是便点了点头,“只要你背好了《从军行》,朕就带上紫薇一起。”
小燕子就高兴地在乾隆前面乱跳,同时还高呼:“皇阿玛你真是太好了,皇阿玛万岁!”
紫薇也在一旁高兴。
就只有永琪,像是融合不进这气氛一样……明明上一世他也是这气氛里的一员,这一世自己却像个局外人了。
不过他却不后悔,甚至很庆幸……他是疯了想要自毁了才会想要加入到这氛围里去。
等着乾隆打发小燕子回去背书,紫薇也跟着走后,永琪才笑着对乾隆道:“皇阿玛,南巡的事就如我们刚刚说的那样?”
和上一世没什么区别,乾隆扮成收账的大老爷,他和永璋是跟着出门学习账目的少爷,还有乾隆要带的几个人,如纪晓岚是家里的先生,鄂敏是家里的护院头领,带着几个护卫一起,也带了名太医,是家里的大夫。
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这次是尽量从简的南巡,并不铺张,在永琪看来,是比上一世的人还少,毕竟福家兄弟没去,也是福家兄弟的事,导致乾隆也看福伦不太顺眼,也没让他跟着去。
乾隆听着永琪的话,就点头笑道:“看来这个小燕子是甩不掉的,也吩咐内务府准备些女人用的东西吧,小燕子和紫薇,就如她们说的,是两个小丫鬟。”
永琪应了声,就跪安了。
吩咐了小顺子去和内务府说一声,永琪也懒得再去管,在他看来,他皇阿玛让小燕子也一起南巡就是在自找麻烦,回想上一世,就是这个南巡,惹了多少的祸……
不过也没办法,皇阿玛要让小燕子跟着去,他是阻止不了的,况且紫薇也去了,也好,那一刀子有人受了就好。
这事没拖多久,毕竟真的是一切从简的,乾隆交代好了朝堂上的事,就去和皇后讨论哪天出门比较好。
小燕子自然也是没有背过《从军行》的,尽管苦背很久,到底还是太长了,任凭紫薇怎么提醒都是没有背出来。
不过幸好也是有紫薇在场,她背了首乾隆以前作的诗,如此轻易地就过关了。
然后就顺利出行了?永琪也想,可惜,天不从人愿……好吧,是令妃不从他愿。
乾隆去延禧宫找令妃说说话的时候,令妃就提出了让福尔康和福尔泰一起去南巡的事。
她是现在才体会到福家的好处,因为之前的事,令妃没再和福家来往,却发现自己想从外边要些东西进来也是个难事,想着之前那事也是福家心急,到底不算太严重,就想继续拉拢福家。
也是刚好,就在她那么想的时候,福伦夫人递牌子进宫了。
福家也是没办法了,送了个真格格进宫,却什么消息也得不到,两个儿子的差事都丢了不说,就是福伦的差事也岌岌可危,他们也是这时候才体会到令妃于他们家的重要性。
于是福伦便想着再讨好令妃,毕竟令妃不知道紫薇是真格格,也不知道他们家的这个秘密,反正两者不冲突,就这么,福伦夫人就递牌子进来了。
两边都有这个意思,自然就是一拍即合。
令妃想着两个侄儿的差事都丢了,不给他们差事福家定会认为她没心帮他们家,于是就这么向乾隆提出来了,甚至还带上了福伦。
“皇上,这次您要去这么久,臣妾又怎么能放心得下?估计这肚子里边的小阿哥也感应到了臣妾的想法,臣妾一担心,他就踢臣妾。”令妃埋在乾隆胸前细声说着。
乾隆就担忧了,就吩咐了人去传太医。
令妃不阻止,等传太医的人下去了,就又开口:“皇上,臣妾知道您不喜欢福家,他们做事有时候是太欠缺了些考虑,但到底是臣妾的亲戚,也是臣妾除了皇上之外信得过的,而尔康和尔泰的功夫又是极好,若他们没能跟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就是传再多太医,臣妾这心又怎么能放得下呢。”
乾隆一愣,又看着令妃那含情脉脉的双眸,也是一时脑热,就这么应承了下来,没办法,为了让他的爱妃安心,就算带两个自己不喜欢的奴才出门,也不算什么嘛。
“那臣妾那表姐夫……”令妃又开口了。
乾隆这就不高兴了:“福伦?他就算了,他也去了,你那两个侄儿是顾着伺候他还是顾着伺候朕?”
朕的儿子都不能全部一起陪朕去游玩,这福伦就想全家一起去旅游?开什么玩笑?
令妃见乾隆确实有了不喜之色,只好作罢。
让太医看过,说胎儿还是有些不稳,让令妃注意稳胎。
永琪听到延禧宫里自己的眼线传来这话的时候,就扯了下嘴角。
吩咐着木槿:“给她下的药,可不要断了才好,每五日就让她吃一次。”
令妃目前已经怀孕有六个多月了,却仍然有些不稳,当然,这是有令妃自身体质问题,也是有他下药的原因。
这药是让海沛卓寻来的,无色无味,用得量不多,一时检测不出来的,只是按着每五日下一次药,是堕胎药。这胎儿死在了令妃腹中还好,若是出来了,那也只能是个怪胎,在皇家,生了怪胎比胎死腹中更晦气。
而他在延禧宫里的眼线,虽然还不能接触到令妃的小厨房,但本身是跟着海沛卓练过武的,在那群小宫女里边给令妃的安胎药材里下的东西,是小事一桩。
本来永琪还觉得有些急了,毕竟那眼线还未完全取得令妃信任,只是这自己又要去南巡了,回来的时候令妃的肚子就七、八个月了,随时都能早产,要是他下手迟了,嘉庆可能就这么出生了。
等着木槿应了声出了去,永琪脸上的表情才慢慢变淡。
这手段到底太残忍了,永琪若是心安理得地继续做着,那他才是最可怕的人。
叹了口气,永琪想:现在想再多也没用,到这一步了,反正嘉庆是不能出生的,要怨,就怨你那额娘吧,若不是令妃的野心那么大,他都不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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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虽然这次的南巡一直在强调的是一切从简,但到底是皇帝出巡,仍然是磨蹭了快十天八天的才真正启程。
考虑到小燕子和紫薇是女子,于是内务府就准备了三辆马车,一辆放行礼干粮以及纪晓岚和太医等几个文官坐,一辆乾隆乘坐,一辆给她们两人,其余的人就骑马随行,而且人再怎么精简,仍然是有些“浩浩荡荡”的感觉,除了之前商量好的那些人,仍然是再加了些武将随从,又是马车又是马的,一群人就这么往南边徐徐驶去。
小燕子和紫薇都是想讨好乾隆的,一开始就没乘她们的那马车,而是钻进了乾隆的马车里陪他说笑,乾隆自然是愿意的,出来游玩,他也希望有人陪他说说话。
永璋和永琪便不客气了,这京城附近很是热闹,他们可不想被人围观,于是就坐上了原本准备给小燕子她们的马车,等到了京郊人少些了,才继续骑马。
这次乾隆出巡本来是没什么目的的,就是游玩而已,不过为了避免史官乱写,乾隆还是随口乱诹了个藉口,说什么考察民情之类的,所以走得并不急,悠哉得不得了。
差不多是中午时候,乾隆他们才出了京城,由于走的不是水路,而是沿途欣赏风光以及各地风土人情,乾隆他们便一直往南走,也是在中午,他们来到了一处小山坡。
风光自然是无限好的,现在还算是在春天,一片生机盎然的模样,山坡前头还有些牛群羊群以及一条小溪。
紫薇和小燕子就高兴了,一个是原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从济南来北京也是带着伤心,以及一路赶路,并未如何欣赏过沿路景色,而另一个是从小吃不饱穿不暖地长在京城,也没那时间那心情出来郊游过,两人此时一高兴更是有默契地唱起了歌曲。
永璋和永琪本来还聊着天,听着她们唱便也细细听着,说真的,尽管他们都不喜欢她们,这歌声却还算是不错的……只是,一个格格一个宫女在野外放声高唱,似乎还是透着些不对劲,只是马车里的那位老爷都不在乎,别人就更在乎不了了。
乾隆在马车内是高兴的,右边坐着自己的活泼的小燕子,左边坐着清秀佳人紫薇,都双双挽着他的手,能不让他开心么。
一高兴,看着这风景就命人停下,徒步往那溪边走去,深吸了几口气,便准备在这小山坡上来个野炊。
福家兄弟这次被带着一起南巡,都极希望表现,福尔康就迈前了两步:“现在吗?刚刚一路走来却没怎么见着村庄,要想吃东西,只好快些上车,我们向前赶赶路,前面就是白河庄了。”
众人一愣,这福尔康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这是要安排起皇上么?
幸好乾隆未回头,依然是打量着前方景色,只是听到那话后就回道:“这风景太好了,如果去弄些酒菜,我们在这铺块布,席地而坐,面对这青山绿水,岂不美妙?”
福尔康还想说些什么,永琪就抢先开口:“若是阿玛觉得好,那就这么办吧,反正我们是带了酒的,再让他们去附近村庄找些吃的,再不行,咱们满人又不是白练骑射的,打些野味总是不错。”
到底乾隆是他亲爹,他也不想让这奴才秧子坏了他爹的心情,看不爽这福尔康,什么时候找不到时间来料理他?
乾隆听着永琪的话就高兴了,忙拍手道:“就这么办!”
永琪就应了声,就转身吩咐福家兄弟和两三个随从去寻找村庄,再命两三个随从进前方不远的那树林里打些野味。
紫薇也很热心,拉着小燕子道:“小燕子,我刚看见这附近不远就有炊烟的地方,估计是有人家,不如我们去寻些食物吧,他们那些男人又哪懂厨房里的东西,怕是借了食材来,还不知道要借碗碟和油盐酱醋呢。”
乾隆听后大笑了两声,便让福家兄弟跟着小燕子和紫薇去。
等众人走后,永琪和永璋就坐在一边聊天,纪晓岚也陪着乾隆说话,剩下的一些大官员们却有些怔住了,他们平常不怎么接触到后宫,自然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没规没距的场面,主子说话他们还没搭腔,福家那些奴才以及格格身边的宫女倒说个起劲……
只是看了看他们主子那高兴的表情,也懒得提出来,怕害乾隆心情不高兴,他们也都是混官场最少也有十几年的,哪个能那么没眼色呢。
永琪和永璋说着话,又觉得坐着无聊,就到小溪边去乱逛,见着这清晰见底的小溪里竟然还有不少的游鱼,便兴起要抓两条鱼来加菜的想法。
跑回去拿过剑,乾隆一脸疑问看着他们,永琪就笑了:“阿玛,等儿子给您抓两条鱼来尝尝这野味的鲜。”
乾隆自然高兴地点头,见两个儿子相处融洽,一起拿着剑往水里刺,然后又不知怎么忽然大笑个两声的模样,那画面可真是和谐美好。
永璋和永琪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而且也都不低,刺鱼刚开始没抓着诀窍,没一会熟练些了,就连着抓了七八条鱼,已经比预期好太多了,于是也满足地用竹篮子装着那些鱼,到乾隆面前炫耀。
乾隆见这两个儿子如此童真的一面,心中那父爱更是爆棚,笑着夸了两个儿子几句,就命人把那些鱼拿下去,让他们坐在他身边陪他喝酒聊天。
这一说就说到了永璋那刚出生才满月不久的次子,又佯装着不高兴对永琪道:“小五你也要争气呀,侧福晋都娶进门这么久了,还没个消息。”
虽然这话多是开玩笑的语气,却也是乾隆的心里话,作为一个皇帝,哪个能不希望自己的家族壮大些,有了几个孙子出生,就更向往儿孙满堂的画面了,特别是他还很看重的永琪,他目前心中还放不下的一点,就是永琪还无后,要是永琪也生了儿子,他要把永琪立储的心就更坚定了。
永琪也知道这点,他是没逃避这个问题的,只是让他常年累月趴在他的侧福晋和那些格格身上,也是不可能,况且他记忆中自己是有几个孩子的,目前还不担心这些。
于是便道:“儿子知道。”
说着,还撇了撇嘴,他和乾隆相处一直融洽,在乾隆面前自然是比永璋以及其他阿哥更从容和自然些。
乾隆果然被永琪这模样逗笑,想着永琪也是希望自己能早些开枝散叶,这事说多了徒惹不高兴,就没继续在这问题打转。
而福尔康他们那边,也走着走着就打发了另外两个随从,说要分头行动,让他们去另一边寻食物,那两个随从见还珠格格与福家两兄弟有说有笑,明显是有交情的,也就没反驳,听了福尔康的话就往另一头走去。
他们一走,福尔康就焦急地问紫薇:“怎么样?紫薇你进宫之后没被人如何欺负过吧?日子过得还好吗?和皇上相处得怎么样了?”
紫薇被这么一问,就想起了令妃赏给她的那杯茶,她在宫中这么久,怎么可能还不清楚令妃和福家之间的关系,只好摇了摇头。
紫薇不回话,小燕子就笑道:“尔康你什么意思,宫里有我在,我能让别人?b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