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性格差这么多,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不过这也不无可能,毕竟谁也没看过亚治真正的个性,也许假面所表现的性格正是他真实的一面,而温文尔雅的亚治,只是为了不让一般人害怕才刻意成为那样的亚治吧这样子倒也挺辛苦的。
那她呢烦躁地搔搔凌乱的头发,在不知道他是亚治的情况下,她竞然会跟一个还没看过真面的男人上床,真是白痴万一他长得很丑怎么办唉,看来自己又惹麻领了。好在这一次只要不说出去,谁也不会知道。
别过险看一眼身边尚在熟睡的假不,亚治,唉,这张斯文的脸和她想像中的假面实在是差太多了,她怎么也无法想像平时假面和她说话的表情是借由这张脸来传达的,生气、愤怒、担心、难过……在假面身上她感觉得到这些情绪,但是换成亚治呢他是不是能真实的表达出来,好让她知道还是又像以前一样内敛得教人难以揣测
一想到这,真的是会心脏发疼。妈的事情怎么会玩到这种地步见鬼了,她转了一大圈之后还是逃不出那个谁谁谁的五指山。
轻轻踮脚下床,时瑞洁一边注意床上熟睡男人的动静,一边穿上自己的衣服。
噢,痛死她了下半身痛,上半身也跟着痛,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身体……一点一点红红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啊还很痛哩
不玩了不玩了什么嘛,哪有像小说中写得那么浪漫骗人的,她痛得简直像被卡车辗过去一样。
穿好衣服,重新戴回面具,再次回头看着赤身露体、只有一张被单遮盖的亚治,这张脸大概只有在睡梦中才会像现在这样放松吧,她不自觉地扬起笑,好像小孩子的脸哩忍不住她又摸上床,伸出食指轻触他的脸颊,之后又欲罢不能地滑落到唇间。唉,他这张嘴和她对话时可真是厉害得教人吐血还有接吻的时候老天,她在想什么
她立即收回手,抽回身子。老天i她真白痴呀此时此刻最要紧的是走人啊
她还呆呆地留在原地做什么见鬼的没事摸他的脸干嘛,好玩吗
再看他一眼,确定床上的人没醒,她一步一步小心翼冀的朝门口走去,只差三步:一、二、三,到了
“yes”低低欢呼了声,她迅速打开门溜了出去。
床上熟睡的男人翻个身,颇有趣味的看着方才开了又关的门板,脸上挂着笑。
想逃吗小丫头。支手撑起头,他意兴阑珊并不急着追,因为他笃定她这辈子是逃不掉的。
铃铃
“喂”
“老板,不好了”电话那端传来下属的惊慌语调。
“什么事”亚治对手下的惊慌失措感到不满,他平常是怎么教他们的
“原来除了tina等四人以外,还有”
该死
丢下话筒,亚治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物、戴回面具,夺门而出。
这里又是哪里啊时瑞洁看看四周,完了,没有一个地方是她认得的,可恶他没事建个像迷宫一样的鬼建筑物作什么她忍不住暗暗在心里诅咒了声,这么大个地方能找得到人来问吗
环顾四周,前头没人、后头连只蟑螂也没有,整条走廊只看得到她一个,该找谁去问难不成丢个钱币正面往前、反面往后那左右怎么办斜前方左右两条又怎么办
天啊难不成她得在这里玩鬼挡墙的游戏,直到亚治找到她为止
“不行、不行给他找到还得了。”昨天那件事她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怎么还能见他。她得快溜才是真的
再次回视左右,确定真的没人可以帮忙,她只好决定向前走。
岂料走没两三步就撞上从左侧冲来的肉墙。
“痛呀”天啊,她都已经全身酸痛得要命了、怎么还不放过她。“好痛……”
“对不起。”来人伸手拉起时瑞洁。“我不是……rachel,是你”
“felix万岁终于可以逃出生天了。”只有这一次,她时大小姐成功地用了句正确的成语。
“你怎么会在这里假面不是要我们暂时住进特别室,等他们重新准备好拍卖事宜吗难道你不知道”
“我们是朋友对不对”见他点头后,时瑞洁更亲密地拉着他。“看在朋友的份上,拜托、拜托带个路让我溜出去,这里我一分不,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万一亚治找到她,她想像不出他一下装绅士,一下变坏人的个性会对她做出什么事,一想到此她就全身发寒。
“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看起来好紧张。“假面对你不是很好,你们不是一对的吗
“谁跟他是一对我会那么倒霉跟他是一对”不要再开她玩笑了好不好,“拜托啦,felix,就请你带个路好让我逃出去,再待下去我不是先死就是先发疯。”
felix双唇角下抿了抿,像在思考些什么似的;之后,他看着时瑞洁,面具下的半张脸扬起笑容。“好吧,反正我也想出去。”
“真的”太好了,“那我们要怎么出去,听说不满一个月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这不是规矩吗
“我们一定得出去的,不是吗就算是冲破他布下的重重警戒,我们也必须出去。”
“冲破警戒事情没那么严重吧”奇怪,怎么他的脸色突然变得这么狰狞。“喂,felix,其实冲不出去没关系,不必像你刚才说得那么严重啦。”
“应该不会。”他答得诡异,两眼直直望向时瑞洁。“有你在,应该不会。”
假面对rachel的态度和常人不同,如果他猜得没错,他铁定他是假面的lover.
如此一来,说不定他可以借由他逃出去,然后再让他成为他的收藏品之一;美少年和美少女一样令他血脉费张、兴奋不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搞的,昨天的爆炸是把他吓昏头了吗怎么他说起话来突然怪怪的。“不要说连中国人都听不懂的中文好不好”
一把枪从felix怀中抽出,直指时瑞洁眉心。“现在懂了吗”为了预防万一,他得防着他一点,毕竞他是假面的lover怎么可能不偏向他。
“shit”昨天被枪架着今天又上演同样的戏码“你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是朋友吗
“谁教你对假面意义特殊。”属于他的笑,是真正由内心发至外的冰冷。“没办法,我只好先利用你,我必须离开这里,免得死在假面手上。”
为什么你只是想买收藏品,为什么他要杀你“
他从西装内袋取出手掌般大小的塑胶炸弹,“因为我就是那第五个人。”
原来如此,她全懂了,昨天的爆炸出自五个人之手
而她,又白痴地当了人家的护身符、挡箭牌。
“我的天啊”她又给亚治惹麻烦了。“死定了,我这回真的是死定了。”他完全不担心自己被挟持的下场是什么,只担心事后亚治会怎么惩罚她而已,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她只是本能地认定亚治没有做不到的事;当然,也包括再一次把她从坏人手上救走。
只不过救出她之后会不会亲手杀了她……
嗯,这个问题似乎比较重要。
“放开她,felix.”在一名手下的通报下,亚洛飞快地来到出口大门前,站在一排手下前面,看着拿枪抵住时瑞洁的felix,想不到他比他快一步找到她。狠瞪了他一眼。亚治的视线停留在时瑞洁身上。又给他添麻烦了
“你还要重复多少次这种事情
“对不起啦”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嘛“我怎么知道他跟tina是一伙的,这怎么能怪我。”
“不怪你难道还怪我”本来不肯放松的唇线冷冷一咧。“是谁打算背着我偷跑的你不应该偷偷溜下我的床让我找不到人。”
“你这种事你用不着在这种时候讲出来吧,很丢脸你知不知道”
“是吗”他爬梳了下前额黑发,斜眼睨着她。“那么两天之内当两次人质很光荣是吗”
“我……”他的话让她无言以对,因为情况确实如此。
“给我闭嘴”felix受不了没人注意他这个挟持犯,他要求的事连说都还没说就被夺走发言权,这样的情节他怎么也想像不到,真是乱七八糟“让我走,不然我杀了他”他清楚地看见对手再度抿紧唇,似乎很紧张他手上的人质,哼他的办法果然有用。
“办不到。”挥挥手。亚治扬起恶意的笑。“你以为她对我很重要,可以利用她来威胁我felix,你打错算盘了。”
“是吗”他持枪的手故意用力抵住时瑞洁的头。
好痛但她强迫自己不喊出声,怕乱了亚治的心神。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他抓起身边离他最近的手下的枪。对准了felix.“杀了她,我可以马上杀你;或者……如果你下不了手,我来帮你。”
一记枪声响起,准确无误地打在时瑞洁鞋子前头一寸之处。“下一颗子弹就是她的眉心了。”这是赌注,他必须试试。藏在背后的左手紧握成拳,他的紧张不能在这个时候外露,握拳除了压抑紧张之外,还能克制他不顾一切想冲上前救她的冲动。
“假面他是你lover耶”可恶难道是他想错了吗
“是又如何”强迫自己要冷笑,他必须这么做“只要妨碍到我的人,杀了也无所谓。”如果她也能配合他的话。
“你这个混蛋”骂出口的是双手被反钳在后的时瑞洁。“没想到我在你心目中就只有暖床的作用,枉费我这么真心对你,你这个大混蛋王八蛋该死的坏蛋felix,我支持你杀了他,开枪啊还不快开枪”
不只是felix呆住,亚治身后的数名下属在灰色面具之下得表情也是充满迷惑。
就是现在
砰一记银弹准确的射进felix的右上臂,就在枪响的同一时间,时瑞洁乘机拐了他一脚,加上中枪的后座力,他狼狈地倒下。
亚治一个箭步奔上前,将时瑞洁揽在身后,淮备射出第二颗于弹。
“不要杀人”时瑞洁及时抱住他持枪的手。“不准你杀人”他怎么可以视人命于无形
“为何不”她的阻止让他冒火。“他差点就杀了你。”
“我还活着啊而且我一点事也没有,杀人是不对的,我不准。”
“你凭什么阻止我”
“凭……凭……”她凭什么是啊,她凭什么阻止他
“我……如果你想让我一辈子对他的死过意不去、良心不安的话,你就开枪吧我没有办法像长年括在黑道中的你一样视生命如草芥,或许你认为我的话幼稚,但是我真的会良心不安,这并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你,你值吗
“不要杀人,如果你认为自己杀人不会良心不安,那么我的良心给你,真的让我会替你良心不安。但是,如果你真的不顾虑我的感受的话,你就开枪,我无话可说。”是啊,她没有资格过问他处理事情的方式,哪怕那是她最无法接受的。
良心不安她会因他而良心不安
这句话他曾经祈求从裴月的口中听见,听她说答应当他的良心,但她始终没说出口,她总是想着要如何才能让冷决幸福。他好嫉妒,但又不得不忍受这噬心般的痛苦。
但是现在眼前的瑞洁她说要给他她的良心良心……那个他从没有过的东西,她要给他
亚治抿紧的唇微慢扬起,将枪丢还给手下。“我不会让你良心不安,但是你得为今天的事接受惩罚。”
“我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放过我的。”唉事到如今,就算他要严刑拷打她也无话可说。
“我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他倾下身贴近她耳畔低语:”因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
因为靠近,他清楚地看见她因为他的话而红透了耳根。他的眼睛在转而专注她的同时扫过受制的felix.
“我……”
“小、心”
“砰”石破天惊的一声枪响
任谁也没有想到flellx还有一把掌心雷。
“老板”手下们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瞄准felix开火。
“亚”想呼唤他,但此时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才好,她只有蹲下身半拖起他的上半身。
“你为什么要……”替她挡下子弹她问不出口,却气自己为什么笨得只会给他添麻烦。
那颗子弹明明是向她射过来的啊
“为什么”
“因为欠你啊”晤左肩上的痛楚令他绞紫双眉,借由她的搀扶他勉强自己站起身,朝一名手下招手示意他过来。
“老板”
“飞仔,送我们到青云那里。”这颗子弹取出来后,他有话要和她说,所以要她同行。
“是的,老板。”飞仔脱下自己的外套压贴在亚治的伤口上,然后示意时瑞洁接手按住止血。
十分钟后,亚治在医院急诊室做过紧急处理之后又转送进手术室;但是
外科医生滕青云不在
不不是不在,只是他气得不想太早来,这是他对意外受伤的好朋友惯有的惩罚,原因是
每个人都当他是华伦吗一个个受伤全往他这里送
当然,这些话要从寡言的他口中说出,有先天上的困难,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故意姗姗来迟的真正原因。
于是乎,时瑞洁在手术室外只能焦急地来回踏步,她知道那样的流血量顶多是事后虚弱一点,得花较长的时间休养而已;但是看着他脸色益加苍白、血渍漫染成一大片的鲜红,她愈看愈心惊。
终于,稳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医生专有的纯白色长袍飘逸而现,一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慢慢朝她走来,没有马上进手术室,反倒先停在地面前。
“你”滕青云指着她。“是谁”
“先不管这个。”她拉下他指着她真尖的手指。“我问你,你是庸医还是名医”是庸医她怎么敢让亚治在这里接受治疗,哪有医生听见有枪伤的急诊病人,还这么慢才来的而且还有空停在这里问她话。
这个问题让滕青云皱了眉头,但还是回答:“名医。”
她不由分说地立刻将他往手术室大门推。“是名医就立刻给我进去救他,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妈的不能因为是名医就故意慢吞吞啊
滕青云一语不发地任由眼前这个像男又似女的家伙推他走进手术室,他不是哑口无言,只是算算飞仔和他联络的时间到现在,大概亚治得吊上一包血袋补足流失的血量,这样的教训应该是够了。
等手术结束后,回头他再找这个冒失鬼算帐。
急症室外的时瑞洁在看见滕青云进了手术室之后,心才安了下来。明知道肩上的枪伤死不了人,但她还是担心,不过既然亚治指名由那个医生诊治应该是信任他的能力才是,所以没什么好担心了。
于是,她决定离开,只要她在他身边的一天他就会出事,所以离开是最好的决定。更何况,她不认为亚治复元后对他们的关系会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她一直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这些她一点概念都没有。
所以,想了又想,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安全她安全,他也安全,至少他不会再因为她而受伤、因为担心她而气急败坏。
趁现在对他的眷恋还没有很深的时候离开是最好的吧否则到时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她就真的会死得很难看。
因此,离开医院的脚步不曾停过,只是俊逸的脸上滑过两行清泪,女人的柔弱此时再也隐藏不住,不管她外表再怎么坚强内心到底还是个女人。
情愫一经触动,再也克制不住泛滥的情潮。
第九章
“时瑞洁你现在回来做什么”时瑞祥险些从舒适的沙发上弹跳起来。
“我承认我能力低下,没法子找回血之杀戮,所以回来了。”时瑞洁当天下午从台湾飞回香港,到家时已是傍晚。“抱歉,那颗石头就交给你去找了。姑娘我
giveup.“
“妈的你愈来愈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我不是叫你一定要找到它吗”
“就真的找不到嘛i”她一心只想快点回来,甚至连什么随身行李也没心情整理便全丢在宇文律那里。“找不到又怎么样你要揍我吗来啊我怕你啊”
“你”时瑞祥按下火气,这个妹子怪怪的,平常和他说话总是一脸无精打采爱理不理的,就算他被她惹毛发火,她仍是懒得理他,怎么从台湾回来就变了。“你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他还有脸问她怎么回事“全都是你说,亚治就是台湾黑市地下拍卖台负责人这件事你知不知道”她赌他一定知道。
“你真的混进去了了不起老哥以你为荣。”
“荣你个大头鬼妈的你不会叫他直接帮你找,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