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时瑞洁,你呢”她兴致勃勃的想知道他的名字。
时瑞杰……亚治想了想,恍然大悟:“你哥哥过得好吗”原来是友人的弟弟。“我叫亚治。”
“好得不得了。”只是最近有点不太好就是了。这句话她闷在心里,老哥那家伙干叮咛万交代,要她不得告诉他这个朋友有关宝石失窃的这件事。顿了下。她转个比较安全的话题:“雅致好奇怪的名字。”雅致虽然是人如其名,可是这也太明显自夸了吧
“东亚的呀,治理的治。”他知道他误会了,习惯性的为自己的名字做个简单的澄清。
“抱歉,我的中文不太好。”时瑞洁竖起两根手指,洒脱的在额边比个致歉的手势,自然又帅气。
“没关系。”接过店员送上来的茶,亚治开口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问题他算了下,已经问过三遍,这回希望他有个答案给他。
“我老哥希望我来这跟你学学怎么鉴定珠宝,他说我的火候还不到家,不想丢脸的话就赶紧飞来台湾找师父。”
啧为了压下宝石失窃这事,硬是逼她自贬身价,可恶的老哥,等我回去后就有你好受的
这些话不像是瑞祥会说出来的。“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时瑞祥是个寡言的人。”他应该不会说这种刻薄话。“
“那是因为你是他朋友,你知不知道他对我多悍啊现代悍男非他莫属。”时瑞洁扬手扇风,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让亚治又扬高了唇边笑容o
“你的个性和瑞样差了十万八千里,外表也是。”瑞祥寡言沉稳得像座钟,而他则洒脱串性得像只脱兔,静不下来。亚治在心中为两兄弟性格的天南地北做下评论。
“还好跟他完全不像。”时瑞洁吐吐舌。“要真像的话。我一定会跑到铜锣湾跳海自杀。”
臭老哥,没事尽给她找事做。
“小心,别让瑞样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说他。
“就是知道他不在身边才敢这么说啊,老兄。”时瑞洁连人带椅子移师到亚治身边,像哥儿们似的搭着他的肩膀悄声道:“好不好啦,收我为徒,免得我流离失所,过着颠沛可怜、爹不疼娘不爱哥哥虐待的苦日于,拜托啦”
“来者是客,我当然欢迎,不过你未免把自己说得太可怜了,我想伯父伯母不是偏心的父母,当然,瑞样也不是压榨亲人的坏蛋。”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落脚处暂时确定,他说什么她都可以点头说他对,只要不要让她再花钱住在那种高贵又真的很贵的酒店里头,找不到人开开话匣子,她什么原则都可以抛弃,包括把那个地狱恶鬼的老哥说成天堂耶稣,她都可以接受。“那这段期间可不可以借你一间房住,如果你方便的话。”
“当然可以。”虽然他不好客,但友人的弟弟要托他照顾自然是义不容辞,何况他现在是单身独居,多个房客也无妨。“我那里有多的房间,不介意的话就到我那里住,在这之前我会先跟瑞祥联络,说你已经到我这里,免得他担心。”
天时瑞洁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看他,
他都几岁啦还这么……这么……老古板打电话回家报备天啊早八百年前她就不干这种麻烦事了。
“拜托,我哥才不会担心我哩,他只担心你。”
“担心我”亚治露出笑容,他发现从和他谈话到现在。没有一次不让他讶异的,他的话题总是转得十分迅速却又流畅:“他为什么担心我”
“因为我呀”她点住自己的鼻尖。“他说呀,像我这种爱惹事又爱找麻烦的人,丢出去只会害到别人,所以说,危险的人是你不是我。”啧,一说出口她才知道自己又自贬身价了。啐只怪自己的嘴老是动得比脑子快一步,脑子的运转老是赶不上说话的速度。
“你的意思是我得小心了”
真有意思。亚治伸手揉乱他的头发,才发现他垂在前额的头发有几撮经过挑染,还是粉紫色的,他是不借现在年轻人为什么要在头发上头作文章,但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现今流行的另类装扮,反而是合乎他显露于外的率性,他倒挺欣赏这种外型。
“是呀”时瑞洁揪住他的领口,故作威吓的表情。“你啊,最好当心点。”哼敢糗她。
亚治瞄了眼手表。“你想一顿晚餐可不可以确保我的安全我还想活久一点。”
时瑞洁松开手,吃吃一笑。“你也挺好玩的。”弹了弹指,指间发出清脆声响,她爬梳了下自己的头发,耸了下肩。“我就委屈点,一顿晚餐保你安全。带路吧,台北我不是很熟。”
说完,她便站起身。
“过一阵子你就熟了。”亚治跟着站起来,回头交代店经理几句话,再转回来招呼时瑞洁。“走吧”
时瑞洁直盯着他。奇怪了,老哥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和人说话时老是表现得这么高贵优雅的人
她想了想,就凭老哥那个走路像熊,说话像老虎在吼的魁梧大汉,也能交到这么个温文尔雅的朋友吗
在用过晚餐之后,亚治又热心的载时瑞洁到她下榻的酒店去拿行李,一路上两个人是有说有笑,他没想到时瑞祥会有个这么健谈的弟弟,他给他的感觉像极了沙穆,只差那一股吊儿郎当,还有就是他的外貌比起沙穆要俊秀上几倍,再加上他的举手投足比沙穆来得洒脱得多,没有他的内敛世故以及刻意。
要是沙穆知道有个男人比他还俊秀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他笑着想。
“到了。”车子停驻在一幢公寓前附设的停车场,亚治侧过脸对这个初来报到的小弟笑说:“欢迎光临寒舍。”
“不寒啊”时瑞洁下车从后座拉出行李,抬头向上望。少说也有二十来层楼高吧,她猜测。“虽然对台北不熟,不过我还知道在这里要买所房子也是很吃紧的,尤其是还有开放式的停车场,不便宜吧”
“还好。”亚治轻描淡写地带过。“进去吧”
电梯一直到二十楼才停下,时瑞洁突然噗哧一声笑出来。
“什么事那么好笑”
一整晚没看他皱过眉,笑到喘不过气倒是常常发生。这个年轻小老弟似乎非常爱笑。
“我想到老哥。”呵呵呵。“你知不知道他有惧高症”
惧高症“他没说过。”
他怎么可能跟人家说嘛,真是够天真的。“哈哈,现在我告诉你了。下回他如果惹你生气,我建议你带他往山上跑,到时候你会看到一只熊白着脸站在原地颤抖。”
亚洽打开门钥,听到他的话忍不住跟他一起笑出来。“不怕你哥知道你在背后泄他的底而修理你”
“有你罩我,怕什么。”将行李放进客厅。她像个小老弟的搭住大哥的肩。
“兄弟有难,你不可以不出手相救,知不知道”
“我们是兄弟吗”亚治好气又好笑的反问:
“当然是啊,浴室在哪让我先洗个澡再说。”
亚治指着客厅过去左手边的通道。“进去左手边第二间,客房就在隔壁。”
“ok.”时瑞洁提起行李朗未来几个月要住的地方走去,不久浴室便传来淋浴的声音。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洗头,脑子里一边想着来台湾之前老哥和她的谈话
第二章
三天前
磅一声砰然巨响在玉达珠宝的总经理办公室爆开。
“妈的是哪个王八羔子敢闯进时家偷走血之杀戮的混帐”一向沉默寡言的时瑞祥难能可贵的发出生平第一次巨吼对外人来说是这样没错,但是对时瑞洁来说这可是家常便饭。
没办法。两个人认识少说也二十来年,再摸不清楚这个哥哥的脾气,她时瑞洁不就是个天字第一号大白痴。
“冷静点,老哥。”时瑞洁抛了根烟,在半空中划道弧后准确无误的落入她唇间,一道火光点亮,接着袅袅白烟上升。“东西被偷就被偷了,你吼到吐血它还是不会自己走回来的。”
“你给我闭嘴,瑞洁。”时瑞祥恨恨的目光从自家办公桌烧向妹妹那张男性化俊尔的脸孔。“你……要不是你不听我的话乖乖在家,血之杀戮会被人偷走吗”
“大哥你这样很不公平耶”时瑞洁冤枉地叫道:“怎么就只有你能出去泡夜店,就不准我出去结识男孩子呀你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吗”
“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这白痴,早叫你学好成语你就是不听。”妈的他现在是在说什么啊时瑞祥抚着额头,迟早有一天会被她气得吐血。
“是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率性的吹出一道白烟。
“你给我闭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结识男孩子我看找兄弟还差不多”
“随便你怎么说。”她皮皮地耸耸肩,早习惯他每次一有事就拿她开炮了。
“本姑娘要找兄弟也是我的事。”
“你”时瑞祥为之气结,话题又被她扯了半天远
“没事的话我要先走了。”设计部门可还等着她去主持会议哩
“给我坐下”这小妮子是要气死他才甘心是吧
“我话还没说完。”
“老大,拜托你要说就一次说完好吗婆婆妈妈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唉,时瑞洁乖乖坐回位子上,等候他时大少爷开金口。
shit是谁一直打断他的话的时瑞祥死瞪着这个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就能气得他五脏六腑全揪在一块的妹妹。“我要你去把血之杀戮给我找回来”终于终于让他讲出重点来了。
“为什么又不是我弄丢的”时瑞洁从沙发上狂跳起来,一双眼烧起五昧真火。“关我屁事阿”她坐回沙发上,交错起长腿,双手交叉于胸前,撇过脸不理会那张着一对熊眼怒目瞪视自己的兄长。
“时瑞洁好大的狗胆。”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老哥,是你才有福气听到我这样说话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真是的,和他说话就是这么容易累。
“这么说我还得跟你说谢谢是吧”时瑞祥的声音出奇的冷静,仿佛刚才的狂风暴雨完全与他无关似的。
“不用那么客气,兄妹嘛”时瑞洁得了便宜还卖乖,晃晃手,示意兄长乖乖坐下,有话好说。
时瑞样险些气得上前将她从这三十一楼高的窗户丢下去,当然,前提是他得要让自己敢走到窗户那边才行,三十一楼……好高呀
谁知道她姑娘当场又放出一记巨炮轰上时大少爷的脸。“总之,我不会替你去找那颗见鬼的红宝石,绝对不会。”想到就觉得恶心,她讨厌那颗重十五卡的红宝石
不,正确来说,是她讨厌世界上所有名为罕见、贵得要死又没什么用只能让人拿来评头论足的鬼石头。
可该死的是,她时瑞洁,偏偏生在靠珠宝维生的家族中,而且又该死的还是个珠宝设计师。
唉,老天爷故意捉弄她啊
“妈的你到底想怎样:非得要我搬出老爸你才会乖乖听话吗”
“少来,谁不知道老爸老妈他们现在已经潜逃去旅行了,你找得到他们才有鬼。”提起这对时氏夫妻就觉得好笑,在香港谁不知道时家两位大老当年为了出国二度蜜月的心愿,不顾长子年方二十二大学甫毕业,硬是将公司交给他负责,两个老人家安安稳稳地出国旅行。害得时瑞祥大哥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一堆公事给压榨得不见天日,这正是公司一稳定后,时瑞样马上开始进行“夜间外务”的主因。
时瑞样回她一记冷笑。“你以为我会让爸妈这么好过日吗”她当他是笨蛋吗“我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换言之,他如果不知道他们两位老人家的下落,就不可能说出这话。
时瑞洁瞪大眼,对他摇摇头;该死的她这个老哥竟然对她点了头,还笑得跟熊看到蜂蜜一样
时瑞样拿起话筒。“要我通知他们说你把血之杀戮弄丢了吗”他的唇角扬起一抹冷笑,让时瑞洁直觉阴风吹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起鸡皮疙瘩的。
“又不是我”吞了口唾液,她继续道:“我弄丢的。”
“你觉得爸妈会相信谁的话,嗯我亲爱的妹妹。”她该不会忘了谁才是家中的受宠儿吧
忘了也没关系,他会提醒她。
时瑞洁错愕得张大嘴巴,“你……你……”
身为兄长,眼见妹妹嘴巴快要脱臼,自然是走上前替她合上嘴巴,免得真脱了臼更加难看o
“记住了、去把血之杀戮找回来。”傻丫头,他被迫接下家族事业也不是没有报酬的,光是现下爸妈全拿他当宝,事事以他为主就够他发挥了,尤其是在整治家中这只小滑头时特别有效。
“你你什么什么仗什么什么势的,过分”妈的
“是狗仗人势……”慢着被她一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不会用成语就不要说总之这件事交给你,听见没有”
“我还能没听到吗”可恶啊时瑞洁气得把烟当作自己的老哥,狠狠的、用力的给捻熄在烟灰缸里。“说吧,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风声或小道消息的,给个提示省得我多花力气在无聊的事情上。”死老哥臭老哥
时瑞样当然知道她把自己当作烟灰,无可奈何的摇头。唉,这样子还有哪个男人看得上她呵真担心她晚年会很凄凉。
他当然不是说这个妹妹不好,自小开始与其说他们是兄妹,不如说他们是兄弟来得贴切。从小打到大的感情当然比一般兄妹来得更亲,只是……他这个妹妹的个性常常让他忘了她到底还是个女的,不过看她的样子大概也不把自己当个女人看。
老实说,他挺担心她将来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反而兄弟、女朋友比谁都多。
他的众多女伴中也有不少因为心仪这个妹妹而被他甩掉的,这么俊逸不凡的脸实在不应该长在她身上。
“香港绝对没有人会故意买下血之杀戮跟我们时家作对,如果我猜得没错,偷它的人会逃到台湾并且在那里出售。”台湾……令他想起了一个人。
“我现在追过去也来不及了吧,都隔了十二个小时,说不定早就被卖掉了。”
太好了,她不用去了。
“你以为赃物很好脱手吗”真是天真的小笨蛋。“起码会等香港这边降温才可能卖出去。”
“shit.”时瑞洁可惜的又骂了声。
“女孩子脏话少说,还不快去订机票到台湾。”
“喂。”唉,原本以为逃过一劫了,没想到……她不情不愿的身子缓缓朝大门移动。
“还有”这丫头能不能让他把话一次交代清楚
“什么”还有什么屁要放的
“到台湾之后去这个地方:”他扬起一张名片,上头写了地址和“璀璨”两个字。“这是我们在台湾的珠宝分店,这家店的负责人是我的一个好友,他会负责照料你。”
“是,老大。”唉,离开香港不打紧,还得寄人什么下的。唉,她好可怜。
“还有,我不希望你将血之杀戮'被窃这件事告诉他,如果他问起你到台湾的原因,就自己想个办法搪塞过去,听到没有”
“是,老哥。”罗哩八嗦的,要真担心她搞不定的话不会派别人去啊
“有进展随时打电话给我,你知道该打那一个电话吧”
“知道”臭老哥呵呵,我就天天在你出“夜间外务”的时候打,哼
“如果你敢打电话耍我的话”她脑袋里在想什么他会不知道吗“你该知道我会怎么治你。”
时瑞洁惋惜地猛力一弹指,可恶又被他捉到小辫子了。
她这个动作让时瑞样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o
“凡事小心点”明知道她有本事照顾自己,但做兄长的始终会担心;虽然两个人看起来像是水火不容的个体,但其实他们除了平常交谈的时候会这么剑来刀去的之外,很少会真的付诸行动的。
事实上,在针对公事的时候,他向来欣赏妹子的公私分明,只是太懒散了点,要不然她不只是个珠宝设计师而已。
“知道了,老哥”眨眨眼,挥挥手,这是她要离开每个地方时会做出的招牌动作。
待时瑞洁离开了一会儿后,时瑞祥拿起话筒拨了个电话。
“梁伯吗我有点事想请教您老人家,麻烦请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他的口气里透着尊重与敬佩。
总之,三天前,时瑞洁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要到台湾探寻“血之杀戮”的下落,还有,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亚治。
水声治咎作响,顺着她光洁滑腻的曲线而下,不管脸孔与身高再怎么与男人相似,女性所拥有的柔细肤质、纤细柳腰、丰胸玉臀她还是样样具备,稍嫌烫热的水气将她熨烫成烧红的瓷娃娃
爽哈她就是喜欢洗这么热的热水澡。
时瑞洁一边愉悦的淋浴一边哼着歌;等到她洗过瘾、关上水龙头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做了件糗事
她忘记带浴巾进来忘记带浴巾也就算了,她甚至连衣服也给丢在亚治借给她的房间里。
“笨啊”敲敲自己的脑袋,有时候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这偶发的迷糊:“亚治亚治”不得已,她只好拉开门大喊。
听到浴室传来叫自己的声音,亚治不疑有它的从客厅移师到浴室门前。“有什么啊”生平第一次大叫从他喉咙里发出,一出声连他自己都被吓到。
“你:你你你你……”两只眼睛火速撇向别处,不敢再往浴室看去。“你你你……”
“不要你来你去了。”他在干嘛啊“帮我拿条浴巾b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