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慕容舒本是满脸期待地看着他的,听到他这话,顿时大声说道:“怎会没有?你不是答应同我去慕容家的么。”
如夜平静地说道:“那个过一些年来吧,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也费不了多少时间,最都也就连三天的样子。”
慕容舒暴喝:“什么?”转而他又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对东方不败说道:“教主,我的要求是要如夜嫁给我。”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慕容舒,我们的是交易,你没有提要求的权利。”
慕容舒一口气卡在喉咙里,顿时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可怜兮兮地看着如夜,又看看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对他目光视而不见,接着说道:“其他人呢。”
芙樱说道:“芙樱没什么要求,只是芙樱在宫纱呆惯了,想继续呆在那儿,可是自起事起,它就败落了,希望宫纱能变成从前的摸样。芙樱会让它永远归属于日月神教。”
东方不败看了看下边的美人,欣然同意了。
这是雪千寻说道:“教主,千寻为教主做事也不过是短短半年,可是现在千寻要请辞了。望教主成全。”
面对原先的妾室,现在的属下,东方不败心中微微愧疚,虽然对她另从他人有点心里疙瘩,但想到她为自己立下的功劳,再加上自己对她的辜负,东方不败最终说道:“恩,本座准许了。”
雪千寻眼泪瞬间滑下,她身旁的人轻轻地搂住她。
江南水师秦楚说道:“我的要求是娶千寻为妻。”
东方不败看着他,剑眉星目,气质湛然,是个不错的青年,雪千寻配给他倒是不错。便说道:“这是你们自己私事。”
秦楚闻声,想了想,最终说道:“那我没什么要求了。”
其他人一一说了自己的要求,唯独身下了那个玉无枫的老奴,这时众人都好奇地看着那老人,除了燕平生,其他人都不是很清楚这老奴的真实身份。
这时东方不败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虽是好奇,但东方不败已经发下话了,众人也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众人走后,那老奴终于开口了,他静静地说:“教主说过的话会遵守吧。”
东方不败看着他,说:“自然,反正本座已经准备把教主之位传给盈盈,杀他反倒是画蛇添足了,不过本座必须保证他对本座不会有什么威胁。”
那老奴抬起头来,说道:“我会对众人说,任教主练功走火入魔,失了武功,缺了记忆。”
东方不败却说道:“这不需要你来说,本座会回一趟黑木崖,到时自会告知神教教众。”
那老奴脸色僵住,最后叹了口气说道:“教主既然如此说,我也省得多此一举了。”
东方不败看了看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又说道:“你准备永远不以真面目见人了么?”
那人叹息着说道:“我的愿望已完成了,是不是真面目又有什么区别,它并不能给我带来任何便利,麻烦反倒是会添上不少,既然如此,以一个新的身份活着又何乐而不为呢?”
东方不败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看来你变了很多。”
那人也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说道:“人本来就时刻在变的,不单单我,就是教主也变了很多罢。”
东方不败并未应他的话,反倒是说道:“你等些时日吧,待我把事物处理地差不多时,自然会亲自把他带回来给你。”
那人低下头拱手回道:“那多谢教主了。我先告退了。”
东方不败摆了摆手应道:“恩。”
那人走后,东方不败看了看堆着的奏折,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任命地翻起来了。
几个时辰过后,堆满的奏折终于处理完了。
东方不败看了看空荡荡的宫殿,突然觉着一切都不是自己的,他没有带兵杀敌,他甚至没有出现在那些军队的面前过,他只是同燕平生说出了自己的雄心壮志,同他谋划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然后燕平生按着那个计划部署,然后他得到了这个天下,用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或许该加上天时人和地理。
东方不败站起身来,向外走去,穿过大门,站在栏杆前,他看到了整个皇城,城外的喧嚣,宫内的清冽,他突然觉得他并没有自己所想像的那么喜欢这座宫殿了,他突然想见到西门吹雪,他想他在自己的身边,想着,他甩了甩衣袖向宫外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东方不败见到一白衣女子倚着宫栏,看着她的前方,却是雪千寻。
雪千寻起初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呆东方不败走得更近了的时候,她似感觉到了般,转过头来,却是幽幽地看着他。
东方不败走过去,说道:“你在等我。”
雪千寻却没有回答的话,反倒是说:“千寻恭贺教主得偿所愿。”
东方不败微微皱着眉,说道:“你等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寻千寻突然专注地看着东方不败,眼圈微红地说道:“千寻斗胆,千寻想知道,教主喜欢过千寻吗?”
东方不败未语,斟酌了一番后,说道:“你是个不错的女子。”接着他想了想又说道:“如果你不想嫁于秦楚,没必要勉强自己。”
雪千寻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我会嫁于他。”接着她抬起头来,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说道:“千寻失态了,望教主恕罪。”
东方不败道:“无事。”
接着两人沉默了会。
雪千寻说道:“那千寻告退了。”
东方不败颔首应许,雪千寻离开后,东方不败想着西门吹雪,也走开了,却没有看到雪千寻蓦然的一次回眸。
七十二
东方不败回到客栈之时,看到的却是清清冷冷的房间,西门吹雪早已不见了踪影,东方不败一阵茫然,他不知道西门吹雪只是短暂地出去办什么事了,还是……
想着他心中一个冷战,他在房间四处张望了会,发现临窗的小桌自上,一张雪白的纸张被压在一个硬物下,他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他刚到京城一般。他有点腿软地走过去,拿开硬物,取下纸张,纸张中的字倏然跃入眼里,他从来没有如此希望自己的是文盲,也从来没有此刻如此希望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因为他发现有时候还是虚无地猜测这远比确认下来好受多了。眼中的泪潸然而下,他终于知道,他一直以来的不安是什么了,其实就是这张纸中所写的,西门吹雪的离开。
原来即便两人已相爱已相许是不够的,就如他和西门吹雪,他知道自己是爱西门吹雪,如此的爱,是他以前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爱,他想如果很久以前如果有个人会同他说,他会爱上一个男子,那么,他一定会付之一笑,但现在他已经爱上了,而且他离开了自己,他突然有一种崩溃的感觉,就在自己以为自己已经圆满了的时候。
他与西门吹雪相爱相许却不相知,他们的爱并没有什么挫折,也没有什么苦难,他们相遇,相处,然后自然而然地相爱了。如果这是男子和女子的爱情固然好,可是他们不是,他们是男人间的爱情,他们都是强势之人,他们都有自己的骄傲,有自己的空间,所以他们对对方总是不能够很彻底的了解,西门吹雪或许能够因为他至诚之心,了解到自己所要的是什么而镇定地营造这份爱情,可是东方不败不能,他没有西门吹雪的至诚之心,他甚至连爱他的心都存在着阴谋,所以他从来没有真正地安心。只因他不能确定自己能为这份感情付出多少,同样面对西门吹雪如冰雪般剔透的眼睛之时,他总是会害怕自己能否永远留得住西门吹雪。
如今西门吹雪离开了,东方不败蓦然有种他还是离开了的感觉。
眼泪滴在那张纸上上边赫然写着:“无缘无期,有缘归寻。”
东方不败擦了擦眼泪,他知道西门吹雪若不想归来,自己是无论无何都寻不得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等了。但即便如此,东方不败还是决定派人去寻找。
东方不败从客栈中走了出来,短暂的心痛失意后,东方不败突然想到,西门吹雪为何突然离开自己?是因为自己当初欺骗了他,还是他最近害得他害死了自己的朋友?东方不败想着瞬间消失在人群中,他要去找燕平生,他知道燕平生一定知道。
可是当东方不败回道皇宫之后,燕平生居住的院落早已空无一人,他蓦然记起,燕平生已经同自己请辞离宫,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走了,难道他知道西门吹雪会离开自己,也知道自己会来质问他,所以才故意的,他根本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东方不败想着顿时怒火冲天,他大手一挥,将整个院落给如蝗虫过境般几个七零八落。最后他环视了四周,脱力般地跌坐在台阶上。
洛阳,又一年牡丹花开,东方不败站在牡丹阁的顶楼,他的身边还有任盈盈和许何二人,其实三人本不是一同来的,东方不败突然想到早前西门吹雪曾经和玉无枫来过这里,便决定也过来看看,却不想正好碰到也来这玩得任,许二人。于是就一起上来了。
“我说是那堆的最好看。”
“我觉得是哪里的最好看。”
“哪里大片大片紫色的,这么单调,有什么好看?”
“你说的那堆,五种颜色堆杂的,跟个大染缸似的,才不好看呢。”
“你的才不好看呢?”
“你的更不好看。”
……
两人像麻雀般吵着,终于东方不败说道:“下去。”
任盈盈同许何面面相觑了会,低应了一声,跑开了。
周围总算清净下来了,东方不败微微脸上的烦躁却没有消去,已经三年了,西门吹雪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三年来,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阴晴不定,他身边的人包括他自己都知道这是因为一个人,西门吹雪。
东方不败不知道西门吹雪会不会再出现在他剩余的短暂生命中,他派人将大江南北都翻了个遍,也都没能查出西门吹雪的一丝一毫踪迹,仿若他已经在这个世界蒸发了一般。
东方不败不知道自己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关着的困兽般,任他如何嘶吼挣扎都无能解脱。他想抱寻得一件见证着两人过去的东西来缅怀曾经,慰藉自己暴躁不甘的心,可是他发现这样的东西一件也没有,于是他只能走过曾经西门吹雪走过的地方,来缓解自己彻骨的相思。
转眼红日西陲,夜幕东升,东方不败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又转眼,星辰罗布,明月朗照,东方不败终于还是离开了。
踏过阁楼的阶梯,越过清幽的曲径,东方不败来到了一条小港中。
小港一片寂寥,独独东方不败一人,周围的楼阁,被月光拉出了些许残影,小港幽径却是一片空明,唯唯东方不败的身影被朗月拉地冗长。
蓦然,深港的前边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之后一个不停颤动的身影向东方不败的方向移动着,过了一会,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向东方不败传来。
“蓝蓝乖乖,凤凰乖乖,虫儿乖乖,凤凰乖乖,蓝蓝不见了,凤凰掉眼泪,虫儿不见了,凤凰心肝碎……”
很快那小女孩跑到了东方不败的面前,并且拦住了他,东方不败冷着声说道:“让开。”
小女孩却丝毫未被他可怕地摸样吓到,只是说道:“你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冷冷地瞥了一眼,再次说道:“让开。”
那小孩哭丧着脸,说道:“我的蓝蓝和虫儿都是因为你,才不见的,你还对我凶。”东方不败说道:“你想我杀了你?”
小女孩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是给你送东西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东方不败说道:“呐,就是这个,你现在不要打开,回去的时候再打开。”说完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东方不败拿着那个盒子,看着沉思了会,最终拿在手中回居处了。
微黄的灯光闪跃着,东方不败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子上,运起内力将它打开,却见盒子里边还有个小盒子,小盒子旁边又一张字条,东方不败抽出那张字条吗,展开,东方不败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却是喜极而泣,因为上边的字是出自西门吹雪之手。他低低地呢喃道:“你终于还是出现了。”
接着他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满心的激动,既害怕又期待地看着字里行间的内容,上边写着:“盒中药丸能解尔身上之毒,服之,他日方同尔相见。”
东方不败拿起那小盒子,打开,只见里边放着一颗水蓝色的药丸,药丸泛着微微的清香,竟让人心旷神怡。
看着这颗药丸,东方不败心头一震,难道西门吹雪之所以离开,便是因为这颗能为他解毒的药丸?东方不败自是知道自己身中剧毒,当初他莫名昏迷,平一指虽然救醒了他,却未能将他的毒解去,虽说之后,他也没有什么异状,东方不败却知道自己最多只能或三年的命了,他当初还以为自己能同西门吹雪好好地度过那三年时光,没想到西门吹雪莫名离他而去,他痛彻心扉,以为西门吹雪连自己最后的时光都不愿陪自己了,如今却得来西门吹雪为他弄来的解毒丹,自是欢喜非常,可短暂的欢喜之后,他心又一阵空落落的伤感,西门吹雪为他弄来了解毒丹,自己却没有出现,他为何没有出现,东方不败无可抑制地猜测着西门吹雪是否还是不想见他。
七年之后,黑木崖
黑木崖的教主已经不是东方不败了,早在三年前,东方不败便将教主之位传给了任盈盈,任盈盈当上教主之后,东方不败在神教的威望并没有因此减弱,他仍旧是神教教众眼中最为杰出的教主,因为在东方不败的手下,神教终于是一统江湖了。
因为是同西门吹雪呆过的时间最长的地方,东方不败经常回神教居住,所以东方不败身为教主之时的院落仍旧是他的院落。
“教主,现在风大,还是披件衣裳的好。”说话的人声音尖锐,身材还算高大,面色红润,眉目还不错,只是见过宫里公公的人很容易联想到这人是个公公。
“杨莲亭,你脑袋出问题了么,这点风寒我会在意么。”东方不败对那叫杨莲亭的公公翻了个白眼,好好的心境被他给打搅了。
说来这杨莲亭原本也是日月神教的教众,一日东方不败回日月神教,如梦身体出了状况,下边就派了杨莲亭过来伺候,这杨莲亭倒也聪敏能干,刚刚接手便把向来喜怒无常的东方不败伺候地很是舒心,于是东方不败就将他留在身边了,接着更是把他带回宫中。
其实这杨莲亭会成为杨公公也不是东方不败的命令,一切只能说这杨莲亭一下子得来的福气太多了,上天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给他折折。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刚到宫中的杨莲亭四处逛着想增增眼界,不想被一群太监给抓了去,当即成了个太监,后来才知道,原来净身房中少了个待净身的太监,众太监们就出来寻找,正好碰到眼睛四处瞄荡的杨莲亭,众太监当即以为杨莲亭便是逃跑的太监,于是就把他给抓了,也不管他口中说什么只当他是逃避,当即便把他给净身了。于是这杨莲亭变成了杨公公。
其实杨莲亭虽然武功不高,但到底还是有些功夫逃开,可无赖,这宫中的公公大多是当年的国师颜丹若的手下,卧虎藏龙什么的自是不必说,杨莲亭很轻易地被阉了。
成了公公后,杨莲亭更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东方不败的身边,杨莲亭因为成了公公突然觉得心灰意冷,之后成了总管,更是觉得没什么可求的了,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伺候东方不败身上,不自觉地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一身红衣,时常满身落寞的绝美之人。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下章绝对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