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知道,刚才就不会那么chu鲁了……该死的!他原本就不应该对娇弱的她那么chu暴!
「王上,王妃……呃,不,秀女的伤不碍事,只是最近双手都不能动了,得要人多关照点……那,老臣告退了。」御医一见烈炎挥手,赶紧退出去,以免心情不佳的王上抓来发泄。
烈炎坐在床边,怕弄疼漾儿,只敢伸出食指轻轻碰触她。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如此,或许是老天爷惩罚他刚才的行为,不让他再碰漾儿。
他得找个人吐吐苦水,发泄一番,不然他会被自己逼疯!
「好好看著她,不许让她一个人。我要出g找罗翼将军,如果她醒了,马上到将军府通知。」他命令在旁候著的g女。
「是。」
他望著漾儿,倾身轻吻她苍白的唇瓣,一声声说不出的歉意,只能由不敢用力的点吻向她诉说。
他缓缓退开,仿佛下定决心之后,才转身离去。
将军府的门被人踢的砰砰作响,门僮打著呵欠推开门。
「谁啊?大半夜的,还把门敲的那么响……哇啊--」嘴里抱怨不断的门僮被一脚踹开,滚了几圈才停住。
手里的灯笼打翻了,他只看儿黑夜中有数道影子。
「强……强盗!」
「闭嘴,不然杀了你!」有人压低声音喊著。
「您哪位啊?」月光下闪过的严峻脸孔让门僮抽了口气。「王上!」哎呦!他可要被杀头了,他喊王上是强盗哪!
「你家将军呢?」烈炎掠过他时,随口一问。
「正和孟野王爷在书房里呢!」
「孟野也在?」烈炎几乎想调头离开,他不想看见孟野,那张嘴太刁太毒了,而他今晚不想杀人。
「算了,活该被骂,我自找的!」他跨开脚步,朝书房前进,同样的,一脚把大门踹开。
「拿酒来!」他一坐下,就喊著要酒。
借酒浇愁不一定有用,但起码他有别的事可以做,不会一直想著漾儿在他身下痛苦呻吟落泪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是只野兽!
罗翼和孟野张口结舌看著脸布黑云的烈炎,这回又怎么了?
「哟,王上,怎么有这兴致,大半夜的驾临老臣寒舍?」
罗翼在门口唤下人取酒来,回头仍不知死活的嬉笑。
「是啊!大半夜的,没在g里跟漾儿卿卿我我,跑到这里生什么气?漾儿没把你服侍好?」他能想到的,只有漾儿了。
这小子,消息真灵通。烈炎瞥他一眼。
「她放走艳荷,接走那女人的,就是北宇。她今天才告诉我。」他的脑子一片混乱,这场混乱,全因北宇而起!
「北宇来过?」孟野和罗翼难得吃惊。
他又瞄了他们一眼。「而漾儿帮助他,又放他走!」
「乖乖,这下咱们王上的气可真的大啰……」罗翼啧一有声的道。
谁都知道北宇杀了烈炎唯一敬爱的兄长,这仇得解,最简单的方法是杀了北宇,但北宇又是唯一能让北聿国不动乱的人,杀与不杀之间,很难取舍,烈炎的恨意也就一直存在著。
「漾儿呢?被你赶回闱牢了?」孟野这么猜测。
烈炎失魂落魄地摇头。「在我床上。」
「那就没事了,不是吗?」孟野放松的缩回椅子里。
「我一怒之下把她的双肩都扯的脱臼了……」烈炎沙哑的声音停了一会,他抹了把脸,才提起j神继续说:「我不知道她受伤了,还对她……她居然还一声不吭,她怎办到的?」
还对她……对她怎样啦?罗翼想问,却孟野一脚踢掉。
他望见门口的下人,赶接过酒送给烈炎,「这样啊……啊,酒来了。」他瞪大眼看著烈炎一口一口灌著烈酒,悄悄和孟野对望一眼。
难得看到他这样酒,看样子今晚他是很激动了。
「王兄啊,那漾儿现在呢?」
「御医看过了,她早就痛得昏过去了。我没办法在那里看著她,然后不断自责,就……」来这里了。
他是孤独的,一直如此,幸好身边还有这两个不怕他的人,否则他真的太寂寞了。原本他还有漾儿,可是现在事情全变了样。
「全都变了!」他怒吼著把喝干的酒瓶甩开,接著又灌下另一瓶。
孟野一见瓶子向他的方向飞来,赶紧起身逃开,才避开了被碎片洒满头的噩运。
「唉呀……」他才要开口发表高见,马上被有力的食指指著鼻尖。
「不许你开口!」
烈炎的制止并未让孟野住嘴。
「可是漾儿没事啊!体养一阵子就好了。」还以为王兄真的火气一来,杀了漾儿,那事情才真是严重。
烈炎摇头。「我是害她受伤的凶手!而她全都承受了。她以为她必须要忍受我的chu暴,可是她不懂,我没有要这样做啊……」烈酒让他的思索变慢,但他想的却依旧是漾儿。她痛苦的脸太清晰了。
「都是女人惹的祸!」罗翼开了瓶酒,也开始浇愁。
他今天也太座赶出房外,躲在书房自怨自叹,孟野来了,他还没开始诉苦,王上也接著来了,同样是被女人所困。
「对,女人太麻烦了!」烈炎喃喃自语。
「那简单,该休的休、该杀的杀,就没事了。」孟野无情的话语得到两支酒瓶砸向他。
「如果那么简单,何必为人?」烈炎倒进椅子里,眼神恍惚了。
漾儿恨他吗?他想不会。她以为忍耐就是在赎罪,但她忘了,g本不是那样!
她不知道她那样会让他心很痛吗?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漾儿!」他边灌酒边咒骂。
「对,该死的女人!」罗翼也大声附和。
「还有两个被该死的女人摆平的可怜男人。」孟野撇撇嘴角,捡了张椅子重新坐下,他今天可要好好欣赏,两个男人为女人落寞的丑态。
第十九章
漾儿不喜欢这样,太暧昧,也越矩过了头。
她转动双眼,偷觑一旁的g女,她刚才有抓到注视著他们的眼神。
也难怪会这样了。
她瞪著坐在她对面的高贵王上,他正夹著菜,往她嘴边递来。
「来,张口。」烈炎命令。
「我可以自己来。」她嘟嚷著,拒绝让他把菜送进她嘴里,但烈炎十分坚持,她只得张口了。
「你的手能动了吗?」烈炎关心的视线落在她依旧包裹著的肩头,同时眼底又窜过一丝歉意。
一个月了,应该快痊愈了吧?可是她的气色怎么还是那么差?
她垂下眼,摇摇头。「可以让g女做啊!」
烈炎沉默片刻,又把筷子举到她面前,「我想做不行吗?」她还是在排拒他,虽然她尽量不露形色,但他感觉到了。
她是怪他、怕他,还是收回她的心了?
无论哪样,他都不愿意接受。
「当然行了。」漾儿苦著脸再让他送上一口,她努力把咀嚼放慢,减缓他送菜的次数,这样应该有用吧?
若事情传出去--噢,她想应该整个王g都已经传遍了--恐怕大家又说闲话了。
也难怪,就连她也不懂在烈炎身边,自己到底是什么身分,流言自然多了。
被废的王后再度被王上宠幸,她该庆幸自己的好运吗?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
烈炎凝望她,「漾儿,你不需要对我百依百顺,你知道我并不在意你反抗,我只要你开心。」
只要她开心?
「当真?」她懒懒挑眉。他总是说话又不算话,不过她可不敢抱怨。
烈炎难掩狼狈的移开视线。「那是……我chu心没发现。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嗯。那我不想让你喂,你可不可以别……」她张开的嘴又让烈炎塞满了。她白他一眼,嚼著应该属于他的晚膳。
她吃了他的晚膳,那他吃什么?
烈炎摇头,「这件工作只有我一个人能做。」漾儿的每餐都由他负责,这一个月里都是如此。
「还是一样霸道。」她抱怨道。
烈炎在她没空时,自己夹了口菜吃,两眼没离开她脸上。
「我不喜欢你惨白的模样,再补补。」
「不要了……」她快被药材淹没了。
「可是……」烈炎想了想,才又开口,「到底你需要什么?」他能给她的,一定会给,只要她开口。
漾儿歪头,「我不懂。」
「要如何才能让你重展笑颜?」他苦思整整一个月,就是想不透。
他给了她最好的享受,宠爱不曾少过,但她始终笑颜不展,脸色苍白的吓人,她得给御医瞧瞧才行了。
这阵子,他很少发脾气,只有一回他回寝g时,发现漾儿躲回她的寝g,气得冲去把她抱回来,不过也弄疼了她,他对她的眼泪一筹莫展,几天不敢碰她,他被她的眼泪吓坏了。
「如果肩膀不再疼痛的话。」漾儿的脸变得空白。
烈炎叹息。他知道当她不想回答他的话时,就拿这件事堵他的嘴。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在她面前摇了摇。
「有从金滇国来的消息,你想要看吗?」他想,这件事起码会给她一点惊喜。
「嗯。快给我!」漾儿伸手抢他手中的信,看信时乖乖的让他往嘴里送食物。「晓织要嫁人了!」
她露出微笑,回想著金滇国的一景一物,她才发觉,离开金滇国已经整整一年了。
真奇怪,她怎么觉得在烈炎身边已经很久很久了?
烈炎凝望她闪神的模样,眼里划过一丝黯然。他,在她心里还是不够重要吗?
「想家了?你的家人待你不好,为什么你还怀念那里?」他还记得她在宴会上,还得为姊姊们倒酒的事,他也听说过漾儿曾经被送出g一年。
他知道漾儿心肠好,但他可不是。他不喜欢金滇国的贵族们,因为他们过去不懂得宠爱漾儿,害她吃苦头。
漾儿对他皱眉。「那里是我的故乡。」想念家乡是应该的,不是吗?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能想的,只有黑耀国。」他递上菜。
她拍开他的手,「谁像你这么霸道!你就住在自己的家里,当然不会想家了,自私鬼!」
噢,她又开始骂人了,这算好事。
「别忘了,我也在外头打了好几年仗呢!」他提醒她。
她下巴一扬。「那叫杀戮!」
她认为他是残暴的杀手?或许这有一部分是事实,但他不要她这么想。
「你认为我是个暴君吗?」
漾儿被他问的傻眼了,「我……不知道。」
烈炎苦笑,勾著她的发丝,在指尖把玩。「你很清楚,不是吗?说实话,我又不会杀你,起码有那种冲动时,我会先一步离开你。」否则她不知道要死几回了。
「我真的不知道嘛!我又没见过你杀人的样子,我只是听说过你的那些事,可是我才不相信呢……」唉,她怎么会这样呢?会伤他的心的。
「真的?」烈炎当然知道别人如何形容他,但他还是听漾儿说。
他喜欢听漾儿说话。
「那时你要踏进金滇国,大家都好害怕,但是你没有烧杀掳掠,把大部分的军队留在城外,所以……」她送给他一抹浅笑,给了他答案。
「漾儿,我该感激你,但是,战争是残忍的,我杀过人,虽然全都是军人,但也有无数的平民因为我的战争而死亡……我没办法洗清我的罪孽,但我有夺得天下的能力,为何不做?难道要傻傻等著别人踏进黑耀国的土地?不行!」他并非噬血,却是情非得已。
「我懂了。」漾儿因为他又送上饭菜而安静一会,「烈炎,你会生那些中伤你的人的气吗?」
「那也算是事实,只是我要你看见的我,不是那样的,懂吗?」因为她不同。
「你不是的。」漾儿替他抱屈。「起码金滇国的人不会那么怕你,他们只担心我惹你生气,祸及他们罢了。」
回想当初知道城门大开,要让黑耀国的铁骑进g时,她真的好怕。但烈炎没有破坏她家乡一草一木,所以她的眼光没错,烈炎是最好的男人了。
只是……归乡路太远了,就算回去,又有谁会欢迎她?
「想回去?你行吗?身子这么差,哪儿都别去了。快,吃饭。」好吧!她真想回去探望家人,他不反对,她可是黑耀王的宠妾,谁还敢对她不敬?
「噢……」他这话倒是很实际。
她张嘴含下他耐心递上的菜,唯一不同的是,乡愁又加深了她的叹息。
漾儿的肩膀痊愈后,却又病了。
御医们诊不出毛病,便不知道如何下药,只得让她虚弱下去。
王上说:她好不了,御医们全都得掉脑袋。因此,他们每回被召来替她诊病,都是抖著身子进、著脖子出。
烈炎烦躁的从大殿走向漾儿的寝g,他听说漾儿又昏倒了,气得想把那些只会说漾儿只是身子虚的御医们全杀掉!
他看见漾儿坐在台阶上,她仰望著东方的天空,那是她家乡的方向。
他叹息著在她身旁坐下。「你想回家是吗?」
漾儿睨他一眼。「漾儿的确是想回去。」
说到这件事他就有气!
「回去又能做什么?这里不好吗?你不是说过,有我就是幸福,你骗我!」
「烈炎,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想家了。」
他叹了口气。「你又不吃又不睡,一天到晚哭泣,把我急坏,你拿你的命跟我呕气吗?」烈炎口气chu劣,却小心翼翼的把她收进怀里。
「不是。」她不希望他c心。「只是最近食欲不好,你就别再让御医来了,很烦。」
她觉得烦?
「还说不是!」烈炎生气了。
漾儿皱眉头,双手捂著耳朵,声音太大了!
「别吼我,想家是罪吗?连这样你都要生气,我讨厌你!」她吼回去,瞪著他错愕的脸。很好,他也会说不出话,最好气死他。
烈炎恢复清醒,双手搂她更紧。「就算讨厌也没辙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哪都不许去!」
「死了就不是你的人了。」这个男人,真恼人!不去好好处理国政,跑这儿来吵她做什么。
死了……就不是他的人了?她怎么说的出口?烈炎瞪著她,黑瞳里有著深深的恐惧。
算了,她想怎样,都随她!
「你想家是吧?你要回去,那就回去!这样你高兴了吗?去了就别再回来!」他把她放下,起身离开。
短暂分离与可能永远失去她相比,他当然愿意忍受了。
「烈炎?」漾儿唤他,却只见高大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
去了就别回来?
「你又生气了……不要我了吗?这回,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泪洒在台阶上,哀怨的低泣声在宁静的g阙里幽荡不止……
漾儿没想到烈炎这么急著让她离开,从他生气离开,到她启程,也不过短短七天。
而这七天里,烈炎不曾再来过,她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没办法向他求情,让她待下来。到头来,她竟是让g女架上马车的。
没想到,她的下场,竟是被赶出王g……
烈炎不要她了,她回金滇国又能如何?只是一个被扫地出门的秀女,回去,恐怕也得不到好脸色。
她的嚣张终于让他失去耐心了吗?
他是疼她爱她的,可是现在呢?他是不是已经不再喜欢她了?
终究,她还是成为失宠的哀怨女人啊……
她回头望著王g,看见烈炎就站在台阶上,目送她离开。
烈炎,你真的不要我了?我爱你啊……
孟野来到烈炎身后。
「王兄,真让她回去?」他没想到王兄会答应,两人不是一直如胶似漆吗?起码王兄应该可以「出巡」金滇国陪漾儿嘛!
烈炎的视线还跟随著那渐渐远离的队伍。「你当我愿意?我这几天g本不敢去看她,怕又改变主意不许她走,我可不想又惹她不开心,说我霸道。」
孟野了解的点点头。「可是漾儿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听g女说,她还是让人硬架上马车的。你是怎么对她说的?」
烈炎闷声不吭。
「王兄,你们又吵架了?」孟野这么猜测。
烈炎终于把视线移开,瞪他一眼。「对。」
「你到底是怎么说的?」孟野迫问。看漾儿的模样,好像是生离死别似的,还嚷著什么再也回不来了……
「我的事不用你多管!」烈炎握拳大吼,静了一会才又继续说:「我说,要回去就不要再回来了。」
孟野傻眼了。这下,玩笑可开大了。
「王兄,漾儿以为你赶她走呢!」难怪漾儿一副快死的样子。王命如天,她把烈炎的气话当真了。
「是又如何?我就是要赶她走,让她知道本王可不是让她骑在头上欺负的!」他绝对不承认,他早被这个女人耍的头昏了。
「是。」孟野欠身应话。不过看样子,王兄早被漾儿摆平了。
一会他又忍不住了。「王兄,要不要跟去?」
他不是很在意王兄啦!他是想漾儿以为她成了弃妇,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漾儿可不如王兄强壮。
烈炎几乎想要动身了,他考虑很久,脚步还是没有移动。
「不要,让她为我哭几天也好。」
就让漾儿受点教训,虽然他也同样受折磨,起码可以让她知道,别再轻言离开他。
「王兄……好,我不说了,你要怎样就怎样,到时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孟野被瞪的把劝说的话吞回肚里。
「吵死了。」烈炎心情很差。
「现在去追人还来得及唷!」孟野还在一旁劝他。
噢,他很想……
「滚开!」他用怒吼掩饰心慌,孟野的心思比他细,总会暗示他一些他没发现的事,这回,他又暗示什么了?
「遵命。」孟野瞪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他想张口问孟野,他却已经走得老远。
好,他给漾儿一个月,之后,她一定得回来。
一个月的时候足够他准备封后大典了。
漾儿公主回来了!
这个消息五天前就已经先一步传回金滇国,大家都在猜想,她是为何回来?
听说她曾被封为王后,但不久又被废后;金滇国的人民曾经因为他们的公主成为著王之后而欢腾,现在他们该用怎样的心,去看这位回到家乡的公主?
梦荷靠在窗边,看著黑耀国的军队正从城门前进。
「纱罗,你猜她为什么回来?」她问一旁的姊姊。
纱罗撇撇嘴角。「八成是让黑耀王不开心,被赶回来了。」这是她从去年被漾儿抢走烈炎后,最大的愿望。
梦荷抬眉。「就算她回来,也不会换你去。」心x狭窄的女人,虽然貌美如花,却是蛇蝎美人。
纱罗咬牙切齿瞪著她。「你……哼!天底下又不是只有烈炎一个俊美男子。」
「但是这么有权力的,可只有他呢!」梦荷在双胞胎妹妹晓织出嫁之后,特别寂寞,只能找她磨磨牙了。
「我该去向父王说说,把你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嫁出去,最好把你嫁给南方chu俗的野人国王!」纱罗等著她露出惊恐的表情,但梦荷让她失望了。
「尖酸刻薄?此姊姊你还差上一截呢!」梦荷冷笑。做姊妹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还不知道纱罗是怎样的人。又不是漾儿,谁对她坏都无所谓。
「啊,人回来了,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吧!」梦荷丢下她,朝楼下奔去。
「看看吧!如果有嘲弄漾儿的机会,我当然绝对不会放过了。」
将黑耀国的侍卫安置好后,金滇国王马上唤漾儿与他见面,他另两个女儿也在旁等待。
「父王,大姊,妹妹。」漾儿一一请安。
「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呢!」金滇王还不清情势,对她客客气气的。
「这阵子身体不太舒服,而且……」她咬著下唇,突然不想和她的家人分享喜讯。
她想告诉烈炎,可是他不肯见她,所以她也没办法让他知道,她前阵子病恹恹的原因。
「怎么了?」金滇王关怀的问。
她摇头,却没甩掉脸上过度明显的哀伤。「没有。父王身子可好?」
「好得很……你怎么回来啦?」金滇王在乎的,仍是金滇国的安危。据说黑耀王是个凶残的男人,他虽然不曾亲眼见过,但总会担心会因为漾儿而惹来战祸。
「我想家。」漾儿鼻头一酸,哭了起来。在烈炎身边时她想家,回到家,她又开始想烈炎。
没有了他,回家一点意义都没有,或者可以说,活著太无趣了。
「想家就可以回来?你忘了你已经嫁人了?」纱罗找著机会数落她。
漾儿愧疚的垂首。「或许也就因为如此,烈炎他不高兴了。」
金滇王紧张了。「不高兴?王上说了什么吗?」
「他说……我回来就别再回去了。」漾儿抹不完眼角的泪水,她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你被踢出黑耀国的后g了?天哪!你怎么办到的?」梦荷也不喜欢有一半平民血统的漾儿,能找到机会嘲弄她,自然也不会放过。
金滇王抹著额上的冷汗。「那……王上很生气吗?」
原本送公主给黑耀王,能让他的王国地位更稳固,谁知道黑耀王挑了最不起眼的漾儿,结果漾儿还是让人给赶回来了。
「他常生我的气,但这是头一回要我离开不许回去……恐怕也是最后一回这么说了。」
「你这浑蛋!」金滇王动怒了,甩了漾儿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
「父王?」漾儿瞪著激动的金滇王,她很想以为颊上的痛楚是错觉,可是偏偏父王的愤怒如此明显……
她望著纱罗与梦荷,她们也一样愤怒。她到现在才了解,在这里没有人会安慰她,她想要的,也只有烈炎。
她曾经拥有他所有的爱,却被她自己打翻,现在她已无法容身黑耀与金慎两国,她该栖身何处?
纱罗冲上前,踢了她几脚。「你这个笨女人,你到底是怎么做的?我的天哪!黑耀王没有要来攻打我们吧?」
「他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他们都把烈炎当成暴君呢?他不是!
「管他会不会、是不是,你既然已经被封为后,又怎么被废了呢?真是丢足了咱们王室的脸!」梦荷也破口大骂。
「对不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王,该怎么办?」纱罗腻回父王身边。
「我想……漾儿还是别留在g里比较妥当,免得王上一时兴起,想来这里抓人,咱们还得受一次惊吓。等侍卫离开之后,你也离开吧!」
「父王?您要我去哪?」
「去死吧!」
「梦荷!」金滇王斥责著,又对漾儿说:「父王也不愿意这么做,不过为了避免金滇国被骚扰的危险,还是请你离开吧!金滇国从此没有你这位公主,父王也没有你这孩子。」
「父王……」
一个月的期限到了,烈炎仍旧等不到漾儿的消息,他决定亲自走一趟金滇国。
漾儿不在身边的期间,他终究捺不住思念修书给她,但他总等不到回音。他猜想漾儿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就是怕被召回来,故意对他的命令置之不理。
那他也只好亲自逮人了。这个面子对她而言,应该够大了。
跟著他的是罗翼,因为他不想要孟野在他耳边聒噪,而且让他留在g里代为处理国政,算是给爱玩的孟野一点教训。
谁叫他不断在耳边提醒他一些他不想听的话,被骂了还说是「忠言逆耳」。
他当初给漾儿一个月,就要对自己坚守承诺,所以无论孟野在旁如何y魂不散的劝他,他都置若罔闻。
但他心里难免也因为孟野的话起了忧虑,尤其是没有漾儿的文字片语。
她该不会误会了他的话,真的以为他不让她回来了吧?
她没有那么傻才对……
呃,他得承认,是有那么一点可能。否则他也不会疯狂的赶路,就想在最快的时间里看到漾儿。
「王上,大家都累了。」事实是:他累了。罗翼赶上他,在一旁抱怨。
「等到了金滇国再休息,就快到了。」烈炎眼不斜视,冷冷说道。
「哎,早知道就别自告奋勇了,年纪都一大把了,没事找罪受干嘛?」罗翼还在抱怨。
「如果你嫌舌头太长,我不介意帮你割掉。」烈炎急著见到漾儿,什么事都顾不得了,要他自己一人先脱队到金滇国也行,不过昨天这个意见已经被罗翼给大声否决了。
罗翼捂著嘴巴。「那可免了。」
他们在黄昏时赶到金滇国,同时让金滇国陷入疯狂混乱之中。
烈炎瞪著这一切,心里的不安在扩散之中。他是临时出现的,但也没必要吓成像是要被屠城的样子吧?
金滇国王亲自在王g门口迎接他,他身旁还有两位公主和侍卫,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全都吓得脸色发白。
漾儿呢?她气到不肯出来见他?这也太没规矩了。
「王上,您怎么会来?」金滇王看著烈炎,心头的恐惧在增加中。
虽然他比烈炎大上许多岁数,但只要烈炎瞪著他,他就打从心里发颤。
烈炎双眼微眯,「漾儿没告诉你,我一个月之后要来接她回去?」
「接……这个……」他以为漾儿是被赶走的,不是吗?
「她有收到信吧?」烈炎耳边开始响起孟野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漾儿当真了!
「这个……事实上……」金滇王在想,要怎么生一个漾儿还给他?
「快说!难道她出事了?」烈炎知道出事了,心急如焚的他,抓住金滇王猛摇。
「漾儿她回来没多久就离开了。她说王上不许她回去,她也不想留在这里,就离开了。您的那些信,没人敢动。」金滇王一口气把话说完。
离开了?
「你说她去哪了?」陷入惊恐之中的烈炎发出吼声。
「她……离开了、失踪了……哇啊--」金滇王惨叫一声,被架在脖子上的刀吓得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烈炎发狠的眼神瞪著一旁想溜走的纱罗,刀尖指著她。「你说!说实话,不然我砍了你的脑袋!」
「就是……漾儿说她被王上赶走,我们怕会因此惹来王上的愤怒,就把她……赶走了。我们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王上饶命啊!」纱罗扑倒在地。
「你们……」烈炎狂怒的把刀甩开,刀落地后正巧钉在纱罗眼前,她两眼一翻,也昏死过去。
「漾儿!漾儿!」
烈炎对天怒吼,头一回,他有想要血洗一个城的欲望。
他想要杀了这些伤害漾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