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我说孙军师,开学都二个月,老大都要把总老大的位置传给一年级的雄天了,你说还有哪个是新生菜鸟?!”阿飞全名赵飞,对孙维摩的解释嗤之以鼻。
阎性尧和他们两人都已经三年级,所以找接班人、交出总老大的棒子,是刻不容缓的事,他们心中也有几个人选,不过还需观察就是了。
“你怎麽不说那个光会放p、泡马子的章小子是只没用的纸老虎,才会压制不了手下?”
“因为我心地善良,做不来落井下石、打落水狗的缺德事。”孙维摩弹了弹制服上的灰尘,扶正眼镜,一派斯文地道:“不过你要这麽说,基本上也没什麽大错就是了。”
“你善良?!我呸!你的意思和我有什麽不同?假斯文!”随手捡了块石子朝孙维摩的俊脸s去,赵飞就是瞧那自恋的水仙花不顺眼,没见过男人那麽爱漂亮的。
“当然不同,至少我的用词文雅多了,唉,君子动口,小人才动手。”孙维摩脸一侧,小石子险险地从他的脸颊掠过。
差点被毁容的孙维摩也火了,脚下一蹴,一块尖锐的石子迅即击向赵飞。赵飞也不甘示弱,一时之间,石子满天乱飞。
在一旁不曾开口的阎性尧瞧着两个打得像有深仇大恨的同伴,越看越烦,踢起两块湿泥团,啪的一声,打得两人满脸“豆花”、满面生“灰”。
“老大!”阎性尧的出其不意,打得两人闪避不及、同时跳起来哀叫出声。
“叫什麽!你们多大了?会还没开完就自己打起来,再这样下去,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阎性尧火气不小,轰得两人不敢作声。
这气质迥异的两人,感情明明好得不得了,可是就是爱斗嘴,斗习惯了之後,一天不斗上几句,还是会觉得好像有什麽事没做,很不习惯。
孙维摩和赵飞对看一眼,总算警觉老大今天的心情不佳,马上恢复正经,用心讨论宝座不稳的章老大,可能会采取什麽行动来确保自己的地位,以及如何趁此机会观察接棒人选的反应和作为。
分派任务之後,阎性尧倏地一顿,“有人来了!”三人登时消失在林中。
第二章:
“哎呀!”王雪梨用力一堆,段芝哀叫了声,随即撞上树干,书包和垃圾袋同时散落地面。“王┅┅王雪梨,你到底想┅┅想怎样?不要太┅┅过分了。”段芝问得很勇敢,可惜结结巴巴的语气,让人感受不到一丝丝威力。
“我就是过分,怎样?有胆你咬我啊!”
“就是嘛,才推了你一把就叫过分?那┅┅这样呢?”三人组中长得很“善良”的“善良妹”动作一点也不善良,一脚踢飞段芝的书包。
“不要!”段芝挽救不及,望着散了一地的文具、书本,胆小的她却不敢反抗,急忙地捡拾东西,只敢哭声道:“你们┅┅怎麽可以这样,太┅┅太欺负人了。”
“欺负你又怎样?”三人组的“抱歉女”用力踩住段芝捡拾东西的手,开口威胁:“你再不答应自动放弃厨王的叁赛权,就别怪我踩碎你的贱手,听到没?”
“办┅┅办不到!厨王的叁赛权是我辛┅┅苦比赛得来的,我绝┅┅对不会放弃。”她强忍椎心的痛楚半趴在地上,,极力想扳开踩在她手背上的黑皮鞋,不想示弱,但泪珠在眼眶滚了滚,还是滑了下来,她的手实在太痛了。
饱受欺凌和忽视的段芝从来泄恨过谁,但这一刻,她望着眼前的三人组,眼里竟闪着毫不掩饰的恨意,直直地瞪向她们。为什麽?这个世界上为什麽有人可以这麽任性、无耻又嚣张到极点?
抱歉女被盯得心底一寒,“你┅┅你看什麽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挖出来。”天!她从没见过这麽充满恨意的眼神。
“只要你把叁赛权让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你再坚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对叁赛权,我们大姐头是势在必得,你还是别再挣扎了。”
“放开段芝!”一声娇斥传来,三人组一愣,王宁馨已经冲上来推开抱歉女,解救了被踩在地上的段芝。
段芝看到王宁馨,又惊又愕,心里突地涌起阵阵暖流,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将所有的委屈与怨恨化作泪水,任其爬上满脸。“宁馨┅┅宁馨┅┅”
王宁馨小心翼翼地检视段芝的手。还好,除了轻微擦伤之外,没什麽大碍。
王宁馨可是华苑的名人,她们一眼就认出来了。“王宁馨,都下课了,你怎麽还没回家?”三人组心虚地对看一眼,王雪梨为了维护她大姐头的威严,只好硬着头皮挺身而出。
“你是王雪梨同学吧?”拍了拍段芝的肩膀,王宁馨无声地安抚饱受惊吓的她,示意她返到一旁,才回身对她们淡淡一笑。“对不起,段芝是我的同班同学,她胆子一向很小,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了你,让你们有理由将她踩在地上?”
“呃┅┅她┅┅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上王宁馨虽然不太合群,但在校园内的人缘却奇佳,得罪她很不划算,这也是为什麽她们今天花了那麽多时间等待段芝落单的原因,尤其这事说出来,实在有伤她大姊头的面子。
“我们大姐头要这贱丫头让出厨王叁赛权,没想到这丫头就是贱,死鸭子嘴硬,怎麽也不肯,我们只好给她一点教训,看她会不会变聪明一点。”
没想到抱歉女除了长相抱歉外,连脑袋都很抱歉,还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大概是野蛮惯了,明明自己理亏,却还理直气壮地炮轰对方。
像这种野蛮到不可理喻的人,根本不值得多宝唇舌,何况她也不是重点。王宁馨跳过她直接对上王雪梨。“王同学想叁加厨王赛?我可以知道为什麽吗?”
“当然是想得到厨王的封号啊,你怎麽这麽笨!”善良妹得意洋洋的嗤笑道。她对像王宁馨这种出身高贵、气质一流的千金小姐是又嫉又恨,打心里就看她不顺眼,今天逮到机会不骂上几句出出闷气,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显然见不得人好的她,个性也有严重的偏失。
“你才是个大笨蛋,高二被留级了两次的人能聪明到哪儿去,亏你还有脸骂别人是笨蛋?”段芝不怕死的回讽善良妹,自己被骂无所谓,但听到有人骂王宁馨,她打从心里感到不爽。
“贱丫头┅┅你找死是不是?好,我就成全你!”连续被留级两年,是善良妹心底永远的痛,谁敢撕破她的痛处,她就和谁拼命。恼羞成怒的她二话不说,掏出一把瑞士刀用力挥向段芝。
“啊!”
慌乱的尖叫声纷纷响起┅┅
当锐利的尖刀划出一道弧扁向她们直挥而来时,王宁馨直觉地推开身测的段芝,自己却来不及闪躲,只好紧着脸转身背向刀尖,在尖叫声中等待刺痛的到来。
突地,她莫名其妙地撞上一座墙,随即被包在温暖里,意料中的阚痛却迟迟未降临。
“阎性尧?!”不知是谁叫出这个名字,不过在场的女同学倒是人人脸色发白。
“咦,怎麽不会痛?”王宁馨松开手心,偷偷探索身前的墙。软的?她抬眼望去┅┅
怎麽又是他?一天见了他两次,还真教王宁馨的心脏有些受不了。
阎、王两家都是台北商界的名门,他们在社交场合也见过几次面,大概是两人的磁场不合吧,王宁馨见了他总是能躲就躲,躲不掉就视而不见,装没看见。因此虽见面次数颇多,也略识彼此,却不曾有过交谈。
“没刺中当然不会痛!”阎性尧没好气地回道。
瞧见王宁馨缩在他怀里的呆傻模样,真教他又好气又好笑,可一想起方才的惊险镜头,心中的怒火顿炽,他气得抓住她大吼:“你这个白痴!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我┅┅”王宁馨缩着脖子转头避开震耳的怒吼,这才发现方才拿刀要砍人的善良妹正抱着手臂躺在几公尺外呻吟,身子缩得像虾子,而王雪梨和抱歉女则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瑟缩在一旁,还有两个穿着华苑制服的男子在两旁监视她们。
“笨蛋!你以为你有金刚不坏之身吗?敢用身体挡刀子,你活腻了是不是?”
“我┅┅我┅┅”王宁馨双手捂着差点被震聋的耳朵,圆睁的大眼瞧着他喷火的吓人神情。好可怕!长这麽大,从来没被人这麽吼过,今天可是头一遭,吓得她结巴了半天,也无法替自己辩解。
“我什麽我?说话!”瞧见她被自己吓呆,他不自觉缓了口气。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人家只是┅┅只是一时闪不开嘛!”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无辜的眼神像只落难的小狈。
阎性尧酷着脸瞪她,“你是白痴啊,既然知道自己没本事就要认分点,不要妄想当救难英雄,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大笨蛋!”
是自己莽撞,就算被骂,也只好认了,人家可是救命恩人呢!
刚才几乎只差一厘米的距离,刀子就要c进她的小身子里了,要不是他动作敏捷,适时踢飞凶刀,恐怕她的人生就会在今天结束。虽然每次见到冷冷的她,都会让他挫折不悦,可是一想到往後再也见不到她,心底竟蓦地揪紧,握在她臂上的大掌也不自觉地用力。
“痛!”王宁馨低哼了声,小脸蛋皱成一团。
阎性尧立即松开手,口里却仍没好气地道:“这样就受不了,你不知道被刀子刺中会更痛吗?”
王宁馨抚着手臂,睁着水蒙蒙的大眼看他。阎性尧被瞅得受不了,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拍抚,“看你以後还敢不敢那麽莽撞!”斥责的语气稍缓,却称不上温柔。
望着老大怀里的美人儿,孙维摩和赵飞不禁呆了,她┅┅太美了,美得令人心动,也美得让人神迷。
优雅的双眉配上清灵的水眸,俏丽的挺鼻下是一张粉嫩嫩的柔唇,梦幻般的五官散发着说不尽的清灵柔美,以最完美的姿态分布在凝脂玉肤上。尤其是那清澈的眼睁,像收藏了满天的星辰,此刻正含羞带怯,教人毫无抵抗力。
“老大!”最先回神的孙维摩不忍心见王宁馨被炮轰得无路可逃,连忙出声阻止:“你到底懂不懂什麽叫怜香惜玉?!瞧你把她吓成这样,对着这麽个俏生生、娇嫩嫩的大美人,你真狠得下心!”用手肘悄悄撞醒赵飞,他大步走到王宁馨面前,一派斯文地躬身道:“美丽的王宁馨同学,你好!这位一脸凶相的家伙名叫赵飞,至於英俊潇洒、聪明睿智、风度翩翩的区区敝人在下我姓孙名维摩,我们都是你身边这位救美英雄的换帖兄弟兼死党。”
“你们好!”孙维摩和赵飞是阎性尧的死党兼左右手,也是校内知名人物,王宁馨虽没见过,却早在国中部就读时就听说过了。
“果然不负盛名!在见到你本人之前,就听说过你是校内票选的三大美人之一,本来还有些怀疑,没想到今日一见,才知道见面犹胜闻名。不知敝人我有没有荣幸能和你握个手,大家当个朋友。”孙维摩伸出手等她,完全没发现他们的阎老大脸已经黑了。
“我也要!”赵飞也兴匆匆地要求。
“呃,当然┅┅”王宁馨挣脱阎性尧的臂膀,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当然不行!”友谊的小手在半路就被阎性尧眼明手快地截住,人也再度落入他怀中。
“我没事了,你放手啦!”王宁馨像只被抱在半空中的小狈,努力想挣开围在腰上的手臂欲争取自由,但阎性尧却完全不将她的抗拒当一回事。
“当朋友可以,至於握手就不必了。”瞪了两人一眼,他突然觉得这二名能言善道的死党很不识相又很碍眼,尤其是一副花花公子模样的孙维摩。
冷冷的表情虽看不出什麽威胁性,但身为他死党的采、赵二人却知道阎性尧的冷静只是个假象,其实他心底只有惊涛骇浪、波涛汹涌可以形容,标准的“暴风雨前的宁静”,要命的最好识相点。
看来是握不到大美人的小手了,两人不无遗憾,却也只能认了。他们自觉青春正盛,还有大好时光要享受呢,对看了眼,乾笑一声,很识相的缩回手。
阎性尧又瞪了他们一眼。算你们识相!
不再和他们搅和,浓眉微扬,他开始处理眼前的正事。
“你们就是三人组?”阴鸳冷锐的眼光吓得三人猛点头,活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刚才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更是消失殆尽,在她们身上,充分展现出所谓的“欺善怕恶”。
“这两个人是我罩的,我不希望再看到她们发生任何危险,你们明白吗?”
“明白、明白!”遇到阎性尧,就算不明白也要说明白,还是逃命要紧!三人匆匆转身就跑。
望着她们火烧p股般的阌离,低着头悄悄收拾东西的段芝好羡慕,她也想尽速远离阎性尧。虽然他的放话,将使她不再成为别人的出气包,可是┅┅他好可怕!
王宁馨推开阎性尧,想蹲下来帮忙段芝捡文具。
阎性尧一愕,随即抓住她的手臂,不悦地道:“你在做什麽?”
“帮忙捡东西啊,你没瞧见吗?”她不明白他为什麽生气?
“不准捡!”不受重视的感觉顿时教他黑了脸。那堆垃圾竟比他重要?
“为什麽┅┅”
“阿维和飞仔向来很爱护学弟妹的,有他们帮忙就够了。”此话一出,突然被点名的孙维摩和赵飞吃惊地“啊”了一声,阎性尧马上抬眼s出一记冷光。
威武马上屈的两人立刻扯出僵硬的笑容,“呃,对对!我们是童子军,向来喜欢帮助别人。”他们强忍心中的悲泣,放下身段捡东西,呜呜┅┅怎麽会这样?
突如其来的转变,教一旁的段芝受宠若惊,却也害怕得紧。
“可是┅┅”王宁馨还在犹豫,这麽麻烦别人不太好吧?
“你王大小姐不是一向冷淡,平日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何时转了性子,变得这麽和蔼可亲?”阎性尧双手在胸前交叉,微带嘲讽地道。尤其对他特别冷!
“呃┅┅”王宁馨无话可说。偏着头想了想,她是一向冷淡,会帮助段芝,大概是因为她的坚强吧?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了,段芝火速将东西扫进书包站了起来,“谢谢,我好了,你们继续谈,我先去去垃圾,大家再见!”
“等一下,你的笔记┅┅”王宁馨拿出忘了还给段芝的笔记,这也是她特地转回来找段芝的原因。
段芝匆匆将它塞进书包,头也不敢回,很没义气地抓起垃圾袋拨腿就跑。
孙维摩和赵飞也怕了老大的个性,丢下一句:“我们突然想起有点事要办,bye!”
两人紧跟着消失,顿时偌大的林间只剩他们两人相对而立。
突如其来的寂静,连空气似乎部变得稀薄了,王宁馨感到呼吸困难,“呃,天快黑了,我┅┅”
“我们去吃饭!”阎性尧不让她说完。
“不行!”她直觉拒绝。
“为什麽你总是拒绝我?”他一生气,浑身立即散发出凌人的霸气,一步步向王宁馨,他今天非讨回公道不可。“我真的这麽碍你的眼,让你每次见到我,都恨不得马上拨腿就跑?到底为什麽?你就这麽讨厌我吗?”
她一步步後退,脸色有点发白,“呃,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是因为┅┅因为司机在校门口等我,所以┅┅我回家吃就可以,不必麻烦你了。”
“藉口!”瞧多了道上的尔虞我诈,他怎会看不出她是在找藉口?他威胁道:“今天你不实话实说就别想我会放了你,我向来说到做到,不信你可以试试!”
看见他霸气十足的悻度,王宁馨立刻明白他是认真的,张望寂静的林子一眼,发现没人可以救她,她突然觉得很委屈,放声大叫:“讨厌,明明是你自己每次都用恶狠狠的眼光看我,好像我是多麽碍眼的怪物,你的眼神那麽伤人,我当然要躲,有谁喜欢自己被当成怪物?既然你讨厌我,我为什麽要喜欢你?”瞪了他一眼,再抛下一句“大笨蛋”之後,王宁馨转身就跑。
阎性尧傻了,呆呆望着她怒气冲冲的倩影,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一声尖锐的鸟鸣划破林子里的空寂,才使他回过神,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怎麽会这麽以为呢?我怎麽会当你是┅┅”哪有这麽动人的怪物?
“呤┅┅”小猪闹钟响起。
王宁馨从书里抬起小脸,“啊,时间到了!”她依依不舍地望了眼手里已经看了三分之二的书,算了,还是明天再看吧!
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她起身下楼,准备喝杯热鲜你再睡,喝热鲜你帮助睡眠,这是她的习惯。
“爹地!”见到坐在楼下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父亲,她欢喜地扑进父亲为她张开的臂膀,抱着父亲的颈子撒娇道:“你最近在忙些什麽?馨儿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你了,人家好想好想你呢!”
“爹地也想念我的小馨儿。”手里抱着温暖的小人儿,听着女儿娇软的嗓音,疲惫的王天佑感到一股满足,连日来的疲惫也消散了大半。
“爹地又在哄馨儿了,也不知道王董事长在忙些什麽,这些日子老是早出晚归的。”她哼了声,不信地嘟嘴道:“如果爹地真的想念馨儿,那为什麽不早点回来陪馨儿吃晚餐呢?”
他苦笑道:“爹地也想啊,能和可爱的馨儿宝贝吃饭聊沆,是爹地最大的享受,可是最近公司发生了一堆事,让我忙得不可开交,连饭都没时间吃,真恨不得自己是三头六臂。”
“这样啊,好可怜喔┅┅对不起啦,爹地,馨儿太任性了。”她这才发现爹地瘦了,神色也有些憔悴,王宁馨心阚地捧住案亲的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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