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国光,你先忙你的事情,我真的没事。”要手冢去忙自己的事,索兰想到什麽又急忙道,“国光,我要把你的奖杯摆在家里。”
手冢搂了他一下,说:“我会把奖杯带回家。”然後起身向霍尔和幸村示意後,他戴上墨镜和帽子离开。
坐上计程车,手冢心里想著索兰,把比赛结束後就关掉的手机打开,发现有几十通未接电话和短信。大多是记者的电话,手冢全部删除。这时,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手冢犹豫了十几秒,才接通。
“你好。”
“会长,是我,织田……”
“……”手冢等著对方说明来意。
“会长,我和凯丽丝在悉尼。”
“啊。”
“我们有件事想告诉您,非常重要的事。”
“什麽?”
“会长,我们就住在您住的酒店里。”
“……一个小时後你们到我的房间,2442。”
挂了电话,手冢凝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应该把话和她们说清楚了。
回到酒店,手冢先洗了个澡,剃了胡子,然後又换了身衣服。外面有大批的记者守在门口,几乎都是找他的。如果不是外面不方便,他不会让织田和凯丽丝到他的房间,以免引来误会。
一个小时後,房间的门铃准时响起。手冢打开门,让两人进来。
“会长,恭喜您取得冠军。”凯丽丝把一大束鲜花送给手冢,织田则把一盒寿司放到茶几上,“会长,这是我们在正宗的寿司店为您买的寿司。”
“谢谢。”让两人坐下,手冢给她们各倒了一杯茶。为了避免麻烦,他刚才特地给幸村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到他这里来,他不想看到明天的报纸上写“手冢国光在房间里私会两名少女”之类的绯闻。
坐在沙发上,织田和凯丽丝各有心事地看著手冢,手冢也不开口,沈默地喝茶。
许久後,凯丽丝首先打破平静:“会长……您……真的结婚了?”她的视线落在手冢左手上的那枚让人无法忽视的戒指上。
“嗯。”手冢的回答让两人伤心。
“是他吗?”织田悠悠地开口,“是那个我在会长家看到的人吗?”
手冢抬眼,严肃地看著二人:“你们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对我说?”
“会长,是他吗?是吧,是那个男人,会长结婚的对象。”织田突然情绪激动地站起来,“会长到这个时候还要隐瞒吗?会长不是在记者招待会上说了麽,您有一位同xg爱人,我知道,就是他。”
“织田,”手冢蹙眉,“坐下。”
听手冢的声音低了下来,织田坐下,伤心地说:“会长是怕我们去打扰他吗?所以才要隐瞒?我知道是他,这几天的比赛我看到他了。”
凯丽丝拽拽情绪不稳的织田,小心看向手冢:“会长……织田说会长您喜欢的人是那个人,我们只是想确定一下。”
“是。”这次,手冢直接道,织田和凯丽丝愣了一下,然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有些难堪,还有些不甘。
“会长知道他在台上吗?知道……他和谁在一起吗?”织田双手紧紧抓著腿上的包,“还是会长根本就不在意?”
手冢扶扶眼镜,目光冷厉。凯丽丝第一次见手冢这样的眼神,退缩了,她对织田道:“织田,我们太唐突了,我们走吧。”
“不!我不走!”织田从包里拿出摄像机,手指颤抖地打开,找到她之前录到的画面举到手冢面前,“会长,这个就是他吧。我记得他的名字──索兰。会长,您看到了吗?他和别人拉著手,甚至允许那个人吻他!会长,您被骗了,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爱你!”
“织田……”见手冢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凯丽丝察觉到了异样,她试图阻止织田,对方却根本不理她,继续翻出其他的录像,“还有这个女人,他们两个也很亲密……还有,会长您看,他靠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睡觉,还有这个……”
从织田的手上“拿”过摄像机,手冢翻出里面所有的录像,就在织田以为他相信她的话,生那个人的气的时候,却见他把所有的录像全部删除了。
“会长?!”意识过来的织田要去抢摄像机,却晚了一步。
“为什呢?会长,您不相信吗?您以为我在骗您吗?”织田快要崩溃了。
“会长,织田说的都是真的,我也见到了。”也以为手冢不相信的凯丽丝开口。
手冢出声,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如果是这件事,我知道了。如果你们尊重我,就请不要干涉我的感情生活,不要打扰我的爱人,不要随便为他拍照、录影,更不要在我的面前说他不好。”
“会长……?”织田和凯丽丝惊愕,她们以为手冢应该愤怒被欺骗,被伤害才对。可是没有,手冢的愤怒完全来自於她们的行为和言语,完全针对她们!
有人按门铃,手冢知道幸村来了。他起身过去开门,织田和凯丽丝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懂手冢为什麽会是这样的态度,而当她们看到进来的男人後,她们更加惊呆,手冢的情敌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手冢?”幸村看著手冢房间里出现的两名陌生女性,问,“你的朋友?”
“同学。”简单地介绍,手冢让幸村坐下,然後看向凯丽丝和织田,“你们应该认识他吧。”
“是他身边的那个男人……”织田的视线在手冢和幸村身上来回穿梭,然後她不解地看向手冢。
“手冢?”幸村唤道,让对方解释。
“他们看到你和树在一起,认为我被背叛。”手冢解释,幸村温和地笑起来,“你们好,我叫幸村精市,手冢的朋友。”
“既然你是会长的朋友,你为什麽会吻会长的情人?”织田尖声问,她不明白手冢看过那些录像後竟然还和这个人如此友好,却用那种态度对待她。
“手冢的情人?”幸村看了眼手冢,笑起来,“啊,手冢不会介意我吻他的情人的。”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幸村问,“手冢,你介意吗?介意我吻他,抱他,抚摸他吗?”
手冢皱眉,因为幸村太过温柔的语调,不过他还是侧面回答道:“他又睡了?”
“啊,做了些剧烈运动,又睡了。”幸村暧昧地说,实际上是某人起来洗了个澡後,接著睡。
手冢眉头更皱:“没有吃东西?”
“吃了两块饼干。”
“霍尔有没有说越前和不二什麽时候回来?”
“他说那边的情况不是很好,越前和不二暂时不回来。我想树的身体不舒服应该是和孩子有关。”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起来,织田和凯丽丝茫然了,这个人和会长究竟是什麽关系,会长为什麽不介意,还有孩子,什麽孩子!
看了看织田和凯丽丝,幸村笑得非常温和,道:“很抱歉给你们带来困扰,看得出,你们和安娜一样是手冢的球迷,很关心他。可是……”幸村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钱包,打开里面的照片,“我和我的爱人亲热可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呐。”
照片上,幸村横抱著索兰站在海水里,远处夕阳西下,在他怀里的人笑得很开心。
织田缓缓摇头,不敢相信地看向手冢,却见对方还是那副泰山不动的样子。
合上钱包,幸村举起左手,把无名指上的戒指呈现在两人面前:“我结婚了呐,我对我的婚姻非常的忠诚,而且我们的孩子快要出世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伤害了天使,上帝会很生气的。”放下手,幸村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织田,凯丽丝,再过几个月我就是父亲了,我准备离开法国到伦敦定居,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但我希望你们能理智一些。”话点到为止,手冢看看表,“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幸村开口,严肃的表情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你们可以向媒体散发消息,不过,我可以保证,你们两人的家庭会为此陷入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麻烦中。”突然,幸村又变脸地笑起来,“你们应该庆幸今天来的人是我,如果是其他人,你们今天走出这里,明天你们的家庭就会遭受到巨大的灾难。”
“幸村,”阻止幸村已经说完的威胁,手冢对两位面色苍白的人道,“不要放在心上,你们回去吧。我希望你们不要打扰到我的爱人,他生病了,需要静养。”
凯丽丝点点头,慌乱地站起来把呆傻的织田拖出了房间。房间门一关上,幸村就冷著脸问:“需要处理吗?”
“我相信她们不会做傻事。”手冢喝了口茶,淡道。织田和凯丽丝都是聪明的女人,她们不会拿她们的家庭开玩笑。虽然他感到抱歉,但为了那个人,为了他们的孩子……
当天下午,织田和凯丽丝就仓皇地离开了悉尼,直到手冢离开法国前,都没见过两人。
索兰是一路睡著回伦敦的,也许是因为水土不服,回到伦敦後,索兰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甚至回学校正常的上课。不二和龙马从索兰星回来,带回了孩子们的照片,七个水晶箱里,胚胎已经长出了人形,不过还看不出具体是谁的孩子。男人们欣喜不已,肯恩和藤香则是拿著照片舍不得放下。
索兰打算再给父母提取两颗“水晶石”,但想了想还是等孩子“出生”之後再说,毕竟他现在仍然有些小问题,比如:他一天要睡至少10个小时,每天要吃4~5片花瓣,这些异状都让他有些担心,他希望只是单纯的因为孩子生长的原因。
只是到了6月19号,索兰的情况却在手冢备战法网的时候,发生了急转,他突然晕倒在了课堂上,开始持续昏迷。
乌云又笼罩在了道格庄园的上空,不同於七年前,索兰身上的香气渐渐消失。
第八十四章异变(四)
坐在床边,藤香低声哭著:“baby,你醒醒……妈咪不能失去你……baby……”
自从儿子在学校昏倒之後,已经五天了,整整五天,儿子都没有醒来,仿佛要这样一直睡下去般。
菲亚和莉亚站在角落里哭著,索兰星上方的雾层周围逐渐消失向中心地带靠拢,索兰花也开始大片的消失,不是枯萎,而是消失。和雾层相对应的索兰花被紫色的烟雾遮掩了起来,好似有什麽不详的事情要发生。而在这个时候,她们的王晕倒了,就连娜兰殿下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王……”莉亚哭倒在菲亚的怀里。
索兰的床边,七个男人却表现地很正常,但那只是表面。想到七年前的一幕可能又会重演,他们的心在猛然痛过之後,只剩下苟延的跳动。
而床上的索兰,却像是在做美梦般,嘴角含笑地沈睡著。他不知道,他最爱的人正在被痛苦煎熬著。
刚生产完的娜兰也坐在床边,她的脸上有著水痕,她怎麽也想不明白,水晶箱里的七个孩子发育地很好,一点不良的迹象都没有,为何索兰会昏睡,难道正是因为这样索兰才会昏迷不醒?
“唔……”
床上的睡美男突然发出声音,所有人愣过之後,马上聚集到他身边。
“baby!醒来,快醒来!”
“树,快醒醒,不要睡了,乖。”
“王……,您快醒醒……”
“索兰,我求你了,快醒醒。”
“唔……”
睡美男翻个身,似乎没听到吵人的声音,双腿卷起被子舔舔嘴翻身继续睡。
“baby,baby,别睡了,醒醒。”直接上床把人拽了起来,安东尼不停地轻拍索兰的脸,让他睁眼。
“唔……大哥……”懒懒地抓住大哥的手,索兰睁不开眼睛,只模糊地说,“好……饿……”
“饿?你当然饿。”安东尼手发颤地从不二手里拿过花瓣喂到索兰的嘴里“baby,快醒醒,别睡了,你已经睡了五天了,不能再睡了。”
“啊……”打个哈欠,闭著眼把花瓣囫囵吞下,索兰扯过被子,靠在大哥怀中,喃喃低语,“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说完,他就瘫倒在安东尼身上又睡著了。
“baby?”摸上儿子的脸,藤香的泪掉了下来,儿子的体温很高,香气几乎闻不到了,“别睡了,起来和妈咪说说话。”
“baby……醒醒……”在索兰的耳边喊了几声,安东尼痛苦地抱住他,baby,哥哥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baby,不要睡了……
迹部扒了扒头发,尽量不让自己失控,对手冢道:“手冢,法网公开赛快开始了。那里是红土场,难度很大。”
四大赛事中,法网是最具有挑战性的,也是最富盛名的,即使手冢轻松拿下了澳网的冠军,法网他能否夺冠却是很大的悬念。
手冢在裤子口袋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他凝视著床上沈睡的人,脸上是痛苦。
上前,弯身,在索兰的嘴上印下轻轻的一吻,手冢起身离开了房间,四大赛事的冠军是他对“他”的承诺,他一定要做到。
“我们再看看,树现在的情况和七年前相似,但却不同,也许和孩子们的成长有关,孩子们现在的发育非常好,没有任何的异常。”一直在记录孩子成长数据的不二抱著一丝希望道。
龙马戴上帽子,说了句:“我回美国把学校的事处理完,很快回来。”然後就走了。在索兰不舒服的这段时间,他要呆在他身边。
“如果孩子‘出世’後,树都没有好转……”幸村淡笑著开口,“娜兰,请你帮我们制造‘水晶石’……我们要和他共享我们的生命。”
娜兰哭著点头,她清楚索兰会这样和索兰星上的变化有关,可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派人去那片区域查探,可是派去的人根本无法靠近,就连她自己都不行。
睡梦中的人不知他的昏睡给爱他的人带来了多大的痛苦,他沈浸在美妙的梦境中:满山遍野的索兰花,一片片洒落在他的身上。
巴黎西部蒙特高地的罗兰?加洛斯体育场内,人声鼎沸。一年一度的法国网球公开赛终於在阳光充足的6月12号这一天拉开帷幕。此刻,最热门的话题人物当属获得澳网冠军的手冢国光,大家在猜测他能否同样拿下法网冠军的同时,更关注的是他此前发表的其已结婚,而对象是同性的爆炸性新闻。不过,相较於在澳网上的态度,这次的手冢国光态度极为冷淡,比他一年前时更加的冰冷和难以接近,甚至一直以墨镜示人。
“树,快醒来,手冢马上要开始比赛了,树一定不愿意错过他的比赛。”房间里,幸村耐心地在索兰耳边低语,并不停地亲吻他的手,没有动作的手心里的温度灼人。除了偶尔醒过来吃几片花瓣外,索兰几乎都在沈睡,而他食用索兰花瓣的量不断增加。
“树……比赛开始了,快醒醒。”
房间里的电视机开著,正在直播法网比赛。电视上的手冢对著远处的天空凝视了一会儿後,他亲吻手上的戒指,做好应战的准备。
“baby,手冢发球了,是‘偏外旋发球’……”霍尔坐在索兰的身旁,现场解说。
“霍尔,幸村,你们扶树起来,该喂他喝水了。”
拿著索兰最爱喝的花茶,不二进来道。
霍尔和幸村小心把无意识的人扶坐起来,霍尔掰开索兰的嘴,不二一勺一勺慢慢喂进去。
“唔……”被打扰了睡眠的人呻吟出声,屋内的人连忙开始喊他,让他醒过来。
睁开沈重的双眸,索兰意识朦胧的张嘴喝水:“几点了……”他怎麽总睡不够。
“baby,你睡了很久,别睡了。二哥带你到花房去。”霍尔起身,要把人抱起来。
“唔……国光?”听到电视的声音,索兰眯眼看去,发现里面有个他认识的人,“国光……怎麽在……电视里?”
“树,法网比赛开始了,手冢正在比赛。”不二开口,继续小心喂他喝水。
“法网?”抬起无力的手揉揉眼睛,索兰撇开头表示不喝了,“我竟然误了国光的比赛……”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索兰爬到床前想看比赛,可是他的眼睛又睁不开了,“真是糟糕……”揉揉眼睛,索兰视线开始模糊。
“树,又困了?”幸村不安地问,上前摸他的额头,温度还是很高,“树,冷不冷?”
“不冷……就是困……”又打了两个哈欠,索兰快睡著了,“我饿了……”马上,早已准备好的霍尔把花瓣喂过去。
随便咀嚼了几下咽下,索兰皱眉:“我想看国光的比赛……”瞌睡的他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树,要不要看看孩子们的照片?”
幸村搂住索兰,不二蹲在他面前拿著菲亚和莉亚带回来的照片,呈给索兰看。
“啊……都这麽大了……”索兰半合著眼睛,努力看清楚照片上形态已经非常清楚的胚胎,“这是……脚,还有手,长得真好……”忍著打哈欠的欲望,索兰软软地靠在幸村和二哥身上,七个孩子,都很健康,能让他们有自己的後代,真好。
“baby,手冢得分了。”在索兰耳边道,霍尔却发现怀里的人已然睡著了。
“baby……如果真是因为孩子……”霍尔害怕地抱住沈睡的人,“哥哥一定,狠狠打他们一顿屁股,一定。”
“您好,请问索兰今天有课吗?”
站在教室门口,devean拦下抱著书走出来的安娜。
抬头看著devean,最近脾气呈直线上升的安娜冷冷地说:“索兰不在。”然後绕过devean就走。
“等等。”又拦下安娜,devean尽量和颜悦色地问,“你是他的朋友吧。我是上回在学校外面那家……”
“我知道你。”安娜不耐地说,“我说了索兰不在。”索兰病了,得了昏睡症,她都快担心死了,竟然还有人不知死活地来烦她,烦索兰。
“我打电话到道格庄园去,他们说索兰不在家,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我是他的朋友,只是关心他,他最近好像也不在学校。”
devean重新审视起安娜,对安娜的敌意他认为是情敌间的仇视。
安娜露出抹阴险的笑,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