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别怕,跟我回去,我可比小哈有情趣的多,你不会后悔的。”塔尔塔洛斯像拎小宠物一样把潘多拉提起来,愉悦的说。
“放开我,放开我。”潘多拉瑟缩的抱着自己的身子,嘴里喃喃重复着,脑中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在一处相似的景色旁,塔尔塔洛斯停下来,放开钳制着潘多拉的大手。潘多拉脚一着地,软软的瘫倒,没有半分力气。
塔尔塔洛斯走过来蹲在她身边,手指轻轻的摩挲她的面颊,隔着黑纱似乎也可以望见她姣好的面容。潘多拉不住的闪躲,可是怎么都逃不开他轻佻的抚摸,忽然脸上一凉,竟是塔尔塔洛斯毫不怜惜的扯去了那块碍眼的面纱。
潘多拉的皮肤异常苍白,双目无神,怯怯的望着塔尔塔洛斯,生怕他还有进一步的无理动作。
却只见他收了嬉笑面容,轻若不闻的叹了口气。
“小东西,以后跟着我好不好?”他一抄手把潘多拉抱起来,这一次却不像先前那般轻率,甚至充满了淡淡的宠爱。
潘多拉望着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神祗,心慌意乱。她身子本来就已经极度虚弱,这一番争抢的过程更是消耗掉了不少的体力,此时被塔尔塔洛斯吓的心神涣散,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奇怪的问题。
“我会治好你的。”他撂下像誓言一般的承诺,轻轻的抚摸潘多拉的后背,强迫性的将她已经有些僵直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
潘多拉只觉得眼神越来越涣散,几次集中都看不清塔尔塔洛斯的脸,身边光明柔和的景色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塔尔塔洛斯走了几步,感觉不到怀中女孩的挣扎,一低头,却见她已昏迷过去。
割腕的塔尔塔洛斯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潘多拉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缓缓张开眼。
她躺在一张简单的木床上,周围到处都是木材的香味。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虽然身体已经虚弱到极限,她仍好奇的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空间不大,周围的墙壁和脚下踩的地板都是有生命的树木,看来她还是在生命之树的内部,这应该是一处自然形成的树洞。
以生命之树的体积来说,这个洞顶多算是被虫子蛀出来的小窟窿。
“普鲁托。。。普鲁托。。。”潘多拉使劲喊了几声,猫叫一样,连树洞都传不出,倒把她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她只得闭上眼,攒了一会体力,心中默念哈迪斯的名字,可恶,自从她变成这副模样后,与冥王的心灵感应便彻底中断了,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
塔尔塔洛斯端着一只木杯走进来,微笑着问,“小东西,你醒了?身体有没有舒服些?”
潘多拉戒备的望着他,“你抓我来干什么,我现在只是个不死不活的人,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塔尔塔洛斯把木杯放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方桌上,并不理会潘多拉说的话,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伸出手腕,神色冷静的就是一刀。
潘多拉在侧面看的清清楚楚,她惊骇的捂住自己的嘴。
可是,很显然那柄普通的利器根本不起作用,塔尔塔洛斯恶狠狠的一刀,居然连皮肤都未划破。他扭过头对潘多拉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从靴子里又拔出一柄匕首。
潘多拉倒抽一口凉气,从那匕首本身的材质来看,似乎与上次刺入自己身体内的神刺一样。她对这东西记忆颇深,听哈迪斯说,这是唯一能让神族血流不止的矿物制成,如果插入神的心脏,甚至可以让主神级别陨落。
塔尔塔洛斯望着她的眼,又是轻描淡写的一刀,这一次,一道狰狞的伤口出现在他的手腕,几滴粘稠的金黄|色液体仿佛是融化的黄金一般滴落在木杯内。而他手腕上的伤口也很快就凝固了,留下一丝浅浅的痕迹。
塔尔塔洛斯微微的摇晃木杯,缓缓走到潘多拉面前,递过木杯。
那是一团粘稠的绿色液体,塔尔塔洛斯的神血被亮绿色彻底掩盖,只在偶尔的晃动中,才可以发现丝丝点点。
从今以后你是我的
“喝掉它。”木杯递过来,塔尔塔洛斯命令道。
潘多拉向床角缩了缩,死命的摇头。这碧绿色闪着冷光的液体如此诡异,更何况,塔尔塔洛斯甚至当着她的面向里边滴了很多他自己的血。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个空间处处充满了古怪,自己又是被他强掳来,不明善恶的情况下,死都不碰他拿来的东西。
毕竟,潘多拉可是亲眼所见,塔尔塔洛斯是如何在谈笑间变脸,乘机分散哈迪斯的注意强夺走她。
这样一个喜怒形于色,却把真实想法不流于表面的神祗,不可信。
“虽然我还没研究出治疗你这种怪病的方法,但是喝了这东西绝对没有坏处,它会让你觉得精力充沛一些,不至于像现在虚弱的连眼睛都张不开。”
多么温和的语调,塔尔塔洛斯循循善诱。
潘多拉不为所动,咬着嘴唇倔强的摇头,坚决不喝陌生人递过来的来路不明的液体。
“小东西,你瞧咱们的相貌如此相似,我在神族内度过了数不清的岁月,除了哈迪斯外,你是第一个和我一样黑头发紫眼眸的女孩,就冲这一点我也希望你活下去。”
塔尔塔洛斯欺身上前,木杯递到潘多拉唇边。
惊吓过度的女孩毫不领情,哇的大哭出声,“你走开,我不喝,我要哈迪斯,哈迪斯再哪里?”
塔尔塔洛斯随手把木杯放下,虽然没有支撑,木杯却承载着液体稳稳的漂浮在半空中。他不费力的抓过潘多拉的身子圈在怀中,轻轻的抚摸她的长发,“小东西,你这样对小哈念念不忘可不行哦,以后你都要和我在一起生活,如果你的心里有其他男人,我是会发火的。”
这是哪里来的无赖神,明明是他强夺别人的妻子,现在却好像是被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一般,又火又妒的撂下威胁之言。
潘多拉使劲的推他,带着哭音的辩驳,“我是哈迪斯的妻子,是你把我强抢到这里,快放我回去,不然等下我的男人来了,一定会火大的拿他的神剑戳你。”
“你以前是谁的我可不管,我只知道现在你在我的羽翼之下,归我所有。小哈确实难缠,我却没把他放在眼中。”塔尔塔洛斯伸出手抓住潘多拉的下巴,笑眯眯道,“既然我可以当着他的面把你夺过来,自然有信心保住不被他抢回去。”
他的手托住潘多拉的后脑,毫不迟疑的迅速的亲吻上她的嘴唇,邪魅的笑问,“小东西,你信不信小哈打不过我?”
神界以力量为尊
塔尔塔洛斯温柔的用手指抹去潘多拉眼角的大滴泪珠,随手端回木杯,“喝光它。”
潘多拉依旧摇头,她吓的够呛,一点都不因为塔尔塔洛斯温柔的表现所迷惑,这位神祗眼中总是有冷森的寒芒闪过,她有很强烈的直觉,眼前的这个男人绝不是心地善良的典型。
塔尔塔洛斯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像遇到不听话孩子的父亲般无奈的摇摇头,举起木杯将碧绿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潘多拉张大眼,不明所以。为什么他劝她喝不成,反而最后都倒进自己的嘴巴,难道是为了向她证明这杯子液体不是害她的毒药?很快,潘多拉单纯的幻想便被打破、
塔尔塔洛斯再一次衔住她的嘴唇,以舌撬开她紧咬的牙关,制住她虚弱无力的反抗,将含在口中的液体一滴一滴渡到她口中。
入口浓香,那液体甘甜中带着微微的苦涩。潘多拉无法躲过他的纠缠,不得不吞下这不知名的汁液。
塔尔塔洛斯恋恋不舍的亲吻了好几下,才放开她。轻抚着潘多拉的长发轻轻道,“喝下去有什么感觉么?”
一股陌生的热气从胃部扩散至身体的最末端,潘多拉的头昏昏沉沉,一股不同于虚弱的疲倦占据了所有感官。
“我好想睡。”她打了个哈欠,眼睛越张越小。
“睡吧,等你醒了,就会觉得好多了。”他帮她躺好,俯下身,柔软的嘴唇轻轻碰触潘多拉光滑的额头,特意啵出好大声。
“普鲁托,他在找我。”潘多拉不安的抓住自己的裙角,念念不忘冥王。
“放心,即使他找到这儿也带不走你。”塔尔塔洛斯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不,我要和他一起走。”
她祈求的望着他,眼神迷离,却仍不忘心中的所想。
“神界以力量为尊,如果小哈想夺回你,首先他就要打败我才可以哦,乖,这是男人的事,你闭上眼好好休息。”
潘多拉终于支撑不住,陷入一团黑暗之中。
塔尔塔洛斯站起身走到树洞外,从怀中掏出笛子送到唇边吹出诡异的音调,祥和安静的气氛因为这一曲而改变,仿佛一瞬间,此处沦为冥界最残酷的审判地狱,无数死灵的低鸣哀哀吟唱。
他是五大创世神中的深渊之神,冥界由他而造,而现在,他不过是看上了冥王的一个妃子,如果小哈识相,他就该悄悄退出空间,返回冥界继续做他的王。
就是不放你走
如此反复,晨昏昼夜,潘多拉始终昏昏沉沉的。
偶尔醒过来,塔尔塔洛斯必定端过一满杯碧绿汁液,掺进他的神血,笑嘻嘻的让她喝光。最初几次潘多拉是反抗的,不过在塔尔塔洛斯面前,这样的抗拒不痛不痒,他总能想到办法达到目的。
潘多拉琢磨,反正已经喝过几次,塔尔塔洛斯有什么阴谋也都实现了,如果不喝,只会招惹到他更多的亲吻,两相权衡,对那神秘的液体也就不再那么抵触。塔尔塔洛斯端过来,她便一饮而尽,往往喝下去一小会,沉重的疲倦感便一股脑的涌上来而陷入睡眠中。
哈迪斯始终没有出现。
这一日,潘多拉醒过来,塔尔塔洛斯捧着木杯在床边等候,见她张开眼立刻递过来。
潘多拉摇摇头,虽然不知道这液体究竟是什么,但是肯定有极为强烈的安眠作用,她睡了很久,不想一味的跌入无梦的幻觉中。
“乖,喝光它。”塔尔塔洛斯如同往常一样,哄她。
“哈迪斯在哪里?”潘多拉坐起来,推开唇边的木杯,双眼炯炯,瞪视着塔尔塔洛斯。
“你今天气色不错,眉间的青黑也褪去了许多,再喝几次大概效果会更明显。”对方不答她的问话,甚至对于她的无礼丝毫的不恼火,又好脾气的把杯子递上。
经他一提醒,潘多拉这才发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她已经许久没这样底气十足的说话了,看来塔尔塔洛斯给她喝的东西确实有效果。思及此,对他的恶劣印象便没那么强烈。语气也不自觉的放舒缓下来,甚至有一些哀求的味道,“我知道你是好人,求求你放了我吧,哈迪斯找不到我,会很着急的。”她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说,“我们毕竟是夫妻呀。”
塔尔塔洛斯傻笑,嘿嘿了半天,可恶的晃晃脑袋。“我不要。”
“你难道要一直把我囚禁在这儿?”
“也不是,等你身体再恢复些,我会带你出去逛逛。”
望着塔尔塔洛斯绽放的大笑脸,潘多拉心中再郁闷也无法大吼,她撅着嘴,赌气不去看他,自然更不肯喝他带过来的“良药”。
塔尔塔洛斯优雅的晃动着木杯,“其实小哈来这里找过你三次。”
潘多拉的耳朵蹭的立直,泪光闪动,“真的吗?”
开屏的孔雀
“不过小哈始终打不过我。”塔尔塔洛斯得意的傻笑,像个偷到糖吃的孩子,“他来了三次,被我打飞三次,一次比一次惨,说实话,真不忍心用我的铁拳招呼小哈那张俊脸。”话虽是这样说,塔尔塔洛斯不住的摩挲手背,体味战斗后的激|情,却哪有后悔的样子,窃笑着,心情很愉快。
什么,哈迪斯被打败了,还接连打飞三次?潘多拉心中一痛,先前因为身体好转而对塔尔塔洛斯生出的感激|情绪一瞬间全部消失,她使劲的推开几乎贴在她身侧的男人,连他端来的绿色汁液一并打飞。
“放我走,我要去找哈迪斯。”潘多拉跳下床,向树洞入口跑去。
塔尔塔洛斯倒不急着追,纵容的摇摇头,拾起地面上的木杯,手指凌空一抓,碧绿的液体缓缓倒流入杯中。
“小东西,没有用的,除非哈迪斯凭本事打败我,才可以将你带走,否则你永远都要留在这里陪着我。”他一挥手,潘多拉的身体便僵硬着飞回来,缓缓落座在他身旁。
塔尔塔洛斯指着自己的鼻尖问,“我也很不错呀,你瞧,论神力,我拍飞小哈三次,肯定比他强大的多;论相貌,像我这样线条流畅的潇洒男神,哪个敢说比小哈差呢?”
他展示自己强壮的肱二头肌,做了一个健美的动作,“他有这么漂亮的肌肉么?”
接下来完全是猥琐流推销法,配合着塔尔塔洛斯忘我的自我吹嘘,潘多拉眼晕的望着他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以展示自身魅力。
就好像,一只拼命开屏炫耀的孔雀。
这种家伙也可以打败哈迪斯?开玩笑的吧?潘多拉冷静下来,开始怀疑他刚才所说的话。
塔尔塔洛斯:已经伸出大腿炫耀他性感的脚指甲。
逃是逃不掉的,可是与塔尔塔洛斯相处难度似乎更大,潘多拉主动的端过不远处的木杯,豪气状一口吞下,复而安安静静的走回床前,和衣躺下,等候头脑渐渐昏沉。
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塔尔塔洛斯从自我中回过神来,潘多拉早就如往常一样陷入昏睡之中。她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完全没有生命力。当她陷入昏沉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时,周围总缭绕着淡淡的黑雾,像晕开的墨汁,又像从潘多拉体内长出的触角。
牺牲品
塔尔塔洛斯用神力包裹手掌,试探性的去触摸,那雾气似乎有生命也懂得惧怕,手掌所到之处迅速溃散,然而一旦他离开,便又猖狂的从潘多拉体内涌出来。
这便是抑制了她生机的罪魁祸首吗?真是奇怪,即使是身为创世神的他,也说不出这黑雾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某种封印,亦或是不明生命体的变种?
他有了兴致,正待仔细研究一番,却听见洞口处一个冷漠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如果你敢再碰她半下,本王一定砍下你的爪子。”
塔尔塔洛斯贼兮兮的迎上来,“小哈,呦,怎么这样狼狈,瞧瞧袍子都脏了。”伸出八卦的爪子扫掉粘在斗篷上的一片落叶,喋喋不休道,“你这次爬树比前几次都要快,如果盖亚姐姐知道了,肯定欢喜。”
只有心理变态的神才会为这种事觉得欢喜吧,哈迪斯的太阳|岤附近拧着一道十字路口。
这么多天来,一直与塔尔塔洛斯这家伙纠缠,此次才算真正的见到潘多拉。
她怎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难道塔尔塔洛斯没有为她布下时间静止结界,而任由她身体继续恶化下去吗?
想到这里,几千年都不曾出现过的恐惧一股脑袭上,他仿佛没了神智,头脑中一片空白,只想走过去,把她紧紧拥在怀中,即使死也不放开双手。
塔尔塔洛斯碍事的伸出手臂挡住去路,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凉凉的说,“小哈,你没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吧,不打败我,你可是没有碰触这个漂亮小东西的权利哦。”
哈迪斯顿住身子,空洞的双眼死死的锁住塔尔塔洛斯微笑的眼眸,“让开!”
“除非你直接拍飞我,否则我可是不会再让你前进半步了。”塔尔塔洛斯虽然看起来很不正经,却是再认真不过。
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花通过眼神、四肢、胸肌、肱二头肌在半空中交战,四周一片灼热,确是神力急剧升温碰撞的结果。
“你做了这么多事,就是逼本王与你全力一战,可是,你不该把潘多拉拖下水作为牺牲品。”哈迪斯脚尖点地轻飘飘身子后移,紫色的瞳孔完全转为黑色,凌厉的目光锁住塔尔塔洛斯,仿佛是雄鹰在半空中即将扑食猎物。
打不死的小强
疯子一样的塔尔塔洛斯兴奋的直搓手,对,愤怒吧,咆哮吧,燃烧神力吧,那样温吞的战斗有什么意思,不痛不痒,打在身上比蚊子咬一下痛不了多少。
“你出来,本王不想伤到潘多拉。”哈迪斯高手风范,即使挑衅都显得那么优雅从容。
塔尔塔洛斯从腰间抽出一双不知什么材质的黑色手套,边戴上边回答,“我塔尔塔洛斯设下的结界,想打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出洞口,塔尔塔洛斯只感到一阵疾风扑过,划破长空的寒芒向他直劈过来。饶是最后一秒以极快的速度躲开,哈迪斯的长剑只将他的残影一分为二。
“小哈,你不乖,居然学会偷袭了。”塔尔塔洛斯泪光闪动,一副“你怎么耍赖”的幽怨模样。
“从你踏出门的那一刻起,战斗便已经开始,难道你认为本王该等你沐浴更衣做足派头后,再优雅开始吗?”哈迪斯毫不掩饰他眼中的嘲弄,数万年的不曾这样肆意的恨着什么人,隐藏在体内的狠辣在渐渐复苏,似乎唯有毁灭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先前几次与塔尔塔洛斯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