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看不下去了,言雅把杀生丸留在山尖上,一跃落在桔梗和犬夜叉之间,而此时,桔梗手中的弓弦松开,一只散发着圣洁之光的剑直直的射向言雅。
言雅有些呆愣,并不是他躲不开,而是这箭的光芒,让他想起了之前差点摧毁他灵魂的那支箭,虽然当时并不害怕,但那种绝望般的感觉还是深深地映在了心底。
“哼——”
一声冷哼在耳边响起,言雅在发现那箭已经停在了面前,而箭尾则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尽管那只手已被箭上所携带的力量所伤。
“杀生丸!”
红袍半妖犬夜叉看到了抓着箭的妖怪,条件反射的举起铁碎牙砍过来,却被一个看不见得东西拦住,反弹在地,那看不见的东西正是言雅扔出去的盾。
“是你?”言雅耸耸鼻尖,清晰地嗅到铁碎牙的味道,那正是砍掉丸子手臂的武器,想到这里,言雅的眼神闪过凌厉的光芒,这个家伙……竟然伤害丸子。
杀生丸拉过言雅,右手丢掉箭,而鲜血也顺着指尖滴落,言雅吐出“愈”字言灵,心疼的修复着那右手上的伤口。
这时,桔梗再一次射出了箭,这次很准确的冲向了犬夜叉的心脏。
巨大的铁碎牙在遇到了箭之后变为了细窄的旧刀,箭的光芒把犬夜叉逼的后退,却在刺入心脏的上一刻失去了力量,而此时,阿篱猛然瞪大了眼睛,桔梗体内的灵魂全都回到了阿篱体内。
但是桔梗却没有失去意识,按她的表情来看,她依然拥有着记忆和能力,这也许就是灵力强大的灵魂所拥有的力量,即使只剩下残念,她依然能行动。
“要不要跟着本少爷离开?”言雅向桔梗伸手。
桔梗冷淡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就像不明白他原本为什么突然冲到箭的方向一样,此时的桔梗也看不明白少年为什么要这样邀请她,不过……
桔梗向着少年伸出手,握住了那只温暖的手。
莫名的,想要相信这个少年,似乎在上一世,他们就认识一样。
感触到了温暖,桔梗也渐渐冷静下来,只是用冰冷愤恨的眼神看了一眼犬夜叉,她现在没有杀死他,但是以后还有机会,她想要弄明白一些事。
“你到底是谁?”犬夜叉警戒的盯着言雅,之前在这少年身上感受过亲切的气息,但是这少年竟然和杀生丸是一起的。
“本少爷是谁你不用知道,反正本少爷是绝对不会承认你的!”说完这句话,言雅搀起有些不能动弹的桔梗,拉着散发寒气的杀生丸离开。
“桔梗——”
犬夜叉握着拳,用力的朝着天空吼着。
从地上站起来的阿篱则是伤感的望着犬夜叉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西国·月凌
漆黑的森林,偶尔飘过几点光亮,仔细一看,竟是几条长长地白虫叼着死灵飘过。
而森林深处一棵粗壮的树木上,一名身着红白巫女服的少女躺在那里,由白虫不断地向体内注入死灵。
“多管闲事。”
树旁的银发犬妖冷冷的吐出这句话,便别扭的转过头。
“没有死灵支持着,这句身体就不能动。”言雅摸着树干,粗糙的触感带着冰凉的湿意,“本少爷和她的前世有过承诺,所以一定会遵守,丸子,承诺是不可以反悔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杀生丸站到言雅旁边,那明显比言雅高上半头的个子使得言雅咬牙。
“本少爷还会再长,”身高是他永远的痛,好不容易长到十四五岁外表,结果一站在弟弟面前还是好低,“就算你比本少爷高,你也永远是本少爷的弟弟!”
“杀生丸大人——”
一声尖利的叫声打断了言雅的恼怒,接着是跌跌撞撞的绿色身影闯入了这片宁静的小地方。
绿色丑陋的小妖怪举着一把雕刻着双面人头的杖,双眼含泪扑倒在杀生丸脚下,“杀生丸大人,邪见终于找到您了。”
杀生丸面无表情的踩下去,直到那小妖怪消声。
言雅好奇的蹲下去,拎起小妖怪晃荡两下,小妖怪在晃悠中变为蚊香眼,“丸子,这是你的手下?长的好丑。”
不知是不是错觉,言雅似乎看到杀生丸的唇角抽动了两下。
把手中的小妖怪丢到了一旁,言雅叹了口气,拍拍杀生丸的肩膀,“待会儿,我们去西国。”
杀生丸是西国的王位继承人,这是毋庸质疑的,他需要历练来成长,那种成长不是所谓的成年便能理解的,先是成长,然后学会成为一个国家的王。他知道丸子将来要承担些什么,只是不晓得……这个还在流浪的孩子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责任。
“你不用理会我了……”
清冷的声音自树上传来,桔梗倚靠在树干上,一只手梳理着发丝,“有这些死魂虫在,我很快就能恢复,结界也快完成了。”
“不愧是篱的转世。”言雅盯着桔梗,看到桔梗因为这句话皱起眉头,他满意的笑了,“不过,我遇到她的时候她还不懂得爱,而你,却已经懂得了恨。”任何人都不喜欢拿自己跟什么比较,即使是自己的前世后世,桔梗的自尊心很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她比前世的她懂得了更多的感情。
“我只是桔梗。”桔梗捂着胸口轻喘着。
“本少爷知道,”言雅转身,“不论是你们之中的谁,都不需要本少爷担心,本少爷只是履行承诺而已。”至于另一个叫做阿篱的未来少女,似乎跟犬夜叉纠缠在一起了,不过那就不干他的事了,对篱的承诺也算完成了吧!
注意到以这点为圆心的结界基本完成,言雅手上浮现的白光也化作光点消失。
“保重。”
留下这句话,言雅便和杀生丸一起向外走去,而生命力顽强的小妖怪立即拿着人头杖跟上。
“前世种下的因,后世得到的果,是吗……”倚在树干的少女慢慢坐起来,感觉到灵魂内有一种一直伴随自己的温暖渐渐消失……
而就在言雅踏出结界的同时,结界内突然出现了一阵漩涡,一名长发少年自漩涡内走出,乍一看,这少年竟然只是一个死魂,却并没有被死魂虫注意到。
桔梗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微皱着眉盯着他。
少年的眼神由茫然转为淡定,看到桔梗的瞬间,似乎浮现出一丝讶异。
“篱……”
似咏叹似怀念的声音自少年口中传出。
桔梗觉得,她这一天所经历的诡异事件,或许比生前经历的加起来都麻烦。
西国的宫殿,以古日本传统建筑为代表,虽然有很多房屋的建造都是目前的人类所不能办到的奢华,但比起未来世界的高楼大厦,这样的宫殿更多的是一抹古色古香。
杀生丸在看到言雅踏入西国的宫殿范围时便沉默的离开,似乎是有什么事要去做,言雅只是苦笑,明显可以看出杀生丸不喜欢这个宫殿,但是责任不是他能够推卸的,而杀生丸能把他送到这里,也意味着杀生丸对这里很放心的,相信这个地方很安全,这又是怎样的矛盾……
西国的宫殿并不像人类国度那样拥有着众多的护卫和仕俾,毕竟这里随便挑出一个人实力都是顶尖的,妖怪的国度一向是强者为尊。
踏入月凌夫人的宫殿,那个如莲般静雅的女子已守候在入口处,恭敬地向言雅行个礼。
“莲,好久不见!”
这个莲妖是杀生丸出生以来除了自己之外第二个亲近的,也是一直被月凌夫人派来照顾他们的侍女。
“言雅少爷。”女子勾起唇角,平时淡漠的眸子在此刻带着满满的笑意,“终于回来了。”
女子移步,带着言雅迈入宫殿。
玉座上,那许久不见得女子依旧贵气十足,此刻正右手支着颈项兴趣浓厚的打量着言雅,似乎这位夫人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性子也变了不少,至少不像之前那样淡漠了。
“见过杀生丸了吗?”月凌开口。
“见过了。”言雅站在下边直视着月凌,眉头微皱,“为什么要那样做?”
“放任那孩子在外边流浪吗?”月凌轻笑,从玉座上走下,站在言雅旁边,“你认为,你这个从小跟他形影不离的哥哥突然出了那样的事,又被带走了之后,他还会正常吗?”
言雅保持沉默,因为他知道,月凌会把一切都告诉他。
“那孩子,自从你走了之后就一直很努力,但同样的,在你走了之后,他就从来没有笑过,也许是几百年过去了,虽然他变得更加强大,但他也不会笑了。”月凌伸出双手,比划一下着空旷的宫殿,“这里有的只是权利、利益,没有所谓的真心陪伴,那孩子经不起背叛,所以就坚强起来,他成长得太快了,所以在有些东西还没有学会之前,另一方面已经好过别人太多了,知道吗?自从你走了以后,那孩子成为王的最大阻碍出现了,这是斗牙王的原话:他厌恶着人类,从内心里就歧视着人类,不能平等的对待生命,即使身为强者也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
“是吗……”他当初救了人类之后又被人类剥皮,是这样使得杀生丸厌恶人类的吗?“你希望他的流浪能摆脱这个态度?”
“只要他能够平等的看待一切,能够超越自己的内心,能够了解自己的内心,他就会是西国历史上最优秀的妖王。”月凌的声音饱含这自信,那是她的儿子,她相信着。
“那就这样吧!”言雅摊手,勾起微笑,“这样流浪着,总有一天会回来的,那时,丸子就真的长大了。”斗牙王并不是不关心儿子,他也在一步步为儿子的成长安排着什么,只是方法太隐晦,言雅还是打心眼里相信那个父亲的。
“你……”月凌的表情可以称之为‘囧’,“还叫他丸子?”
“那时本少爷对他的爱——称——”一字一顿的说着,言雅终于想到了他来的目的,难得的改了本少爷的自称,“其实,我来是想说关于结界的事。”
“结界?”月凌皱着眉,“就像是西国边界的那个不能通过的结界吗?”身为代理妖王,她能知晓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消息,也自然听说了那个仿佛不存在般的神秘结界。
“对,就是那样的结界,我想要在西国做出一个能把西国与人类完全隔开的结界。”
话音刚落,言雅边看到了月凌眼中的震惊。
“这并不是不可能,我去过未来,在那里,西国已是传说般的存在,妖怪和人类一起生存的想法不现实,毕竟寿命是不一样的,所以有一个专属于妖怪的国度是必须的。”言雅伸出双手,一个球体在手上浮现,球体的中央漂浮着一个半椭圆状的膜,“这便是结界的雏形,希望月凌夫人先保存着,等到丸子接手西国的时候交给他。”
“结界设定的条件呢?”身为代理妖王,月凌夫人的眼光还是长远的,“能坚持多久?”
“如果想要永远坚持,代价就是每代妖王必须呆在结界内守护,而第一代守护的妖王会因为结界成型的原因需要守护很长时间。”突然想到第一代守护的妖王必定是杀生丸,言雅有些懊恼,“第一次守护期限是五百年……”之前作为神,言雅并没有什么时间观念,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五百年都那样漫长。
月凌沉默的接过那球体,她能感觉到,言雅对杀生丸的在乎并不比杀生丸对他的小,这对兄弟的感情虽然亲密的有些诡异,但最起码能在这样的世界存在这样真挚的情感,已经很不容易了。
“对了,你是怎样知道本少爷回来了呢?”恢复了本少爷的称号,言雅就有些傲然和随意了。
“这个。”月凌拿出一面花式古朴的镜子,放在两人面前,之后随手在镜面一抹,镜中清晰的显示着杀生丸的身影。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披着白狒狒皮的家伙向杀生丸举着一条手臂,即使通过镜子,言雅也能看到手臂里那闪着污秽光芒的碎片,似乎是由灵魂凝结而成的。
而那披着白狒狒皮的家伙正尽兴的向杀生丸介绍着手臂的好用之处,好像卖假货的骗子推销商品一样。
不过……
“杀生丸想要那把刀吗?”言雅疑问,“那把铁碎牙有那么好吗?”在他的印象里,天生牙是救过他性命的刀,所以对于斗牙王的另外两把刀,铁碎牙和丛云牙,他一直都没怎么在意。
“那把铁碎牙他碰不到,只有拥有着守护人类的决心才能用,杀生丸……是纯粹的妖怪,而那把刀被留给了犬夜叉,斗牙王那家伙还特意告诉了杀生丸。”月凌的声音像是咬着牙发出的,可见对于那位的愤怒相当明显。
“还是天生牙好,那可是把救命的刀,跟本少爷相当有缘呢!”言雅右手握拳敲着腿,他可一点都不把那些刀当宝,武器只是身外之物,最多是加强攻击的手段而已,那把虹渊也是兄姐们要求并且打造之好送给他他才要的,“那把铁碎牙,虽然威力强大一些,但是特殊功能不如天生牙。”
“你是说,你已经被天生牙复活过一次了吗?”月凌意味深长的看了言雅一眼,又走到玉座上坐下,那把刀复活过一次,可是不能再死了,原来之前斗牙王把小家伙带回来的时候说的话是真的,她可是一直以为那家伙在开玩笑来着。
“那个家伙……”下方的言雅继续盯着镜子咬牙,“竟然利用本少爷的弟弟!”
就是个手臂而已,就只是个手臂,丸子想要的话,他就给他。
这样想着的言雅完全没有想到,当初使用言灵恢复杀生丸手臂的时候那段中断,当然,完全不知晓剧情的言雅也没想到,杀生丸的手臂和犬夜叉的剧情相关,而且之后还会再生……
叶王·紫月
“其实,杀生丸那个孩子还是在乎犬夜叉的。”
看到镜子里出现杀生丸离开的身影及身后蹲在地上却依旧紧握着刀柄的犬夜叉,言雅如此感悟。
“这多亏言雅少爷了,你是个很好的老师,让他了解到了深厚的兄弟感情。”站在一旁安静了许久的莲开口,语气很是怀念,“犬夜叉刚出生的时候,杀生丸少爷其实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因为言雅少爷教导过杀生丸少爷要好好对待弟弟,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不能接近那个弟弟,也不想喜欢那个弟弟,后来又因为王的遗产问题,杀生丸有些讨厌那个弟弟,但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他不会真的想要杀了他,只是年少轻狂偶尔会有些冲动。倒是犬夜叉……有些孩子气了,杀生丸少爷的性格……言雅少爷你也看到了。”
“是那样啊!”言雅点头,忽而感觉有些口渴,于是笑眯眯的看着莲,“本少爷想喝莲子汤!”莲做的莲子汤最好喝了,而身为莲妖的她煮起莲子汤也是面不改色。
莲向月凌行个礼,恭敬的退下。
“你想要怎么做?”月凌开口,她知道言雅是故意支开莲的,这也在于她和莲的本质区别,莲终究是太善良了,而月凌,只要结局是好的,她不会在乎过程到底会有什么损失。不过那好喝的莲子汤,估计要辜负莲的手艺了。
“他们之间的最大间隙,原本只是铁碎牙,现在又多了一条,”言雅扬扬左手,“丸子看似不在乎,但是他内心里还是很不习惯的。”
所以才会受骗,那个披着狒狒皮的混蛋。
“本少爷要做的,就是给丸子一条完美如初的手臂。”
希望到时候,那对兄弟之间的间隙会少一点,铁碎牙是个小问题,早晚丸子会放弃那个执着,那把刀的功能并不适合他,他现在就像是个抢不到糖的孩子,一味的认为那块糖就是属于自己的,其实,将来会有更适合他自己的糖出现,但他必须要放弃这块糖,因为糖也会嫉妒。
“他要回来了。”月凌微闭上眼靠在玉座之上,“你们的事就由你们后辈来解决吧!”
言雅就站在宫殿的入口,看着杀生丸散发着寒气一步步走近。
被骗的小孩生气回家了,如果忽视那不要钱似得不停散发着的的冷气,那面无表情大概可以理解成别扭吧!
“你还有得学啊!”言雅轻拥上杀生丸,尽管以他们的身高来看,很像是杀生丸把他抱在了怀里。
杀生丸外散的冷气在接触到言雅暖暖的身子后嗖的一下就缩了回去,但是在言雅抚上那空空的左臂断口处时,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丸子,哥哥出生就是为了保护比自己小的弟弟而存在的,人类的父母说过,第一个孩子是父母的玩具,也是弟妹们的保姆,但是那并不意味着弟弟就可以任性。”言雅的声音很清晰的传入杀生丸耳中,“弟弟的成长还是要自己去努力,哥哥能做的只有引导,而本少爷不想认犬夜叉那个弟弟,虽然是因为他伤害了你的缘故,不过,丸子,你是一个哥哥。”
杀生丸继续保持沉默,那收回来的冷气又有外散的趋势。
“但是,你首先是本少爷的弟弟,不论你做什么,本少爷都会在你身旁支持你。”
于是,还未散出的冷气又消失了。
言雅的手开始散发出耀眼的白光,那白光充满了杀生丸的断臂处。
“愈修!”
言灵的阻碍前所未有的大,而运用的同时,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自喉部传来,言雅忍着痛趴在杀生丸胸口沉重的呼吸着。
已经触动到大剧情了吗?
所谓的反噬已经到来了吗?
那又怎样?
他言雅大少爷的弟弟怎么可能一直是断臂?即使与那不知名的剧情冲突,他也要为丸子恢复一条完美的手臂。
而杀生丸用右手紧紧的拥着怀里轻颤的哥哥,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痛苦,可是那白光亮着的时候,他竟然动不了,也阻止不了哥哥那会使他痛苦的行为。
忽而,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