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巧巧作者:未知
第2部分
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她把身上那套染血的衣服换下,打开包袱,在衣堆中翻找着想穿的衣服,这是她次为了想取悅一个男人而这般卖力。
无意间翻到封侵无借给她的那件白色外衣,她抿嘴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摺好。
换上了绣有浅蓝色小蝴蝶花的丝裙,她掀开车帘,轻轻唤了封侵无一声。“你的衣服脏了,换不换?”
他专心驾着马车,冷冷地回她。“不换了。”
“咦——”巧巧奇怪地问。“你不是挺爱干净的吗?”
“你别烦我行不行!”他怒喊。
嘩——好焦躁呢!巧巧咬住唇,强忍着笑,看来封侵无也不是对她全没感觉的嘛,一定是刚刚那个差点成功的吻让他焦躁难安了。
她的心怦怦跳,思绪漾漾着。
“侵无——”她擅自以亲暱的语气唤他,甜甜地撩拨他。“我还不知道你今年几岁了?”
“知道这个干什么?等你进了太子府以后就形同陌路了,不必了解这么多。”他回答的语气极不耐烦。
“我就是想知道。”她坚持,挑兴地说。“我很会闹人的哦,我会闹到你招供为止。”
封侵无鼻哼一声,根本不打算睬她。
“快说嘛——”巧巧伸出指尖,故意在他背上若有似无地画圈圈,声音又甜又邪。“快说呀,你到底几岁了——”
“别闹了!”封侵无像被针刺了一下,猛地回身拨开她的手,大叫。“二十二岁,行了吧!”
“二十二岁,和我好配啊!”她格格笑起来,又问:“为什么还没娶妻呢?”
他闷不吭气。
“为什么、为什么——”她又开始闹他。
他闪身躲开她顽皮的手,无奈地投降。“算我怕你了,也没为什么不娶妻,只是缘分未到罢了。”
“是吗?”她开心地笑起来,自我陶醉地说道。“你的缘分已经到了呀,不就是我吗?”
“你能不能有点姑娘家的矜持啊!”他白了她一眼,觉得头有点痛。
“我再矜持下去,就要被你送进龙潭虎x了,我可不要。”
封侵无手中的砩松了松,马车的速度渐渐放慢了下来。
“我勸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别心存幻想了。”他淡淡地说。
巧巧心头一阵激漾,不管是不是心存幻想,她都已经打定了主意,现在没人能救得了她,只有她能救得了自己。
封侵无突然抽了几下鞭子,马儿立刻拔足狂奔。
巧巧一时没留意,整个人往后一倒,栽进车廂里。
“太快了!”她对着封侵无大叫,一手捧着摔疼的手肘。
“太阳快下山了,万一再遇上山贼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快赶路不行。”他又催上一鞭。
“封武举也怕小毛贼吗?”她傻笑似地说,很喜欢这种与自己心爱男人一同闯荡天涯的感觉。
“有人出五十万两悬赏捉你,这笔钱足够吸引好几百个小毛贼卖命了,我一个人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一一应付,当然能躲就躲。”他迎着风大吼。
“是谁要抓我?”
“谁想抓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现在开始到汴京的这几天,我恐怕连觉都没办法睡好了。”
她虽然感到不安,却一点也不害怕,只要和封侵无在一起。就算上刀山、下油锅,她也甘之如飴。
灿金色的阳光深浓了,太阳逐渐偏西。
黄昏,整个风景都变成了金黄色。
封侵无驾馭的马车在昏黄色的山道上疾奔,巧巧脸仰着,让橙红色的晚霞映得她明眸灿灿,她东指西指地问封侵无,他都不答,她参匏谓,仍一迳地说个不停10矢霾煌!。
夜,悄悄来了。
在颗星星升起前,马车到达了个城镇。
封侵无将马车停在一家小酒店前,这家小酒店没有店名,只在门前挂着两个小灯笼,灯笼上头写着大大的一个“酒”字。
巧巧自己下了马车,自然地朝封侵无的手臂一挽,疑惑地问他:“这是个卖酒的地方嘛!有房间住吗?”
封侵无推开她的手,正色地说:“别动手动脚,一个好姑娘是不会这样动不动就和男人拉拉扯扯。”
“一个好男人也不会在姑娘面前脱光了衣服洗澡,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见得你是个坏男人,和你在一起,我自然不必费心扮什么好姑娘了,反正,你全身每一寸我都看过了,拉个手还怕什么!”她洋洋得意地看着他,存心和他斗嘴。
封侵无故作什么都没听见,郑重地警告她。“你最好离我一步的距离,别靠得太近了。”
巧巧俏脸薄嗔,大大地跨开了一步。“这样行了吧!封武举。”
“嗯。”他淡淡应了声,迳自走进酒店。
店主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殷勤地迎了上来。
“客倌,吃饭吗?”
封侵无领着巧巧坐下,问道:“这里可有客房投宿?”
“有、有、有。”
“那好,我们要两间客房,劳烦先弄些热菜和一盘牛r来吃。”
“好、好。”店主人立刻钻进厨房,飞快送来了两双筷子、几碟热菜和一盘熟牛r。
巧巧早就饿坏了,马上挾起菜就吃,封侵无却注意到临桌的两个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巧巧,很神如饥似渴,一副神魂顛倒、口角流涎的模样。
封侵无不敢置信地叹了口气,不愧是花魁娘子,大口吃菜喝汤的不雅举止仍然顛倒众生,根本还没出手就已经撂倒两个男人了。
他次认真地注意她,这才发现她的肌肤柔美如玉,洁白透红,十指如藕尖,小巧的瓜子脸配上细致的五官,美丽得就像雕画出来的一样。
她瞥了他一眼,笑盈盈地打趣。“你在用眼睛吃我吗?”
封侵无叹了口气,美则美矣,就是个性太不谦虛了,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用眼睛吃你的是隔壁桌的两个男人,如果不想引起太多注意,最好快点吃完上楼。”他没好气地说。
“早就习惯了,何必大惊小怪。”她继续吃了一口牛r,全然不当一回事。
“我真希望快点回到汴京,趁早把你丟给太子殿下。”他说得咬牙切齒。
“你捨得吗?”她倾身凝望他,眼中笑意闪烁。
“别把自己捧得太高了,太子殿下会选择我到临安,绝对有他的道理,我很难对女人动心,你最好别浪费太多力气诱惑我,我不可能让你得逞的。”他冷静地道。
巧巧皱了皱鼻尖,气得别过脸去。
两个人不再说话,各自迅速解決了晚餐,然后由店家带上了客房。
封侵无将巧巧送进房间,叮囑着。“门窗都要锁好了再睡,我的房间在你隔壁,一有什么动静立刻拍墙求救,知道吗?”
“哼!”她把门用力在他面前甩上,赌气地躺上床,愈想愈气,忍不住大叫着:“可恶的封侵无,你也别把自己捧得太高了,什么难对女人动心,说不定你就会栽倒在我的手里!”
封侵无还站在门外,把她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他苦笑了笑,还真的有点担心会被巧巧说中了。
第三章
次日一早,太阳才刚昇起,封侵无就去敲巧巧的房门。
门很快地打开了,他看见她梳着简简单单的流云髻,簪着一根小巧精细的蓮花簪子,脸蛋白净透明,脂粉不施。
“准备好了吗?”他低声问。
“天还没亮就醒了,已经等你好久了。”她眼神中还透着不悅,迳自把包袱塞进他手中,提起裙襬款款下楼。
封侵无不自禁地笑了笑。
天色还早,小酒店里还没有太多吃早点的人,只有两个老头子在喝着热豆汁。
“昨天没睡好吗?”封侵无喝了口粥,不经意地问。
“不会呀。”巧巧耸了耸肩,语调故作轻快地说。“最近有你的衣服陪着我睡,每天都睡得好香甜呢!”
封侵无愣了一下,这才想到自己的外衣还在巧巧的手上,而她竟然还大言不惭地告诉他,每天都和他的衣服睡。
“把衣服还给我。”他强抑住异样的情绪,冷冷地说。
巧巧慢条斯理地喝着豆汁,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要我还给你也行,只要你不介意衣服上有我的口水。”
他张口结舌,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巧巧眼珠儿骨碌一转,狡狡一笑。“不如这样,我把衣服洗干净了还你,晚上让我抱着你睡。”
封侵无深吸口气,瞪着她,很忍耐地说:“衣服不必还了,你到底吃饱了没有,快点上路。”
“上路就上路!”她跳起来,气呼呼地往外走,连珠炮般地嘀咕。“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能c上一对翅膀,好尽快带我飞到太子府,对不对?”
封侵无的额际隐隐作痛,这个小女子真像朵野薔薇,看上去娇艳欲滴,一触手却会扎得人发痛。
巧巧在门前左顾右盼,白马还在,可是马车却不见了。
“马车呢?”她疑惑地问。
“我请店家帮我换了一匹马。”他自屋旁的马房中牵出一匹毛色深褐,带着雪花般白点的马来。
“为什么?”
“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路多半崎嶇蜿蜒,驾马车不好走。”
巧巧心想,完了,她有多久没骑过马了,万一不小心摔得鼻青脸模В一定会给封侵无当笑话看了?br/
“难道没别的路好走吗?”她问。
“你的问题还真多。”他迳自蹬腿跨上马背,皱起眉头。“快点上马。”
“你不扶我?”她膩着声音,裝扮得楚楚可怜,斜斜睨他一眼,明知他性子高傲,仍忍不住想撩拨他。
封侵无看了她一眼,有了行动,不过却仅只是伸出马鞭给她扶。
巧巧气怔了,曾几何时受过男人这等闲气,一向都是她随意施展出一点微笑,就足以倾倒几大车的男人,怎么也想不到,她费力使出十成十的甜笑功力,竟才换来封侵无的一支马鞭。
她气得挥开他的马鞭,骨子里的傲气使她靠自己的力量上马。
封侵无看着她费力攀住马鞍,蹬了好几下才勉强爬上马背,姿势不太优雅好看,好不容易上了马,嫩粉色的襦裙不小心又勾住了砩,露出一截瑩白色的小腿肚来,她胀红着脸将裙裾拉好,设穟髡好坐姿,驕傲地扬起下巴回视他,他虽然面无表情,但眼中却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哎呀!是在取笑她吗?巧巧咬了咬唇,他是在取笑她上马的姿势,还是在取笑她侧骑?真是,生平也没这么丟人过,她愈想愈生气,气得脸红耳热起来。
“可恶的封侵无,你难道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吗?”她挺直背脊,驕橫地叱着。
“我勸你最好还是跨骑比较好,免得走不到一里路就跌个狗吃屎。”他淡淡地一笑,嘲弄地说。
巧巧顿时柳眉倒竖,任性地怒喊:“我就是只会侧骑,可是我侧骑的功夫好得很,用不着你多c心!”
“我只怕你耽误我的时间,哪有工夫c心你。”他轻踢马肚,自顾自前行。
巧巧紧紧抓住砩,轻轻拉了拉,马儿轻缓地朝前迈步,这样慢慢行走对她来说还不困难,但万一马儿突然奔駓起来,她该怎么办才好?
晨雾逐渐散去,太阳悄悄露出脸来,两匹马一前一后,慢慢地走出了小城镇。
一出城,果然如封侵无所说的,路变陡了。
他回身挽住巧巧坐骑的砩,放慢了步子,几乎与她12小?
巧巧心下窃喜,想是他怕自己摔下马吧。
走到一段顛簸的石子路时,巧巧的马儿突然蹶了一记,她吓得“啊喲”一声,封侵无立刻回头望了她一眼,见她没事,笑了笑又回过脸去。
看见他笑,巧巧倒有些受寵若惊,忍不住又“啊喲”一声想再看他笑,但这回他却不理睬她了。
若是一路上都这样一前一后,话也没办法多说一句,岂不是白白浪费她的大好辰光吗?万一走到了汴京还没诱得他动心,她的命运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石子路变得更顛簸了,她盘算着找个机会跌落下马,弄出一点小伤来,好誑他来扶,说不定还有机会与他共乘一骑。
她专心致意地盯着路面上的小石子,发现石子虽然很小,锋稜却多,心里不由得躊躇着,万一摔出了一身的伤,还博不到他的怜疼,跌了岂不是白跌,那时她恐怕会被自己给气死!
她正迷迷糊糊地想着,耳边突然间听见一阵清脆的铃鐺响,道旁的大树上忽地窜出两名黑黝黝的大汉,持着九孔连环刀朝他们砍杀过来——
封侵无举剑去挡,巧巧吓得扯住马砹连后退,身下的坐骑受惊,昂头狂嘶不已,她一时乱了方寸,也不知该怎么控制安抚马儿才对,又怕自己跌下马去,胡乱地就拚命拉紧了砩,马儿陡然一声长嘶,被她拉得直立了起来,她尖声叫着,从马背上重重坠下,马儿像箭一样狂奔了出去,封侵无一面迎敌,一面偷空想抓住马恚却还是让她奔逃得无影无踪了。
封侵无火气遽升,闪电般地夺下一名大汉的刀,反手一劈,飞快地砍伤大汉的臂膀,回身又一刀,划伤另一名大汉的腿骨,两个黑毛贼吃痛哇哇大叫着逃命去也。
巧巧捧着受伤的膝蓋,摔得筋骨疼痛,彷彿再一碰撞全身就要散掉似的,她看见封侵无冷着面孔,微怒地瞪着她。
“你连一匹马都看不好吗?”他大声责怪。
“马重要还是我重要啊!我值五十万两耶,那匹马值几个钱?”她气极,委屈地大喊回去。“你难道就不问问我伤得怎么样了吗?太无情了吧!”
他望了她的膝蓋一眼,看见丝丝滲出的血水,表情慢慢和缓了。
他从白马背上的包袱里取出小木盒来,走到她面前蹲下,柔声问:“伤得怎么样了?”
她闪了两下睫毛,很轻易地就挤出几滴眼泪来,慢慢把裙子撩到了膝蓋上。
伤口的确不算小,尤其是被锋稜的石子扎伤,伤口都呈现点狀似的散布着,她能疼出眼泪倒也不是骗人的。
封侵无从小盒子里取出一条巾帕,轻柔地把血拭净,然后再取出干净的巾帕替她包裹了伤口。
“能走吗?”他凝视着她的眼睛。
她搭着他的手腕慢慢站起来,才走一步就疼得齜牙咧嘴。
“算了,别走了。”他去把马牵过来。“幸好包袱都放在这匹马上,否则我们两个真会完蛋了。”
“对不起。”她咬了咬唇,诚心诚意地道歉。
他望着她的目光变得温柔了,不过只一瞬间就又皱起眉头,指尖拈掉她头发上的枯草,平淡地说:“把身子拍干净了再上马。”
她无奈地拍掉身上的尘土,静静瞅着他,然后毫无预警地,她被他拦腰抱上马背,他强劲的臂力令她晕眩,身体就像飘然浮起来一样。
他牵着马恚缓缓行过那段石子路。
石路刚过,他便翻身上马,由谇汕刹嗥铮他只能抬高她的双腿放在他的左大腿上,两手扯住砩,几乎等于把巧巧围在他的怀里。
她惊喜地暗自微笑,这两个黑毛贼可帮了她的大忙,现在,她尽可以理所当然地和他黏在一起了。
呵!才烧过一次香,菩薩就这么帮她的忙,菩薩真是慈悲为怀呀!
她兴奋莫名,晕陶陶地倒进他怀里,却立刻换来他的抗议。“喂,别靠在我身上。”
“可是这样挺着腰很累呀!”
“应该喊累的人是我吧。”他没好气。
她不理他的抗议,迳自把左脸颊偎在他的胸膛上,柔声说:“别和我这个弱女子过不去嘛。”
“你对每个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投怀送抱?”他含糊地问。
“当然不是!”她无辜地仰起脸看他,干脆豁了出去。“我喜欢你,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封侵无愣了一下,心跳陡地快了两拍,她不仅举止大胆,就连说话都坦白得令他脸红。
“算了,就当我没问。”他立刻结束话题,免得引发出更多让他烦恼的话。
“你……愿不愿意买我?”她忽然无比认真地问。
“我可没有五十万两能买你。”他不看她,故意说。“就算有五十万两,我难道不会选择去买更多的女人吗?十个都能买得起了……”
“别说了,讨厌、讨厌!”她气得很,封侵无不过是随口一句话就惹得她醋罈子大翻,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也有选择女人的机会。
不、不、不!非想办法得到他不可,他是她的!
对一般男人,巧巧只需嫣然一笑就足够迷倒众生了,但是封侵无不同,他的克制力优于一般男人,明明对她也不是全无感觉,但是都能控制得看不出破绽。
她必须先试验一下,自己对封侵无究竟有多少影响力,想诱惑他的胜算到底大不大?究竟她该怎么做才能攻陷他的克制力?一旦成功,封侵无破了她的身子,她自然就能成为他的人,也不必再进太子府了。
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想法子勾引封侵无。
她深深吸口气,抬眼望定他,对他的感情让她很轻易就能醞釀出动人的光彩,这是她次想动用色相,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一个男人。
她肆无忌憚的注视引起封侵无的注意,情不自禁地低头望了她一眼,她闃黑的眼瞳闪动着耀眼的光华,如寒星点点,毫不掩饰炽热的情感,正痴痴切切地凝望着他,在她的眼底有种诱惑,像两罈埋藏多年的好酒佳釀,香醇浓烈,他深深跌了进去,一瞬间心醉神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