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简白顺便替哈利求情,斯内普也顺水推舟没再多追究,但两人心中清楚这只是一个缓冲,让哈利的情绪不至于过分反弹。事实上简白已经可以确定哈利应该已经掌握某些邓布利多希望他们自主发现的东西,不过他还没来得及从男孩口中得知,因为他真的花了大把时间和精力在魔药大师身上。
当然成效显著,起码他后来他与帕皮联合执行的食疗计划不像当初颇多阻拦。
想起上次哈利在斯内普的挑衅下几乎忍不住脱口而出穆迪的名字,如果不是简白即使阻拦的话大概他会真的说下去。
“这可不好。”时候简白对哈利说,“即使我万分相信斯内普教授的人品,但如果他可以通过激怒你得到有用的信息,谁知道日后食死徒会不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呢?”
哈利嘟囔着,意思大概是像斯内普那种段数的毒舌可遇不可求,简白对此一笑而过,事实上言语类精神攻击对他全无作用,他的温和宽容是另一种极端的冷漠。
简白这次从斯内普的地窖出来时在转角看到德拉科,他隐在阴影之中,如果步履匆匆的话很可能就此错过,但简白是从出门的时候就发觉那里有人,但他并没想到不是后来经常见到的那个斯莱特林小子。
德拉科神色抑郁,眉眼间找不到丝毫跳脱的神采。虽然简白不久前还看到他与哈利的一场精彩的针锋相对,但现在看来,这位贵族家少爷的确很反常。
“德拉科,或许你会愿意给予我一点小小的帮助。”简白说着将手上的人参盆栽放到马尔福家的小少爷身上,全然不顾对方呆滞震惊的神情。
但他得承认,对于打击一位小贵族的骄傲什么的,的确不是他的初衷。
回到简白的办公室以后他花了一点时间安置从地窖带回的人参,那是他上次留在斯内普那里的,对方在忍受了几晚之后终于咆哮着让他带回,而且看样子不仅是斯内普有些小问题,就连这小东西也有些不健康。
简白关怀完了人参宝宝之后才看向德拉科,见他还乖乖站着于是好笑地说:“请坐,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为简白的装腔作势一点也不贵族地翻了个白眼,然后优雅地端起出现在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清香微苦的口感,是简白很推崇的名为东方绿茶的饮料。
“让我来猜一猜你突然找我的理由。”简白在房间慢慢踱步,仿佛仔细思索,然后突然食指一点,说:“难道是为了最近《预言家日报》上面的花边新闻,赫敏甩了哈利攀上克鲁姆什么的?嘿我得说这完全是无稽之谈,要知道克鲁姆至今都将赫敏的名字念成荷米恩。”
德拉科的脸颊唰一下红了,“我怎么可能会关注她!!一个格兰芬多!!”
“很好,现在就算激动情况下也不会口吐泥巴种了。”简白笑着说。
德拉科的脸由红转白,本来生动的神色黯淡下来,但又马上换上马尔福家的经典假笑,优雅而高傲地说:“那种低贱的字眼根本就不该出现在高贵的马尔福词典当中。”
简白不接腔,而是问道:“那么你想要告诉我一些重要的事情?甚至严重到让你不得不放弃执行了不短时间的疏远计划。”
“斯莱特林中有人在跟踪你,白。”德拉科郑重地说,“现在的局面并不好,你知道来源于我们这方的关注算不上好事儿,特别是你麻瓜的身份。”
“那你知道是谁么?”
德拉科沉默良久后才说:“是莱斯特兰奇的小跟班。他不足为虑,但是那个姓氏所代表的……”
“是疯狂。”简白直白地接口,“没搞错你们复杂的贵族关系的话,你好像跟这个姓氏沾点亲戚关系。”
“那不是莱斯特兰奇的主家,主家都被关进阿兹……”德拉科停住话头,皱眉说:“总之你要记得约束自己的行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可以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么,你只需要回答我yesorno。”
德拉科考虑了一会儿,点头。
“你的家中住入了不速之客,你们从未期待,却无法拒绝,是么?”
德拉科恐惧地睁大眼睛看着简白,对方依然一副微笑表情,这让他慢慢心安下来,很久之后点头,小声说:“yes。”
〖61〗4·chapter61
格兰芬多三人组的调查大概进入关键时刻,哈利很多次在走廊上看到他们神色凝重,但该庆幸面临可能的敌人时他们还记得保持理智——或许是有人在背后提醒也说不定。
虽然情节较霍琳给的记忆来看渐渐脱节,但是除去速度情节加快以外大致内容无二,简白将这看做时空来客的合理影响,毕竟他与主角们的互动算不上少,而他大概还有几分影响力,可以引导他们将更多无处发泄的精力转而到动用脑子上面来。
实话来说那段记忆作用匪浅,但简白从不将其视作一件外挂,帮助他开着金手指在这个魔法世界横行无忌,毕竟蝴蝶在热带轻轻扇动一下翅膀,遥远的国家就可能造成一场飓风,谁也不能预料他与霍琳的到来会对事情产生怎样的影响——一开始就将自己摆在先知的位置,极大可能在最后死于被忽视的细节。
基于此,简白将霍琳的记忆作为一份参考,帮助他长远了解接触的人们的秉性,从而避开他不想要接触的东西。当然,他也可以知道一些被掩盖的过去,这仿佛沙里淘金的过程让他发现一份真挚的感情,这或许是他来到此地最大的收获。
简白在一次巡夜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件有别于所谓原著的事情,当然他之前已经窥到一些端倪,只是抓到现场的感觉和看着朦胧暧昧的戏码显然不是一个档次。
他是在宵禁后抓到德拉科和赫敏的,如果被别人知道这个组合很可能会大跌眼镜,但简白在干净的月色下悄无声息朝他们走近时只有一种“证实”的感觉。
这两位无视校规的学生显然先前有约,虽然简白对他们怎样避过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学生秘密达成这一目的十分好奇,但显然他该为他们的聪慧和谨慎各加十分。
他们俩约在一颗树下,就是赫敏经常与哈利罗恩在白天空闲时候静坐的那棵榕树,它高大粗壮老枝虬劲,资历之深厚或许可与霍格沃茨媲美,时至今日依然为学生们提供休闲娱乐的好场所。
赫敏和德拉科在争执,虽然没到动手的地步,但看平时在同龄人中绝对算得上理智狡猾的两人几乎到克制不住朝对方挥爪的地步,简白感到好笑。
他的脚步声惊动了两只小动物从而迎来他们满是震惊懊恼的脸——当然这个原因是他实在对偷听青春期男女的纠结心事毫无兴趣,而且他们会争执的东西大概也可以猜测。
为了奖励他们的好运或是小心地竟然没有被斯内普教授抓到,简白宽容地没有扣分,然后护送两位回到各自寝室,德拉科回屋前又是一记极为担忧的严肃目光。
第二天一早,简白刚刚为一年级的学生代课完毕就碰到哈利,他急匆匆地跑来,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明显是有事情要和简白商量。
忍耐着和简白到了办公室,哈利立刻忍不住地问道:“你昨晚看到赫敏和马尔福了?”
“是的。”简白放下教案,轻声说:“而且他们看起来有些矛盾亟待解决。”
“你不认为这很奇怪么,白!即使赫敏真的觉得马尔福没那么可恶但他们现在……”
“虽然有时候在你们看来德拉科的贵族脾性的确相当可恶,但你不得不承认来源于他家族的良好教养和精致外貌让他加分不少,赫敏之前和他有过接触,动心也很正常。”
“可那是马尔福!哦梅林,我依旧无法想象。”哈利捂着额头瘫坐在沙发上,嘀咕着说:“而且赫敏竟然真的向他求证一些事情,在我们怀疑与马尔福有关的时候。”
“那只能说明我们聪慧的小女巫认为那些事情和德拉科无关,或者说,他不是故意卷进事端里去。”简白拿起一本书,翻到上次做记号的地方,一边看着一边说,“这方面我和赫敏意见相同,前几天德拉科还善良提醒我要注意他的同学。”
“也有可能只是装出来而已……”哈利小声嘟囔,但没再继续做这无谓的推理,而且简白深知这是少年人小小的别扭,毕竟他与德拉科一直代表着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水火不容的态势,突然转变态度的确太勉强。
“然后还有一些事情我想说给你听,白,关于我们前段时间发现的线索。”哈利郑重地说,漂亮的绿眼睛率真地看着简白,几乎可以让任何人俯首称臣的美。
“你说,我听。”
哈利不满地瞪了简白一眼,显然对方的“怠慢”让他很不满意,但也只是这样而已,他需要一个冷静且谨慎的局外人替他分析一些情况,这比他们一直在陶罐里打转容易太多了。
“首先是卡卡洛夫,小天狼星告诉我他是个前食死徒,但我们觉得他现阶段应该不具威胁。”哈利看着简白,意有所指,“我们都见过他乞求斯内普的样子,而且推测来看应该是有关伏地魔回归的消息让他恐慌,所以他向他认为与自己境遇相似的斯内普寻求办法。”
“是斯内普教授,哈利。”简白翻了一页并没有抬头,而是淡淡说:“还有不要小看任何看起来窝囊的人,被逼到极限时他们完全可以豁出去用牙齿咬掉你全身的血肉。”他顿了顿,一字一句说:“比如小矮星··彼得。”
听到那个名字哈利几乎反射地咬牙切齿,但他很快遏制了这股激烈的情绪。
“然后是巴格曼和克劳奇。”哈利换了口气继续说,“我们本来并没怀疑这两个人,但是赫敏说在整场赛事中他们的表现很有些异样。巴格曼,嗯,虽然他对我很殷勤,但老实说过分殷勤了,所以我总认为他有所图,不过现阶段并没什么,除了他在世界杯里用妖精的金币欺骗了债主以外。至于克劳奇,我们很久没见过他了,而且我后来和闪闪有过通话,我们认为他极有可能才是在那天晚上释放黑魔标记的人!”
“然后……”
“但是这里不得不提起第四个人,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穆迪。”哈利说到这里瞥了简白一眼,有些不满地说:“赫敏总认为他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后来从你这里受到启发,她认为那是制作复方汤剂必用的流液草。虽然不明显,但她对那个爱不释手,所以发现了这一点。”
哈利接着说:“在我拿回活点地图以后我们验证了这个猜测,他果然不是穆迪,他的真名是巴蒂··克劳奇。”
简白手微顿,嘴角稍微上扬,轻声说:“继续。”
“嘿,难道你都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老克劳奇先生会成为穆迪,根据珀西的说辞他应该已经重病到起不来身才对,不是么?”
“既然你说老克劳奇,那么必然还有一个小的。那个人的精力足够他完成这件事情,这样不就说得通了?”
哈利沮丧地叹口气,“竟然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有关小克劳奇先生的事情我想小天狼星应该跟你说过了,那么关于这点跳过,你还有任何怀疑的人选么?”
这次哈利犹豫了很久后才吞吞吐吐说:“最后一个是小天狼星的意见,我认为应该告诉你。”
简白将书摊放在膝盖上抬起头来,微笑着看哈利,“哦?”
“小天狼星坚持斯内普在这件事当中肯定有份,当然是不好的那种。”哈利摊手,一副“这与我无关”的样子,“按照他的原话,‘斯内普一向对黑魔法非常着迷,上学时候就是个油头粉面、溜光水滑、油腔滑调的小男孩。他入校时知道的咒语比七年级的半数学生都多,他还是一个斯莱特林团伙的成员,后来那个团伙的人几乎都变成了食死徒’。虽然斯内普教授在后来经由邓布利多教授保释并得到教授这份体面的工作,但小天狼星声称邓布利多受到了蒙蔽。呃,这是关于斯内普,教授的所有。”
“那么你的观点在哪里,哈利,怀疑还是相信。”
“我不知道。”哈利迷茫地说,“他是个混球,这点我们都知道,但也不得不承认除了对格兰芬多宝石不怀好意以外也没做过真正的坏事儿,而且我更不得不谨记他在一年级的时候救了我。”哈利说到这里脸色愤愤,显然依然不怎么愿意。
“小天狼星的话可以作为一种参考,但过去不代表现在,我觉得从他现在做过的事情分析更客观些。”
简白微笑着引导说:“那么你的结论了?”
“假穆迪——暂且不论那个人到底是老克劳奇还是已经‘死’在阿兹卡班的小克劳奇好了——他对斯内普纠缠不休,甚至偷偷搜查过斯内普的办公室,表面来看他们不和。而卡卡洛夫,他当年依靠揭发另外的食死徒获得特赦,如今他在寻求际遇相同的斯内普的意见,依然从表面来看,斯内普‘叛离’了食死徒。”
“那么深层次的推理了,哈利。”
“信息不足。”哈利无奈地说,“一切都还只能从表面入手,起码这样看起来斯内普暂时可以相信。”
“是斯内普教授!”简白不厌其烦地纠正,然后突然问道:“还有一件事情,你们考虑过没有。”
“什么?”
“别忘了你的火焰杯资格本身就是个陷阱,那么千方百计设下这个局的人要做什么,他们最终是要通过你完成什么心愿?”
“不知道,但肯定和伏地魔那个杂种脱不了关系!”哈利恨恨说,然后突然捂着头在沙发上打滚,“我真的认为这种动脑的事情交给赫敏就够了!!”
“那么这次的结论除去赫敏的帮忙,你的那份占多少?”
哈利开始东张西望顾左右而言他,但简白并不吃这套。最终他只得耷拉着脑袋小声说:“百分之三十。”
简白出乎预料地笑起来,不客气地揉乱他本来就乱糟糟的发型。
“足够了,但要记住任何时候都要用你的大脑思考,而非你的行为。”
“……了解。”
〖62〗4·chapter62
除了赫敏在接下来的时间因为丽塔··基斯特的“力捧”而受到无数人士的“密切关注”并收到无数封“爱”的信件以外,其它事情毫无特色。
而赫敏幸运地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因为在此之前简白提醒她必须小心公众的反应,近段时间任何陌生人投送的礼物信件都不要拆封。赫敏照做,反而是罗恩叛逆地偷偷拆封了赫敏的某封信件,那个信封上有着漂亮的背景,怎么看都不像有什么诡计。
结果是罗恩遭受了未经稀释的巴波块茎脓液的待遇,幸好简白正好在场,用他随身携带的药膏缓解了病情,之后经由庞弗雷夫人的医治,罗恩很快恢复健康。但经此事后,三人愈发对简白的警告上心。
关于丽塔··基斯特是如何获知他们的秘密谈话的方法简白并未直说,这是他的习惯,不过他引导他们去思考一个巫师有什么特殊的办法可以就近偷听而不被发现,排除魔法界因为魔法场而对所有高科技产品排斥的情况下。
哈利一下子想到了阿尼玛格斯变形,他的父亲和教父都精通这个,耳濡目染下也有所涉猎。不过那位女士的变形到底是什么他们并不确定,却坚定了日后一定要格外谨慎的决心。
另外通过活点地图的帮助,哈利他们不仅证实了假穆迪的身份,而且发现真正的穆迪教授正被他囚禁在办公室的某个地方。哈利将这个信息传达给了邓布利多,但如简白所料,那位老人暂时决定按兵不动,在接过到来之前任何敌方未知的讯息都可能是制胜的法宝,而且对方的轻敌更可能造就成功的机会。
对此哈利三人有些不解,他们还太年轻,坚毅勇敢逐渐在他们身上成熟,但心机城府依然离他们太远,这个时候他们更愿意用“智慧”来解决问题。
有关假穆迪究竟是由谁扮演一直是个谜,但后来一件事情间接给出了答案。哈利和克鲁姆在一次同行中发现了形容憔悴精神不太正常的老克劳奇,他坚持让哈利给邓布利多提个醒,并且一直念叨着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情。
可恨的是当哈利找来邓布利多的时候对方已经不在了,但得承认不论是假穆迪的惺惺作态还是卡卡洛夫强撑的兴师问罪都别有意趣。
简白事先和斯内普两人恰好相遇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但谈话尚未进行就发生了这件事。斯内普先前假意拦着哈利不准他进入校长办公室,那个时候简白看到哈利眼中掩饰不住的怀疑,但紧急的事态让他将一切暂且放下,所有事情见到邓布利多再说。
接着简白和邓布利多共同见证了接下来的事情,而斯内普则兴趣缺缺地在那以前就离开了。
克劳奇带来的消息证实了邓布利多一直以来的某些猜想,或者是说让所有人希冀被掩盖的事实慢慢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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