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庶女作者:肉书屋
淡淡的药香。
平日一抬腿就进去的浴桶,三个人费了老鼻子劲,折腾出一身臭汗,好不容易才爬进去。
立夏见舒沫软绵无力的模样,生恐有失,把银杏打发开,便在旁边守着,不时给添加些热水。
舒沫舒舒服服地泡了半个小时,这才在立夏的搀扶下回到卧房。
一进门,见窗前杵着个人。
听到脚步声,夏候烨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来了?”
“嗯~”舒沫略有些不自在地撇开目光,一瘸一拐地挪到榻上坐了。
“王爷~”立夏见了他,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埋怨,到底怕给舒沫招祸,低了头掩去目光。
夏候烨眼尖地捕捉到了,微微蹙了蹙眉,缓步踱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伤得很重?”
舒沫低了头,心中腹诽,当时不来救,事后来瞧一眼有毛用?
嘴里恭敬地答:“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移动身体,想不动声色地挪开一些。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竟让她微微咧着嘴,悄悄地抽气。
夏候烨瞧得皱眉不已,大手抚上她的膝:“给我看看~”
立夏脸一红,识趣地退了出去。
舒沫骇了一跳,忙不迭地缩起脚,往后闪避,这下动作太大,疼得她呲牙咧嘴:“不用,只是一点,咝~~淤青……”
话没说完,雪白的亵裤已被他拉上去,露出乌黑一片的膝盖,在雪白柔嫩的肌肤映衬下,越发显得怵目惊心。
“这叫一点?”夏候烨盯着高高肿起的膝盖,脸黑如锅底。
“嘿嘿~”舒沫干笑两声,识相地把“不碍事”三个字咽了回去。
夏候烨火冒三丈:“本王千挑万选,不成想竟找了个蠢人!”
舒沫讪讪地道:“长辈不叫起,我也不好擅自走了。”
夏候烨叱道:“你的机变呢,你的那些小聪明呢,都扔在千树庄了?宇儿若是不去,你是不是打算跪断这双腿?遇事如此不知变通,不是蠢是什么?”
“她存了心要给我下马威,我能如何?”舒沫被他骂得心头火起,顶撞道。
他自个跟太妃关系没处理好,弄得她一来自己就成了靶子,他不但不检讨,竟然还敢把责任往她身上推?
“哼!”夏候烨冷笑一声:“别以为本王不知你心里那点小算盘!苦肉计在母妃面前,根本行不通,乘早丢了干净!”
舒沫被他戳穿心事,脸一红,不服气地反驳:“王爷既这么了解太妃,怎么会把她气得厥过去?”
好吧,太妃虽是始做蛹者,她自己也的确是心存故意。
她受了伤,总应该给些时间将养吧?
拖一拖,搞不好那药就研制成功了。
“还敢犟嘴!”夏候烨怒道。
舒沫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说不过人家,就耍脾气!你跟太妃有什么区别?”
“你!”夏候烨被她噎得说不出话,瞠大了眼睛瞪她。
“别瞪了!”舒沫没好气地道:“再瞪,眼睛也没我的大!”
夏候烨瞪她一会,崩不住,笑了:“还能说笑,可见还不是真的疼!”
说着话,扬起大掌在她膝上重重拍了一掌。
“啊!”舒沫惨叫一声,怒目相视:“你谋杀呀?”
“不是说不要紧?”夏候烨挑眉,嘲讽地睨着她:“本王以为,你不疼的。”
“你!”舒沫气结。
夏候烨不再理她,低头嗅了嗅:“这又是什么味道?”
舒沫没好气地道:“许妈给我抹了些药酒~”
“怪道这么臭!”夏候烨不客气地批评。
“嫌臭,你走开点便是~”舒沫乘机赶人。
夏候烨轻哼一声,拎起她的脚拖到膝上:“再玩心眼,本王废了你的腿!”
“痛痛痛~”舒沫撮着唇吸气,一迭声地嚷痛。
“知道痛,下次就别再使这贱招!”夏候烨恨恨地道。
“我知道错了,你放开我成不?”他手劲不小,舒沫疼得眼泪都出来。
“再罗嗦直接砍了它~”夏候烨轻叱一声,从怀里摸出只瓷瓶,示意她把木塞拨出来。
瓶塞一拨,一股好闻的薄荷香味弥漫开来。
夏候烨伸指挑了一点药膏出来,一手捋高她的裤脚,把药膏往伤处抹。
药膏触体清凉,舒沫一半是本能,一半是吃惊,往后缩了缩脚:“我,我自己抹~”
夏候烨不语,手掌按上去,催动内力,缓缓在她膝上移动起来。
舒沫无奈,只好以双肘撑着身体,歇力后仰与他保持着距离。
药膏入体,起初清凉舒适,慢慢地如慢火煎药,竟是又麻又辣,痛不可挡。
夏候烨眼角余光,瞥到舒沫用力咬着唇瓣,将脸一沉:“这里也没外人,哼几声也没人笑你~”
“少废话,快点就行!”舒沫痛得浑身颤抖,死命抓着床单。
夏候烨不看她,淡淡地道:“还有一只腿呢~”
“shit!”舒沫逸出粗话。
“你说什么?”夏候烨狐疑地撇过头去。
“我说,去死!”舒沫一惊,胡乱搪塞。
夏候烨冷哼一声,将她的右腿拿下去,换了左腿摆在膝上,如法炮制:“恐怕要教你失望了,本王的命绝对比你长。”
舒沫痛得死去活来,张了嘴只顾吸气,哪里还有余暇还嘴?
她既不说话,夏候烨也便不再吭声,专注地揉着她的伤处。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低低的抽气,伴着偶尔逸出的一声呻吟。
渐渐的,气氛变得诡异。
夏候烨盯着自己的手掌,惊觉掌心所触的肌肤说不出的柔滑细腻,少女的体香,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端。
房内温度似乎猛然间升了几度,他轻咳一声,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掉头去看她。
舒沫穿着简单的白色亵衣亵裤,乌黑的头发湿漉漉地绾在头上,也不知是洗澡受了热的原因,还是因为按摩带来的疼痛,白晰的脸宠双颊染着酡色。
他目不转睛盯着她看——象是,从来不曾见过她。
红润水嫩的樱唇,微微噘起来,配着那双黑白分明,水气氲氤的眸子,似轻嗔又似薄怒,一种毫不做作的纯洁与美艳,揉和在一起,美得惊心动魄。
“干,嘛?”瞅着他越来越黯的眸色,舒沫莫名的不安,忍不住小心地咽了咽口水。
、真的很痛
“干,嘛?”瞅着他越来越黯的眸色,舒沫莫名的不安,忍不住小心地咽了咽口水。
他没说话,猛地拽了她的右腕,轻轻一拉,将她拽了起来。另一手顺势滑到她的腰间,强硬一揽,她整个人便坐在他膝上,勒在双臂之间。懒
两个人身体撞贴在一起,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
“啊~”舒沫又惊又痛,惊嚷出声。
他低头,毫不犹豫地吮住她的唇,将她的惊呼堵在喉咙深处。下巴上新生的胡髭,扎痛了她唇边柔嫩的肌肤。
舒沫心头一震,来不及厘清状况,他强硬的舌已顶开她的贝齿,进入了她的湿润的唇内。
芳香柔软的身体太诱人,令他身体滚烫,像烧热的烙铁。
大掌隔着衣物爱抚着她,丝绸的中衣,紧贴着玲珑的身体,在手掌的摩擦下,发出轻低微的悉簌声,如同最美妙的琴音,引诱他做进一步的探索。
象闪电,更如一团火,突然间蹿起来,瞬间席卷了他。
“等,等一下~”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舒沫脑子飞快地思索着应付之策,双手胡乱撑着他的胸,徒劳地想要阻止他的进攻。
然,这样的行为,不谛往燃烧的火里浇了一瓢油,令他的欲火越发高涨起来。
“嗯~”他发出一声轻哼,咬上小巧莹润的耳垂,沿着柔美的颈部曲线,一直吮下来,一直吮到裸在衣外那只美丽的香肩……虫
与此同时,手也没闲着,摸索着将碍事的中衣一把扯落,淡粉绣着海棠的抹胸闯入他的视线,衬着雪白的肌肤,令他乱了呼吸。
“不,不要……”发现事态失控,舒沫终于开始慌乱,不顾伤势,奋力挣扎着想要逃开他的禁锢。
这一点力量,他自然没有放在眼里,轻松地一掌按住她不断扭动的身体,另一只手如蛇一般灵活地探去,握住了饱满而富有弹性的酥胸。
“啊……”粗糙的触感,野蛮的力道,令她敏感的||乳|—尖瞬间坚—挺。
舒沫大惊失色,扭动着身体拼命躲闪,几近哀求地道:“放开,放开我!”
这无疑挑起他更大的兴奋,他喘息着,将她轻轻推倒在床,胡髭擦过她的||乳|—尖,使她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这样的反应,取悦了他。
他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上,眯着眼欣赏着她美丽的身体,邪恶地勾起她的下巴:“你确定不要?”
舒沫浑身颤抖着,已不知是痛是羞还是气,说不出话,只能大口喘息着,拼命摇头。
“是吗?”他紧紧地盯着她,慢慢俯低身子,张嘴咬住她的||乳|—尖。
舒沫狠狠地抽了口气,身体不可抑止地泛起了细小的粉色颗粒。
“小骗子~”他抬了头来看她,低低地笑出声来:“你明明很喜欢~”
舒沫觉得很羞耻,眼里淌下泪水。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不喜欢他,为何身体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只当她害羞,轻笑着开始攻城掠地,嘴里含糊地道:“不要怕……”
舒沫怎么可能不怕?
当他的手滑进宽大的亵裤,开始爱—抚她光洁滑嫩的大腿内侧,她再忍不住,拼尽全身的力气,用力一蹬:“滚开!”
搁在床头的瓷瓶被踹得掉落地面,发出啪地一声响,薄荷的香味,迅速在屋内弥漫开来。
夏候烨一呆,抬了头来看她。
惊见她满眼满脸都是泪,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羞愤。
舒沫倔强地撇过头不肯看她,声音含糊不清,艰难地道:“求你~我,真的很痛……”
真是耻辱啊!
第一次求人,竟然会是这样尴尬的状况!
看着她的泪,夏候烨的理智迅速回笼。
瞥向她乌黑肿涨的双膝,一丝狼狈飞快地掠过眼底。
他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竟然差点控制不住,强要了带着伤的她?
察觉到他的软化,舒沫越发觉得委屈,泪落得越发地急,又觉得在他面前哭,是示弱的表示,拼了命地想忍。
这样矛盾的表情,落在他的眼里,越发烦燥起来。
只是淤青,又不是断了腿!何况这伤还是她特地讨来的!
就算他想要她,又怎样?
她是他的姨娘,服侍他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需愧疚?
“哭什么?”他面上阴晴不定,讪讪地坐了起来。
舒沫急忙扯了衣服掩着胸。
他瞧了,越发地窘迫和恼怒。
可恶!她是什么表情?
他是她的夫,她的天,又不是强盗色魔!何至畏惧如厮?
“王爷!”立夏的声音,适时地将他从尴尬境地解脱:“太妃请你过去,说宫里来人了~”
“知道了~”夏候烨下了榻,摔帘而去。
舒沫长吁一口气,软软地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小姐~”立夏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见满地碎片:“你怎样,有没有伤到?”
又唤道:“银杏,碎了个瓷瓶,进来收拾一下。”
“我没事,你出去吧~”舒沫一惊,这才省起自己衣衫不整,急急喝叱。
然,立夏已然到了床边。
见她这般模样,顿时俏脸通红,张大了嘴巴瞪着她,讷讷不成句:“你,你……”
舒沫恼羞成怒,随手拿起迎枕砸了过去:“出去!”
立夏不敢动,任枕头砸在身上掉下来,也不敢捡:“我,我收拾了这里,立刻出去~”
银杏拿了笤帚掀了帘子进来收拾,见她发怒,忍不住好奇地张望。
自她认识舒沫以来,她一直温言细语,别说责骂,连高声喝叱下人都鲜少有,今日居然对最亲近的立夏发起了脾气?
一瞥之间,舒沫竟是这般光景,不禁诧异地瞠大了眼睛,颊上飞起红云。
舒沫两眼一瞪:“看什么看,滚!”
银杏一吓,扭头就跑,把躲在帘后偷听的银瓶撞得一跤跌在地上。
许妈守着熬好了鸡汤,唤了银簪端进来给舒沫吃,迎面见银杏慌慌张张地从正房里跑出来,跟银瓶撞在一堆,沉下脸喝道:“慌什么?”
银杏一骨噜爬起来,满面通红地垂手站着,不敢吭声。
银瓶索来胆大,加上许妈的性子又不是那泼辣刻薄的,因此大着胆子回:“姨娘在里面发火,正骂立夏姐姐呢~”
许妈一怔:“有这事,知道是为什么?”
王爷刚走,她寻思着,莫不是小姐又跟王爷呕了气?
银瓶摇头,指着银杏道:“我在外边,银杏进去了~”
银杏红着脸,拼命摇头:“奴婢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说话间,立夏已退了出来,脸上表情十分古怪。
也不象是委屈,也不象是愤怒,倒有些啼笑皆非,和几分羞涩之意。
许妈到底上了年纪,再想着夏候烨刚才离开,略一思索,已猜到缘由,嗔道:“没什么事,都散了吧!”
她从银簪手里接过鸡汤,扬着声音道:“小姐,我炖了鸡汤,给你拿进来了~”
说完话,也不等舒沫回答,自顾自地捧着进了门。
舒沫已把亵衣穿上,端坐在炕头,脸上神色仍有几分不自在:“搁在桌上吧,我一会再吃。”
许妈过来,把鸡汤搁在炕桌上,却并不离开,一双眼睛在舒沫身上逡巡。
她是过来人,亵衣又是宽松舒适的,遮挡得并不严密。
舒沫的樱唇微肿,颈边,耳后,锁骨上都可见斑斑的红痕,点点都指向一个事实。
她瞧着,想着,脸上的笑容止不住越来越大。
王爷虽每天都过来小姐房里歇着,可她总觉得小姐表现得太过镇定,浑身上下,根本没有新婚少妇该有的甜蜜。
她也偷偷问过立夏,舒沫身上是否有异常?每次的答案都让她失望又担心。
王爷是行武之人,又正是年青精力旺盛之时,若真的疼小姐,哪会无迹可寻?
该不会是因为新婚夜无落红,而被王爷嫌弃了吧?
今日总算是可以放下那颗悬在半空的心了!
王爷和小姐,是真恩爱!
“干嘛,”舒沫到底心虚,被她笑得心浮气燥:“不认识了?”
“我的好小姐~”许妈压低了声音,怜爱地望着她:“王爷怜惜你,宠爱你,是好事,干嘛崩着个脸?”
、来者是客
舒沫面色阴沉,端坐着不说话。
许妈笑眯眯地道:“夫妻恩爱不好吗,小姐何必着恼?”
舒沫一听这话,象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乍了毛:“谁跟他夫妻恩爱?”
她方才手里若是有刀,肯定毫不犹豫刺进他胸口!懒
可恨的是,她刚刚沐浴完,别说刀,就连簪子都没有一枝,只能任他欺凌,调戏。
想着豆腐被他吃光光不算,还屈辱地在他面前软声求饶,甚至掉了眼泪,里子面子全输光,一把怒火禁不住从心底蹿起来,熊熊燃烧。
她脸上阵红阵白,瞧在许妈眼里,更是明明白白地恼羞成怒,忍不住噗哧一笑,伸手搂了她的肩:“小姐一直挺明白事理,怎么成了亲,反倒使起孩子气来了?夫妻恩爱是求也求不来的,有啥好害臊的?”
舒沫心中烦燥,按捺着脾气,拂开她的手:“我哪有孩子气?”
她哪只眼睛看到她害臊,分明是气的好不好?
许妈抿着嘴笑:“王爷还年轻,孟浪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小姐纵使羞涩,也不该使性子,砸东西。只有好好侍候王爷,哄得他高兴,才能牢牢抓着他的心!让那几个狐媚女人无机可乘!”
鸡跟鸭讲,舒沫无语望天。
“说句不知身份的话,”许妈眼里含了泪,满是感情地看着她:“我侍候了小姐十五年,早把小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小姐这一路,磕磕碰碰,吃尽了苦头,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嫁了个好男人,终身有靠,就算要我眼下立刻就死,也能闭上眼了~”虫
“许妈~”舒沫蹙了眉:“好好的,说什么死呀?”
许妈忙抬了袖子抹泪,端起桌上的鸡汤递过去:“来来来,乘热喝了,养好身子要紧。”
舒沫折腾了这半天,倒也是真的渴了,鸡汤撇去了浮油,汤色清亮,瞧着赏心悦目,闻着浓香扑鼻,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许妈乐得合不拢嘴:“要不要再喝点?”
“就着这汤,下碗面吧。”舒沫摸着瘪瘪的肚子,这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还粒米未进呢。
“瞧我,真是糊涂了!小姐可不是还没吃呢!”许妈跺了跺脚,急急拿了空碗出门。(
立夏掀了帘子小心翼翼地进来,脸红红地低头整理凌乱的床榻。
舒沫轻咳一声:“对了,我让宋婶一回来就来见我,怎么不见人?”
“刚才前院的侍卫传了话进来,说有人要见小姐,我猜多半就是宋婶了。”立夏急忙回。
舒沫沉默。
是了,这不是她的千树庄,什么人想去,随时都能进。
这里是睿王府,深墙高院,禁卫森严,等闲人别说进来,就连靠近了都要被人喝斥。
“小姐莫急,”立夏熟知她的心思,轻声劝解:“绿柳已经去了,必定能把人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