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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 第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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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作者:肉书屋

《官家庶女》作者:一溪明月【完结】

、001投湖

乌云翻滚,远处隐隐有闷雷阵阵,天阴沉得似乎随时要压下来,雨却一直下。

屋子里十分闷热,舒沫的额上沁着一层细细的汗珠,正站在桌前仔细临摹着字贴,忽听咣当一声,伴着惊慌地尖叫突兀地响起:“不好了……”

舒沫一惊,握笔的手一抖,笔尖一滑,在雪白的宣纸上留下一弯墨渍。

立夏把眉一拧,走到门边打起帘子一瞧,枚儿一头一脸的汗,满面惊惶地冲进院子大嚷:“六姑娘投湖了!”

“胡说,”春红很是惊讶,下意识地反驳:“晌午我去拿绣样时,六姑娘还好好的……”

“哎呀!”枚儿说得又快又急:“我刚从清韵园过来,那边乱成一团,陈贵家的正打发人回大夫人呢~”

“六姑娘她……”柳绿一颗心怦怦乱跳,惊得瞪圆了眼珠,一句话说了一半,不敢再问。

枚儿倒是机灵,忙摇了摇头:“幸亏救得及时,虽免不了大病一场,性命倒是无碍的。”

“好好的,又是闹的哪一出?”春红听了便有些不屑,撇了一下嘴。

虽说这位六姑娘平素就是个争强好胜的,稍有不如意便闹腾,但寻起死来会不会太过了?

枚儿飞快地瞟了一眼正屋,压低了声音道:“春红姐姐不知道?大夫人她……”

立夏听到这里,急忙出声喝止:“胡说什么?传到夫人耳里,看不撕了你的皮!”

枚儿被她一喝,立时醒悟,顿时满面绯红,胡乱说了句:“我,我去做事~”,低了头吱溜一声跑了。

春红几个也便讪讪地散了。

立夏放下帘子,舒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颇有些好笑地道:“说吧,又瞒了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立夏情知瞒不过,轻描淡写地道:“大夫人替六姑娘订了门亲事,想必是不如她的意便闹了几句吧,哪里就会去投湖?”

舒沫一听这话却蹙起了眉心,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你可打听清楚了,是个什么人家?”

六姐的心气自然是高了点,但闹得撕破脸要去投湖,对方的条件,绝不是简单一句“不如意”便可轻轻带过。

“好象在詹事府当差,是个六品,六姑娘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说到这里,立夏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唇瓣,低声加了一句:“只是年纪有些大……而且,是续弦。”

舒沫听到这里,便叹了口气,打断她:“算了,你不必说了。”

立夏知她心里不好受,忙掩饰地去收拾桌上的纸笔,边装着不经意地安慰:“小姐放心,二老爷定不会将小姐胡乱许了人~”

七姑娘虽说是庶出,倒底在河州伴了二老爷几年,父女之间的情份,与府里其他几位小姐自不可同日而语。

舒沫苦笑:“真这样,倒好~”

、讨赏

“老夫人寿辰,老爷定然是要回京的,不如……”立夏压低了声音,正要给她出主意,忽听院外吱呀声响,似乎来了外人,立刻警觉地闭紧了嘴巴。。

春红带着笑的声音传了进来:“冬梅姐,今儿个刮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冬梅略带着点冷傲地扬着头,淡淡地道:“七姑娘在吗?夫人让过去一趟。”

舒沫抬起眼与立夏对视一眼,心道:“来了~”

怕是六姑娘寻死之事传了开来,夫人传她过去训话呢。

立夏便笑盈盈地打起帘子,殷勤地道:“天气热,冬梅姐姐进来喝杯茶,解解渴~”

“我还有事,”冬梅神色冷淡:“你让七姑娘快点,别让夫人等。”

立夏急走几步,赶上去牵着她,顺手塞了个银锞子到她手中,亲热地道:“那我送送姐姐。”

舒沫忙下了榻,抚平了衣裳,对着镜子照了照,见没什么不妥,这才出了门,往正房走去。

四姑娘舒潼和五姑娘舒沣已先到了,正一左一右笑盈盈地陪着李氏说话。见舒沫进来,舒潼眼角也不抬一下,自顾自地给李氏揉着肩,舒沣倒是抬头冲她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给母亲请安,四姐,五姐好,我来迟了。”舒沫垂了头,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李氏示意舒潼停了手,温和地道:“坐吧~”

冬琴搬了张锦凳过来,舒沫便老实地贴着墙角坐了,并不多说一句。

李氏抿了口茶,柔声道:“今儿让你们几个过来,也没什么大事,下月就是老夫人寿辰了,我想去普济寺替她老人家祈福上香,顺便带你们几个出去走走,踏青也好,郊游也罢,你们意下如何?”

三姐妹俱是一怔。

还是舒潼反应快,立刻娇声笑道:“听说普济寺的桃花最是有名,我正寻思着找个什么由头求母亲带咱们去赏一回呢!这下可好,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虽说天气转暧,可寺中不比家里,有丫环婆子侍候着,总得穿得厚些才好。”李氏瞥一眼她身上薄薄的春衫,淡淡地提醒。

“母亲~”舒潼顺势歪到她肩上,扭着身子道:“这身衣裳还是去年做的,穿着出去怕丢了母亲的体面,不若你再大方些,赏几件新衣裳给咱们吧~”

舒沫瞧在眼里,暗中撇唇。

她这翻撒娇做痴,不知情的人瞧了,说是嫡亲的闺女也有人信。

赵嬷嬷在旁边见了,便笑着打趣:“夫人都不嫌麻烦带你们去玩儿。四姑娘倒好,不说想着法儿孝敬,竟还要讨衣裳,这也太j了吧!”

屋里的嬷嬷婆子,丫头哪个不是看惯眼色的?听了这话,便都笑了起来。一时间正屋里莺声燕语,笑声不断。

李氏乐得大方,纤指戳上她的额:“阎王还能少了小鬼的钱?新衣裳早就预备下了,明儿让丫头们去领吧。”

“多谢母亲~”几姐妹忙起身道了谢。

母女几个人又说笑了一回,便从正房散了,各自回院。

、骤雨

舒沫惯例走在最后,待出了正院,舒沣已先走了,舒潼却在不远的岔路口徘徊,看模样,明显是在等她。。

舒沫暗中叹了口气,想装着没瞧见已是不能,只得硬着头皮过去:“四姐,咋还不回屋,眼瞅着就要下雨了。”

舒潼机警地左右瞄了几眼,确认左近无人,这才靠过来,伸出右手飞快地比了个六,压低了声音问:“那边的事,你听说了吧?”

“哪边?”舒沫心中响起警钟,张大了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舒潼明显不信,拉长了脸道:“别装了,闹这么大动静,你会不知?”

奇的是,夫人把她们几个召去,竟然对此事只字不提,也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舒沫仰起脸,又是心虚,又是歉然,还带着点忐忑地看着她,小声嗫嚅:“你知道我向来笨,消息也不如四姐灵通,有什么话,还请姐姐明示。”

她心里自然也犯着嘀咕,却没打算跟舒潼商量什么对策。

“算了!”舒潼斜着眼睛盯着她看了半天,冷笑一声:“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石榴,我们走!”

“四姐~”舒沫似是想去拦她,手抬了一半,终是颓然放下。

待那主仆二人走得远了,春红这才暗地里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低声道:“小姐,咱们也回去吧,怕是要下大雨了~”

七小姐别的都好,就是性子太软懦了些,在这深宅大院里免不了多受许多闲气。

主仆二个刚进了雅歆园,便听轰地一声巨响,一个炸雷过后,豆大的雨点便噼哩啪啦地砸了下来。

“啊~”春红吓得尖叫一声,提起裙边撇下舒沫率先冲进了房。

立夏蹙了眉,迎上去冲她使了个眼色,轻声喝道:“大呼小叫什么?”

春红一怔,这才发现屋里还杵了个人。定睛一瞧,见是孙姨娘,那颗提起来的心又放回肚里,讪讪地道:“这么大的雷,谁能不怕?”

“小姐呢?”立夏的话音刚落,舒沫已慢条斯理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笑道:“丢不了~”

“七姑娘~”孙姨娘放下手中茶杯,站了起来。

舒沫见了她,也是一怔:“姨娘怎么来了?”

“春红,你帮我分一下线~”立夏不由分说,拽着春红出了门。

没了外人,舒沫走近几步,低低地道:“娘,最近身子好么?”

孙姨娘立刻红了眼睛,拉着她的手:“好,吃了你给我配的几付药,腰膝没那么疼了,晚上睡得也踏实。”

“那就好~”舒沫点了点头,轻叹一声:“不是说好了没事不要往这里跑吗?传到夫人耳里,又生出许多事端~”

“初八那天,夫人可是要带你们几个去普济寺烧香?”孙姨娘收起眼泪,正色问。

舒沫忍不住轻笑:“姨娘消息倒是灵通~”

、烈女传

孙姨娘被她笑得老脸一红,瞪了她一眼,嗔道:“知道夫人带你们去干嘛吗?”

“替老夫人祈福呀~”舒沫张大了眼睛,一脸纯真地看着她。。

“这话你也信?”孙姨娘很是不屑。

“信不信都得去,有区别吗?”舒沫学她的语气反诘回去。

孙姨娘气结,瞪了她一好一会,见她眼里浮起无数狡黠的星光,慢慢醒悟过来:“你猜到了?”

舒沫撇撇嘴:“就算本来猜不到,六姑娘投了湖,娘再这么一问,傻子也该觉悟了吧?”

永安候府看似一团和气,实际上大房和二房的明争暗斗由来已久。

既然大夫人已拿六姑娘开刀,想通过詹事府的路搭上太子这条线,没道理二夫人守着三位正当年的庶女不做任何表示吧?

“你明白就好~”孙姨娘松了口气,越发压低了声音道:“我打听过了,男方是兵部侍郎邱大人的嫡三孙,今年二十一岁。这是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舒沫未置可否。

这门亲事,表面看起来,确实比嫁给年纪如父辈的男子当续弦要好了太多,但她从来不信天上会掉馅饼。

既有如此显赫的家世,拖到二十一岁还未订亲,必然也是有原因的。

“你放心,”孙姨娘见她不说话,忙道:“我都打听过了,这邱公子聪明伶俐,就是性子有些不羁,喜欢交结朋友,无心向学,至今没有功名。但以邱家的权势,日后捐个前程,领份俸禄还是小事一桩的。”

舒沫了然一笑。

说白了,这位邱公子就是一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

“成不成,你给句话,别只笑呀~”孙姨娘瞧了她的笑容,便有些着急:“邱公子青春少艾,不傻也不残,家世又好,守着公中的份例,不必当家理事,操那操不完的心,也算一辈子衣食不愁了。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谁让她是个姨娘呢?托生在她肚子里,少不得,只能委屈一二了。

舒沫哧地笑出声来,慢悠悠地道:“娘,不必嫁给他,我亦不缺吃穿。”

孙姨娘伸指戳她脑门:“你呀,别仗着有点小机巧,便把眼睛长在头顶上!咱们女人就算再能干,做得再好,也不如嫁得好!”

“行了,我有分寸。”舒沫敬谢不敏,含糊应了下来,从多宝阁里拣了一卷纸塞给她,便催她出门:“这是新图,你收好了。时间不早,你也该回去了,省得别人嚼舌根。”

“你机灵点,见到邱老夫人可别再象根木头似的杵着~”孙姨娘碎碎念着走到门边,忽地停步,从怀里摸出一物往她手上一塞:“哪,你要的东西。”

舒沫接在手里,却是一本线装书,封面上蓝底黑字,写着《烈女传》。翻到中间一瞧,却画着各式毒草毒虫,正是她找了许久的《毒经》,当下眉眼弯弯,轻快地道:“孙姨娘慢走,立夏,送送姨娘~”

、祈福

普济山,位于京城西郊四十里外的红池县。。山下千倾良田,山上十里桃林,普济寺隐于白云深处,在满山的苍翠中偶然探出一片青墙碧瓦,配上悠悠的梵唱,堪比世外桃源。

普济寺是千年古刹,又挨着帝都,千百年来一直受着皇亲贵胄们的追捧,香火极为鼎盛。

初八那日天气晴好,寺中桃花盛开,京中达官贵人前来赏花礼佛者络绎不绝。

李氏带着一众丫环婆子来普济寺祈福,自有管家先行打点,进来报了永宁候府的名号,便有小沙弥引着众位女眷前往北院精舍休息。

舒沫洗了把脸,出来便见舒潼在那里与小沙弥争执:“我们永安候府次次来都住南院,这回怎么换北院了?”

小沙弥脸上堆着笑,不卑不亢地道:“不好意思,今日人多,实在是安排不了,只好委屈诸位施主了。”

舒潼越发得理不绕人,尖着嗓子道:“岂有此理!满寺的香客,凭什么单单要我们委屈?”

小沙弥眼中浮起轻蔑之色,嘴里依旧客气地道:“小僧只负责接引,施主若有不满,可找住持师叔投诉。”

李氏在房里听到,早已气得面色发青,文竹忙拿了两枝簪子出来,笑道:“四姑娘眼光好,帮我瞧瞧,哪枝更衬夫人的服饰?”

舒潼见有机会巴结夫人,这才放过小沙弥,忙不迭地凑过去,仔细瞧了一回,笑盈盈地道:“这枝紫玉兰嵌银珠的双股簪挺好,素雅又高贵。”

文竹见小沙弥走了,当时便敛了笑容,将簪子往袖子里一收,转身便进了夫人房中,竟把舒潼直接晾在了院中。

舒潼愣住,整张面皮慢慢涨成猪肝色。

她再愚钝,也知是自己要求换房的事惹怒了夫人,当下再不敢乱动,老老实实呆在房中,直到寺中准备妥当,着人请各人去殿中做法事才出门。

法事自有和尚去做,她们不过是应个景,依着辈份上了香,李氏添了香油钱,便被慧明禅师请去偏殿喝茶。

坐了不一会,一个小沙弥进来,冲李氏躬身行了一礼,道:“二夫人,邱夫人在外面看到永安候府的马车,打发人过来问,可否请二夫人喝杯茶。”

李氏忙站起来:“这里有现成的茶,烦小师傅请邱夫人移架曲尊吧~”

小沙弥退走,李氏瞥一眼舒潼,淡淡地吩咐:“一会邱夫人来了,大家都机灵些,不该说的不要乱说,失了体面事小,让人笑话咱们永安候府没有家教就不好了。”

舒潼不由得面上发烧,低了头死死地盯着鞋面,大气都不敢出。

不到盏茶功夫,环佩叮当声起,一群丫环婆子,簇拥着一位中年美妇缓缓而至。

李氏带着几位姑娘,满面堆欢地迎了上去:“不知姐姐今日也来寺中,本应前去给姐姐请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相亲

进了门,李氏见邱夫人身边跟着个一身银红,配着鹅黄挂着绒球的缎面绣鞋,头上梳着双丫髻,佩戴着两朵宫制绢花,一双乌黑的眼睛,顾盼间灵动俏皮的少女,笑问:“令媛可真是个美人胚子~”

想来邱夫人怕场面尴尬,特地带了女儿过来,使气氛更加自然。:。

“是小女雅云~”邱夫人的眼睛在舒家三姐妹的身上转悠,嘴里笑道:“哪有妹妹好福气,女儿个个出落得如花似玉。”

“不过是蒲柳之姿,没见过什么世面,倒教姐姐见笑了。”李氏笑着自谦了几句,又招呼舒潼几个:“愣着什么,还不快给邱夫人见礼。”

一团忙乱之后,邱夫人和李氏依宾主之礼坐下

邱夫人一边和李氏聊着茶经,一边在心中盘算。

七姑娘木头木脑,胆小怯懦,一直垂头望着脚尖,连五官都没瞧得清楚,这样的女子娶回去,只怕儿子连眼角都不会去瞄一眼,根本镇他不住;

四姑娘倒是美丽活泼,但一看就是个要强的,若嫁过来就想着争权夺利,挑事拨非,只怕要闹得家宅不安。

瞧来瞧去,五姑娘模样也还周正,性子温婉,举止落落大方,勉强入得了眼。

她拿定了主意,便冲邱雅云递了个眼色。

邱雅云会意,掩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邱夫人便板起了脸“怎么越大越没规矩了?!”

“娘~”邱雅云便扭着腰肢,神色娇憨地道:“你们说茶,我又不懂,闷死我了~”

舒潼哧地一声笑出来,察觉不妥,忙掩住了唇。

“倒是我想得不周~”李氏虽不知邱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时也只能照着她的脚本走,温和地道:“得,四丫头,你们几个也别干坐着了,陪雅云一起到外面转转吧~”

邱夫人顺水推舟,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被我惯坏了,妹妹莫要见怪~”

“难得雅云直率天真,我倒是挺喜欢~”李氏自然拣着好听地说。

“天色不早,就在寺中转转便好,莫要走远了~”邱夫人又扬声叮嘱了几句。

“哎~”雅云脆生生地应了,亲热地挽起舒沣便走。

四个女孩子都是十四五的年纪,没了大人的拘束,可自由赏玩,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舒沫慢吞吞地走在落在后面。

邱夫人此行的目的,雅云小姐不可能事先半点也不知情。在这样的场合,做出如此既不合时宜,又失礼的行为,是何道理?

莫非……

她生了疑惑,左右瞟了一下,瞅见不远处的香炉,心中已有了计较。朝立夏使了个眼色,待她离开,这才“哎哟”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双手顺着前冲之势一挥,广袖将立在桌上的香炉打翻在地!

、挟持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当着邱小姐的面,舒潼跺着脚,觉得舒沫丢光了舒家的脸面,脸色自然很不好看。:。

“七妹,没摔着吧?”舒沣弯下身子去掺她。

“我没事~”舒沫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满面绯红地低头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好在香炉是黄铜所铸,掉下来并未摔破。只是舒沫跌了这一跤,再一顿乱拍,已是满身香灰,手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了。

邱雅云掩着鼻,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避开扬起的灰尘。

“七妹赶紧回房,让立夏侍候你洗漱一下吧。”舒沣柔声道。

“失陪了~”舒沫怯生生地道了歉,提着裙子急匆匆地穿过大殿,往设在后面的精舍跑去。

一直到进了北院精舍舒府包下的跨院中,没了外人,舒沫这才放慢脚步,低头瞧一眼脏污的外裳,摇摇头,笑了。

顺着长廊走到最底部,发现房门竟只是虚掩。

她微微一怔,一边笑,一边推门而入:“立夏,你办事倒是越来越利索了,竟比我还……”

门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冷不防搭上了她的肩。

“谁?”舒沫低叱一声,下意识便要回头。

大掌掩住她的唇,一道阴冷狠戾的男声已在耳畔沉沉响起:“别动,也别吱声!不然,我捏死你!”

舒沫闻到血腥之气,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生恐激怒了他,忙不迭地点头,表达合作之意。

男子用力一推,森冷地警告:“别回头,也别想耍花样,否则……”

舒沫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冲,整个人撞在墙上,疼得眼冒金星。

耳边,嘶地一声,已传来男子撕扯衣裳发出的声音。

得,昨天才领到的雪缎压金线的百褶裙就这么报销了。

回头,还得绞尽脑汁,想个理由应付李氏。

舒沫苦笑,好心地给出建议:“裹伤最好是用绵布,那个才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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