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传作者:肉书屋
务的,是虚赤前辈;另有一虽然挂着总管一切的名头,可实际上,族里已有百年不曾见到他,号称虚无,听说他老人家的功力以臻化境……没准,早已渡劫升天去了也有可能。”
“这回要见你的,就是那虚赤前辈……虚赤前辈为人和气,对我们这些后辈更是和善,你无须担心。只是……”
说到这里,天华微微一顿,随即又苦笑道:“只是,他的那个弟子……实在有些……”
闻人绝暗暗将一切记在心里,对于天华这里停顿,也只是微微眯了下眼,扫了他一眼,却是一点发问的兴趣也无。
天华讨了个没趣,没想到,这闻人绝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说,不但不说,甚至连恩一声都没有,若不是他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走着,他会以为,他根本就是睡着的。
便是如此,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听他的话。
不过,轻叹一句,话已说到这份上,还是得说下去。
“虚赤前辈的这位弟子便是我说的小魔女……她,实在是……唉,行事实在有些轻浮,总是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族里的同辈都是躲着她些……”
吓死你们没商量(三)
吓死你们没商量(三)
听到轻浮两字,闻人绝终于有了反映,头微侧,看向天华。
天华许是也感应到了他的反映,所以,立刻停下,略为尴尬的说道:“这个,总之,你记着,一会若是看到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躲着她些便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千万,千万别让她看到你的脸,否则……”
天华又是一阵苦笑,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多谢。”
闻人绝终于开口,虽然只是两个字。
不过,天华还是觉得满意了,至少证明,这一路上说的这么些话,他没有白说。
“天华师兄,怎么来得这么慢?”闻人绝话音一落,天华刚欲开口,却被远处一个声音打断。
两人同时抬头望去,却见一个黄衣小童,正大步而来。
“这不就来了么?”天华立刻笑着迎了上去。闻人绝依然原来速度,慢慢跟上。
这里离兰若寺仅两三里路,四周无山,仅有一水流过,在那水边上,建了许多……豪华大帐篷,一丈多高,五六丈方圆,住个十几二十人,一点不会拥挤。
“族兄,他叫天云,是虚赤师伯的得意弟子。”
闻人绝只是打量了那天云一眼,略略点头,便算是招呼了。
天华自是知道闻人绝的性子,当下拉了天云,向着帐篷里面而云。闻人绝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
绕过十来座帐篷,到了最后面,在河的另一面,单独立着一顶帐篷,可是,让闻人绝讶异的是,这帐篷却并不比这边的帐篷大,反而更小。小了一半不至。
“这些帐篷与凡俗用的帐篷不同……这可也是一件件的法器,外面看着只是普通帐篷模样,可里面,却是另有乾坤。而且,别看这帐篷最小,可是,里面的天地却不是这些帐篷所能比的……”
闻人绝一听,不觉又讶异抬眉,再看向这些帐篷,眼里却带上了淡淡的兴趣。
吓死你们没商量(四)
吓死你们没商量(四)
虽说他已算是一脚踏进了修行界,可是对这个境界的一切,实在所知甚少。
对于这些人所用的这些东西,更是一概不知。本以为,最多不过是武器功法上与凡人不同,没想到,这些衣食住行,俱偕不同。
一个兰若寺居然成了仙器,而这些看起来,只是稍大些的帐篷,居然也是法器。
大千世界,果然是无奇不有。
“这些不过是最简单的练器,但凡入了门的,都可以学会……”天华慢慢说着,“不过,想要练好,却并不简单,你看这些帐篷,虽然外面看起来一般无二,可是,里面却是各不相同。欲知好坏,只需走进云,便立刻就知道了。”
那天云却在前面催道:“要想知道有的时间,现在,先去师傅是正经,不然,一会可有你的好受。”
天华嘿嘿一笑,当即在河边停下,那天云却是直接飘过河去,进了帐篷。
不一会儿,出来,站在河对面,叫道:“天华师兄,师傅叫你过来。”
天华立刻冲闻人绝一点头,随即飘过河。闻人绝也不多言,直接跟着飘了过去。目光却一直盯着那帐篷。
“进来吧。”天云依然在最前面,最先一个进了帐篷。
天华却与闻人绝一起,稍后一步,跟着进去。
一进帐篷的门,闻人绝立刻眼前一亮,果然是另有乾坤。
眼前所见的,哪里还是帐篷,分明就是一处殿堂,巍峨雄壮,庄严肃穆。
那殿堂之上正中,坐着一个黑长须中年男人,身形高大,却带着一脸笑意,看向他们所在的地方。
在他的身侧,左侧,站着三个人,其中之一,便是司空天寅,另两个却是不识,右边站着两人,最上边的是一个红衣女子。
闻人绝目光扫了她一眼,随即便转开,想必,这位就是那所谓的小魔女,天华让他一定要避开的人。
在她边上,是一个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模样,除了一张脸特别俊美之外,并未见什么特别。
吓死你们没商量(五)
吓死你们没商量(五)
那天云进来,冲中间那人行了礼,便也站在那小少与红衣少女中间。
闻人绝与天华两人,一进来,天华便冲当中之人行礼道:“天华见过师叔。”
“恩。”当中的,也就是虚赤微微点头,冲天华轻摆摆手,天华立刻便走到边上,与司空卓站到了一起。只是,他的眼神一直看着闻人绝。
闻人绝一直只是默默的看着,将这里面的所有人都慢条斯理的打量过一遍之后,便直直的站在那里,看着虚赤。
虽然知道他的身份,可是,却不愿像天华他们那样,冲他行礼。
大殿里的其他人,也在打量着闻人绝,只不过,大多数人,只是用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还有估量。
只有一个,却并不那么老实,“喂,你为什么不把斗笠取下?”
一抹红色在声音起时,便已飘了过来,一只手更是直指他的斗笠。
闻人绝心中暗恼,果然是举止轻浮之极。心中一动,脚下更快,直接便向后退去,速度比之她,却是要快上几分。
边退边说,“报歉,我答应过我娘子,除非她答应,否则,决不让别的女子见到我的脸。”
“我就偏要看。”那小魔女一见闻人绝敢退,当下速度更快三分。
然尔,让她失望的是,闻人绝始终离她三步的距离,便在那小小的殿厅当中,左右穿梭,却是让她无论如何也碰不到一点点。
“红儿,够了。”终于,那虚赤开口了。
虽然小魔女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对这个师傅,她还是有些畏惧的。毕竟,她能够这么作威作福,也是因为有这师傅宠着。
小魔女立刻停下脚步,慢慢退回原来的位置,只是,嘴里仍是问:“你的娘子呢?”
闻人绝斗笠下的眼连扫都不扫她一眼,“我娘子正在兰若寺中。”
想找人,就先去兰若寺吧。不过,别说她一个小小女子,便是虚赤,只怕也敢保证,自己就能闯进寺里吧。
吓死你们没商量(六)
吓死你们没商量(六)
一说到兰若寺,其他人却是同时眼光一闪,连那坐在最中间的虚赤也是脸上笑意一僵,对着小魔女道:“红儿,不得无礼。”
“是,师傅。”小魔女嘟着嘴应道,眼睛却仍是大胆的盯着闻人绝,似乎是想将他斗笠上的纱给盯出一个洞来,看到他的真面目一般。
“你,便是这一代的沙城城主,闻人绝?”虚赤终于开口了。看着闻人绝的目光,带着诸多探究疑惑。
对于凡俗界的漠野国,他们虽然并不曾十分在意,可是,总也还是有着他们的消息,对于闻人绝的所有信息,他也早已在一开始便掌握在手里。
不过是一个嗜武的练武狂人。对于他后来去了青唐国一事,他们也是知道的,只要他没有做损害他们的利益的事,他们也不在意。
从头到尾,从来没有哪一点显示出,他居然拥有修行者的本事。
可是这一回……这实在让他们大大的惊讶了。
无师无派的人想要踏进修行者行列的人,不是没有,可是,那需要多大的机缘和巧合,才会有那样的可能。没想到,这回一出现就是两个。
一个凭医入道,得了上古奇方,到也说得通。
而眼前这一个,却是他看不出他的来路,让小魔女出手,未必就没有他的意思,借此来试试他的深浅,小魔女虽然行事有些轻狂,可是,修为在众师兄弟中,却也是出类拔萃的。
可是,这一试,却是让众人都跟着心惊不已。那闻人绝没有使出全力,面对小魔女,甚至游刃有余……那么,他到底有多厉害。
其中最甚的,却是司空天寅,前些天,他还曾见过闻人绝一次,那一次,闻人绝在他眼里看来,不过是一后进,比天华稍微好一些而已。
可是今天再看,却发现,现在他对上闻人绝,也未必就能胜出。
甚至,就在他进兰若寺之前,他也远远的望了一眼,也未觉得,他有现在这般的修为……
吓死你们没商量(七)
吓死你们没商量(七)
一想到此,他立刻便想到,一切都是兰若寺的问题。只是,是兰若寺还是兰若寺的主人的问题,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前者,那么,这兰若寺当真是个了不得的地方,若是那主人……那么,他们这一次,大概是不得不空手而回了。
只是,不知道这闻人绝与兰若寺的主人,又是什么关系?
“正是。”闻人绝的声音依然淡淡的,不亢不卑。并没有对着什么长辈先人的敬意,若非要说这种感觉,那便是,陌生人,他现在的语气,便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你可知我是谁?”许是对闻人绝的语气有些不满,虚赤脸上一贯的红意,也慢慢散去了。
闻人绝轻轻摇头,“我并未见过你,在此之前,也不曾听闻过,自然是不知的。”
虚赤脸上白意一闪,随即隐没,随即指向司空天寅:“那么,你可知道他是谁?”
闻人绝转向司空天寅,微微点头,“很难不知道。而且,我也一直很好奇,一个本该死了近百年的人,为何突然又出现在世间?”
面对闻人绝这不软不硬,软中带刺的话语,虚赤又是脸上一白,而司空天寅,却是眼睛微眯,却仍是平静的开口,“百年前,我并没有死,宗族里只会留下秘密二字。”
“事实上,每一代的沙城城主,都会在新城主就位时,被接到真正的宗族里。你身为沙城城主,自然是知道,每一位沙城城主身上担负着什么。而作为这一重担的补偿,便是在那之后,让我们可以接触更高层的修行……”
闻人绝突然问道:“那么,另外两个城主呢?”脑中某些资料一闪,他又问,“当年,你的妻子呢?”
“人生百年,难免一死,他们……自然是死,坠入沦回,重新投胎为人……”
闻人绝突然就闭了口,不再看向司空天寅,而是看向虚赤。
“你们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心中虽然有数,可是,话还是要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
吓死你们没商量(八)
吓死你们没商量(八)
至于司空天寅,也许之前他对他还有些兴趣,可是,当他平淡无波的说出,他的兄弟妻子都已死去,而他却没有一点悲伤犹豫之时,便再没有任何兴趣。
“身为宗族的一员,当宗族有需要的时候,自然可以召唤你来效命。”小魔女在一边不满的说道。对于闻人绝对众人,尤其是她师傅的态度,她可是很不满的。
更别说,闻人绝还不让她看他的脸,害她一直心庠难耐。
闻人绝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看向虚赤。这话,若是在遇到九儿之前,他们这么说,也许他会同意,可是现在……则另当别论。
更何况,若是没有九儿的出现,只怕,兰若寺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便是出现了,这件事,也不是他这个小小凡人能参于的。
“对于兰若寺,你了解多少?”许是看懂了闻人绝的心,知道其他对他并没有任何作用,若他还只是普通凡人,仍是收集来的资料上所说的,是一个嗜武成痴的武痴,那么,他们还可以许以重利。
可是,现在,他有一种力道打在云团上的感觉,找不着着力点。
所以,他只能直截了当,以期他不至于背祖离宗。
闻人绝微微勾起嘴角,道:“兰若寺,一个和尚庙,去年,我的娘子身中巨毒,幸得庙里的和尚施以援手救治,就此结下善缘。”
“不过,那两个和尚在那之后,便离开了,听说是,他们千年前便到了飞升的时候,只是因答应替兰若寺主人看守寺庙,所以才在人间蹉跎至今。”
“他们离开,我们却留在这里,也才有缘与那兰若寺的主人相见。”闻人绝微微一顿,才慢慢似不情愿的说道:“那兰若寺主人与我娘子一见如故,所以,才会任我们进出。”
闻人绝的语速仍是慢慢的,漠不经心的。
可是,听在他们的耳里,却是如同炸雷,而且还是一个接一个。
那两个和尚居然已经飞升了。
吓死你们没商量(九)
吓死你们没商量(九)
更恐怖的是,那两个千年前就该飞升的和尚,居然只是两个看门的……那么,兰若寺的主人,又该是什么实力。
虚赤的目光立刻扫向一侧的司空天寅一排的三人,随即又看向闻人绝。
“那么,里面还有什么人?”
闻人绝冷笑一声,“怎么,你们想夺兰若寺么?”
被人如此质问,虚赤居然没有脸色再白,更没有露出尴尬之色。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闻人绝。
虽然隔着一层斗笠,可是,那威压,还是直直的压在闻人绝的身上。让他几欲喘不过气来。
闻人绝猛的抬头,两眼精光一闪,身体更是一震,整个人气势猛的显现出来,立刻,他觉得舒服多了,虽然还能感觉到虚赤的威压,却并不太难过了。只是,想要将那威压完全抵制住或是反压回去,却是不可能了。
知道自己与这虚赤的差距还是很大,闻人绝当下也不再强拼,慢慢的后退一步,算是认了个输,服个软。
虚赤立刻将威压收回,心中却大大震惊,这个闻人绝,也不知有了什么机缘,居然小小的年纪,便有如此成就,竟不比司空天寅弱。
“那兰若寺的主人不喜热闹,所以,常常都是闭关修行,只留一两个守门人在里面而已。这次,你们的运气很好,兰若寺的主人并不在里面,只有两个守门人而已。”
虚赤一听兰若寺主人并不在,不由眼里精光一闪,可随即又黯然了下来。
闻人绝冷冷一笑,看向那虚赤,慢慢说道:“这位……我劝各位还是尽早离去,别再动那兰若寺的主意,那两个和尚,当时不过是错入兰若寺,在那里念了一夜的经,扰了兰若寺主人的好眠,便被她留了看了近千年的门。”
“你们若是不惧,大可在这里留下……继续马蚤扰……”
“一派胡言,只是念了一夜的经,就扣人千年,还是两个快飞升的人……”说话的却不是虚赤,而是小魔女,她慢慢的又踱到闻人绝面前不远处:
吓死你们没商量(十)
吓死你们没商量(十)
“这件事并非光彩之事,那两个和尚自不会你说,那兰若寺主人……按这般说来,却也有了几千甚至几万岁,以他那样的修为,又怎么会与你一个凡人说这些?”
“分明是拿假话哄我们,想是你欲独占这兰若寺,却又怕我们夺宝,是也不是?”
小魔女这话却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对于修行之人来说,这兰若寺代表着什么,他们都清楚,若闻人绝只是凡俗之人到也罢了,偏偏,他也是修行之人。
修行之人哪有见着宝物不动心的。那么,他会动这心思,却也难免。可是,分明,那兰若寺里当真有人,而不是他们在这里守了近月余的,毫无动静。
不过,不论真假,此时,众人也只是凭着小魔女去胡闹,只当是,探探闻人绝的底。
闻人绝扫了众人一眼,将众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最后终于落到小魔女的身上,一身的飞扬跋扈,眼角春意盎然,心中不免闪过一丝轻蔑。
闻人绝慢慢的后退两步,又将目光看向虚赤,又是冷冷笑了两声,才以不屑的口气说道:“想必,你们很好奇,为什么在这个修行界明明被你们几个家族瓜分之后,还会有散修出现?”
“是啊,你到底是跟谁学的修行?”别人不说话,可是,小魔女却是不在乎。
闻人绝嘿嘿一笑,“你们以为呢?”
以轻蔑的眼神扫了所有人一眼,才傲气的说道:“我的师傅,自然就是这兰若寺里的人。”
闻人绝话一落,众人心中再次一惊,因为闻人绝说的,只是兰若寺里的人,而不是兰若寺的主人。而他们也知道,闻人绝是在何时进入这兰若寺,何时离去的,这其间不过是几月的功夫。
仅几个月,便有如此成就……这,这让他们如何不心惊,要知道,司空天寅算是天分好的了,可也花了近百年,才有那样的成就,而闻人绝,却只是几个月。
这中间的差距是多大……
缘份不靠天,靠自己(一)
缘份不靠天,靠自己(一)
如果教闻人绝的人,只是兰若寺里的人,那么,兰若寺的主人,又该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看着他们惊变的神情,闻人绝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又看向那虚赤,“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了,我的师傅和娘子,还在等我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