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声音可是杀人的话,那么徐雅已经被阮多杀死了无数次。听着阮多诺诺,又略带关心的声音,徐雅只觉得自己又一次被阮多所俘虏。这个家伙,你可不可以自觉一点,不要总这么圣母,我的小心脏可受不了啊!
如果说谁最适合演川剧,那么答案一定是徐雅。擦掉了脸上残留的眼泪,徐雅猛的窜起来,下一秒就已经把阮多瘦弱的身体抱在怀里。两只手还丝毫没有觉悟的上下摸着阮多的后背,之后总结了以下几点。
第一:阮多的身体很硬,抱起来不舒服,但是却小小的,很容易抱住。第二:阮多的身上很香,是那种中草药所散发出的香味,很淡,但是很好闻。第三:阮多的性格很圣母,不管怎么欺负,怎么抹油,都不会生气的类型。第四:阮多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媳妇,徐雅,你把她追到手。
既然总结出以下的四条结论,徐雅的心情自然由悲转喜,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也笑眯眯的合成一条缝。趁着徐雅情绪恢复了,阮多便不着痕迹的想要推开徐雅抱,却没想到这个人抱自己抱的太紧。一下,两下,硬是没有挣脱出分毫。
太阳肆无忌惮的挂在天上,阮多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所浸湿。再加上徐雅身上传来的体温,简直让她热的快要晕过去。幸好在这个时候,徐雅发现了阮多的不适。“小多?怎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徐雅紧张的摸着阮多的头,却让几乎很少和人接触的阮多脸色更加的红润。趁着徐雅松开手的时候,阮多轻轻的推开了徐雅。“没...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们上楼吧,快要上课了呢。”
听了阮多的话,徐雅才想起来这是在学校,而且是午休时间。慌忙的拉过阮多的手,然后便快速的往教学楼里冲去。然而,去的方向不是她们所在的教师,而是学校的便利商店。徐雅熟练的跑进便利店,随手装了一大顿零食,然后扔了一张毛爷爷就拉着阮多又急忙往教室里跑。
踩着最后一遍铃声,两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回到座位上。徐雅那种正常人的体质,跑了这么多路,都累得不行,更何况是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的阮多?坐在椅子上,阮多强忍住胸口传来的刺痛和疼的快要裂开的喉咙,拿出了这节课需要用到的课本。
“喏,给你,先喝点水,你看看你出了这么多汗,一会一定会中暑的。”接过徐雅递来的矿泉水,阮多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课堂的礼仪,直接一口灌进胃里。喉咙的燥疼瞬间被缓解,刚才刺痛的胸口似乎也没那么严重。
察觉出一道灼热的视线正盯着自己,阮多下意识的扭过头,看到的就是徐雅满是笑意的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徐雅掏出刚才买的零食,拿出一个最大的面包,当着老师的面就这样啃了起来。
阮多虽然没有接受过那些千金大小姐的礼仪,但是多年来备受欺负的生活已经让她过于隐忍。像这种在课堂上随便吃东西的行为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更不敢想的。此时此刻,阮多竟然会有些羡慕徐雅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和无拘无束的生活。
你就像是那无忧无虑的风,说来就来说走便走。而我,则是陆地上那一根微不足道的小草,不管受到怎样的排斥与折磨,仍然无法逃离那片养育着我的土地。徐雅,你我早就注定了不会有结局,阮多只能是你一辈子的好朋友。
被徐雅纠缠了一天,终于挨到了放学的时间,阮多反常的背起包急匆匆的走出门口,完全不理会徐雅在后面鬼哭狼嚎的鬼叫声。不仅仅是想甩掉徐雅,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要马上见到那个人。一天都没有看到姐姐,心里真的好空。自己走的时候都没有告诉姐姐,姐姐会不会生气呢?
就这么想着,阮多出了校门,就一头扎进司机的车里。看着外面飞速而过的景色,躁动的心也渐渐安静下来。回想到今天早上阮铭说的话,心里便会蔓延开一阵刺痛和害怕。爸爸已经知道自己喜欢姐姐的事了吧?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连累姐姐?可是,我要离开姐姐吗?那恐怕是比死还难受的一件事吧。
下了车,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阮铭和阮浯霜。阮多想要去和阮浯霜说话,想要抱一抱这个人,却被阮铭如苍鹰一般的眼神盯的不敢动弹。“小多?回来了?身体还好吗?”阮浯霜热情的走上前,想要帮阮多拎书包。
不知是阮铭的眼神太过吓人,还是不想连累阮浯霜。第一次,阮多拒绝了阮浯霜的要求,拎起书包,就这么慌慌张张的上了楼,甚至没有和阮浯霜说一句话。姐姐,如果可以的话,我一辈子都不愿离开你。仅仅是跟在你的身边,看着你笑,就是我莫大的幸福。
把书包扔在地上,把自己扔在床上。怔怔的看着房顶上的天花板,阮多是第一次产生了恨意。讨厌现在的一切,讨厌自己的身份,更讨厌自己的懦弱。如果自己是和姐姐一样优秀的人?爸爸是不是就会同意自己和姐姐在一起了?是不是姐姐也会多喜欢我一点呢?像喜欢陈兮姐姐那样喜欢我?
想到这点,阮多急忙抓起扔在地上的书包,认真的写起今天的作业来。可是,仅仅是一会,她就发现,无论她如何的认真,都无法集中注意力。思想总是会往别处飘去,会去想刚才自己对姐姐的冷漠,阮铭的眼神,甚至还有徐雅的那个吻和表白。
阮多就这么神游着,甚至连房间里进来了人都没有发现。
阮浯霜笑着站在门口,看着阮多小小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嘴巴也撇成了一条缝,一副纠结的神情。这是阮浯霜第一次看到露出这种表情的阮多,以前就只会看到她悲伤的样子,隐忍的样子,害羞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样子。忍耐不住想要摸摸她的冲动,阮浯霜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好像害怕吓到那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