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人群中响起了鼓掌的声音,众人让开路,让那人走到台前,惊讶中不禁开始议论纷纷。
鼓掌的,是正雅公主,在驸马的陪同下,她走到台前不胜赞叹地说:“你设计的衣服,非常的美。”
潇潇微笑,点了点头,“谢谢,不胜荣幸。”
来到这里,是正雅自己的意思,当初的谣言让驸马常开山一度对潇潇非常的气愤,因为她愚弄了他最崇拜的英雄。但是正雅选择了沉默,皇家的人不信任何人,何况是市井的谣言,她只信自己的判断。
鼓声渐渐响起,她虽然穿得奇怪,但是穿上这身衣服所表现的美,是所有人不能否认的。当如雷的掌声袭来,潇潇镇定自若地站在台上,大方地欠身答谢,那抹不被俗事打扰的姿态,宛若神祗一般,让女子们更加崇拜。忽然,掌声停了下来,所有人目光都看向走到台上的云翔。
他淡笑着,走到她身边,朝她弯下腰,“请允许我,与你共渡一生。”
台下的人呆住了,连潇潇也觉得意外,她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这种在台上会让她难堪的惊喜是她最讨厌的,偏偏云翔这么做,她却不能跟他生气。站在一边的司仪献上了云翔准备的礼物,那是一个皇冠型的发饰,镶在顶端的红宝石让女子羡慕地移不开目光。
潇潇一笑,擦下自己的发饰,“我允许你。”她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不这么说,就显得太过份了。
白金的白冠代替她原本的发饰,她勾唇浅笑,美得像女皇一般不可一世。不是因为容貌,而她的神态,是所有人都不能达到的尊贵。在别人羡慕的目光和祝福的掌声中,两人牵着手走进布庄。外面,客人们根据司仪的提示开始下订单,买下自己喜欢的衣服。里面,在喧嚣不到到达的地方,潇潇和云翔一脸平和地坐在一起。
“为什么会想到做这个?”她问,皇冠型的发型,这里还没有人戴过。
“你做这件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你特别要求的发式,我是照着那个样子,想到了这个。很衬你今天的衣服,不是吗?”
“嗯。如果在现代,你会是很好的珠宝设计师。”
“那是什么,现代在哪里?”云翔不解地问。
潇潇正想解释,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店里的下人面带愧色地领着正雅夫妇走进屋里。这个时间,应该让两个人独处,他带着人来实在太不识相,但是常驸马的手段,他实在不敢领教。
“去泡壶茶来吧。”云翔吩咐道,和潇潇站起来迎客。
“是。”下人松了一口气连忙离开。
两方见了礼,待下人上了茶,屋子里的安静才被打破。
“恭喜你了。”正雅真诚地说。
“谢谢。”
正雅看看潇潇,又看看云翔,原本想来说的话,全然放弃了。她本来想告诉潇潇,她曾经在宫中看到皇叔非常寂寞的背影,但是现在好像没有必要了。潇潇也有自己的生活。常开山板着脸,他一直就不喜欢云翔,对潇潇的事,因为也过去一年了,好像也没那个气了。
“既然决定嫁了,就好好跟他在一起吧。”他负气地说,不甘心地加了一句,“其实你跟他会怎么样,都无所谓。我想知道当初坊间传的是不是真的?”
“过去的事,不是应该比将来的,应该无所谓吗。”潇潇淡笑着。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问了。”开山闷声说,转身指着云翔,“你的那个下人呢,上次切磋过武艺那个,我想再找他讨教几招。”
云翔苦笑,过去这么久,开山竟然还记着这件事。公主无奈一笑,“驸马,回府吧。”
“是。”开山不情愿地应道,用口型跟云翔说,记得叫那个人来。云翔无奈皱着眉,直到两人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还是很恩爱。”潇潇微笑地说。
“嗯。将来,我们会一样的。”
潇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过什么,其实她很快冷静下来,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他们两个好像还没有到可以成亲的地步。在台上的那一刻,她出于虚荣或者感动答应了他的求婚,一旦说出口了,再改口就难了。
“你是不是后悔了?”云翔问,并没有半点难过意外的样子。紧紧握着她的手,他扶着她的肩,轻声说:“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会证明,你的决定是对的。”
潇潇靠在他胸前,心情渐渐恢复了平静,“好。”她淡淡地说,不安地按下脑中浮现的那个影像。如果心里爱着一个人,她可以嫁给另一个人吗,如果她嫁给一个人,就一定要爱着那个人吗,不爱,又为什么会答应出嫁?
“晚上有庆功宴,我包下了一个酒楼,我们,还有这次出力的人,晚上一起吃饭。”
“好。”潇潇回答道。
然后,就这么遇到了,不同以往的子卿。在酒楼的门口,他跟国丈在一起,媚笑着看着国丈的家臣要求一脸为难的掌柜让出包下酒楼的一个雅间。掌柜看到云翔来了,像是看到救星一般。
“侯爷,国丈想要一个雅间……”
“掌柜,你信守承诺是好的,可是放着这么高贵的客人不招待,就是你的不是了,”云翔略带责怪地说,笑着向国丈赔礼道:“国丈不要跟他一般计较,这个掌柜一向是个实心眼,和我又私交甚好,才大胆顶撞。要是侯爷不嫌本侯店里的人太过喧闹,想要哪个雅间尽请使用,一切费用皆由本侯出。”
“商家本来就讲究信誉,他又是侯爷的朋友,如此老夫就不跟他计较了。至于酒钱,是要侯爷来出,觅得如此佳人,实在羡煞旁人。”
云翔看推脱不了,只得答应。上楼时,他关切地看了潇潇一眼,“要是不喜欢,可以先回去。”他轻声说。
她笑着摇了摇头,如果连这种场面都应付不了,她岂不是太不济了。她意外的是子卿,他已经完全跟过去不同了。如果再遇,她想至少两人可以相视一笑,旧识一场,至少不用弄得形同陌路。但是子卿却一直带着自以为媚惑的笑,看着国丈或者侯爷。这一点,她也许还能理解为他想摆脱曾和她在一起的过去,或者不知要怎么面对她,但是有件事,是她怎么能无法认同的。他刚才竟然能漠然地看着国丈的人仗势为难掌柜,明明他是能说上话的,他却没有这么做,这是她深感厌恶的。他已经不再是她认识的子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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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本来可是要穿越到小小所在的朝凤国,当女皇的。
不过,她就算没有那个名号,也像一样女皇一样
[正文:第七十五章醉人的酒]
到这家酒楼是子卿的提议,他知道布庄的人会来这里开庆功宴。想见她,又不敢特意走到她面前,希望吸引她的目光,却连抬头看她的勇气也没有,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一心担忧这样出现会不会让她困扰。
国丈当然知道子卿和潇潇的事,也知道潇潇与四王爷的作闻,皇储之争珍妃是完全败了,皇上虽立了正元为太子,但朝中还是有很多人支持皇后之子。云翔是侯爷,他的家产到底有多少外人不知,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再好不过,就算他不拿出钱财来,他对商场的影响力对换储之事,也有很大的帮助。云翔没有别的弱点,之前有不少人去游说他,都被他避过了,他唯一在乎的是潇潇的想法,而潇潇和子卿的关系,多少她会听得进子卿的话。在他眼中,六如公子远比云翔勾人得多,一介青楼女子怎么会不对子卿动心。子卿倒也不是一心想要帮国丈,为势所需,不得不遵从罢了。
杯酒交错中,大家无非说些场面话,云翔和潇潇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足够应付。轮到子卿敬酒,他站起身,后悔安排了这样的场面和她再遇,他知道她回城开始,就一直等着她来,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迟迟没有出现。他知道她很忙,应该再忍耐几天,可是,积在心中的思念无法排遣,奋力来到她前面,才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可能会让她讨厌。
敬过了国丈,子卿转头捧着酒看向云翔,“祝侯爷……”他撑着笑容,下面的字哽在喉间,狼狈的,却又笑得苦涩,“百年好合。”
“六如公子,也会忘记祝词,应当罚酒。”席间有人起哄道。
他看着别人递到前面的酒盏,想要推脱,却失了一贯的镇定。一口气喝了三碗,他已经有些醉意。
“六如公子果然好酒量,来来来,再喝一杯。”
众人有心要灌他,他左推右挡喝下不少。潇潇保持着笑容,不理会一边的喧闹,待宴席过了一半,她朝云翔使了一个眼色。
“国丈大人,潇潇还要招呼布庄的人,就先行告退了。”她施了一礼,微笑着退出房间。
另一边,子卿黯了目光,他还没有跟她说话,没有好好看看她,就这样又要分开了吗。这样不行,他不能这样离开她。
潇潇下了楼,不禁松了一口气,不能忽视又无可认可,这种厌恶的情绪,着实让她懊恼。楼下的人知道上面坐着国丈,都有些拘谨,看到潇潇下了楼,他们更有些无措。在他们眼里,潇潇很不容易亲近,跟云翔是完全不同的人。潇潇勾唇一笑,在一片安静中走到边上的一桌酒席。
“陈刚是哪个?”她径直问。
“我……”被点名的红脸汉子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我听说这里你的酒里最好?”
“嗯。”他点头。旁边的男子起哄道:“我们这里,还没有人喝得过他呢。”
“是吗……”潇潇拉过空着的酒碗,放他面前一放,“我偏就不信。你只跟男人喝过,还没有见识过女人的酒量。不比过,怎么知道谁的酒量好。”
陈刚惊讶地看着她,看她不像是在说笑,就大着胆子说:“要是我把夫人喝趴下,夫人怪罪怎么办?”
“自己酒量不济,怎么能怪别人。不如我们打个赌,要是我喝赢了你,你一年内不准再碰酒,当然也不能再说自己酒量好,要是你赢了,我就输十两银子给你,如何?”十两银子可是不小的数目,潇潇看他眼中放光,便戏谑地说:“我好像听说你也快娶亲了,不知新房布置得如何。这十两银子我说许下了,要是你没本事拿,也没这个胆子,就算当我没有说起。”
“即使夫人有心打赏小人,小人怎么会不要。就算夫人等下醉了,忘了这事。”
“有这么多人看着,怎么会轻易忘记。”潇潇笑着看向众人,“大家也来作个见证,免得他喝输了,反说我欺了他。”
“好。”众人附和道。来用餐的一半是女子,男子和女子分坐两边,互不相扰。她们听到潇潇提议,一半兴奋一半好奇。
陈刚看潇潇话都说到这儿,便点头答应。酒楼的伙计收拾了大堂正中的桌了,整齐地摆上一列的酒。潇潇毫无惧色地端起酒碗,朝众人浅笑,“这些日子,辛苦各位了。”
辛辣的酒一饮而尽,她展示着空了的酒碗,招呼道:“既然是庆功宴,大家都要吃得开心,喝得尽兴。”
“好。”众人鼓掌叫好,都纷纷举起酒碗,就连女子也浅浅饮了一口。
酒能助兴,没一会儿,大厅里就热闹了起来,潇潇和陈刚的比试,也激烈地进行着。
“第三十九碗。”旁边的人惊叹地喊,吹了一起口哨。
潇潇面色如常地盯着目光有些飘忽的陈刚,把喝完的酒碗倒扣在桌上。她的酒量是好,也没有到干了近四十碗烈酒不倒的,这其中暗藏着玄机,陈刚喝的的确是真正的酒,她喝的却是渗了水的。喝了这么多,哪怕加了一半的水,也足够醉人,她的脸色未变,胃里却难受得很。喝到第五十碗,陈刚已经扶着桌子快要站不住了。潇潇也不是真心想赢他,酒碗一扣,她淡淡一笑。
“是我输了。”
众人一惊,最意外地当然是陈刚,他晃了晃头,生怕是自己听错了,拉着旁边的人问道:“她是不是认输了?”
“是。”那人带着几分不确信点了点头。
陈刚大喜,酒碗还未放下就直直倒下睡着了。众人不禁感叹了一阵,更加敬重潇潇。伙计扶着陈刚下去了,潇潇入了席,表情自如地吃着菜,她只是不想让人看到她失态的样子,勉强撑着。酒楼的掌柜忙拿了解药丸给她,又做了醒酒汤,她安静地在席上呆了一阵子,酒劲便熬过了。待人醒了几分时,她才发现云翔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恍惚中她记得自己大方地送走了国丈,还和云翔一起敬了众人,但是说了些什么,她是完全不记得了。酒楼中的人走了大半,女人都走光了,除下几个男人东倒四歪地还在那里。云翔握着她的手,温柔地扶着她的肩。
“大家玩得很尽兴吧。”她笑着问。
“是呀,怕是明天都不能上工了。”
“要是迟到,就狠狠地扣他们工钱。我都没有按时上工了。”她拍着胸口说,身形有些不稳。
“明天你不要到布庄来,前些天你一直在忙,应该休息的日子你也没有休息。算起来,你有八天的假。这八天你就好好地呆在家里休息吧。”
“嗯,好。”她认真地点头,“我是要好好休息。这几天好累,我的肤质也变差了,空气中水分不够,皮肤变得好干燥。今天还喝了这么多酒,明天一定丑得不能见人了,我要好好保养一下才行。”
云翔搂着她,温柔地点头。虽然这几天很辛苦,他看得出潇潇很满足。
“掌柜的,是不是要送醒酒汤?”潇潇一眼看到要上楼的掌柜,脚步虚浮地走到他面前,“我来送。”
“夫人,这些事还是让小人来做吧。”掌柜忙说。
“我知道你以为我醉了,”潇潇夺过他手里的碗,故意板起脸,“就算醉了,这点小事我还能做。”
掌柜询问地看向云翔,见他没有反对,就由着她上楼。云翔顺便跟掌柜的结了晚上的酒钱。潇潇上了楼,才想起忘记问是哪个房间,她推开其中一间,隐约看到床上躺着人。等她走到床边时,她才发现那人并不是陈刚,而是子卿。
“潇潇。”子卿半醉半醒地撑着身子,欣喜地抓着她的衣袖。
“有事吗?”潇潇冷淡地问。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抓着她的袖子,若水的眼眸中流轩着难以掩藏的忧伤。潇潇叹了一口气,坐到床边,把醒酒汤递给了他。“喝吧,胃会好受一点。”
“嗯。”子卿点头,手在半空画了半圈,却没有够到她的手。
怎么醉得这么厉害,潇潇在心里说,扶着他的肩,强撑着喂他。子卿轻靠在她身边,凌乱的衣衫露出如玉般的身子,诱惑着潇潇的视线。靠近她眼前的粉唇,微微轻启,自有一股娇媚风情。潇潇喂了一半,自己醉得有点撑不住,便停下手,在床沿上靠了一会儿。
“潇潇……”他轻抚着她的脸,靠近她的呼吸带着微微的轻颤。
潇潇醒了一半,目光落在床边的角落。“子卿……”她这样叫他,像叫着一个陌生的名字,碗中的汤水慢慢倒下浇在地上那条沾满酒水的帕子。“许久不见,你倒是长进了。”
子卿目光一颤,不安地看向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