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认真,他是何样的男人,就做何样的事。没错,他是位铁铮铮的汉子,响当当的汉子,只是于女人来说,却非好汉。
当然,也非混蛋,何曾听过大盗忙劝风尘女子从良嫁人,还附赠嫁妆?她哭着苦笑。
再怎样一片真心,不过春宵寂寞,苦短虚渺,原来最后无非是相忘江湖。是,他与她本质上俱江湖中人,又怎能忘了守则原则──点到即止,点到即止。
这个道理,在她私自了断初夜时,她明明自以为早已看化,她屑笑那些怨女。
人笑别人,多是笑自己。只不过往往未到时辰,眼迷风沙,发现不了,如她在内。
可恨,她仍是个痴人。
不知把自己关在房内多少天,他始终是音讯全无,对她无半点问候。念他,想他,怨他,恨他,使瑶姬终日j神神萎靡不振。戏班大姐是个半老徐娘,一切她看在眼里。
这日她登上门来,眼里露着无奈:“瑶姬,我原以为你天x聪敏,应当明白世情。”
“大姐,我俩皆为女子,难逃此劫。”她含泪说话。
大姐一怔,是,当年的自己就摆在眼前,若非经历太多,自己又何以懂得摆脱自如?大姐无奈轻叹,惟有安抚,“戏子的身份不被人认同,却又偏偏有起独特的修养气质,稍有地位的男人都喜欢玩弄戏子,这样不会因之失身份。养戏子能凸显他们的身份,那是一种地位高的象征,就跟商贾在家里摆几件古董一个意思。戏子是一件奢侈品,但说到底,仍不过是件高尚一点的玩物。”大姐语调温和真切,“那人再英勇,本质就是个土匪,是,他也有侠义,魄力与魅力兼具,但不就是有条件的耍流氓嘛,女人最为喜欢。但归来现实,男人的事,不要想得太多,不如留个心眼,觅个能多给你几分眷恋,实实在在的如意郎君。”
又是靠岸嫁人的说话,古往今来,女人的出路,永远只得那一条。
瑶姬除了啜泣,只是摇摇头,她的缺点就是外柔内刚,心眼太死,过于执拗顽固。
大姐摇摇头,闲闲地端起茶来,“可记得月夜晚上的那位皇子不?”
“不记得。”瑶姬搪塞,乱麻麻的心再遭一刀。无事不登三宝殿,大姐终把正题摆上桌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