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声过后,偌大的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皇甫风合眼靠在柱子上,不过他的唇角有着淡淡的笑意。那个小和尚,今晚一定为他留了门。奈何……皇甫风突然心情大好。天佑啊天佑,试着觉得,试着去发现,没有我,原来你不行。
皇甫风要么不爱,如果爱了,就要让对方非他不可。
这一晚,戒色睡的不好,一个人在皇宫里,陌生的地方,他委屈又寂寞。
这一晚,五皇子睡得很好,因为他觉得,戒色是个有趣的人。
这一晚,六皇子和四皇子如同往常。
这一晚,十皇子睡的最不好,他对戒色,有满腔的怨恨。
这一晚,十二皇子睡的很好,做着美梦,还流口水了。
这一晚,八皇子睡的最好,因为终于有一个跟他长的一样矮小的弟弟了。
如果戒色知道八皇子的心思,一定会告他人身攻击。长的矮不是他的错,谁叫少林寺每天吃素,他就是想长个子,也没有营养让他发育啊。
皇帝主张以忠孝仁义治国,皇子满16成年之后,更是开始上朝参与国事,一方面,不会落的无知,另一方面,也为考核将来谁有望被立为太子。只是百官之中,甚至包括众皇子在内,谁也没有想过,这半路会跳出一个和尚,把太子之位给抢了去,还是不必付任何心力呢。
“这太子既然迎回来了,朕的圣旨虽然也下了,可是太子的册封仪式终究是还没办过,太子册封是大事,仪式是万万不可少的,否则,会叫人看轻了十三儿。朕选了个吉日,准备把太子的册封仪式给办了,只是这册封仪式也颇为费心费力,你们给举荐举荐,哪个可以堪当?”翌日早朝,帝皇的气色格外好。
“陛下,三皇子是皇长子,又是皇后嫡出,不管是尊卑还是长幼,这件事,理当有三皇子负责。”
“是啊陛下,太子殿下又是三皇子给迎回来的,两位皇子来的熟悉些,有三皇子负责,再好不过了。”
“陛下,三皇子一路照顾太子已是奔波劳累,以微臣之见,五皇子向来心细又稳重,交由五皇子负责很是妥当。”
举办太子册封仪式是大事。如果举办的好,帝皇高兴,会给皇子记一功。这事,两边的大臣自然相互挣着。
“父皇,三哥这一路的确是累着了,你看他脸色不好,都有黑眼圈了。”八皇子出列,说的头头是道,“五哥平日里也是个大忙人,手头上的事情也多着呢,南方今年多雨,多出河堤崩塌,五哥已经心烦了,咱们就不要给五哥贴乱了。”
“哦?”帝皇难得看向八皇子,这个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八子竟然还能说出这么得体的话?看样子,费了不少心思啊。在他想来,这个八子,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呢,又怎么会知道南方今年雨量偏多?
“那么八儿看来,这件事交由谁办比较妥当?你?”皇帝反问。
“嘿嘿。”八皇子笑的有些脸红,“父皇,您看儿臣成吗?”还别说,这家伙就是这个心思呢。
四皇子不禁多看了八皇子几眼,倒是有些意外,对太子殿下的事情,八弟似乎上心很多。别说是四皇子如此,八皇子这番话,引得所有人惊讶不已。这个一向嘻嘻哈哈的不是生产的皇子,竟然也有些出息了。
“不成。”帝皇一口回绝,“朕怕你贪睡,在册封仪式上错过了时辰。”
皇帝的回绝引来了大家的哄笑。八皇子贪睡,是整个朝野都知的事情。
八皇子脸一红,安静站到一边,不说话了。他撅着嘴儿有些委屈,不就是那么贪睡过一回吗?有必要事事拿这件事来寻他开心吗?
“父皇,八弟说的有理。儿臣赶了个把月的路,的确是有些疲了。太子册封仪式如此大事,儿臣怕力不从心。再说,儿臣常年在外,怕是皇城的哪条路哪条街都分的不清楚。”册封仪式繁文缛节众多,忙起来没完没了,到时候,怕是没得空无法陪天佑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皇甫风了解戒色,绝对绝对不愿意做。
“风儿既然这么说了,大臣们又提议老五,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老五负责监督,老六在一边协助,其他人看着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都过去帮忙。太子虽然是太子,可到底还是你们的弟弟,十年来一个人在少林寺,刚回来,也寂寞的。咱们也得让他感受一下……这……家的温暖。”
“皇上圣明。”
“儿臣定和太子兄弟和谐。”
前朝那叫一个热闹,热闹的像从菜场,不过菜场嘛,买菜的时间过了,也就不热闹了。而后宫呢?那叫一个繁华,繁华的像街道,这街道啊,只要是有人,它就不会萧条。而今日,最繁华的后宫,莫过于东宫了。从东宫的正殿大厅至宫外,延伸到皇宫的走廊,一处又一处的人站在那里。是来干什么的?借戒色的话,是来送礼的呗。那干嘛站着?
崔浪有些惭愧的站在正殿上,脸红脖子粗的说,他们的太子殿下因为水土不服,生病了,此刻正在里面修养,请大家稍等一会儿。
交代完,崔浪一溜烟的跑进戒色的寝宫内。
隔着金色丝绸做的帘子,绕过御用苏绣的屏风,里面那容得下两个成年男子的大床上,一抹白色的身影成大字型躺着。他唇角微开,不时的留下口水,里衣宽松,已从朝外的左肩处滑落。上衣卷起,露出了肚脐,裤子是短至膝盖的,露出两截如莲藕般嫩色的小腿。
睡的很香。
“殿下……殿下……”崔浪是有苦说不出。怎么就让他来伺候这么个主?昨晚小祖宗睡不着,缠着他讲了一晚上的故事,今日他都早早起来伺候了,岂料小祖宗起不来了。
“别吵。”戒色转个身,脸朝里面,背对着崔浪,继续睡。
“殿下,皇上早朝的时辰都快过了,而且外面送礼的人都还候着呢,让各宫娘娘派来的人久等,那可不好,更别说还有其他大臣派人送来的贺礼呢。”
“谁叫他们昨天不来送,自作自受。”戒色拉起丝被,把自己的头给抱住,“听不见,我听不见。”
戒色难道不知,掩耳盗铃,掩的不过是自己的耳朵吗?
“崔总管。”有小太监进来,“门口的总管嬷嬷们让给问问,他们还等着回各宫去伺候主子呢。”
这个?崔浪是奴才,奴才自然不敢把主子从床上捞起来,无奈,只好陪笑着出去,说太子病的力不从心,不能出来见人了。
早朝结束之后,一干皇子自然也备好了厚礼送来东宫,这不,路上见一群人从东宫的方向出来,也知是给太子来送礼的了。只是他们一个个脸上难掩失落。这是为何?
“三哥和太子相处的最久,可知道太子脾性?”五皇子见着那群人失望而归,忍不住问了几句。就昨日这相处的一会儿工夫,五皇子脑海里忍不住去想那个有些刁钻的小和尚。
第二卷太子要出嫁第23章十皇子的礼物
皇甫风瞥了五皇子一眼,笑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哦?五皇子挑眉,有些意外于皇甫风的形容。”三哥素来喜欢金镶玉般的美人,而今怎么也对败絮有了兴致?”
面对聪明的人,遮掩是最愚蠢的方法,所以皇甫风毫不掩饰。“冬来天寒的时候,败絮也有微妙的用处。”戒色若是知道,自己被形容成了破棉袄,非撕烂皇甫风的嘴巴,声嘶力竭的哭给他看。
“三哥说的极是,寒风呖呖,败絮也如同雪中送炭,而后的骄阳啊。”五皇子也随着轻笑。笑声中,有着皇甫风懂的意思。
八皇子在两人之间巡视,看不出他们打的哑谜,于是拉着四皇子的衣袖道:“四哥,你且说说太子弟弟的脾性,三哥说的那叫一个难懂。”
四皇子把自己的衣袖从八皇子的手掌中抽出来,冷声回应:“我与太子不曾相交过,更不曾深交过,若要形容,那就是他是君,我是臣。”四皇子的声音则是很轻,不过众人都听见了。
他说的不错,不管太子被册封的目的是什么。至少现在,太子是太子,是君,他们臣。
八皇子不解风情道:“我问的是太子弟弟的脾性,三哥饶了口令,四哥你怎么也有样学样?”
四皇子听闻,冷酷的脸上,有了异样,是被八皇子给气的。
十皇子跟在最后,他是不愿意去东宫送礼的。可是眼看着五哥去了,六哥去了,他辈分小,怎么也不能搞特殊,也就这么不情愿的跟去了。不过十皇子有自己的打算,这不去不成,他送的差点总成吧。可惜啊可惜,可惜他不知道,戒色最好的记性,就是用来记仇了。
戒色醒来了,眼袋很大,眼圈很黑。戒色坐在镜子前,等着宫女来梳妆,等了很久,也不见宫女过来。于是,戒色生气的问:“嬷嬷。”
“奴婢在。”锦娘是个三十五岁的老姑娘,借戒色的话来说,是个老处子,宫女当然是处的,除非和侍卫偷呗。
“没瞧见我一直坐着吗?”戒色问。
锦娘恭敬道:“奴婢瞧见了,但尊卑有别,殿下不开口,奴婢不敢问。”其实,她心里想了很久,就是想不明白,殿下为什么一直坐着。
戒色翻了翻白眼,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比他的口舌还厉害的人,戒色该败下风。“我这不是刚起来吗?当然是等着你们来伺候梳头啊。”别欺负他是现代人就不懂古代的规矩,在古代的官宦之家或有钱人家,小姐和少爷都是坐在镜子前,等下人来梳头的。
锦娘一听,两眼一花,给晕倒了。锦娘晕倒时,倒在地上的声音很重。重的吸引了戒色的注意,戒色不解的看着崔浪:“她怎么了?”
崔浪昨日被戒色折磨了一天,已经练就了一身本事,不过崔浪这练就的本事,往后,让影一可是举双手佩服。“回殿下,锦娘担心殿下昨晚睡的不好,担心了一整夜,而今是看殿下精神奕奕,她心一松,把自己给累倒了。”难道他要如实告诉太子,锦娘是被殿下您给气倒的?
“有赏。”戒色一听,感动的两眼通红“崔浪,等锦娘醒了之后,赏她一两银子。”
听着有赏,崔浪还是很期待的,期待太子会赏赐什么宝贝,然听到赏赐的是一两银子,崔浪脸上僵硬了。这是他见过的,最小气的赏赐了。
“崔浪,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叫人来给我梳头啊。”戒色催促。
崔浪回神,抽搐着脸提醒:“殿下,您还没长头发呢。”
“啊?”戒色嘿嘿的笑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我怎么给忘了,我的脑袋光秃秃的呢。”太子的朝服还没做好,光是朝服上的苏绣,最快也需要3天的时间,所以戒色穿的,还是自个儿的僧袍。其实戒色对僧袍还是很喜欢的,简单又轻飘,不会把自己的小个子给累死。
待戒色穿好衣服、洗好脸、擦好头之后,大厅里传来了八皇子的叫声:“太子弟弟,八哥来看你了……太子弟弟……”
戒色前脚才迈出,马上又给收了回来:“崔浪,快,快去拦住他,就说我病了,下不了床,让他快回去。”是那个傻包,戒色才不要见呢,一大早,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殿下不成啊。”崔浪拦住他,“您这一病,八皇子定会传太医,到时候免不了一堆麻烦。”
戒色停下脚步,打量着崔浪。戒色看人,从来是不眨眼睛的,他眼睛又大,圆溜溜的,被这么看着,崔浪还真难为情起来了。而正当崔浪脸红的时候,戒色哎了一声:“崔浪啊,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就吓唬吓唬你,你着急的样儿挺好看的。”
好在太监不带种,否则非要被戒色调侃的动了兄弟。
“殿下……殿下过奖了。”崔浪想,他要在东宫的院子里挖个洞,以备不时之需,好叫自己随时跳下去,给藏起来。
来到大厅,戒色哇了一声,然后往后跳了几步。
八皇子欢喜的跑到戒色面前:“太子弟弟,我来看你了,你是不是太高兴了?”看戒色一脸惊喜,不,是满脸惊喜的样儿,八皇子好感动。
“高兴,我真是太高兴了。”戒色点头,真的是太高兴了。
“太子弟弟,你也不要太……”咦?八皇子擦了擦眼睛,“太子弟弟呢?”
“八哥。”十二皇子拉了拉八皇子的袖子,“那里,那里。”十二皇子所指的地方,放着比山还高的一堆东西,那是三宫六院和文武百官差人送来的礼物。而那个满口喊着高兴的小和尚,正抱着一大堆的礼物往寝宫里跑。
小和尚跑的很快,一趟又一趟,直到那堆礼物见了底,全被他搬进寝宫之后,他才稍稍坐回椅子上休息。
这一休息,便瞧见了大厅里以皇甫风为首的七个皇子。除了八皇子,其他人全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戒色缩了缩脖子,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恐怖。不过他眼尖的瞧见了皇子们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于是挺了挺了胸膛问:“你们……你们也是来送礼的吗?”
他才问出口,就听见砰的一声。十皇子手中的盒子滑落了。盒子应声打开,里面的东西碎了三分之一。“礼……礼物。”十皇子指着地上的东西解释。糟糕了,太子一定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这下,免不了又生了矛盾。
戒色来到十皇子而前,他蹲下身,细细看着地上:“这是一尊佛像。”碎的是佛像的手脚,所以无损于原样。
“是的。”十皇子坦诚。
“送给我的?”戒色问。
“是的。”十皇子还是两个字。
“这是弥勒佛。”戒色伸出手,轻抚着佛像的脸。
“是的。”其实十皇子哪知道这是什么佛,昨日离宫之后,五哥交代,明日送给太子的见面礼不能少。十皇子心想着送个不值钱的东西,然经过集市,瞧见路边摊子上有这尊佛像,小摊子老扳说,这是弥勒佛的雕像。于是十皇子心生一计,戒色乃在少林寺长大,送这价钱寒酸,意义却非凡的佛像,正是恰好不过。
“谢谢十哥。”戒色声音有些哽咽,抽泣了几声。大家心想,十弟(十哥)这回真有心,竟然送上一尊佛像给太子,怕是昨日思考了很久,才想出这么个礼物,不然以他的脑袋,怎么就会想得出送这么恰当的礼物呢?
“不……不客气。”听戒色的声音,怕是感动了。十皇子有些惭愧,也许太子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讨厌。同时,也为自己送出的二两银子的礼物惭愧。
“我自小在少林寺长大,每日于佛祖为伍,见了弥勒佛的佛像,觉得好亲切,十哥对我真是疼爱。”戒色又道。
十皇子的惭愧更是深了些。“我……我不知太子喜欢什么,就……就随便送了这个。”
“这礼物十哥一定找了很久吧?”
“还……还好。”不久,一出宫就在街上瞧见了。
“我一定会好好收藏的。”戒色又郑重出声。
“那个……其实不需要收藏,因为……”因为不值钱。改天,改天一定送上玉雕的佛像来弥补今天的愧疚,十皇子心想。
“要的,这个必须要好好收藏。”戒色语气很严肃,“崔浪。”
“奴才在。”
“去找人把这佛像复原了,十哥一定是费尽了心思才找到这尊米勒像,我一定……一定要放在床前,每日看着。”
“是,奴才这就去。”
“太子,佛像是用来供奉的,你为何要每日放在床前看着?”十二皇子疑惑道。不只是十二皇子,其实包括皇甫风在内的其他皇子也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因为太子被我感动了,礼轻情意重。十皇子在心里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这个……”戒色的双眼泛出几滴泪水,他把盒子收起来,放到桌子上。“如果每天供着,我怕把天上的弥勒佛给气死。”
第二卷太子要出嫁第24章十皇子出丑
呃?十皇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他皇子大脑里某个神经似乎断了。
见他们一脸傻样,戒色不屑的解释:“因为佛殿里的弥勒佛都是笑着的,而十哥送来的这尊弥勒佛却是在神情严肃的瞪着。”
咦?众皇子双眼巴巴的看着盒子里的弥勒佛像,的确,这尊弥勒佛像似乎正在瞪人,双眼颇为凶残。
“如果把这尊弥勒佛像供奉起来,一定会把天上真正的弥勒佛给气死的。已经是死过一回才能修成正果,如果再叫弥勒佛死上一回,我于心何忍?但这尊弥勒佛像又是十哥费心为我找到,怕是天下也难求的,我若不每天看着,又怎会记得十哥的苦心?”挑眉,什么眼红啊,感动啊,全都不见了。整一个精明的样儿。
十皇子黑了脸,才知自己被耍了一回。他有气没地方出,只怪自己粗心,被这小和尚钻了细缝,不过,这小和尚最好不要落在他的手中。
皇甫风淡淡的看着戒色,双眸凝视,如若含春。实内心叹息不已,这小家伙的心眼,果真如针眼那么小。
“哈……哈哈哈……”五皇子大笑,“十弟这是着了谁的道儿,明儿去买尊白玉的佛像,给太子送来。”
纵使有千万般的不愿意,十皇子还是陪笑道:“是是。”此刻,他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把小摊子去砸了。
“太子,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十二皇子拿出的是一块玉佩,玉晶莹剔透,竟然是透明中夹着青绿色的丝。“昨日见太子气色不好,今日又见太子脸色憔悴,想必太子是累了。此玉有养神调理心血之效,冬暖夏冷,是好东西呢。”
十二皇子是难产儿,生母难产过世,从小身子骨不好。此玉是藩国上供,天下难得的至宝,帝皇一得此玉,就拿来赏给了他。而自从有了此玉,十二皇子身体逐渐康复,且身体也拉长了。今日他把此玉送给了戒色,也可见他对这个弟弟,是真心的喜欢着。
“这,这怎么好意思?”戒色嘴巴上如此说着,手中接过玉佩的力道可不小,他一接过,就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又藏进衣服里。不给任何人看,颇有一种,要抢回玉佩,除非砍下他脖子的气势。
他那小小的心思,简单如十二皇子也看透了。不过,戒色又不失为皇宫的一抹风景,他们看的很喜欢。
“没关系,只要太子喜欢。”十二皇子笑的很亲切,戒色看了有点感动。这个人的眼神很干净,不像其他人一样深,深的人心烦。
戒色顿了一下,又把玉佩摘了下来,然后塞进十二皇子的手里:“还是不要了。”
十二皇子的脸色顿时变了,立即沮丧道:“太子是看不起我吗?”手下的礼物,哪有退回的道理?这分明就是看不起嘛。
“不是,我身体不好,这个礼物我是很喜欢的,可是万一给了我,你身体也不好了,那怎么办?”戒色说的楚楚可怜。
“不会的,我现在身体可好了,每日有跟着师傅练剑,你看,我还有腹肌呢。”十二皇子说着,卷起袖子,秀了秀自己的肌肉。八皇子哀愁的蹲在角落里,视线偷偷飘向十二皇子的手臂,然后又悄悄翻起自己的袖子,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心里一阵抽痛。
“既是十二弟心甘情愿送的礼物,太子就收下吧。”五皇子出声,“倒是太子看上去脸色当真有些差,差太医来看了吗?”五皇子上前,伸手抚上戒色的额头,“没有发烧,是对东宫还不习惯吗?”
他的动作,他的声音,一气而成,快的戒色来不及拒绝,也快的皇甫风来不及阻挡。何况,皇甫风也不能阻挡。他波澜不惊的看着,深邃的眼底没有起伏,然心底,已经波澜阵阵了。
“我的脸色当真很差?”戒色在怀中摸啊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