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对他说的那些真相,他比她要想得深远。健一郎的死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恐怕事情背后的暗线复杂得让人难以想象。现在想想,当年健一郎不过是新人,能力也不错,不过才入职不久就接到那么大的任务,如今想起来恐怕那时候就是有人在暗中部署,将他引到国外杀害。
他没有想到他看重的真田家族后辈里中有人如此玷污家族的荣誉,更没有想到那人居然会如此重视名利不禁抛弃真田家族的宗旨,有违他们家族百年来流传的传承的武士信仰。
他绝对不容许自己的孙子枉死,绝对不原谅那个和人狼狈为j害死健一郎的凶手,哪怕他是真田家族的人,他也会亲自将他送到法律面前判决。他无法原谅自己重视的家人当年被人残害徒留下襁褓中的左助,更何况健一郎是他着重培养的孙子却是早早逝去。
收起心中并不平静的心情,真田弦右卫充分发挥了他未从警视厅退休的精力和威严着手暗地彻查6年前的案子,从真田裕次郎和真田健一郎入职侦破的几起案件细细检查,期许找到有用的蛛丝马迹。
不过,事情总有意外,无论怎样,真田弦右卫查到真田健一郎之时,却是始终查不到他背后指使他的黑手。
作者有话要说:唔,此文正文即将完结,大概还有几章内容的样子,番外暂定为两章~~
☆、过往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预祝大家五一节日快乐,大家要玩得开心哦~~
真田世家在日本神奈川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它是有着百年历史的古老世家名门。10月底的时候,日本上流社会有着一定地位的世家纷纷收到了真田家族的宴会邀请函,虽然真田华族的邀请函比不上日本并列第一的两大商业家族的烫金邀请函,但是,真田家族的底蕴和严谨在朴素简单却不失华贵的邀请函中却是全然显现出来。
一时之间,上流社会各大家族都顿感迷惑。真田家族的行事一直都很低调,此次向各大家族高调发出邀请函的举动令一众收到邀请函的家族家主顿感诧异。殊不知这不过是真田弦右卫大喜过望,令他头痛数年的即将满22岁的长孙真田诚一郎终于有了想要定下来的想法。虽然不晓得他是出于受到什么刺激,只是出了一趟国而已回到家时便让家人准备大办他的22岁生日宴会。生日宴会是借口,招揽上流社会各家名门千金才是主要目的。
不管真田诚一郎是哪一根筋突然正常了,真田弦右卫听到孙子的要求自然是高兴得全部答应。当然这其中更有自己孙子那远播的花花公子之名,即使如此,真田诚一郎22岁宴会上的依然阻挡不了携带了自己子女的各家名门对于依然未被定下婚约的真田诚一郎纷纷打量了起来。
为什么只是关注真田诚一郎?当然是因为真田诚一郎的出色远高于真田弦一郎,虽然真田弦右卫早已曾在公开场合言明他看重的继承人只是己的小孙子。
不过,这并不影响真田诚一郎在家族的地位合理受重视程度。在外界看来,真田弦右卫对于自己长孙的放任自流的姿态更是一种确切的表示对其的宠爱的程度。
真田诚一郎,他是真田家族的一枚奇葩。不愿意拘泥于家族严谨的家戒之下,屡屡打破真田弦右卫的底线。若说令真田弦右卫最难教导的是晚辈是谁,他绝对会面色阴沉的看着你,最后狠狠的连名带姓的吼出真田诚一郎的名字。
作为长孙,真田诚一郎被自家祖父承载了诸多希望,在他还是很小的时候尽管他已经是真田道场里难得一见的剑道天才却是对于家族的使命之类的根本不放在心上。练习剑道不过是喜欢剑道,而继承家里的剑道馆之类的根本不在他的计划之类。真田诚一郎喜欢做一切具有挑战的事情,既然他的剑道已经越来越优异,那么他也不希望投注太多的精力在它之上。
真田家族上下没有一个人不承认真田诚一郎是真田家难得一见的异类,却也是不可或缺的人才。他的优秀伴随着他玩乐的心思,翩翩公子的隽秀外表之下掩藏的不过是他桀骜不驯的个性,不羁潇洒挥霍着自己的人生的花花公子。
历数真田诚一郎的作为,从他5岁那年大言不惭的对他爷爷说出以后继承家业或是去警视厅任职的事情都可以交给他刚刚出生的弟弟来做之后,他一次一次做出令向来风气严谨的真田家鸡飞狗跳的事情来。
真田诚一郎自认自己没有那么强烈的责任心,真田家未来的延续和荣耀的重担被他毫不犹豫的甩给看自己拿才刚刚出生不过没几天的弟弟。既然弟弟还是婴儿便可以从小给他灌输思想,令他一辈子为真田家族劳心劳力。【真田弦一郎长成如此性格,真田诚一郎功不可没。】
从他在街头和混混打架,到初中就开始飙车泡美眉,每一次他的作为都令真田家长辈在愤怒责罚他之后对其的下限再度降低。而且,他每一次还拉着寄住在他们家的忍足家千金。真田诚一郎的优秀让人无从挑剔却是有着许多恶习,真田弦右卫想通之后也对自己的长孙越来越放纵,逐渐变成了一种放任的姿态。
真田家从不担心真田诚一郎没有女生缘却是担心他一直有着玩乐的心思。与其命令他与某家族千金联姻最终害了那个女孩子,还不如等他自己哪天真正的想要安定下来。于是,当真田诚一郎提出举办生日宴会时足以见得真田家族上下的惊喜。
花花公子名声在外的真田诚一郎22岁生日当天依然阻挡不了各家名门千金的视线投注在他身上。而他举手投足之间浑然天成的优雅落在众人眼中更是赏心悦目。站在真田弦一郎身边的千璃看到大厅中游刃有余游走在诸位漂亮女子之间大放荷尔蒙的男子心中觉得莫名,而他与自己丈夫有那几分相识的面容更是让她心中微微翻了一个不雅观的白眼。
他真的是大叔的兄弟么?好吧,一周前突然空降出现在真田家的真田诚一郎的身份她已经得知详细。从最初对她的好奇到对他的无语,阿璃极力忽略自己因瞧见和大叔有着几分相似容貌而对他有的几分好感在他几句话之中全部消散,谁让他一回来就对大叔调笑来嘲讽去的。
还好,大叔才不像他那样讨厌。
千璃收回视线悠然坐在角落处用刀叉叉起方才大叔特意为她端来的草莓蛋糕,咬着刀叉的她享受着嘴巴内在舌苔化开的甜味,静候着已经转身为她去拿果汁的真田弦一郎。
“我可以叫你千璃吗?我是真田健次郎,上次我们有见过面。”耳边突然出现的说话声让吃着甜食幸福得眯起眼的阿璃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
是他!阿璃的瞳孔猛然睁大,看到已经不请入座的人就坐在自己身边,沙发已经凹陷了一块。
真田裕次郎看到少女那原本犹如孩童般享受着美妙甜食的表情在看清身边坐着的人是他之时突然消失顿感诧异。
下一刻,看清少女眼中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之色,真田裕次郎微感疑虑之外脑海之中似乎有什么快速闪过却没来得及抓住。
……
这种眼神?真田裕次郎微微蹙眉,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手中还未吃完一半的蛋糕因为看到不喜的人存在,阿璃已经没有了继续食下它的欲望,就连舌苔之间原本化开的甜香也变得索然无味。
阿璃就手将原本端着的蛋糕放在一侧的小几上,脸上流露出不耐看着身侧的人。他可不会认为他来和她攀谈是因为认出了她就是6年前目睹一切发生的小女孩。
“你可以走了吧,这里是大叔的位置。”阿璃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厌恶情绪,直言赶人。脑中却是思及此人有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还真是足以令她厌恶。
真田裕次郎微怒,视线瞥见向这处走来的人,微微忍下了阿璃对他不善的态度。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能耐。
就算她被真田家相中也不过是她背后的白石家族的原因罢了,哼,真田家主也是老糊涂了,为他所选的继承人看中了一个态度恶劣,脾气古怪任性傲慢的女孩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会是未来的真田家主母么?真田裕次郎回忆自己让人调查过她的资料,而且,这个女孩子似乎还有病了。他记起了上一次的真田家宴中千璃突然的晕倒。
“你很讨厌我。”这般想着的真田裕次郎掩饰自己心中对真田弦一郎的幸灾乐祸,微微一笑,仿佛方才他不过是被阿璃的话逗乐了一般。
“切。原来自知之明是你仅剩下的有点。我很讨厌你,你现在可以走了。”千璃语气微怒,却是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便不客气的回答,多给他一个眼神他都嫌脏了自己的眼睛。
“你。”真田裕次郎是难得一次被人如此对待,而且这般对他不客气的还是一个小女孩。尤其是她眼中的那种眼神仿佛他在她眼中不过是世界上最恶心肮脏的东西。
“噗嗤,你不是很有自知之明么,难道你连自己最后的优点也要摒弃么?先生,听不懂阿璃在说连幼儿园小朋友都听得懂的人话吗?”抛开任性孩子气的外表的阿璃说话功夫毫不留情。当然,她也看清了眼前的情势,在这个角落是不会有人发现她的一言一行的。
“阿璃,裕次郎表哥你们在谈些什么?”真田弦一郎将手中端着的装有漂亮色泽的液体的玻璃杯递给了阿璃,自然而然的举动令被真田断的真田裕次郎顿感惊讶。
“大叔。你好慢让阿璃等了好久。”阿璃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嗔怪的抱怨道,嘴巴撅起来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受到委屈的孩子。
真田弦一郎心中失笑却是用大掌在阿璃的脑袋上微微的揉了揉以示安抚。
真田裕次郎惊讶地看着他们的相处方式,上次宴会他就知道弦一郎对这个白石家千金的重视程度,今天看来他不是只是喜爱她这么简单吧。而且,这个千野千璃她,哼,原来她也不过是戴着乖巧面具的女孩子。
阿璃的嗔怪转移了真田弦一郎的注意力,以至于真田裕次郎借故离开也没有问什么。
真田裕次郎从真田家的宴会上离开时脸色并不好,心中郁结阿璃那对他恶劣极致的态度。
回到车上,便听到手机传来一阵响铃。
“喂。”真田裕次郎看到很少拨过来的号码,微微蹙眉,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点一点渗透进他的耳中,真田裕次郎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直到挂下电话,他那原本比真田弦一郎白皙不少的脸庞此刻黑得堪比锅底。
在车厢内的车灯的照射下,真田裕次郎那紧锁的眉头,还有他脸上无法忽视的阴沉看起来有些狰狞。他握在放向盘上的手猛然收紧,另一只握住手机的手紧握着手机恨不得将其捏碎,手背上更是泛起了青筋。
调查他?哼,真田弦右卫这个老头子居然怀疑他,他也不想想如今真田家在警界的势力可是在他在维系。
一闪而过的白光,他记起来了,那个眼神。
那个眼神,是那个时候的小女孩。
该死,居然会漏下一个人。真田弦右卫的警觉对他的怀疑是因为她?
真田裕次郎联想起少女在上次家宴时看向他的惊恐眼神以及今天对他毫不掩饰流露出的厌恶情绪,原来是这样啊。
他将手机丢在了副驾驶座,双手紧握方向盘,阴骘的眼神看了一眼依然热闹进行的宴会,开启了发动机,徒留身后的不同往日多了许多生气的真田大宅。
“阿璃,裕次郎表哥说了令你不开心的话?”真田弦一郎在宴会结束时询问着阿璃。
“大叔,你为什么这样问?”阿璃有一瞬仿佛看到了真田弦一郎看向她的复杂眼神。
“没有。不过是感觉罢了。”真田弦一郎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阿璃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少女。今晚,他远远就看到了阿璃看着真田裕次郎的厌恶眼神和她说话时嘴角勾起的冷笑。
阿璃甩开方才的错觉,拉着真田弦一郎的衣角。
“大叔,阿璃不喜欢他。这样的话,大叔会不会觉得阿璃很过分。”阿璃微低着头,声音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
听出阿璃话中急切的确认心思,真田弦一郎安抚着她:“不会,因为我也不喜欢他。”
得到真田弦一郎确定的答案,阿璃满意地笑了起来。
真田弦一郎没有继续问下去,尽管他已经怀疑阿璃对真田裕次郎厌恶由来已久。毕竟,上次还在失忆中的阿璃是遇到他才失控晕倒,仅此一点,他已有所怀疑。而今晚所见不过是证实了他心中猜想,阿璃以前绝对认识真田裕次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田弦一郎心中被勾起了另一个问题。
☆、阴暗逼近
太阳强烈的光芒从积满灰层看不出一丝明镜的窗户挤进来,令这个低矮阴暗处处散发着霉气的小屋内有了些微光亮。
“嗯……”细微痛苦的呻吟,发出声音的女孩似乎有些难受地挪动了下自己的身体。
“嘭。”突然的侧转身如同往昔她做过无数般熟练,可是,她全然没有想到此刻她躺的地方并非是她那柔软的床铺抑或着是铺着层层柔软垫铺的榻榻米。她不过是一个侧转身却是撞上了房间内乱堆积的木箱。
“嘶。”方才自己的脑袋撞上了硬物提醒少女她所处的陌生环境,千璃少女缓缓睁开了自己朦胧的双眼,许是闭眼太久,才一睁开便因阴暗的房间内注入的光线而觉得刺眼。
这里是?
千璃少女借助室内的微弱的光线环顾四周发现她所处的陌生房间内杂七杂八堆满了不少东西。而她在此之前是被人迷晕带到了这里,在这个阴暗肮脏鼻尖可以嗅闻到发霉气味四处积满灰尘的房间昏迷不醒。
尽管此时千璃可以思考,可是因为迷|药的关系,她的脑袋依然有些混沌。而且,躺在了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上令她此刻感到浑身不适,酸痛体乏。
她不过是单独出了一趟门便被人算计迷晕,虽然隐约猜到是何人所为,可是,阿璃在心中唾弃自己,许是她在真田家被保护得太好,令她安逸太久,让她对周围的事物的警惕心理有所下降。
“咔嚓”阿璃在心中反省,室内突然响起的开门声令她回神。
“看来,你休息得不错。”走进室内的人看着面前努力适应因突然强光而努力适应的阿璃。
这个声音,她并不陌生。
“哼,果然是你。”阿璃冷哼了一声,才刚刚适应从已经被打开的门射入进来的光线的双眼汇聚冷意看向了最先出声的那人。
“啪啪。”真田健次郎突然鼓起掌,轻笑出声。
“真是不知道我家表弟怎么会看上你哪一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罢了。”真田弦一郎的语气突变恶劣,阴骘的视线瞄准了阿璃。
“这不管你的事,你还是多考虑下自己的处境吧。绑架我?你以为你能够威胁得了谁?”阿璃冷笑,全然没有真田健次郎期许在她面上看到的恐慌失措。
“啧啧,伶牙俐齿的家伙真不讨喜。”真田健次郎厌恶的看了阿璃一眼,却是刻意忽视她话中提醒他的信息。
“呵呵,你也不过是一个不敢正视自己的处境,逃避现实的讨厌鬼。”口头反击,阿璃并非处于下风。
“你…”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第二次被她的话堵得无以应对。
看着真田健次郎被自己话挑怒戳中他心中不愿意正视的事实,阿璃心满意足,不过,这还不够。
真田健次郎满面阴霾,看向阿璃的双眼中透露着阴毒。
千野千璃没有说错,他最近的处境艰难。在警视厅的工作因为真田弦右卫利用往昔的余威对人施压,即使官在要职,他手中的权力却像是被架空了。真田弦右卫是提拔他到如今这个地位的人,但他提拔更多的弟子却是压在他头上的上级领导。
他在警视厅的工作不得不缩手缩脚,举步维艰,而最近被那人继续嘱咐的交易却是没办法在真田弦右卫安排的人员的监控下进行。
他发现得太晚了,自那日参加完真田诚一郎的生日宴会后,他才后知后觉,可是,防范得太晚。
即使他曾经做过的一切有被清理过,可是,依照真田弦右卫那个老东西的狡猾和毒辣的洞察力绝对会发现什么。
而他这段时日工作上背后多出来的眼睛更是明确向他透露了这一点。
既然他已经能够发现那些监控他的眼睛,那么,这就更能说明真田弦右卫已经全然握有了对他报复的把柄。
真田家的人向来无情,何况他是一个分家之人,自然比不上真田弦右卫那个老家伙心中曾经的心头宝侄孙了。更何况,他做出的事情并非只是手刃手足,而是为了更高的权力不折手段哪怕是做出有孙国家和平的事情。光是这一点被真田弦右卫发现,他就必死无疑。
6年了,他都平安无事甚至如同他预料的那般除掉了一个真田健一郎,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可是,6年前的唯一漏算的人却再度出现了。
你的命可真大啊,千野千璃。
他早该警觉的,在第一次真田家宴上她看向他时所出现的异样,他就应该警觉的。
如今,因为一个失误,他好不容易获得的东西却因为一次判断失误出现的女孩全部摧毁。
呵呵,真可笑。
为什么上天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