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才回想起重点来,想到是自己让大人成了现在这个有点狼狈的样子,顿时又愧疚起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忠犬君的脑袋快要当机了……
“月大人……?”见月大人好像没有理会自己的打算,君麻吕有点尴尬地发现自己还没起来,仍旧是维持着撑在半空的姿态。
“什么?”月这才自深思中回过神来,发现他还没完全自身上起来后不由得怒气冲冲地低叫着:“你还不快起是做什么?啊嗯?”
君麻吕当下不敢犹豫地俐落翻身起来,习惯性地想伸手把月大人拉起来时,月横了他一眼,完全不给面子地拍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忠犬君在见着自家大人毫不领情的态度时,身子顿时一僵,忐忑不安地等待大人对自己的审判。
月低头查看着自己的惨状后,又是一阵火气上扬……
很好,非常的好!上身的皮肤没一处是完好的,想到刚才他竟然敢这样对待自己,想到自己竟然像个女人似的被他压在身下,一股怒气便自胸口中上扬。
丫的,狂犬症也不带这样的,竟然让本少爷陷入动弹不得的状态,实在是太不华丽了!他怒极反笑地看了看君麻吕,后者见状当下心一惊,正想开口道歉时,却见亲爱的月大人已然缓步走回床边,掏出一个卷轴解封起来。
“月大人。”忠犬君走到他旁边轻声叫唤着。
“……”少爷没有回应,迳自自卷轴中找寻着什么似的。
“月大人?”忠犬君以为他没听到,便再次开口唤着。
“……”少爷仍旧没有理会,埋头专心挑起药瓶察看着。
“月大人……?”忠犬君在三次开口后,终于察觉到月大人是故意不理会自己的。
他当下被打击到,月大人竟然装作没听到自己的话,这代表大人决定不原谅自己么?
君麻吕越想越是心惊,又是理亏又是害怕地看着大人那张明显脸色不快的脸,他真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只知道待自己清醒过后便这个样子了,不过说起来也是自己的错,他怎么可以害大人这么不华丽呢?
不、不、不,月大人任何时候都是最华丽的,刚才那个模样比平常更是可爱,天……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忠犬君的脑袋再一次纠结住,他不明白自己的脑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只知道一点,便是月大人不理会他了,这比什么都更能打击他来……
月是铁了心不理会他,害他这么窝囊地被人压在身上,还敢像对待女人一样对待自己,虽然他心底明白得很,一向单纯的君麻吕是不会作出这种突兀之事,亦明白比起那个真正的混蛋,即是那位自称为自己的未婚夫。
他们两者是不一样的,一向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君麻吕是不可能突兀这样子对他的,细想一下,刚才他那个状态该不会真的是狂犬症吧……?
甩开这些不谈,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能消肿去印的药剂来,要不然他这个样子这么不华丽接下来要如何见人了。想到此,他又是一阵不爽,丫的,管你是不是故意,总之本少爷决定不理会你,绝对要好好惩罚你。
因为少爷的一时意气,让忠犬君不安了许久,他的脑海中仍旧只有那一句话:月大人不理他了……
在少爷找到药剂并退下衣衫准备涂药时,忠犬君再接再厉地试探道:“月大人,让我帮你吧。”
只顾想要带罪立功的忠犬君忘掉……或是他确实是忘掉了,这些全部都是他的杰作,可是,他忘掉了,并不代表另一位当事人也忘了。
月终于开口跟他说第一句,然而他的话绝对是更打击人的。
“本少爷自己来,不用你多管闲事。”
“……”忠犬君再次被自家大人的冷淡给打击到了……
回想起来,忠犬君从来没接到过少爷如此冷淡的对待,一直以来,月大人对自己都是非常细心且有耐性的,就算知道他是个怪物,大人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未曾改变;这种语气大人向来是用来对待杀手君又或是变态君时才会使用的,当时的自己听得暗爽,也没管杀手君有多郁闷。
没想到,现在换了他被月大人冷淡对待,心里头的感觉竟然是如此难受的……
他咬了咬唇,闷声不响地想着该怎样让大人原谅自己。要不他毫不反抗地让大人揍一顿行么?……可是,大人并不会特别喜欢揍人,大人会喜欢什么呢?
想着想着,忠犬君的视线再度不知不觉飘到正在擦药的大人身上,那副洁白的身子以及仍未消退的红印让他又再次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不知为何,只要想着这些印记都是自己留下来,是属于他的以后,心底总是有种止不住的满足感开始上扬……
等等、他到底在想什么……?
现在大人都生气不理会自己了,自己还在想些有的没的。
相比起忠犬君的纠结,少爷心里想的除了咒骂仍旧是咒骂,为什么每次君麻吕处于异常状态,在还没搞清楚情况时通称是狂犬症时,简而言之就是为什么受伤总是本少爷?他愤愤不平地想着,想要与他计较却又明白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丫的,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更觉不平阿!
事实上,这位少爷并不清楚,自己便是君麻吕的心魔,他便是引起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始作俑者。
如果说他如同伊耳谜一样是对自己心怀不轨的,自己还能正大光明地显示出不爽,还能揍他一顿好看的,然而,君麻吕是个不节不扣的好孩子,所以自己才不能与他斤斤计较,这点才是他最纠结的一点,亦是他最郁闷的一点,想了想,他决定就简单的不理会他当作小小惩罚好了,反正在本少爷没消气前,别想自己能给他好面色看。
其实要是忠犬君有读心术的话,他绝对是宁可被少爷狠狠地揍一顿也不要自己的月大人对自己不理不睬的。
这一夜,在一人的气愤不平与另一人的忐忑不安下渡过了。
被折腾了许久的少爷未几便陷入沉睡之中,守在床边的忠犬君不敢入睡,一双碧眸静静地凝视着那张睡颜,待确定月大人的呼吸平稳过后,缓缓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止住颤抖并轻轻抚上那张脸颊,指尖传递过来的温暖让整夜不安的情绪缓和过来。
缓缓地吁了口气,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月大人并没有把自己赶出去,与杀手君相比,自己仍旧是处于比他有利的位置上的,到了这个时候,他仍然未能忘掉在这个世界的头号敌人。
另一头,本该想要去找寻月的杀手君因突兀听到的几句话而缓下了脚步。
“唉,青春什么时候才来找我阿!”雷欧力想到什么似的感叹着。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感叹你已逝的青春吗?”酷拉皮卡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谁三更半夜要睡不着来打扰你休息,却只是莫名其妙地感叹着这些,连一向修养良好的他也忍不住想要吐糟了。
“你怎么不问我什么事阿!你到底是不是朋友阿!”雷欧力为他的冷淡而心凉凉的,这些人实在太没爱了。
酷拉皮卡很想回答不是,看见那一张因怨念而显得更老成的脸,嘴角微抽,这个模样的他真的如那位少年所说一样,他就是一位不华丽的大叔,可是他的本性还是很善良了,嘴里还是说着违心的话来,“那么雷欧力……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半夜没事不睡觉跑来找我了?”
雷欧力的视线放在未曾关好的门缝上,明显他想要找的人并不是他,现在到底谁才是不把自己当朋友阿!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酷拉皮卡暗自决定,以后对他还是直白一点,就算打击到他也没关系的,有些人就是对他宽容不得。
“女人阿,果然就是喜欢看外貌的,我知道我长得不怎样……”雷欧力绕了个大圈子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来。
你知道就好,知道还说些什么,酷拉皮卡心想。
“可是阿,我这人的优点是在内心,我绝对会是个温柔体贴且专情的男人……”雷欧力面不好心不跳地自我推荐着。
即是你很丑,但你很温柔那类型吗?现在已经不流行了,现在流行的该是丑男大变身了,酷拉皮卡再次暗忖。
“不过今天看到奈奈找那位少爷时,我就知道没希望了,世界上最重要的果然还是钱,看他穿得华丽高贵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大少爷吧……”雷欧力的声音渐渐变低。
这个世界就是钱不是万能,可万万不能没有的东西,酷拉皮卡难得一次认同着。
不过……他到底是想要碎碎念多久?他无奈地发现雷欧力也只管讲也没理会自己是否有回应,只单方面地诉着苦,为什么不能让他好好休息呢?酷拉皮卡深思着脱身方法,猜想他短时间内皆不会想要说完了。
终于他开口打断了大叔的金钱与爱情之间的重要性演讲,淡淡地说:“雷欧力,我就直说吧,奈奈在今天晚上跟月君出去了,后来我还见着月君把她送回来呢,对手是他的话,你完全是没希望了,你就死心吧。”
“什么!?他们去约会了?还是在晚上……”雷欧力夸张地低叫着,让酷拉皮卡不得不伸手掩住他的大嘴巴。
杀手君并没有再听下去,黑眸闪过一抹阴霾。
月跟那个女人出去了么?他们会是去那了……?
伊耳谜静下心开始思考着他与月之间的关系,记得第一次遇见月,那个时候自己正被妈妈逼着去相亲,为此他少接了很多任务,至今他还能清楚记得,他的每月收入由平均十亿掉至三亿,他深切地感觉到再不解决这个问题,以后他就要是穷光蛋了。
就在他苦恼之时,月突如其来出现在他家的花园,脑光一闪,让他当自己的挡箭牌这个念头升起,随后一切如自己所料般的顺利,然而随着他们的相处时间越久,对月的了解更深时,渐渐地,他的心态好像改变了……
先是冒出个莫名其妙的君麻吕守在月的身边,处处跟自己作对,后又冒出个老熟人库洛洛,这人到现在他还没能看透他的目的,总觉得他对月是不怀好意的,库洛洛这个人城府很深,爸爸曾经不只一次警告过自己要小心幻影旅团,要是任务不可避免地对上他们,最好能与他们交流达成双方不流血的妥协。
流星街,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地方,记得自己头一次踏进那个地方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在揍敌客家的训练不算什么,比起自己的,出身在这儿的妈妈能保有现在这种奇怪的性格原来很正常的,幻影旅团出自这样的灰色地带,要他相信库洛洛是真心把月看成朋友是不可能的。
最让他感到的不爽的人便是月的哥哥,什么叫做心甘情愿被他杀掉了?这人物和大蛇丸先甩开不说,反正他们不在这个世界。
明明自己才是跟月有名有份的未婚夫妻,为什么月对自己这么冷淡?
他只是把事实说开,占点情人之间该有的便宜而已,月竟然就派君麻吕来对付自己,他不由得开始深思,自己到底有那点是做不好的。
他突兀想起奇犽的话,难道自己做人真的这么失败,浑身上下都优点全无的,不,这一定是自家弟弟的思想不纯,没想到他这回出来就变坏了,这次猎人考试完结后就把他抓回家好好调教一下吧。
身为下任家主,奇犽这位弟弟看人的眼光实在太要不了,自己有那点比不上那位碍眼的忠犬君?
光是钱这方面,他就不能跟自己比了。
妈妈曾经说过,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最重要的便是钱,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就是因为揍敌客家有的是钱,因此他们家才会如此的和谐。说到钱,他就自信了,他相信自己必定会是位好老公,而他本人亦对自家的老婆非常满意,除去他特别喜好华丽这点小小的缺点外……
好吧,其实对于月这个小缺点,他是觉得非常可爱,明明是个实力强大的人却对外表这么执着,他唯一在头痛的是,他自小便受爸爸他们影响,做为一名称职的杀手,低调是必要的,自己也对低调很有好感,这么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让他有此想法的原因是,那位自称为他的朋友,西索,这个人做事就是低调不起来,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江湖,他的行事作风就是张扬,他一不高兴就连大街上也能动手杀人,每回遇到他都没好事。
就因为有他在,再加上妈妈喜欢强逼自己穿那些华丽的衣服,他对低调这二字才产生了深深的喜爱,除去执行任务外,他更喜欢安静地待在家发呆。
遇上月这个人,他真的分不清自己对他的感觉是什么。
每当他以忍耐又或是不耐的表情说着要自己别这么抠门,又或是衣服不能随便穿时,那个别扭的表情着实让他感觉非常可爱,他不否认自己有时是故意想要逗弄他作出更多表情变化。比起他一副嚣张自信的样子,他更喜欢他别扭的样子。
回想起来,除去挡箭牌这个身份以外,让他这么注意月的原因便是,无论他把自身的情绪藏得多深,月都好像能察觉到似的,就算自己面无表情的,就算家人也看不出他的情绪,月他还是能看出来。
起初,他并不明了,后来一次,月处于失神状明显在思考着什么时,他听到月说出了面瘫哥哥这四字。
头一次,他明显感到到自己在不高兴了。因为那位哥哥也如同自己一样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他才会看穿自己的情绪吗?
这个念头一起,他开始感觉不愤了,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才隐隐感觉到自己对月的感情好像已经超出原来的范围了,后来,妈妈好像发现了他的苦恼,建议他去找些书看去,并对他说既然家里都认可了月,他该好生对待这份上天给予他的缘份才是。
于是他开始尝试着改变对月的态度,心里想着的只有一点,他希望自己能在月的心头占一席位,比起那个让自己成为替代品的哥哥更高的地位。
遇见君麻吕后,他才知道原来月可以对一个人这么温柔的,除去骄傲的一面,他还有细心的一面。
137蠢蠢欲动的幻影旅团
在月专心治疗君麻吕那段时间,他深切的感受到自己是在不满。
他不满月把注意力都分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随后自己决定顺着自己的心意,想要不着痕迹地把君麻吕杀掉后,月便能专心回应自己的心意了,却没想到出师不利,碰巧遇见月回来,还好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企图,就算他再不解月为何对君麻吕这么好,他也明白要是月知道自己的企图必定再也不会理会自己了。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非常的陌生,自己的生活向来很简单,除了执行任务外便是待在家里,揍敌客家的训练让他的心向来平静。
然而,对着月,自己就是冷静不起来,很多时候,月的一举一动总从搞乱自己的心情,每每在别人接近月时,自己便不高兴。
他没有预料到当月得知真相后,他对自己的态度竟然整个不同,明显的冷淡,态度中明显在暗示,他非常厌恶自己的接近,好像无论自己做什么也无法对自己心生好感一样……
这个念头闪过,心脏便顿地揪痛起来,心湖已然被那个骄傲的人给弄乱了。
他暗自决定,自己会尽力对他好,让他对自己改观从而喜欢上自己,如同自己喜欢他一样,事已至此,也不由得自己不承认了,在他待在自己身边,或许是从训练开始,也许是从自己的情绪被看穿起,又或是从第一眼见着他起,自己早已不知不觉把心放在他身上了。
暗叹一声,视线自窗外放回室内,瞥见手腕时不由一怔,抬手缓缓把手袖扯高,直落到手腕上那道鲜红的图腾上,只见那图腾犹如有生命一般缠绕成圈,乍看之下便如同一条手链般。
子夜般的黑眸底下闪过一丝阴霾。
月,这种事是容不得你逃避的,有了这道契约在身,你别妄想能逃过去,我给你时间并不是为了让你忽视的,我有自信能成为一位好情人。
我们是如此的相配,除了我,你没有别的选择,你别想往那里逃,在这个世界,我应当是你最亲近的人。然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忽略我,如今还让我听见你竟然跟一个女人出去约会……
那个平凡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接近你,看来那个女人并没有把我的警告放在眼内是吗?我会让你知道,揍敌客家的尊严是不容别人忽视的。
蓦地,他想起月曾经跟自己说过,男人天生就该与女人在一起,难道……?
他半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杀意,希望别要如他所想一般,月看上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那点值得月看重的,要相貌没相貌,要实力没有实力,在他眼中,那个女人弱得犹如蝼蚁一般,这样一个人就因为性别而得到优势吗?
不、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月,你还不明白么?
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上天把你送到我眼前,这是天定的缘份。
曾经他亦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缘份这回事,这种幻想只存在于天真之人身上,他自认不是个天真单纯的人,不过……现下的他不得不承认,缘份原来是真实存在着的。
既然这一切都是命连安排的戏码,说不定命中注定我要爱你了,所以月,你必须负起这个责任,平定我内心的不安,你的一切我都会接受,你的不安我会抚平,你要做的事我会帮忙,事已此至,想要就这么轻松把自己甩掉是不可能的。
脑海突兀闪过那个碍眼的忠犬君,还有那个讨厌的女人,如果说低调的自己喜欢上张扬的他,那么他只能把一切的妨碍者给除掉。
月,别让我失望,我也不清楚当身为杀手的我失去理智后会作出什么来,所以,安份地爱上我吧。
指尖不自觉地具现出几根念钉,难得冲动地以钉子顺手打破房间内的花瓶,杀气凛然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