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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修旋好领口最后一只纽,大好的心情或多或少遭到些破坏,她虽然一直看着他的所有动作,眼神却至始至终空洞而无神:“回去学校,然后呢?”

曾予尔也早想出了答案:“然后……搬走。”

“搬走?”段景修的手指在付嫂送来的外套中划过,选了件淡灰色的西装,挺拔的双肩忽而张弛,便套上了身,“搬去哪里?”

“……我还没想好,不过,那是我的自由。”

段景修挑了挑眉,对她的说辞似乎感到不屑,轻哼:“自由?”

曾予尔一噎:“你什么意思?你那天不是答应过我,就算……我以后跟着你,你也不会干涉我在学校的生活吗?”

段景修过来按她的肩膀,语气很耐心,甚至对她柔情蜜意地笑了一下:“别紧张,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搬家,一个人肯定很辛苦,老杨可以去帮你。”

曾予尔舒口气,却听他又说:“不过,是搬到我这里来。”

放在寝室桌上的字条原封不动,曾予尔感到很奇怪,门正好被师丹丹慌张推开时,她还舀着手里的字条。

师丹丹微笑自如:“诶?这么早就醒了啊。”

曾予尔惊疑,若有所思看着师丹丹一身和昨天早晨离开时一样的装扮,可为什么妆容卸的这样干净?难道她昨晚也在是外面过夜?

曾予尔呆立不动,师丹丹似乎觉得瞒不过,笑容有些尴尬,看看自己,羞赧地低头掖了掖鬓角:“我……我昨天在朋友那里睡了一晚,让你担心了吧。”

曾予尔攥紧拳头,纸条埋进手心。“没有。我……”

师丹丹突然惊奇说:“你的裙子新买的?很好看!不过,我们一会儿要去实验室把之前做的快点重新做一遍,不然佟老师刚刚评上副教授,整出这档子事这次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你……还是别穿裙子了,不方便。”

曾予尔站在窗边向下一望,佟亦果然在楼下等着,不过,是等谁呢?不可能还在等她?

“佟老师在楼下等我们呢,我和他……恰好遇到的,你别误会。”师丹丹换了见红色t恤和牛仔裤,卷发扎起,走过来站在她对面,牵起她的手,“尔尔,我可不可以也像佟老师一样这么叫你?”

曾予尔恍惚着点点头:“当然可以。”

“你和我妹妹一样大,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的。”

“嗯。”

“我不是想对你和佟老师指手画脚,就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佟老师是个好人,既然你和段先生已经在一起了,那……”师丹丹欲言又止,“谁都看得出来,那位段先生和我们这种普通人很不同,或者说,不是惹得起的……”

“我明白。”曾予尔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我和佟老师谈过了,今天开始到开学前,我不会再去实验室,还得麻烦你帮他再做一遍,我知道之前的无菌室被砸的事我有责任——”

“也不能全怪你。”师丹丹接过话,担心她还去找佟亦谈,忙说,“放心吧,还有剩下半个月,我会全力以赴帮他的。”

师丹丹步履欢快下了楼,挽上佟亦的手臂,佟亦环顾左右,再向楼上她们的寝室窗口看去,不自在地抽出:“别这样。”

“那你想我怎么样?”师丹丹原地站定,哀怨地望着他,话里有哭腔,“把昨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佟亦用力闭上眼:“丹丹,你别再提这件事了。”

师丹丹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佟亦,我不明白,你是不想让我向你提,还是向曾予尔提?你以为她自己不会猜?”

“猜什么?”佟亦皱着眉,甩开,“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和曾予尔,除了师生没有别的任何关系。”

“那昨晚——”

佟亦沉沉气息,眼神定定看她:“丹丹,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到实验室来了。”

曾予尔没勇气看佟亦和师丹丹的在一起欢笑的画面,所以在师丹丹离开时,挪着酸痛难忍的腰开始整理自己少的可怜的衣物。

她舀起手机,拨出了佟亦的号码,想问他什么呢?总不能真的直接问:他们昨晚是不是在一起过夜?他和师丹丹是不是已经睡了?

可她有什么资格、以什么身份问?

老杨的车随后到,本来曾予尔还想方设法去与段景修抗争到底,自己在附近先找个出租屋然后再搬出去。

但现在,她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行李和衣服,风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寝室,把钥匙交给楼下大妈,上了车。

“曾小姐,只有这么多?”

“嗯。”曾予尔随意一应,呆呆看着宿舍门前的老树,碎裂的阳光洒在脸颊,斑斑驳驳,就像这个夏天的记忆一样,温暖柔和,却被风一吹,便转瞬即逝。

佟亦曾经在这里吻过她,拥抱过她,每天晚上送她上楼,说告别的话,他从不避嫌,还会亲密地先拉住她的手,以一种很缠绵不舍的方式,暗示着他内心的想法,曾予尔从来都懂,只是羞于表达,然而,事到如今,他们似乎连喜欢对方都没真正说出口,已分道扬镳。

别墅外,老杨帮忙把旅行箱和一个整理包搬出后备箱,段景修打开门走出来,双手插兜,漫不经心。

“搬到卧室。”

“等等——”曾予尔把付嫂准备的那件裙子脱下,换了一件看起来非常寒酸的格子棉质开衫和牛仔七分裤,脚上的银白色平底细带凉鞋倒是一百年都不变,埋进人群里就会立刻消失的那种装扮,“为什么是卧室?哪间卧室?放在客房就行了,老杨。”

老杨耷拉下八字眉,看着两人,表情十分为难。

段景修抱着手臂,立在她面前,高大颀长的身躯挡住了她眼底大半的阳光。

“他是我的司机,每个月的薪水我来发,你说他听谁的?”

曾予尔无话可说,谁让她请不起司机?

段景修吃过午饭,便让老杨备车车门,曾予尔在别墅里无所事事,上网找租房信息。

出租屋既要离学校近,房租又要划算,最重要的是能快些交房,她不想以后的半个月里每天都提心吊胆地面对段景修。

夜深入睡之前,她还在书房的电脑前面孜孜不倦收集信息,不知不觉竟趴在键盘上就睡着了。

她被抱进浴室里洗澡时,才彻底清醒,段景修双手揉着她还留着红痕的胸口,亲了亲她的睫毛:“你告诉我,你是在等我。”

曾予尔被摆弄,无意识地呻吟,她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句“自欺欺人!”,但她不想找苦受,便诺诺说:“我太困了。”

言外之意——不是等你,只是太困了,所以睡在书房。

段景修把她从水中捞起,用大浴巾擦干,手顺着她的脊背,捏一下浑圆,来到前面的缝隙:“这儿还疼?”

曾予尔仍然采用装瞎政策,眼睛像河蚌一样紧紧闭合,双腿夹紧,痛苦地点头:“很疼,求你今晚不要,不要……再了,好吗?”

“小鱼儿,知道我整个下午做什么去了吗?”

曾予尔摇头,扭着腰,躲避他的手。“不知道。”

段景修开始吻她的锁骨,移到胸前。

“去看望那个被‘水弹狂人’砸伤的拾荒老人,代表‘华逸’公开道歉并且把一笔大额赔偿金送上。”

曾予尔发狠似的,用力抓他发根,不觉中仰头,弓起脊背,呼吸凌乱。

“我……我不是‘水弹狂人’,我没做过,没有……”

段景修抱起她的腰,从浴室里出来,回到卧室,把她扔进深陷的床中,压在她的身后,用自己的硕大磨她,试探她,并未进入,暗夜里低笑道:“小鱼儿,记住了,我只对你怜香惜玉,你现在可以你欠我的,但等你好了之后,要加倍还回。”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了,见谅啊。。

小狗死了很难过,集中不了注意力,尤其一回到家里看到它的窝和它的小玩具,眼泪一直流。

调整心情中,尽力不再影响更新。。。ua~~~~~~~~

对了,忘记感谢苕的手榴弹,真心感谢,会加油更新的。。。谢谢~~~

26作奸犯科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金秋送爽的季节,院里迎来返校热潮;再过几天,一张张新鲜面孔就如同鲜嫩的枝桠,青涩懵懂、朝气蓬勃;蔓延至古老校园里各个角落。

原来的宿舍开放后;曾予尔回去一趟想和大毛二毛聚一聚;顺便告诉她们自己在学校附近已经租了间单身公寓,以后她的床和柜子她们可以随意使用。

两人一听;有些兴奋;也有些失落。

二毛托着下巴,惆怅道:“怎么一个暑假回来,你就要搬出去啊?以后咱们寝室就成单人寝了。”

曾予尔收拾桌子上的书、资料、文具放进整理箱里;惊讶地回头看她:“怎么会?不是还有丹丹姐和大毛陪你吗?”

二毛白大毛一眼,样子悻悻:“非也非也,大毛同学其实和你一样,早就动了抛弃我单独搬出去住的念头。丹丹姐呢,整天忙里忙外的,参加各种比赛啊活动啊什么的,哪有时间理我?唉,只有我一个是大闲人啊!”

曾予尔把讶然的目光从二毛身上移到大毛身上:“大毛,你也要搬走?你找到房子了吗?”

“还没有。不过估计也快了。我在市里的快餐店找了一份工作,每天晚上工作五个小时,从学校到快餐店来回往返最少一个多小时,太浪费时间了,所以,嗯……我也是不得已才出去住的。”大毛双眼突然一亮,从桌子上跳下来,手臂搭在曾予尔的肩膀,“对了,曾予尔,你租的哪里?要不,你也加入我们?我和其他两个正想再找一个女生合租一间大屋,算来算去,租金还过的去。你考虑下?”

曾予尔低头,转回身继续向整理箱里扔书:“不好意思,大毛,我……前天和房东签完租赁合同,恐怕不行了。”

大毛遗憾地耸耸肩,而二毛顿时觉得,未来两年里,她的生命一片孤寂:“唉……大毛是因为打工才自己租房,曾予尔啊,你因为什么啊?”

她为什么?

如果没有段景修的骚扰,也没有面对师丹丹每每提及佟亦时彻骨的酸楚,她当然不愿意花这份冤枉钱,更不愿意脱离人群,她仍然希望自己可以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忘掉“水弹狂人”,忘掉和佟亦之间的暧昧,也忘掉段景修给她带来的无可躲避的痛。

可是,事实不尽如人意。

曾予尔费了好大的劲,把寝室剩下的衣物鞋子和教科书参考资料搬进新屋,段景修已经在小公寓里窗前等她了。

“你怎么进来的?”见到公寓门开着,曾予尔以为是房东大姐过来,哪知竟是他,拿起电话就要拨给房东。

段景修这些日子已经大体熟悉了曾予尔的脾气,整个一顽固派,有时候冲动易怒,暴躁得像头狮子;有时候又让人觉得她脆弱不堪,就像玻璃杯,一不小心就会破碎;但更多的,他最喜欢她在自己身体底下软成一滩春水,却还隐忍挣扎的小模样。

段景修一脸冷峻,走过来把她的手机抢下,扔进上下铺的床位里:“别却埋怨房东,是我告诉她,我是你男朋友,她才让我进来。”

曾予尔哀哀叹气,回身把门关上,她千躲万躲,还是被段景修察觉到自己最近几天要搬家的打算,附近住的基本都是a大的大学生,她可不想让熟人撞见她和陌生男人共处一室的场景。

“你来干什么?我之前说过我会搬的,你也答应了,难不成你……说话不算话?”

段景修环视一圈这四十坪左右的小屋子和凌乱的一地杂物,挽起袖口,忽而靠近她的鼻尖,嘴角挑起一抹熟悉的弧度:“小鱼儿,我和你一样,答应别人的事绝不会反悔。所以……我只是来帮你整理新家的。”

房东说过,这间旧公寓处于整个走廊的最尽头,冬冷夏热,已经闲置了大半年,现在的孩子找房子都挑剔的很,环境不舒适的不住,位置不好的不住,隔音差的不住,房租贵的不住……总之,她为了能够顺利把公寓租出去,义无反顾把房价一降再降,最后被曾予尔捡个便宜。

灰尘飞舞,曾予尔戴上口罩,把窗子打开,小小一间公寓顷刻被夕阳的橘黄色光影笼罩,秋风清凉,吹开她额前的留海,露出那道细细浅浅的疤痕。

这是西厢房啊,看不到日出,可以看夕阳也不错。

“要吗?”曾予尔的声音被白口罩拢着,有点发闷,好心地也递给满脸汗水的段景修一个。

“这么小,我能戴得进去吗?”段景修扫了一眼,应景地装作被灰尘呛得咳嗽两声,嘴虽然硬,却还是接过,遭来曾予尔的一记白眼。

原来的屋子里没有床,只有一张上下铺,上面放杂物,下面铺上被褥。

对面墙角摆着一张木文理的写字台,曾予尔猜,上个租客八成也是个爱读书的学生,所以留下了两个很笨重的书架,呆呆地镶在墙上。

她把自己的资料和爱书都塞进去,段景修厚重且带着压迫感的身子靠过来,摘了口罩,贴着她的背,手放在她的腰上,动作亲密而自然,像一对相处已久的老夫妻。

他认真辨别书脊上面的汉字,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一划过,嚅嗫道:“《试验设计与数据分析》?《分子生物学》?《德语课》?《红楼梦杀人事件》?《子夜》?呵,你读书范围的跳跃还挺广。”

曾予尔听出他语气里的另一种意味,转回身,把口罩也摘了:“这几本书……你都知道写的什么吗?”

她听苏咏瑶八卦过,段景修从小在美国南加州跟着他的母亲长大,他的母亲正是美国艺术圈里屈指可数而颇具名声的华人雕刻艺术家段怡心。母子两个常年旅居海外,直到一年多以前,顾长计因为脑中风紧急入院,段景修的身世才复出水面,而他私生子的身份在他们所谓上流的圈子里几乎无人不晓。

段景修从来不与自己谈他的过去或者家人,那似乎是他的禁忌话题。

这点,他们俩很像,每当她接到邹慧的电话而觉得十分生活无力时,甚至能在他的眼里或多或少看到一丝同情的成分。

段景修的中文好的出奇,也不像其他abc有发音和认字的问题,只有在表达上有时会有点蹩脚和单一,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简单的交流。

因为他们交流的方式多数时间不需要说话,只需要身体的反应。

他回答得很诚实,反而倒是问出这话来的她到底是有多荒唐?!

“当然不可能都看过!”段景修心虚地瞟了眼,浑不在意,“最多算听说。”

曾予尔扳回一成:“那你没资格嘲笑我。这些书,有的,我只是还没时间看。”她指的其实是《德语课》和《子夜》那两本大一时文学选修课的老师建议阅读的小说,“不过,你可能连这里面的字都认不全。”

“……”

曾予尔见他次被气得无语,优哉游哉地:“是中国人,就要好好学习汉字哈。”

苏咏瑶的八卦信息永远都是残缺不全,只有一半,关于段景修身世的另一半真相是——他并不是像他人揣测的那样,与母亲相依为命,直到她功成名就。正相反,他曾经被当年在圈子里籍籍无名的段怡心无情遗弃过,直到十五岁的时候,终于混出些眉目的母亲才把他重新从孤儿院里接出来,带在身边,抚养成人。

段景修学习的中文其实都是有赖于那个南加州由华人捐款资助的孤儿院。

被送到这间孤儿院里的孩子大多是亚裔,中国人占绝大部分,其次是泰国人和马来人,孤儿院里修女也多是漂流在异国的华人女子,每天唱诗结束后,修女会带领他们一起背唐诗,教汉字,如何使用成语,段景修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中文程度当然不在话下。

曾予尔得意地绕过他,想要挂上口罩继续整理书桌,段景修拉住她的手臂,扯掉彼此耳朵上的口罩线绳,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唇齿绞磨,他含含糊糊说:“小鱼儿,要不,你来教我?”

凌乱的床铺,还没整理干净,段景修压住她的双腿,便把自己送了进去。

“窗帘——”曾予尔用力砸在他的肩膀,不敢喊大声,因为房东说过,这栋公寓楼的隔音实在不怎么样。

段景修退出,关窗,拉窗帘,踢开脚下的杂物,把她扑到身子底下,一气呵成。

咯吱咯吱,铁床响得太恐怖,曾予尔眼前一阵阵眩晕,房间收拾一半就发生状况,她就知道,他哪会那么容易控制自己的。

曾予尔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话惹到了段景修,他真像个残暴的吸血鬼,一边占有,还要一边吸干她的血。

两人和以往一样,在厮打纠缠和身体极致的亲密中达到巅峰,因为陌生的地点,极乐来的快且排山倒海,一身舒畅散去之后,汗水夹杂脏脏的灰尘,曾予尔觉得他俩的皮肤上简直可以和泥了。

推开他,曾予尔怒气冲冲跑去浴室冲澡,段景修整理好衣服和裤子,拉开曾予尔的被子,躺进去。

他试过很多遍,忘记那个女人,可每当回忆触碰到了她的影子,让他一度绝望和疼痛的爱就会无比清晰起来。

没有人比段景修更清楚,为什么利恩娜成为甜点师。

利恩娜小时候是个“小偷”,专门偷吃厨房里的甜食,照顾他们饮食的张修女非常严苛,每次逮到她的时候,都气的牙齿打颤,痛罚她三天不许再碰糖果,直到利恩娜十五岁,她偷甜食早已形成习惯,但,不同的是,没有人再约束她,因为张修女在那年去世了。

利恩娜离开孤儿院的夏天,她二十岁,他十三岁。

她告诉他:“pat,我要走了,有个男人说他很爱我,他说他将来要带我遨游世界,我们会结婚,生子……我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利恩娜从来不乏追随者,段景修知道,他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以向她学习汉语为交换条件,每次陪她偷甜食的傻小子,永远不可能把他当真正的男人看待。

她要的男人,应该出类拔萃,体格健硕,还要懂女人浪漫,说尽甜言蜜语。

“pat,你不想对我说什么吗?”利恩娜在转身前的一瞬,趴在他的耳朵上说,“你上次陪我偷来的黄油蛋卷和草莓蛋糕放在老地方,你记得拿出来吃啊……我走了,你也要好好练习汉语,将来去找你的妈妈。多谢你这么多年每次‘作案’的相陪,我真的……真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更新晚了,我的拖延症啊。。啊啊啊啊。。

这几段的内容可能节奏比较慢,主要写两人相处的过程,还有小鱼儿内心的变化,段段的挣扎与觉悟。。。也比较温馨啦。。。

27、作奸犯科

开学伊始,曾予尔的课程表被安排的满满当当;除了每天四节大课;她还报了两科专业选修课赚学分,晚自习一直上到夜里九点半;才披星戴月地穿过阴森静谧的校园回到单身公寓。

学生的生活充实而忙碌;曾予尔用这种一举两得的方式麻木自己,然而每当被老杨接到段景修在城郊的别墅,所有的无助和恐慌又会卷土重来。

曾予尔总是试图揣测,段景修对她的新鲜感会保持多久?一个月?三个月?半年?

或者明天就把她甩了,从此遗忘在角落也说不定……

这个月的例假来的很及时,曾予尔一早从卫生间出来,手机正好铃声大作。

“喂?”

段景修的“性”致总是来的很随意;只要曾予尔身体方便;地点安全,他那东西似乎随时都可以雄赳赳、气昂昂地叫嚣。

“我……不行。”他一亲自打来电话准没好事,曾予尔言简意赅,和他也不必绕弯子,更不必含羞带怯,“我来那个了,最近几天都不行。”

“……”对面一阵沉默,语气颇为懊恼,“那什么时候可以?”

曾予尔把手机夹在颈窝里,打开窗子通通风,深深吸一口气,嘴角上弯。

“至少一个星期。”

“啪——”手机被挂断。

这几天,曾予尔虽然被经期所带来的不适折磨得没力气,但心情却大大好转,欲求不满的段先生仿佛销声匿迹,从来没存在过,她依然过着在教师、食堂、公寓、图书馆之间徘徊的四点一线的生活。

大毛知道曾予尔也想赚点外快,便替她留意了一下,昨天晚上,她所在快餐店的经理表示想为他上初二的女儿找数学补习老师,正好顺便问问曾予尔有没有意愿。

“你初中数学怎么样?”大毛吃饭一向狼吞虎咽、速战速决,非常豪迈,“别小瞧我们经理,每个月的月薪奖金他拿到手软欸,还有他老婆自己开了家幼儿园,女中强人,总之是小康之家吧,收入还不错。如果不是我从小到大数学烂的要死,我早就上了。”

曾予尔嘴里嚼着馒头,两眼冒光,决定抓住这个既可以赚钱,又可以有借口搪塞段景修的好机遇,虽然她的数学也不怎么样,但应该算过得去……初中,还应付得来吧。

“聊什么呢?”师丹丹捧着餐盘坐到曾予尔身边,面对大毛,笑眯眯地,“好久没看见你们俩了啊,二毛呢?你们最近不在,她搞不好另求新欢了哦。”

她确实很久没和师丹丹碰面,主要因为经历过上个多事的暑假,曾予尔需要彻底与佟亦脱离开来,不想有再多瓜葛。

曾予尔刚要寒暄几句,大毛拉长脸抢白道:“二毛上室外选修课没回来,所以没有和我们一起吃饭,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出

来她另求新欢。”

师丹丹手里握着筷子,愕然一会儿,花容失色,无措地看看曾予尔,又看看大毛:“我开玩笑的,大毛,你怎么这么认真?”

大毛继续扒饭,直来直去:“对不起,我一向很容易当真的,不像有些人,什么人什么事都能拿来开玩笑。捧臭脚的人很多,但真遗憾,我不是。”

师丹丹从座位上起身,强硬的态度也不含糊:“大毛,我记得我好想没得罪你吧,怎么说我们都是一个寝室的,因为一句玩笑话,你至于吗?不愿意让我坐这儿,你直说,指桑骂槐地找碴,真是……”

师丹丹气得说不出话,餐盘都没来得及端,转身就小跑着离开座位。

曾予尔简直傻眼,平时大毛和师丹丹之间不算亲密无间,但也至少相处和睦吧,怎么突然就针锋相对了?

“丹丹姐——”曾予尔在后面叫了声,师丹丹大概没听见,越跑越急。

大毛隔着桌子按住她的肩膀,阻止:“曾予尔,你别管了。”

曾予尔坐下来,茫茫然:“你们到底怎么了?丹丹姐也就是开玩笑啊。”

大毛摸着下颌,若有所思看了曾予尔一会儿,叹口气:“你啊,离师丹丹远点,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晚上六点半有节专业选修课,曾予尔吃完晚饭接到了段景修的电话,她反应过来,突然头痛欲裂。

原来一个星期这么快就过去了,也难怪,熟话说,快乐的日子总是让人忘记时间的存在,这现在大概就是她的心声。

“我要上选修课,上完课,然后自习,十二月份我要考英语六级……我英语很差的,必须抓紧时间用功。”

段景修在“帝国”的高级包间里透过玻璃窗望着楼下,“帝国”人声鼎沸的时间未到,顾客尚还稀稀零零。

“英语六级很难考?”段景修微微侧身,问站在门口待命的苏咏瑶。

苏咏瑶惊了下,左右思量:“段先生,还蛮难考的。”

段景修压下嘴角,蹙了蹙眉头:“什么时候考?”

“每年的六月和十二月。”

他转回身,太阳穴烦躁得突突直跳,沉默许久,忽而闷笑,搞得一旁的苏咏瑶手足无措:“段先生……”

“不关你的事,你先出去。”段景修对苏咏瑶说完,拿起手机,沉下眉,阴测测的声音钻进了曾予尔的耳朵,“小鱼儿,换我教教你吧。一定事半功倍。”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曾予尔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什么借口不好找,居然说考六级?!她忘记段景修就是个现成的从美利坚走出来的大活人吗?

更猝不及防的事接连发生,晚上那节本来是由蓝教授上的选修课,临

时换成佟亦来代课。

由于是选修,上课的同学不多,学校他们安排在位于教学楼拐角的小型教室,坐满了也就不到五十个人,曾予尔一进门,挑了个第四排正对讲台的位置,当佟亦拿着书本站到她的正对面,想躲他,此时此刻也无处遁形。

好在佟亦也没有对她表现出什么异常,课程进行的很顺利,只是她的耳边会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师丹丹也选了这门课,两人之前在走廊上遇见,曾予尔还是和往常一样,简单地同她打招呼。

虽然她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很违和。

中午大毛的一番话彻底颠覆了她对师丹丹的印象,她至今还不敢相信那些传得遍布整个学院的风言风语都是出自师丹丹的口。

其实,曾予尔已经习惯有人议论她和佟亦,因为两人在暑假那会儿确实暧昧不清,许多老师和研究生都是亲眼见过他俩出双入对,曾予尔见怪不怪了,她搬出宿舍也只是希冀耳根能清静些,并不妄想她和佟亦的秘密能保持多久。

可她不曾想,原来自己在同学们的心里早已经被妖魔化了。

大毛痛心疾首地看着她:“曾予尔,你知道我不是喜欢八卦的人,那些谣言我听听就罢了,但我实在看不过去,师丹丹趁着你不在学校和同学联系不多,一面和你好像很要好似的,一面在背后捅你一刀。我自己也曾经是受害者,我不会骗你,更没必要挑拨你们。”

曾予尔静静听着,眉头揪成一个结。

大毛挣扎一翻,终于低声说:“上个学期,我到夜店跳舞赚钱的事也被传得满城风雨,辅导员还私下找过我谈话,其实我只去过一次,陪朋友做show,顺便捞点钱而已。”

曾予尔愕然:“夜店?”

是不是像“帝国”一样鱼龙混杂的地方?

“是啊。”大毛摊摊手,“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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