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松开她手,周凛靠到她旁边的墙上,右手伸.进裤口袋,转动打火机。
林月忽然看不清了,眼里有什么要掉下来。
“傅北庭,傅南他爸,我们一起读的警校,毕业后我干刑警,他缉.毒,老婆孩子都不想他跑,上面有任务,他不跑不行。”攥紧打火机,周凛自嘲地笑。是警察婚恋都难,还是他身边的警察特别倒霉?最亲的两个,一个被女朋友甩了,一个高中就在一起大学刚毕业就给他生孩子的老婆,在儿子六岁的时候,提出离婚。
人都偏心,周凛干的是刑警,他理所当然地从男人的角度出发,知道女人不容易,但他更偏心身边的兄弟,他嘴上不说,但心里对姚晴对傅南妈妈都藏着点怨气,直到那天亲耳听姚晴讲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周凛谁都不怨了,死的死离的离,他唯一需要考虑的,是他跟林月该怎么走。
林月再也憋不住眼里的水,可她不怕了,原来他说的“跑”是出差的意思。
“你跑你的,我不在乎。”靠到他怀里,林月声音很低,却柔韧坚定,“你不用担心,我仔细考虑过了,你办你的案子,我也有我的生活,你回来我就多做一份饭,你在外面忙,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以及未来的孩子。
周凛单手抱她,右手揉了揉她头。说起来简单,过日子哪那么容易?一天一个月一年她不在乎,她扛得住,时间久了,早晚会压垮她,就像那两个女人,谁能说她们没爱过?
他不想她的小月亮那么辛苦,更怕哪一天他回不来了,她变得像姚晴一样,走不出来。
“真贤惠。”呼口气,周凛抱紧他的小女人,故作轻松道,“不愧是人民教师。”
林月不想他蒙混过去,皱眉道:“我说的很清楚了,不介意你的职业,你怎么想的?”
她想要句准话,要一段稳定的感情,如果他继续担心她离开,那样两人都累。
她话中带着一股厉劲儿,周凛被激得火起,大手一推,再次将她摁在墙上,死死盯着她:“我想睡你,我想你给我生孩子,但将来的事谁也做不了主,你就不怕哪天我死在外头,你带着孩子不好二婚?”
林月哭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周凛喘着粗气,固执地等她回答。
“怕。”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她哽咽的声音。周凛笑了,生离死别,谁会不怕?
他松手,刚要站直,小女人突然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埋在他胸口哭:“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别让我怕。”
周凛身心剧震。
林月不哭了,侧脸贴着他宽阔的胸膛,幽幽道:“周凛,是你让我搬过来的,是你主动背我上楼的,是你带我去你们家,晚上约我散步告白的,你要是因为这个想跟我分手,你就不是男人。”
“别激我。”周凛重重地抵住她,要她感受他的“男人”。
林月咬唇,使劲儿推开他,冷声问:“明天我回家,你到底去不去?”
去就好好谈恋爱,少想些用不着的,不去……
林月呼吸变重,他敢不去,她就……马上搬家,让他打一辈子光棍。
小月亮变成了小刺猬,根根往他身上飞,可周凛被扎得浑身舒服,说不出的痛快。
“去。”他狠狠地搂住她,低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