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狼叹息一声,手上用力把我高昂着的头按到他的肩上。我不再企图控制情绪,闭上眼睛无声流泪。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银狼那身精银甲银丝袍,原本极为拉风神气的装束,被我两次大哭揉搓的面目全非,上面又是眼泪鼻涕又是血迹口水的。说来也奇怪,我从来不是个爱哭的人,来这时空后一共也没哭过几次。可在银狼这家伙面前却已流了三次泪了,现在这人一定以为我是个爱哭鬼。
我想反正在这人面前脸也丢光了,便耍赖道:“你对我好也没用,我就是不相信你,别想我会告诉你什么。走不了,我们就在这干耗好了。”
银狼看着我不语,忽抬手慢慢的把狼脸面具拿下。
我眼前一亮,那是一张极为俊朗刚毅的脸,斜飞的剑眉森寒的银瞳。虽不及水越·流银的清俊无匹但别有番令人心动的英气。配上他那高大雄伟匀称健美的身躯,堪称昂扬男子雄伟丈夫。
他目注我道:“现在相信我的诚意了吗?我真的就是桑海·狼,昨夜我不是为了钱去杀华泽·琼川的,我是为流银报仇去的。你没听见华泽·琼川喊是你吗?他认出我来了。”
我想起华泽·琼川的确说过这话,当时我还想,莫非华泽·琼川认识银狼。
我愣愣的看着他三分冰寒三分孤傲三分净透十分诚恳的银瞳,喃喃道:“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我再受不起打击了,而且事关流银的唯一血脉我也输不起。”
他银瞳飞闪过怜惜之色,诚恳的道:“我桑海·狼在此对天发誓,今生今世绝不欺骗琥珀姑娘,若违背此誓言让我受尽世间痛苦而死。”
当时懵懂的我,还不知这是多么可贵的承诺······
我下定决心,赌这一票。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前生我是商人,商人原本就都是赌徒。那单生意不是在赌那项投资不是在赌?
我郑重点头道:“你记住你的誓言,若骗我,我海角天涯必射杀你于箭下!”
他银瞳闪现奇异光芒,挑唇微笑。那线条坚毅冷硬的唇划出优美的弧线,令他过于冷漠的脸部线条柔和生动起来。
我被那笑容吸引,眼睛呈心形跳跃,帅哥啊······
他无奈好笑的摇头,道:“你的性格真是奇怪,坚强又脆弱、重情又善忘、单纯又狡猾这么矛盾对立的品性在你身上却毫不冲突,相辅相成。”
我魂魄归来,苦笑道:“都是被折磨出来的,说起来都是眼泪呀。”叹了口比深闺怨妇还要哀怨的长气,我言归正传,“轻漾是被我藏起来了,我也就是想去与他会合。但他现在到底怎样了,我也不知道。”
他问什么意思,我便把昨天的事简单的讲了一边。我问他,身为守边大将怎总在银都出现。他苦笑说,今年他一共就回来两趟,都被我撞上。前次追杀馔玉·貔貅是因为狼窝出尽高手六次猎杀也没杀死馔玉·貔貅,最后一次机会只好出动他这战无不胜的银狼了。而这次他却是奉旨回京的,七天前,银王下旨急召他回京。他虽觉奇怪但还是日夜兼程飞骑归来,前日傍晚才赶到银都。第二天晨起就听说银王驾崩,德妃流银烧死,水越王府被抄。他派出大将府和银都狼窝的所有探子眼线,才了解个大概。知道水越·流银被华泽·琼川出卖了,他一怒之下夜闯华泽王府,但府中没人。他抓了个小厮审问才知道全府出动去抓一个叫做“琥珀”的女人了,他早在我救走馔玉·貔貅后就令狼窝密探查清了我的底细,知道华泽·琼川要抓的那个琥珀就是我,便也赶去荒林寻找。还好及时救下了我且斩杀了华泽·琼川为水越·流银报了一半的仇。
我俩简单沟通完毕,达成一致目标。当务之急是去接水越·轻漾,把他妥善藏好,这水越·流银的唯一骨血可绝不能落到德鲁也派系手中。
我找出屋主的几件男子旧棉袄,戴上顶破毡帽。把脸均匀的抹了层锅底灰,扮成个皮肤黝黑的小子。桑海·狼也罩了件破棉袍,佝偻下太过显眼的身子。
我前他后,他遥遥的跟着保护我走向丘陵的家。
路上到处都是巡街的官兵,明卡暗哨比比皆是。我、轻漾、太妃、卓娅、二爷的画像贴得满眼都是,我仔细的瞄了两眼自己的画像,觉得画技不怎么样,一点立体感都没有。
正腹诽那画师,银狼走近道:“怎么不走了?”
我指着画像道:“你看画的一点都不传神,我自己画都比他画得好多了。”
桑海·狼无奈道:“快走吧,大小姐。真怕了你,还有闲心看这个。”
我挠头道:“也对哈!不过你们这里的绘画技术实在太落后,等那天有空我给你画张人物肖像,你就知道你们的画法实在有待改良了。”
桑海·狼拉我快走,道:“你还会画画?”
我挺胸道:“当然。”上下打量他修长匀称健美之极的身躯,j诈的笑道:“我最擅长人体素描,你要不要给我做模特试试?”
他看出我不怀好意,追问道:“什么是模特?”
我嘿嘿笑开步走不理他,再说下去就有调戏嫌疑,这时空的人思想比较保守,我还是适可而止吧。
桑海·狼篇第七十八节潜踪
老天终于给我留了点活路,太妃、水越轻漾、菏泽、青尹、媚姬、蔓丝、明丽都藏在丘陵家地窖里平安无事,只有卓娅下落不明。丘陵在家镇守丘峰出去打探消息了,丘妈妈三天前去了另外一座沿海小城探望她的妹妹,说要住两个月才回来。
水越轻漾看到桑海狼就一头扑到他怀里,大叫,“叔叔,你怎么好久都不来看轻漾?轻漾好想你呀。”我至此才真正确定他的身份。
我与桑海狼早已达成默契,人前只说他是桑海狼,那个银国大将,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果然,丘陵听说他是桑海狼,马上把我这老板晒在一旁。两眼冒光的缠着他问东问西,什么银边草原七战七胜都是怎么赢的,什么与红国决战焚山时是怎样单人独骑斩杀红国大将的,什么什么什么——
我翻白眼,一掌拍掉他满面的“花痴”像,道:“你十万个为什么呀?没听见你老板我的肚子在咕咕叫吗,还不给我拿些吃的来。”
丘陵在我的滛威之下,只好恋恋不舍的去给我做吃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吃过丘陵做的食物,味道还好。虽不能说多么美味,但比起他的偶像桑海狼大将的手艺那是好太多了。
我正幻想着我的美味食物时,丘峰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看见我,小眼睛里眼泪都冒出来了。
丘峰哽咽道:“姑娘,你可回来了。我以为我以为——”眼泪啪的掉了下来。
我心中酸楚感动,在他大头上轻轻的弹了一指,笑骂道:“没有出息的东西,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男子汉大丈夫要流血不流泪,你看我遇到这么大的变故都处变不惊、化险为夷、面不改色泪不流——”
还想吹牛瞎掰时,瞄到桑海狼似笑非笑的银瞳,想起自己在他面前两次大哭的情形,不由心虚的闭嘴。我偷偷的向他皱鼻子嘟嘴,做了个鬼脸。他果然把目光转走,这人性子比水越流银端方刚直,若是水越流银怕早眉毛眼睛上都是嘲笑了。
丘峰不好意思的揉眼睛,忽急声道:“对了,姑娘。方才我去车行,碰见一队官兵来查问车行老板是谁,家住那里,是否认识水越王府的人。我听着不对,推说什么都不知道,就急忙跑了回来。是不是官府已经知道了车行是您开的?”
我心头一紧,坏了。这车行我虽没正式出面做老板,但很多人见过我与丘陵丘峰在一起进出车行和工厂。有心人不难把车行与我与水越王府联系到一起。
我与桑海狼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警惕危机。
我当机立断道:“快把太妃她们请出来,我们马上走。”
桑海狼点头道:“回我家吧,现在银都中只有我那里还算安全。”
丘峰道:“可是怎么走哪,别人都还好说,就是世子现在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回来时看到官兵见到四五岁的小孩就一律截住搜身查问,稍有不对就抓起来送交官府。”
我头脑飞快运转,忽想起《鹿鼎记》天地会把小郡主放到死猪中送进宫里的章节。
我抬头道:“有了!丘峰你家附近有没有杀猪杀羊杀牛什么的生肉铺?”
丘峰不明所以的回答道:“有啊,前条街上就有个挺大的肉铺。”
我喜道:“你带着菏泽、青尹速去买头整只的猪或羊牛什么的来,记住要买肚子中能装下小孩的动物。”菏泽青尹是小人物,没有画像抓捕,出门抬猪危险不大。
众人都明白过来,丘峰菏泽青尹高高兴兴的跑了。
丘陵端着做好的吃食,一头雾水的走了进来,问道:“什么事,怎会这么高兴?水越亲王没死?”
这家伙那壶不开提那壶,我才好些的心情被他一句话破灭。都一天两夜了,没一点水越流银可能在生的消息,我信心在不断消磨。
我那还有空吃饭,对丘陵道:“把你家所有的男子衣服都拿出来,把太妃、媚姬、明丽、蔓丝统统扮成男人,大家分开走,到桑海大将家会合。”
我想想下定决心道:“丘陵我们走后,你就去车行召回所有人力车,都拉回工厂。告诉车夫和工人们,这车行受到水越王府案件的牵连,官府要逮捕他们杀头问罪,让他们消声潜踪有多么远就逃多么远。然后你放把火把工厂和人力车都统统烧掉,我不要德鲁也家得到一根车毛!”
丘陵对我向来言听计从,虽不舍但仍郑重点头道:“姑娘放心,我一定办好!”
我咬唇,不是不心痛的。这车行车厂花了我多少金钱时间心血,就这样付之一炬,怎会不惋惜难过。可我不要水越流银辅助起来的车行给德鲁也家挣钱,我宁可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桑海狼轻拍我的肩膀,他调查过我很清楚我与车行是什么关系感情,我的决定赢得了他的佩服尊敬。
我回眸笑道:“现在起我就是穷光蛋了,你可要负责养我们这一大群人。”
他看着我的笑容,森寒净透的银瞳忽的一窒,脱口道:“求之不得。”
我心中一动,把头转开。他也发觉自己失态的放开手,默然退后。
丘峰三人抬着头肥大野山羊回来。时间紧急,也顾不得洗净那山羊腹肚中的血污就把水越轻漾塞了进去,不大不小正好容身。水越轻漾虽还不知道自己父母双亡家宅被抄,但见大人们的神色也知道事情不对,懂事的不吵不闹任我们摆布。
桑海狼掉兵遣将,让媚姬明丽蔓丝改完装先走,太妃扮成个老头由丘峰搀着装成祖孙二人第二拨出门,菏泽青尹把脸上抹层灰,换了丘陵棉袄抬着山羊第三拨走,桑海狼随后照应,我则遥遥跟着桑海狼最后出门。
我这批人首尾相连又各自为政,就算被抓住,也不会一网打尽,总能有逃出升天者。我心下不由暗暗佩服桑海狼不愧为七色大将之一,深悉排兵布阵之道。
********************************************************************
玲珑起来晚了,别唾弃玲珑,一周只能睡两天懒觉呀……
谢谢美女帅哥们的支持,玲珑会继续努力更新的
桑海·狼篇第七十九节匿迹
我们出门不久就看见一大队官兵与我们擦身而过,方向很像是丘陵的家。但到底是与不是我也不知道,我们即已出来那有再回头的道理。
桑海狼的府邸位处最繁华的四大街区之一南十字大街。真是大隐隐于市呀,谁会想到狼窝最神秘难寻的杀手就住在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繁华都市中心?
路上不知桑海狼用了什么方法发出暗语消息,媚姬三人、太妃、水越轻漾三拨人远远的就被桑海府中出来的侍卫们迎进了府门。我遥遥的看着装有水越轻漾的山羊没入了桑海大将府的府门,才把一直提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
我吐出口气,心情轻松的迈开大步走向雄伟的桑海大将府,希望就在眼前了——
一张超长马脸突兀的出现在我眼前,我记得这马脸的主人是“七色银机处”的朗休大公。德鲁也亲王的走狗,曾在秋猎晚宴上检举水越流银收受贿赂美女,隐指他通敌叛国。
“你站住!”朗休一脸沉思的叫住我。
我看了看他又瞄了瞄他身后的十来名小厮侍卫,心思电转。我有重伤在身,打是打不过了,现在银都到处是巡查的官兵,跑也跑不了多远。只有见机行事与之周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了。
我假装迷茫的左右看了一圈后畏缩低头,粗声道:“老爷是叫小的吗?”
朗休看着我的样子,迟疑道:“我在那里见过你吗?怎么面善得很——”
我脸脖耳手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抹了层黑灰,他自然不能一眼认出我来。可我的眼睛头发的颜色没有改变,他若仔细查看,只怕不难想起我是那个。这时空这点真是烦人,没有染发剂没有彩色隐形眼镜,是那色族人只看眼睛头发就立马能分辨出来。
“你抬起头来。”朗休道。
怕什么来什么,我以电影慢动作的速度抬头。他看了看我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忽伸手抓向我头上的帽子。我疾步后退,躲过他的手。
朗休一愣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面善。来人呀,把他给我拿下。”
“朗休大公一年未见,脾气还是大得很啊。”冰寒的声音传来。
桑海狼去而复返,身上披了件黑披风,明显是匆忙从侍卫身上扒下来的。
朗休面色一变,阴郁马脸上扯出一抹假笑,道:“朗休听说桑海大将回王都了,早就想来拜见。可恨近来忙于追查逆臣水越流银的逃亡家人,实在是没有时间探望大将,还请大将谅解。”
桑海狼冷冷的道:“相见不如偶遇,既然在桑海的府门前遇到了,那就请大公进来喝杯茶吧。”
朗休强笑道:“大将客气了,朗休还有公事在身,今天就不打扰了。改天一定登门拜访。”话落对他的手下挥手道:“把这小子给我带走。”
一靠我最近的侍卫伸手就向我抓来,桑海狼身形诡异的一转,人已闪身近前。长臂“倏”的抓住那侍卫探出的右臂,抖手就把那侍卫百八十斤的一个健硕身子直扔出去好几米远。
朗休的眼皮抽筋似的乱跳,外强中干的叫道:“桑海大将,你这是什么意思。”
桑海狼寒声道:“我还想问大公是什么意思。这人是我的贴身小厮,才随我从边疆回来,不知那里冲撞了大公,竟要抓他。”
朗休一呆,目光扫过仍瘫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那名侍卫,强笑道:“误会!误会!朗休实在不知是大将府的人,既是大将的从人必不会有什么问题。朗休有急事待办,告辞了。”
朗休脸上虽带着谦卑的笑但眼中嫉恨阴毒的寒芒连闪,带着手下快步而去。
我看在眼中暗生警惕,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出门前我们所有人包括太妃都表明态度,与桑海狼约好除非水越轻漾出事,否则我们这些人无论那一个被抓他都不要出手。因为他若暴露了身份,德鲁也派系不难想到水越轻漾藏身在那。
现在他因为我出手让朗休那厮疑心大起,看朗休的神色大概已经怀疑我是那个了,这样的话我们在银都的最后一个藏身之地桑海府也不安全了。
我压着一口恶气,闷头不语的随着桑海狼走进桑海大将府门。我不管别人会否侧目,把桑海狼拽到无人角落。
我怒瞪桑海狼道:“我们不是说好你只负责保护轻漾,别人出事都不用你管吗?”
桑海狼避开我的目光,低头道:“可我怎能眼看着着你被人抓走。”
我气极,口不择言冷笑道:“我怎样了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计后果的对我表明身份,不是要救你好友的骨血水越轻漾吗?难道我理解错误,你是因我美色才挺身而出仗义伸手的?”
桑海狼猛的抬头,银瞳中是孤绝的痛,硬声道:“在你心中我只是个为钱而杀人为美色而忘义的禽兽是不?”
我被他受伤野兽般眸光惊醒,心下不由后悔,这不是我的心里话。其实我对他的印象很好,是个生死无畏的铮铮铁汉,两肋插刀的仗义男儿。
我呐呐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心痛功亏一篑,又得找地方搬家躲藏才口不择言的。”
他银瞳中再没有任何情绪闪现,变成我们初见时那种冰石般的冷漠森寒。我知道我无意之中伤害到了他,我不知道他怎会成为杀手的,但明显他不喜欢自己的这重身份。
他冷冷道:“为什么要搬家,我敢说我这里是银都最好的藏身之地。”
我叹气道:“本来是。可朗休若认出我来了,必会想到轻漾、太妃都在你这里。真要带兵来搜,难道你还要反抗吗?现在银都王后最大,兵权掌握在德鲁也亲王手中,你再武技强横也是人单势孤孤掌难鸣呀。”
他冷冷道:“你不会忘记我的另一个身份吧,我是仇家满天下的杀手银狼。杀手的家怎会没有密室暗道哪?我府中七处密室七条暗道七个出口七十种消器机关,便是雪神亲临也不一定能找到我藏起来的人。”
我大喜,有了这些保障才算真是“找到了组织找到了党”,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我眉开眼笑道:“你怎不早说?我就不用——”
他理都不理我,转身就走。
桑海狼臭着张俊脸把我们安置在银梅阁,安排他绝对信任的老管家夫妇服侍我们,别人一律不许走进银梅阁半步。
这银梅阁其实是桑海狼的书房所在,阁内外机关遍布阁下有密室暗道交错相通,方便他隐身出入桑海府。我们苦尽甘来,有了个安身立命的好居所。
桑海·狼篇第八十节起夜
桑海府坚硬宽厚的府墙似为我们隔断了银都所有的战乱阴谋搜捕追杀,我们在银梅阁渡过了舒适安静的三天。
这三天中桑海·狼每天早出晚归,到宫中商议选立新王的大事。其实这不过是个幌子,此时此刻的银都有谁还不明白新王会是那个?
两夜之间德鲁也亲王表面上的政敌水越·流银、华泽·琼川双双身亡,水越华泽党销声匿迹。大王子失去所有朝中支持,贤妃孤掌难鸣,唯一的外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