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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耀-捭阖录】第三十四章 隔空交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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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银耀捭阖录<u>公主复国传第三十四章隔空交锋

作者:琉璃狐

字数:17831

2018年3月19日

字数:17047

*****

第一部凤潜南荒

第三卷以夷制夷

第三十四章隔空交锋

殇阳关前,平原辽阔,苍苍山脊在两侧林立,尾端延伸天际。

此处堪负天关之名,绝非是建造者的自大与当世人的恭维,而是地利与人和

的天作之合。无论从多的位置远望向殇阳关,那千古奇伟的城墙都堪称庞然大物,

纵横睥睨之势震荡人心。

临近关前,山势略微收拢,却依旧宽阔得让人产生足以屯兵百万的错觉。

这时已过正午,艳阳垂射之下,赤甲洪流昭然成列。

浩荡的赤军最前方,一绒甲女子坐立于马上,半头细辫,腰背挺拔,暗红色

的披风长过了马鬃,迎着殇阳关的雄浑在空旷的关隘前猎猎作响。

那明丽精致的脸颊上,一双剔透莹亮的眸子如刀割般扫过殇阳关,锋利的视

线自下而上直冲城墙之巅,扬首之间,傲然如鹄,素发飞扬,好似她<u>一个人<u>,便

能比肩这巍巍天关。

威风凛凛,沉稳如山

如果不是对昨夜与耶律世子的耳鬓厮磨感到无法释怀,颜雪衣能带上一脸战

胜后荣归故里的期待与炫耀的话,那这位假铁沁儿便是堪称完美。

殇阳关上,耶律华望着缓缓行来的五千赤甲,神色冷淡,他的儿子耶律杨和

女儿耶律<u>玉儿<u>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身后。

"<u>玉儿<u>。"耶律华轻唤。

耶律<u>玉儿<u>上前一步,精亮的眸子凝望着耶律华的背影,又偏过头,和关下的

那个自称铁沁儿的女人遥遥对望。虽看不见对方的脸,但那股傲视天关的轩昂,

却穿透空间,刺进耶律<u>玉儿<u>的眸子里。

耶律华不回头,抖了抖袖口,问:"你觉得那是熠朝公主,还是铁沁儿将军"

耶律<u>玉儿<u>再踏一步,墙垛外的劲风纠扯起她的秀发,丝丝缕缕荡漾于高墙,

她专注的盯着父亲所看的方向,思索良久。

她没见过大离的铁将军,亦不曾见过熠朝的颜公主,但她从不动摇的觉得,

两者应该是截然不同的。她早就知道熠朝的公主皆是娇生惯养,帝都也曾传出过

消息,颜雪衣是一位肤若凝脂,媚骨天生的娇柔尤物,怎么可能短短数月,就能

拥有一军之将的杀伐之气和浩然之姿。

如果此女真是颜雪衣伪装而成,那这个公主就太可怕了,说是神姿天纵也不

为过,如此天赋与心性,要强于自己十倍百倍。

所以,无论是从理智,还是从情感上来讲,耶律<u>玉儿<u>都不愿因相信这个女人

是颜雪衣。

"父亲,我一路随军而来,见过我们的铁蹄如何践踏熠朝的残军,也见过郡

候家的公主们是如何盈盈弱弱的哭破了嗓子。中原人都是羊,中原的女人更不可

能有棱角,所以我不认为那位在帝都为了活命甘愿成为杀父仇<u>人性<u>奴的长平公主,

能有这样的气势,也不认为她有骗关的胆识,更不认为她身后还能有这么多伪装

成赤甲劲旅而难辨真伪的雄壮之兵。"

"嗯,那你认为,送那封告密信的人是什么目的"

"回父亲,中原人善权诡斗争,您和吕桦一系素来不和也并非什么秘密。铁

沁儿是吕桦元帅的爱将,如果在这里受辱,有人便可大做文章,挑拨我们大离内

部的矛盾,削弱我们的统治。"耶律<u>玉儿<u>猜测道。

耶律华沉吟,又对儿子耶律杨招手:"可同意你妹妹的说法"

"回父亲,"在耶律华面前,耶律杨不敢造次,他飘忽的眼睛从耶律<u>玉儿<u>因

长期骑马而练得异常圆润挺翘的臀峰上移回,略作思考,然后垂首应道:"据儿

子所知,颜真的这个女儿,聪慧非凡,胆识过人,而她身边的大熠残党,也不可

轻视,但"

"如何"

"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耶律杨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u>玉儿<u>

比我聪慧沉稳,我相信这一点上,她必是深思熟虑,不会轻易下错判断。"

耶律<u>玉儿<u>冷哼一声,厌恶的看了一眼这位把话题又引向她的哥哥。

而耶律杨微笑的看着妹妹娇持的小脸,并不以为意。

他心里自有算计,昨夜初尝尤物回味无穷,早就动起了别样的心思。

那是大熠最后的血脉,无论于离国,还是于战局,都有着重大的作用。若是

落入他那一心只想着回归北仪的父亲手中,必然会亲自看管,留以大用,那时颜

雪衣便再也与他无缘。

所以耶律杨今早回来复命时,只告诉耶律华:"昨夜对方微醺,儿子和他隔

着桌子相谈不久,无甚破绽。"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父亲依旧心存疑虑,顾忌她依然有可能是铁沁儿,

忌惮她的主帅吕桦有大做文章的机会。父亲想顺利的告老还乡回到北方,便不敢

雷霆出手,只能等对方先一步暴露身份,露出夺门的獠牙。

昨夜潜出去确认告密信消息真伪的斥候还没有传回消息。

所以他知道,在父亲的算计里,关外伏兵已设,即便是发生突围混战,也不

会改变他捉住对方的结局,所以一向求稳的父亲一定会等。

这便是他将颜雪衣收为禁脔唯一的机会了。

而此刻他安排的人,应该已经传达到位,城门的混战一旦发生,他在伏兵里

的那位军官兄弟就能起到关键性作用,成为突破口,有意的放颜雪衣带着极少的

护卫撕开一条逃生的道路,而那条路的尽头,自然便是一张他耶律杨等着美人自

投的天罗地网。

听完儿女的回答,精神奕奕的耶律华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嗓音愈发铿锵有力,

似乎在有意的向谁展示他斩金断铁的决心。

"杨儿,<u>玉儿<u>,你们都很聪慧,知道为父忌惮什么,但切记你们不是这世上

最聪明的人。你们可真的明白,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希望她是颜雪衣啊,

我为她开门,她为这苍生攻城,那这场战争,便结束了。"

遥远的沂水,天气已经越来越凉。

院子里姬浩渺脸色苍白,早早的披起了大氅。

近日频频借着借赤瞳之主的眼睛洞察一切后,他心如明镜,脑海中意境悠远,

有混沌开合化作兵卒,演化为千里<u>之外<u>的战局。

公主精心伪装,率土著五千扮作赤甲,代铁沁儿叩关殇阳。

殇阳关外二十里,太师严复和镇南将军许昌元对坐军帐,浩浩荡荡的三万大

军蓄势待发。再远一百里,骑兵大营厉兵秣马,上将王莽振臂一呼,万骑嘶吼,

兵锋正盛,卒马昂扬

然而转瞬之间,苍茫夜下,殇阳关得飞书传信,潜出轻装劲旅,<u>黄雀<u>于后。

局势因此逆转,公主军夺门受困,陷入纠缠。

原本该依约而动的三万攻城大军被侧翼杀出的赤甲劲旅冲散阵型,拖入苦战。

万骑闻讯而奔袭,却在这混战中无法发挥骑兵的优势,无法解围。因为三万

大军未能第一时间赶到,公主所率的五千蛮兵终于是站不住城门,只能选择转身

突围。

然关外早有伏兵,突围受阻,追兵又至,最终公主兵败被擒。

"不行,还是不行,有心打无心,怎么推演都是必输之局,唯一逃出生天的

机会,就是万不可发起夺城之战,且要迅速退走,不能被追兵缠住。"姬浩渺摇

着头,缓缓睁开眼,手中举了许久的茶,已经变得冰凉,他放下茶杯,轻声呢喃,

"是谁提供的偷关之策,又是谁走漏了公主大军的消息"

侍女换了杯热茶,姬浩渺叹了一口气,眼中似乎有精芒闪过,苍白的脸上却

看不出任何喜悲。

"尊敬的赤瞳之主,劳烦你用秋鹰,为我带一封信可好"

"送去哪儿"黑袍少女懒散的靠在熊皮毯子里,只睁开一只眼,俏皮的看

着姬浩渺,"飞到殇阳关,可来不及。"

姬浩渺擦去嘴角苦茶,微微一笑:"公主殿下能否逃脱,在天意而不在我,

我不是要给她送信。你替我把信送到王莽将军手上便可,公主殿下失利一局,我

便要为她扳回一局。"

"切略略略"

自从清晨与耶律杨一别,颜雪衣便觉得昨夜有些蹊跷。

但她不敢妄下结论,毕竟偷关之策的成败会决定这个天下未来的走向,她若

能奇兵破殇阳,那么三日便可奔袭帝都,光复大熠。即便不能速破,也可盘踞富

饶的三仓城与帝都对峙,围困北蛮。

所以即便心中有了怀疑,她也更愿意赌一把。

深吸了一口气,颜雪衣压下沉重的思绪,行至城门百米之处,勒马驻足。

诸葛政策马在后,可以看到颜雪衣的素手用力的捏着通关文书,指节有些发

白。

他动了一下马缰,并肩上去,沉沉的说道:"这殇阳关的城门威严磅礴,坚

不可摧,为熠朝的祖祖辈辈守护了数百年的江山,我猜你从没想过,自己身为大

熠的嫡长公主,竟然有一天要攻打这里吧。"

"我又何尝想过大熠有一天会亡国。"颜雪衣目色惨然,不愿再多说。

诸葛政也不说话了,他从颜雪衣的眼睛里看到了自怨自艾,就是那么一闪而

逝的情绪,却偏偏让他懂了。

"真傻"诸葛政沉默了很久,才忽地说出这句话。

颜雪衣一愣,这时有风从两侧的山脊回流,沿着丝丝铁缝倒灌进她的甲胄里,

她取下头盔,顿时寒气灌顶,有莫名的凉意在心底荡漾,但是诸葛政的笑容,在

她眼里,比太阳还要炽热。

她突然觉得,要是每次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都有这个男人在身边那就好了。

城上城下,数方人马心思百转。

殇阳关城墙的后面布满了森寒的利刃,赤甲的土著也时刻准备暴起夺门。只

有那位负责与关前驿站接洽的文吏什么也不知道,满脸堆着笑小跑而来,恭敬的

站在颜雪衣的马前,呈上双手。

颜雪衣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此时伪装无暇,居高临下,慵懒而随意的将

通关文书丢到文吏手上。

文吏接过收好,退后数步,再鞠一躬。

颜雪衣却叫住了他,突然用不满的语气说道:"昨夜耶律世子曾说要亲自迎

接本将军入关,这文书过审,再传达到门吏的过程想必耗时不短,请大人帮本将

军问一问,世子何时出关相迎,避而不见是不是对本将军有什么不满,故意让本

将军在这吹风饮沙。"

殇阳关的巨门非人力可以轻易推开,正常来说,非备战时,不但配备的苦力

少,还得持着门吏的令牌传达给门卒,门卒再役使苦力,方可借机括的力量将巨

门缓慢开启。

所以这一层一层传达下去的流程,耗时的确颇长。

文吏惶恐的道了一声"是",然后一溜小跑回到了耶律华身边,将颜雪衣的

话一字不落的转述了出来。

城头上,锦袍加身的耶律杨露出头来,目光灼灼。

颜雪衣心生感应,略有心虚看了看作陪在旁的诸葛政,发现他并没有注意自

己后,她才蓦然抬头,寻觅到那道让她不安的视线。

这样遥远的距离,原本是看不清五官的,更遑论感受到视线。可偏偏这遥遥

一眼,便让颜雪衣感觉到自己的肉体似乎无所遁形,身上的铁甲此刻无限的变得

薄了,薄到她能轻巧的舒展四肢,虚与委蛇的将全身的情欲展示给对方看。

她下意识的就夹紧了马背,身体里腾起一股燥热,勾起了昨夜荒淫的<u>回忆<u>。

"可有此事"

耶律华面无表情的接过通关文书,看都没看,直接丢进了一旁的火堆里。从

接到那封告密信开始,他便拥有了极大的军情优势,颜雪衣费尽心力、受尽屈辱

用身体换来的密语,对他来说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他现在只是别有深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耶律杨微惊,立刻回道:"儿子确实这么客套过。"

虽然耶律杨并不想被一个即将成为他胯下之奴的女人牵着鼻子走,但他明白,

如果他不敢出现在赤军之前,就会显得殇阳关一方心里有鬼。

此时城门未开,一时半会儿追兵都出不了关,如果这时就直接惊走对方,那

么在对方一人未损,且阵型整齐的情况下,仅凭石林中的人马伏击,未必稳妥。

那么即便他现在把实情向父亲全盘托出,为了大局,耶律华也会让他前去一叙。

所以反正都是下城,他选择了保护自己的密计。

在他看来,这只是颜雪衣一场黔驴技穷的试探罢了,他有心算无心,不可能

露出任何破绽。这番前去,就是有些想看颜雪衣那绝美的小脸,在猜疑和希冀这

两种情绪的交错折磨下,会露出什么有趣的表情。

不多时,殇阳关的一侧,城墙底部打开了一扇厚重的玄铁小门,这是设计者

留下供使臣进出所用,大小仅容一人通过。

耶律杨带着一行侍婢先后钻了出来,带着装茶水和糕点的锦盒。

见自己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已经出现,颜雪衣解下了自己的披风,裹整齐后,

塞到诸葛政手上,压低了声音嘱咐道:"这里面藏着一张通关文书,我先过去应

付耶律杨,莫约一盏茶的时间后,你将这份文书送与我手中,同时当着耶律杨的

面,大声禀告,说之前送上去的那份通关文书拿错了。"

诸葛政愕然,之后皱起眉头,略微思索后才眉头一挑:"拿错还是你故意

写错的"

"嗯,那句密语,我故意写错了一个字,"颜雪衣抿了抿嫣红的小嘴,阳光

陪衬着她嘴角的苦笑,她怅然娇嗔,"在你面前,我就不能偶尔有一次,让你看

不透的时候么。"

这事儿她并不打算瞒诸葛政,但也没料到居然刚一提及,只言片语间这个男

人就全都明白了。

"还谈什么看不看透的,"诸葛政也浅笑,"你的里里外外,我不都了解通

透了么"

颜雪衣的脸颊顿时攀上一丝羞色,她轻啐了一口,挑眉反驳道:"和那种事

有什么关系,说起来把我里里外外都了解通透了人又不止你一个,可也不见他们

懂我的心呐。"

诸葛政立马笑而不语了,他发现颜雪衣说这话的时候,正努力的想要从他的

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女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复杂,颜雪衣对于自己的身体接纳了耶律杨这件事,感

到无法释怀,心中有愧。诸葛政自然明白颜雪衣在自责些什么,可他潜伏在颜雪

衣身边的目的,不就正是为了让她解脱不了么怀着悔恨的心一次次的在别的男

人身下沉沦,再从睡梦中痛心哭醒,然后心如刀绞的意识到她是个期待红杏出墙

的贱人,一次次周而复始,诸葛政很期待这个熠朝的最后血脉,终有一天会崩坏

成什么样子的女人,是否足以让其祖上都蒙羞。

没得到诸葛政的反应,颜雪衣的眼神稍微黯淡了一些。

她继续说道:"昨夜耶律杨来突然出现,像是专门来试探我的,我也希望是

自己多心了,但这个时机太凑巧,我也想不通在骗关计策丝毫没有暴露出破绽的

情况下,为什么殇阳关会突然怀疑我,所以思来想去,有了一个沉重的猜测。"

"内奸告密"诸葛政脱口而出。

颜雪衣点了点头,凝眸深邃,"嗯,如果消息已经走漏,那么骗关之举,无

异于飞蛾扑火。"

诸葛政看着颜雪衣的眼睛,忽地有种悄然的心动,他漆黑的眸子里映照出颜

雪衣神色郑重的瓜子脸,倾国倾城又清新脱俗,还带着一丝私底下跟敌对的男人

疯狂交姌一夜后,未眠的憔悴。

他赶紧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表情颇为严肃:"咳咳,你刚才说昨夜,耶律

杨来试探你"

"那个你的关注点不对吧。"颜雪衣心虚,匆匆别过头去。

她背对着阳光,诸葛政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脸红了。

诸葛政觉得有趣,十分认真的扮演起将妻子捉奸在床的丈夫形象,立刻痛心

疾首的追问:"昨夜你不是骗密语去了吗,后半夜我见那完颜安独自酣睡,心里

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成功脱身,休息去了呢。可是你怎么又和耶律杨混到

一起去了那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这一晚上,你们"

"你不是说过不在乎的吗"颜雪衣低头,辩驳细如蚊声。

诸葛政突然伸手,在她的臀上轻轻拍了一下:"告诉为夫,他用什么姿势试

探的你"

颜雪衣回头,瞪大了美眸,满脸惊色。

诸葛政则是语气暧昧,噙着坏笑继续问:"他试探了你多久试探到多深

可试探到你满足"

"你故意逗我"

颜雪衣终于回过味儿来,心中的哀怨顿时一扫而空,但碍于面子,还是摆出

一副柳眉倒竖的俏丽模样,恼羞成怒的呵斥了诸葛政一句:"两军阵前,即将交

锋,这么紧张的场面,你不献计献策也就罢了,还调戏于我,成何体统"

看着颜雪衣嗔怒的小脸,诸葛政哑然一笑,主动扯回了话题:"嗯,假设有

人告密的猜测是成立的,殇阳关却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那么,不是打消了对你

的怀疑,就是想"

"请君入瓮"颜雪衣和诸葛政深情对视,同时开口。

如果猜测为真,那么殇阳关将计就计,想要骗她这个假铁沁儿入城的意图,

简直昭然若揭。

颜雪衣回身看向归路,"所以若是殇阳关收假文书而开门,我们就得跑。"

善谋如诸葛政,在这一刻也对颜雪衣真切钦佩,除了偷关的胆识和行事的果

断让他动容<u>之外<u>,那颗缜密的心更是堪称七窍玲珑。他之前不是没想过颜雪衣能

通过耶律杨的来访猜到消息已经走漏,但是即便猜到又如何,猜终究是猜,夺门

计策不会仅凭猜疑而取消,可只要敢发动夺门之战,在现在的局势中那就是无解

的必败。

然而现在,他提供给耶律华的绝佳机会,被颜雪衣一个小小的手段给破了。

"如果在殇阳关拒绝我们入关后,才出示正确的通关文书,是有可能引起怀

疑和警惕的。所以为了避免是我的多疑反误其事,在送上写错密语的通关文书去

试探的同时,还得在得到拒绝通关的反馈之前,就将正确的通关文书送到耶

律杨的手上,让为我们去解释,他是姓耶律的世子,有他作为证据,便不会引起

任何的怀疑了。"

颜雪衣仔细讲解,等若委婉的告诉诸葛政,她见耶律杨不是因为想见,而是

耶律杨是不得不利用的一环。她还是做贼心虚,这一解释,倒更像是欲盖弥彰了。

诸葛政洞若观火,却依旧不在此事上为颜雪衣宽心。

他只是夸奖道:"雪衣你知道吗,你这一手真假文书,堪称无敌阳谋,要羞

煞多少靠阴谋诡计生存的谋士"

颜雪衣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但还是被夸得有些开心,羞涩的拍着马,走了

几步才想起回头嘱咐:"好了,我先去忽悠那个世子了,你可算准时机把文书送

过来,还有,别那么一脸的轻松了,打仗呢,做好战斗准备。"

"嗯,去吧。"

诸葛政露出温柔的笑容,像个贤夫良父。

望着颜雪衣独自远去的背影,作为整个事件里唯一知道两方心理筹码的布局

人,他只能叹一句:小心思惊才绝艳,大动作无懈可击。

"雪衣啊,你的计策成了,只可惜,你不能如愿偷关。"诸葛政伸了个懒腰,

传下一道做好撤退准备的军令。

他知道,已经断定了颜雪衣身份的耶律华,无论有没有发现通关文书中密语

的错误,都不会拒绝她入关。而且何况有更大的可能性,是耶律华根本就不会在

乎这区区一纸骗关道具,连看都不会看。

所以对颜雪衣的夸赞,诸葛政完全是出于肺腑。

何谓阳谋

借大势而动,明知是计而不能不从

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隔着这巍巍城墙,城上的老人和城下的少女首次

隔空交锋。这道真假文书环环相扣的阳谋一出,诸葛政<u>一时兴起<u>营造的殇阳关兵

败,便不会如愿了。

冬天一来,大雪封路,中原大地将会寂静下来,等到来年,局势就更难打破

平衡。

天下,要回归一个群雄逐鹿的战乱时代了。

"虽然手段还是略显粗浅,但我真的有点儿喜欢上你了。"此一时的颜雪衣,

在权谋领域上透露出让诸葛政都为之迷醉的潜力,更甚她的美貌和身份。

"你要不是熠朝的后代,那该多好"

殇阳关两侧的山壁下,有绿意未凋,这些当年用犯境者的血浇灌过的苍血树,

一年四季都是茂密的。

选了处稍显静蔽的地方,侍女们摆好桌案,拉起帷帐遮蔽风日。

耶律杨挥手示意她们退走,然后好整以暇的立与帐前,用炽热的目光注视跨

马而来的颜雪衣。

颜雪衣骑在马上渐行渐近,纤细的小腰随着马蹄嗒嗒的节奏微扭轻摇、摇曳

生姿,松散的铁鳞裙甲搭在裹了皮甲的大腿上,也有叮叮当当的节奏响起。最终

马蹄声停在了耶律杨的面前,这时颜雪衣已经可以看清对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上洋溢着的自信笑容了。

不知为何,越是像送羊入虎口一般,朝着这个垂涎自己的男人靠近,她体内

就越是春潮涌动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她的身体,似乎经历了无数男人的侵犯以后,已经被耕耘得非常奇怪了。即

便是身处在这随时可能刀兵相向的生死战场上,一旦求得半刻闲暇,竟然也会抑

制不住的脱离她的掌控,违背她的意志,对一个她心里排斥的男人生出暧昧的渴

望。

这一次颜雪衣十分清醒,没有媚药作祟。

但正是因为清醒,她才首次深刻的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好色的

女人,哪怕是面对敌人,也极为<u>容易<u>动情。或许这其中有一部分诸葛政的责任,

也有一部分昨夜太欢愉蚀骨的原因,总之她并不否认,这样危险的气氛下,她已

经有了生理反应。

这方面,耶律杨和她很默契。

颜雪衣手抚胸甲,不做声色的扫了一眼耶律杨的裤裆,发现他的胯间也有了

反应,鼓胀起来,隐约可见那条雄伟的轮廓。

她脑中不由地浮现出一幅淫靡的画面,她捧着自己柔软饱满的双乳,屈膝跪

地,低贱的夹着这根巨物,黝黑的棒身露出来那么长一截,猩红的大龟头几乎要

碰到她的鼻尖,连马眼上溢出的晶莹透亮的液体都看得那么清晰,她竟然想舔。

"将军,请。"

耶律杨伸手为颜雪衣挽起帐门,同时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眼里的颜雪衣呼吸灼热,步伐旖旎,显然已经动了春情,说不定胯下蜜穴

都已经湿了。如此情景,他不由怀疑,这落难公主难道是昨夜一炮倾心,迷上了

自己的大鸡巴,所以忍不住要来阵前私会,不惜敌前献身

颜雪衣不知道耶律杨在想什么,她收回心神,淡淡的应了一句"世子也请。"

然后英姿飒爽的跃下马来,战靴嗒的一响,轻轻踩在地上。走进帐内,她发

现里面除了一张摆满茶点的矮桌,还站着一个相貌丑陋,目光凶煞的男人。

这狰狞的面目让颜雪衣印象很深,正是追随耶律杨的护卫鳌殷。

鳌殷再见颜雪衣,露出一个可怖的微笑。

颜雪衣却视若无睹,一脸淡漠,自顾自的坐于桌前,拿起了桌上的茶点品尝

一一品尝,每样都只咬一小口,故作傲慢跋扈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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