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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华衣(女尊) 第2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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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押着俘虏进了京。京城里很是沸腾了两日,连楚鸣也不能给她什么脸色看。

但是,即使她没有可以打听,也能察觉到,素华衣的在京城中的声名似乎更在她之上。做为大楚史上首位实现灭辽的将军,而且是如同神迹一样在六个月内,打下辽都,逼迫辽帝投降的年仅十八岁的将军,成了几乎所有京城居民的偶像和英雄。

若说以前素华衣之前的名声仅在诗才上,百凰宫与国师素锦一战后,就变成了文武双全的俊才,而这些与她所立的军功相比,简直就不值一提了。

楚风不禁想象素华衣回京又会为自己的门庭若市如何的头痛,觉得心中一宽。连续三日大宴,她忙的没有时间去找看雪衣,毕竟现在萧敬平还在押,雪衣出席这样盛大的国宴是不合时宜的。

楚风没有想到自己在将军府前被拦住了,而且不是被将军府的士兵,而是被守卫着将军府的禁军拦下了。负责督守此处的禁军将领告诉她,这是皇上的命令。楚风这个时候才有些不祥的感觉,初回京的喜悦感逐渐淡了下来。

“秦王殿下,若是想知道什么,不妨去问问陛下吧。我们来前,陛下也曾说过,若殿下来此,可请您去找她。”将领道。

楚风至此才知道,在她回到京城的前几天,萧家上下四百多人,已经被全部被刑部收押。文昌帝进行的很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也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萧公子也在牢中。”当问到雪衣的时候,将领这样回答。

楚风感觉自己有必要立刻去见一下母皇。

文昌帝这几日还在与百官讨论开平帝以及辽皇室的处置办法,并没有太多时间见其他人。楚风在殿外等了很久,才等到文昌帝的召见。

“朕就知道你会来问这件事情。”文昌帝刚刚经过长时间的讨论,稍微显出疲倦,“风儿,你也认为母皇没有必要这样整治萧家吧。”

楚风低头道:“儿臣实在是想不出母皇这样做的用意何在?还请母皇明示。”

文昌帝走下凤座;“朕整治萧家,不过是为了给萧敬平,或者说更是给萧柔压力。如果不这么做,萧柔肯嫁给你吗?”

楚风猛的抬起头,惊愕不已:“嫁给我?母皇,这怎么可能,儿臣,儿臣不是太女,又如能娶萧家的男子?”说到这里,她勉强一笑,“而且,雪衣属意的是素华衣。与大皇姐比起来,儿臣倒宁愿雪衣能得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文昌帝默默看了自己这个女儿一会,道:“如果萧柔嫁给素华衣,你甘心?”

楚风缓缓道:“至少这样,对大家都好。”

文昌帝叹了一口气:“风儿,你又可知道,一旦有一日母皇离开了,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楚风低头不语。

“你可知道,你的性命其实是你父君以他自己的生命换来的?”文昌帝冷不丁投下一枚炸弹。

楚风目瞪口呆:“母皇,父君,他,他不是被和何贵君与太医越琴害死的吗?”

“确实是她们动手害死你父君,可若是无人纵容,一个小小的太医,一个足不出宫的贵君的想要谋害一国皇夫,又谈和容易。如果你父君不死,你百分之百会被立为太女,如果那样,即使将来天命显示不在你身上,朕也可以将天命所示之人杀死,确保你的安全。那个时候,虽然母皇已经登基,朝中却都是你皇祖母的朝臣,她们受你皇祖母的遗旨,要削弱萧家在宫的力量。而在宫中的萧家人,最为关键的便是你与父君两人。你们其中至少要有一人消失。朕和你父君虽然谁也不说,可心里还是清楚。你父君选择保护你,母皇知道,若是逼你父君放弃你,肯定是做不到,何况,你还是朕与你父君唯一的孩子,还那么小,朕何尝忍心——”

楚风听到这里,眼眶欲裂:“母皇,你是说,你当时早已经知道——为什么不救父君?”话才出口,便已明白文昌帝也选择了保护她,身为被保护的那个人,她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母亲。

文昌帝一向淡然的神色,变的有些凄然:“我何尝不想救你父亲。可是,那个时候,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他被毒药折磨到死,还要对明明知道的哙子手微笑,只能在心里祈求她们能够放过你……”说到这里,文昌帝忽然转过身去,一手撑在桌上,肩膀止不住颤抖。

楚风手指扎进手心,血丝顺着指缝流下。

“风儿,你如此心软,母皇一旦不在,你将如何自处?你可想过?你父君死的那么凄凉,为的不过是你能够平安一辈子……”

楚风听到这里,悲伤的摇头:“母皇,即使儿臣娶了雪衣,只能更引起皇姐的忌惮,她更有杀我的理由,并不能保我的命。”

文昌帝此刻已经恢复正常,轻轻摸着自己女儿的头:“这一点你暂且可以放心,楚鸣的天命并不是真的。”

第183章

楚风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她轻轻仰头,天上的月亮,皎洁耀眼,莹莹生光,在黑暗的夜空中如此的眩目逼人,整个世界因为它的存在不至于陷入完全的黑暗。可无论它怎么亮,始终不能如同太阳一样,将它身边的整个天空都变亮。

楚风总以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可以例外,可以不必如同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一样,陷入永无止境的纷争和算计中,就如同天上的月亮一样,在众多星星被黑夜吞没的时候,依旧明亮。

只有历代帝王才可能参与两次问天,目前有资格判定这素锦真假的,也唯有母皇一人。如果她肯定素锦来历不正,自然不会有错。

“朕没有想到,鸣儿身边竟然还有人想到这种假冒素衣门掌门诡计的人才,之所以留下她们,只是想让她们得意忘形一下,等引出太女党后的所有力量,再一次连根拔起。大楚的未来,若交到她手中,只怕是离倾国不远了。”

“而其次,朕还要考验你,是否真有为帝的气魄和心计?”母皇这样对她说。“为帝者,不可多情,亦不可无情,立之大局,纵观全局。善判能断,要仁慈亦要残酷;遇事不以己喜而乱,不以己悲而弃,客观而冷静;对人善而能用,恶而能罚。你们几个姐妹中,你的见识和能力都是最好的,却在帝王心术上,还不成熟。”

母皇说完后,转眼看她:“素华衣诚然大才,权、财、名皆不能动,但性情高洁孤傲,难以驯服,一旦有一日她有心压制于你,风儿,你认为你可有能力应对自如?”

楚风自认也是同辈中的俊杰翘楚,但与素华衣认识时间越长,越是觉得才华的深不可测与心性的难得。通诗文,精武学,晓医术,善计谋,勇而善战,用军如神,遇敌时冷血,六个月连破二十一城,西辽何处没有她带领的铁骑所留下的斑斑血迹和遍地哀号;对朋友却能全心托付,为了保护云泽,冒死千里北上,怕阿九的情报难做,从不提为难请求。若说真有一日两人相对,她自忖不是敌手。

“若再加一上个萧家,你可还能动她一动?”母皇又问,“素华衣今日可灭辽,他日便可灭越,若有此功,风儿,你拿什么酬谢她?封王拜侯可能安抚的住她?纵然她自己不在意,那些依附她而富贵荣华的人可会甘心平淡?到时候皇袍加身,可还由得她自己?大楚历代都无内战之争,也绝不可从她开先河!”

“如今素华衣不过一个弱冠未至的少女,便有此风华。他日她羽翼丰满之时,会是何等景况?风儿,从国家社稷的安定出发,你可认为素华衣是个极大的不安定因素?”

楚风默然。

母皇说的没有错。

可素华衣难道就做错了吗?是她不该救雪衣,还是不该灭辽?

谁都没有错。

可她必须做出选择。

“若你与萧柔成亲,便可将计就计除去素华衣。得知你们俩人成婚消息,她一定会连夜赶回阻止婚礼。到时候就可以以大不敬之罪来治她。只要安排得当,这场婚礼不但可以让你能够娶回萧柔,还可以除掉素华衣,一举两得!”

楚风想起自己今天本来的目的,于是改变路线去了天牢。

狱卒领着她找到关押雪衣牢房。

雪衣靠在栏杆上,脸上是从没有过的憔悴和空洞。旁边的牢房里的都是萧家的族人,她们隔着栅栏,表情狰狞的咒骂、羞辱他。

“出了什么事?”楚风问道。

雪衣微微抬起头,望了一眼楚风,眼神中的沉重浓到化不开,几乎将他整个人压垮。

“七爷爷死了,进来的当天晚上就咽了气,他已经快八十多岁的人了,临死前还在骂我不孝,无耻,让整个家族为我蒙羞……他被我活活气死的……我该怎么跟炎姐姐交代。还好她还没有从西辽回来,不然我……”雪衣微微缩了下肩膀,声音带着不堪负荷和的愧疚和惶恐。

“若是我自己的性命和前程,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可是,我又怎么能拿亲人的命还换我的一己私欲,儿女私情。楚风,我,我是不是做错了?”雪衣的表情恍惚,“华衣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若是她在,我——不,她不能回来,这里对她太危险了,她不能回来!!”

楚风轻轻在他身边蹲了下来,看着他无神的眼睛,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她与雪衣从小一起长大,何曾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小时候学武时再苦再累,雪衣也从不曾这样疲惫过。楚风把手按在雪衣手背上想安慰他,雪衣却下意识想抽出手。楚风愣了一愣,松开手,低头咬咬唇,道:“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华衣应该很快就可以回来,以她的聪明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雪衣似未听到楚风说什么,只道:“十一叔的女儿昨开始发烧,狱卒却连个大夫也不肯叫一个。楚风,你出去后,可能想办法把孩子弄出去治疗吗?天牢里阴寒,我担心孩子撑不了多久……我不想再看见有人死在这里了!”

楚风只得忍痛道:“我知道,我一定想办法把孩子弄出去。”

“谢谢你!”雪衣感激的望着楚风。简单三个字听得楚风心如刀割:什么时候雪衣也学会对她说谢谢了。

楚风掩饰着内心的失落,起身道:“我现在就去找狱史,你注意自己的身体。”

雪衣点点头。

缓缓走到门口,楚风终于忍不住回头:“雪衣——”

“怎么了?”

“如果,”楚风咬了咬牙,豁出去似的说,“如果我做了太女,你可愿嫁我?”

雪衣似不认识她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楚风心中一痛,狼狈的退出牢房。

我醒过来,已经是一天一夜后的事情了。

全影见我醒过来,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将军,你终于醒了。”

我感觉到胸口隐隐发痛,知道这次玩过头了,内伤不轻,需要好好调养。想起那个老女人,心中有些懊悔自己也太大意了,竟然中了如此简单的陷阱,也真是够丢人了。只是那老女人最后提到一个玉儿,却不知道是指那位。若说是西辽人的话,我只认识雍玉一个名字中带玉的,难道是说她?

等弓蓝确认我暂时无事后,全影低声对我道:“将军,有人找你。”

两个人钻进我的帐子,我略吃一惊:“荧惑守心,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荧惑看了一眼全影,在我的示意下道:“我们出发几天前,发现有可疑的人在素园附近游荡,似乎是在监视素园。雍管家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似乎有什么针对小姐或者素园重大的阴谋要发生,便叫我们来给小姐带口信。而且,我们在离开京城的时候,有人似乎料到我们要来找小姐,还让我们带了一封信来。”

守心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送信的人曾经来过素园,就左宰辛梓。”

辛梓居然会写信给我,看来事情来头不小。一边拆着信封,一边道;“她知道你们要来找我?”

荧惑不确定道:“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在出城后不久在路上遇到她,似乎是专门在那里等我们一样。她没有提小姐的名字,只说要亲手交给我们要去找的人手上,然后就离开了。”

我展信一看:“楚风萧柔下月初一大婚……”只觉得如同晴天霹雳,顿时仿佛万刺扎心,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后面再写什么,我却是无心再看下去了,只向全影吼道:“备马!”

第184章

我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只听见全影,荧惑,守心,总在劝我吃东西、吃药或是休息。头一次,我觉得这个世界的交通真是糟糕到极点,一路上我的坐骑换了不知道多少次,好在全影还记得带官符,我们总能很顺利的在西辽各个驿站换上精力充沛的马。回到大楚后,便有金聚楼的驿站提供马匹。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在初一的凌晨赶到了京城郊外。

远远的就看见淡蓝色的天空下,一抹红衣骑上马上,一见到我,便飞驰了过来。

“华衣,你不能进城,母皇已经设下许多陷阱专门对付你!你一旦进去,就是自投罗网。”阿九显然已经在这里等我很久,衣服和头发上都是灰仆仆的,一向润泽的嘴唇也干裂着。他骑马拦在我的面前,一双如同上等温玉的眼睛恳切的望着我,红衣在晨光中,格外的鲜艳醒目。我轻轻握了一下他按在我的手臂上的手,道:“阿九,我必须去!”

随即甩开他的手,一抖马缰,马向前冲去。

阿九在身后焦急的大喊:“华衣,华衣……”

一路经过诸多城市的时候,我就已经接到百花楼与金聚楼的不断发来的情报,虽然始终没有打探到细节,却也知道文昌帝打算借婚礼来向我动手。

功高震主的后果我不是没有想过,却没有料到如此之快。我灭辽的战功还未收封赏就要被打压,天底下鲜有做的这样决然的皇帝。经此一战,大楚军中绝大多数将领与士兵已经承认了我的指挥和权威。若我回国便被打压,势必会引起将领和士兵的不满,很可能导致军中哗变。而趁此刻军队还大部分牵制在西辽的土地上的时候就动手,即使军方已经知晓,鞭长莫及,也来不及反应了——不能不说,文昌帝的时机掐的很准。

我轻敌了。

我们四人的样子并不无害,至少我的手上还提着伴随我半年多的一杆银枪。京城守卫竟然丝毫没有刁难我们,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们通过,眼中疑惑,口却紧闭不开,显然是早已经得到命令了。

城里的气氛,很诡异。

婚礼的锣鼓喧天,喇叭的高昂,人群的欢呼和叫喊,都很好的给我指了方向。

虽然是骑马,可我手上长枪晃眼的冷光,暴涨的杀气,成很好打开开路工具。前来看热闹的行人,一见我便纷纷闪避在一边,或躲进小巷,在暗处对我指指点点。

这里是将军府通向秦王府的必经之路。

我合眼等待着。

喧嚣声由远及近,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睁开眼睛,整条街道充斥着喜庆的红色,红衣,红帽,朱漆的箱子,大红的绸缎,大红的牌匾,人人的脸上都是红彤彤的。五彩的纸屑在空中飞舞,将灰暗的街道装饰的五彩缤纷。这个太阳也从楼台的缝隙中露出脸来,橙红的光芒洒满整个世界。

而我一身素白色的长衫,手提一杆长枪,雪亮的枪头在阳光照耀下忽然反射出让人战栗的寒光,与这个世界的温暖欢欣,格格不入。

迎亲的队伍在我十米之外,停了下来,音乐也停了下来。整个世界忽然就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哗哗的推动地上的彩纸屑飞舞的声音。

一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向我笑道:“素将军这么快赶回来,是要喝秦王殿下与秦王王君的喜酒吗?”

我理也未理,眼睛在队伍中寻找着新夫郎应该乘坐的轿子,却望见百米外的新娘:一身精致红低金线的华丽喜袍,头上一顶红珊瑚制的头冠,两条飘下来的发带,把她整个人衬得——愚蠢至极!

我道:“雪衣在这里吗?”

楚风一见到我,微微苍白,但她应早料到我会来,很快镇定起来,嘴唇蠕动了几下,终是未置一词。

我又问了一次:“雪衣在这里吗?”

刚刚向我说话的人似乎不高兴了:“素将军,您在这里,只怕要耽误吉时。若是想向秦王夫妇祝贺,不妨先到秦王府歇息一会,相信今天的酒宴不会让将军失望的。”

我的眼睛落到楚风身后一顶十六人抬的轿子上,想通过那红帘看看轿子中的人,是不是雪衣?

一抖马缰,我缓缓向轿子靠近。

有人怒道:“素将军,这是秦王殿下的迎亲队伍,你不能这样擅闯,不然小人等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早就不客气了吧。当我没有察觉迎亲队伍里那些脚步沉稳,呼吸绵长,眼含精光的大内高手吗,还是当我没有听见街道两边的楼台背后轻轻响的兵刃撞击声?

何必假惺惺呢?只会让我觉得好笑与作呕!!

迎亲队伍里立刻跑出来十数人拦住我的去路,有人想拉我的马,有人想拉我,有人想夺我手中的长枪。

只要我一反抗就会扣上故意扰乱皇家婚礼,甚至刺杀皇女的罪名吧。不过,似乎,除非我肯退出,不管是谁先一步出手,最后的结果貌似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我轻轻一笑,笑的对面的人身体不禁颤了下。

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需要顾及的。

右手一递,长枪如同飞鸟一样扑了过去,击碎楚风头顶的珊瑚冠后,猛的钉入她身后的喜轿门框上,发出沉闷的钝声,轿子受到剧烈的撞击,本大内高手的轿夫们身体显然受不住这样猛烈的冲击,身形不稳,轿子轰然落地,发出巨大的声音。

周围还在围观的百姓终于发现事情不对,顿时惊叫着你推我怂的逃走,引起大片的混乱。

“素华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话未说完,我的手已经到了,点中她的膻中|岤,她便无声无息的倒下了。

“杀人了!素华衣,你要做什么,要谋刺亲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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