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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华衣(女尊) 第1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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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带已经飘不见了。我从旁边的竹上摘了一片叶子又扔到水里,向三人道:“跟着走。”

跟着竹叶走了过去,果然在穿过一条回廊和一片很大的竹丛后,竹叶没有从回廊另一边飘出来。而周围的景致却也是曾经见过的。这样的地点庭院中只怕不下六处,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我依次找到了所有的水流向的变更点,折了一段竹枝在地上画了一个草图,很快找出破解的关键。

第116章

当我将一座假山上的机关转动后,那山石竟然自动下沉,同时眼前的竹丛如长了脚一样,向两边自然移去,一条可容五人并行的路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感叹一下百花楼主人手笔之大,向前走去,不过百步就出了竹林。

一等我们出竹林,身后的一丛丛竹子又摇晃着自动的回到了自己开始的位置。

“幸好有你在,若是我和雍和来,只怕就出不了这日月星辰阵了。”云泽笑道,向前看了看,露出奇怪的表情,“这是哪里?”

两边是影影错错的树,中间很宽阔,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平台。但明明是在夜里,这里却飘着雾,以自己为中心,三米之外的景物就完全看不到了。

我瞧了瞧平台上,是一块块一尺见方的青砖,砖上是阴雕的各色花卉,十分精致美丽。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最近的几排雕纹,渐渐发现一个现象,上面的花卉图案排列并不规律,甚至可以说非常随心所欲。

再一细看,却发现有几种花卉图案,同一花色连续不断的拼接在一起,好象一条条蜿蜒的小路伸向迷雾中。

莫非——

我苦笑了一下,日月星辰阵完后,又是山河地理图吗?

山河地理图是三皇阵中的舜阵。如果日月星辰阵是三皇阵中的防守关,那么山河地理图便是攻击关。日月星辰阵再复杂再庞大,只起了围困的作用,里面并没有设置任何可以伤人的机关和制人死命的毒药,只要有食物和水,被围困之人至少可以生存下来。但是,山河地理图里,每一步都可能暗藏杀机,稍有不甚就会遇到致命的危险。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无数块花卉拼接成的平台中间只有一种花卉所代表的路线是正确的,一旦踏上错误的路线,就会遭到攻击。我观察这平台最边缘花卉种类大约有十数种,也算不得多,若是一块块的试,总能找出正确的一种。而实际上,决计不会这样简单,我想这真正正确的线路必定如同迷宫一样,中途有着难以确认的分叉口,一旦选择错了,攻击也会随之而来。

大雾弥漫,导致能见度低,更是加大了选择路线的困难。且先试试看吧,我在平台边缘走了两遍,在目前可以看见的视线范围内,暂时挑出八条可能是正确的路线。

在八种花卉前做了记号,我先从左边第一种试起。

第一种是山茶花。我小心的踏了上去一只脚,没有发生异常。视线紧盯着地上,耳朵注意着四面八方的动静,我把重心慢慢移过来,当我刚刚把所有体重移到石砖上时,石砖突然下沉。我心叫不好,运功提气,飞回平台外。

再看那石砖沉下处,水立刻漫了上来,将下沉的石砖完全淹没。水色黝深,望之不知底在何处。

若是选错,便会掉到水里,我心道。正想着,刚刚沉下的那块山茶花雕刻石砖又缓缓的浮了上来,回到原来的位置,将平台的缺口拼接上来,恢复到与先前一模一样,连接缝都是大小均匀,纹丝不改,好象刚刚突发的一切都只是我们的幻觉。放眼看去,整个平台浑然一体,哪里曾想到这其实是无数个漂浮在一片湖水面上的石砖组成的呢。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刚刚漫过石砖的水,竟是血色的,还带着淡淡的腥味,让人不难想象这平台之下,湖水之中,不知道曾经埋葬了多少性命。

我又上前一步,试探下一种花卉。雪衣忽然站到我身边,抓住我的一只手。

“若是不对,我拉你上来。”他说。月光下,他的眼睛染上了一层银色,而我在那银色琉璃的世界里静静的望着他。

我心中一暖,微微一笑,握紧了他的手,开始踏上另一块石砖。

第117章

雪衣拉着我,一连试了好几种不同花卉品种的石砖,而云泽在雍和的帮助下从平台另一头试起。

最后终于确认了,只有雕刻着似乎是某种兰花的石砖是不会下沉的。

看来就是这一条,我踏了上去,然后小心的踩上下一块兰花石砖,也没有异常发生,正想让他们跟上,却见雪衣盯着兰花石砖微微发愣。

“怎么了,雪衣?”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这种兰花好象是‘冷水晶’。”雪衣仔细打量了一遍肯定道。

“冷水晶?有什么特别的吗?”雪衣会认出一般人都不一定能认得的兰花品种,在他来说应是少见。他犹豫道;“我曾在家中的几件绣品上见过,我娘亲说这是我爹最喜欢的一种花,很少见,而且难养。”

我心中暗忖,这倒是奇怪了。一刻三分也想不出答案,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为上。

我为首,雪衣第二,云泽第三,雍和殿后。

如此行了大约二十块冷水晶的石砖,出现了第一个岔路口,分出两支来。是左边还是有右边呢,我望过去,都淹没在雾中,那里看得出来。

雪衣又拉住我,示意我大胆去试。

我点点头,踩上右边的一块冷水晶,小心移过去,石砖忽然迅速下沉。雪衣忙拉住我,但在这一刻他脚下的那块石砖也猛然下沉。

一块石砖不能承受两人的体重!

这个想法马上在我脑中出现,但此刻那里有时间多想。我伸手揽住雪衣的腰,提气跃起,正要把雪衣放在我之前站的一块石砖上,耳边捕捉到飕飕的破空之声。有暗器直冲我面而来,我大惊,半空中强行转身,已经分不出手来打掉暗器。这个时候,雪衣却伸出一只手,利落的劈落暗器。

干的好。我暗赞一声,松手将雪衣抛向我先前站的那块石砖,看他站定,口中才松一口气,控制自己稳稳落在了岔路口的另一条路线的石砖上。

刚刚好险,看来一旦选错路线,不但石砖会下沉,甚至还要附赠暗器。身手若是差一点,只怕都要死在这里。

雪衣担忧的盯着我,道;“要小心。”

我应了一声,又接着走下去,过了大约十多步,便又遇到一处岔路口,这次竟然分了三支。这次便再未要雪衣拉我,还是乖乖的一个个试吧。

一边注意周围可能突然出现的暗器,我先踏上了右边第一条路,石砖果然又向下沉去,我这次有了准备,打算又跳回原来的石砖,耳朵监察着可能射来的暗器,却忽然觉得脚上一凉,什么缠上脚踝将我拼命向水下拖。

雪衣,雍和,云泽都惊叫起来:“华衣!脚上!”

我也不看,只一手飞快的挥去,感觉砍断了什么,脚上一松才得以跳上来,而水已经湿到膝盖。等我再定睛看去,一截黑色长满小疙瘩触手一样的东西,还在其他的石砖上轻轻的抽搐,明显是刚刚被我手刃砍断下来的。

我皱起眉头,这湖底到底都养的些什么东西!

云泽呆呆的看着那触手翻来翻去,鄙视道;“真恶心,难道这湖底还养着章鱼不成?”

雪衣看着我的脚,问:“你有没有受伤,刚刚那触手会不会带毒?”

我细细看了下,并造成没有什么伤口,也没有异样的感觉;“放心,没毒。”

大概是我刚刚伤了那湖底的不名生物,当踩到第二块的时候,石砖下沉后,并没有什么来拉我,我也就顺利的跳到了第三条路,继续下面的路线。

而后的路线并没有特别,无非是忽然飞来的暗器,水下跳出会咬人的鱼,从天而降的火球和刺网,甚至脚边其他花色的石砖会一起翻起来,从四面八方向我们砸过来。

这都不算最危险的。最危险的一次是在一个岔路口,我跳到半空中正要找落地点,忽然一个礼花在我眼前爆开,其效果不下于一个小型闪光弹。我顿时眼前一片白花花,什么都看不见,眼睛又痛又涨,脑袋都开始眩晕起来。

我人在半空中,飞快回忆着刚刚脚下的路线,却不怎么有把握是正确的——忽然就听见雪衣大声喊道:“华衣,快向我这里跳!!”

我闻之大喜,忙向声音所在处落去,感觉雪衣在我落下前,立刻退了一步,回到他自己的石砖上了。

“你眼睛怎么样?”雪衣拉开我的手,不让我捂着。

“很痛,好象什么都看不见了。”我苦笑一下。

“会不会瞎?”雪衣看着我还在不停流泪的眼睛,着急道。

“那到不会。”即使是前世正宗的闪光弹也只会暂时制盲一两个小时而已,何况这种只是加强版的礼花,估计也就只有几分钟到几十分钟的作用,“应该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

“没关系,我们慢慢走就行了。换我来吧。”雪衣道。

“不行,你的轻功不是长项,落水后不一定飞的起来。”我坚决反对,怎么能让他替我冒险。

雪衣长期在军营生活,我知道他剑法、射箭和马术都是极了得的,军阵也了解不少,但谈到轻功,也只是一般水平。雍和情况和雪衣类似,只是有飘零剑打底,或许剑术更强上几分,但是轻功好不到那里去。而云泽擅长的是暗器,速度和反应都属一流,但是这湖上的袭击希奇古怪,她能不能应付的来呢?

正在思考,忽然听见雍和的声音中带着紧张道:“你们没有感觉到石砖在颤动?”

那里没有感觉到,我失了视觉,其他的的感觉立刻敏锐起来。这时我们来的方向,很有规律的传来一波一波的涌动,并且越来越明显。

一种不好预感在我脑中生成,这种波动是不是湖底的生物在做怪?如果是的话,那么这种波动不应该给人轻柔有序的感觉。不知怎么的,我心中浮现石砖纷纷下沉的画面,心中猛然想到,通过这石台莫非还有时间限制?若是没有在规定时间内通过平台,是不是意味着代表着正确路线的石砖也会落下。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道:“雪衣,你做我的眼睛。接下来速度要快!”

雪衣郑重道:“你放心。”

我合着眼睛在雪衣的指点下前进。

“前。”前进一步。

“左。”左移一步。

“左。”再左移一步。

“暗器,左手!”挥手劈落。

“华衣!”循声落下。恩恩,雪衣的气息离我这样的近,真好!

“右。”右进一步。

……

雪衣每喊一个字,我就立刻按指示的方向迈步,到了岔路口上,雪衣便做我的定位仪,我一旦踩错的路线,跃起时,雪衣就立刻站到我的石砖上喊我的名字,待我落下来的那瞬一间,又回到他自己的石砖上。

我的动作配合着雪衣的声音,渐渐的生出默契,我的身体和雪衣的思维好象一个整体一样,融合在了一起,没有丝毫不流畅的地方,仿佛之前已经练习过了很多次,很多年,仿佛我们向来就是这样一个指挥着一个行动着,配合的天衣无缝。

如此大约就是前世所说的夫唱妇随吧。我心中偷笑,我甚至有一种感觉雪衣能感觉到我现在心中的想法,而即使没有看见他的表情,我竟也察觉到他在恼怒。

“不许笑!”雪衣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果然是知道的。

我连忙收敛了笑容。

大约又走了十几分钟,雪衣的声音说:“到了。”

我抬脚走了上来,感觉雪衣,雍和也接着都上来了。揉揉眼睛,视力恢复了一点,隐约能看见平台:上面已经空无一砖了,只余一片深幽的湖水,在这样明亮的月光下,竟然泛不出一丝光。

我模糊的望了雍和与云泽一眼,她们跟在最后,显然能看到身后砖石不断下沉,眼见危险一步步逼近,两人竟然一字未提:是怕惊扰了我和雪衣探路吧。

向她们微微一笑。

有友若此,人生大幸哉!

转身,接下来的,便应该是三皇阵的最后一阵——禹阵了吧!

让我来看看你们又能出什么招吧!!

第118章

出阵走了几步,薄雾不但没有散去,反而越发的浓了起来,我心中不得不更加警惕了些,道:“雪衣,雍和,云泽,跟紧些。这雾有古怪。”

话说完,却没有应声的。

我赶忙回头看看去,身后竟空无一人。

他们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我竟然毫无察觉。

高声又喊了几次,依旧是无人应答。空气安静到极点。

我心中苦笑起来,让别人注意不要中招,难道自己倒先中了吗。

三皇阵的第三阵禹阵,是三阵中的终阵,也是最可怕的阵,它的作用不是尧阵的困,舜阵的杀,而是一个迷字。一入禹阵,万物归虚。所见所闻,皆可能是幻觉。即使是眼前的白雾,若站在阵外看,或者也是根本不存在的。它的可怕之处,就是利用心灵的弱点,来攻击人的意志,一般都是以人记忆最深处的负面情绪,比如恐惧,悲伤,怀疑,嫉妒,悔恨……让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最后癫狂甚至自杀。

是我大意了,若是从空明处走到某处忽然见到白雾,我一定知道自己已闯进阵中。因为刚刚的舜阵中也有白雾,我却习惯性以为这是与舜阵连做一片的,中招了都不知道。不能不说设计者果然心思缜密,见缝插针——我甚至连我什么时候入的阵都不知道,更不用说,雪衣,雍和与云泽是什么时候与我走散的。

算了,反正也不见了,就随便走走好了。禹阵本身的复杂不如尧阵,凶险不如舜阵,一般走动并不会有什么危险。禹阵的本身只是装出最无害的,最不容易察觉,甚至最普通的景致来诱人入阵而已。

一旦入了阵,只要能摆脱幻觉,便可以破阵而出;或者身体走出阵外,就阵就自动解除了。当然是实际上身体走出去了,而不是你脑子里幻觉让你以为自己走出去了。

我叹了口气,希望雪衣、雍和云泽能无事。进了这个阵,即使没有走散,我也帮不上许多忙了。

沿着原来的方向走了几步,忽然看见前面有个人的背影,和雪衣很像。

难道是走散的雪衣?他也一个人?难道和其他两人也走散了?

我连忙跑几步,忽然又觉得不像,停下脚步,立刻提起警惕:“你是谁?”

那人转过身来,眉眼含笑,一如往昔:“琛吟。”

我如遭雷击。

“琛吟……”

“思齐哥哥。”我低低的答。苦笑着想,原来是你。

记得那一日,讨论一个老掉牙的假设测试题:如果有一天某两个你很重要的人掉进了水里,你只能救一个,你会先救谁?

我便笑道:“思齐哥哥,如果我和姐姐都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他笑着马上道:“当然先救你啊。”

我心里狂跳,却装做不在意道:“思齐哥哥骗人,不然你说说,为什么先救我?”

他回答道:“因为你怕水啊。”然后对着一边含笑不语的姐姐温柔的说:“然后我会和你一起沉下去的。”

我突然笑了,笑得双肩膀颤抖,笑的捂住嘴,眼泪却流了下来。

原来我心底最深的悲伤,竟然是你。我还以为我最倒霉的事,要么就在这辈子被父母抛弃在雪地里,或者是上次在归雁塔下被雪衣冷待呢。

走到他面前,我歪着头笑道:“思齐哥哥,你骗人哦。你说过会先救我,因为我怕水。可是你没有做到。”

那一天之后很久很久的某天,假设便成现实。我和姐姐被意外困在了冰库中,冰水化得很快,眼看要将我们淹没。忽然有人大喊着“沉吟沉吟”,我一听到这声音,不知道那里来的力量勉强睁开眼睛,熟悉的身影摇晃着姐姐,一边慌张的呼唤她,我用尽全身力气张嘴想叫他,却见他一把抱起姐姐,转身向门外跑去,连头都没有向我转一下。我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慢慢的合上嘴。

“你可知道被冰水一点一点淹没是什么感觉,你可知道慢慢的等着死亡到来是什么感觉?我连挣扎,都做不到呢。”

我擦干眼泪,看着他依旧含笑的眼睛,“心底最深的悲伤!?”我忽然敛了笑,扬手给他一耳光,看着他的身影在白雾中迅速消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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