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拿走,还很有针对性的拿走。难道郭靖已经来过?
杨康皱皱眉,不觉得郭靖在么短时间内可以把药材都拿走。他包好药材揣入怀中,再回过头时,发现地上躺着的人有些不妥。
欧阳克只觉得左手渐感无力,蛇口中喷出来的气息难闻之极,胸口发恶,只是想呕。再相持会,神智竟逐渐昏迷,再无抗拒之力。
杨康晃火折子,发现欧阳克脸白得吓人,呼吸细不可闻,不由得吓跳。原著里欧阳克确实是被杨康所杀,但他现在却没有任何想要杀欧阳克的意思。毕竟欧阳克也没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他的那假叔父真亲爹欧阳锋也是不好对付的。
“喂,怎么?”杨康不觉得欧阳克被条大蛇缠着能缠得窒息,瞬间竟怀疑是欧阳克有诈。但看着欧阳克已然泛青的脸,顿时知道人确实是濒临死亡。他急忙拿着火折子从头到脚地看着欧阳克,梁子翁的那条大蛇通体朱红,蛇头忽伸忽缩,蛇口中伸出条分叉的舌头,不住向杨康摇动,但惧怕杨康手中的通犀地龙丸,却又舍不得已经到手的猎物欧阳克,只得不断地向杨康嘶嘶做声示威着。
杨康终于发现欧阳克左手已经变成紫黑色,手腕上两个细细的蛇吻牙印触目惊心。杨康见状无语,心想是不是就叫夜路走多也会遇到鬼?欧阳克今不光被蛇缠身,还被自己养的蛇咬。
虽然幸灾乐祸,但人还是要救的。杨康毫不客气地把欧阳克怀里的瓶瓶罐罐搜刮遍,凭着那几年跟在黄药师身边学的丹药知识,判断些估摸着应该都是解药。帮他挤出毒血之后,粉末状的就涂在他的伤口处,药丸状的也不管三七二十,全部取颗都塞到他嘴里。剩下的自然都揣在自己怀里。
不过……杨康看着在旁虎视眈眈的大蛇,眯起眼睛。终于狠狠心拿出匕首,刀斩掉蛇头。
丘处机当年送他们的匕首锋利无比,大蛇惧于通犀地龙丸的效应,竟连挣扎都没有,便就么变为两截。杨康连忙找个空坛子把蛇血装起来,看着欧阳克青黑的脸,不由得叹口气,捏着蛇尸往欧阳克嘴里灌蛇血。据蛇血可以增加内力,让人百毒不侵,估计也可以解欧阳克体内的蛇毒吧。
哼!要不是看着欧阳克要死,他才不会么好心呢!
见欧阳克脸色好转些,杨康便也拿个碗喝口蛇血,只觉得带药味的血腥味十足,辛辣苦涩,其味难当,他苦着脸喝下去碗,却在也难喝得下去。把蛇尸收集坛的蛇血,心想些回去带给郭靖,血液凝固的时间很短,他要尽快。
“小子……”就在杨康即将跳窗而出的时候,身后传来欧阳克虚弱的声音。
杨康扭头看,发现欧阳克脸色已经恢复红润,暗赞声蛇血果然是强大,杨康却判断出来欧阳克时半会儿连坐起身都难,不禁得意笑道:“小克克,乖乖地在里等梁子翁回来吧,不过要小心他怒起来吸的血!那场面肯定很惊悚……啧啧~”
欧阳克时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平日里尘不染的白衣沾染触目惊心的蛇血,他的唇上还留着蛇血的腥味,丹房内片狼藉,而他就躺在地上,片和大蛇搏斗之后杀蛇喝血的场景。想到梁子翁回来看到样的景象,绝对会认为是他杀宝蛇。欧阳克怒极,想要起身却发现因为中毒未清的关系,竟时运不起内力。
杨康真想躲在里看好戏,但想到穆念慈还等着他救,手里的蛇血还不能耽误,只能朝欧阳克遗憾地笑,闪入黑暗之中。
欧阳克琥珀色的眼眸片厉色,压低着声音怒道:“小子,要祈祷不要再被抓到!”
不过他话也没人听见,欧阳克郁闷片刻之后,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被顺走的那些药丸倒没什么,那颗通犀地龙丸可是叔父千叮咛万嘱咐,是要以后送给未来侄媳妇的聘礼啊……
“死小子!”欧阳克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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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由于王府过大,守卫人员时没法到位的缘故,当杨康重新返回穆念慈那里时,发现院子里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他低声唤穆念慈,带着顺利地从王府逃走。
药材拿到,人也救到,还喝蛇血,整欧阳克。按理杨康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他却路心情无比低沉。
因为他把郭靖给弄丢。
不过他们之前好的,最后在丘处机落脚的平房会合。杨康想起郭靖和黄瑢在起的画面,咬咬牙。
他相信他。
跟在他身后的穆念慈直没有话,能感觉到个长相很似完颜阳的少年心情很不好,可是明明切很顺利不是吗?穆念慈咬紧下唇,强迫自己别哭出来。辈子,也算是毁。
风雪越来越大,虽然是夜晚,但鹅毛的大雪翩然而下,把整个世界都覆满白色。白雪反射着盈盈的月光,让个夜晚也不是那么黑暗。
杨康顺利地找到那个平房,按着他们定好的暗号敲敲房门。
房门应声而开,里面是郭靖欣喜的目光。
杨康郁结的心情在看到郭靖的那刻瞬间扫而空,把装着药材的包裹扔给他,笑着走进院门。没有发现郭靖在看到杨康身后的穆念慈时,那闪而过的痛楚。
“药材回全,人也救回来,郭靖,们现在就走吧。”杨康头次不想再继续掺和些事,他急着要把酒坛里的蛇血给郭靖喝。么好的灵药,他可不想见者有份。杨康想着,便把郭靖怀里的药材包裹递给穆念慈,自己则拽着郭靖的袖子要往外走。
郭靖却没有动,伸手朝杨康的脸上摸去。
杨康愣下,发现郭靖正擦拭着他脸,才想起刚刚折腾的时候,脸上肯定是沾上蛇血,看着郭靖担心的神情,不甚在意地笑笑道:“放心,不是的血。们走吧。”他又拽下郭靖,却恼怒地发现郭靖还没有动。
“他不会和走的。”个阴冷的笑声从屋内传来,穿着身白衣的黄瑢正擦着手,笑意盎然地道。
“什么?”杨康没料到黄瑢也会在里,再听到他的话,立刻眯起双眼。
“呵呵,已经把药材先步带回来,郭靖自愿用十年的自由,交换那些药材。”黄瑢站定在杨康面前,两人的身高差不多,黄瑢微微扬起下巴,轻蔑地看着他。
杨康的怒气立刻飙升至满格,回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郭靖,怒道:“真答应他?个笨蛋!”靠!丫的丘处机!碰到他果然没什么好事!凭什么件事要郭靖来付出代价?
“都师父不是为才离开十年的,怎么都不相信啊?”杨康见郭靖没有反应,只好转过头对黄瑢没好气地怒道。
黄瑢挑挑眉,轻哼声并没有话。
那种傲慢的态度,就像是在随便怎么,反正他就是不信。
杨康立刻炸毛,挥起手臂就想和他拼个死活。但他的手却被身后的郭靖拉住。
“康弟,们先暂时分开段时间吧。”
杨康听到身后的那人么道。
杨康登时像是被人|岤道,大脑片空白,竟连转过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他知道,就算他能让黄瑢理解黄药师去大漠是为王重阳,依着黄瑢的性子,肯定要找王重阳算账。郭靖那傻小子自己觉得自己是王重阳的弟子,就该分忧,算来算去还是要算在郭靖的身上。况且王处算是郭靖的师兄,郭靖怎么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但是他就是生气,难道郭靖十年的人身自由,就只抵那些草药?他就不信他也能把草药安全地带回来?
杨康手腕抖,不爽地甩开郭靖的手。
郭靖可以感觉到杨康身体的轻颤,时不忍,差就要刚刚的话不算数。
黄瑢瞪郭靖眼,制止他再话,把拽着郭靖便往院外走去。郭靖瞬不瞬地看着没有回头的杨康,希望他能什么,更希望他能把他留下。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院门的时候,杨康终于话。
“等等。”
郭靖黯淡的双目立刻亮起来,期待地看着杨康的背影。
黄瑢笑意满面,想着杨康果然不忍心他把郭靖拽走,会儿要谈什么条件敲诈把呢?
可是杨康却并没有回过头,只是把手里的个酒坛就那么朝郭靖的方向扔去,淡淡道:“坛酒记得马上喝掉,不要冷。”
郭靖呆,他拿在手里的酒坛温温的,充满着血腥味。
黄瑢则锁紧眉,心想难道自己真的看错?郭靖不是杨康最重要的人?但个念头也只是闪而过,他没见到预料中杨康应该出现的不甘心表情,恼怒地拽着郭靖往外走,“走!”
郭靖抱着温热的酒坛,死死地看着杨康那在风雪中站得笔直的背影,无比失落。
最终,他还是没有回过头看他眼。
第二十九章路人甲
穆念慈讶异地站在旁边,把刚刚的那幕都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但也知道杨康现在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为什么让他就么走?不是很舍不得吗?”穆念慈并不是什么事都会放在心里的人,心直口快地问道。
“舍不得归舍不得,没有权利阻止他想要做的事情。”杨康深吸口气,动动僵硬的表情,强迫自己看起来自然。
穆念慈闻言呆下,刚刚杨康并没有转回头去看,但却看得清二楚。那个名叫郭靖的子脸上,盛满的都是期望杨康让他留下的神情。
究竟些人都在搞什么?
杨康心里其实怒极,但他却知道郭靖认定的事情,他就算开口让他留下来,对方即使最后同意,也会放不下那个承诺。
哼!黄瑢!敢抢他的人,那就要有觉悟!
杨康连带着对丘处机也好感全无,牛鼻子道士,幸亏当年他没有拜丘处机为师,不过郭靖摊上王重阳师父,也不是什么好运气。没七个爱惹麻烦的江南七怪师父,现在又多七个全真派的死板师兄。看来郭靖还真是操劳的命!
杨康即便样想着,但他也知道今夜人情已经卖给丘处机,他若是冷言冷语给他脸色看,那今夜算是白帮忙。当下尽量拿出最好的态度,劝丘处机带着王处其他地方疗伤。丘处机想也觉得杨康的合理,毕竟他们些都在里,王府的人肯定也都若指掌,不排除小王爷发现人和药材两空之后,恼羞成怒地围捕他们。
丘处机知道次是欠古墓派个大人情,当下也不再多言什么,在他的概念里,欠人人情以后再找回来便可,所以也没有什么,便带着王处马上离开。
杨康最后也没有告诉丘处机他们的真实身份不是古墓派的。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他不要丘处机还,以后最好见到道人就躲得远远的。不过,他回头看着仍站在院子里的穆念慈,叹口气道:“穆姑娘,为何不和道长他们起走?和他们在起,安全多。”
穆念慈定定地看着他,迟疑片刻才道:“杨康,郭靖……杨少侠,的父亲是不是叫杨铁心?”
杨康愣,他没料到穆念慈会知道件事,转念想便猜出杨铁心在辞世之前,必定把自己的身世都讲给穆念慈听。当下便再也不隐瞒,头道:“是的,们坐下话吧。”
在院子当中有个石桌和石凳,上面已经铺层厚厚的雪。杨康本应该请穆念慈去那屋中话,但他就是不愿在丘处机他们呆过的地方坐,就算外面冰雪地的也不怕。只是随便抬手拂,石桌和石凳上的积雪便片都不留,全都被他用内力扫在地上。
穆念慈美目闪烁,没想到个看起来没大几岁的子竟有如此内力。也习过几年武,不是般子那样柔弱,风雪还不算什么,当下也就坐下来,把事情从头讲起。
杨康静静地听着,原来事情就如他所猜到的那样,杨铁心当日并未死,有缘收留穆念慈为义,带着四下打听,找寻郭啸之妻与自己妻子的下落。杨铁心他不敢再用杨铁心之名,把“杨”字拆开,改“木”为“穆”,变名穆易。十余年来东奔西走,浪迹江湖,却几年前终因场大病倒下。杨铁心在临终前把自己的身份和穆念慈讲明,他拜托穆念慈留意下世间可有叫郭靖和杨康的两个孩子,所以穆念慈才抛头露面的当街卖艺,期盼能有所收获。
“杨少侠,个铁枪头,是义父临终前交给的,嘱咐若寻到,就交到手上。”穆念慈从怀里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铁枪头,郑重地放在杨康手里。“可惜义父没有教杨家枪法……”
杨康拿着个沉甸甸的铁枪头,忽然笑道:“还叫杨少侠?”
穆念慈呆,随即如释重负地笑道:“杨大哥。”
杨康心中暖,黯然叹气道:“都怪,如果再早来的话,就不会让发生那种事……”
穆念慈微颤下,摇摇头道:“不,切,都是命。和他长得那么像……们的母亲……”穆念慈也是个聪明人,完颜阳曾和提过,他母亲是个汉人,那么从他们两人的相貌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肯定是同母异父。“没打算去见见的母亲吗?”
杨康默默地摇摇头,包惜弱再嫁得那么好,杨铁心也去世,他又何必去打扰?他不想再谈个问题,岔开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穆念慈展颜笑道:“为义父的兄长报仇的事情,哥扛着吧。就回牛家村,种田养鸡,平平淡淡过辈子。”
杨康为子纯净的笑容呆,半晌才艰难地问道:“不恨他?不想让替报仇出气?或者,可以想办法让他娶……”
穆念慈盈盈起身,虽然认识义兄才几个时辰,但却知道他既然得出来,也就能做得到。
可不想要。
“哥,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门不当户不对,纵使在起,也没有什么好下场。还不如个人自在。”穆念慈垂首浅笑,“所以还是走吧。”
杨康也不得不承认穆念慈看得非常通透,对于完颜阳来,穆念慈只不过是时的邂逅,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当下也不再什么,他知道穆念慈在里耽误越久,危险就越大。想到里,杨康便把身上的银票和碎银全部都掏出来,包好递给。“先回牛家村吧,等把仇报,再回去。到时候定帮找个好人家。”
穆念慈也不和他推脱,笑着把银两拿过来,平静地道:“哥,不会嫁的。辈子,都是他的人。也许……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以后跟义父的姓好不好?就叫杨过吧……希望他有错就改,字改之……”
杨康像被雷劈到般,连穆念慈何时走都不知道,整个人就呆在那里,许久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狂笑。
杨过?算什么?
老爷让他穿越到里是当路人甲的吗?
雪越下越大,不会儿就在圆桌上又堆积厚厚的层。杨康停下笑声,发觉四周静得可怕。
杨康愣愣地发着呆,忽然阵狂风卷起阵阵雪花,吹起他的碎发迷眼。杨康时才发觉发髻早就松散下来,索性把发髻都拆掉,正想唤郭靖替他重新梳起来,回头却发现他的身后片黑暗。
没有人。
是,只剩他个人。
父亲已经逝去,母亲是别人的,师父行踪不明,疼爱他的郭伯母远在大漠,刚认的义妹也走,连从小伴他起长大的郭靖都离他而去……杨康头次发觉孤独也是么的可怕。
心好像空块,像变成个黑洞,吞噬着他所有的感觉。
是,他太习惯他在他身边。
样不好。
很早以前他就意识到,但他直选择忽略。
就像是件理所当然的所有物,太习惯,太喜欢,慢慢就开始有占有欲。
但是郭靖是个人,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生活。
分开,其实是迟早的事情。他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么吗?
有种陌生的感觉太强烈,让他感到恐惧,所以不得不逼着自己放手。
只是,他没想到,不是他放手,而是他被抛弃。
心如针扎般的痛。
杨康愣愣地拿着发带,心里只是想着,他不在,他连头发都不会梳。
……
当完颜?b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