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精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似很喜欢这逗乐自己的小狐狸,“老树精我可没伤过人,害过妖。”
小金小心的靠近他,低低道:“听说树精很幸苦,一直都不能动,像是被锁在土里的。”
小金一靠近,树精的脸色从开始的和蔼,突然变得凶狠了起来,小金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地里窜出的树根困住了。
“哈哈,老树精我过去没伤过人,没害过妖,不代表现在不会!金碧狐狸的妖丹一定能助我修炼成|人形,到时候我就不用被困在这树林了!”老树精的脸渐渐狰狞,他张开如树洞一样的嘴,用树根将小狐狸渐渐送到口边。
小金没有想到自己在山庄被人欺负也就罢了,现在到了树林还被妖欺负!似已经被欺负怒了,将一年的气全都一下袭上了心头,她猛的亮出爪子,锋利的爪子凌空一甩,树根瞬间成了两段。
老树精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狐狸,怎么看都是一只只有五六岁的小狐狸,怎么会有上万年的法力,竟将自己的万年树根轻易抓断?
小金像是吃了炸药一样,灵活的身子在空中反转,一瞬就站在了树顶,小爪子用力点着树顶。
“哎呦!狐狸祖宗,快下来!痛……绕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小金微微眯起眼睛,没有因为对方的呜鸣而拿开爪子,而是爪子一弯,顺着树顶飞快钻入树中,眼前一片漆黑,远处有一个绿莹莹的东西发着亮光,小金知道这是老树精的万年妖丹,既然他要吃自己的妖丹,那自己就吃了他的妖丹!
小金想也没有多想,一个飞身就咬住了绿色的妖丹,囫囵吞枣。
苍天大树瞬间化作了粉末,小金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体一阵发烫,脑子中似多了很多东西。
当再次张开眼睛时,绿色的眸中眸光更亮,她瞬间拥有了老树精万年的记忆,一下子那双灵动的眸子变得成熟了很多,仿若她没有白活之前在东皇钟中沉睡的万年。
她已不是过去单纯的她……
她已不是那傻傻追求爱的妖……
她似有了老树精的梦想,向往起妖界……
凡界的金碧狐狸族除了她,已经灭绝,但是之前飞升去妖界的金碧狐狸却依然还在妖界,在妖界金碧狐狸族有着至高的权威,是妖界十大圣妖族之
“家,有金碧狐狸族的家,才是小金的家!山庄,不是小金的家!我是妖,做不来人,也不再想做人!”
她喃喃自语间化作了人形,金色的发,绿色的眸,高挑的身材,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智却猛地提升了。
她盘膝而坐,白皙的肌肤中似有金色和绿色的流光,脚底所触碰的土中有无数力量被她吸入,拥有土灵根和金灵根,对于妖来说,她已经是绝少的奇才,加上在东皇钟中所吸入的一丝神气,一旦修炼便是飞的冲刺。
缠绵了整整一夜,箫遥慵懒的扶在云玄的怀中,突然心跳一阵加快,她猛地倒抽了口气,又显出了蛇尾!
云玄微微张开眸子,瞳孔一瞬放大,看着箫遥割开手,以血掩去那蛇尾
云玄轻柔的为她上药,柔声问道:“除了你的血,没有别的办法吗?”
箫遥苦苦一笑道:“想不出别的办法,虽然一年了,但是我都还不知道怎么用体内的女娲石!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救你爹……”
云玄捂住她说着内疚话语的唇,怜惜道:“床第之欢后,便会显出女娲蛇尾吗?”
箫遥微微点头道:“似乎是,上一次和花落离,才显出蛇尾的。”
云玄微微蹙眉,苦叹道:“那以后我便不能随便碰你,若每一次都要你割手流血,我情愿只是望着你的睡颜。”
他的声音柔柔的,似一股温暖清泉涌入心中,箫遥微微勾起嘴角,以侧脸蹭了蹭他结实的胸肌,轻笑道:“只是一点血罢了,让你难受,我才更过意不去。”
云玄的脸色因为她蹭的动作而微红,咽了咽口水,忙松开箫遥,背对她道:“遥儿,你比蛇妖都要折磨人!千万别再碰我!”
箫遥愣了愣,不知他为何突然背对过去,当目光下移到他的身子,才微微了然,轻靠向他的背,柔柔道:“不用忍的,我说过只要玄想要的,我都愿意。”
背后的温暖带来一股幽香,云玄恨不得翻身压住她,再来一场鱼水相融,可是望着她手上的纱布,他深吸了口气,摇头道:“够了,昨夜已经累到你了,快睡一会儿吧!”
箫遥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他越是这般心疼自己,越不想他难受,还想说什么时,云玄突然翻身抱住她,低低道:“不要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管我,你乖乖在我怀里睡觉!”
说完,云玄闭上眼睛,只想静静的抱着她睡。
箫遥望着他安静温暖的睡颜,柔柔一笑,手边似触碰到了什么微凉的东西,她低头看去,是一丝水纹,像是蛇尾留下的痕迹。
“对了!我想到了!”箫遥猛地扎.起身,一边穿衣一边笑道:“我知道怎么酒醒你爹了,而且如果可以的话,也许还能救你娘!”
云玄微微惊愕道:“我娘?元婴灭了,也能复活?”
箫遥点了点头,柔柔一笑,眸中闪过一丝自信。
云雾派……
重新前往云雾派,已经相隔八年之久了,但是这里的一切仍然和八年前一样,人们的脸还是依然年轻。
冰冻中,云玄的爹依然沉睡,云玄带箫遥进入冰洞中的地道,越往下寒气越是逼人,很深很深的地方中都是冰,透过很厚重的冰,才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
“我娘就在这厚冰中。”云玄温文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
“只要身体完好的存在,我就有办法让她复活!不过需要你爹的三魂'。
“三魂?”云玄似想到了什么,紧紧抓住箫遥都,低低道:“那他的七魄也会散做七人吗?”
箫遥淡笑摇了摇头道:“神人的七魄散落,任何一魄都强于凡人的三魂七魄,才有可能经过岁月幻化成凡人的三魂七魄,再转而成为凡人投胎,但是你爹并不是公共之子这样强大的魔神,他少了三魂,我只要迅速封住他的七魄,他只是记忆差一点,不会有生命危险,也不会七魄散。”
箫遥的手心瞬间化出火焰,除了水灵根外,火灵根稍稍弱一些,却一样强悍。
只是简单的一拳火心,却融了冰窖中所有的冰,瞬间水势高涨,云玄眸光一亮,掌心朝着水张开,一股强筋的吸力竟吞噬了所有的水,云玄微微吐出一口气,水虽然很多,但是化作灵识力后,只是多了淡淡一丝罢了。
箫遥赞笑道:“大乘期果然是不同,虽然我是分神期,但是吸入这么水,可能会涨爆也说不定,但是对于你来说,这应该只是一丝力量吧?”
云玄谦逊一笑,转而揉了揉箫遥的头,宠溺道:“有了力量,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箫遥的眸中闪过一丝温暖,浅浅一笑,缓步走到云玄娘的尸体前。
虽然她已经死了很久,但是因为冰封的关系,身体没有任何溃烂的迹象,就如同一个沉睡者。
云玄抱着娘的尸体,两人重新回到冰窖上的一层,一样的方式化了云玄爹的冰棺,云玄轻轻的将娘的尸体放在爹身边,期待的看着他们的容颜。
箫遥突然拉过云玄,回到了下一层的冰窖中,冰窖中已经没有冰,只有坚固的石墙包围,云玄不明所以的看着箫遥,却见她突然伸手解自己的衣衫
云玄的脸微微一红,不自然的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别扭道:“遥儿,不是要救我爹娘吗?你这是做什么?”
箫遥微微眯起眼睛,妖孽的凤目带起一抹蛊惑,她踮起脚尖勾住云玄的脖子,靠在她的耳边邪魅笑道:“不显出女娲蛇尾,又怎么能救你爹娘?”
“在这里?”云玄竟有几丝害羞了起来。
箫遥撇了撇嘴,没好气的看着他,怎么感觉他很情愿,自己在倒贴似的!不是为了救他爹娘,自己也不愿意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做那些!
云玄见箫遥的小脸泛起几丝温怒,微微尴尬道:“我只是怕这里太冷,地太硬弄伤你。”
箫遥抿了抿唇,脸色微红道:“若是换别的地方,还要再赶过来,到时候只怕会有所耽搁,而且女娲蛇尾现形太久会惹来妖鬼,我只想找最近的地方,不介意别的。”
这般直白的邀请让云玄有些难以压制呼吸,她靠近耳边时,早已有所反应,更何况现在邀请,自己又怎么能够再做迟钝者。
他伸手提起箫遥的腰,让她的腿架在自己的腰间,自己的背靠在冰冷的石壁上,不让她有触碰任何冰冷的石头。
灼热的空气泛起,粗重的呼吸在地窖中带着点点回音,回音声更像激发喷泉的药剂一发不可收拾……
火红的蛇尾缠绕在云玄的身上,云玄为她披上衣衫,才将她抱出地窖,怜惜的亲吻她的额头,低声带着歉意道:“为了救我爹娘,等等你又要流血了。”
箫遥以脸颊蹭了蹭他的脸,微微摇头道:“他们是女娲远亲的弟弟和弟媳不是吗?虽然是很远的亲戚,但也算我第一世的亲戚,就算他们不是你这世的爹娘,我也理应该救他们的!”
女娲蛇尾泛着淡淡红光,她以蛇尾凌空抚过云玄爹娘,似在他们身上度上一丝新生的红光。
箫遥的手心泛起金色,绿色,蓝色,红色,土色的五色光束,万物土为本,水为气,木为魂,火为魄,金为灵。
云玄爹娘身上的光束随着箫遥手中的光束微微转变,突然一道绿色的气体丝丝缕缕的缠绕云玄爹的身体,他的额前长出三束绿苗。
箫遥以飞快的速度摘去绿苗,转而手心中的光束瞬间涌入绿苗中,她将绿苗放于云玄娘的鼻前,绿苗似空气被云玄娘吸入鼻中。
“十二时辰后,他们便会醒来。”箫遥有些疲倦的依靠在云玄身上,连割破手的力气也没有,还是云玄为她割破手指,第一次只是用银针扎一滴血就能恢复人身,但是一次似乎比一次需要的血多,这一次足足将手覆在蛇尾上让它吸了很久的血,才恢复双腿。
箫遥微微恍惚,第一次使用女娲石复生的就是修仙者,自然消耗了很多法力,她微微闭上眼,似已经睡着,云玄将箫遥横抱了起来,命人将爹娘安排好,便守在箫遥床前等候她醒来。
天水城……
小金从昨夜离开后,就没有回来,水无缺呆呆坐在她房中。
琴儿、棋儿、书儿、画儿被他唤来,四人望着眼神空洞的公子,心下都很是担心,却只是静静等候他。
水无缺的目光无神的扫了四人一眼,低低道:“你们跟着我有几十年了,虽然容貌似年轻女子,却已经都不小了!”
四人面面相觑,微微点头。
“跟在我身边为我办了不少事。”水无缺似喃喃自语。
琴儿眸光微沉,心下知道一定小金那死丫头在公子耳边说了什么,公子突然和她们四个说这样的话,不能再让他说下去,定然有送走她们四人意思
琴儿拱手道:“山庄是琴儿长大的地方,琴儿自愿为公子办事,公子莫要动送走琴儿的心思!若是公子送走琴儿,琴儿便无处可去,还不如一死了之!”
琴儿总是这么了解自己,自己还没有说,她就-已经猜到自己的心思,可是为何小金不理解自己,一跑出去就不回来了,不知道自己会担心她吗?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很努力的缓解她和琴儿之间的关系吗?可是为何总是因为琴儿和自己闹呢,难道一定要自己送走琴儿,才肯回来?
水无缺深吸了口气,低沉道:“琴儿,你对我用的是什么心?”
琴儿微微一愣,因为太了解公子,她知道现在说自己心仪他,他会考虑都不考虑,直接把自己送走,琴儿沉默片刻,认真答道:“忠心!报恩之心!儿时能被公子收留,是琴儿的福气,琴儿此生都要留在公子身边,忠心相对,以报公子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公子收留琴儿,琴儿也许早就饿死街头,或者流落青楼,断然不会像现在这般吃穿不愁。”
水无缺淡淡点头,又看向棋儿、书儿、画儿,低低问道:“你们呢?”
三人异口同声道:“报恩之心。”
水无缺淡笑点头,转而摆了摆手道:“画儿你留下,琴儿、棋儿、书儿你们三个先出去吧!”
待三人出去,水无缺以唇语道:画儿,四人中你最为坦诚直率,我问你,这一年中,琴儿和棋儿多次和小金有所矛盾,真的是小金多虑了,还是她们故意陷害?
画儿想出声,水无缺以唇语道:以唇语说,莫要让在门外的三人听见。
画儿微微点头,老实的用唇语说道:画儿曾说谎过,是琴儿威胁的,画儿只得在公子面前多次说谎,其实早在小金出现的第一天,琴儿就故意欺负她了,那日小金腿上的伤,根本不是她阻拦小金时留下的,记得那时候小金想要走,只是被她推到而已。
水无缺的眸中闪过一丝低沉,为何过去从未想过单独询问画儿,而是只是问琴儿,自己那么相信她,把她当作亲信,她倒好,欺负自己的女人,还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阻止小金离开,才弄伤小金,说的那般动听!
水无缺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唇语道:你说她对我用的,真的只是忠心和报恩之心吗?
画儿的脸色微微尴尬,转而有些哀怨的看着水无缺道:公子,你真够迟钝的,琴儿和棋儿都喜欢你,这都看不出来!
水无缺望着画儿哀怨的眸光,微微叹了口气,连四人中最直率,可以说最笨的画儿都看出来了,自己怎么会只是当琴儿的情意是友情,主仆之情这么简单呢。
水无缺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岤,唇微动道:画儿,你想嫁人吗?
画儿有些羞涩道:嫁人?想是想,可是感觉对不起公子!
水无缺淡然一笑道:你有心仪之人吗?
画儿的脸色更红了,别扭道:不知道算不算,但是每次看到宇文大夫到天水城采集蓝色花瓣时,都会忍不住上前说上几句,虽然都只是几句客道话,但是每次心跳都会加速,是不是心仪的感觉?
水无缺微微点头,原来连画儿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自己似乎一点都不了解这四个丫鬟,倒是他们反而更了解自己多一些。
水无缺淡笑唇语道:画儿,大胆的告诉他吧,若是他也有心于你,就嫁给他吧,嫁妆,公子会为你准备最丰厚的!
画儿有些哀怨的唇语道:公子说什么呢,女子怎么能大胆说出心意,他一定会以为我很轻浮很随便的!
水无缺微微浅笑,并未多说什么,而是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让书儿进来。
画儿八卦道:如果公子要问书儿姐姐喜欢什么人,我倒是可以先打个小报告!
水无缺眉梢一挑,好奇道:能让温文的书儿喜欢的,一定是状元之才。
画儿摆手贼笑道:非也非也!
水无缺茫然的问道:那是?
画儿叹了口气,唇语道:是宇文大夫的弟弟宇武大夫,算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老粗,除了医术和武术外,简直一点情趣都不懂,像块十足的大木头!也不知道书儿姐姐为何会喜欢那样的人!
水无缺微微扬起嘴角,唇语道:也许这就是互补吧。
画儿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水无缺取笑解释道:就好比宇文大夫如此斯文,你这个没头没脑的直率丫头,就是对斯文的有兴趣!书儿太过斯文,就是对宇武那样的大老粗感到兴趣!不是互补吗?
画儿瘪嘴出声道:“那公子和小金也是互补,调皮可爱的小金,木讷迟钝的公子!倒是绝配!”
水无缺微微一僵,突然心口有些沉默,是啊,自己是这般木讷,这般迟钝,竟不知道琴儿喜欢自己,若不是小金的直白,也许自己也不会喜欢她!
可是后来呢?自己非要将那最好的互补对象,那调皮可爱的小金,变成书儿那种斯文沉默的大家闺秀,那样的她又怎么适合自己,终于明白为何小金越是懂得怎么做人,自己和她的距离却越是远了!
水无缺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道:“你出去吧,让她们三个也走吧,不用等候在门口了。”
见公子似有心事,画儿担忧道:“公子,有什么心事?”
“出去吧!”水无缺依然摆手,却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