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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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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妙子大讶道:“你真的明白我说什么吗?”

徐子陵不解道:“这有什么难明的,就像五十张椅子坐了五十个人,假若规定不准

换位,又不准走开,自然不会有任何变化。可是若少了一个人,空了一张椅子出来,那

自然会产生很多的变化了。”

鲁妙子呆瞪了他好一会后,叹道:“你这小子天分之高,当世可能不作第二人之想。

你刚明白的正是术数的精义。所谓遁甲,遁的就是这个‘一’,什么河图洛书,说的无

非是先后天八卦,由先天而后天,天地易位,扭转乾坤,变化始生。”顿了顿傲然道:

“天下间无论哪种学问,至乎武功、人生,其最高境界,都在怎样把这个失去了的‘一’

找出来,有了这个‘一’,始可重返天地未判时的完满境界,这就是我经三十年苦思偶

得的最大发现。”

徐子陵全身剧震,虎目s出前所未有的电芒。

在这剎那,他已把握到一种玄之又玄、关乎天地之秘的至理。

※※※

寇仲把速度提至极限。

体内的螺旋寒劲以闪电般的惊人高速来往于经脉之间,使他能在虚空中作出鱼儿在

水中灵活自如的游窜动作,比之以前实不可同日而语。

他落足到一处瓦背,迅又滑落地上,穿过侧旁花园进口的月形d,倏地横移到树丛

后,避过一个刚推窗外望的仆妇的视线,凌空翻过围墙,斜s上一所房子之顶,再弹往

屋旁大树伸出的横干处,借方掠至另一所房子上,刚好捕捉到那个黑影正由地上直往内

堡外墙顶斜斜s上去。

寇仲吓了一跳,旋即醒悟对方必是有飞索挂钩那类东西助力,否则除了是宁道奇、

毕玄那类高手,谁能以这种直上直冲的方式跃上高达十五丈的城墙?

此人究竟是谁?

寇仲点在墙旁一株老榕的枝枒处,提起轻功,全力运劲,像鱼儿冲破水面般,投往

墙头去。

眼看仍差丈许才到得墙头上,寇仲心中叫糟时,猛地觉察体内螺旋寒劲生生不息,

仍有余力。

大喜下再提一口真气,轻轻松松踏足墙头。

飞马牧场由于地理形势险要,防守只集中在外围处,防外不防内,所以内堡城防并

不森严,只要知情避开几座驻有守卫的哨楼,加上第一流的身法,便可出入自如。

寇仲惯于逃命。。营造舒适的读书环境潜隐,登墙后立则伏地前窜,探头往外望去。

山城连绵的房舍在城墙下延展开去,至外城墙而止。

之外就是辽阔的牧场,篷帐处处,马羊嘶叫。

那黑影没入一所小宅院后,再没有出现。寇仲心中暗叹,决定取消了私会李秀宁的

千载良机。

腾身下墙,朝黑影隐没处赶去。

※※※

鲁妙子脸上现出神圣的光辉,一字一字地徐徐道:“这‘失落的一’又或‘遁去的

一’随着天地周游不息,流转不停,同时存在于万物之中,老子名之为‘道’,释迦称

之为‘佛’,佛正是觉悟的意思,千变万用,尽在其中。”

徐子陵拍案叹道:“这实是武道中最厉害的心法,就像生死对决中,这‘遁去的一’

亦随招数流转不停,只要能准确掌握,便能决定对方的生死。”

今赵轮到鲁妙子一脸茫然,皱眉道:“我倒想不到这道理和武功两者间有什么关系。”

徐子陵理所当然地道:“以决斗者本身而言,气发则为窍,而气发的至本原处,则

是活的生死窍,若此窍被破,任是宁道奇、毕玄之辈,亦必死无疑。倘真气游走全身时,

此窍亦不断转移,就像这‘遁去的一’随天数不断变化那样子,则敌人便无从掌握和破

解。”

鲁妙子愕然瞪了他半晌,叹道:“你这心法不但从未载于典籍武经,更从未有人提

过。唉!我常自诩聪明过人,只因所学太博,未能专志武道,成就才及不上宁道奇之辈,

岂知今天见到你,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武学上的绝世天才。”

徐子陵不好意思的道:“我只是随口乱说,不过这有趣的道理,我必须和寇仲好好

研究,先生不会介意吧!”

鲁妙子发了一会儿呆后,道:“我怎会介意呢?刚才你似乎仍意犹未尽,可否再说

来听听?”

徐子陵与奋地道:“刚才只是以人身本体气窍而论;若在招式上,则有最强和最弱

处,亦随招式变化流转不停,如能避强击弱,就是最厉害的制敌手法。”

鲁妙子皱眉道:“这方法对付一般高手犹或有效,可是像宁道奇、祝玉妍那类高手,

保证绝无至弱之点可寻。”

徐子陵却不以为然道:“他们非是没有至弱之点,只是至强至弱能合而为一,使人

无强裳鞍桑〖偕枘芟纫徊秸业狡湎伦疟浠,从使击在空处,亦可使其露出最弱的一点。

天!我终于明白什么是弈剑之术了。那就等若下子,每一着都迫得对方不得不应子,不

得不露出破绽。”

鲁妙子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现出苦涩自嘲的表情,哑声道:“你现

在比我更能把握到这道理的精要,我大可以一股脑儿传你如何把这玄妙的理论用于园林、

建筑、机关等诸学问上的法门哩。”

※※※

寇仲掠过大宅的后园,穿过一道长廊,到了前后进间的天井处,拔身而起,在屋瓦

处没作片刻停留的跃落地面,移到屋宅西窗下的暗影里,正要探头观看,屋内有人“咦”

了一声。

寇仲大吃一惊,此人竟高明至可察觉自己的来临,可肯定武功更胜刚才他跟踪的那

个黑衣夜行者。那敢怠慢,闪电般避往附近一丛草树后。

风声骤响,一个青衣大汉穿窗而出,灼灼的目光扫视远近,又跃上屋顶。

刚才那黑衣人显是由对窗掠出,这时绕宅来到西窗前,娇呼道:“没有人呢!你是

否听错了。”她蒙上头罩,只露出眼睛和鼻子。

暗处的寇仲暗忖原来是个娘儿,却肯定自己未听过她的声音。

大汉跃落她身旁,探手挽着她的腰肢,笑道:“可能是耗子走过吧!小心点总是好

的。”

寇仲心骂你的爹才是耗子,玻起眼睛,只露一线的朝那大汉瞧去?br/

此人年在二十四、五间,身材不高,但膀阔腰圆,虽不算好看但却有种粗犷的男人

味道。

他笑着向那女子说话,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神色严峻,毫无表情,两只眼睛

从浓眉下扫视园内每个y暗角落,反放过了就在他十步开外的草树丛。

女子昵声道:“人家怎敢不小心呢?不怕给你像那晚般惩罚吗?”

男子发出一阵充满y亵意味的笑声,搂腰的手移到她香臀上,道:“时间不早了,

老家伙宴罢就要回家,我也要去作报告,今赵如若事成,包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寇仲暗叫可惜,竟没有机会偷听他们的y谋。

女子不依道:“老鬼还要处理很多事,那有这么早回来的,时间尚早哩!”

她的声调语气都充满了暗示性,连偷听的寇仲亦感觉到那挑逗力,不由暗求老天爷

使这男人把女的留下,那便可多知道点他们的秘密了。

岂知大汉不为所动,眉毛微微一扬,便回复冷酷的表倩,j笑道:“迟些再整治你

这s蹄子,快回去!”

女子怨道:“你这人真是铁石心肠,既把人送去陪那老鬼睡觉,弄得人家晚晚半上

不下的,难得有机会又不肯安慰人家。嘻!但奴家最爱的就是你这种豪情气慨。走哩!”

两人亲了个嘴儿后,毫不停留的分两个方向掠走。

寇仲毫不犹豫的追着那男人去了。

只要再听到此荡妇的声音,定可以把她认出来。现在他最好奇的是此君如何克服牧

场的天险,回到外面的世界去?何况他的手正痒得非常厉害呢。

※※※

鲁妙子欣然道:“园林之道,实乃自然之道。其大要在一,因势施景,有如画龙点

睛。明乎此道,其它豁然而通,既可怡情养性,又可触发天机,绝不可以小道视之。”

见徐子陵不住点头,奇道:“为何这些缥缈难明的意念,你总能听得眉飞色舞?”

徐子陵坦然道:“自踏足内堡后,我心中便有先生刚才说的那种感觉,只是没法学

先生般这么玲珑透彻的以恰当的言词形容出来,所以自是听得非常痛快。”

鲁妙子呆了片刻,又喜又恼道:“真想找一些话你是听不明的,哈!其实我该高兴

才是。就像伯牙遇上叔齐这知音人,否则对牛弹琴,只怕我要气得短几天命。”

鲁妙子长长嘘了一口气,道:“园林虽千变万化,其要只有九:就是空间、明暗、

分隔、装衬、立象、色相、气候、嗅香、果供。记着了吗?”

徐子陵重复了一遍,竟是一字不差。

鲁妙子试探道:“明白吗?”

徐子陵抓头道:“先生解说得这么清楚,有何难明之处?况且此九要除最后两项我

一时想不到如何运用在武技之外,其它全可派上用场。至此才明白先生所说任何事。。第一时间更新物到

了最高层次时,全是相通之语。”

鲁妙子苦笑道:“我何曾解说过什么呢?打死我也不信就凭这几句话你就可明白我

精研出来的要领,你先给演解第一要诀空间吧!”

徐子陵微笑道:“我是否该故意说错呢?”

鲁妙子失声狂笑,大力拍了他肩头,捧腹道:“三十年来,我从未试过像今晚的痛

快开怀,真说不定可多延几天命。说吧!我鲁妙子岂是如此胸襟狭窄不能容物之人。”

徐子陵道:“空间乃无处不在的东西,例如两人对垒,空间便不住变化,谁懂掌握

空间,谁就把握致胜契机。园林亦然,有暗示性的空间,例如高墙之后,萝隐宅舍;有

深远的空间,便如屋后深渊。其它平远高远、高低掩映,小中见大,均在空间的布局。

我有说错吗?”

鲁妙子沉着地道:“那明暗呢?”

徐子陵道:“事实上这是个方向的问题,向阳背阳,景物便截然有异。像先生这小

楼西斜的一边植有高大的林木,便可改光天化日为浓郁绿荫。又例如日洒月照下,墙移

花影、蕉y当窗、梧荫匝地、槐荫当庭。只是这种种明暗的运用,已可生出无穷的意境。”

鲁妙子不容他思索,跳问第五要的立象。

徐子陵从容答道:“那等若画龙点晴,就是在园林关链处,例如庭院、天井、月台、

路口等处,以古藤、老树、台、座、栏、篱,又或亭、廊、轩、榭、假山、鱼池、小桥

诸如此类,缀景成象,使人有观赏的重心。”

鲁妙子拍案叹道:“你这小子满师了,快给我滚,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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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第十章两代恩怨

大唐双龙传。。经典文学(第九卷)

第十章两代恩怨——

徐子陵离开鲁妙子的小楼时,差点要狂歌一曲,以宣泄心中激动之情。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指的大概就是刚才的情况。

很多平时苦思不得的东西,本来模模糊糊的意念,忽地豁然而通。

就像焰阳驱走了乌云,现出万里睛空。

这“遁走了的一”将会使他终生受用不尽,比学晓什么绝技招式更厉害。

踏入后院门时,心中忽现惊兆。

那是被人在暗中窥视的感觉。

徐子陵立时从玄妙的奥理返回现实来,收摄心神,同时敛起真气,以平常人步伐的

轻重朝卧房走去。

初更已过,月儿临空。

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装作毫不戒备的步上环绕宅院内空间的半廊,来到房门处。

他可肯定暗中窥伺他的人已伏在房内某处,而寇仲则滚了去找李秀宁。

牧场内任何人若在此时来找他们,发觉人去房空,不怀疑他们才怪。想到这里,心

中释然,推门入房。

剑气迫体而来。

徐子陵在剎那的光景里,已看到偷袭者竟是国色天香的商秀珣,而此一剑虽声势汹

汹,却仍留有余地,非是要取他小命。

“啊!”的一声,剑锋抵在徐子陵咽喉处。

商秀珣脸若寒霜的立在他前方,冷冷道:“你刚才到那里去了?”

徐子陵运功收去脸上的血色,装作魂飞魄散的颤声道:“我只是到后崖的小亭纳凉

吧!”

商秀珣剑尖催发劲气,钻入他经脉去,幸好他把从婠婠处偷师得来的功夫活学活用,

把螺旋劲气早一步收藏在右脚涌泉x处,脉气变得只比一般人强大了少许,但这绝不能

持久,但他再没有另外的选择。

果然商秀珣的真气抵达他丹田处转了两转打便收回去,还剑入鞘低喝道:“你那个

好兄弟呢?”

徐子陵真心的松了一口气道:“他的肚子不舒服,去了……嘿……场主明白啦!”

商秀珣半信半疑的瞧他两眼,道:“你先把灯剔亮再说。”

徐子陵心中叫苦,若寇仲不能及时赶回来,任他舌粲莲花,也说服不了这智能过人

的美女。

※※※

灯火渐明,把室内的空间沐浴在温柔光色里。

商秀珣命令道:“坐下!”

徐子陵在靠窗旁的椅子坐好后,商秀珣才在房心桌旁椅子坐下,秀眸s出锐利的光

芒,盯着他道:“你们与李秀宁是否旧相识?”

徐子陵这才明白她来找他们的原因,故作愕然道:“谁是李秀宁?”

商秀珣微笑道:“你倒装得似模似样,以李秀宁的修养和镇定功夫,绝不会突然大

惊小怪的。你还想瞒我,是否要家法侍候,始肯招供?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徐子陵暗忖寇仲可能今晚都不会回来,自己若还左遮右瞒,只是个至愚至蠢的做法。

不过若和商秀珣闹翻了,明晚便再不能到鲁妙子处去。脸上涌起一个发自真心的苦笑,

道:“若场主不信任我们,我们明天便离开好了。纵使我们真的认识甚么李秀宁,亦没

有触犯牧场的规矩。唉!我真不知怎么说才好呢。”

商秀珣眼中现出复杂难明的神色,正要说话,足音由远而近。

两人目光同时落在敞开的室门处。

寇仲茫茫然的走进房内,然后大吃一惊失声道:“场主!”

商秀珣冷冷的打量他。

寇仲确是弄虚作假的天才,装作恍然道:“场主定是想早点来欣赏我的宝刀哩!”

商秀珣目光落在他背后挂着的井中月,淡然道:“你刚才到那里去呢?为何要拿刀

子?”

寇仲和徐子陵合作惯了,目光自然地往他扫去,口中却掩饰道:“刚才我和小晶……”

见到徐子陵用脚尖指指后山的方向,又摸摸肚子,自作聪明的接下去道;“嘿!我和小

晶到后山找那老先生学功夫,还吃了些东西,哈!”

商秀珣失声道:“什么?”

寇仲心知不妥,却不知什么地方露出马脚。

徐子陵急忙补救,怒道:“你说什么?忘了老先生吩咐吗?”

寇仲醒悟过来,陪笑道:“老先生虽吩咐我们不可以告诉别人,可是场主是我们的

老板,瞒什么人都可以,却不该瞒她,小晶你真胡涂,还不向场主请罪。”

徐子陵顺着圆谎道:“我只知大丈夫一言九鼎,抵你吃了老先生的东西后拉肚子。”

商秀珣低喝道:“全都给我闭嘴。”

两人呆瞪着她。

商秀珣站起来道:“你两个随我来。”

※※※

寇仲和徐子陵跟在商秀珣动人的粉背后,直抵鲁妙子小楼外。

小楼上层仍有灯火,却听不到任何声息。

商秀珣仰望楼上,俏脸拉长,沉声喝道:“老头儿!你违背诺言了。”

两人吓了一大跳。想不到商秀珣对这内堡的园林建设者,天下第一巧匠如此不尊敬。

鲁妙子的声音传下来道:“场主已三年没有踏入我安乐窝的范围来,何不上来和老

头儿喝一杯六果浆?”

商秀珣脸若寒霜,冷冷道:“本场主没有兴趣,只知你违背承诺,究竟是你自己离

开,还是要由我亲自赶走你。”

两人都听得大惑不解,不明白商秀珣为何会对鲁妙子一派水火不容的态度。

鲁妙子叹了一口气道:“我何处违背诺言呢?”

商秀珣沉声道:“三年前娘亲过世时,你在娘前亲口答应绝不管我牧场之事,又不

会离开后山半步,所以我才肯让你留下来。现在你竟敢把所学传授予我牧场的人,不是

违诺是什么呢?”

鲁妙子倏地出现窗前,往下瞧来,呆盯着商秀珣。

商秀珣大怒道:“不准看我!”

鲁妙子叹了一口气,目光s上夜空,喟然道:“你长得真像你娘。”

商秀珣语气回复平静,冷然道:“不准你再提娘亲,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谈她。到现

在我仍不明白娘为何要至死都要维护你。好了!你究竟肯否和和气气的自己滚蛋。”

鲁妙子轻轻道:“他们两个是你牧场的人吗?”

商秀珣愕然道:“他们是由我亲自聘用的,若不是牧场的人算什么人。”

鲁妙子目光又落在她脸上,叹道:“三年之期未过,他们仍只是外人,唉!”他显

然不愿和商秀珣争辩,但在这情况下却是迫于无奈,否则就要滚蛋大吉。

商秀珣立时语塞,跺足气道:“鲁妙子,娘已死了,为何你仍恋栈不去呢?”鲁妙

子叹了一口气道:“可否再给我十天时间,以后场主都不会再见到我了。”

商秀珣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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