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等虐吧泥蛋黄(耽美)作者:肉书屋
刺骨,几乎逼得自己发抖。
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说连累,为什么不问?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你根本不曾指望过我会出手护你,所以你不问!
你从来没将你我视作一体,所以你说连累!
你认定了我只想要你带给我的利益,所以你道歉!
所以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已是与你无关,对么?
“哥?”霍改看万思齐木雕泥塑般杵在床边,面色难看不说还散发着浓厚的怨念之气,吓得酒都醒了一半。
毛茸茸的小脑袋往万思齐的那边凑了过去,扬起脸,亮晶晶的眼睛眨巴了两下。轻握成团的小爪子弹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捅了捅对方的肩头:“出什么事了?”
那汹涌的怒意忽而就这么平静了下来,万思齐有些悲愤,喜怒都被人攥在手心了,却顶着个不可信任的牌子,他实在有些冤。
于是万思齐化悲痛为行动,一巴掌把霍改给按翻在床,另一只手扯开腰带,撩起霍改衣衫的下摆就探了进去。
霍改当场惊呆……大哥,你的袖子终于也被俺给yy断了吗?但就算你断袖了,也不代表你就能把爷给压床上,陪着你扯袖子啊!
微凉的手滑至霍改的腿侧,“噌”的一声,万思齐拔出了霍改绑在腿侧的匕首。
霍改倒抽一口寒气……大哥,咱还是玩儿扯袖子吧!匕首神马的太重口了。
万思齐扫了眼霍改吓得苍白的小脸,邪恶地挑了挑唇角,匕首挨上霍改的裤带,轻轻一挑,裤带便断了个彻底。
霍改瞳孔猛然收缩……不是吧,大哥你玩儿真的?
霍改不再发呆,反手摸上自家武器库——床缝,两指夹起一个小药筒,不动声色地卷进了手心。
万思齐一扬手,又将匕首插回了霍改的腿边,卸去力量,整个人压在了霍改那小身板上,颈项交错,湿热的吐息涌入霍改小小的耳|岤:“那女人指尖藏了刀片,这就是为何我看你被那混蛋欺负,却一直站在原位半步不挪的原因。”
霍改眨眨眼,万思齐的意思是……他在坤城酒楼被那女的割了裤带?
霍改脑补了一把若是万思齐跳出来英雄救美,然后“唰”地一下裤子垮掉,露出两条光裸的腿……
“扑哧!难怪那么早就撤了……啊哈哈,乐死我了。”霍改笑得浑身都在颤抖,那叫一个欢快。小明,你这招……无耻得登峰造极了啊喂!
“你这叫幸灾乐祸。”万思齐逮着霍改的小脑袋往死里搓揉,眼底却是带着几分柔和笑意,不管你在乎或是不在乎,有些事再怎么难以启齿也不得不说,总不能,让你更难以信我。
“抱歉,抱歉,拖累你了。”霍改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确实不厚道,试图摆出一张严肃正经的脸,以表达诚意。
纤长的手指攀住霍改的亵裤,裤腰已经失去了束缚的能力,往下一拉,便泄出了半面春光,指尖在某人圆润的小屁屁上恶意地划着圈圈,万思齐笑得云淡风轻:“没事,我们有难同当。”
霍改欲哭无泪:一个裤带被割的我,如何能嘲笑一个裤带被割的你。
“大哥,再扯就光屁股了嗷嗷嗷!”霍改一把按住万思齐意图不轨的手,做哀哀讨饶状。
“不是乏了吗,睡吧。”万思齐大发慈悲,放开霍改,下了床。
“大哥慢走。”霍改狗腿欢送。
万思齐回头,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小醉猫立马拱进被子,作逃避现实状。
万思齐摇摇头,走出了霍改的卧房。指尖相扣,摩挲了两下,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喃消散在风中——“软绵绵、肉墩墩、滑嫩嫩的呐……”
正文78、会面乃正式交锋
接下来的几日,霍改选择了低调地缠绵、闷马蚤地勾搭,时不时地派人给陈柏舟送上一两封信,谈风花论雪月,从诗词歌赋糟践到人生哲学。
虽然霍勇者与陈boss在此期间一直未曾进行面对面的交流活动,但基于攻受两国悠久的交往传统和源远流长的j情史,两方凭借其优秀的文字表述能力,依旧就地区及全球范围内的多项事物达成了基本共识,为攻受两国的友谊和感情的不断深化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共同翻开了攻受两国人民j情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崭新篇章。
而《贱受万仞仑》中常谷风出场的日子便在这和谐友爱的纸上谈情中,一天天,逼近了。
那是一个美好的日子,太阳当空照,花儿在阴笑,小鸟说,灭哈哈,谷风同志你终于奔向炸药包~~陈柏舟怀着对夏日碧湖的美好向往坐上了郊游的马车。
出门一炷香之后,陈boss“恰巧”在街上遇到了正在街上晃荡的可爱笔友——霍改。于是对某人那张脸相思日甚的陈柏舟发出了相携出游的邀请,守株待兔的霍改自然矜持地点点头,优雅地爬上了陈boss家的马车。
“你脸色看来不大好,虽是考期将近,却也该注意身体才是。”陈柏舟替霍改斟了杯香茶,递到他身前。
霍改面色白如苍雪,眼下带着淡淡的一抹青玉之色,瞧着确实有几分疲态。
白嫩的手指盖在嘴上,霍改软软地打了个呵欠:“还不都是你害的,弄得我翻来覆去了一晚上,连求个囫囵觉都不成。”
懒懒地倚靠着车厢壁,霍改悄悄地翻了个白眼:‘还不都是你害的,弄得我东奔西走了一晚上,连坑个人都昼夜开工。’
微微垂了眼,陈柏舟的声音略带了几分沙哑:“你睡不着,如何却成了我的不是了?”
霍改瞟了一眼陈柏舟那八风不动的模样,心底坏笑着琢磨,纵是你想不歪,也要坚决把你的思维带歪!有想法才能有行动不是?
眼波流转,霍改横了陈柏舟一眼,理直气壮地埋怨道:“除了你,还有谁能一宿一宿地折腾我!”
陈柏舟面上不动,托在掌心的茶盏,却是荡起了阵阵涟漪,喉结微动:“我觉得,我有点冤枉。”
霍改端起茶来,小小地嘬了一口,将早已思量好的谎言送出口:“昨儿你信中提及人之相处,初时喜乐,而最后却往往归于悲戚,我深有所感。灵感突至,得诗半阙——‘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但我苦思了整整一晚,却总是无法寻到合意的句子将这诗续完整。”
陈柏舟忽而神色怔怔,低喃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好极,好极,正该是这两句,快快于我写下来。”霍改抚掌而笑,取了搁于一边的纸笔便铺陈开来。
陈柏舟尚未反应过来,手中已被塞入了一支狼毫。陈柏舟看霍改那喜上眉梢的模样,自然不好拂了他的意,端了笔,将四句诗落在纸上:“这诗其名为何?”
“名为‘思无常’。”霍改眯起眼,满意地看着这诗词,乌浓的眼睫合上,遮住了眼底暗涌的思绪。
“好。”
陈柏舟刚将名儿补上,霍改便急不可耐地抽了宣纸,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哎,这天下八斗才恐怕都聚到你那儿去了,上回我那红豆诗也是亏得你才能补全。”
陈柏舟含蓄地笑笑:“不过是你我间的游戏而已,哪里当得起你这般赞誉。”
“对了,那红豆诗我让人就着你我的手书做了扇面,改日给你看。”霍改貌似无意地提起。
“好啊。”陈柏舟想起那缠绵的诗句,心中不由也泛起几丝甘美。
霍改拎着宣纸两角,轻轻地吹着墨迹,忽而,气息稍滞。
‘陈柏舟要干什么!’
霍改隔着宣纸清清楚楚地看到陈柏舟探出两只爪子,一只爪子正偷偷将自己的茶盏往他那边拖,一只爪子正悄悄将他的茶盏往自己这边推。
这明显是想将自己的茶和他的互换啊,霍改脑子里迅速浮现出“下药——迷j——弃尸荒野”的后续剧情,登时遍体生寒,果然禁欲系的君子就等于憋久了的bt么?
霍改默默将宣纸调整了一下角度,好将陈柏舟的行动看个清楚明白。
只见陈柏舟在调换完毕之后,端起了自己的茶盏,专注地打量着茶盏边沿,思索片刻,然后轻轻地旋转了一下茶盏,最后,小心翼翼地将唇含了上去,宛如白玉的脸上随之腾起一抹红晕。
霍改如遭雷击——感情你鼓捣了半天就是为了间接接吻吗?!
你好歹是个高h虐文里boss啊兄弟,你搞间接接吻这么纯情的把戏是要闹哪样啊?!你t还脸红,脸红个毛!有点冷酷攻的自觉好不好,爷一写肉文的看你这清汤寡水的架势,蛋很疼的有木有?!
他需要压惊,非常十分迫切地需要压惊。霍改收回视线,看那纸上墨迹已然干透,将诗文叠巴叠巴揣入怀中。试探地将手搭上了自己眼前的茶盏,眼神却瞄向了还宝贝地捧着茶盏的陈柏舟。陈柏舟似有感应般回望过来,并不见有何异色,只是那眼眸却是亮得惊人。
‘他这是在期待吧,期待吧?!’
霍改抽搐着唇角,托起了茶盏。霍改浅饮了一口,迅速抬眼,只见纯情的倒霉孩子神色不变,脸色却是又红了一层。一张雅逸容颜丹红蔽日,艳胜云霞。
陈柏舟发现霍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瞧,忙低下头,做专心喝茶状,只余一对赤红的耳朵,暴露着此时雀跃的心情。
‘他这是在害羞吧,害羞吧?!’
霍改将茶盏搁下,嫌弃地横了陈柏舟一眼。
‘你个死闷马蚤,你又不喜欢爷,你脸红个p、害羞个p、雀跃个p,有本事你让菊花开开啊!一个人偷乐神马的,最讨厌了!嗷嗷嗷~’
霍改从久攻不下的悲愤中挣扎着奋起,半跪起身掀开车帘,扒着窗棂望向车窗外边问道:“怕是快到了吧?”
“再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该到了。”陈柏舟心情很好地笑着答道。
时间正好!
霍改清清浅浅地勾起唇角,搭在窗外的袖口不着痕迹地一抖,一块埋伏已久鹅卵石顺着袖口滑下,正落到马车后轮跟前。
“嘭嗵。”
车轮被鹅卵石颠得一个摇晃。
“啊。”
霍改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杰出地完成了从惊呼扭身、到不稳跌滑、再到扑向陈boss的一系列高难度动作。
“唔。”
天上掉下个万弟弟,陈柏舟惨遭压倒,后脑勺狠狠地磕在蒲垫上,心口砸上了另一个人的重量不说,脖子似乎也非常不巧地送到了某人嘴下,被某人的小白牙给无比迅猛地啃了一口。
“大人,您没事吧?”车夫听到车厢里的巨大动静,放缓了车速,忐忑询问。
“嘶……”深谙恶人先告状这一无耻技能的霍改立马作出一副我好痛的可怜模样。
“怎么?可是伤到了哪里?”好孩子陈柏舟乖乖上当,紧张问道。
“我的腿撞上了小几。”霍改咬了唇,眨巴眨巴眼睛,挤出两点鳄鱼泪来:“有些疼……”
陈柏舟勾起头颅,打量眼下的情况。却见霍改的大腿正抵着桌角上,想是之前跌倒时撞上了。
“恐怕是撞着了,不过应当不严重。”陈柏舟舒了一口气,搂住霍改,护着他轻巧地翻了个身,在软垫上躺稳妥。然后从车厢里的小格中取了个小瓷瓶,递到霍改手上:“这药活血化瘀是极好的。”
“无妨,现下已经好了很多。”霍改微颤着羽睫,唇角勾起甜美的弧度,面庞上还无耻地带出了一点可爱的羞怯不安:“脱衣服擦药什么的,就算了吧。”
可怜陈柏舟活了三十载,还是头回遇到霍改这号摆着不可侵犯的架势,散发求人侵犯的气场的诡异生物,登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陈柏舟缓了口气,涩着嗓子道:“那伤你还是看看的好,我到前面去坐会儿。”说罢掀开车帘,就钻出了车厢,差点儿把那车夫吓得滚下车去。
霍改笑笑,利落坐起,解开衣带,露出一双雪腻酥香的大腿,半点伤痕也无。待得霍改优哉游哉地将药膏抹好,已是到了目的地。
这是个风暖如被的山谷,芳草萋萋,翠木郁郁。
马车刚刚停妥,便听得远处传来隐约几声琴鸣,霍改漫不经心地瞟了眼陈柏舟,却见他微微眯起了眼,显是对这琴音极为欣赏。
“我们去瞧瞧这琴是何人所奏乐可好?”霍改笑道。
“我也正有此意。”陈柏舟颔首赞同。
霍改向陈柏舟递出手来,语笑嫣然:“还要劳烦你扶我这个伤患一把了。”
陈柏舟嗅着霍改身上淡淡的药香,了然地点点头,一手揽了霍改的腰,一手扶着霍改的肘,缓步下了马车,往前走去。耳朵渐渐地又漫上了一层朱色。
霍改扬起头颅,勾起唇角,露出一张仿若狐狸的狡黠笑脸:现在j夫滛夫已然准备齐全,小风风你可千万要不给力一点哦~
在那苍翠的掩映中,隐隐露出一角雪色。陈柏舟携霍改绕树而过,终于窥得奏琴者真颜,只见那人一袭雪衣,端坐于芳草之上桐琴之前,身后立着个青衣侍者。
抚琴者面笼轻纱,长发散漫地铺泄下来,如墨的发缕自鬓边垂下,遮住了大半脸孔。只现出一双眼,妖魅惑人。
“谷风……”陈柏舟身形一震,便要大步向前。
“哎呀。”霍改被拖得一个踉跄,低呼出声。
陈柏舟这才想起身边还伴着一个伤患,不由得脚步一顿。
“柏舟?!”
而常谷风的视线此时已被霍改一声低呼召唤了过来,抬眼就看到自家对象正抱着个娇媚少年作魂不守舍状,常谷风当场就拨断了两根琴弦。
陈柏舟终于意识到了眼下自己这造型有多么引人遐想,正想一行动来撇清干系以证清白。
霍改却已先行一步,挪开身体,避了嫌。
霍改牌j诈受——只会被推倒、从未被推开。
陈柏舟望着常谷风,传达出诸如“十年无踪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之类的深情讯号。
常谷风望着陈柏舟,回报以诸如“满园春色藏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之类的谴责讯号。
霍改静静地看着常谷风藏在纱幕下的脸庞,扯了扯唇角——
狗血误会神马的,只是开胃菜而已罢了,正菜应该快上桌了吧!
忽而,常谷风极不自在地扭了扭。
陈柏舟眨眨眼,面带疑惑。
接着常谷风更为夸张地扭了扭,还销魂地转摇着头。
“谷风……你?”陈柏舟表示他理解无能。
常谷风忽而干脆利落给了自己一巴掌。
“……”陈柏舟彻底理解无能。
最后,常谷风搅拧着眉头在脸上抠摸了一下,将手摊开于眼前。
常谷风嗓子里窜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一蹦三尺高,扯下了面纱,开始疯狂自抽,左一耳光,右一耳光,胸上再来两巴掌。
言情剧忽变惊悚剧,陈柏舟被常谷风那如魔似幻的姿态和惨不忍睹的脸震在当场,充分表现出一个倒霉孩子撞见鬼片现场的应有状态。
霍改死死地捂住嘴,将几乎脱口而出的狂笑堵在嗓子里。心口被报仇雪恨的痛快情绪所充斥,那些疼、那些惧、那些恨、似乎都在对上常谷风那张皮肉纠结的脸时一一消解。过了好一会儿,霍改才终于将那“昔日杯具受翻身做主人”的得瑟情绪稳定下来,心口依旧残留着对常谷风的怨念,不过较之前而言已然消散了大半。
被命运之轮在原地卡了很久霍改突逢这等惊人进展,几乎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当初仓促之下的毁容之举如此给力,果然小受和女人对付情敌的终极杀招就是泼硫酸、刀划脸吗?
霍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好在那会儿泼了鸡汤后,没敢回头验收成果。不然自己若是被这怒放的菊花搞得呆立当场,指着常谷风仰天狂笑,作欢喜无限状,那就乐大发了。
一直杵在常谷风身后作低眉顺眼状的轩离忽而抬眼瞟了眼霍改,霍改看着状若疯魔的常谷风一脸的无辜茫然加惊惧:看什么看!那个私下给你送字条,作出诸般安排,还许以银钱回报的人才不是爷呢?!
轩离看第一嫌疑人那正直单纯的模样,讪讪地收回了视线。
当初作为常谷风身边第一得意人,连带着陈刺史都亲善相待的轩离或许不可收买。但现在这个被丑鄙的常谷风反复折磨,心下清楚自家主子凭着现在这张鬼脸绝无出头之日的轩离却是谁都能收买的,更何况,他所要做的,不过都是些隐秘的小事罢了。
“谷风,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陈柏舟终于从石化中醒来,上前捏住常谷风的肩,阻止他发疯自残。
霍改半垂了眼:能出什么事呢?不过是突然发现有几只可爱的小蚂蚁在身上脸上爬来爬去罢了。
要知道,装逼可是个危险活儿,尤其是席地而坐、奏响大自然的旋律、天人合一啥的更是要不得啊。装备着在糖水里浸过一遭的亵衣和面纱还敢一屁股坐草地上,小风风,你说你是想被蚂蚁军团当成糖果还是蛋糕呢?况且你家轩离还以防万一地乖乖按照吩咐在陈柏舟出场的一瞬间往你背后投放了一堆蚂蚁,你看,这下果然杯具了吧?莫装逼,装逼招雷劈啊~